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山村后(美食)by山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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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步回去的赵老三也觉得挺美,虽然来回一趟都得自己走路,但比地里忙活要轻松些。到摊子上也不用他干啥,帮着收收钱,守着那钱罐子就成。
期间见他热得狠了,媳妇还会舀一碗冰粉给他吃。冰冰凉凉的吃着可舒坦了。
他晓得肯定是阿姝丫头发过话,叫他们几个随便吃冰粉,不然照他媳妇喜欢啥都算得清清楚楚的性子,吃一碗冰粉还得自掏腰包。
等他走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升起了炊烟。
林招娣扭头看他,“当家的,你先喝口水,晚食等一会儿便好了。我煮了稀饭,等稀饭熬好,我再做几张摊饼,阿姝说我多吃点儿艾叶好,今晚吃艾叶摊饼。”
赵老三哎的一声,自个儿去水瓮里舀了碗水喝,感叹道:“这水哪有冰粉好吃。”
林招娣瞪他,“一碗十二文呢,能不好吃么?别惦记了,白日叫你吃一碗就不错了。”
“媳妇,今日便算了,赚的钱用来抵了账,等明日咱赚了钱,能不能再给我估几两酒喝?”
林招娣一阵无语,“又不是日日都赚这么多,阿姝说了,最初大家只是图个新鲜,等卖个几日就没这么红火了。阿姝还说了,喝酒伤身。你少喝些,我许你一个月喝个三回,再多便别想了。”
赵老三很容易满足,当即笑开,“三回也成。”
他原本都做好分家后一年也喝不上几回的准备了,哪料媳妇这么能干。
在赵老三看来,能得阿姝丫头看重,也是他媳妇的本事。反正在他眼里,媳妇除了不能生,哪儿哪儿都好。
头几年,赵三还有些执念,拉着林招娣一直耕耘,有时候即便累得狠了,也要做任务般来上一回,可几年下来,赵老三已经看开了。像那廖老汉,有了孩子又没了,这些年连婆娘都没有,一个人过活,日子不照样过下来了么。
眼下他们日子有了盼头,等家里富了,大不了日后他和林招娣去族亲里抱个孩子回来养。
如林姝预测的这般,冰粉头几日卖得非常火爆,一千六七个铜板的日收入稳了四五日后便开始缓缓下降,但也没降多少,约莫稳定在一千二三文钱。
除了下大雨的几日,林招娣两口子日日不间断地往镇上跑,半分不见疲惫,干得十分起劲。
而林姝这头,只需坐着收钱,刨除石蜜的本钱,剩下纯赚,比她的鸡枞酱都要来钱快。
林小蒲的小金库日渐丰盈,每日都傻呵呵地捧着自己的小钱罐数钱。
何桂香得了自己的那一分钱,做吃食啥的也都大方了起来,酒曲制好后,直接买了两斗糯米,做了两大罐子醪糟。
家里添置的东西不知不觉中也越来越多。
灶房里新碗碟多了几套,陶罐和菜坛子也多了好几个,屋里的三张床都换了一套新床褥。
林小蒲的头上多了好看的头花,何桂香头上的木簪子又换了一个。
铁铲和砍刀原本是没有的,如今也添置上了。
这日,院坝里还多了一个大舂臼!
舂臼不仅能将糙米舂成精米,还能将米粒捣成米粉,家家户户都爱吃的糍粑便是用舂臼捣出来的。
舂臼自然是周野去定的,大福村就有石匠,周野不光定了这舂臼回来,还让那石匠给打了一个水槽。
水槽就搁在院坝那竹水管下头,日后不管淘米洗菜还是洗脸洗手都不会再溅得满身水渍了。
林姝没想到自己不过提了那么一次,阿野竟一直记着。
因着廖老爹要日日载林婶子去镇上,阿野也没管廖老爹借牛车,这两样东西竟是自己一路扛回来的!
林姝觉得他傻,但心里甜丝丝的。
林小蒲乐道:“这就叫辛苦一个,造福全家?日后有了这舂臼,阿姐想吃多少精米便有多少精米。”
林姝弹她脑门一记,“知道你阿野哥哥辛苦,便不要老用小事麻烦他。还有,我就爱吃糙米,这精米逢年过节的舂一些出来吃就行。”
虽说家家户户基本都有舂臼,但大多数都是用来舂米粉糯米粉来做糍粑吃,少有人用这玩意儿舂米后□□米的。
糙米去了米糠后份量要少许多,村民们吃糙米都不一定能吃个饱,为了省粮都是留几分肚子,又怎么会□□米。
林小蒲嘀咕道:“我也没老麻烦阿野哥哥哇,只是让他帮着做了几副竹弹弓,我之前答应冯石头他们几个的,我要是说话不算话,我这大姐头岂不失了威信?”
