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不赦by宓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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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盖狱忍不住笑道:“你会经商?”
“什么经商。我只会等人送钱给我。”余莹得意洋洋地说,“覃莉那张银行卡,是他们的庇护所。林辉他不告诉我实话,但我早就知道了。狗男人,当初说好五五分的,最后就给了三万打发我!”
彭盖狱抬起头,淡淡地说:“你终于提到林辉了。”
第359章 拿下二证
彭盖狱一直在考虑如何将林辉牵扯出来, 他二人既然在五年前就已经相识,可这五年里居然没有任何联络,说明二人将关系隐藏得很深。如果彭盖狱主动提出林辉的名字, 余莹必然不会承认认识他,反倒会更加戒备。
或许是彭盖狱在她进入审讯室之后给了她太多的自由,她有些忘乎所以了, 才一不留神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余莹听他这样说, 也愣了一下, 但很快故作无所谓道:“认识林辉怎么了, 他不是跟我住一个小区吗?认识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五五分是什么意思?”彭盖狱冷着脸问道。
“就……就是……”她眼珠子一转,说,“他不是做生意的吗, 我在他那边投资了, 赚来的钱我跟他五五分,就是这样。”
“投资的什么生意?”彭盖狱故意问道,“是A6地铁修建吗?”
余莹听罢立刻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 听说很赚钱,我就投资了!”
“那挺好的。A6地铁坍塌案, 我们还没有对负责人进行问责, 既然你现在承认投资了地铁修建, 也就必须负担起一定的刑事责任……”
“啊?”余莹一愣, 赶紧摇了摇头, 说, “那个, 其实我刚刚撒谎的, 我没投资这个项目。”她歪头一笑, 说,“你看我,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啊,对不对,我拿什么投资?”
“那五五分是什么意思?”
余莹想了想,问道:“我要是说了实话,还能拿到那笔钱吗?”
彭盖狱回道:“如果我们证实那笔钱是你的,最终会还给你。”
“那太好了!”她想了想又问,“如果林辉被判有罪,他的那笔钱能给我吗?”
“如果钱物的主人同意,最终也能够给你。”
“简直太棒了!”余莹忍不住鼓掌道,“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坦白给你们了。林辉那个狗男人,居然吓我说我是同伙!”
“你们干了什么?”
余莹嘻嘻笑道:“我帮他搭线,贿赂了三个当官的,所以地铁项目才能落在他的手上。”
余莹交代,2006年的时候,她在时代酒吧里兼职,认识了林辉。林辉自称是个建材公司的老板,手头颇有些钱。余莹看上他有钱,所以格外用心地服侍他。
林辉也表现地有情有义,不仅每次都点她,还会在她生日的时候为她搭酒台子,让她在酒吧里涨足了脸。
余莹说,林辉似乎有意与她长期相处下去,几次三番邀请她去他家,但因为她那时候还想着能傍上顾洋那样的货真价实的老板,所以就没有搭理他。
大概在2006年9月的时候,A6地铁开始招标,林辉有意拿下这个标,但是他的公司刚被处罚过,这个时候想招上标几乎不可能,所以他想到了用非法手段获取这个机会。
余莹说,她正好有个一起坐台的小姐妹认识一个负责地铁项目安保措施的官员,她可以想办法让她介绍一下。但是条件是,最终赚得的钱大家五五分。
这么说来,余莹刚刚说自己投资了地铁项目也不是没有道理了。
2006年9月15日,余莹和她的小姐妹将魏崇耀,佟永春,叶龙生三个人约到时代酒吧。据说,三个人起先是拒绝的,但是那天正好酒吧有人报警,他们正好过来抓人,余莹就想办法把他们留下来了。
说到这里,彭盖狱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道:“他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余莹笑道:“没什么,我就说我知道毒贩在哪个包间里,然后他们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去了呗。其实我现在想想,那三个人肯定也猜到有人要给他们钱,所以才同意跟我走的。”
“进了包间又发生了什么?”
