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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未来厄运,国家追着我喂饭by发财知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2

紧接着,队员们在黎启寒的无声指挥下,一个接一个利落地重复这一动作。
突击手“刀锋”的身形如鬼魅般轻灵;爆破手“青焰”虽体型魁梧,但动作却异常沉稳……
最后是黎启寒,他在荡过蟒蛇上空时,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万无一失。
全员安全通过后,队伍立刻以警戒队形,步伐轻巧地没入前方的荆棘丛中。
走出十几米远,夏礼礼忍不住回头望去。透过枝叶的缝隙,那条缅甸蟒暗褐色的粗壮身躯依然清晰可见,腹部还在蠕动着,像是在消化猎物。
夏礼礼心下一凛,迅速转回头,跟上队伍。
众人不再言语,只是更加警惕地在这片危机四伏的绿色迷宫中继续前行。
队伍沿着备用B路线继续在密林中穿行。
这条路显然比预想的主路更加难走,藤蔓纠缠,地势起伏不定,队员们需要不时用砍刀劈开荆棘,或相互搀扶攀爬湿滑的岩石。
一路上虽然磕磕绊绊,遭遇了些诸如小型沼泽、陡坡等障碍,但在小队成员娴熟的配合下都有惊无险地渡过了,并未遇到预期中人为的埋伏或大型危险。
连续几个小时高度紧张的行军,消耗着每个人的体力。
黎启寒观察了一下队员们略显疲惫的状态和逐渐沉重的呼吸,又抬手看了看多功能腕表上的时间和定位,果断做出决定:
“全体注意,前方那片相对干燥的巨石区,原地休息二十分钟。补充水分,检查装备,保持警戒。”
队员们依言散开,各自寻找合适的位置坐下,默默取出水壶和能量棒,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夏礼礼靠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巨大岩石旁,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肌肉,也拿出水壶喝了一口。
正当她拧紧壶盖,准备稍稍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时,她下意识地一转头。
视线猛地撞上了一双近在咫尺、冰冷无情的竖瞳!
就在她头顶上方不到一尺的岩石缝隙里,一条色彩极其艳丽夺目的毒蛇正缓缓探出身子。
它的头部呈明显的三角形,身体背部是鲜艳的翠绿色,上面规则地分布着一圈圈黑色的环纹,环纹边缘还镶嵌着细窄的明黄色边线。
是一条剧毒的金环蛇。
这种蛇虽然剧毒,但是行动比较缓慢。
夏礼礼的呼吸瞬间停滞,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顶。
她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冲到喉咙口的惊叫声压了回去。
任何突然的声响或大幅度的动作,都可能刺激这条显然具有强烈攻击性的毒蛇发动攻击。
她僵在原地,甚至连眼球都不敢轻易转动,只能与那双冰冷的竖瞳死死对视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她的眼前猛地闪过一片幻觉画面。
这条金环蛇在丛林里蠕动着,似乎被远处传来的什么动静惊扰,正昂着头,朝着某个方向发出“嘶嘶”的威吓声。
下一秒,地面传来沉闷的震动,一头体型庞大的野象,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毫无征兆地从侧面的丛林里横冲直撞地狂奔而来!
它粗壮的象腿如同巨柱,根本无视脚下的一切。
野象其中一只蹄子不偏不倚,正好重重地踏在了这条尚未来得及躲避的厄运当事蛇身上!
“噗嗤”一声轻微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幻觉中的画面清晰得残酷,金环蛇那艳丽的身体瞬间被踩得血肉模糊,与泥土和落叶混在一起,不成形状。
幻象戛然而止,但那冰冷竖瞳带来的致命威胁感,却依旧真实地笼罩着夏礼礼。
她与那条艳丽的金环蛇依旧维持着大眼瞪小眼的危险平衡。
金环蛇毒蛇猩红的信子几乎要舔到她的额头。
然而,预知到的画面让夏礼礼强行压下了本能恐惧,大脑飞速运转。
培训时教官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面对毒蛇,尤其是已处于攻击姿态的,慌乱和后退是最糟糕的选择。若无法安全驱离,则需果断控制……”

电光石火之间,夏礼礼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右手精准无比地疾探而出,拇指和食指如同铁钳,在金环蛇反应过来之前,死死地捏住了它颈部下方,俗称“七寸”的关键位置!
