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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邻居是兼职杀手by好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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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首饰盒被张雪霁单手合上。他抬起头,轻飘飘道:“是真的,替我谢谢东威,下次请他吃饭。”
周东威是周彭夏的儿子——张雪霁在翻拍卖会单子的时候看上了一条手链,但拍卖当天他要去听讲座,所以在好友圈里找了个能去拍卖会的二代让其帮忙代拍。
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钱也说好了从张雪霁的卡上划。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父亲周彭夏知道了这件事情,并自己掏钱拍下手链送给了他。
“请吃饭就不用了,我们的关系还说什么请不请的,”周彭夏微笑,道:“有空多和东威一起玩,看见他和你这样成绩好的孩子在一起,我也放心。”
侍者引路送张雪霁出去,目送青年高挑的背影被回廊和草木掩盖,周彭夏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面无表情的模样变得有些冷酷。
毛博明忽然开口:“这个年轻人性格是不是太张狂了一点?对我没什么礼貌就算了,对您好像也很不尊敬。”
周彭夏背着手往屋内走去,“你大学不也是南大的吗?人我已经给你介绍了,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你的事情还需要张先生帮忙,想想吧,这次卡住搜查令也不过是张先生一句话的事情,但你在张先生那边的面子也只够这一句话。”
“没有搜查令,他们就不会继续查你了吗?如果再被抓住尾巴,你要拿什么去让……再保你一次呢?”
毛博明没有再说话,眉毛低低压下,神色有些阴沉。
吃午饭的时候,花铃月的目光一直在谢乔乔和戚忱之间转来转去。
虽然她在极力克制,但是对于谢乔乔来说,花铃月的目光还是过于明显了。
她吃完最后一口猪排,抬起头直截了当的问:“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和戚忱?”
花铃月瞬间僵住,而戚忱则直接被嘴里的饭噎住,霎时咳得惊天动地,大有一副把肺咳出来的样子。
吓得花铃月往他背上一阵猛拍——戚忱终于喘过气来,瞪着花铃月。
花铃月讪讪:“没,没什么啊,我就是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呃,能同时用到你们两个人的能力,去调查那个,那个院长嘛!”
谢乔乔想了想,道:“不违法的办法没有,违法的办法有。”
花铃月原本还在想八卦,一听谢乔乔居然真的能给出建议,瞬间就把八卦抛之脑后:“真的?等等——”
她迟疑,补充了一个问题:“要违法到什么程度?”
谢乔乔没有回答,用她那双黑眼睛安静的望着花铃月。花铃月秒懂了她的意思,抱着脑袋连连摇手:“算了,算了,你别说话,我怕我会禁不住诱惑。”
“唉,还是回去问上司吧,我就不信她们不想继续查这件事情!”
吃完午饭,花铃月起身去前台结账——刚好遇到有人从餐厅正门进来,那人个高腿长,比她还快一步走到前台,声音轻快:“老板,给我拿一瓶可乐,多少钱?”
“十五。”
张雪霁掏出手机扫码,脑袋一偏看见等在旁边的花铃月——他有点意外:“乔乔的姐姐?”
花铃月:“……啊?”
张雪霁眨了眨眼,脑袋转得飞快,眼眸弯弯笑出虎牙:“好巧啊,你们在这里吃午饭?”
