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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乡下来的by啾桓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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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想,七班师生彼此之间一定有很深厚的情谊。
“你知道吗?”聂欢鱼轻轻道:“我以为,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
安溪知道,七班班长失控之前将自己锁在七班,这也是四班班长静静最后的选择。
眼前这朵花,只是从静静曾经吸收过的七班班长的情感上长出来的,并不是他本人。
聂欢鱼静静看着那朵花,轻声道:“这是他的污染气息,我不会认错的。”
安溪没有开口,她知道聂欢鱼此刻不需要回答。
“我们回学校以后,学校组织了很多教职工重新回到了那片湖,他们将失控的人清理掉失控污染后,把尸体跟其他死去同学老师的尸体一起带了回来。”
安溪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她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明白聂欢鱼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
聂欢鱼看向安溪,表情平静,只是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她道:“启航没有差生,也不存在怯懦的教职工,他们清理了湖里的污染,填平了那片湖。”
“那之后,学校所有教职工只有少数几位,因为留下看守学校没过去的能正常活动,其余人修养了一年才重新回到人前。”
“安溪,”聂欢鱼看着安溪,温声道:“我感谢你,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你不知道,学校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回家。”
“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聂欢鱼的选择毫无疑问,她根本不在乎会不会失控,也根本不在乎自己容纳污染时会有多痛苦。
她完全不在乎虫子了,满心都是安溪的新治疗方案。
安溪给她的选择,是她无法拒绝的。
但安溪不可能不在乎病人安危,如果她的治疗导致原本只是承担折磨的病人直接死亡,她跟失控污染还有什么区别?
安溪试探着聂欢鱼的承担能力,只是将七班学生的情感小心多次污染过去。
即便如此聂欢鱼也承担了不少痛苦,她的表情因痛苦扭曲到几乎变形,汗水像雨水一样从身体里溢出,青筋如长蛇在皮肤下凸起——她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亮。
她甚至跟安溪说话。
“你容纳它们之后,没有消化它们吗?”
一般来说,容纳污染之后,就会被身体消化吸收变成适合自己的形状,就像微微的黑发。
但是安溪使用情感面具的时候,浮现出来的分明还是【情感面具】,这说明她容纳了污染却没有消化这个污染最核心的能力。
“没有啊。” 安溪解释:“静静失控之后,这些情感依旧被她好好保留在污染最里面,我接受到这个礼物,当然也得好好对待才行呀。”
聂欢鱼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聂欢鱼发出一声古怪的气音,像是在笑又像别的什么。但等安溪再看过去的时候,聂欢鱼又陷入新一轮的痛苦中,没有沟通的精力了。
安溪治疗完感觉到有些疲惫,她是第一次进行污染的目的是帮助别人容纳污染,精神难免紧张。
要不是有微微先给她污染,安溪也想不到这个办法。
她咬着肉条补充能量,给聂欢鱼开了三天的证明。聂欢鱼也不好过,汪桃将人背回宿舍的时候,聂欢鱼都没醒一下。
至于聂欢鱼身上的虫子,她在容纳安溪污染的时候,顺便一起容纳了。
真不愧是能在容纳污染失败后仍旧保持理智的人,这也太厉害了。
安溪表示深刻的佩服,甚至也有点想试试。
“她没事吧?怎么会昏迷呢?就算是扒皮,也不应该昏迷吧?”林念湖担忧道,“难道你发现她其实还有别的问题?”
“我就说她神神叨叨的,不会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吧?会失控吗?”
真正意义上的好多个七嘴八舌,安溪这个话唠在面前都插不上话。
石板已经确定是可以使用的载体,容纳污染也跟聂欢鱼讨论过,不可能隐瞒住七班同学。
聂欢鱼能一眼认出七班班长,其他人难道认不出吗?
安溪就没有再隐瞒,把事情告诉林念湖。林念湖的情绪波动也很大,具体表现为她口腔里又长出了几张嘴巴。
安溪坐下来休息,顺便啃啃肉条。
“我要付出什么?”林念湖冷静地七嘴八舌说道:“才能拥有这个污染?”
“我们班其他人呢?一口价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只要我们有……不,就算我们没有,你想要,我们也能给你弄过来!”
