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此间之恶揍敌客by随迩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15

她恍然地感受到身上放在一个小背包里的相机的重量,轻声问自己的母亲:“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很危险。
她想说。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与她的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母亲呜呜咽咽道:“我听说涉谷出事了,我记得你说要来涉谷玩,就匆匆赶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朱杏子茫然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轻轻笑了:“我们已经可以从「帐」中出来了吗?”
她母亲显然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朱杏子却说:“是一个女孩救了我,你有看到她吗?”
她母亲一愣,泪痕未干的脸轻轻摇了摇。
“这样啊……”朱杏子像是累极了一样,轻轻垂下了眼。
“知道对方是谁吗?叫什么名字呢?”虽然尚且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她的母亲还是喜极而泣道:“我们应该找个时间上门感谢她。”
“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啦。”朱杏子小声而疲倦地说,随后才笑道:“不过,我知道她叫娑由哦……”
“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的奇怪的人……”
闻言,她的母亲愣住了。
好半晌,豆大的眼泪再次淌下。
当温热的泪水砸下来的时候,她的母亲紧紧抱着她,像是失而复得一般,压抑无声地哭起来。
朱杏子被吓了一跳。
这一幕惹得有相关的人员都忍不住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当被问及到需要登记的姓名信息时,朱杏子无奈地代她的母亲回答:“松田幸子……我的母亲叫松田幸子……”
“我叫松田朱杏子……”
喀喀喀。
鞋子踩着冷硬的铁轨。
她听到了自己刻意发出的动静。
身后的光亮被自己抛之脑后,娑由沿着无光的隧道一直走。
黑暗中,越走远,越没有光亮。
墙壁和轨道不知道何时失去了轮廓,脚下的声音也不知何时失去了实感,没有时间的提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又走了多久。
也许,自己所走的道路已经不再是列车的轨道,也许,自己即将通向的前路依旧会让人失望,但她还是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停下。
某一刻,身后好像传来了谁唤她的声音。
遥遥的,乘着风,像枯枝不断地伸长蔓来一样,不顾春天的回避,企图触及她。
她顿了一下,但是脚步依旧没有停,更没有回头。
直到对方说:“织田娑由,为什么不再来见我了?”
单薄得像一张纸的言语撞进黑暗中,在她的缄默间悲怆地沉入深海。
“明明我已经不能再去见你了……”
终于,她停下了,安静地侧身回头。
眼帘中,青年雪白的发耷拉。
他微微叉开两条长长的腿,笔直而安静地站在那,漆黑的高领上那片泥泞的血红得刺目。
寂静,沉默。
黑暗拥簇着他脸上突起的骨节,他隐在眼罩下的目光遥遥望来,属于生命的跃动静寂无声。
就像曾经无数次看着她一样。
对此,她笑了。
她的眉眼可以称得上温和,既不恶劣,也不坏心眼,而是开口便是一句称得上乖顺的道歉:“对不起,五条悟。”
对此,对方的表情像雾般迷蒙,周身犹如融于巨树的枝桠。
“我就不过去了哦,你会杀了我吧。”她说,并指了指自己的侧颈暗示他:“疼吗?”
