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他们都说我认错男友了by南木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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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夏发现,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符文系所有同学全都低头垂首,面色恭顺,不见丝毫不敬。
下意识的,她也收敛了情绪,学其他同学低下头。
“上周课下任务完成的,请到左边。”讲台上的灰袍老者说话间,手指往左边递了递,然而没有一个人过去。
安知夏粗略观察过,符文系这次来上课约摸四五十人,而这些人,竟无一人完成上周课下任务?
课下任务是什么?这么难?
不对,符文系课下还有任务?
“既然没人,那就和之前一样。老夫也不多言,各自寻位置坐下。”讲台上的老师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即手指指向讲台上的荧屏,“这是这周的课堂任务,每张符十张,下课前交给我。”
荧屏中,霎时出现了五十个不同的符文模板。这些符文模板,按着绘制复杂难度等级,像金字塔般共分成了三个等级。
低、中、高。
其中低级三十个,中级十五个,高级只有五个。
每张符十张,那就是五百张。
也就是说,她要在符文系课结束前画五百张?
难怪任务一出,都没人说话了。
“还愣着干嘛?”老师冷哼一声,台下学生这才回神,纷纷行动起来,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拖动椅凳的声响。老师对此并不干涉,只负手而立,静观众人。
安知夏这才恍然,为何符文系的桌椅摆放如此歪斜随意,原是日常便这般自由。
“安同学。”
正思索间,讲台上的灰袍老者目光已落定在她身上。他缓步走下讲台,来到她面前,衣袂微动间自带韵律。
四周的学生都不由自主地放缓动作,好奇张望。
“安同学可称我符老师。”灰袍老者神色依旧肃穆,语气却温和近人,甚至带着几分随和的亲切。
“符老师好。”安知夏从善如流,乖巧问候。
符老师微微颔首,抬手指向教室中那些散落的桌椅,“去选一套合用的吧。”
安知夏抬头环视,就近选了一套桌椅。这才注意到,符文系的桌椅制式与炼神系大不相同:桌案低矮,椅子也仅是一个软垫,似是特意为跪坐绘制符文所设。
“再选个位置坐吧。”符老师继续说。
安知夏抱着桌椅四下环顾,在她看来每个位置都一样。
可想到来时不经意间听到的同学之间的交流,好像不同的座位可以提升运气一样。
“选择,有时也是运气的一份子,” 符老师的声音平和地响起,“它关乎你落笔时的心境与积累,却也接纳那偶然乍现的灵光。”
他微微一顿,留给安知夏片刻品味的时间,才缓缓补充道:“但归根结底,真正决定符文品质的,并非你身处何处,而是你笔下的根基,与心中的沟壑。”
说直白点,好位置的确会有运气加成,但是更多的还是要打铁自身硬。
既然如此,安知夏不再犹豫,当即原地放下了桌椅。
这间不大的教室里已坐了不少姿态各异的同学,她这般就地落座,恰好融入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既然选定了。”符老师面色如常,随即从他那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叠黄符纸递给安知夏,顺口问道:“带了笔吗?”