安溪猜到林念湖他们也想要污染,但她没想到林念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对她来说,把静静留下来的情感通过污染的方式传递给其他人,还算是帮她消化处理了这些污染。
因为她不可能主动去消化它们,她去消化它们,它们会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甚至会由于适应身体而改变。
安溪说出一开始的打算,“等聂欢鱼醒过来之后,然后你们班级里的学生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老师,经过他的判断与同意,我可以无条件给你们。”
她记得,七班的班主任,在那场事故中没有回来,而从君挽厦的信息里,七班没有班主任过去过。
林念湖听完安溪的话后,深深看着安溪。
“七班全体愿为您赴死。”
在安溪愣神中,林念湖转身离开。
安溪扭头看向沐辛然跟君挽厦,不知所措道:“我刚刚好像失控了,那好像是一句誓言?”她感受到了誓言污染降临。
“没有。”沐辛然温声道:“她只是在付报酬。”她想说这是你应得的,但她知道安溪不会认同这种应得。
君挽厦收回震惊的表情,看安溪仍旧面露忧色,觉得这表情很不适合出现在安溪脸上,不耐烦道:“你不会让她们为你赴死,就算是誓言又怎么样?”
安溪还想说什么,君挽厦问:“既然是污染在石板上,那么你之前在上面画画的目的是?”
安溪眨了眨眼,理直气壮毫不心虚道:“为了表现我高超的镌刻能力。”
沐辛然:“……”
君挽厦毫不客气哈哈大笑:“高超!特别高超!答应我这样的高超能力,除了朋友,谁都别让看到。”
安溪对朋友的要求,当然只能是包容地答应了。
下午上课之前,安溪提前到了,偷偷摸摸到蛇三寸身边,问蛇三寸两个男学生的情况,以及午休时大嘴巴有没有回去。
“没有。”蛇三寸蛇信子嘶嘶作响,金色竖瞳冰冷又阴郁,“他没有回去,双口宿管没能找到他。”
事情就有点严重了。
安溪寄生的污染失去踪迹,现在连办卡宿管双口爷爷都找不到人,多么强大的隐藏污染啊。
安溪刚要说什么,七班有个不知名字的女学生过来,“老大。”
蛇三寸:“?”
他看向安溪,震惊道:“你先收了七班学生?本班人呢?”
安溪更震惊,她惊恐道:“你们不会玩真的吧!不要哇,我可以自己打,不需要别人帮我打!”
旁边听到安溪声音的沐辛然:“……”
她以为安溪是被誓言吓到,甚至是担心这些人真的为了她牺牲,原来她当时那么纠结担忧,脑子里想得是打架有人冲在她前面?!
她面无表情心道:是她傻了。
来得女学生也震惊了:“我们怎么会让你动手,必须我们上!”
蛇三寸在里面横插一脚:“我们一班的班长,你们七班来表什么忠心?叫什么老大,显得我们班长干嘛一样!”
“好的班长,明白了班长。”七班女生。
安溪:“不要哇!你们是追不上我打架的速度的!放弃吧!”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一架。
三个人叽叽哇哇一团,沐辛然听得脑袋嗡嗡响。
最后快上课了,七班女生拿走了安溪一直没还回去的五官钟表,在安溪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七班女生原来是被宿管叫来拿东西的。
安溪可恨,早知道就当没看到她了。
上课的地点在实验楼三楼。
地点是临时通知到教室,学生们从教室出去的时候,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
“怎么突然要去实验楼上课?这节课不是自习吗?”学生道:“我记得朱老师说食物都不会分辨不如直接失控,所以他不是从来不过来上这门课吗?”
“对啊,我也记得这句。”
“不对啊,之前不是上过这节课?但是当时课堂不是在食堂里吗?”
“有吗?”
“有啊!”
“还能在食堂里上课?”安溪溜溜达达听着小话,听到自己最感兴趣的,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在食堂上课什么感觉呀?”
“不知道啊,学校这十几年不太平,为了保护学生的精神,很多人的记忆都被模糊过。”蛇三寸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有很多老师也是,只不过我们不记得那些老师了,他们也几乎不在学生面前出现。”
“啊?”安溪八卦道:“那他们还在学校吗?”
