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别逃!异国黑道大佬强制爱by西下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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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
狄骁蓝眸难得带着点笑,巡视过她乖软恬静的脸蛋,抬手示意女佣备餐。
“你们是我海岛上的客人,住了这么多天,要离开!我总要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一番,给你们践行。”
陈友玄扫视眼别墅四周,眼神复杂看着他,开口想拒绝。
狄骁已经率先一步,抬着笔直长腿,宽阔倒三角背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进了餐厅。
餐厅里。
两米餐桌摆满丰盛的海鲜盛宴,和产自法国勃艮第地区的名贵红酒。
都要走了。
陈友玄也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僵,和狄骁还算有说有笑在吃饭。
狄骁坐在主位,和他推杯置盏,聊来聊去离不开枪支弹药救老婆的事。
宁小暖坐他右下位,低头安静吃饭。
手边儿突然多了一杯冰镇牛油果汁,不是她吃腻味的椰奶沙冰。
她微微一怔,抬眸看向男人。
狄骁侧首看她:“给你解解腻,别吃那么快噎着,没人跟你抢饭吃!”
早吃完,早离开海岛。
宁小暖咽着喉咙,腮帮子吃的鼓鼓,指尖挪过去,拿起他推过来的牛油果汁,轻抿了一口。
牛油果汁入口丝滑绵密,带着一种青草香混合着牛奶香的咸味。
冰冰凉凉,好喝又解腻。
她礼貌说了声:“谢谢,狄骁先生,你的牛油果汁很好喝!”
狄骁蓝眸睇她一眼,薄唇勾笑。
没再多说什么。
只要不是给她喝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倒是很好养活的。
酒过三巡。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陈友玄提议要走了。
狄骁难得有待客之情,从餐桌强势起身:“我送送你们!”
“留步!”
陈友玄看眼打在安晴额前的小红光,轻哼了一声,拉着她就走。
狄骁亲自把人,送到海边。
目送人气沉沉坐上快艇,到两海里外换乘陈家豪华游轮离开。
他才提着烟,转身往回走。
阿野从缅北回来,大步走向他。
狄骁问他,“你在缅北那边盯的怎么样?陈友玄的火力真有这么猛,把那么多枪支弹药,全用在缅北救老婆上?”
阿野:“他和佤邦本地武装军一起开火行动,清剿了很多缅北诈骗园区。”
“老婆九死一生才救出来,东南亚黑道两道上的人,都夸他这个模范好丈夫,对老婆嗜妻如命,为救老婆倾家荡产。”
狄骁眯眸:“还真是用在救老婆上啊?不是投机倒把,暴利转手卖出去??”
那些战争频发的地区,很多裹尸场上,来路不明的枪支炮弹。
都是通过某种渠道,走暗线转手运过去。
但这次去北美,和那边渠道的军火商黑老大聊天谈生意。
狄骁也没有听说,那些战乱地区裹尸场上,有什么来路不明的军火弹药?
阿野想不明白道:“难道,陈友玄真是爱惨了他的老婆?他两次重金在我们这边采购的枪支弹药,是我们多心了?”
狄骁轻嗤了声。
他要是爱惨老婆,小姨子就不会天天恨不能拴在裤腰上,日日夜夜带身边。
阿野看了看他,又说:“我们的人,还要不要继续盯着陈友玄?”
“继续盯着!”
狄骁说完,皮鞋碾在晒的火辣辣,形同炭火的绵软沙子上。
笔直修长的腿,利落走回别墅。
女佣放轻手脚,把餐桌上的酒菜,轻轻撤下去。
宁小暖趴倒在餐桌上,扶着额头悠悠醒来。
雅娜熟悉的笑脸。
还有餐厅热带风情的装修风格,富丽堂皇的气息。
一切都和狄骁沙滩度假别墅一模一样。
她还在海岛上???
宁小暖心都慌了:“我怎么还在这?这杯牛油果汁有问题?”
她看着手边儿,只喝了一口的牛油果汁,声音都快急哭了。
“颂威老师,和安晴都走了吗?”
“阿暖小姐,陈先生和安小姐已经离开海岛了!”