“这个啊……”白发的青年低头,用指尖轻轻捻了捻带血的衣领。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翘起嘴角说:“嘛,虽然挺疼的,但原谅你了~”
“诶——真的?”她眨了眨眼。
“真——的——”他晃了晃指尖,一字一顿咬得真切又肯定。
“因为是成熟的大人了啊。”他掩在眼罩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只是漫不经心地笑道:“成熟的大人才不会和没怎么样长高的小孩子计较呢。”
娑由不满地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说:“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你太高了而已。”
“是啊,没关系……”他笑着呢喃道,双手插进衣兜里,散漫地向她走来。
娑由却后退了一步,冷淡地说:“你不能再过来了……应该说,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言,他乖巧地停下了脚步,在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中,平静地说:“啊,不知道为什么呢,就像气泡浮上水面一样,有关你的事情突然全想起来了……”
他微微仰头,苍白的色彩带有一点属于他的、浓烈的傲慢:“本来是被关在狱门疆里的,但是,周围的一切突然就变得透明,全都消失了,我只能起身往前走,好想再见到你……”
这一刻,他好像突然变得轻盈又呆滞。
在那幅身躯下涌动的是放松凌乱的笔触。
青年宛若一幅年少时未完成的画。
于是,有序无暇的美变得混乱,耀眼转为暗沉,花哨归于单调,通透而清冷的色彩在他过去的青春中戛然而止。
他迟迟没有再上前一步,而是空白地说:“本来只是想靠近你一点而已,没想到却做了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
285:“大人才不和小孩计较!”【bushi
娑由:“怀疑.jpg”【bushi
啦啦啦更个新哈哈哈哈哈还是让他们见了哈哈哈哈下一章这条线大概就能结束了哈哈哈哈哈哈
求收藏与评论呀!!!这才是更新的动力啊哈哈哈哈

……还是美梦?
从五条悟嘴里听到这个称得上浪漫的字眼时,她先是一愣,随即眨眼,再然后才是开怀的大笑。
娑由笑得忍不住抬手用手背掩住嘴角,其骨节搁在鼻尖上,随后被眼角处溢出的泪水濡湿。
五条悟看着她笑,看着她笑得白皙的脸都漫上绯色。
但是他却像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一样,只是捧场一般拍了拍手,还跟着弯了弯嘴角,一本正经地问道:“干嘛笑成这样啦?”
“没有,只是觉得你真是毫无危机感呀。”
笑够了的娑由放下手来。
她在渐平的笑声中抬起头,将鬓边的发丝撩到耳后,一边眨了眨湿软的眼睫:“竟然说刚刚对着你的脖子狠狠捅了你一刀的人是梦,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天真得可爱。”
“你也知道自己多过分啊,快向我忏悔。”五条悟嚷嚷地抗议道。
“嗯,向你忏悔。”
娑由对此毫无诚意且愧疚,还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刚才确实想杀了你。”
“行,主宽恕了你的罪行。”高大的青年又走前了几步,还伸出手来,像教堂的神父授予骑士勋爵一般,其直直的手臂越过最后的距离,最终任由五指合并的手掌轻轻敲在了她肩上。
“接下来轮到我的忏悔。”他露出一个同样没有诚意的笑。
娑由正寻思着五条悟是那种会忏悔什么的人吗,就听他用故作甜腻的声音说:“我当时也是想要杀了你的。”
此话一出,他们对视一眼,随时一起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诶——现在不想吗?”娑由一边笑,一边像是期待地问他要去哪里玩一样,明快地问他。
“都说了成熟的大人不会和你这种小孩子计较了。”
五条悟收回手,弯腰凑近她,甜腻的果香混合着腥黏的血气扑面而来:“话说你才是,是不是收了谁的钱来暗杀我的?现在没成功不继续吗?这可不像你诶——”
“你才是呢,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宽宏大量,你就是个记仇的小气鬼。”娑由的目光从他起伏的五官略过,笑容明晃晃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什么啊,我都大方原谅你了,你还敢这样挑衅我,小心我真的宰了你哦~”他的语气没有一丁点变化,就像随口一说的玩笑。
“你不是也在挑衅我吗?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的业务能力。”
“好吧,短腿的小不点跳起来打人膝盖还是跳得挺高的。”
“想死吗?五条悟。”
“哇哦——好怕怕哦~”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嚷嚷着没营养的废话。
片刻后,直到娑由收声,朝他挥手,转身准备继续往前走。
他在身后安静了几秒,才跟了上来,说:“所以,你死了吗?”
