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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山村后(美食)by山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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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桂香见她这副反应,又是一阵纳罕,“之前不叫我当着你的面提阿野,提了就要跟我恼,怎的这会儿不恼了?”
林姝拄着脸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模样,“从前便罢了,这次我半夜高烧,阿野背着我去找王老铃医看病,这事儿全村人都晓得了,即便阿娘不说,别人也会说。既如此,阿娘想说便说罢。”
听到这话,何桂香和林小蒲都呵呵地笑,周野的嘴角也微微扬了扬。
“阿野!”林姝突然唤他一声,“阿娘和小蒲笑就罢了,你笑啥呢?”
被逮了个正着的周野扬起的嘴角下意识拉平,“阿姝,我都没发现自己在笑。你问我笑啥,我也不晓得。”
林姝嗔他一眼,“笑罢,我又没叫你不笑。如今全村的人都晓得你对我好,日后你是要当我林家女婿的,你就偷着乐罢你。”
周野听到这句,不禁又想起她烧迷糊时说的那些话,刚刚才拉平的嘴角又有了上扬的趋势。好在这次叫他控制住了。
阿姝虽然叫他想笑就笑,但他若真的当着阿姝的面笑了,阿姝指不定又要耍小孩子脾气。
“阿姝,晚上你想吃什么?”何桂香问。
张巧花回去做晚食了,她自然也该做了。
林姝瞧着跟以前一样精神,其实仍旧没啥胃口,“阿娘,我吃什么都成,你问问小蒲。”
林小蒲当即不客气地道:“我想吃擀面,嘿嘿,舀一勺阿姐做的鸡枞酱,我能吃两碗!”
何桂香应道:“成,若吃擀面便不急着做了,等你阿爹快回来之前我再揉面醒面。”
周野提醒道:“婶儿,阿姝的药该煎了,煎得久一些药效好。我这边正忙着,抽不出手。”
“放心,婶儿记着呢,忘不了。之前小蒲日日喝药,那药都是我煎的,没想到小蒲不用喝药了,反倒是阿姝生病了要喝药。”
“阿娘,你会不会在心里嘀咕,自个儿生了两个讨债鬼?”林姝笑嘻嘻地问。
何桂香立马学她掐小蒲那样,从她脸上揪出一小坨肉轻轻捏了捏,“尽胡说,你们俩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心疼还来不及。”
说罢,起身去煎药了。
林小蒲瞅两人一眼,忙道:“阿娘,我来帮你!”
林姝知道小蒲是故意跑掉的,但她现在一点儿不羞,反倒光明正大地捧着脸看周野干活。
这编茅草的活计从晌午便开始了,周野和阿娘编了一下午,已经编得七七八八。
干活中的糙汉眉眼认真,叫林姝心生欢喜。
“阿野,这换屋顶要几日?”林姝问。
“三日足矣,明早我便去后山挑一担子黄泥和河沙和一和,再剁一些稻草碎拌成黏土,将这编好的茅草糊上黏土,晒干后便能铺屋顶第一层了。第一层铺好,后面两层就快了。”
林姝心道,这黏土应该就是民间常用的“水泥”了。
可惜家里的糯米上次吃完了,不然拌了糯米水进去效果更好。
“阿野,你饿不饿?外头道路泥泞,后山也没法去,这两日你都吃不成小食了。”
“还好,不是地里干活,只坐着编茅草,体力消耗得慢,饿得也慢。”
“阿野,等家里屋顶换好,你陪我去后山采菌子,得赶在下次集市前把鸡枞酱做好给掌柜的送去。”
“好。”
“你这么忙,我的竹摇椅什么能做好啊?还有我要的茶罐,不过茶罐做好也用不上了,我晒在柴棚上的葛花茶和松针茶都被暴雨冲没了,真可惜。”
“等明日这茅草糊好了泥便放到一边晾晒,剩下的时间我来做竹摇椅。晒的茶没了也没关系,下回我再陪你去山上摘。”
“哦……”
林姝问一句,周野便应一句,面上不见丝毫不耐之色。
他当然不会不耐,他喜欢跟阿姝说话。
林姝坐在小竹椅上看他,看他忙碌中显得格外沉稳的眉眼,忽地压低声音
对他道了句:“阿野,我想亲你一口。”
周野手中动作陡然一顿,唰地一下扭头,往何桂香和林小蒲的方向匆匆扫去一眼,见二人神色如常,并未听到这句话,他才放下心来。
然后,他看向林姝,喉结微微动了动,压低声音认真回了句,“阿姝,要等没人的时候。”
林姝见他这副反应,噗地笑出声,她急忙捂住嘴,却还是有笑声从指缝间露了出来,压都压不住。
“阿姐,你笑啥咧?”那头煎药的林小蒲朝这边望来,好奇问了句。
林姝扬声道:“阿野给我讲了个故事,我觉得很好笑,所以就笑喽~”
林小蒲惊奇不已,“啥?阿野哥哥竟然还会讲故事?阿野哥哥,你偏心阿姐也不能偏心成这样,我也要听故事!”