他态度热情,弄得花铃月不好意思敷衍:“嗯嗯,我单位在这附近嘛……”
两个人搭话的功夫,谢乔乔和戚忱已经走了过来——四个人迎面在门口碰上,张雪霁冲谢乔乔挥了挥手,眼角余光扫到站在谢乔乔旁边的戚忱。
花铃月赶紧付了钱,推着戚忱和谢乔乔出去。张雪霁从柜台上拿了自己的可乐,不紧不慢跟上她们,走在谢乔乔旁边。

中午的太阳光热得像岩浆, 商业街上到处都是空调外机的热气在窜。
花铃月看看走在自己左边的戚忱和谢乔乔,目光再往旁边延伸,又看见站在谢乔乔旁边的张雪霁。
他背着一个单肩包, 原本是用挨着谢乔乔的那只右手在拿可乐, 但是现在换成了左手——于是他那条自然垂落身侧的右手便空了出来, 靠着谢乔乔同样空荡荡的左手。
张雪霁问谢乔乔喝不喝可乐,谢乔乔摇头, 他就拧开可乐自己喝了一口,顺便看了眼自己的可乐盖子,然后很遗憾的说:“没中奖。”
谢乔乔看了眼他乱糟糟像流浪狗一样的气场, 平静道:“人之常情。”
张雪霁说:“早知道就让你来选一瓶了。”
谢乔乔:“我来也一样,既定的事实并不会改变。”
张雪霁笑了一下, 没有说什么。拧开了瓶盖的可乐气泡挥发出碳酸饮料特有的气味, 在热风里飘飘荡荡。
她们对话只有两三句,花铃月却听得雷达直响——她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眼角余光再次瞥向并排走的少男少女们。
戚忱在看手机, 谢乔乔在看路, 张雪霁因为主动走在最外面, 脸颊被晒得微微泛红。他说话时一直向谢乔乔那边侧着脸,脑袋微微往下低。
说完话之后, 他也没有移开目光,虽然低头的动作不那么明显了。
有问题。
很有问题。
花铃月脑子里警报大响,瞥了眼还在沉迷看手机的戚忱, 心底陡然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来, 忍不住曲起胳膊撞了下戚忱的胳膊。
差点把戚忱的手机撞掉。
他抬起头困惑的看向花铃月:“怎么了?”
花铃月微笑:“我下午还要上班,就先回单位了,你送乔乔回去吧——记得给送到单元楼门口啊。”
戚忱一头雾水:“我送?送到单元楼门口?我和她又不顺路, 我住校啊。”
花铃月:“……”
“住校?你也是南大的学生吗?”张雪霁探头,好奇的问。
戚忱否认:“我是南艺的。”
张雪霁眼眸弯了弯,满脸亲和无害:“那是不顺路,还蛮远的。你和乔乔是……也是亲戚?”
戚忱想了想,回答:“兼职单位同事,以前做过高中同桌。”
“噢——”张雪霁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自然而然的和谢乔乔换了个位置,变成他站在谢乔乔和戚忱中间,将两人隔开了。
“我叫张雪霁,是乔乔的邻居,也算同学,我们两都是南大的。”
聊天节奏不知道为什么就落进了张雪霁手里,戚忱茫茫然跟着报上了名字,感觉谢乔乔这个邻居……有点自来熟,很热情。
说话的时候,张雪霁从单肩包里掏出了遮阳伞撑开,伞面向谢乔乔那边倾斜。
花铃月抬头看了看一览无云的天空,已经没有力气恨铁不成钢了,只觉得戚忱是一根令她绝望的木头。
“随便你们吧,”花铃月有气无力道:“我要去前面地铁站搭地铁了,拜拜。”
张雪霁笑眯眯对她挥手:“乔乔姐姐拜拜——”
谢乔乔要回家,张雪霁下午没课,也要回家。从这里到小区没有直达的地铁路线,但是有公交车。
运气好,赶上一趟半空的车子,后排很多空位。谢乔乔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张雪霁收了伞,紧跟着坐到她旁边。
天气热到公交车上都开空调,但是窗户依旧被晒得发烫。
张雪霁坐下后掏了掏自己背包,问谢乔乔:“吃李子吗?”
谢乔乔:“吃。”
他从书包里掏出两颗李子递给谢乔乔——天气这么热,但是张雪霁从背包里掏出来的李子居然是凉的,而且异常的甜。
因为太甜,咬下去一口后,谢乔乔还垂眼诧异的看了它一眼,没咬完的半口李子果肉堵在嘴巴里,撑得她脸颊侧面鼓起来一小团。
张雪霁低头整理背包里的杂物,用刻意的,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那个戚忱——是不是你带尸体回来那次的同事?”
谢乔乔:“嗯……”
她应得不是很走心,还在想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李子怎么会那么甜。
张雪霁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假装不在意,刷拉一下把背包拉链拉上。
他扣着背包拉链,嘀嘀咕咕:“挺人高马大一男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小女生独自扛着尸体回家。”
谢乔乔解释:“他脑震荡呢,起不来。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有花铃月……”
解释到一半,谢乔乔停住,片刻后反应过来,板着脸:“这是保密内容,你怎么总问这些危险的问题?”
张雪霁偏过脸看着谢乔乔:“花铃月是带你吃饭的姐姐……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对吧?”