这次娑由没有阻止他,只是听到他平静轻松的声音在耳边响: “我记忆里关于你最后的画面,是你死掉了。”
娑由轻轻闭眼,软声说:“嗯,死掉了哦。”
她看到没看身后的五条悟一眼,只是说:“一开始还不确定,但是现在我已经确定了,五条悟,这里只是我当初无数次死掉时衍生出来的一个世界罢了,我已经死掉了。”
“因为区区一颗子弹?”他淡淡地问。
“嗯。”她点头,走动时衣角发梢好像都在轻盈地晃动:“因为区区一颗子弹。”
静谧随之而来。
好半晌,他低低的声音才传来:“那现在的你是什么?”
“亡灵?诅咒?还是……”
剩下的言语消弥在无声的停顿中。
娑由没有理会他。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注视着漆黑的前方。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提醒着她身后的人并非她跓足的理由,心中对此没有一丝迟疑和波澜,对方似乎也在她的缄默中明白了这一点。
“天内死掉了。”
他突然说。
“你当年因为区区一颗子弹死掉也要保护的天内,在一年后就死掉了。”
他的声音很凉,像是浸过雪一样。
娑由却只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这样呀,那也没办法啊。”
不甚在意的口吻。
她的声音是那么轻,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五条悟顿了一下,奇怪的是,并没有生气的感觉,他只是又道:“我和杰去参加了她的葬礼,杰告诉我,那天,她打了个电话给他,说自己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结果电话还没说完就被枪杀了。”
“是我害她死掉的吗?”
这一刻,娑由停下脚步,侧身歪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垂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既无悲悯也没有装模作样的沉默,而是眉眼弯弯,漆黑的眼睛甚至在发亮。
五条悟也停下,然后弯起一个轻挑的笑,问:“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娑由只是笑。
她的笑似乎在他的眼中形成了一种神秘的漩涡。
青年突然抬手,将眼罩扯下。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被掠过的发丝切割,在黑暗中疯狂地掠夺她的一切。
他说:“或许当年,在冲绳的海边,当你说想杀了天内的时候……”
“可是你不会让我那么做的,不是吗?”
她摇曳的笑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
娑由注视着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
最后,她才说:“大家都死了呢,五条悟。”
就此,在五条悟耳边响起的,是从记忆中奔跑而来的喧嚣。
曾经被捅穿脖子时肌肉与神经断裂的声音。
曾经被刺穿脑子时血水不断涌动时咕噜咕噜的声音。
利刃撕裂他的胸膛,横陈的伤口切割此身,身后骤然而至的疼痛像火烧一样,尖锐又震耳欲聋,绞碎了他的心脏。
那些在十六岁的夏日中将死的哀鸣,无法从当时破口的喉咙声带中倾吐而出。
为她生起的悲伤是一种病态的情感。
他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但是,当黏稠的血模糊视线,夕阳在温热的地表上焚烧,他还是不想向死亡投降。
“我还没有死,织田娑由。”
最终,他只是近乎冷硬地吐出这句话。
就算当时被割开喉管,踢断肋骨,刺穿心肺。
“不想死。”他说。
“如果我死了,你就赢了。”
唯独,不想向她投降。
——如果他死了,就少一个人记得她。
不想向她缥缈虚浮的生命投降……
——如果他死了,她与世界的联系就会被切断。
也不想向她轻盈又无声的死亡投降……
——如果他死了……
她就真的没人拯救……
“所以……”
但是,回答他的是娑由带笑的声音:“你不向我求救吗?五条悟。”
他一愣。
娑由歪头,将手背到身后,面向他,那张称得上清纯昳丽的脸在视野中逐渐清晰:“我拥有能解开你封印的咒具哦,你不向我求救吗?”
他撇嘴,目光凌厉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给你产生了需要你救的印象了?”
“不是说,不想死吗?”
娑由笑道:“你不想拯救你的学生、你的咒术界,拯救更多人吗?”
