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搬空家产,把糙汉军官宠上天by薪薪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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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朱尧尧这才慢悠悠地拖过板凳,坐到阮安安床边。
她抱着手臂,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啧,徐晏丞对你是真喜欢啊!”
“以前我追着他屁股后头跑,他连个好脸都懒得给。你倒好,发个烧,瞧把他急的,跟天塌了似的!”
她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羡慕和自嘲,“果然啊!男人只要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块榆木疙瘩,也变得比谁都细心体贴。”
“你知道吗?你发烧的时候,都是他一点点给你物理降温的。”
阮安安下意识的护住胸口,“不会吧?那我岂不是……”
“想什么呢?”朱尧尧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擦了脖子和胳膊!思想怎么这么不健康?”
“嘿嘿!”阮安安尴尬的笑了两下心想。
我这个年岁的成年女性,荷尔蒙旺盛得很,想点黄色废料怎么了?
朱尧尧看她精神头还行,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
“听说……你在查岛上那些关于你的风言风语?”
阮安安接过毛巾擦汗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高若芸跟我说的!”朱尧尧回答得干脆。
阮安安擦着脸上的汗,试探地问:“所以……你之前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真是因为听了那些谣言?”
“没错!徐晏丞重伤住院昏迷了大半个月,我主动申请去照顾他。那段时间,总有些‘好心’的护士、家属,有意无意地在我耳朵边念叨他的‘私事’。”
“而他们念叨得最多的,”朱尧尧看向阮安安,眼神带着一丝歉意,“就是你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他那个油头粉面的弟弟徐宴礼,嫌弃徐晏丞是个当兵的粗人,闹着退了婚约的事!”
阮安安:……
这个锅她不背,都是原主眼瞎!
“其实在上火车遇到你之前,我其实听舅舅说起过你被徐家坑害的事情。”
“当时我还挺唏嘘的,可跟小姐妹出去逛了个公园,听到的版本就变了。”
“她们说,是你听说徐晏丞没死还立了大功要升官了,就立马踹了徐宴礼那个没出息的,巴巴地跑回来缠着徐晏丞,想攀高枝,当官太太享清福!”
“所以在火车上遇到你,我才对你那么不客气。”
“后来用了你给的药膏,我实在气不过,打电话回去跟我舅舅舅妈告状,这才知道……”
她抬起头,看向阮安安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那些话,全是假的!你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坏女人,你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抓住徐晏丞这根救命稻草……”
阮安安捧着搪瓷缸子,听着朱尧尧的讲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是说你去公园散个步,旁边‘恰好’就有几个知道内情的老太太,指名道姓地把我和徐晏丞徐宴礼兄弟俩的‘风流韵事’说得绘声绘色?”
“对!”朱尧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且她们说得特别清楚!你的名字,徐团长的名字,还有他弟弟徐宴礼的名字,一个字都没错!要不是名字这么清楚,我也不会一下子就对上号,更不会那么快就信了……”
阮安安放下杯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尧尧。
“所以,你猜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是怕你和徐晏丞真的走到一起?”
阮安安对她露出一个你真聪明的表情。
朱尧尧有些担忧。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那些人躲在暗处,你总不能一直被他们这么造谣吧?”
阮安安闻言坏笑道,“那不如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给他们来一出‘谣言’大戏怎么样?”
第72章 :到底谁才是安安的丈夫?
朱尧尧听到这话,下意识捂阮安安的嘴,“阮同志,你能不能管管你这张嘴”
“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怕是要更臭了!”
“唔唔……”
见阮安安被她捂得直翻白眼,朱尧尧这才松开手。
“高若芸那丫头成天骂徐晏丞是块臭鸡蛋!我看你现在才是那颗臭鸡蛋!不想着怎么把自己洗干净,净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我都已经是‘臭鸡蛋’了,”阮安安非但不恼,反而凑近了些,拉起朱尧尧的手。
“朱同志,我知道你觉得这种手段下作。”
“但是,只要立场是对的,手段就没有好坏之分。比起在战场上真刀真枪,能用这种样兵不血刃地拿下敌人,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朱尧尧脸上的愤怒和抗拒瞬间消散。
没有什么,比兵不血刃这四个字,更能打动一个目睹过战争残酷的军医了!