“在,一直在学校里修养,就在综合楼里,不过我们不允许去综合楼,教导主任又成天守在综合楼,所以我们不太清楚。”蛇三寸道。
人脸花:“你这不是说得挺清楚吗?”
蛇三寸:“……那是我记性好,你们都忘了,我没忘而已。”
人脸花头顶的花翻了个白眼。
安溪又好奇凑过去,嘀嘀咕咕问:“人脸花同学,你头上那个花,它是有独立意识,还是就是你本人情绪的投射?”
人脸花对着安溪收敛了阴阳怪气,平静回答:“她是个女孩子,有自己的思想,相当于小宝宝。”
“啊?”
安溪没想到她不仅有意识还有人类性别,不由抬头看向他头顶的花。
花中人脸眨了眨眼,两片花瓣快速覆盖住眼睛位置。
安溪:“?”
“哇!她好可爱呀!”
安溪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花,难掩喜爱,嘴巴问人脸话:“她有名字吗?”
“她叫绯绯,是她花瓣的颜色。”
安溪立刻道:“名字也好可爱!”
蛇三寸见状拉安溪:“不要被骗了,绯绯坏着呢!”
话音刚落,口水精准避开安溪吐到蛇三寸脸上。
蛇三寸脸上那块血肉,顿时被腐蚀到冒烟,他感受到疼痛,吐着蛇信子就要上去勒人。
两人一看打架就是熟手,安溪偷溜离开。
有点奇怪呀,人脸花头上的绯绯既然是有独立意识的,为什么没有想到汪石也可以有呢?
就算没有人能证明这点,但有人脸花这个例子在前,怎么也能给汪桃一点精神支撑吧?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到从这个角度宽慰汪桃吗?
怎么好像这个学校针对精神方面的后遗症,采用的手段永远只有模糊记忆?
说话间到了实验楼三楼,实验楼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有独立的大门锁着,每一个大门都是全封闭不透明,看起来是非常厚重的材料。
一看就有问题。
安溪眼睛黏在上面都很难移开,蛇三寸说综合楼也是这种样子,而且比这里更夸张,综合楼的大门都是带污染的。
这不是明摆着说有问题,快来看吗?
安溪懊悔啊,她来学校实在是太懈怠了,五天了,居然没有把学校逛一圈,等解决了七班同学的问题,一定要空出时间探索一下学校。
教室在实验室301,安溪一进门就闻到浓郁刺鼻的味道,就像有什么在教室里腐烂到流出恶水的那种味道。
教室里的光线也很不好,是一种感觉很脏的光,窗帘厚重拉得紧紧的,再把门一关,跟“食物”就没有任何沾边的关系,你说这是失控现场都比说是课堂更有说服力。
教室里没有任何学生使用的桌椅板凳,只有一个等人高的大锅,以及一个等人长的案板。
大锅盖着盖,案板泛着脏污的亮光,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案板上有数把刀具,每一个刀具上都粘黏着暗色。
安溪对《分辨》课的期待一下子就破碎的干干净净,她本来想启航高中的课表上没有显示美食制作的相关课程,《如何分辨食物与非食物(2869版)》多少也能沾点边。
“太可怕了。”
安溪喃喃自语。
“小心点,不要……”
沐辛然话没说完,听到安溪说完后半句——“这样的卫生条件,我怎么偷吃?”
沐辛然握着安溪的手,非常严肃警告安溪:“不要吃这个教室里任何东西。”
安溪吓了一跳,但她嘴巴非常熟练进行保证:“我保证绝对不吃!什么也不吃!”
安溪快速利索的保证让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更加一层雪霜。
沐辛然来不及说什么,一道风从后门吹进来,一直吹到大锅边,是一位骨廋如柴的皮包骨老师。
他整个人裹在黑色烟雾般的袍子中,头颅完完全全没有一丝血肉,皮裹在骨骼上,呈现出一种可怖的模样。
两颗深黑的眼珠镶嵌在空荡荡的眼眶里,像两个活着的圆肉虫,不是人转动它,而是它们自己转动“看向”想看的方向。
此刻,它们看向安溪。
安溪直直看着那对眼睛,她的右眼灼烧的疼痛,左侧眉骨位置隐约有红纹浮现,嘴巴不自觉弯出弧度——她的污染在叫嚣,在沸腾,它们感受到了敌意!