“带了。”安知夏拿出一支毛笔。
这还是那怪物送的。
在符文系,绘符工具可自备,亦可向老师购买。像符纸,首堂课老师会赠与十张以作练习,但符笔却需自行解决。一支最普通的毛笔需花费1学分,价格虽不算高昂,但品质也仅属寻常。能在符文系立足的学子大多家境殷实,符笔作为彰显实力与安身立命的根本,多数人都会提前准备好一点的。
“好。”符老师见此,便将欲要取笔的手收回,随即对安知夏道:“接下来,我会亲自教你如何绘符,直至你成功绘制出第一张成品。”
安知夏闻言微怔,心想竟是这般直接。抬眼间,符老师已撩起衣袖,坦然落座于她那低矮的软垫之上,动作行云流水,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潇洒气度。
紧接着,他取出一支通体赤红、灵光内蕴的非凡符笔,将符纸在矮桌上抚平。
周围其他符文系的学生见此情景,纷纷调整座次,毫不避讳地围观起来。
符老师对此浑不在意,笔尖已悄然落于纸面。
只见他手腕悬停,那支赤红符笔的笔尖虚点在符纸上方三寸之处,并未真正触及纸面。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已悄然汇聚,引得符纸微微震颤,其上竟自主浮现出淡淡的朱砂色痕迹,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缓缓流淌、勾勒。
“符文一道,重意不重形,重心不重笔。” 符老师的声音平和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并未看安知夏,目光始终专注于那自行成型的符文,“以精神力为引,沟通天地灵机,引导其依循‘理’而流转,最终固着于载体之上……”
“你既是炼神系的学生,我应该不需要重新教你如何运用精神力。”符老师中途插了一句,待看到安知夏点头,他方才满意地点头继续道:
“笔,不过是精神的延伸,是工具,也是助力。在你前期还不能摆脱它之前,你要学会与它沟通,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份子……”
说话间,符文渐渐成型。那复杂的线条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隐隐散发着微光。周围的同学们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真正看懂的有几个。
反正苏启云没看懂。
苏启云心里叹气。
这符老师教安知夏的手法,完全和教他们时不一样。
教他们时,可没有这么玄幻。
是的,就是玄幻,无墨成纹。
苏启云看看桌上重金买的‘诡血墨砚’,陷入了沉思。
殊不知每天等他直播偷学的蓝星观众,看着符老师教安知夏的手法,也陷入了呆滞。
“不是,符老师还有这一手?”
“这是歧视吧?符老头有点过分啊,这教的明显和他以前教的不一样。”
“你们不觉得很牛吗?无墨成纹唉!这才是我想象中的绘符情景。符老师快教教我!我想学!”
“学不会啊。咱们没精神力,我猜符老师之所以教安知夏和其他学生不一样,是因为她有精神力。”
“还用你猜?符老师那话都差明说了好吧。”
“嗐,所以这手咱们学不了?”
“能学,只要苏哥去炼神系学了精神力,我们就能学!”
“问题是怎么去?@夏国官方,干活了,这都多久了,怎么去炼神系还没想出来吗?”
“就是就是,人家安知夏都来符文系了,你们能不能速度点?”
“我今天成功画了3张,还是驱诡符,但墨没了。结果你跟我说,有更方便省钱的方法?”
“别逼我跪下求你,苏哥,求求了,问问夏夏妹妹是怎么来符文系的,你也赶紧为去炼神系做准备。”
安知夏怎么去的符文系,夏国官方还真知道。
或者说一开始苏启云去了云川大学,就将云川大学的一些基础信息给传了回去。
所以他们自然知道有‘双修’这么一说。
可是双修需要本专业的老师同意,也就是符老师的同意。
这点苏启云自然问过,但是每次,符老师都会盯着他观察片刻,摇头说他现在不适合双修其他课程。
问哪里不适合,符老师只是一味的摇头。
他总不能逼问吧。
后来许是他的努力让符老师看见了,再一次询问,符老师给了他一个目标。
只要他能连续成功完成三次课堂任务,就允许他双修其他课程。
但是符文系的课堂任务……
苏启云低头看看自己努力半生至今还欠53张符文进度。
嗐,不提也罢。
苏启云所想与遗憾,安知夏并不知道,她现在正在进行她的第一次绘符尝试。
她拿起笔,笔杆入手温润,让她有些纷杂的心绪稍稍安定。
她依葫芦画瓢,学着符老师的样子悬腕,努力回忆着刚才感受到的那丝韵律,将精神力缓缓灌注于笔尖。
笔尖落下。
淡蓝色的墨痕区别于符老师那红色的颜色,让她微微心惊。
“放松,每个人的精神力与绘制的笔以及符文种类不同,都能影响符纸的纹路颜色。”符老师的声音适时响起。
安知夏稍静,感应着笔尖的精神力,缓缓移动。
第一笔,还滞涩无比,如同在泥潭中行走。
渐渐地,笔下的线条似乎顺畅了些许,甚至隐隐有微光一闪而过。
“砰!”