对此,他翕合嘴角,好半天才傲倨地笑了。
“会赢的,娑由。”
他轻松地说。
“因为我是最强的。”
娑由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样的他,嘴上却仿佛嘲笑一般,带上了挖苦的笑意:“呀,好寂寞啊,五条悟,一个人,不会很寂寞吗?”
他神情不变,异常地平静。
情绪不再像过去那般,来得热烈而直白。
“不会哦。”他说。
“因为是成熟的大人了。”
“诶——”娑由轻轻拉长了声音。
“那你还喜欢我吗?”她笑着问:“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不是吗?”
“啊……”他嘴角微动。
娑由微微眯眼,轻轻地笑:“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他毫不犹豫地笑道。
“真的?”娑由一愣,随即歪了歪头笑。
“真——的——”他一字一顿地咬字。
“骗人。”娑由弯着眼睛,企图拆穿他:“不是说是成熟的大人了吗?”
他一愣,随即也轻轻笑了:“成熟的大人就不能继续喜欢你吗?”
“五条悟你呀,对我的记忆停留在那个时候呢,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为了保护理子死掉的,多么英勇又无畏的形象呀!”她用一种称得上恶劣的笑容说:“你完全不知道我后面对他们、对‘你’做了多过分的事诶。”
她抬起带有戒指的左手,直直指向他,言语近乎冷酷:“你现在为什么能见到我呢?五条悟,因为你的「世界」在自救罢了,基于我的死亡衍生出的世界,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被抹消掉,所以,理子他们,那些和我有关的人才会一个一个死掉,也许,将来总有一天就是你……就算如今我的存在被世界、被你忆起,他们也不会回来了……是我害你这么孤独的……我说过了,你当初就不该喜欢我的……”
眼前这个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没有能站在身边一起战斗的同伴,没有慵懒得能抱住人撒娇的充满阳光的清晨,没有能相约出去共度假期的兴致和计划,他如今的人生,只有无尽的繁忙和孤独。
对善意不寻根问底,对恶意习以为常,充满诅咒与无聊的日常包裹着此身,名为「五条悟」的人类孑然一人。
但是,对此,五条悟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像一个合格的老师,伸出手来用力地揉乱了她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毫无阴霾,反倒亮晶晶的,说:“唉呀呀,这个时候就不要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啦!”
“你对我来说才没重要到能撼动我的世界呢!”他晃着手指,语气万分地随意且欠揍:“天内他们我不知道,但我原谅你了。”
娑由微微愣忡,在他的掌心下抬眼。
他继续说:“不管是你当时捅我的那一下,还有那件被弄坏的衬衫,我都原谅你了。”
“真的?”她眨着眼睛问。
“真的。”他笑着说。
青年线条分明的脸在视野中清晰可见,他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眼睫,如钻石的眼,还有此刻正在翕合微笑的嘴角:“老实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啦。”
他扬起一个近乎释怀且不甚在意的笑,神情上是一种轻飘飘的空白:“青春期的荷尔蒙早就褪去了,对你的情感,已经变得很渺小了,既不辉煌,也不壮烈。”
“但是,该怎么形容现在的你呢?”
他突然垂下眼,说。
“你就像一团骤然炸开的浓雾。”
从空白转而明艳。
清晰,鲜明,浓烈。
像爆发的火山,像汹涌的浪潮。
不知从何时起,他致力于让自己的人生充斥着这样真切而实质性的色彩。
“所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就此,娑由微微瞪大眼。
而后,一阵漫长的沉默中,她才像安心一般,轻轻笑开了。
“那你就不要再追上来啦。”
她这么笑道,开始背着手往后退。
衣角被她旋开,编织箱里的东西被她甩得哐当作响,少女漆黑的长发像绸缎般铺展开来。
她笑着对他说:“这里是世界的缝隙,再不回去,我们都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了,往后走,回去吧,五条悟,我不属于你的世界,我要回家了,就像以前和你说的那样,我已经可以回家了。”
闻言,他突兀地将嘴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像是不擅长面对离别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垮下肩来,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所以,我该把现在的你当成什么?”