余莹摊摊手,说:“我不知道,包间里是林辉,他不让我进屋。不过无非就是给钱拿钱这种事呗。”
彭盖狱觉得,事情或许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魏崇耀不是第一天去酒吧抓人,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跟着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往包间走,那样太危险了。而且,佟永春在,这一点他本人已经解释过了,可叶龙生为什么也会在那里?他当时是调查组组长,难道A6地铁有什么值得他去调查的地方吗?
余莹说完,扭了扭脖子,问道:“我可以出去了吧,这几天呆在这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很容易衰老啊!”
彭盖狱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介绍官员来时代酒吧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你问出台名还是真名?”
“我要她的真名。”
“我想想啊,”余莹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还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因为后来我就离开时代酒吧了。我记得名字里有个燕字。对了!她还是个高中生呢!真人让人不敢相信,听说成绩还不错,就是家里太穷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来干这种事。哎,其实吧,我要是她我就不……”
“是不是叫乔燕?”彭盖狱问。
“唉?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彭盖狱把乔燕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上,还没问话,余莹就惊道:“就是她!就是她,长得土土的,还总是喜欢剪个齐刘海,说是显脸小。实话说,她脸那么大,刘海也救不了的!”
乔燕是牵线人,这说明她在地铁修建之前就与佟永春等人有往来。
这么说,佟永春杀害她的可能性非常大,并且案发时间极有可能就是他们与林辉见面的那个晚上。这也是为什么,魏崇耀的缉毒行动会推迟一整天。
彭盖狱的脑海里渐渐勾勒出那天晚上在时代酒吧的包间里发生的事情。
佟永春早已得知林辉准备了大笔的钱物要贿赂他们,所以故意将魏崇耀和叶龙生引入酒吧。在酒吧的包间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其实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林辉,另一个就是乔燕。
乔燕之所以会出现在包间里,有可能是林辉故意要她留下,以帮他向佟永春三个人说好话,好顺利获得项目。但更大的可能是佟永春让她呆在包间里,之后等包间成为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后,他能有机会将她杀死,然后再嫁祸给魏崇耀。
想到这里,他问道:“乔燕是跟他们三个人中的谁比较熟悉?”
余莹笑道:“你说的哪三个人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跟林辉见面的那三个人。你不需要说他们的名字,就形容一下外貌就可以。”
“哦,那我要回忆一下了,毕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余莹沉默了大概三分钟,才说道,“是一个看起来挺有风度的男人,来的那天穿着西装,听说他是来处理酒吧门口打群架的那群精神小伙,可我看他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来工作的……”
“是这里面的谁?”彭盖狱又拿出之前给张图看的那一堆照片。
余莹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每一张都拿起来点评了一下,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可惜警察没什么钱,要不然不比那些肥头大耳的大肚男好!”
“回答我的问题!”彭盖狱呵斥道。
余莹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撇了撇嘴,最终把佟永春的照片抽了出来,点了点说:“就是他咯。”
“你确定?”
“我又没脸盲症。”
“可以了,等会儿记得在证词单上签字。”
余莹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问道:“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啊?还有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钱和回家这种事你就不要想了。你这会儿应该好好庆幸一下,当初没有跟林辉回家!”
“唉?什么意思?”