阮安安赌对了!
朱尧尧脾气是火爆,可她骨子里流淌着对生命的敬畏。
三观正的人,就算走点弯路,也绝不会迷失方向!
“行吧,你说,我该怎么做?”
阮安安见她这么快妥协,连忙搂住朱尧尧的脖子凑到她耳边,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徐晏丞打饭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见阮安安亲昵的搂着朱尧尧的脖子,心里堵得要死。
高若芸是这样,朱尧尧也是这样!
一个两个的,见了他媳妇儿就跟蜜蜂见了蜜似的。
他防男人就算了,现在连女人也得提防着?
更让他憋闷的是,朱尧尧看见他,非但没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指挥道:“徐团长,你来得正好!赶紧的回你值班室给阮安安拿两身干净的换洗衣服来!”
她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接过徐晏丞手里的饭盒打开。
“对了,再给她烧点热水来,她这一身汗,黏糊糊的估计难受死了!快去吧!”
徐晏丞:……
到底谁才是安安的丈夫?
该走的不应该是她吗?
阮安安非但没觉得朱尧尧指使自己男人不对,反而给了朱尧尧一个大大的熊抱。
“呜呜呜,朱同志!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最想洗澡换衣服?我爱死你了!!”
徐晏丞的拳头瞬间捏得死紧。
不,媳妇是我的,要爱的也应该是爱我!
“去去去!”朱尧尧一脸嫌弃地推开她,皱着鼻子,“一身汗味儿!赶紧吃饭!”阮安安立刻嘟着嘴,眨巴着大眼睛开始撒娇:“那你喂我嘛,人家是病人……”
“喂你个大头鬼!自己吃!”
朱尧尧嘴上骂得凶,手上动作却不停,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白粥,仔细地吹了吹,才递到阮安安嘴边。
徐晏丞看着这一幕,拳头捏得更紧了。
喂饭的应该是他!被阮安安抱着撒娇的也应是他!
可看着阮安安那副享受的样子,他只能把一肚子酸水咽下去,默默地转身出去。
阮安安一口一口的喝着温度刚好的粥,看着那两样清炒的时蔬频频皱眉,“朱同志,你知道食肉动物为什么不吃草吗?”
“你是人,不是食肉动物!”朱尧尧夹了颗菜放到她的粥里,严肃的说道,“吃。”
阮安安无语了。
大夫这个职业不好。
在大夫面前,任何借口都是行不通的。
擦洗、换衣服、被逼着吃完了“草”,又折腾了快俩小时。
阮安安只觉得肚子里那点粥水早就消化完了,饿得前胸贴后背。
好不容易借口要休息,把人都打发走,她立刻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去,二话不说先烧了一大锅滚烫的红糖灵泉水灌下去!
接着麻利地“一键烹饪”了一锅浓香四溢、软烂脱骨的猪蹄黄豆汤!
热乎乎的下肚,那被掏空的感觉才总算缓了过来。
单纯的吃肉不行,但灵泉水煮的肉却不会让她这句身体加重身体负担。
所以,阮安安决定把家里的水缸都换上灵泉水。
这样就可以再次规避消化不良的风险了。
解决了肚子问题,阮安安这次没急着出去。
她走到藏书区,目光在那些蒙尘的古籍上扫过。
台风天困在审讯室没小说看没剧刷,这些古籍倒成了最好的消遣。
《奇门遁甲》?《鲁班术》?
好家伙,随便一本拿出去都是吃枪子的封建糟粕!
但她知道,这两本书藏着的是精妙绝伦的机关数理之道!