林姝被她逗乐,大姐头这称呼还跟她学的。
说到林小蒲的这群小弟,便不得不提到王银根。
在头回学到半途跑掉后,这小子后面又来了几回,但回回到要识字写字的时候人就麻溜跑了,把李春苗气得不行。
后来还是林小蒲突发奇想,打算设个小学堂,她来当夫子,叫这群小弟跟着她来识字。至于讲学的内容,跟林姝的一样,前半节讲故事讲道理,后半节教字。
林小蒲也是个促狭鬼,竟将这小学堂设在王银根家的院坝里头。教书的时间跟林姝教林玉书的差不多,定在早食过后的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内。
王银根想躲都躲不开,除非他不吃早食。
一开始王银根死活不学,但看到比他不如的小弟都开始学,他也跟着一起学了。
几日下来,他还真学进去了一些,至少从一到十会写了。
李春苗感激涕零,一时之间对林小蒲比亲儿子还亲。
莫说李春苗,其他几个熊孩子的爹娘也感激得很,还专程带了谢礼上门。
有小夫子身份加成,一群瓜娃子,包括王银根在内,都已经默认林小蒲是他们的新老大了。
新老大不光教他们识字,还会带他们一起玩耍,力争德智体全面发展。
眼下,新老大林小蒲又琢磨起了别的。
“阿姐,上回听你说蝉蜕和槐米槐花这些都是药材,能卖钱咧,那怎么不见村里人去手卖这些?”林小蒲好奇地问。
林姝解释道:“一则许多村民们不晓得这回事,二则镇上药铺有专门的进货渠道,他们铺子里药材不缺的话,即便别人找上门卖药材,他们也不会收。”
林小蒲沉思起来,片刻后又问:“阿姐你说,若换成县里的药铺,我攒一些蝉蜕和槐米去卖,他们收不?毕竟县里的药铺更大更有钱。”
这个林姝还真不知道,“这个嘛,你得问你阿野哥哥。”
林小蒲当即一龇牙,“嘿嘿,什么阿野哥哥,再过几日,我就该改口喊姐夫了。”
林姝挑眉,眼底藏着笑,“这姐夫你当着阿野的面喊。就冲着这一声姐夫,你信否,哪怕他不晓得,也会去县里帮你问问。”
林小蒲听得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家里如今最了解阿野哥哥的已不是她和阿娘阿爹,而是阿姐,阿姐这么说,一准没错!
周野扛了那舂臼和石槽回来,又将东西安置好,出了一身热汗,这会儿正在院坝里擦洗。
等到他擦洗完,林小蒲立马去问卖药材的事儿。
“姐夫,后山好多蝉蜕咧,槐树也结了槐米,有些都已经开花了,你说我晒干之后拿去县里药铺,他们收不收呀?”林小蒲一声姐夫叫得响亮又清脆,坐在远处的林姝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轻咳一声,手中摇蒲扇的动作慢了下来。
阿野有没有被这一声“姐夫”羞臊到她不晓得,反正她是有点儿羞了。
小蒲这丫头嗓门怎么越来越大了?
正嘀咕着,周野忽地朝她这儿看来一眼。
林姝老神在在,冲他俏皮地眨了下眼: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美得很。
周野表情淡定,嘴角却偷偷翘了下。
第184章 兴致
周野的确是被这一声“姐夫”给美到了,以至于对林小蒲的话都比往日多了些,“上回去县里卖黑瞎子,那黑瞎子的熊骨熊脂都能制药,我便是卖给了其中两家药铺。那药铺瞧上去比镇上的也不大多少,但他们有专门的药材库,想来有药材找上门的话,他们是会收的。”
周野没说的是,那两家药铺的掌柜晓得他有猎黑瞎子的本事,都愿意跟他交个好。别人去卖药材,药铺收不收不好说,但若是他去,那两家药铺看在他猎黑瞎子的本事上,十之八九会收。
林小蒲听到这话,顿时欢喜不已。
她觉得,玩可以,但不能瞎玩,若是能带领小弟们一边玩一边把钱赚了,再趁机把她教的算术结合实践巩固一下,那就太完美了!