周野:……
事儿是阿姝招来的,他不好反驳,最后还真硬着头皮给林小蒲讲了一个。
林小蒲听完之后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因为阿野哥哥讲的故事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笑。
但让她疑惑的是,阿姐却仿佛觉得很好笑,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
林小蒲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问号。
林姝脸上挂着笑好久都散不下去,直到药罐里的药煎好,黑漆漆的一碗汤药端到她面前,她笑不出来了。
这药是非喝不可么,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抗拒归抗拒,这药是花了钱的,林姝哪能不喝。
林小蒲赶忙取了一小块石蜜备着,哄道:“阿姐乖,等你喝完药有石蜜吃。”
林姝气笑了,哄小孩儿呢这是?她可是长姐!
于是她接过汤药碗仰头一口闷,得了林小蒲好一阵夸赞。
林姝此时没有发作,等入夜上了榻,才抱着林小蒲好一阵挠痒痒,挠得她连连求饶才作罢。
“早些睡罢,不同你闹了。”林姝揉揉她脑袋。
林小蒲的确也早就困了,安静下来后,打了好几个哈欠,没同林姝说上几句便睡沉了过去。
林姝却躺在床上许久都睡不着。她现在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周野。
啊啊啊,怎么回事!
想她上辈子杀丧尸无数,后头还混了个副队当,虽然被人戏称为“暴力娇花”,但做事称得上一句雷厉风行,她很明确自己的首要目的是填饱肚子,男人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怎么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周野这糙汉?!
莫非是最近日子过得太顺心,肚子也都填得饱饱的,以至于饱暖思、淫、欲?
林姝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啊,其实……嗯,想男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上辈子至死母胎单身,这辈子好不容易见着一个这么合她心意的男人,还不许她当一回大馋丫头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林姝立马心情愉悦起来。
她看了眼睡着的林小蒲,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从床尾绕开林小蒲的脚,悄悄下了榻。
再掀开席帘,摸进了隔壁屋。
周野平时很警觉,但他太累了,白日忙起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晚上一趟下来,几乎是脑袋着枕便睡。
直到林姝在床边坐了下来,周野才惊觉有人闯入,陡然睁开了眼。
不等他看清眼前这团黑影,熟悉的嗓音便压低了响起,“阿野,你怎么醒了?是我把你惊醒的么?”
“阿姝?”周野吃惊。
黑暗中的身影纤细窈窕,一双眼晶亮晶亮的,不是阿姝又是谁。
“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没想到把你惊醒了。你快睡罢,我知道你累坏了,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走啦。”林姝道,放低的嗓音又轻又软。
周野哪里还能睡着,连忙坐起身来,问道:“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林姝摇摇头,闷声道:“我好着呢,我就是睡不着,我想来看看你。”

周野听到林姝这句话,心尖微微颤了颤,“阿姝……”
“啊呀没事没事,阿野你睡罢,不用管我的。”林姝伸手去推他,想叫他躺下继续睡,结果发现这汉子就跟维持这坐着的姿势焊在了原地似的,竟分毫撼动不得。这一推,推了个寂寞。
搁在上辈子,林姝一根指头就能将人推倒,现在真变成个娇娇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上辈子因为那一身巨力连填饱肚子都难的时候,她知道这一身巨力是自己的立身之本但同时也觉得是累赘。可现在成了个小弱鸡,她又有些怀念从前凭借一身巨力大杀四方的时候了。
“阿姝,我先不睡。我陪你说会儿话。”有林姝在,周野怎么可能睡得着。
林姝嘀咕道:“我就是想来看你一眼,不成想你这么机警,我刚一靠近你就睁眼了。既然你都醒了,那……”
那什么,林姝却没说。
她直勾勾地瞅了周野半晌,忽地将趿着的草鞋甩开,爬到了床上,不等周野反应过来,已是骑在了他腰间,双手搭在他肩上,身子也挨了过去,同他靠得极近。
周野吓得一个激灵,上半身骤然绷直,喉间艰难地挤出一句:“阿、阿姝?”