然后那个老师轻飘飘移开视线,他的嘴巴没有动,却有声音从口腔里传出:“上课。”他说。
安溪在这一刻,终于明白无论是虞老师还是宿管都暗示这个人危险的含义了。
他不是失控污染,但他存在本身已将近于失控。
安溪在他身上感受到浓厚的死气,那是她曾经在一些死亡前兽类身上感受到的东西。
整个课程里,包括安溪在内所有有污染的学生都紧绷着精神,每个人都在耗费更大的精力压制蠢蠢欲动的污染。
在这种情况下,沐辛然的感受就非常难熬,哪怕安溪第一时间与微微、蛇三寸等一些已经熟悉的学生将她围在中间,她也感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就像身上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山峰上缭绕的云雾飘飘然融入她的体内,搅动着她的五藏六府。
安溪抓住沐辛然的手臂,一股凉气从两人交接的肌肤中传递过去,沐辛然打了个冷颤,冰冷感冲散了无形的压制。
沐辛然这才发现她口腔里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食物的分辨核心在于身体是否能够消化。”朱老师道:“而能否消化,取决于处理食材的手段。”
安溪听着就想鼓掌,问题在于,这话根本不是分辨课的内容,这应该是美食制作的内容吧?
“这个世界上最难处理的食材只有一个:失控污染。”朱老师道,“这节课我将告诉你们如何处理失控污染。”
他话音刚落,前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一道身影从外走进来,她走到朱老师身边站定。
“圆念念。”
安溪听到沐辛然喃喃声。
进来的学生正是在第一节课前测试中,偷走君挽厦的钥匙,最后被宿管带走的那个女学生。
她是君挽厦的室友。
“她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安溪脑袋不动,嘴巴小声对沐辛然道:“这是一个死尸。”
沐辛然反抓着安溪的手,她紧紧盯着圆念念,圆念念看起来跟最后一次见面没有任何变化,但到了现在她不会怀疑安溪的判断。
问题是,圆念念为什么会变成死尸?
她们之前的判断是圆念念偷走钥匙触犯规则,甚至有可能她打开过门,后来被宿管带走的是从错误钥匙打开的门里出来的“圆念念”——这个猜想里,被带走的圆念念是“怪物”。
但这只是一个猜想,也有可能圆念念被带走是因为她违反了规则,她实际上还是她。
沐辛然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她的思维停在一个过去不可能担心的事情上——假设圆念念是被宿管杀死的呢?
安溪会难过吗?
她对宿管会有芥蒂吗?
安溪曾经说过,这个学校一学期四个月,当时阴差阳错,他们认为这个说得是四个月副本时间,现在看这分明就是安溪上学的时间。
目前看宿管对安溪有种莫名的纵容,沐辛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魇界人对孩子的纵容,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但是假设安溪对宿管心存芥蒂,她能掩盖好情绪吗?