那里是蛇的心脏所在,一旦被制住,蛇身便会暂时酸软无力。
金环蛇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昂起的蛇头顿时失去了支撑,徒劳地张着嘴,却无法再做出有效的攻击动作。
夏礼礼这才敢稍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迅速从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掏出一个结实的防水布袋,小心地将这条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危险品”塞了进去,并紧紧扎住了袋口。
提着那个微微扭动的布袋,她想起幻觉中它被踩成肉泥的惨状,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袋子低声道:
“今天暂且救你一命,你也算是……间接救了我,扯平了。”
这时,旁边注意到她这番举动的“青焰”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那个蠕动的布袋,咧着嘴问道:“夏顾问,你这手法可以啊!逮这玩意儿干啥?”
“难不成…这金环蛇泡酒特别补?听说大补啊!”
夏礼礼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是泡酒。只是觉得,它既然没真伤到我,也不必非要它的命。先带着吧,也许…后面有用。”
幻象带来的强烈冲击感尚未完全消退,夏礼礼的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她毫不犹豫地蹲下身,迅速从随身战术背包的侧袋里掏出一个皮质封面的小速写本和一支特制的防水铅笔。
笔尖在纸面上飞快地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夏礼礼凭借脑海中残留的清晰画面,将野象冲出的那片区域的环境特征精准地勾勒出来。
画面背景中,有一棵极其显眼的巨型榕树,其粗壮的气根如同无数根柱子般垂落,形成了一片独特的“树墙”。
巨榕附近,生长着大片野生芭蕉林,宽大的叶片在风中摇曳。
大象喜食芭蕉,这片林子极有可能是它们常来的觅食点。
不远处,地面上有明显的泥泞水洼和散乱的动物脚印,显示那里可能存在一个季节性的水坑,是动物饮水的必经之地。
草丛和灌木有被大型动物反复践踏、碾压出的模糊小径。
队员们看到夏礼礼原地画画,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疑惑。
刚刚制服毒蛇的紧张时刻过去,此刻顾问却突然安静地画起了画?
这反差实在有些突兀。
黎启寒目光深邃地看着夏礼礼,没有出声打断。
他知道又有危险了。
很快,一幅简洁却特征鲜明的环境速写在夏礼礼手中诞生。
夏礼礼站起身,将速写本递给离她最近的黎启寒,语气严肃地对围拢过来的队员们解释道:
“各位,我根据一些环境迹象分析,预测前方这片区域,”
夏礼礼指着画上的特征,“特别是这棵大榕树和芭蕉林附近,极可能有野象群出没,或者至少有一头独象活动。”
所有人的面色立刻凝重起来,他们现在所走的B线要穿过一片很大的野生芭蕉林。
这意味着他们极有可能和发狂的野象正面交锋。
野象绝非动物园里那种温顺的动物,它们体型庞大,力量惊人,而且性情非常暴躁易怒,尤其是在保护幼崽或领地受到侵犯时。
在东南亚和龙国西南等地的热带雨林里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遭遇野象袭击而丧生或重伤。
它们冲锋起来的速度远超常人想象,可以轻易撞断树木,踩扁车辆,人类在它们面前不堪一击。
极其有经验的老医生苏叶看起来应对野象很有经验,他此时说道:“我们前行时,必须密切注意夏顾问画上的这些特征。”
“一旦发现类似环境,尤其是听到异常的树枝断裂声或低沉的象鸣,必须立刻隐蔽,绝对不要试图靠近、挑衅甚至逃跑。”
“面对失控的野象,直线逃跑几乎不可能成功,要利用地形和植被悄悄规避。”
所有人凝重点头。
夏礼礼的目光落在手中那个微微蠕动的布袋上,幻觉中的画面再次清晰浮现。
就在野象那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之前,这条金环蛇已经率先感知到了什么,开始在地面上不安地扭动身体,只是它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步,也缺乏像人类这样规避危险的意识,最终未能逃脱被踩扁的厄运。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夏礼礼抬起头,看向经验丰富的医生苏叶,晃了晃手中的布袋,语气带着探索的意味:“苏医生,你说……我们能不能通过观察金环蛇的反应,来预警野象的靠近?”