“我不信,颂威老师会忘了把我也捎走。”
她撒腿跑出去,沙滩小白鞋踩在椰棕地毯上,一股脑冲出大门去追人。
圆眸里蓄满的泪水,像断线的冰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沾湿了她长长的睫毛。
哭的委屈的,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猫。
跑的太快,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撞进一身钢筋铁骨般的肌肉里。
男人身上丝质白衬衫,混合着古巴雪茄清冽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宁小暖扶着额头,往后退了一步。
软糯糯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一旁的阿野,胸前抱着他的M4卡宾枪,默默转身退到椰树下。
不再看着她和狄骁这边。
宁小暖皱眉看着男人,“狄骁先生,颂威老师和安晴呢?”
狄骁抬手,给她按掉眼角的泪水:“哭什么?你的颂威老师,又把你当猪仔卖了,你还找他做什么?”
宁小暖:“你骗人!你就是坏!给我喝的牛油果汁里下了迷药!”
她喝完牛油果汁才会晕过去。
狄骁偏头看她:“你不想只是迷药吗?想我下点别的?”
宁小暖含泪的眸子,撞进他要蚕食鲸吞,侵略占有的眼神里。
她下意识往后又退了一步。
狄骁目光缓缓落在她挂满泪水,粉晶晶精致又好看的唇瓣上。
好几天没碰她了!!
他俯身捏起她下颌,狠狠吻上去,一诉两三日没见的衷肠。
但嘴角突然漫出了血迹。
“嘶——”
宁小暖牙尖咬了他一口,迫使他松开自己。
狄骁擦着嘴角,眉头下压,蓝眸眼底翻涌着阴暗的狂笑,侧首看她。
“两三日没碰,你就长出利爪了是吧?”
那种归心似箭,满心期待可以回去,见到亲人好友的希望。
突然化作泡沫,说破就破了。
宁小暖难以接受。
她抱着膝盖蹲在沙滩,抽抽噎噎地哭着。
“你这个坏人!”
“你明明答应,只要我这几天乖乖的,你就放我回家,怎么能出尔反尔?”
海边只有帆船,没有快艇。
颂威老师和安晴都走了,就她一个人留在海岛了。
天都塌了。
狄骁看她哭的小圆肩直打颤,耍无赖蹲在沙滩,也不怕沙子烫。
在那一直哭。
他俯身,把她抱回别墅二楼主卧,“宝宝,你总是这么天真,不多吃几次亏,怎么学精点?”
“你就没想过,放我离开海岛是吧?”
宁小暖和他这种一肚子弯弯绕绕的人,打不了交道,她坐在床上,把脸埋在膝盖继续哭。
“想听真话?”
“难道你还有假话?!”
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骨子里嗜血的野性,都驱使着他想杀人。
他从小在西伯利亚人类禁区,吞噬一切猎物,在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里残忍长大。
凶残惯了。
没有人性,不懂温柔,不会怜悯。
但他此时内心,却在极力克制,想要毁灭一切的暗潮。
他站在床前,蓝眸下沉看她:“宝宝,你老实待在海岛,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钱随便你花,除了自由!”
宁小暖哭的更凶了,“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做你的宠物,你就是个大坏蛋,喜欢出尔反尔的坏人!”
狄骁闭眼,捏着眉心。
这小孩怎么这么难哄?
有钱她都不要??
他坐到床前沙发,按内线叫女佣送来冰袋。
小孩不经吓,还爱哭。
一哭眼睛就肿。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他欺负的有多惨!
他拿着冰袋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敷眼睛,冷声道:“舅舅这里有吃有喝,哪里不好?你说?”
宁小暖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你这里什么都好,但我不喜欢困这里,做一只失去亲人,失去朋友,没有自由的宠物。”
狄骁蹙起眉梢:“谁敢把你当宠物?舅舅替你杀了她!”
宁小暖哭的更大声了。
她和疯子说不通!
这一哭。
她就哭了三天。
吃饭!洗澡!睡觉!没有消停过。
一直哭。
没完没了的哭。
冰袋都拯救不了,她哭肿的眼睛。
狄骁就心烦的要死。
他扔下冰袋,松着白衬衫纽扣,烦躁下楼。
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裤,裹着两条大长腿。
每走一步,都带着碾碎人心的压迫感,踩在小女佣心头。
女佣吓的纷纷低头,不敢看他。
狄骁身影沉沉陷坐在沙发,按了内线,叫来阿野和费林,库斯和凯蒙。
阿野和凯蒙、库斯看他这脸色,都不敢说话。
三人商量好了一样,把费林推出去。
费林站在沙发前,“骁,咱家小公主,这都哭了多少天了?我背着三百斤海带,都跑完五十圈海岛了,她还没消停啊?”