谢乔乔倏的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张雪霁。她浓黑的瞳孔和线条分明的眉眼很有压迫感,但是张雪霁没有移开目光,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谢乔乔的注视算不上友善,那种被冒犯之后骤然竖起的警觉带有尖刺,像大猫炸毛的尾巴,一种攻击人的前兆。
但张雪霁是平静的,善意的,甚至脸上还带着轻快的笑。那种笑容近似于邀请。
公交车在此时突然驶过减速带,这个车子被颠得晃了一下。坐在座位上的谢乔乔也被颠起来,眨了眨眼——张雪霁伸手在她前面拦了一下,怕她坐不稳撞到前面的栏杆。
谢乔乔垂眸看了眼他横过来的手臂,在车辆恢复平静驾驶后,张雪霁的手臂就立刻收了回去。
刚才那股有点紧张的气氛,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颠簸,而渐渐散去。谢乔乔转过头看向窗外,街道的景色在不断倒退,她手上还剩下一颗李子。
张雪霁没有再继续试探谢乔乔的人际关系,再开口时仿佛无事发生一样讲起了别的话题:“我虽然祖籍是粤东的,但我爸妈常年在外地工作,其实很少回家。”
“所以我小时候是大伯带的——初中的时候因为成绩好,跳了一级,后面高一被少年班破格录取,就直接开始住校了。”
“在少年班读了两年,感觉住校不方便,就申请走读,在校外买了个房子住。”
谢乔乔:“27楼那套?”
张雪霁笑了笑,“不是那套,另外一套。那时候想有个院子,这样养狗也方便,就买了套小别墅。我有一只小狗——”
谢乔乔想到了张雪霁的微信头像:“马尔济斯?”
张雪霁点头:“对,它叫阿莉埃蒂。”
谢乔乔没有在张雪霁身边见过小狗,张雪霁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弃养小狗的人。
“马尔济斯死了吗?”
“那倒没有,”张雪霁拿出手机照片给谢乔乔看,道:“在我外公那。”
“它是性格比较敏感细腻的孩子,需要高强度的陪伴,但是我读研之后太忙了,没办法总是陪着它,就把它送去我外公那边了。”
屏幕上毛茸茸的白色小狗扎着苹果头,在草坪上奔跑。
张雪霁左右滑动屏幕,给谢乔乔看了后面几张,有小狗在踩滑板的,也有小狗趴在开放式窗台上睡觉的。
公交车到站了,张雪霁收起手机,和谢乔乔一起下车,谢乔乔把剩下那颗李子吃掉了。
小区的林荫道要更凉快些,至少吹过来的风是正常微凉的风,而不是桑拿热气一样的空调外机风。
张雪霁两手抄着口袋,脚步轻快跟上谢乔乔,眼睛仍旧是笑弯弯的:“怎么样?”
谢乔乔:“什么怎么样?”
张雪霁绕到她面前,屈膝弯腰同她平视:“了解别人的感觉——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吧?”
他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让人不自觉就将他归类为无害物种。
谢乔乔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将他凑近的脸推开。张雪霁顺应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两人继续并肩而行。
张雪霁边走路,边把他那个单肩包拉链拉开,在里面翻来翻去。也不知道他那个包里都装了些什么,谢乔乔听见很多杂物碰撞在一起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翻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掏出来递给谢乔乔——是一个首饰盒。
谢乔乔停下脚步,像盯着一道看不懂的数学题一样,盯着那个首饰盒。
张雪霁笑眯眯的,把首饰盒往她面前递了递:“送你的,夏日小礼物。”
谢乔乔疑惑:“为什么送我礼物?”
张雪霁:“想让你高兴呗——而且我们都认识六十二天了,这是六十二天纪念礼。”
“我这个人比较有仪式感,喜欢纪念日。”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诚恳,说得有模有样。好巧不巧,林荫道上除了她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在散步,清楚听见了张雪霁的话。
路人没忍住笑出声——又颇觉不好意思,笑完之后加快脚步走了,边走边用胳膊肘拐自己同伴,走得七扭八扭,快要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一起。
张雪霁也没不好意思,仍旧低着眼睛在看谢乔乔。他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更何况谢乔乔都没脸红,神色还是那么平静,张雪霁就觉得自己也不能过于害羞。
得大大方方的。
谢乔乔接过盒子,打开,一串珍珠混红宝石的手链出现在她眼前。
托底是黑丝绒,日光一照,宝石闪耀出火烧的荧光透红,像新鲜健康的血珠。折射的红光闪在谢乔乔脸颊上,为那张黑白素描一样清晰的脸平添几分色彩。
但那色彩转瞬即逝,随着谢乔乔将首饰盒盖上,她的脸又恢复了极致简单的黑白二色。
她用没有波澜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在把首饰盒放进自己书包里面之后,又从自己书包里面掏出另外一个首饰盒,放到张雪霁掌心。
张雪霁很是诧异,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我也有份?”