“嘘,小声些,免得叫人听到了。”林姝低声提醒,伸手虚虚捂了捂周野的嘴。
她在黑夜里睁着眼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屋里的昏暗,借着窗外打进来的星月光辉,将周野脸上的震惊和慌乱看得一清二楚,还有那骤然间紧绷的身躯,她都感受到了。
还有,阿野他居然是……赤着膀子的。
林姝的目光自他精壮的身躯上扫过,看得面颊发热。
周野的双手抬了抬,似乎想将人推开,但两只手愣是僵在半空中半晌都没动弹,最后又耷拉了下来,垂在床褥上,无处安放。
“阿野,你晚上睡觉都不穿衣裳么?”林姝嘟囔道。她是披了衣裳过来的,虽然衣裳没系,敞着,还能看到里面穿的小衣。但她可是一点儿肉肉都没漏。
不像周野,赤着膀子,她偷偷扫过,都能瞧见那隐约的腹肌轮廓。
还……还怪好看的。
周野的额上不知不觉中沁出颗颗热汗,“阿姝,你究竟……”
“阿野,今晚用齿木揩齿了么?”林姝忽地轻声问,搁在他肩上的双手从紧实的肩膀上寸寸抚过,抱住了他后脖颈。
这齿木说的是杨柳枝,穷人家都是将杨柳枝一头咬散了刷牙,有条件的便沾一些药粉,没条件的便沾几粒盐巴。林姝来甜水村的第一日便适应了这简陋的条件。
她不管去哪儿,总是适应得很快。
周野张了张嘴,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压低的嗓音已带了两分沙哑,“用齿木揩齿了,还用盐水漱了口。”
林姝哦了声,低笑一声,“是个爱干净的糙汉,我喜欢。”
“阿野,白日答应你的,我来兑现了。”
“什、什么?”周野刚一开口,林姝便重重地吻了过去,然后逮住他唇齿张开之际,像条泥鳅似的钻了进去。
周野瞳孔骤缩,呼吸跟着一窒,垂下的双手也倏然一收紧,握成了拳。
林姝一阵乱搅,将他咚咚乱跳的心脏都搅成了一摊泥,周野的脑子变成了浆糊,已经无法思考。但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似乎天生就无师自通,他顺从本能,落在两侧的臂膀不知何时抬起,将林姝牢牢地扣入了怀里,紧紧地拥着,唇齿相连之处,被他短暂地漏入一口空气后,愈发密不透风地黏连在一起,追逐、包裹、吞噬、搅动、缠绕……
林姝不行了。
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明明也晓得能呼吸的地方不止一个嘴巴,可鼻子孔儿就那么点儿大,吸进来的气息没多久就被眼前的人卷走了,叫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周野狠狠吮吸一下及时松开,宽厚的手掌托住她通红的小脸,看她大口喘气,声音哑得厉害,“阿姝,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住,我有些控制不住。”
他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脏仿佛要从胸前里蹦出来,连带着说话都有些不顺畅。
林姝等气喘匀了,勾着嘴冲他笑,凑过去在他变得湿润晶
亮的嘴唇上轻啄了两下,“没事,我也喜欢,就是你亲得太凶了,我喘不过气,你要慢些。”
“阿野,你……还想亲么?”
周野眼睫剧颤了几下,他没说话,只是一手扣着林姝细软的腰肢往怀里带。
他是个很能听进去意见的人,这次他吻得缓和了许多,轻轻地吮。
可不知过了许久,林姝突然推开了他。
“还是亲得太凶了么?”周野哑声问。
“不是这个……你别问了。”林姝嗫嚅出声,小脸通红通红的。
“好,那我不问了。”周野一把又抱住了林姝,吻了上去。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周野连忙松开她,神色闪过慌乱和歉疚之色,“阿姝,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姝本就绯红的脸更红了,佯装不懂,从他身上下来,趿上草鞋,匆匆丢下一句,“我好像又能睡着了,我去睡了,阿野你也早些睡!”
林姝溜得极快,只留下周野一个人坐在床上,目光呆滞,脑子放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若不是自己浑浊不堪的气息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恐怕会以为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那头周野还在放空,这头林姝已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上,羞得将薄被盖到了脸上,只留出了一对水汪汪的眼,眼尾都晕着红。
阿野也太纯情了罢,只是亲个小嘴,竟然就……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睡觉睡觉!