一声轻微的爆鸣,她手下的符纸无火自燃,瞬间化为一小撮灰烬。
“精神力注入过多且急,心不浮,则意不稳,灵机自溃。” 符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点出关键。
安知夏看着那搓灰烬,没有气馁,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挑战欲。她毫不犹豫地铺开第二张符纸。
符老师看着她迅速调整状态再次落笔,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随即对周围蠢蠢欲动的学生淡淡道,“看什么?课堂任务都完成了?既然如此,我一会儿给你们安排一下今天的课下任务。”
此话一出,围观的学生一片哀嚎。
“叫什么?没画完还不继续去画!”符老师严厉的声音让符文系学生缩了缩脖子,悻悻地收回目光,老老实实摆弄起自己面前的符纸。
但是有人头铁,或是说不服。
“老师,”赵胜林壮着胆子开口,指向安知夏,“这位同学是新来的吗?为什么您教她的方式,和教我们的完全不一样?”
苏启云看了眼问话的赵胜林,心说这人有时这人的鲁莽也不是很讨厌。
而在赵胜林问出这句话,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目光灼灼地盯向符老师。
“哦。”被学生在课堂上提问近乎质问的语气问的符老师并不生气,他的严肃好像只是看上去。
“刚好我和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炼神系的安同学,她之所以在这儿,是因为她选修了我的符文课。至于为什么教她和教你们不一样,她在炼神系修了精神力并学会了运用,你们会吗?”
“老、老师,您不能教我们吗?”另一个学生忍不住小声追问。
“我只是教你们绘制符文的老师,并非教授精神力的导师。”符老师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觉得老师您别太死板嘛,”又一人一口接过话,“反正您会,精神力也是绘符的一部分,您就一起教教我们呗。”
苏启云在一旁听得暗自咂舌,这个世界的学生,胆子可真不小!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也隐隐认同这个说法。
符老师面对满教室殷切的目光,面色依旧平静,语气却斩钉截铁:“教不了。”他顿了顿,清晰地补充,“我也不会。”
然而,这番说辞在学生们听来,更像是一种推脱与敷衍,难以服众。
许是看穿了他们眼底的怀疑,符老师并未动怒,只是声音平缓地继续解释:“我对于精神力的认知与运用,仅限于绘制符文这一领域。更准确地说,我并非先掌握了系统的精神力法门,再去学习绘符;恰恰相反,我是在长年累月的绘符实践中,逐渐感知、摸索,并最终‘自然而然’地掌握并运用了精神力。”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困惑的面庞,语气带着几分难以言传的深意:“这种方式,源于我个人与符文长期磨合产生的独特感悟,它深深地烙印着我的理解与习惯。它像是我身体本能的一部分,知其然,却难以系统地言说其所以然。强行传授,非但无益,反而可能将你们引入歧途。”
“因此,非是我不愿,实是我不会,亦不能。”他最终沉声总结,“但这并非意味着你们就不能走这条路,你们可以学我,自行感知精神力的存在并运用。你们可以我为鉴,在笔墨与符纸的千百次交汇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力’。”
他说着,微微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划,一道简单的符文线条随之亮起微光,这并非依靠精神力强行凝聚,倒像是‘精神力’被符文强行地作为附加而存在。
这一手直接震住了符文系所有学生,包括安知夏。
果然,云川大学每个系的老师都不简单。
“那老师,你通过绘符觉醒精神力用了多久?”有人忍不住小声开口。
“二十多年吧。”
刚被符老师这番话激励,鼓起勇气和信心的炼神系学生闻言,纷纷泄了气。
犯不着,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何况如今这个糟糕的世界,他们能不能活到二十年都是个问题。
“那老师,如果我修了精神力再来,你会不会像教安同学那样教我?”