周野很支持林小蒲的想法,给出意见:“这蝉蜕和槐米槐花你们几人可以一起攒,攒得足够多了我便带你一起去县里卖,卖了得的钱都归你,但你要包下我这往来一躺的盘缠,如何?”
林小蒲兴奋之情稍敛,认真询问道:“姐夫,井溪镇到县里的牛车一趟要多少钱呀?咱俩一个来回又要花多少钱?咱带干粮的话够一个来回不?不够的话我还得包你的饭钱,县里一顿饭定不便宜,我请你吃最便宜的蒸饼你可不能有意见。还有,等咱去了县里是不是要先打探一下药铺里蝉蜕和槐米槐花这些的收购价是多少……”
眼见着小蒲和阿野还真就因为这事儿给商讨起来,林姝同何桂香笑道:“阿娘,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小蒲还是个小财迷呢?听听,谈起这赚钱的事儿,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何桂香也乐开了花,“以前钱不过她手,她如何财迷得起来?还不是你惯得,冰粉赚的钱分她一成便罢了,后头连鸡枞酱得的钱竟也分她。阿娘在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摸过钱咧,不像小蒲,攒下的体己钱都有两贯不止了。”
林姝笑道:“小蒲给我打下手,帮了很多忙,那是她应得的。”
当甩手掌柜的滋味太美妙了,能交给别人做的活儿,林姝都愿意交给别人。她不白叫人帮忙,她给报酬。目前看来,大家都很满意。
而且小蒲开始有钱之后,算术都突飞猛进了。估摸就是因为她自己赚了钱所以积极性大增,于是乎成为小夫子的她也想着通过赚钱带动一群小弟的积极性。
没多久,林小蒲和周野便达成了共识。林小蒲这小财迷把账算得清楚明白,没有占周野什么便宜,也没有叫自己吃亏。
周野想了想道:“赶在月底我和你阿姐成亲前,我会去县里一趟,避开月底大集这一日,蝉蜕和槐米槐花你们能攒多少攒多少,到时候我先带你卖一次看看。”
林小蒲欢喜得跳起来,“等明日讲学结束我便将这好消息告诉王银根他们!”
林姝闻言,笑眯眯道:“你先把道具备起来,蝉蜕就罢了,地上就能捡,这槐米么就不好摘了,村里和山上的槐树都长得高,你又不会爬树,可以在长竹竿上安插一个铁钩,用铁线缠牢。”
说到这儿,林姝问周野,“对了阿野,铁线这些井溪镇这边的铁匠能做不?”大晏朝已经有用铁线做的灯笼,铁线便是铁丝,工艺已经算很先进了,但那毕竟是京城,小城镇的铁匠也不知能不能做出来。
周野点点头,“没问题,若是镇上铁匠不愿做,我便借他的地方自己做。”
林姝听到这话,这才想起周野以前干过铁匠来着。依照阿野这闷声干大事的性子,他口中的尚可那就是非常可以。
“阿野,这铁线好做么?”
周野回道:“好做,不过是费些力气。”
其实做铁线并不如周野说的这般容易,尤其是没有水力转轮的小作坊,全靠人力,炼制熟铁和锻打坯料这些不算,只说拉丝这一步便极其不易。锻打好的粗铁条一端打磨尖锉细后,安妮拉丝板上的孔洞传穿过去,只依靠人力手动拉拽,这一步需要极大的体力,至少需得两个壮汉合力才能完成。每拉一段就要重新夹持,且需要频繁退火,效率极低。
拉丝板上的孔洞有大有小,越小的约难拉丝。
这些周野不言,林姝和林小蒲这样的外人自然不懂。
此时林姝听他说得轻巧,不由打趣他,“难怪这般自信,这世上有谁的力气能赶上你?”
林小蒲一口长长的叹气声突然插/了进来,“我说阿姐,虽然我也不想打搅你们,但我一个大活人还杵在这儿呢,你们就当我不存在,这都开始说情话了,等你们成亲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呦?”
林姝作势就要去弹她脑门,林小蒲如往常一般灵活躲开,不料这次竟失算了,被阿姐弹了个正着。
林小蒲都顾不上捂脑门,一脸惊诧地瞪眼问:“我居然没能躲开??阿姐,你啥时候这么灵活了?!”