然而没一会儿,林姝就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
是周野推开堂屋门出去了。
不多时,院坝里也有了响动,灶台那边的竹水管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林姝猜到是周野在冲洗身上,再思及方才之事,脸上的热度久久下不去。
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堆后,林姝就着外头冲洗的水声,竟于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这一觉林姝睡得很香,起来后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活像只吸饱了精气的妖精。
林小蒲盯着她的嘴瞧了好几眼,皱着眉问:“阿姐,你的嘴可是被毒蚊子咬了,怎么肿了一圈?”
林姝闻言,想起什么,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之色,她连忙背过身摸了摸,难怪早上起来觉得哪儿哪儿都好,唯独这嘴唇有点儿胀胀的感觉,原来是肿了。
不是罢,只是昨夜偷偷亲了个小嘴,亲的时间长了一丢丢,阿野的动作稍稍凶狠了一丢丢,又没有磕到碰到,何至于就肿了?
“很肿么?一眼就能瞧出来?”林姝心虚地问。
林小蒲道:“可不是么,不过阿姐放心,肿了也不丑,阿姐的嘴唇本来就生得粉嫩好看,这肿了之后愈发饱满,还有这颜色也比不肿的时候更鲜艳了,像抹了口脂,红艳艳的真好看。”
林姝听完却快哭了。
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么?这是她能不能出去见人的问题!
这都一夜过去了怎么还红艳艳呢?
人果然不能半夜干坏事,不然迟早报应到自己身上,嘤嘤嘤。
幸好小蒲还小不懂事儿,要不然一觉起来她立马社死。
“小蒲,我这应该是上火了,你帮我取一碗山泉水过来,我用山泉水冰一冰,看能不能好一些。”林姝心里嗷呜咆哮,面上却镇定得很。
“哦哦,好的阿姐。原来是上火了,我就说眼下还不到最热的时候咧,怎么毒蚊子就跑出来了,昨晚上我也没听到蚊子的嗡嗡声啊……”林小蒲嘀咕着走远,没多久便端了一碗山泉水回来。
“嘿嘿,新鲜的山泉水,阿野哥哥一大早去山里打的。阿娘本来说山上路还没干,容易打滑,叫阿野哥哥今日不用打山泉水了,就用竹管里的山泉水。可阿野哥哥不听劝,非要去。他也不是这么讲究的人呀,从前阿娘这么说,他肯定就不去了,怎的这次非要去,唉,也不晓得是为了谁……”
林姝没理会她的打趣。她连人都抱着啃了不知多少口,还怕别人打趣么。
刚取的山泉水冰冰凉凉,林姝跟小猪喝水一样将嘴唇浸了进去,这般浸了一会儿后,觉得唇上那股火辣下去了不少,便扭头问林小蒲,“你再帮我看看,还那么肿么?”
林小蒲瞅着她看了会儿,道:“好多了,这法子还真有用,等日后我哪里上火了,我也用这法子。”
林姝眼里闪过了一抹心虚,又浸了好几次,等林小蒲终于说瞧不出来后,她才作罢。
“院坝里只听到阿娘在锅灶边忙活的声音,阿野呢?”
“不晓得咧,铺屋顶的茅草都编好了,泥巴和河砂啥的也都挑回来了,却迟迟不见阿野哥哥和泥,我猜阿野哥哥应当是怕动静太大吵到阿姐睡懒觉,先去干别的了。阿野哥哥可真贴心,嘿嘿。”
“阿姐,你是不是想阿野哥哥了?”林小蒲坏笑着问。
屋里就她和阿姐两人,问这话不过分罢?
林姝先前还一派镇定之色,听到这话,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骤然炸毛,“胡说啥呢,我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什么想不想的?你这小丫头,一天天的不好好读书识字,竟知道打趣阿姐,罚你今日将我教过你的大字全都写十遍!”
林小蒲顿时哀嚎出声。
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打趣阿姐了,恼羞成怒的阿姐真可怕。

嘴唇消肿后,林姝可以出去见人了,从林小蒲嘴里问不出什么,她便去问何桂香。
何桂香:“阿野啊?背着个背篓去后山了。不晓得去做啥子了,他没跟我说,只说一会儿便回来。”
林姝纳闷,嘴上嘀咕了几句。
背着背篓……
莫非是一个人去采菌子了?