沐辛然看着安溪的侧脸,毫无表情心想:不可能的。
她能不当时当场发作,都算是学会了克制。
安溪不知道身边沐辛然想这么多,她看着圆念念,想着朱老师刚刚的话,有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关于食谱丰富那方面。
安溪之前其实压根就没把这个信息当回事,这句话进入她耳朵里,跟小时候听到的那些路上失控污染假装成正常人吃人的恐怖故事一样——都是吓唬孩子的。
但是现在,安溪感觉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好像来真的。
安溪想着聂欢鱼所说得,学校里的教职工们为了带回学校师生的尸体,全部修养一年才能正常出来走动。
她心里又有其他的希望。
“安溪,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
沐辛然在她耳边说道。
安溪还有希望,所以她毫不犹豫答应了沐辛然,“你放心。”
沐辛然倏地攥紧安溪的手腕。
“这是一个失控污染,”朱老师道,“她生前是刚刚转学而来的学生,却无视宿舍规则,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我耗费很大力气将她捞出来,就为了这节课你们有一个现成的教具。”朱老师道:“谁要是敢浪费我的教具。”
两颗眼球在所有学生身上缓慢爬过,朱老师没有浮动的声音继续道:“就跳进锅里成为新的教具吧。”
沐辛然松了口气,从这话的意思,几乎可以肯定圆念念是在被污染死亡后,被朱老师带出来的。
至于他们所说得失控,玩家没有失控,玩家目前只有死亡与同化。
安溪不知道沐辛然为她的人际关系担忧了一圈,她死死盯着朱老师,盯着朱老师的一举一动。
“首先,你们需要确定失控污染的污染是否被彻底清除,我听说你们班里有同学容纳了失控污染的污染。”他看着安溪,“很有成为教具的天赋,我等着你。”
意味不明点评了一句之后,他继续道:“污染未曾清理干净的情况下,不介意直接食用,但也可利用烹饪处理残留污染。”
“最常见的烹饪方式就是水煮。”朱老师说完,大锅下燃起熊熊火焰,“使用带有污染的火焰效果更佳。”
圆念念打开锅盖,踩着火焰往锅上爬。
她进入锅中,像不会嚎叫的羔羊。
安溪彻底失望。
他真的要用已死亡的人类躯体做食材。
“老师,”安溪举起手,目光像锅下火焰一般燃烧,“你好像很厉害,怎么没有发现我们班缺了一个同学呢?”
“他缺课,自有他的惩罚,你还有什么问题?”朱老师。
沐辛然死死抓住安溪,在她耳边不断说什么,但安溪一句也没听到,她像个泥鳅一样从沐辛然手里溜走,眨眼睛窜到最前面。
“有。”安溪站在锅前,火焰映照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像一张不怒自威的红色面具,她的声音像裹着火一般滚烫,“我想请教您,您以人类躯体为食,您自己分辨得出来您与失控污染的区别吗?”
学生们发出抽气声,微微将沐辛然挡在身后,许许多多的学生不自觉开始移动位置,像是包围,又像别的什么。
安溪说完根本没有要等朱老师回答的意思,拳头裹着冰霜对着朱老师的脸砸过去,骨裂声中,黑发将圆念念从锅里绑出来,甩到学生群里。
学生们发出“豁”“哇”“呀”语气词,好像非常意外惊恐的样子,但是动作却很麻利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控制的圆念念控制住,免得待会儿打起来,圆念念这个被控制的碍手碍脚。
另一边安溪被甩到锅上,火焰像饥饿的蛇群朝着安溪的位置游行而上,碰触到安溪的瞬间砰地炸开。
安溪一手抓着大锅边缘,一手贴着锅身,冰霜顷刻间覆盖整个大锅,将所有的火焰冻在冰层中,诡异的是,火焰没有熄灭。
好在安溪身上的火焰熄灭了,她像只灵敏的猫跳到大锅上,踩着边缘半蹲着保持攻击姿势,眼睛快速往大锅瞟了一眼。
还好,没有想象的骨头或者腐肉。
“老师,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攻击任课教师,卷走教具,扰乱上课秩序。”朱老师鼻梁骨断了,被外面一层皮交接着,仰看着安溪,“你觉得我拿你毫无办法是吗?”
“是吧。”安溪蹲在锅上,低头与他对视,“没有任何一个规则说,学生不能向老师提问,我承认我的提问不太得体,但您也没有给我解答呀。”
安溪道:“您以人类为食,与失控污染,还有什么区别呢?”
安溪没有得到回答,只有冰层断裂的声音在脚下响起,是火焰破开了冰。
安溪从大锅上跃下,手中握着覆盖冰层的刀刃,黑发从她指尖游行而出,比她先一步勒紧朱老师的脖颈,安溪刀刃紧接而至。
脖颈消失了。
不,是被遮掩住了。
朱老师烟雾一般的黑袍鼓风而响,他张开嘴巴,简直就像一条蛇,张开嘴巴的时候,正面只能看到一个无底深渊。
与此同时,安溪被一股力气拉扯往后,刀刃划过唇肉,安溪只感觉到手上坚硬的刀柄水一般从从指缝中流入那张深渊中。
安溪稳住身体,腰腹上黑发离开回到身后微微身后。
“学生不能攻击老师。”蛇三寸紧张兮兮道:“班长,这是他的课堂,我们不可能赢的。”
安溪只听到想听的,她看向蛇三寸,问:“你们也要加入?可以,但我是主要攻击的。”
蛇三寸:“?”