“它们这种在地面的爬行动物,似乎能够提前感受到危险靠近并且躁动不安。”
老军医苏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肯定了夏礼礼的想法:“很有见地!理论上完全可行。”
“蛇类对通过地面传导的低频振动异常敏感,其感知能力远胜我们人类。野象体型庞大,步履沉重,它们活动时产生的地面震动,这条蛇很可能在很远之外就能捕捉到。”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实际操作的关键:“不过,我们需要定期将它放置在平整的地面上,让它能充分接触地面,感知震动。一直提着袋子,效果会大打折扣。”
夏礼礼手中的医疗袋虽然是帆布材质,并非全透明,但因为是浅米色,在光线充足时,依稀能透过布料看到里面蛇影的轮廓和大致动静。
此刻,那条金环蛇似乎因为刚才被制服和陌生的环境而有些“摆烂”,蜷缩在袋子底部,一动不动,只有极其细微的呼吸起伏。
“明白了。”夏礼礼将苏叶的建议记在心里。
队伍稍事休整后,重新收拾装备,更加谨慎地继续上路。
接下来的行程中,他们严格执行了这条特殊的预警方案。每隔十五到二十分钟,队伍便会暂时停下,夏礼礼会小心地将布袋放在相对平坦、裸露的地面上。
所有队员都下意识地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那个浅色的袋子上,通过光影的变化,密切关注着里面那条蛇是否会出现异常的躁动。
每一次看到袋中的蛇影依旧安静地盘踞着,大家才会稍稍松一口气,然后继续在寂静而危机四伏的雨林中,向着既定的目标艰难跋涉。
这条原本致命的毒蛇,此刻竟意外地成为了队伍编外成员,成了感知大地脉搏的“耳朵”。

队伍在闷热潮湿的雨林中已穿行近六小时,汗水浸透了每个人的作战服。
行至一片土质松软、象鼻榕气根垂落如帘的区域时。
夏礼礼按照之前的惯例,把金环蛇的袋子放到地上。
突然,袋子里传来一阵剧烈而不寻常的扭动!
里面的金环蛇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变得极度躁动不安。
“有情况!”夏礼礼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道冰锥刺破了林间的寂静。
她猛地举手握拳,做出全员止步并保持绝对安静的最高警戒手势。
根本无需多言,长期的训练让队员们条件反射般行动开来。
“骆驼”和“刀锋”迅捷地隐入一丛巨大的芭蕉叶后;医生苏叶和蝙蝠则借助垂挂的气根与阴影,瞬间抹去了自己的身形。
黎启寒的反应更快。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夏礼礼发出警告的同一秒,便侧身猛地拉住她的手腕。
两人一同扑向旁边一个被巨大树根隆起所形成的天然凹陷土坑。
坑内积满了潮湿的落叶,两人迅速匍匐卧倒,将身体尽可能放低,掩藏在盘根错节的树根阴影之下。
夏礼礼没有半分迟疑,在黎启寒拉动她的瞬间就已顺势配合。
此刻黎启寒的后背紧贴着坑壁,一手已按在腿侧的武器上,另一手臂则下意识地护在夏礼礼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两人靠得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因瞬间爆发而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
几乎就在所有人隐蔽好的下一秒,地面开始传来一阵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震动。
由远及近,仿佛有一面巨鼓在地底擂响。
紧接着,是树枝被蛮力折断的“咔嚓”声,以及一种沉重无比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让落叶微微震颤。
庞大的阴影,缓缓笼罩了这片区域。
地面传来的震动越来越清晰,从隐约的闷响变成了近在咫尺的沉重撞击声,仿佛整个雨林都在为之颤抖!