“可以。”符老师点头,“但是你想达到安同学这种地步,恐怕不容易。”
他看向安知夏,却见她的桌上已摆着一张绘制成功的符纸。
“你可知这是什么符?”符老师惊讶地把符拿起,蓝色的符文在黄色的符纸上有种诡异的感觉。
“我感知到一股‘洁净’的气息。”安知夏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符老师对她算是越来越惊叹了。
“没错,这是‘洁净符’,只不过品质不太好,他指着符文纹路边缘暗淡的纹路,你这张算下品。”说话间,他拿出三张绘着纹路的符纸给安知夏比较并说明。
“这是上品,你来看看这纹路……”
符老师说了很多,后面几乎成了安知夏的个人课堂,而这也是她自上大学以来,第一次被老师亲自教授专业知识。
苏启云在旁边蹭课,虽然有些听不懂,但以后等他修了精神力回头再反复观看,没准会有新的理解和收获。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修精神力的法决,官方还是有点能耐的。自从从安知夏口中得知走规则文字这条路就必须修精神力开始,官方就开始有意在蓝月大世界收集有关精神力的消息。
云川大学的炼神系,他们暂时来不了,苏启云又被分在了符文系。
他们只能从蓝月大世界的那些大家族及势力入手。没想到还真被他们搞到了几本修炼精神力的法决。
只不过,苏启云觉得那些法决一般,想等去了炼神系再说,就没修。
这下看来,似乎吃亏了?
苏启云看向短短几个小时内,以及开始绘制另一种符的安知夏。
有些纠结与苦涩。
最终他决定,若实在得不到符老师的认可无法双修炼神系的课程,他再修其他精神力的法决。
至于认可。
他垂眸看向桌上摊开的符纸与那碟色泽暗沉的“血墨”,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所有杂念摒除。
心神沉静,符老师运笔时那举重若轻的姿态,笔锋流转间隐含的韵律,在他脑海中一一重现。
下一刻,他执笔蘸墨,落笔如风。笔尖在符纸上游走,不见丝毫迟滞,一道繁复的符文随之跃然纸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就在符文最后一笔落定的瞬间,纸面上微光一闪,随即灵韵内敛,归于平静。
苏启云压下唇角险些扬起的弧度,不敢有丝毫松懈,立刻铺开了第二张符纸。
随后第三张、四张……
当他面前成功绘制的符纸累积到七张,且张张灵光内蕴、无一失败时,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终于引起了身旁同学的注意。
符老师亲自指导安知夏的方式,他们因没有精神力基础而难以模仿。但苏启云不同,作为同窗,他的努力与坚持众人有目共睹。
然而,在符文一道上,成功与否,努力或许能提升些许概率,却远非决定性因素。
可以说,整个符文系,无人敢夸口自己能“100%”成功绘符。
可眼前的苏启云,却仿佛进入了某种玄妙的状态,手下符纸一张接着一张,稳定得令人心惊。
这一幕同样未能逃过符老师的目光。
他低声向安知夏嘱咐了几句,便起身悄然来到苏启云身侧。
正值苏启云手边的符纸用尽,符老师不动声色地将一叠新符纸放在他手边。
安知夏完成手中最后一道符纹,也循着动静望了过去。
只见苏启云虽未运用精神力,但每一个提笔落笔的动作都精准流畅,笔锋转折间透着难以言喻的熟稔。那是经过千百次反复练习才能打磨出的肌肉记忆。
安知夏执笔沉吟,目光随即落在一旁附近同学桌上的那碟‘血墨’上。
她没有提前准备此物,这东西除了向符老师购买,便只能自行配制。为图省事,她本打算来了再买,却没想到自己因有精神力在身,符老师直接跳过了这一材料。
“你好。”安知夏偏过头,主动向身旁的同学开口。
那女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苏启云行云流水的动作,闻声回过神,见是安知夏询问,脸颊竟下意识微微一红。
“你、你好。”她有些拘谨地回应。
“宋同学。”安知夏目光掠过宋薇胸前的铭牌,“你有多余的血墨吗?”