“什么咱家?是你家的吗?”
狄骁说完,掸着烟看他:“再去跑十圈,跑不完不要回来!”
费林直接想死!
想抽自己两巴掌。
阿野抬脚,把这没眼力见的,一脚踢出去。
费林捂着屁股:“阿野,新仇旧恨,早晚一起算。”
库斯忍不住幸灾乐祸在笑。
狄骁蓝眸视线,幽幽转向他:“你也跑去,我心情不好,你还在笑,二十圈。”
库斯瞬间脸垮。
不用阿野踹,他自己识趣就跑了。
没人挡刀子了。
阿野和凯蒙,两人危机感大增。
推来推去。
凯蒙才站起来道:“骁哥,要不我和阿野哥,自己也跑十圈去?”
狄骁烦躁抽着烟:“回来!!”
凯蒙收住脚,站定在沙发前:“骁哥,您有事就吩咐,这样沉着一张脸,我们比挨子弹还怕。”
狄骁想了想,抽着烟问他:“我把你圈在海岛,给你钱,给你住,给你一切别人向往不来的生活,除了没有自由?你要吗?”
凯蒙:“骁哥,我住在海岛这么多年,除了天天吃不完的海带,您可没有给我钱,给我一切别人向往不来的生活?”
“除了自由我不要,其他我什么都要!”
阿野扶着额头,都替他捏把汗。
睁眼说瞎话,答非所问!
不用狄骁开口。
他一脚,把凯蒙也踢出去:“和费林、库斯做伴去吧!!”
客厅里。
除了女佣,就剩阿野一人了。
狄骁指间夹着烟,烟灰燃了一半,要掉不掉。
他也没有再抽一口烟,眼神飘忽,只看着二楼方向:“阿野,你来说!”
阿野:“骁哥,你从小在西伯利亚人类禁区待久了,生杀掠夺惯了,可能不懂普通人的生活。”
“阿暖小姐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生活,要上学?要社交?”
“你让她一直留在海岛,反而会适得其反,您不如考虑一下,换种方式?”
狄骁掸去烟灰,蓝眸冷冻成霜:“换种方式?放了她?给她想要的自由?这可能吗?”
安达曼海。
陈家私人豪华游轮。
安晴站在甲板,哭的满脸稀碎:“姐夫,我们不能这样,把阿暖扔在狄骁的私人海岛。”
陈友玄气的直皱眉头:“安晴,你都闹了三天了?”
“你没看到那天,狄骁表面热情,送我们离开海岛,那些隐在别墅暗处的人,一个个荷枪实弹,瞄准仪的红光都对准我们的头?”
上海岛前。
陈友玄的人,都被狄骁的手下扣住,身上的枪都收缴了。
他一人单独进的海岛。
不先离开。
他和安晴都得挨子弹。
狄骁这种疯子,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眼里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他和安晴不走,会被打成马蜂窝。
安晴担心在甲板踱步。
陈友玄让她在游轮上玩几天,她想到被迫离开前,宁小暖被迷晕在狄骁的餐厅。
那无助孤单的样子,她心里什么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狄骁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阿暖一人留在海岛,她会很害怕的。”
陈友玄显得很无奈,“狄骁这疯子,做事只看心情,阿暖性情温和,乖巧懂事,只要不惹毛他,问题应该不大。”
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安晴:“什么叫问题应该不大?身子吃亏也是亏……”
“嗯?”
“亏一点,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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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看着男人眼里的寒光,隐藏在金框眼镜下,不容置喙。
她就知道,自己感同身受脱口而出的话,反射到他身上。
姐夫不高兴了。
她垂了垂眸,没再说话。
陈友玄拿帕巾给她擦泪,敛去眼底锋芒:“别哭了!伤眼睛!”
安晴还是退开一步。
用手自己擦了把泪。
陈友玄捏着帕巾,克制盯了她一会儿,才说:“你和阿暖在海岛上住这么多天,狄骁有无什么不妥之处?”
姐夫这话什么意思??