彭盖狱没有对她多说什么,喊了人将她押回关押室。
如果余莹的话都是真的,那她其实还真没犯什么需要坐牢的错,但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考虑,彭盖狱决定还是多关他几天。
走出审讯室,贺同天和童筱艺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两个人看起来心情都很好,见他走出来,忙不迭呈上一份整齐的文件。
童筱艺说:“您布置的任务我们都完成了,张图承认了他与覃莉之间交往密切。”说着,她忍不住啧了啧嘴,说,“您要是听了,保准会觉得人心叵测,这人为钱死,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彭盖狱笑道:“都是嫌疑犯,你们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好心思?”说着打开文件仔细阅读。
张图承认,覃莉在覃宏明死后,一直没有再在别墅园内出现,直到三年前巡逻的时候,他听见五排三号别墅三楼有人求救的声音。他怕出事,就爬上窗户看了看,于是看见了在地上爬动的,瘦骨嶙峋的覃莉。
他起先是出于好意,常常给她带些吃的,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但是后来,当他听说覃莉手上有一张拥有千万存款的银行卡时,他就动了心思。
但覃莉这人嗜钱如命,没那么容易从她手里拿到这张卡。甚至在她发现他有了这层目的所以才给她送东西吃的时候,她把所有事物都扔下了楼。
张图一度想放弃从她手里获得钱的这个想法,但是当佟永春和叶龙生开始威胁他的时候,他又觉得这笔钱对他极其重要。正好那个时候,覃莉已经快要死在余莹的手里了,所以她主动提出分百分之二的财产给张图,目的是让他想办法带自己离开这里。
第360章 来电查询
逃跑计划定在10月5日晚。张图按照覃莉的吩咐, 先闯入一楼,打开墙上的巨型全家福上的机关,释放出老鼠。等在三楼看守覃莉的余莹听见动静下楼后, 张图再进入三楼,将覃莉救出。
覃莉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样了,张图将她放在地面上的时候, 她已经完全不会走路, 只能四肢着地地往前爬。她因为怕余莹发现, 所以迅速地爬离五排三号。
但张图却用随身的绳子将她拴住, 逼问她银行卡的下落。
张图在审讯中表示,自己其实对这个女人是有一点同情的,但是他也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如果没有这笔钱, 他就要随时被威胁,他已经过腻了穷苦人的生活了。
但是覃莉并没有要交出银行卡的意思,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分钱给他。不仅如此, 因为自觉获得了自由,她还在言语上对他进行侮辱, 说什么这辈子最看不起穷人之类的话。
张图原本想动手, 但又怕把她打死了就不能问出银行卡的下落了, 所以最终采取了逼问的方式。
他将她吊在了三排七号顶楼的窗户上。
之所以选择三排七号, 是因为他对这栋别墅非常熟悉, 他知道自己在里面做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 另一点是他需要去三楼取装有九龙玉杯的木头盒子。
所以, 陈文音和佟安启当时看见的八爪鱼, 就是被吊在窗户外面的覃莉, 和站在窗户里面的张图。由于光线原因,张图并不是一直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的,这就造成了一种视觉上的错觉。
张图逼着覃莉交出银行卡,否则就隔断她身上的绳子,摔死她。
覃莉被逼无奈,只好交代了银行卡的所在之处,说是被她藏在别墅一楼的全家福的夹层里。
童筱艺解释道:“但全家福里没有那张银行卡,那幅照片根本没有什么夹层,看来覃莉全都是在骗他的。还有啊,我进入别墅的时候,全家福还是完整的,这说明张图并没有去找这张卡。”
彭盖狱点点头说:“嗯,他的证词里说了,是因为一楼全是老鼠,他没法进去,所以准备改天再去找。这一点与陈文安的说法一致。”
童筱艺又说:“他住的保安室我们也找过了,也没有。”
“这就不好办了,”彭盖狱皱着眉说,“这张银行卡,可以说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没它还不行。”
贺同天小心翼翼地说:“彭老师,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有没有道理。”
“你说。”
“我在想,这张卡会不会根本就不存在?”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没有人见过啊,不管是张图,还是刚刚您审问的余莹,甚至是覃莉,这三个人都是在为这张卡拼命。但是,余莹是从林辉那里听说的,张图就更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而最让人感到疑惑的是,覃莉自己也说不出银行卡在哪里。”
童筱艺说:“覃莉跟他俩不一样吧!我觉得覃莉是故意不说的。”
“我觉得不是。”贺同天反驳道,“我觉得覃莉是真的不知道,我想,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被吊在天上,下一秒就有可能死掉的情况下,不管她平日里多么喜欢钱,她那个时候出于本能也会选择花钱买命。”
“说不定她就是个神经病呢?”童筱艺不以为然地说,“林辉那种人都有,覃莉这种人为什么不能有?”