雨后一两日都是采菌子的好时辰,这个时候冒出来的菌子最多,可不光是那鸡枞菌。
只是这次的雨下得太大,山路不好走,尤其山间树荫遮蔽,没有日头晒着,一脚踩下去都是湿泥巴,谁会在这个时候去山上采菌子啊。
或是阿野想吃那观音豆腐,自个儿去山上摘观音柴了?
罢了罢了,不去想他了,管他去山上干啥。
“阿娘,今儿早食吃啥,我来帮你。”
何桂香:“阿姝,今儿这早食咱得做丰盛些。”
林姝笑问:“可是小蒲这馋嘴子说的?咱答应了她要给她好好庆祝一番,昨儿个那一顿虽丰盛,但我和阿野都不在,的确不能作数。”
何桂香却道:“不是这个。昨儿个清晨若不是廖老汉载着我和阿爹去稻香村,叫我们亲眼看到你没事,我和你阿爹还不知如何担心,怕是饭都吃不下。当时我俩走得急,忘了带钱,等后来你阿爹取了钱给廖老汉,他愣是一个铜板都没收。那王老铃医替苗老大治了腿,回去时又是廖老汉送的。虽然苗老大那边给了廖老汉车钱,把前头的一并补上了,但那是苗家给的。”
“你阿爹的意思是,咱家请廖老汉吃顿饭。既然请人吃饭,咱家今日这顿早食便不能做得太简单。”
“阿娘也正想呢,不然做一锅炖鱼?上回你做的那味道就好得很,然后炒一盘青菜,一盘笋干,再弄一道野菜蛋汤?”
“原来是这样。”林姝想了想,补充道:“再做个油炸面粑粑罢,阿野若采了观音柴回来,就加上一道观音豆腐。一会儿我和小蒲再去野地里摘一把野葱回来,来个野葱炒鸡蛋。”
虽然家里刚割的猪肉吃掉了,但三婶送来的鸡蛋正好派上用场。
鸡蛋也算是荤,桌上有鸡蛋,便不算怠慢客人。
而且做这几道菜,要用的鸡蛋可不少。野菜蛋汤要放一枚鸡蛋,油炸面粑粑要想好吃,至少两枚鸡蛋。再是这野葱炒鸡蛋,要想炒出一盘来,也得用上两枚,一下就去了五枚鸡蛋。
何桂香听了这话也没有不舍得,光是廖老汉载她和当家的那两趟便要花费不少钱。平儿赶集去镇上,一趟过去都是给个四五文钱,单人
四文钱,带的东西多的话自觉加一文,来回两趟便是八、九文了。而他们去稻香村路途更为遥远,两个人过去,二三十文钱肯定是要的。
何况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当时他们去廖老汉家去得早,人还睡着没起呢,可一听说阿姝高热不退,他们急着去稻香村看阿姝,廖老汉马上披了衣裳就走。这欠的便是人情了。
不提那人情,光说这车钱。既然廖老汉不肯收钱,那就得从别的地方还回去。
“昨晚上我跟你阿爹提了以后一起吃饭的事儿,他没意见,今日这顿早食吃完,他亲自跟廖老汉说。”何桂香道。
林姝点点头,“这事儿廖老爹愿意答应最好,不愿意的话咱也不用强求,心意到了就成。对了阿娘,咱家请他吃早食这事儿说了么,可别咱做好满满一桌子饭菜,结果廖老爹不来。”
何桂香:“还没说,不过这两日去镇上的路不好走,廖老汉不会出门。等一会儿等我将这干饭蒸上,我跑一趟廖老汉家。”
林姝想了想,道:“阿娘忙早食的事儿就成,叫阿野跑这一趟。”
正说着周野,周野人便回来了。
林姝听到院坝门口传来的动静,蓦地偏头望去,这一望瞬间睁大了眼。
阿娘少说了一个,阿野不光是背着背篓去的后山,他还拿了篮子。
此时那篮子里盛满了新摘的葛花,不过是成串的,没有将花给薅下来。
除了篮子,背篓里也是满满的,外头铺了几把松枝,里头的看不见,但林姝猜是观音柴,因为她嗅到观音柴那独特的味道了。
但这些都不是林姝最先注意到的,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阿野另一只手上的东西。
——阿野本该空出来的那只手竟握着一大捧野山花!