林姝气笑了,这是对她赤果果的侮辱。
“你当我平时是真追不上你?那是我懒得追。”
虽说力气变小了,身体远不如上辈子强悍,但上辈子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实战是做不得假的,期间得到的那些战斗经验和技能更是已经刻入脑海,成为一种本能,她怎么可能真是一只弱鸡,不过是平儿无论干啥都不会用尽力气,即便打闹也总想着躲懒。
再加上来甜水村之后,她时不时地上山下水——山上采菌子摘野菜,田里捉泥鳅捡田螺,水里捕鱼捞虾,闲了下
个厨,起兴了再同林小蒲王银根一群小娃子玩玩竹弹弓竹水枪……日日蹦蹦跳跳的,这具身体的体能已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不少。
林姝趁机又捏着林小蒲的耳垂轻扭了一下,哼道:“好叫你知道,日后别随随便便口嗨,不然你的脑门和耳朵就别要了。”
林小蒲说变脸就变脸,顿作伏小做低状,“我错了呜,日后再也不敢了,求阿姐大人饶我这回罢。”
这下连何桂香都被逗笑了。
阿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蒲跟着阿姝久了,性子越来越开朗不说,人也变得越来越鬼灵精了。
虽然林姝口上说了要做什么铁钩才好干事,但兴致一起,压根没等这铁钩做好,当下便喊上周野,再加阿妹林小蒲,三人一起去后山摘槐米去了。
甜水村这边的槐树其实不多,甚至可以说稀少,毕竟这是原产于北方的树种,但古人爱槐,在什么地方见到槐都不奇怪,除了村里那棵妇人们最喜欢用来乘凉的老槐树,后山也有几棵,反倒是那连绵起伏的深山里没见着。
林姝揣测道:“指不定咱甜水村在数百年前是什么风雅士族的隐世之所呢。”
林小蒲闻言,跟着道:“还真有这种可能。阿姐,我听阿娘说,很早很早以前,井溪镇都不存在,后来县老爷找人开荒,这才有了井溪镇和下头十几个村。这没开荒前,住几个隐士高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咱这边景色美呀。”
林姝微微讶异,“难怪井溪镇下的好多村都是杂姓村。”
林小蒲:“那可不,所以咱们祖先不定也是哪里逃荒过来的饥民呢。你看别的镇,下头的村那都是一个姓的,像是什么李家村啊,王家沟啊,高家山啊,村里头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咧,一个村就是一个大宗族,就跟阿野哥哥说的他们村一样。”
说到这儿,她仰头看向那高高大大的汉子,“阿野哥哥,你们村该不会叫周家村罢?”
周野忽地反问一句:“这会儿怎么不叫姐夫了?”
他少见有这般拿人打趣的时候,林小蒲傻了一下,险些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回神之后,她瞬间憋红了脸,“你还没给改口钱呢,给了之后我才能一直叫你姐夫,不然显得你这姐夫当得太容易了,是罢阿姐?”
林姝眼里笑意晃动,并不掺和,“你觉得是就是,别问我。”
林小蒲气鼓鼓,“阿姐还没嫁人呢,这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在林小蒲跳开之前,林姝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弹了她脑门一记才松开,“说得好听点儿是我嫁人,但谁不晓得是阿野给我当入赘郎君。”
她眼尾朝周野一挑,“阿野,我这么说,没错罢?”
周野黝黑的脸庞上神色温和,嗯了声,“没错。”
林姝见他这副反应,顿时笑开,“呆子,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点头说对?”
周野看她,认真道:“你说的的确对,没哄你。”
林姝笑得眼底笑意都要溢出来了,趁机问:“那咱俩日后生的孩子跟我姓,你有意见不?”
这话一出,周野突然被脚下草枝给绊了一下,让他微微打了个踉跄。
林姝瞧过去的时候,他面色如常,只是那黝黑的肤色中透出一抹不明显的红。
再往耳根子看去——
果不其然,红彤彤的,连带着脖子往下都在一点点被红色晕染。
林姝常想,若阿野有着玉一般的肤色,他羞臊的时候肯定像一只煮熟的虾,浑身上下都红彤彤的,调戏起来定然更好玩。
“阿姝,都可以。你决定就好。”周野表现得四平八稳。
但林姝还不知道他么,这句话听在他耳里,重点根本不是孩子跟谁姓这个问题,而是“孩子”这两个字。
林姝这会儿才不想生孩子呢,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宝宝怎么能再生个宝宝呢?她当然是逗阿野的。
见周野这般反应,她眼珠子溜溜一转,道:“但我目前不想生孩子。阿野,我想跟你过二人世界,这有了孩子还怎么过呀?”