谢乔乔道:“不是礼物,给你稳定气场用的,减少见鬼几率。”
她还在说话,张雪霁已经兴冲冲把盒子拆开了:里面躺着一条串方孔铜钱的红色编绳,还编了花样,是那种桃花的样式。
张雪霁眼睛亮亮的,酒窝都浮出来,高高兴兴的问:“你给我编的吗?好漂亮,我好喜欢,我会一直戴到进棺材里的!”
谢乔乔:“……倒也——”
张雪霁:“这个手链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比如说不能碰水或者洗护用品啥的,需不需要定期保养啊?款式和你之前戴的那个好像,这是同款吗?”
他说话一串一串的,像比格werwerwer的叫,连绵不绝又脆又快,边说话边就把红绳手链给戴上了。
手链是活结,一拉就收紧,贴着青年腕骨,看起来有种朴素又神秘的感觉。
“乔乔你真好,还特意帮我编了驱鬼的手链——”乐着乐着,人高马上的青年眼眶居然开始泛红,并握住了谢乔乔的一只手腕。
谢乔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好心建议:“等回家了再哭吧,外面太热了,会脱水的。”
张雪霁揉揉眼睛,老老实实跟着谢乔乔走进电梯。
电梯升到27楼时自动开门,两人一出电梯就遇到了陌生人。
是个戴着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包裹得很严实的男人,正在新邻居门口不停的敲门。
张雪霁下意识握紧了谢乔乔手腕,并走到她前面——男人对电梯升上来的动静毫无反应,只是一味的敲门,并用哀求的语气道:“沉鱼,沉鱼我们谈谈好不好?”
“沉鱼你开开门吧,沉鱼——”
“求求你了,开门见见我,你听我解释,沉鱼?沉鱼你在家吗?沉鱼,我知道你在家,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张雪霁拉着谢乔乔走到自己家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侧面:对方比他矮一些,但是比例很好,体型削瘦。
他还是没忍住,上前拦住对方敲门的动作:“大哥,你不是我们这层的住户吧?”
对方刷的一下扭过头来,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他目光凶狠:“你是谁?少管闲事!”
张雪霁挑眉,很不客气的瞪回去:“我是谁?我是住户!你在走廊上大声喧哗,这算扰民知不知道?再不走我就喊物业……”
男人一把抓起张雪霁衣领子:“就是你对吧?抢我女朋友的小白脸!贱人!”
张雪霁:“?”
男人攥起拳头就要打人,张雪霁一歪脑袋躲开,反应过来,气笑了。他擒住男人胳膊扭到后背,把人摁到地上——男人竭力挣扎,宛如一条油锅里的活鱼,挣扎间墨镜和口罩都被甩出去,露出一张憔悴又英俊的脸。
张雪霁下狠劲拧他肩膀,拧得男人嗷嗷喊痛。
“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还血口喷人?谁抢你女朋友?我有喜欢的人噢!你别污蔑我!”张雪霁骂骂咧咧,先驳斥了对方污蔑他挖墙脚的行为。
但是男人显然听不进去,一边因为吃痛而不敢挣扎,一边嚷嚷:“你敢动手?我要报警!你等着!我要告你故意伤——”
男人的嚷嚷声戛然而止,因为他被谢乔乔打了一巴掌。
谢乔乔打人的时候也没有表情,很安静,只有手掌轻快平滑打过对方脸颊时发出巨大的声音;在那声音短暂的一响之后马上四面都安静了。
男人的半张脸迅速肿起来,被打得眼神都有一瞬失焦。
张雪霁愣了愣,犹豫片刻,松开男人的胳膊,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挨打的不是自己,但是巴掌声太清脆了,让听声音的人也有种脸颊上在火辣辣的痛的错觉。
没有外力提溜着,男人一下子趴到地板上,耳朵边还在嗡嗡作响,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我被女生打巴掌了?怎么眼前在闪白光?