安晴纳闷看他:“比如呢??”
陈友玄想了一下:“狄骁有什么软肋?弱点?他怕的东西?除了阿暖!”
安晴摇头:“狄骁这种东南亚手可通天的神,他不是一直强大到无坚不摧?他要是有什么弱点,阿暖肯定会告诉我,我们是好姐妹。”
“你这么自信?阿暖和你说了吗?”
“阿暖没说,肯定是没有呀,姐夫你想干嘛?破坏我们闺蜜感情吗?不可能!”
陈友玄气笑,把她按进怀里,“我只是在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一些传言,不知真假?”
“什么传言?”
“小孩别问!叫你想办法,记下狄骁海岛基地的地形,你记下了吗?”
安晴声音闷闷:“记下了!”
那天离开前。
陈友玄交代了她很多话,除了给她把枪,让她保护好自己。
还叫她找机会,记下狄骁海岛基地的地形。
“你怎么做到的?”
安晴:“阿暖带我逛了一圈海岛,但没去狄骁的基地那边。”
“那晚,我只能假装迷路晕倒,才有机会被带进基地。”
“没人看出你的破绽?”
“那倒没有,但我差点进了狼群的肚子,以后这种事,不要叫我干了。”
陈友玄脸上严肃:“安晴,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等下了游轮,你跟我去趟普吉塔拉国际私人医院……”
安达曼海,私人海岛。
阿野说完。
狄骁坐在沙发,抽了一会儿烟,才缓缓开口:“你去把直升机开过来。”
“是,骁哥!”
阿野点头去执行。
狄骁侧眸,又看向女佣:“你去楼上,把那只爱哭的猫叫下来!”
“好的,狄骁先生!”
雅娜小跑上楼,推开别墅主卧大门。
看向坐在床边儿,一直不肯妥协,没日没夜哭了三天的宁小暖。
“阿暖小姐,狄骁先生请您下去!”
宁小暖抬眸,缓缓看了她一眼。
哭的无精打采,像被抽去所有精神气,走路都摇摇欲坠。
她下楼,掐着掌心,垂首站定在沙发前。
狄骁熄了烟,看她:“苦大仇深的,我是欠你钱?还是欠你命?给舅舅笑一个!”
宁小暖打着哭嗝,鼻尖哭的红通通:“狄骁先生,我笑不出来!你想看笑脸我这里没有!”
“我给你惯的,现在说话都敢这么顶嘴了?”
男人蓝眸滚动着风暴,但又被他极力隐忍,“知道不听话的小孩?在我这里是什么下场?”
“不就脖子拧一下,我都准备好了!”
宁小暖抽噎说完,伸长了脖子,生无可恋看着他。
他想拧就拧吧!
这颗人头,早晚不是她自己的。
狄骁这几天,真的被她气死了,又哭又闹,搞的他觉也睡不好。
天天晚上。
耳边女鬼哭魂。
怎么骗!怎么哄!她就是哭!
不就是不让她回家?
家有什么好的?
她想要个家,他这里就是她的家。
狄骁冷恻恻的身影,从沙发起身,把手上虔诚扣了三百遍的佛珠,盘回手腕上,压下一身怒火。
“舅舅今天,不拧脖子了!”
他大步走向她,掌心带着薄茧,突然扣住她细软的腰腹。
把她拎小鸡一样,提起夹在腋下,阔步出了别墅。
他想把她扔海里喂鱼吗?
宁小暖吓的在他臂弯里,悬空踢着腿脚,本能挣扎。
“骁哥。”
阿野开来直升机,悬停在沙滩上。
他坐在主驾驶舱,寸头刮着流星刀,下降直升机高度。
螺旋桨的风力,刮的沙滩飞沙走石。
宁小暖本能挡住眼睛,刺耳的轰鸣声,震的她脑仁嗡嗡作响。
她指尖揪紧狄骁的白衬衫,有种不好的强烈预感:“不拧脖子,也不是要扔我去喂鱼吗?你难道又想带我去跳伞?”
上次他生气。
把她抓到直升机,带她去跳伞。
她魂都快吓没了。
“今天也不跳伞了!”