周野微顿了下,回道:“那就先不生。”
林姝又问:“我怕疼,一辈子都不生也行呀?”
周野这次停顿得稍久了些,但仍是道:“不打紧,没有孩子也挺好。”
林姝没忍住,凑近抱住他的腰,“阿野,你真好。大婚快来罢,我想快点嫁给你了。”
她想好好疼疼这个无底线纵容她的汉子了。
她了解阿野,他不是个会随便承诺的人,若是方才她问那些话,他一点儿停顿都无便应下,她可能会觉得他是一时上头才啥都答应了下来,可他停顿了,这便代表他有认真想过。
林姝活这么大,不是没心疼过人,但心疼一个手脚健全高头大马的大老爷们绝对是头一遭。
都说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以前的林姝深以为然,毕竟女子多痴情,男子多负心,世上好男人真的不多,更多的是那种一开始很好后来却变坏变心的。
她不晓得阿野日后会不会变心,但至少此刻,她觉得眼前这个隐忍克制又对她无线纵容的男人值得她对他更好。
周野伸手揽住她,低声道:“阿姝,快了。”
他也很想早点儿娶到阿姝,无时不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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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回来了~~~恢复更新
林小蒲在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就已经先溜了。
阿姐和阿野哥哥真是越来越不拿她当外人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还在跟前呢,他们两个居然就说羞臊人的情话,还当着她的面眉目传情,真是没眼看。
估摸着两人差不多腻歪完了,先一步寻到后山那槐树的林小蒲才冲这边喊,“阿姐,阿野哥哥,快来快来,我够不着,好高哇——”
周野闻声,松开林姝,改为牵她的手,一起往林小蒲喊的地方去。
林姝回握他的大掌,顺着他的力道往前,抿嘴笑了笑。
眼前的槐树虽不及村里那棵老槐生得粗壮,枝桠最低处却也不是林小蒲这样的小娃子能够得着的,便是林姝往上蹦一蹦,也只能摸到个树叶边儿。
见林小蒲在一旁偷笑,林姝也不恼,当即扭头对周野道:“阿野,我要骑你肩上摘。”
林小蒲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人麻了。
周野看林小蒲一眼。
林小蒲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结果看了这一眼后,周野哥哥就在阿姐面前蹲下了,蹲下了……
林小蒲叹气。
她怎么能指望阿野哥
哥反驳阿姐呢,他啥时候反驳过?
哦,也有,阿姐不爱惜身子的时候。
林姝嘻嘻笑了一声,跟小孩儿似的骑周野颈子上,被他稳稳架了起来。
阿野力气大,身板如钢铁一样结实,她也不怕压坏了他,骑在他脖子上,一手扶着他脑袋,一手去够那槐米,仗着阿野生得高壮,轻松一摘就是一串。
“小蒲,用背篓接着。”林姝喊了一声,而后指挥周野前后左右地挪动,摘下一串便往林小蒲抱着的背篓里扔,等不紧不慢将自己能够着的地方全都摘完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周野肩膀,“阿野,摘完了。”
周野半晌没动,像是在走神。
等林姝坏心眼地扯了扯他的耳垂,他才嗯了声,蹲下身,让林姝从他脖子上下来。
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背篓便装了个近半,林小蒲高兴得直咧嘴,也顾不上计较阿姐和准姐夫对着她狂撒狗粮这事儿了。
“瞧你乐得,这槐米是带着枝桠一起摘的,瞧着多罢了,晒槐米的时候肯定是要将槐米都捋下来晒的,枝干一去,这槐米便不剩多少了。”
林姝想到什么,叮嘱道:“这槐米不好摘,你和王银根几个小娃子不会爬树的话可别逞能,不摘这槐米,等槐米开花了采槐花也成,到时候抱着树干摇一摇,便能摇下一地的槐花瓣儿,混了泥土也不怕,到时候用竹筛子筛一筛便是。”
“阿姐,我都晓得,放心罢。对了阿姐——”林小蒲想到什么,挺着小胸脯道:“你说的铁钩铁线啥的我不打算做了,我有自己的办法,嘻嘻,剩下的就不用你们帮忙了。”
林姝闻言,瞅向周野,笑道:“你不要,我要呀。阿野,我想要铁线。有了铁线,咱们可以把鱼池和山泉水的竹水管都加固一下。”
周野点头,“阿姝说的对,用铁线的确更牢靠。”
林小蒲:……
呵呵,在阿野哥哥眼里,阿姐说的话啥时候不对过?