阮安安抽出鲁班术,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认真的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心惊!
那些精妙的榫卯结构、巧夺天工的机关设计。
配合着书页上密密麻麻、深入浅出的批注。
简直像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傍晚,齐长安办公室。
一碗热气腾腾、飘着油花的鸡汤已经摆在了桌上。
齐长安一见阮安安进来,立刻热情招呼:“阮同志,听说你病了,小徐特意嘱咐食堂给你炖了鸡汤补补!快趁热喝!”
“这算不算公器私用啊?多不好意思……”
阮安安嘴上客套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了过去。
该说不说,徐晏丞还挺了解她的。
没肉,她是真吃不进去饭。
齐长安看着她小口喝汤一脸满足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同样的年纪,阮同志多容易满意!要是我家思思能和你一样就好了,那丫头,哎……””
他重重叹了口气,后面的话尽在不言中。
徐晏丞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接了一句,“安安是独一无二的!”
齐长安:??
阮安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她赶紧顺了口气,找补道:“那个齐军长,您别听他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等这次把思思身边那个‘表姨’揪出来,咱们对症下药,好好引导,她肯定能好起来!”
齐长安被阮安安这么一说,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
“你说得对,等把教唆思思的人抓起来,她肯定就会变好了。”
说来也怪,他征战半生,竟莫名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娃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仿佛有她在,事情就坏不了。
阮安安吃饱之后,放下了碗筷,表情也严肃起来。
“齐军长,我跟朱尧尧同志商量的法子,您应该知道了吧?”
“俗话说,天要让其亡,必要让其狂!我这病,来得正是时候!“
“等我病得只剩一口气的消息传出去,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耗子肯定会忍不住跳出来。”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徐晏丞一时语塞,求助般的看向齐长安。
齐长安把笑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小徐,这我就要说说你了。你一个团长,怎么还不如阮同志有觉悟?阮同志为国为民,以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首长!”徐晏丞皱眉反驳,“你也知道那个组织的手段,万一我们这次行动不能百分百清除他们,日后他们一定会针对安安。他们盯上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徐晏丞。”阮安安见徐晏丞情绪激动,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冷静点!”
徐晏丞罕见的甩开了他的手,从铁卷柜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你看看吧。”
阮安安狐疑的打开档案袋,一张张的看了下去。
里面都是这些年军区收集的血骷髅组织的罪证。
这组织确实是心狠手辣,绑架、肢解、残害军属无恶不作。
落到他们手里的人别说活着回来了,全尸都很难。
阮安安心惊的同时又觉得疑惑不已。
这个组织这么穷凶极恶。
为什么原书之中苏清月被绑架之后却可以全身而退?
难不成就因为她有主角光环,所以明明被绑架的是她,死的去是徐宴丞?
可还是不对啊!
原书中的空间并没有瞬移功能,只有灵泉和储物。
也就是说,苏清月不能百分百的操控空间。
那她到底为什么能活着回来?
见阮安安神色越发凝重,徐晏丞软了口气,“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
“风浪越大,鱼越贵!”阮安安把档案袋还给了徐晏丞。
“如果我不以身入局,他们就能放过我了吗?”
“有我父母、祖父母这层关系在,我跟他们也算是国仇家恨了!”
“他们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倒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
徐晏丞刚想再说什么,嘴唇就被一直细嫩的食指禁止。
“嘘!”
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焦虑,阮安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不想做谁的软肋,拖谁的后腿。我要做能刺穿敌人心脏的刀。”
徐晏丞抓住她的手,“安安,我知道你不怕危险,可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软肋。如果你遇到危险,我该怎么办?”
齐长安:……
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啊!
还有外人在就开始打情骂俏了?
他感觉老脸有点挂不住,用力咳了两声:“咳咳!注意影响!”
徐晏丞这才慌乱的收回手,耳尖绯红的转过身。
阮安安心里啧啧称奇:这纯情劲儿,搁这年代也是少见!