“当成一场噩梦好了。”娑由明晃晃地笑弯了眼睛。
“不是亡灵,也不是诅咒。”
“是五条娑由。”
就此,澈蓝的瞳孔颤动。
他在沉默中轻轻攥紧了拳头。
“……不能是我吗?”
最终,他这样问,垂下的眼睛注视着她手上的戒指。
“不能哦。”
回答他的是娑由近乎明快又决绝的笑容:“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五条悟。”
“可是我也是五条悟。”
他冷冷地说。
“是你的五条悟……”
“被你用死亡和尸体抛弃的五条悟。”
以此为点,他瞳孔微缩,凛冽的杀意如浪潮般扑涌而来:“如果现在将你杀了,变成只属于我的「诅咒」……”
娑由却是如此笃定地打断他:“你不会这么做的。”
“唯独五条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就算失去朋友,失去家人,失去所有,你也能够一往无前地前进,这才是我所认识的五条悟。”
“这算夸奖吗?”他咧开嘴,笑着问。
娑由只是安静地笑。
于是,他的笑渐渐归于死寂:“可是,唯独,不想要你这样的夸奖。”
娑由却只是柔软的笑。
这一刻,她看上去那么温和,仿佛滤去了记忆中的阴郁、冷漠和所有血色的过去:“真的,不向我求救吗?”
她柔软的目光看着他:“明明,我都向你求救了。”
他的脸上似乎因此闪过一丝恍然。
但是,最后,青年只是空白地摇了摇头。
娑由颤了颤眼睫,随即挥了挥手,不再回应他,而是转身,任由脚步往前迈,不再回头,不断地往前走。
这次,他没有再追上去了。
“我要忏悔。”
五条悟只是对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么说。
声音毫无诚意,轻得近乎呢喃。
“我以前确实有说过你会不得好死,但你死得那么惨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恍神间,过去的声音又开始重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要忏悔。”
“我刚才才想起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但在完全忘记你的时候,当你挥刀刺向我时,我确实也是想要杀了你的。”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但是,你向我求救了。”
“你说,救救我……”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第一次,你向我求救了……”
在那一瞬间,没有任何思考。
原先计划展开领域的0.5s下意识压缩成了0.2s……
——「不营造字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要忏悔。”
“在你将刀捅进我脖子的时候,我依旧想要杀了你。”
那时,冰冷的杀意对着那张陌生的脸迸发。
从小到大,因为与生俱来的强大而遭受无数的暗杀,司空见惯的心绪本该麻木,但是,却仅仅对她带来的疼痛涌上了莫名的愤怒和憎恨。
就此,破口的喉咙拼命想要说些什么。
以致于他声嘶力竭地对着她嘶吼道:
——「■■■■■■……」
——「你又要杀了我……」
“我要忏悔。”
他朝那个虚浮的影子抬手,微屈起指尖。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即便到现在想起你了,我也依旧想要杀了你。”
—— 「今后,你身上的诅咒就由我来袚除。」
过去的言语化作诅咒与束缚。
那个雨天里交握的掌心达成契约。
好想夺回她。
他可以做到……
刺目的光亮在他的指尖亮起,于黑暗中闪耀。
燃烧掉便只会留下回忆的残骸。
在来见她的路上,无数次在想,如果能再次见到她……
要对她说些什么……
“娑由·揍敌客,好希望你能美丽地活下去……”
“在我的世界里……”
就此,「茈」的光亮在眼帘中明灭。
最终如同流萤一般,归于一片虚无的黑暗。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就算是个坏到底的女人也没关系……拜金,冷酷,无情,不会爱人……都没有关系,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孤单,就算我的生命轻于你的金钱和富士山也无所谓……”
“不想你死在什么蓝眼睛里……”
他蓝色的眼睛不是海,瞳仁也不是能载着她飘荡沉睡的舟……
“好希望你能因为爱我……活下去……”
“我们去你最喜欢的富士山滑雪,去夕阳满天的橘子海,去麦香涌动的农庄牧场,我开车载着你在盘旋的公路上狂飙,你能戴着草帽在绿色的草原上放肆地奔跑,我们去看西方的幽灵雕塑,你拖着大大的洋裙沿着旋转的楼梯一层一层地爬上古堡,和你一起戴着棒球帽去看世界赛,在露天的球场里遇到突如其来的雨,我们一起躲进你漂亮的洋伞里……”
“好想和你一起,逃离这个世界……”
“……我都这样告白了,你还是不给我一个回应吗?”