狄骁抱她稳稳当当,上了直升机,把她轻轻放在后座,扣好安全带。
宁小暖忐忑不安。
机舱门还没有关闭。
风力太大。
她双手压着蓝色小碎花裙裙摆,说话抽抽搭搭:“那你想干嘛?把我从天上砸下来,摔成肉泥吗?”
狄骁长腿交叠,背靠椅背站在她身前,侧身去推开挡光机舱窗帘。
阿野关了机舱门,关了驾驶舱门。
一心只开直升机。
两耳不闻后面的事。
狄骁回身,就看到女孩满脸惊吓,怕的要死,又犟嘴的小脸:“你这么想摔成肉泥?来!舅舅陪你!我们一起上天入地,死也要埋在一起。”
他伸手要抱她起来。
宁小暖吓的颤颤巍巍,抱紧座椅扶手,“不是吗?那你还有什么坏心思?我想不来你还有什么手段了?”
手段多的是。
但他今天,看起来那么像个坏人吗??
狄骁沉默了下,坐在她身侧位子,眉眼寒戾:“你不是想离开海岛,舅舅带你出来看看风景,你又急着给自己找死法?”
他有说过要拧她脖子吗?
有说过要扔她去喂鱼,把她从天上砸下来,摔成肉泥吗?
“看……看风景?”
宁小暖都不敢想,这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一直反复无常,出尔反尔,偏执占有,不肯放她离开海岛。
她怎么也不敢想,他会大发善心,带她出来看风景。
她趴在后座扶手上,圆眸微微抬起,用余光看他:“我不想看风景,我想回家。”
“宝宝,别得寸进尺!”
他一句话,把她妄生的一点希冀,瞬间又打回原形。
宁小暖情绪又开始低落,耷拉着脑袋抽抽搭搭,对机舱外的高空风景。
没有一点兴趣。
狄骁心情烦躁,蓝眸看着外面的碧海晴天,没有说话。
宁小暖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肩上,有颗黑漆漆的脑袋,突然撞了过来。
他转眸朝身边看过去。
女孩蜷缩在皮座上。
大抵是哭久了,知道累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困的撑不开眼了。
头一下往他这边要靠不靠,一下往那边要靠不靠。
狄骁侧身,把她这颗不听话的小脑袋,按到自己肩头。
这几日。
她这么哭闹,他也没有睡好。
他闭眼和她小憩。
没多久,肩上这颗不听话的脑袋,靠着又整个人倾身滑倒在他腿上。
男人睁眼醒来。
蓝眸眼底一片晦暗。
低眉看了她一眼。
女孩歪头,将柔软的脸颊无意识埋在他腰腹下侧,像只熟睡的小懒猫轻轻蹭动着。
男人西裤前襟的布料,立马缓缓顶起,勾勒出紧绷的弧度。
“狄骁这个坏人,坏到身上没有一个细胞是好的……”
“他不让我回家,我就捶死他,把他当生鱼片,一片片切下来喂乌龟!”
“他就是这么凶,快跑,他要拧我们脖子啦……”
“???”
说什么呢?
狄骁喉结剧烈滚动,蓝眸里翻涌的不止是怒火,还有腰腹下侧被他死死压下的燥热。
他扯了扯白衬衫领口,松开几颗纽扣,低眉看着她粉嘟嘟红艳艳的小嘴:“宝宝,还有呢?狄骁这个坏人,还有什么?”
女孩脑袋歪在他掌心,抬着脸蹭了蹭。
像找到一个舒适的睡姿。
她嘟哝着嘴,无意识低喃:“他是个变态!喜欢给人喝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牛油果汁里下迷药!让我回不了家!”
“坏人!黑心肝!!”
“乌龟王八蛋!摆臭脸!还怕尖尖的刀子……”
这就是她的心里话吧?
评价这么高??
狄骁蓝眸眼底,雪虐风饕。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这张委屈的小嘴:“宝宝,你今天带防身小刀了吗?”
女孩脑袋搁在他一只掌心上,呼吸平稳匀称,夹着哭咽过度的鼻音。
“防身小刀,我有……”
“你的丝绸发带,我也有……”
狄骁腾出一只手,抽出西裤口袋里的丝绸发带,覆上自己的眼睛。
在脑后打好结。
干燥的大掌,抬起她的脸。
他俯身滚烫的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重重碾上她哭的苍白无力的唇瓣上。
“唔??”