谢乔乔蹲着打完罪魁祸首巴掌,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转身摁开电梯门——然后提起男人领子,把他扔进去,再按下一楼。
电梯楼层显示屏上红光闪烁,给谢乔乔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也蒙上一层雾气似的微红。她转过头看向张雪霁,张雪霁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睁得很大。
他下巴上有一道划痕,大概是刚才和男人扭打时被对方指甲划破的,有细密的小血珠冒出来,缀连成线横在他下巴上。
谢乔乔盯着张雪霁下巴上的划痕看了两秒,走到他面前——张雪霁却比她动作更快,一下子握住了谢乔乔刚刚打人的手腕。
呆滞错愕的神色像糖衣一样从张雪霁脸上化掉,他将谢乔乔的手拉过来,紧张兮兮的问:“你手没事吧?我靠刚才那声也太响了,你力气真不是棉花捏的……哎让我看看。”
他手指顺着谢乔乔手腕触碰到她掌心——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谢乔乔手掌也微微红肿起来,摸着很热。
虽然就反应来看,显然那个男人被打得更厉害一些。但张雪霁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便宜那傻逼了,看给你手震得……算了,先进来冰敷一下。”
“你怎么会想到打他巴掌啊?踹他老二划算多了。”
谢乔乔被他拉着手腕走,回答:“电视剧上是这样演的。”
张雪霁被这回答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你看的什么电视剧啊?”
谢乔乔回忆了一下名字,道:“好像是叫小冤家,里面的人都说泰语。”
张雪霁:“……”
张雪霁:“虽然巴掌确实能让一些人安静,但你那个力气还是不要随便打别人巴掌了,他们禁不住你几巴掌的。”
谢乔乔点头,道:“我只是看见你们打成一团,场面看起来很像剧里的女生打架,所以就觉得我应该给他一巴掌,既然不安全,那我下次注意。”
张雪霁瞥了眼新邻居家的大门——动静闹了那么大,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假装没有听见,还是刚好不在家。
裹了两层洗脸巾的冰袋压到通红掌心,热的冰的融在一起,最后都变成麻麻的。
谢乔乔坐在沙发上,张雪霁搬了个矮凳子坐在她面前——她手背垫着张雪霁曲起的膝盖,掌心是冷冷的冰袋。
张雪霁敷得认真,用冰袋压一压,又挪开,往她手心轻轻吹气。他吹气时脸也凑近,下巴上那道血液凝固结痂的细小伤口几乎擦过谢乔乔自然曲起的指尖。
经过张雪霁上次解释,谢乔乔已经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着无足轻重的伤口吹气:那是一种心理安慰。
她指尖动了动,修剪得很整齐的指甲划了下张雪霁下颚。
张雪霁以为她要和自己说话,仰起脸来望向她。
四目相对,片刻静默——谢乔乔终于开口:“张雪霁,你为什么喜欢我?”

第26章 捉奸
“啊……”张雪霁茫然了两秒, 却又下意识的回答:“就——喜欢呗,哪里有那么多原因。”
“非要找个原因的话——”
他想了想,忽然弯起眼睛笑, 说:“你还记不记得,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问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不是搭讪,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眼熟, 声音熟悉,长相也熟悉。后面我们在食堂又碰上,我不是跟你说可能是无意识记忆吗?但是后来我自己又想了想, 觉得应该不可能。”
“我如果见过你,肯定不会忘记, 就算只是在人群里匆匆一瞥, 我也肯定会清楚记得我见过你。”
“之后有两天我一直做噩梦,梦里总是有怪物追我。直到有一次,你出现在我梦里——像神兵天降一样, 就用你杀鬼的那把桃木剑, 一剑给怪物开了个背。”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噩梦了。我想可能是因为有你保佑吧;从那以后, 我心里就突然有了一个很急切的想法,我想要认识你, 和你建立一段关系。”
张雪霁慢慢把头低下去,将压在谢乔乔掌心的冰块挪了挪位置,继续道:“随便什么关系都可以, 我想搭上你, 想留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