夏礼礼和黎启寒蜷缩在狭小的树根土坑里,空间逼仄到几乎无法动弹。
最初的警觉过后,对未知巨兽的本能恐惧渐渐攫住了夏礼礼。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象鸣撕裂空气,伴随着附近树木被拦腰撞断的恐怖脆响时,她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下意识地朝身边唯一的热源,黎启寒的怀里更深地缩了进去。
这一下,黎启寒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夏礼礼的脸颊无意间贴上了他颈侧裸露的皮肤,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喉结。
为了保持平衡,夏礼礼的手本能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甚至能隔着一层作战服,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紧绷、坚硬的腹肌线条和灼热的体温。
那是一种充满力量感、久经锤炼的体魄,在此刻却成了夏礼礼慌乱中唯一的浮木。
黎启寒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他能清晰地闻到怀中人发丝间淡淡的草木气息,感受到她微微发抖的身体和过快的心跳。
在枪林弹雨前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却像个被点了穴的木偶,从耳根到脖颈红得透彻,一动也不敢动,所有的战术素养在这一刻仿佛都失了效。
他想退开一点距离,又怕动作太大暴露位置,更怕惊扰了此刻依赖着他的夏礼礼。
就在这时,另一声更具毁灭性的巨响在极近处炸开,泥土和碎木屑簌簌落下。
夏礼礼吓得肩膀一耸,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惊叫出声。
就在这刹那,一只温热而粗糙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捂住了她的双耳。
世界瞬间安静了一半。
那轰鸣的巨响被隔绝了一层,变得沉闷。
取而代之的,是掌心传来的、黎启寒沉稳而稍快的心跳声,和他压得极低、贴在她头顶的安抚:
“别怕,只是路过……很快就过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掌控者特有的、能够抚平慌乱的感染力。
那只宽厚的大掌只是小心翼翼地捂着夏礼礼的耳朵,指尖甚至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脸颊,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却瞬间包裹住了夏礼礼。
夏礼礼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是无意识地乱摸,而是变成了安静的依赖。
黎启寒感受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的尴尬和紧张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那地动山摇的脚步声和破坏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雨林的另一端。
野象终于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密林深处。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断裂树枝和空气中弥漫的尘土与草木腥气。
黎启寒又屏息凝神等待了近一分钟,确认危险真正解除,才向隐蔽在各处的队员们打出一个“安全,集合”的战术手语。
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当前的状况。
夏礼礼几乎整个人还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颈窝,一只手甚至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前的作战服带子。
刚才情势危急,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外界威胁上,此刻警报解除,所有的感官瞬间回归,怀中温软的身躯、拂过颈侧的温热呼吸,以及彼此紧密相贴的心跳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他身体微微一僵,正准备不着痕迹地拉开一点距离,夏礼礼却先一步动了。
她的意识从高度的紧张中松弛下来,随即立刻察觉到自己和黎启寒之间过于亲密的姿势。
刚才为了躲避危险而做出的本能举动,在安全的此刻显得无比突兀和暧昧。
“轰”的一下,夏礼礼的脸颊连同耳朵尖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虾子。
她几乎是触电般地从黎启寒身上弹开,结果因为动作太猛,加上腿脚还有些发软,重心不稳,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在了铺满落叶的泥地上。
这一下摔得有点懵,但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刚才的画面。
自己是怎么紧紧贴着黎队,手是怎么乱抓的……
天哪,感觉刚才慌乱之中,已经把黎队从头到“豆腐”吃了个遍!
黎启寒看着她这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模样,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朝她伸出手,语气是惯常的平稳:“没事吧?”