“血墨?”宋薇低头看向自己桌上那碟浓稠的朱红,连忙点头,“有的!如果你不嫌弃,这碟给你吧,今天刚拆封的。”她说着,几乎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将血墨推至安知夏面前。
“不过,”她按捺不住好奇,小声问道,“你不是用不上这个吗?”
“我想亲自体会一下,两种绘制方式究竟有何不同。”安知夏接过墨碟,语气平静而认真。
“原来是这样。”宋薇若有所思,随即眼睛一亮,主动道:“那我帮你研墨吧!”
说罢,她便跪坐到安知夏身侧,熟练地开始研磨。血墨极易化开,质地远比普通墨汁粘稠,色泽更是殷红如血,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腥气。也正是因其材质特殊,无形中又为符文的成功绘制增添了一层阻碍。
有宋薇从旁协助,安知夏不再犹豫。她铺平符纸,执笔凝神,回忆着符老师示范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随后笔尖蘸满那浓稠的血墨,对着符纸沉稳地落下了第一笔。
她笔锋流转,没有丝毫迟滞,一张符文便已悄然成型。
安知夏握着笔,自己都有些没回过神。身旁的宋薇更是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张完美无缺的符纸,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么简单?”
“简单?!”宋薇的声音陡然拔高,看向安知夏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像是佩服,又像是埋怨。
安知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可对她而言,这确实简单。与需要精细操控、时有失败的精神力绘符相比,用笔蘸墨、依样画符的过程,顺畅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安同学有精神力为辅,对符文结构的感知入微,下笔自然精准,觉得简单实属正常。”符老师不知何时已悄然回到她身侧,声音平和地解答了她的疑惑,目光却扫过周围正竖着耳朵听的其他学生。“但对其他同学而言,他们全凭肉眼观察与千百次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下笔时差之毫厘,灵机便无法贯通,整张符纸也就废了。”
以符老师这个说法,安知夏试图用这种方式练习提升技巧显然行不通。
“安同学,你与其他同学不一样,不要本末倒置。”
安知夏低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以精神力绘制的符文,其品级与效果远超笔墨绘制的符文,差距不止一星半点。如同精工锻造的利器与寻常的铁器,有着本质的区别。
她以锻造利器的心思与技法去打磨寻常铁器,自然是本末倒置。
时间很快在符老师的巡视与安知夏的训练中度过。
当听到下课的声音,她还有些没回神。
“下课?”
这才多久就下课了?
安知夏心惊,转眼却见教室里其他同学皆是一副苦瓜脸,像是有什么不妙的事正要发生。
“今天同学们的表现都不错,既然这样,早上的课下作业每人就在课堂任务的基础上加十张吧。本周结束一起交给我,至于画不完的人,就别想休息了,继续在教室里画。”
等等,早上的课下任务?
听完符老师吩咐的安知夏一脸茫然。
“安同学,”一旁的宋薇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们符文系和外面普通学校的作息差不多,有明确的上下课和吃饭休息时间。”
她抬腕将手表展示给安知夏:“你看,现在是中午12点整。我们有两个小时的休息,然后是下午课,晚上还有晚课。”
“但是想要按正常的课时休息,是有要求的。”
安知夏有预感,这个要求和课下任务有关。
“没错。”宋微语气悲怆,“想要休息,课下任务必须一张不欠。”
“不过是十张而已。”难道这就完不成?安知夏有些不解。
“这是早上的十张,且算少的。下午课下、晚间课下都有。”宋薇脸上写满了伤心,“更别说还要加上之前欠的旧账。我、我上周在课堂上七天没合眼,还是滚到了八十张!”
“画不完,完全画不完。”宋薇双目发直,人看着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安知夏:“……若是画不完会如何?”