几人短暂体验了一把摘槐米,剩下的时间便都用来寻蝉蜕。
盛夏林里最多的声音便是蝉鸣蛙叫,林间的蝉蜕也是最多的。
王银根这些皮娃子平时便喜欢捡蝉蜕玩,倒是林小蒲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不曾捡过。当然,那都是过去式了,如今的林小蒲一手挎竹篮,没一会儿便已是好几个蝉蜕丢了进去。
蝉蜕便是蝉衣,是蝉褪去外壳后留下的空壳,与虫子形状相似,呈黄色或琥珀色,放在阳光下看还晶莹剔透的十分好看。这东西树干上最多,因为蝉最喜欢在树干上蜕变。
林小蒲仰着小脑袋,虽是头一回捡蝉蜕,但从前的她俨然不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蝉蜕会本能地躲避人的目光,她竟还晓得往树背面去找,如此还真叫她找到好几个。
至于林姝,她便是边找边玩了,摘一柄棕叶编个小篮子,许久下来里头也就躺了三四个蝉蜕。
周野伸手过来,往她小篮子里放了一把,惹得她一声轻笑,“啥时候找的,怎的你随便一找便是一大把?这衬得我很废柴好么?”
周野顺手将她身侧一根挡路的枝桠推开,“我看得高,有一些地方你们没注意到。”
林姝瞅他一眼,轻哼一声,“你是长得高,便是在京城,也少有你这么高壮的汉子。”
周野偏头看她,“恼了?我高些壮些不好么?”
他分神看了一眼沉迷于找蝉蜕的林小蒲,声音压低,“我力气大,能轻松抱起你。”
林姝立马瞪他一眼,这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登徒子,说什么有的没的,小蒲还在呢。”
周野便不再说了,但那微微飞扬的眉梢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阿姝总是这样,有些话她说得,别人却说不得,说了便要羞恼。
只是阿姝不晓得她羞恼的样子有多好看,他爱看,有时候便忍不住地想要惹她。
林小蒲忙着找蝉蜕,压根没注意身后两个大人在嘀咕些什么,等到天色不早,不得不回去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论捡蝉蜕,没人能是王银根的对手,等明儿讲学时她宣布这个好消息,这家伙一准乐得没边。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日,王银根这群小娃子活力满满,每日规规矩矩上完林小蒲的小课后,一个个抄起家伙什就跑。
尤其王银根,跟只泥鳅似的,李春苗逮都逮不住。
李春苗笑骂:“兔崽子跑这么快做啥子?老娘是喊你路上仔细些!”
王银根大喊:“我是要去挣钱的,当然要跑快点,跑慢了,蝉蜕都被别人捡光了!阿娘你等着哈,我捡蝉蜕肯定捡最多,到时候分到的钱我买糖糕给你吃!”
“臭小子,你才多大点儿你就想着挣钱的事儿了?你跟着小蒲多识几个字才是正道!”虽这般说着,李春苗脸上却少见地绽开一抹灿然的笑。
月二十六,林小蒲一阵忙活过后,院坝里晒干的槐米和槐花已有不少。她用自己的体己钱买了一把称,称了称,晒干的槐米有二斤,槐花晒干后极轻,看着多,也只两斤而已。
至于蝉蜕,这东西本就是一层壳,她寻了有两百多个,加起来竟只二两。不过,林小蒲也不指着这个赚钱,不过是给王银根几人打个样。
等到王银根几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送来,林小蒲便将他们攒下的槐米蝉蜕这些挨个称好,再记录在册。每个人确认无误后,所有的东西都规整到一起。
人多力量大,几个小娃子加起来的份量那便不少了。槐米槐花这些不说,村里的槐树本也不多,只说那蝉蜕,蝉蜕加起来竟一斤有余。
一眼望过去,那密密麻麻的蝉蜕都有数千个了!
王银根昂首挺胸,他捡的蝉蜕最多,只他一人便捡了八百多个。
“明日一早我便和阿野哥哥去县里一趟,事情顺利的话,咱们这几日的辛苦便都能换成铜板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分钱!”林小蒲道。
王银根挠挠头,“阿野大兄和阿姝姐后日不就要成亲了么,他明日还出门?”
林小蒲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办事拖拖拉拉,说家里的槐米还没晒干,央我迟上一两日,否则前日便要去了。”
当然,不仅是如此,但她得这么说,好趁机治一治王银根的拖延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