夏日正是山花遍野的时节,什么黄的粉的紫的红的、大朵的小朵的、单个的成串的山花多得是,周野也不懂什么搭配,就什么都采了一些,再用草茎给扎到了一起,扎了极大的一捧。
别说,还挺好看。
这束山花是给谁的,答案显而易见。
林姝盯着那山野花愣愣地看了半晌,果见周野径直走向自己,将那捧野山花递了过来,一脸平静地道:“阿姝,清晨山上的野花开得好,我去顺手采了一把,送你。”
“哦……哦。”林姝接过那扎了好大一捧的野山花,垂头盯着那红红紫紫的花瓣,人有些呆。
莫非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个每日只晓得埋头干活的糙野汉子,居然晓得给她送花??
还是说,昨晚上她那么热情似火一下,就叫阿野突然开窍了?
林姝本人的反应还算淡定,只是有种平静的呆,何桂香和林小蒲却是被周野这一捧野山花给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何桂香:这傻小子平日里只晓得埋头干活,一日下来话都没有几句,如今竟还晓得送姑娘家花了?!
林小蒲:天啦天啦,震惊我全村的大消息啊!我阿野哥哥从前姑娘家的从不多看一眼,如今居然大清早地去山上给我阿姐采野花去了!
周野被几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略有些不自在,但他想着阿姝喜欢,他正巧无事,便顺手采回来了。
“阿姝,我还摘了些新鲜的葛花和松针,嫩一些的竹叶和桑叶我也采了一些,葛花在篮子里,其他的在背篓里。这些都是能制茶的,你若闲来无事,正好可以重新做一些花茶草茶。”
“观音柴我也采了一些,只是背篓里放了别的,这观音柴摘的不多。”
“路上我还看到了鲜嫩的菌子,也顺手采了几个,有青头菌、鸡枞酱还有竹荪……”周野一边道,一边将背篓里的东西往外取,一样样地给分门别类地规整好。
“阿野。”林姝突然唤他一声。
她手里捧着那开得正艳的野山花,脸上也缓缓绽开一抹灿然的笑。
周野望过去,正对上她弯起的眉眼和上扬的嘴角,一时间觉得她比手里的野山花还要艳上两分。
他目光不自觉地在林姝红润的唇瓣上滞留了几息,脑子闪过几个零星的画面,心中陡然一紧,呼吸乱了一瞬。
“你送的这花儿我很喜欢。你带回来的这些东西我都喜欢。”林姝开心地道。
哪个女孩子收到男友送的花会不欢喜呢。
她还以为自己谈了一个呆子,如果她不主动提出来的话,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收到这这呆子送的鲜花。没想到……
嘻嘻,林姝在心里笑出声,是那种贼兮兮的偷笑。
她爱死了刚刚阿野送出这捧野山花的样子。瞧着一本正经的超严肃,实则心里在偷偷想昨夜的事情罢?
哎呀,原来阿野喜欢这种,早说嘛,她能日日变女妖精。
周野见她欢喜,心里也欢喜,然后对她道了句:“阿姝,我去给你煎药。”
林姝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行罢,把那买回来的几服药都喝完。
林姝不跟破坏气氛的周野一般见识,瞅着手里的花,又凑近嗅了嗅。
花香很杂,甚至混入了几朵香味儿并不好闻的野山花,但她还是喜欢极了。
鲜花当然是要插在漂亮的花瓶里了。
林姝脚步欢快地去了里屋,从床底那接雨水的缺口陶罐里挑了个顺眼的出来。
陶罐里接水,将野山花插在里面,再摆在堂屋的饭桌上,光是看着心情就好。
然后,林姝又去看周野规整好的东西。
葛花、松针、桑叶、竹叶,这些都是能做茶的,等今日闲下来便做。观音柴过滤后沉淀要花上一些时间,这会儿便可以叫小蒲帮着做豆腐了。至于那些菌子,林姝看了看份量,竟都不算少。
“对了阿野,阿爹阿娘今儿早食要请廖老爹一块吃,你可否跑一趟,去同廖老爹说一声,喊他早食的时候过来。”
周野这边刚刚在小灶生了火,药罐子架上,闻言点了点头,“成,我这就去。小蒲,这药你先帮我煎着。”
林小蒲:“没得问题,包在我身上!”
等周野离开,林姝乐呵呵地同何桂香道:“阿娘你看,咱是不是又多了几道菜,这下咱不仅能做出一道观音豆腐,还能再炒好几盘菌子出来。不如这样,鸡蛋野菜汤换成鸡枞汤,野葱炒鸡蛋则换成竹荪炒鸡蛋,然后这青头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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