夏礼礼根本不敢看黎启寒的眼睛,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没事”。
她借着黎启寒手臂的力量站了起来,飞快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和草屑,试图用动作掩饰内心的滔天巨浪。
黎启寒自然地收回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战术配合中的一个小插曲。
“检查装备,五分钟后继续前进。”
黎启寒转向集合过来的队员们,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果断。
只有他自己知道,颈侧那片被她的呼吸熨烫过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异样的温热。
队伍继续沿着B路线谨慎前行。
接下来的路途虽然依旧艰难,需要不断劈开藤蔓、涉过溪流、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
但幸运的是,除了偶尔惊起一些飞鸟和小型动物外,并未再遭遇预想中的人为埋伏或如野象那般极具威胁性的自然险情。
那种过分的平静,反而让经验丰富的队员们更加警惕,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经过数小时的艰苦行军,根据地图和“骆驼”不断校准的定位,他们终于抵达了目标区域边缘。
透过茂密树丛的缝隙,可以望见前方地势略微开阔,一个规模不大的村落散落在山坳之中。
这便是接应地点。
三边坡帕朗村。
眼前的村落呈现出一种破败而压抑的景象。几十座高脚木屋或竹屋稀疏地分布着,许多已经歪斜,屋顶的茅草腐烂发黑。
村中几乎看不到现代化的痕迹,没有电线杆,没有水泥路,只有被踩得泥泞不堪的土路连接着各家各户。
一些瘦骨嶙峋的土狗在垃圾堆旁觅食,几个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蹲在屋檐下,用茫然又带着一丝警惕的目光望着丛林的方向。
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腐烂物和烟火混合的复杂气味。
这里显然是三边坡地区无数个被贫困、闭塞和犯罪阴影笼罩的村落之一。
这里的村民们都是三边坡的犯罪团伙雇佣的工人,一直被压榨着,口袋里只要有一点钱就会拿去买犯罪头领生产的“叶子”,犯罪头领的腰包越来越鼓,而村民一代又一代被搞垮身体。
按照预定计划,需要有人潜入村子,与卧底接头。
夏礼礼因其相对陌生的面孔和冷静的应变能力,被确定为执行接头任务的最佳人选。
她迅速在掩护点进行伪装,脱下作战服,换上一身当地妇女常见的、颜色暗淡的筒裙和宽松上衣,脸上和裸露的皮肤用特制的油彩涂抹得蜡黄黯淡,头发也用一块旧头巾包裹起来。
她背上一个装着劣质杂货的背篓,看起来就像一个前来走亲戚或兜售小商品的贫苦山民。
黎启寒和其他队员则分散隐蔽在村落外围的制高点和隐蔽点,提供远程警戒和支援。
夏礼礼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独自一人走出丛林,踏上了进村的泥泞小路。
她尽量模仿着当地妇女微驼的步态,低眉顺眼地走向村中那棵作为接头标志的、挂满经幡的大榕树。
在即将抵达榕树前,她借着背篓的掩护,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口袋里摸出一面伪装成普通木梳的小镜子。
她假装整理头巾,迅速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饱经风霜的憔悴面孔,唯有那双眼睛,清澈、锐利、充满了警惕与坚定,依然属于夏礼礼本人。
就在她的目光与镜中自己的视线交汇的刹那——
夏礼礼眼前猛地一花,熟悉的抽离感再次袭来,冰冷的幻象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幻觉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
她跟随着一个穿着当地普通服饰、眼神警惕的中年男人,在对了暗号后,看似顺利地来到了村子深处一座吊脚楼的后面。
那里有一片用竹篱笆勉强围起来的小园子,种着些蔫黄的蔬菜。
接头人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朝着园子角落那堆杂物方向喊了一句暗语。
紧接着,一个疑似卧底的身影迟疑着从杂物后探出身来。
就在卧底现身的这一瞬间!
“砰!”
一声沉闷而突兀的响声撕裂了村庄表面的宁静!
接头人的太阳穴处猛地爆开一团血花,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在地上,瞬间毙命!