“班长!老大!咱们一个班都不够送的!”
安溪叛逆,安溪不听。
安溪调整姿势第二次冲上去。
密密麻麻的黑发像黑色的流水迅速覆盖整个教室。
蛇三寸急得团团转,蛇信子吐出残影,“你疯了!你不拦着还跟着她疯?!”
微微没有回答。
她一向是沉默寡言的。
“完了完了,那口锅就是咱们班最后的归宿啊。”蛇三寸说话间蛇毒如袖箭喷射出去,灼烧到黑袍一角。
“有谁能比他强又比他职位高?”沐辛然冷静道,“安溪就算停下来,他现在也不可能放过安溪,你们跟上顶着,只要能活下来,法不责众,等班主任回来,可以让班主任去交涉。”
周围学生惊奇看着沐辛然,“然后呢?”
“去找能压制他的人,就说他上课失控,试图以学生为食材,一班班长为了保护学生跟他起了冲突,求救命。”沐辛然语速极快,“必须找能立刻压制住他的人。”
“双口宿管。”蛇三寸立刻道,“双口老师的污染压制朱老师。”
“可是我们撒谎是会被发现的。”
沐辛然冷漠道:“谁说撒谎了?他是否说了‘很有成为教具的天赋,我等着你。’,之后,安溪只是询问一个问题,他就迫不及待要让安溪成为他的教具。”
“班长保护学生,班长自己也是学生,她保护自己有什么错?”
“哪里撒谎了?”
蛇三寸目瞪口呆,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玩的,都不会是什么弱污染。”他真诚道:“你虽然没有污染,但是你的嘴巴比污染还可怕啊。”
安溪不知道沐辛然已经帮她收了尾巴,她第二次攻击再次失败,无论是什么东西在碰触到那张嘴巴的时候,就会变成流体被他吞食。
第三次她在微微的遮盖下,从背后进行攻击,他背后仍有一个张开后深渊般的嘴巴。
毫无疑问,第三次也失败了。
难怪他食谱这么广泛,这样一个污染,很容易不在乎食材到底是什么,反正最后都是流体般的东西。
格革站在安溪身后,快速道:“朱老师的污染是嘴巴,无论什么物质只要经过他的嘴巴,就会成为他的食物。”
“无论什么物质?”
安溪问。
“是的,不过他不能一直保持这种姿态,他会越来越饥饿,越来越不受控制地想要进食,直到将他自己吞食。”
“听起来他也很需要治疗。”安溪没有什么情绪道,她高声道:“微微、蛇三寸、人脸花、杨口想办法控住他,格革、谷听双跟我上,其他人准备支援。”
安溪说完就冲了,根本不在乎学生们是否会听从她的指挥。
微微的黑发从地面从天花板,从朱老师身体四周每一个角落翻涌而起,海浪般将他吞没。
安溪穿梭在海浪中,手中握着一颗蓝宝石。
情感面具当时使用了两颗蓝宝石,在污染被稀释殆尽之前,宿主先一步承受不了消失了。
朱老师的情况看起来一颗蓝宝石是死不了的。
她在靠近后将蓝宝石扔进深渊里,意外的是,蓝宝石并没有变成流体,深渊中钻出一条蛇裹卷着蓝宝石。
他合上嘴巴,像个正常人一样只张开一点,有森白尖锐的牙齿露出,而后他咬碎了蓝宝石。
蓝宝石对他没用。
红花污染若是有用会直接杀死他,他没有失控,他还是活生生的人。
安溪脸上隐约浮现出没有完全消化的情感面具,许许多多人们的影子出现在她的五官上。
“你胆怯了。”朱老师道,“锅中水已沸腾,今日我或许能尝尝活着的人的滋味。”
他嘴角有残留的蓝宝石痕迹,皮往上勾起似乎在笑,但他皮下没有血肉,只有骨骼。
“扰乱课堂的坏学生应当受到惩罚。”朱老师的视线扫过其他学生,缓慢道:“今天能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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