彭盖狱说:“我觉得小童说得有道理,我跟覃莉交谈过,她确实精神上是有点问题的,主要刺激点就在钱上面。不过小贺这么说,也不无道理。覃莉虽然爱钱,但她并不想死,否则也不会主动求张图去救自己。所以我觉得她确实不知道银行卡在哪里。”
“可那是她自己的银行卡啊。”童筱艺说,“哪有人连自己的银行卡都没见过?”
彭盖狱回道:“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覃莉名下的银行卡我们做过调查,她至少有三十张银行卡,但是因为她的公司一直处于欠债状态,所以卡里面几乎都没有钱。就算有,最多也就两三百。像张图和余莹所说的,拥有千万存款的银行卡,她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不是在国内开的账户。”
“那就是在国外开的?国外开的账户国内能查到吗?”贺同天问。
“不太容易查,需要很多道手续。等手续办下来,联系到国外的银行的时候,那些人早就把钱转走了。”
童筱艺摇了摇头说:“真是薛定谔的银行卡啊,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在,就这么多人为它拼命,人类真是可怜。”
贺同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彭盖狱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当做有这张卡去查。”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小魏小陈他们几个跟连环炮似的给他发信息,他连点都来不及点开。
童筱艺瞥了一眼,笑道:“全世界都需要彭老师啊,老师你要是美猴王会分身术就好了。”
“呵呵,我还真属猴。”彭盖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说,“他们那边大概查到重要证据了,我必须要过去一趟,这边还是交给你们两个负责。”
贺同天挺直了腰板说:“老师放心好了,看人是我拿手的本事!”
“不只是看人那么简单,还有两个人需要你们帮忙审一下。”
“又有审讯工作?”童筱艺期待地问。
“嗯,一个是覃宏明,我们还没跟他交谈过,这个人比较特殊,你们审他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有什么特殊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吗?”童筱艺不以为然道。
“他能在地洞里隐蔽那么久,你们觉得是为了什么?”
“不是说为了余莹吗?”童筱艺说。
“我听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覃莉的财产。”贺同天说。
“嗯,”彭盖狱点了点头,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两点原因,但是我们都忘记了最关键的两点,就是地洞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林辉。而且地洞连接了五排三号和三排七号,这意味着,他极有可能参与进了发生在三排七号别墅里的事情。”
“什么事情?”童筱艺睁大眼睛问道。
“我说不清楚,所以才要你们去审问他。”
“哦。”两个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彭盖狱的手机又开始被短信轰炸了,其间还夹着几通电话。
“老师,你赶紧过去吧,我们会完成任务的!”贺同天说。
“任务还没交代完。除了覃宏明,还有林辉也要再审一遍。对于林辉这个人,你们不需要提他之前犯的罪,只需要问清楚银行卡的事情,其他事都不要提。”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应道:“知道了。”
彭盖狱打车回到市警局已是傍晚,魏以铭正组织陈文安他们几个在会议室里开会,他坐在会议桌的最前端,看起来颇有领导风范。
可当他看见彭盖狱推门进来的时候,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将彭盖狱扶到主坐上,迫不及待地说:“好多事要汇报,我们联系不上您,只好先自行开会了。”
彭盖狱笑了笑,说:“你刚刚坐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别开玩笑了,彭老师,我现在是嫌疑人家属,要避嫌,不能过多参与案件讨论。”他一脸轻松地说。
但彭盖狱对他是了解的,他看起来轻松,其实心里早就惶惶不安了。
在经过对张图和余莹的审讯后,彭盖狱基本可以断定魏崇耀是被诬陷的,但他决定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
“行吧,既然这样,就我来主持会议。”彭盖狱看着会议桌边围着的后辈,充满活力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你们谁先说?”
陈文音没等他话音落下,就举起手喊道:“我先说!刚刚说好了的,我先汇报!”