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四周的吊脚楼后、柴垛旁、甚至他们刚刚走过的巷口,猛地窜出七八个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汉,瞬间将她和刚刚暴露的卧底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武器死死对准了他们。
反抗是徒劳的,她和卧底迅速被缴械、粗暴地捆绑起来。
幻象的最后,是她被关进一个黑暗潮湿的地方,遭受拷问,最终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被草草包裹后,趁着夜色扔进了村外那条浑浊湍急的河流里,转眼便被河水吞没……
幻象戛然而止。
夏礼礼猛地回过神,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镜子里那张伪装过的脸上,唯一真实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悸与后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怎么被人发现的?
夏礼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遍又一遍地回溯幻觉中的每一个细节。
终于,她捕捉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关键点!
就在她和接头人对暗号的时候,有一个身材矮瘦、穿着破旧汗衫的男人,正巧从他们身旁不远处低头走过,脚步似乎微微顿了一下,眼神状似无意地朝他们这边瞥了一眼!
当时在幻象中,这个细节一闪而过,并未引起“幻象中的她”的注意。
但现在看来,那个矮瘦男人极可能就是眼线!
正是他注意到了这次不寻常的接触,然后迅速通知了埋伏的人马。
“破绽就在这里!”
夏礼礼心中豁然开朗。
她立刻果决改变了行动计划。她不再急于走向那棵作为初始接头点的大榕树,而是假装被路边一个卖劣质烟草的小摊吸引。
夏礼礼蹲下身,用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那个刚刚从幻觉预知中识别出的、正在不远处闲逛的矮瘦男人。

第360章 情况不太乐观
夏礼礼蹲在那个卖劣质烟草的小摊前,手指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干枯发黑的烟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矮瘦男人的背影上。
她看着他一摇三晃地穿过泥泞的村路,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她并未立刻行动,而是又耐心地观察了几分钟,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人员留意这边,周围只有寻常村民的日常活动后,才缓缓站起身,拍了拍筒裙上的尘土,朝着那棵挂满经幡的大榕树不紧不慢地走去。
在榕树盘根错节的阴影下,她与那位眼神警惕的中年接头人对上了预定的暗号。
过程顺利,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接头人低声示意她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几座歪斜的吊脚楼,来到了幻象中出现过的那片位于屋后、用竹篱笆围着的菜园。
接头人按照程序,朝着角落那堆杂物低声唤出了约定的信号。
一个身影应声从杂物后略显踉跄地闪了出来。
当看清来人的样貌时,夏礼礼心中微微一凛。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代号“庆生”。
他其貌不扬,皮肤黝黑粗糙,是那种扔进人堆里毫不起眼的长相。
然而,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的左眉骨直划到脸颊,几乎削掉了小半边眉毛,而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更是布满了新旧交叠的伤痕。
有伤留下的圆形疤痕,有利器划过的长条印记,甚至还有类似烫伤的扭曲皮肉。
很显然,这是一个无数次在枪林弹雨和生死边缘挣扎过来的人,浑身透着一股被血与火淬炼过的狠厉气息。
庆生看到前来接应的竟然是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女子时,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只是朝夏礼礼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迅速从贴身的内袋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仅有指甲盖大小的物件,塞到了夏礼礼手中。
那触感坚硬,应该就是存储着关键证据的芯片。
夏礼礼接过芯片,谨慎地收好,同时下意识地抬眼与庆生对视。
并没有预知的幻象涌现。
夏礼礼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眼下没有迫在眉睫的生命危险。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落下,她就敏锐地察觉到庆生的脸色非常难看,蜡黄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灰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比常人急促沉重一些。
“你怎么了?”夏礼礼压低声音问道。
庆生摆了摆手,试图站直身体,声音有些沙哑:“没事…老毛病,有点发热,头晕。”
“撑到任务结束…没问题。”
但夏礼礼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略显涣散的眼神,心中的警报立刻拉响。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身体状况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绝不能冒险。
“不行,必须立刻让我们的医生检查!”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跟我来,我们从后门走,尽快与队伍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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