2018年。
12月初。
距离10月底被咒术界称为「涉谷事变」的大屠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世界发生了不少事。
对咒术界而言,或许最大的好事就是在众人一系列努力下,终于将五条悟从敌人手中的「狱门疆」解封了。
“所以,家入老师,五条老师去哪了?”
一大清早,虎杖悠仁就问医务室的家入硝子:“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从你这里抱着什么东西出去了。”
对此,身穿白大褂的女性刚将医用口罩拿下,她本想点根烟,但考虑到学生还未成年,便生生忍住了。
她只是说:“去富士山了。”
“诶?!我还想让他指导我训练呢。”虎杖悠仁惊讶地瞪大眼,似乎不能想象他去那里干什么:“五条老师去富士山干嘛?”
“谁知道呢?”她简言义骇地说。
第二天,虎杖悠仁就看见他的老师推着好几箱饮料回来了。
“请大家喝饮料呀!”
28岁的青年比着大大的剪刀手,在大家的面前扬起大大的笑容晃呀晃。
“当当当!!超级好喝的波子汽水哦!!喝完记得把里面的玻璃珠还给我哦!”
“哇!连玻璃珠还要拿回去!好恶心!”
“好的!奖励真希同学多喝两瓶!”
“大冬天喝这东西真的不会拉肚子吗?”
“不会啦不会!担心的话熊猫你就再喝一瓶好了!”
“……”
据说「狱门疆」里时间的流逝和现实不一样,虽然之前大家有担心过在「狱门疆」里面待了将近十九天的五条悟的精神状况,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虎杖悠仁刚这样想,就见自家老师正将一瓶波子汽水扔来:“接着,悠仁同学!”
他手忙脚乱地接过,对方朝他咧开嘴笑,与过去无异。
但是,少年垂下眸子,看着冰蓝色的气泡水中浮浮沉沉的蓝色玻璃珠。
片刻后,他才问:“老师,你会输吗?”
敌人尚未打败,过些天的平安夜就是决战。
他为此放松不下来。
可是,五条悟却只是笑。
“我会赢的。”
白发的青年双手插兜,笑起来的语气相当随意傲倨。
“因为我是最强的。”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
五条悟说。
“我想起自己曾经杀了一个人。”
也许,将来,一切结束后,他会踏上旅程,去寻找她。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
——「你一定要找到我哦,五条悟,不要弄丢我……」
——「你说过的,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等着你……」
或许会很辛苦。
或许会被世界杀死,或许会化成诅咒……
或许,会再次站在16岁的自己面前——
……到那个时候,会说些什么呢——
【还给我……】
好像,想说的只有这样的言语。
【把她还给我……】
跨越了时间,穿过无数个世界,追寻着当初的约定和束缚,为她袚除了那些还在不断拉扯着她的「诅咒」后,能否到达她的身边呢……
她会高兴地夸夸他吗?
只要能回到当初,回到那一年……
——「因为,我会来见你,比起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我更想见到你。」
——「对于我来说,你说不定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来得重要。」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为了暗恋对象  我只是个开便  限制文女主乱  我不可能会喜  罚酒饮得by慕  私占—— by  快穿之炮灰不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