齐长安适时开口,打破这尴尬又暧昧的气氛:“小徐啊,不管你同不同意,阮同志已经先斩后奏了,朱医生那边,配合得也很到位,该传的话都传出去了。”
“什么?”徐晏丞不可思议的看向阮安安,“你让朱尧尧开始行动了?”
阮安安无所谓的点头,“她是军医,这种事当然从她嘴里说出去才更有信服力啊!”
“阮安安”徐晏丞手指都在发颤。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见阮安安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徐宴丞感觉自己要气疯了。
他再也待不下去,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阮安安看看还在晃动的门板,一脸茫然无辜,“他……他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你不懂。”齐长安给阮安安倒了杯茶水,“这叫关心则乱。”
“你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这小子患得患失,生怕再把你弄丢了。心里那根弦绷得太紧,稍微一碰,可不就炸了?”
阮安安撇撇嘴,可不是跟那什么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吗?
算了,让他自个儿冷静冷静吧。
阮安安跟齐长安又聊了几句之后的安排,这才才回到她的临时住所。
她坐在硬邦邦审讯室的木桌旁,抓了把炒花生米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
手里翻着一本卷了边的《赤脚医生手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徐晏丞摔门而去的背影。
这人有病吧?脸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还说喜欢她?这哪是喜欢,分明是霸道不讲理的占有欲!
她凭啥什么事都得听他的?
谁惯着他这臭毛病?
徐晏丞办公室内,吴畏拿着被褥走进来,“团长,你这是自己跟自己生气呢?”
“何苦呢?嫂子要是真恼了,回头您还不是得巴巴地去哄?多折腾啊!”
徐晏丞默默看书,并没有搭话。
吴畏见他不理,自顾自地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嫂子真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发着高烧,还能想出这么绝的计策。胆识智谋,样样不输咱们!团长您可得上点心,嫂子这样的女中豪杰惦记的人怕是不会少哦……”
“我可听说,隔壁团的老王还有师部新来的那个大学生干事,对嫂子可都佩服得很呢!”
听到这话,徐晏丞再也沉不住气,猛然合上手里的书,起身朝外走去。
吴畏明知故问道,“团长,您去哪啊?”
“给你嫂子打夜宵!”
看着徐晏丞远去的身影,吴畏摇摇头。
徐团长打仗是把好手,但这情商实在不高。
要不给上点眼药,媳妇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啊?
阮安安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趁着夜色,摸到了朱尧尧的宿舍。
门开了条缝,露出朱尧尧略带惊讶的脸。
“阮安安?你烧糊涂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哎呀,白天睡多了,这会儿精神头足着呢。”
阮安安灵活地挤进门,熟门熟路地坐到床边的小板凳上。
“外面风刮得呼呼的,这台风啥时候能消停啊?”
朱尧尧白了她一眼,往床里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位置。
“少跟我打马虎眼!看你那眼神飘的,心里指定有事儿。说吧,到底怎么了?”
阮安安立刻脱鞋,钻进朱尧尧暖和的被窝里。
这才把徐晏丞莫名其妙摔门而走的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刚躺下的朱尧尧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无语看着阮安安。
“不是吧?你跟徐宴礼谈了三年,这点事情都不明白?”
阮安安:……
明白什么啊?
和徐宴丞处过三年对象的是原主。
她可是母胎单身到现在的!
虽然心里吐槽,面上她也只能装傻充愣。
“啊?啥道理?”
朱尧尧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脑门:“两口子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越过他直接来找我,把他这个正牌丈夫摆哪儿了?他心里能得劲儿吗?”
她看着阮安安依旧有些懵懂的脸,语重心长道:“安安,这事儿你办得是有点伤人了。你想想,要是他越过你,去找他以前相好的商量关乎你性命的大事,你心里能舒坦?”