宁小暖在一声呜咽中,惊魂吓醒。
满头乌黑长发,散发出椰子油好闻的清甜芳香,凌乱如瀑铺洒在男人西裤腿间。
她比珍珠母贝还白的脖颈,被迫绷成优雅的弧线,脆弱的颈动脉在皮肤下急促跳动。
心跳几乎失控,快的没有节奏。
直升机?
这是在高空!在直升机上,他不要命了?
防身小刀?她的防身小刀呢??
宁小暖像个溺水者,几乎要溺毙在他强势的吻里,手忙脚乱作着毫无杀伤力的攻击,去拍打他的肩背。
见动摇不了他分毫。
她仓皇去找自己身上的防身小刀。
男人深情狂烈的吻,带着讨伐的狠,在她香甜的口中,炸开星火燎原的掠夺。
“咔嗒——”
皮带金属卡扣声响起,皮带应声落地……
阿野偏头,看眼侧窗。
外面的积云,像棉花糖,一朵一朵。
早就看腻了。
他数着时间。
从安达曼海骁哥的私人海岛,到曼谷的直线距离,约莫三小时抵达。
但时间到了。
骁哥在机舱后座,仍没有给出指示。
他放慢了私人直升机操纵杆,绕着曼谷附近的空域,又飞了三圈。
足足多延缓了两个小时,耳麦才收到狄骁叫他备降的命令。
曼谷时间。
晚上6:30分。
宁小暖躺在舒适的楠木竹小床上,和直升机上几次三番一样,是被呛醒的。
狄骁坐在床边儿,拿着毛巾给她洗脸,喂她喝水:“宝宝,还想吐吗?不是晕机?不是受不了?”
宁小暖半撑着身体坐起,扶着晕胀放空的脑袋,缓了一下才坐起。
“下飞机了吗?”
她圆眸水色晕染,撞进男人邪性的眼底,连忙躲了一下,把头埋下。
藏在被窝里的小手,指甲却用力掐住掌心。
她是有些晕机不适。
但不完全是那种晕机不适。
狄骁拿着小勺子,又给她喂了口水:“放心,没摔成肉泥!!不是说渴?想喝水?”
宁小暖气郁在心,微微抬眸。
“这是??”
她惊讶看向木屋环境,和她家倒塌炸毁的木屋民宿一模一样。
哭红的圆眸,突然亮起一束光。
惊喜的光!!
“这是我家湄南河畔的民宿??”
她推开男人,又送到嘴边的勺子,高兴搬腿下地,先是看眼自己的房间。
雕花木门,裹挟着潮湿的空气。
细细闻着,尖顶木屋民宿,还有新木材的柚木清香。
风吹进来,把她房间的小四方窗上,一串贝壳风铃,吹的叮当作响。
这种懒散悠闲的旋律,让人心情放松愉悦。
往外走到二楼。
共有十一间房,两个主次卧。
一个不少,都带采光小阳台。
房间墙面,都挂有泰北扎染的手工丝绸热带风情挂毯。
不是铁链吊床。
宁小暖小脚又噔噔,没穿鞋跑下一楼。
一层是公用空间。
餐厅,咖啡小馆,秋千藤椅,就连妈妈陶罐里细养的几株芭蕉叶。
也如她手稿设计图里,复刻出来的一样。
精神气十足。
没有变成钢筋铁骨的恐怖牢房。
狄骁在楼上,举着勺子的手,僵了一下。
看把她给惯的。
她现在都敢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他扔下勺子,叼着烟,漫不经心下楼:“不是要回家?这是你家吧?”
语气虽不好。
凶巴巴的。
但眼神没有那么吓人!!
宁小暖高兴点头,心情瞬间阴转晴:“这是我家!我家民宿,谢谢你,狄骁先生,你能按照我画的内部设计图修建。”
没有把她家民宿,变成十八层地狱。
本来那天,他不同意。
她心理都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骤雨,等着爸爸妈妈从医院回来。
从惊喜变惊吓。
狄骁现在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心情就成倍翻涨,唇角都噙着蜜糖般的笑意,笑的甜滋滋。
直升机上。
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被拋之脑后。
小孩就是好满足!!
狄骁蓝眸瞧她:“舅舅这个坏人,不是变态?黑心肝?乌龟王八蛋?身上没有一个细胞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