“又没人不让你说,你说就是了。”陈文安吐槽道。
“嘁!”她对陈文安做了个鬼脸,就站了起来,捧着自己的笔记本说,“您让我查的,那天在医院里打给武警官的电话号码,我查到了。你们猜是谁的!”她瞪大了眼睛问。
陈文安撑着脑袋怼道:“你就直接说吧,我们要能猜到,也不用你去查了。”
“没意思,我想缓和一下气氛嘛,大家看起来都这么累的样子。”
“赶紧汇报!”陈文安命令道。
“哦哦。”陈文音端正态度,说道,“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叶亦铭。”
“叶亦铭?”彭盖狱惊道,不只是他,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是同名同姓吗?”魏以铭问道。
“不是,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叶亦铭。我连身份证号都查出来了,看我厉害吧!”
几个人对她竖了个大拇指,但都忧心忡忡地没有心情跟她玩笑下去。
叶亦铭在这个时候主动联系武海,必然是一件让人不放心的事。最奇怪的是,武海竟然还去赴约了。
魏以铭忍不住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就去联系小武,让他回来!”
彭盖狱示意他坐下, 说:“你觉得你让他回来他会听你的吗?”
魏以铭捏着拳头说:“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姓叶的混在一起。叶亦铭本来就对小武存有恨意,小武也对他非常不满,他们二人之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这通电话一定有问题!”
陈文音在陈文安的拉扯下, 才坐了下来,满脸好奇地问:“他俩有仇啊?”
“是情敌。”魏以铭直截了当地说。
“呦,那是应该有仇。”陈文音也不管哥哥阻拦, 自顾说道, “能把两个情敌凑在一起的只有一个理由了, 你们猜是什么?”
陈文安小声说:“猜你个头!”
陈文音小嘴一嘟, 超不满地直接说出答案:“那肯定是他们共同喜欢的女孩啦!他们两个,一定是为了林警官,所以约好了见面, 然后准备打一架!”
魏以铭摇了摇头说:“小武虽然做事冲动, 但不会丧失理智,叶亦铭几句话就把他喊过去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但我觉得小陈妹妹说的有道理,”沈佳晗说, “男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女生,那可是能拼命的!”
陈文安听罢, 下意识看了一眼魏以铭, 但很快低下了头。
彭盖狱说:“如果是有关林萍萍的事情, 我们倒不需要这么紧张了。年轻人的感情问题, 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说着看向沈佳晗, 问道, “行李箱里的钱, 你和小陈都检查过了吗?”
沈佳晗点了点头, 说:“那一箱钱, 几乎都是□□,只有两捆是真的。”她从文件袋里取出两张,放在桌上。
“□□?”彭盖狱皱起眉,戴上老花镜,拿起两张纸币仔细观察着。
陈文安说:“这两张里有一张是真的,有一张是假的,老师,你能看出来哪张真哪张假吗?”
“一真一假?”彭盖狱疑惑地看了一眼陈文安,“我怎么觉得两张没有区别?”
陈文安笑道:“我们俩一开始也没看出来,后来检测上面的指纹的时候,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回家拿了欧元验钞机来,发现果然是假的。”
“我们家还有欧元验钞机啊?”陈文音问道。
“嗯,爸爸早前在欧洲做生意的时候买的,后来没用了就给我玩了。”
“我怎么不知道?”陈文音嘀咕道。
“你那时候太小了,”陈文安说着,从背包里把那台验钞机取出来打开,将两张纸币放进去,机器果然亮起了红灯。
彭盖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我从没见过做得如此逼真的□□。”
“简直就是以假乱真了!”魏以铭附和道。
陈文安取出一张□□,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欧的真币,对着光说:“是不是能看出差别了?”
几个人看了看两张钱,摇了摇头。
“左边的这张比右边的这张暗一些,有没有发现?”