第74章 :他留过洋的媳妇居然看这种书?
朱尧尧伸手捏了捏阮安安那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力道不轻,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心里头啊,是真装着你!你本事大,主意正,可偏偏缺了根情丝!行了,赶紧睡,明天麻溜儿找他去,好好把话说开!”
阮安安揉着被捏疼的脸蛋,嘿嘿一笑:“朱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听着怎么像骂我呢?”
朱尧尧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躺回床上。
“赶紧睡吧,姐姐搂着你,保管暖和!”
“姐,你自个儿暖着吧,我走啦!”
阮安安动作利索从床上翻下来,随后快步朝门口走去。
“阮安安!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身后传来朱尧尧气急败坏的骂声,伴随着砰砰砸枕头的声音。
“有了男人忘了姐!你给我等着!”
阮安安嘴角翘了翘,小跑着下了楼,直奔徐晏丞办公室。
她这人,向来是发现问题就得立马解决的性子,绝不拖泥带水。
朱尧尧说得对,两口子过日子,得有商有量,得互相敬重着。
虽说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正经谈过恋爱,但既然决定要和徐晏丞试试看。
那就不能再干这种戳人心窝子的事。
徐宴丞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会愤怒,会难过,是因为在乎她。
她不能因为自己拥有先知视角,就完全忽视了他的感受,随心所欲去冒险。
这年代电是紧俏货,到了时间,楼道里都是黑的。
阮安安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刚拧亮就看到了面前一张帅脸。
“啊啊啊!鬼啊!”
阮安安吓得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直挺挺地就朝后摔去。
完了!这下非得开瓢不可!
阮安安绝望地闭上眼。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稳稳托住了她后腰,将她拽回怀中。
“别怕,是我!”
阮安安惊魂未定地睁开眼。
手电光晕里,赫然是徐晏丞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只是……这光线角度太刁钻了!
手电筒被他举在身前,光从下巴底下直直往上打,把那张脸映得像个青面獠牙的鬼差。
徐晏丞扶着怀里的阮安安重新站稳,看着黑暗中那双晶晶亮亮的眼睛,顿时火气全消。“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
阮安安支支吾吾,“我来找你认错,我……”
徐晏丞手指抵在阮安安娇嫩的唇瓣上,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你没错,是我的错。”
“我这人,嘴笨,不会说好听的。可我知道,你决定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该做的,是信你,护着你,而不是扯你后腿,让你为难。”
他的目光沉沉地锁着她,“还有刚才我不该摔门就走,更不该……让你先低头。”
阮安安:……
这叫不会说话?这可太会了!
这张嘴,简直能哄死个人!
压下翻涌的情绪,她认真地看着徐宴丞。
“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我把能通知的都通知了,偏偏把你这个最该知道的落下了,这是对你的不尊重。徐晏丞,对不起。”
徐晏丞听到这话,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拉起阮安安的手,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手电筒。
“不用和我道歉,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一路俩人都刻意放慢了步伐,不过十几米却走了几分钟。
到了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徐晏丞拿起了放在门口的保温饭盒。
“这是我给你煮的肉糜面片汤。”
“知道你馋肉,但不能多吃,解解馋。”
“肉糜面皮汤?”阮安安又惊又喜,“我跟你说,宵夜是人类快乐的源泉。”
“半夜熬夜刷剧的时候要是能来份麻辣小龙虾那绝对是完美至极。”
“这里虽然没有麻辣小龙虾,但是你这肉糜面片汤也不错。”
“刷剧?麻辣小龙虾?”
徐晏丞是海市人,当兵又来了闽市的南沙岛。
是典型的吃红烧牛肉面都觉得辣的人。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对他而言实在有点超纲。
“没事,你不懂不要紧!”
阮安安差点说漏嘴,赶紧找补,时间还早,要不一起看看书,吃点夜宵?”