“这个关系只要足够牢固,只要你不会主动把我从人生里推出去, 其实是不是男女朋友都无所谓。你如果愿意,只把我当朋友也行,但别当同学和邻居。”
“同学会毕业,邻居会搬家,我不想做你人生里昙花一现的瞬间。”
并不严重的红肿渐渐消散,张雪霁拿开冰块,往谢乔乔掌心又吹了吹,然后抬起头望着她,认真道:“所以就算我在追你,你也不用想着非要给我一个答案。”
“想接受和我更进一步的时候就说,不想接受就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朋友之间互相送礼物,一起出去玩,互相照顾,都是应该的。”
说话时,他乱糟糟的气场因为心跳声剧烈,而哗啦哗啦的翻滚。普通人看不见气场,但是谢乔乔可以看见,张雪霁沸水一样的气场将她淹没。
能清楚看见气场其实是一件很作弊的事情,因为气场往往会随着主人的情绪而出现变化,它无法隐瞒,无法修饰,直观而精准。
谢乔乔确实自身感情淡薄,理解程度堪称匮乏的常识情感也让她难以理解其他人的感情;但是因为先天的能力,谢乔乔可以在不使用辅助工具的情况下,只用肉眼就清楚看见他人的气场,敏锐察觉到对方情感上的波动。
所以谢乔乔很清楚有谁讨厌自己,有谁喜欢自己,以及……有谁在暗恋自己。
除去戚忱外,其实也有别人追过谢乔乔,但她足够冷漠和不通人情,每次都拒绝得直白而果断,伤人的态度足以折断那些感情的萌芽。
唯有张雪霁,被拒绝多次之后还会继续贴上来,步步试探她的底线,最终将关系维持于模糊暧昧的边界。
谢乔乔:“我不是普通人,和我建立关系也就意味着会进入很多鬼怪的视线。”
她看了眼张雪霁手腕上那条刚戴上去的红绳,平静道:“像你噩梦中所见的怪物,负一楼的临床女鬼,半夜被装在纸箱子里的尸体,这些是我的日常。”
“你想要生活在这样的日常里吗?我并不是每次都能像你梦里那样,恰到好处神兵天降的。我很危险,靠近我,你也会陷入危险。”
张雪霁拿开冰块,手指轻轻戳了戳谢乔乔被冰到发麻的掌心:“已经不肿了,你感觉怎么样?”
谢乔乔活动了一下手指,回答:“太冰了,有点麻,但是不痛。”
张雪霁松了口气,将冰袋放到一边,从茶几上抽了一张面巾纸擦拭她掌心的水痕。
给她擦完手,张雪霁抬起头——他脸上并没有害怕,还挂着很亮堂的一个笑,虎牙明晃晃露出来,又有陷下去的酒窝,像一瓶甜滋滋的可乐。
谢乔乔不明白他怎么会笑出来,正要问他在高兴什么,张雪霁就顺手握住了她那只刚擦干净的手。
“我以前一直觉得【命中注定】这种说法纯粹是封建迷信,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你看,你是一个危险的人,而我恰好是一个受到致命伤就会自己愈合的人。我们两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谢乔乔:“……”
谢乔乔:“你戴的手链是戚忱编的。”
张雪霁脸上灿烂的笑容凝固:“嗳?!”
也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雪霁白天才和谢乔乔说了自己做噩梦的事情,当天晚上就又做了噩梦。
梦到了火灾。
他站在单元楼的走廊上,消防警报尖锐长响,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在一片混乱之中,他听见有人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楼梯被堵住了!过不去!”
滚烫的火焰像蛇一样沿着天花板和墙壁攀爬,咬上人类的脑袋。
蛋白质被烧焦的气味混杂在浓烟里面,交织成烟雾的墙,把人凝固在墙里,能呼吸的空气渐渐被榨干……
张雪霁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捂住喉咙咳嗽,汗水从额头划到眼睫毛上,最后啪嗒一声掉到枕头上,晕开水迹。
他喘了会,缓过神来,慢慢聚焦的视线看见自己撑床手腕上那截红绳——不是说这玩意儿驱鬼吗?
不确定这个噩梦是单纯的噩梦,还是又被鬼缠上了,张雪霁胆战心惊无法入睡,干脆爬起来给谢乔乔库库发去几条消息。
发完微信他才注意到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三点。
他干脆起来冲了个澡,切菜淘米,把粥煮上,然后出门晨跑——早跑晚跑都是跑,赶紧消耗一些体力才好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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