魏以铭说:“这一点发现了,我以为是角度问题。”
陈文安听罢挪动了一下钱币,大家发现左边的始终要比右边的暗,他解释道:“欧元的材质是绵纸,绵纸是一种用树木的韧皮纤维制成的纸。同样的光线照在两张纸币上,透出的光却是不一样的,说明纤维的分布是不同的。制作欧元的绵纸是有标准的,但是普通人并不能知道这个标准是什么,所以在制作□□的时候只能反复摸索尝试,让材质接近真币,但要完全相同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所以我们光凭手感是没办法判断的?”沈佳晗问。
“是的,这张□□除了纸质与真币有差别,其他的细节,比如水印、红外及紫外墨水、全息图像、微缩印刷等,都与真币完全相同。”陈文安将两张钱递给魏以铭,让大家传看一番,“这些□□,用的是最厉害的一种技术,这种制造□□的技术起源于英国,后来流通到整个欧洲。我们国内也有,但是因为国内查得严,所以仅仅在滇缅边境以及澳门一带存在,无法流通进入内地。”
彭盖狱对他点头称赞,陈文安有些不好意思,说:“要不是我爸以前收到过这种□□,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这就奇怪了。佟永春他埋一箱□□干什么?”魏以铭问。
沈佳晗补充道:“并且我们在□□上没有检测出任何指纹,每一张钱都非常干净。我觉得佟永春早就知道这箱钱会被发现,所以格外小心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陈文音忽然说:“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障眼法,以假乱真,好摆脱嫌疑!”
陈文安又要制止妹妹胡说八道,但彭盖狱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陈文音见得到了彭老师的肯定,乐呵呵地站起来,继续说:“佟永春在父母的墓里面埋了一箱□□,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他也有理由的。坟墓里是他父母,他可以说自己为了孝敬父母所以买了高仿冥币,而里面的两捆真币,换算成人民币不过一万五千元,他作为副局长能拿出这笔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认为,真正的钱已经被他转移了!”她说完,得意地看了一眼哥哥。
小魏小沈都忍不住鼓掌对她表示肯定。彭盖狱也说:“小陈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单凭这箱钱并不能定佟永春的罪。”
魏以铭说:“那几张小纸条也没有意义了吗?”
“哦,对了,还有纸条。”彭盖狱尴尬地笑了笑,他太疲倦,大脑都有点绕不过来了,“你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魏以铭拿出研究报告说:
“纸片上的字迹,我没有找到主人,但是通过与证物库的证物做对比,最终发现与陈文安在那次在别墅里发现的那封遗书字迹一致。也就是说,写下那封遗书的人,就是写下这些小纸片的人。”
陈文安听罢一愣,说:“我还以为那张遗书没什么用了,不过还好封存在档案室里了。”
“遗书的事是怎么回事?”彭盖狱问,他好像没听说过这件事。
陈文安说:“就是10月5日那天晚上,我偷偷进入五排七号别墅,也就是覃莉家。当时我在客厅的餐桌上发现了一张遗书,但是上面没有署名,所以我们没能查到遗书是谁写的。”
彭盖狱说:“小魏,你应该把遗书带过来了吧,还有那些小纸条,都给我看一下。”
魏以铭点点头,从档案袋里取出两个透明的证物袋,一个里面装着那张布满了油渍的遗书,另一个里面装着那几张在□□里面发现的半体字小纸条。
遗书的内容没有特别之处,只是简单的与父母亲人做了一个道别。要非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陈文安之前说的,没有署名,还有一点就是没有写明时间。
再对比半体字小纸条,可以显而易见地发现,二者所用的纸质、写字的笔都是一样的,这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彭盖狱举起遗书说:“这封遗书很有可能是故意遗留在现场,让你发现的。”又举起半体字小纸条说,“为的是让我们能查到这些小纸片的出处。”
沈佳晗说:“所以我们能够发现这些,是因为有人精心策划过的?难道我们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下?”
“不能这么说,这很有可能是遗书的主人在求救。”
“那怎么查遗书的主人是谁呢?我们之前就没有查到啊。”陈文安说。
“是不是覃宏明?”陈文音问,“只有他死过,他写遗书也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