一起吃?媳妇的意思是……
徐晏丞只觉得一股热气“腾”地冲上耳根。
他脑子有点发懵,身体却已经同手同脚地跟着阮安安进了屋。
“来来来,快坐!”阮安安献宝似的从空间里哗啦啦掏出一摞封面花花绿绿的小人书。
摞在桌上后,还不忘回头叮嘱,“把门锁上!”
徐晏丞:……
不是?媳妇来的时候带了这么多违禁的书籍了?
她来的时候,行李里可没见这些!这要是被人发现……
徐晏丞慌了一瞬,立刻反锁了房门,刚要开口询问,就见阮安安扔了本书给他。
“你看这个!这本是武侠的,打打杀杀,你们男的肯定爱看!”
徐晏丞看着她那兴奋劲儿,宠溺地笑了笑,也低头翻看手里的小人书。
刚看了两眼,就觉得哪里不对,这画风……
他下意识抬眼瞥向阮安安手里那本厚书的封面。
金……金瓶梅?!
他留过洋的媳妇居然看这种书?
他眼神像被烫到似的飞快挪回自己手里的小人书上。
可跟阮安安挤在这小小的审讯室里,眼角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她那边瞟。
那书页上的字,他是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他猛地合上书,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站起身。
“安安,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阮安安茫然地从书里抬起头:“啊?这就走啊?面片汤还没吃呢……”
“你吃!趁热吃!”
徐晏丞丢下话,几乎是夺门而出,留下阮安安一脸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早,食堂后厨刚忙活开,蒸汽缭绕。
掌勺的张姨正挥舞着大勺,就见窗口探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姨,我记得您老家川省那边的,那个麻辣小龙虾您会做吗?”
“哎呀!徐团长!”张姨被他问得头大,手里的勺子差点敲在锅沿上。
“这一大清早的,您要吃啥子小龙虾哟?听都没听过!莫不是海里的大虾?”
“你要是馋辣的,等台风过了我给你用辣椒爆炒刚出海的新鲜海虾,现在可没得。”
徐晏丞闻言眼睛一亮。
“不用那么麻烦,您把爆炒海虾的法子教我就行!不管什么虾,关键是要又麻又辣!”
张姨脸上露出促狭笑容,“徐团长这大清早就琢磨着做辣菜。”
“怕不是急着讨媳妇欢心吧?”
徐晏丞耳根还红着,却也没否认。
“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有媳妇了,自然得可着媳妇的口味来。”
打饭的张姨被他这实诚劲儿逗乐,解下围裙擦擦手,认真和他说起了爆炒海鲜的要领。
“这辣炒啊,讲究个火候和料头!油要烧得冒青烟,花椒、辣椒段先下去炸出香,听见那滋啦声儿没?那就是火候到了……”
不远处的朱尧尧端着餐盘,看着徐晏丞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心底泛起一丝自嘲的涩意。
爱与不爱,真的区别很大。
眼前这个眼巴巴记着炒菜步骤的男人,哪还有半分军区高冷战神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会为媳妇学做辣菜,会脸红会紧张的普通男人。
这么想着,朱尧尧心里最后那点不甘和酸涩,竟奇异地消散了。
她这才恍然明白,自己这些年念念不忘的,根本不是徐晏丞这个人。
而是套在他身上的光环。
光环碎了,那点念想也就彻底断了。
阮安安为了保护徐宴丞,不惜戴上了“疑似敌特”的大帽子!
这份胆识和果决确实值得徐晏丞为她放下身段洗手作羹汤。
彻底释怀后,朱尧尧扭头看向窗外。
肆虐了几天的暴风雨终于小了,想必晚上就能通船。
希望,这场风雨能快点过去吧。
与此同时,阮安安正在齐长安的办公室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齐长安拉开抽屉,取出一封信递给阮安安。
“我们收到了新的举报信。这封举报信上说,你千里迢迢跑到这南沙岛,就是为了把血骷髅的爪子伸进咱们军区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