“课间不能休息!”宋薇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认命般的绝望,“想闭眼都闭不上。”
安知夏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如果只是这样,那符文系相较于其他系来说,确实没有危险。
“珍惜你现在的休息时间吧。”宋薇哀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想到安知夏与自己这等凡人不同,人家是实打实的天才。顿时,她脸上的悲愤褪去,只剩下对自身命运的深切同情。
安知夏还欲再问,却见符老师已飘然离去。紧接着符文系的绝大多数同学并未起身,全都一脸麻木自觉重新铺开符纸,拿起了笔。
“休息时间可以离开课堂吗?”
宋薇:“可以,你只要画完课下的十张作业,你去哪都行。只要在下午上课前赶回来。”
话是这样说,安知夏画完课下的十张作业却不准备走。
符文系的课堂氛围还不错,她打算整理一下最近的收获。
收获不少,首先是炼神系吴老师传火人身份并赠送给自己的专属真实之境玉牌,以及那份‘炼神决’下篇。
然后是秘经系文老师给她的‘图鉴’,这份图鉴和另两份‘教材’几乎将她想去秘经系的目的达成了。至少规则文字方面,有了研究方向。
来符文系,除了她觉得自己有精力可以双修其他课程外,还有旧道院其他系实在不是她菜的原因。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觉得符文,也和规则文字有关。
但是来了她才发现,所谓的符文,看上去和规则文字相差甚远,也可能是她还没发现。
安知夏低头看着在自己笔下成型的符纸纹样,不免想到了符老师那凭空绘就的符文。
当时符老师手下的符文所散发出的波动,其实有点和规则文字有点像。
只可惜太短暂,她根本没来得及观察,符老师就散去了那道符文。
或许等课下她可以问问。
“安同学,”宋薇期期艾艾地凑近,将手中一张绘制失败的符纸递到安知夏面前,“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这张符?我总是画不成功。”
安知夏闻言,侧身端详。纸上的纹路扭曲,灵光涣散,是她未曾见过的样式。
“这是什么符?”她问道。
“净化符,”宋薇急忙解释,随即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熟练地调出一张清晰的符文图片,“你看,这是上周符老师发我们发的符文模板。”
安知夏看着平板电脑,微微一怔。
“安同学,我们符文系是允许携带手机、平板这些电子产品的。”宋薇见状,解释,“虽然在这里没有信号,但可以拍照记录符文模板。如果你需要,下次上课我可以多带一个平板送你!”
“不必。”安知夏轻轻摇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平板上的标准符文。
她的目光在模板与宋薇那失败的符纸之间快速游移,不过片刻,便锁定了关键。
“问题在这里,”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虚点在模板符文一处看似不起眼的转折上,“你的笔锋在这里挺多了一下,这里不能停,必须一气呵成,还有这里的线条弧度不够圆融……”
在安知夏的讲解下,宋薇眼中先是闪过明悟的光彩,随即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她连声道谢,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雀跃。
待她依照指点调整笔法,一气呵成地绘出“净化符”后,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这张“净化符”足足卡了她近一日,此刻终于成功绘出。更令她惊喜的是,经安同学稍加点拨,后续再画“净化符”竟如有神助,几乎张张功成。
宋薇心头一热,目光灼灼地转向其他尚未掌握的符文,正欲趁势再向安知夏请教。不料一转头,却见安知夏身边不知何时已围上了四五个人,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安同学,你好厉害,我叫李明明,感谢你的指点,这支笔送给你。”
“还有我,这十张符纸值不了几个钱,感谢你的指点。”
“我的这个软垫坐着能恢复精力,我用不上…”
宋薇在一旁看得咋舌。眼前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对旁人多少带着些疏离与傲气的同学,此刻围在安知夏身边,那份殷勤备至、力求指点的模样,简直比她家里那只最会摇尾巴讨食的狗狗还要谄媚几分。
直到下午上课。
符老师步入教室,目光扫过全场。他敏锐地察觉到,课堂上学生们的精神气韵与上午已截然不同。少了那份沉滞的困顿,多了几分清透的专注与隐隐流动的生气。
他的视线最终落定在安知夏身上,虽只一瞥,却让安知夏第一时间发现。
果然,符老师和其他系老师一样,看似不在,实则一直盯着课堂中学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