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死亡游戏禁止作弊by 果茶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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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荒芜又无趣的未来。
牠不喜欢那个结局。
很不喜欢。
可那偏偏是牠和田甜走得最远的一次。
两个世纪,放在人类的视角里,时间很长。甚至足以让一个朝代兴盛并衰亡。
对于大章鱼来说,不过朝夕。
牠不满意,太短了,实在是太短了。
宋天骄选了又选,选了一只直径和小拇指长度差不多的小水母。
她把水母连带着一团海水取出来,半透明的水母在水团里舒展身体,身上有一圈浅蓝色的光圈,看起来孱弱又漂亮。
看样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按死。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宋天骄一本正经道:“这个看起来是一只青壮年水母,你满意吗?”
大章鱼伸出触手,触碰宋天骄的手指。
宋天骄感受到牠的思维。
大章鱼问:包活吗?
“包的,包的,绝对包的。”
宋天骄连连保证,当然是包活包售后,她的信誉很好的。
“我办事,你放心。你的躯壳给我玩一段时间,水母给你。这样的水母,还有好多好多,万一这只活不了,我给你换一个。
“用完你的躯壳,我就把大章鱼放生到这片海里,说不定能搞个新文明出来。这个海洋文明,失去文明太久了。”
宋天骄笑得格外灿烂,努力画饼。
傲慢凑过来,小心翼翼偷走糖葫芦。
看到半空中水团里漂浮的小水母,傲慢也笑了。
傲慢叼着糖葫芦离开,回到房间角落,翻出一个玻璃鱼缸。
boss总是要放进鱼缸的。
嘿嘿嘿。
傲慢叼着糖葫芦串,继续奋笔疾书。
宋天骄与大章鱼达成协议,宋天骄认为这是自己忽悠得好,大章鱼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合作双方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你配合点,可能有点疼。”
宋天骄把水团推到大章鱼面前,大章鱼小心翼翼把脑袋伸过去。
接触小水母的刹那,大章鱼的所有触手如同过电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放空放空,脑袋放空。小水母很弱小的,容纳不了太多东西。打个比方,一个T的信息,是塞不进64kb大小的储存空间的,所以你不要为难小水母,要断舍离,要极简。”
宋天骄看着浑身过电一般的大章鱼,笑容渐渐猖狂。
真好骗啊,真好骗。
田阙只觉得自己被分裂开来,牠发觉情况有些不对,这与宋天骄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64kb的小内存,而是无数个64kb的内存空间……
宋天骄口中的数量庞大的水母群,实际上其实是一个生命体吗?
这些水母,拥有同一个大脑?
田阙只觉得自己像在吹气球,吹完一个,还有一个,一连串的气球鼓胀起来。
牠的记忆不需要拆分,可以全部传递过去。
很快,田阙意识到自己需要解决掉的水母的中枢系统,这样才能掌控这个族群。
不,这不是一个族群,这是一个共同体。
这些水母是可以融合与拆分的。
真是个好人啊。
田阙明白,如果宋天骄没有骗牠,这些水母真的可以‘返老还童’,那就意味着牠得到了永生。
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与那颗海洋星球共存亡。
意识彻底侵入水母的刹那,田阙夺取整个水母族群的控制权,牠给宋天骄留下一条信息。
“非常感谢,躯壳送你了,可任意处置。”
拥有更加完美的新躯壳,田阙已经看不上垂垂老矣的陈旧躯壳。
宋天骄不知道那些小水母是从属关系,有着类似于蜂群,但协同方面远超蜂群的组织架构。
她送给田阙的不是一只小水母,而是一个族群。
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样没有文明的星球,就是拿来凑数的装饰品,没什么用。
宋天骄:看,这大章鱼还要谢谢咱呢。真好忽悠。
田阙:我闺女真会交朋友,真是个大好人啊。
双方以一种微妙的认知差异,达成了这次合作。
双方都很满意。
水团里的小水母愉悦地伸展着自己的触须,蓝色光环在水母身上若隐若现。
这些光环的颜色越来越深变成深蓝色,然后一点点变回浅蓝,如此循环往复,如同一圈呼吸模式的跑马灯。
与之相对的,巨大的章鱼彻底垮了下来,委顿在地,全然是一副烂泥的模样。
原本通过补剂补回来的精气神,全都没了。
章鱼眼睛蒙上一层灰膜,身体也灰扑扑的,没了之前的鲜艳。
半死不活,眼看着要死了的样子。
宋天骄盯着小水母,忽然来了灵感,掏出一个空心玻璃球,把小水母塞进去。
“给你留一个呼吸孔,不要太谢我。水母吃什么呢?”
宋天骄不太了解水母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如何投喂。
她干脆又捞了一堆水母,把水母挑出来,海水灌进玻璃球里。
“隔一段时间换一次水得了,海水里有微生物,应该是你的食物。或者搞点小小的鱼苗虾苗?”
宋天骄养什么死什么,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养过小动物。
突然有这么小一只水母,不能拿来放生,对她来说,实在是难度有点大。
“就这样给田甜吧,快养死了就换一个。”
田甜养死的,那就不能算在她头上了。计划通!
宋天骄觉得一个玻璃球看起来单调,又选了一只体型差不多的水母放在同款空心玻璃球里,同样灌上海水。
她掏了许久,掏出一根装饰蛋糕盒子的粉色丝带,把两个玻璃球挂起来,绑一个蝴蝶结,然后加一个谢青山在副本里无聊制作的椰子壳小挎包。
玻璃球水母蝴蝶结挂上去,两只水母如同开了呼吸灯同频一样,就连颜色变化都是同步的,看起来整齐划一,足以疗愈强迫症。
宋天骄举起小挎包,仔细观察,竖起大拇指。
“我真是个天才!”
装饰了小贝壳的椰子小挎包上挂着透明玻璃球,玻璃球里面装着比玻璃球小一点点的蓝色水母,水母舒展触须,颜色深深浅浅变化着,这个组合搭配充满了海洋的气息。
粉色蝴蝶结,更是勇士的象征。
血加上脑浆,混合在一起,就是粉色!
“完美!”
宋天骄往小挎包里塞了两包辣条,几颗椰子糖。
挎包太小,容量只有这么点,装饰性大于实用性。想再塞一颗卤蛋,都做不到。
做完这些,宋天骄把挎包挂在脖子上,仔细端详。很好,除了有点沉,没有其他毛病。
宋天骄看向自己的海鲜炒饭,发现已经凉了。
“我总是过于努力,以至于废寝忘食。哎,我真是个热爱工作的人啊,以后不能这样了。为了工作废寝忘食,不利于长期发展。”
傲慢听到这话,直接呆住。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以风卷残云的姿态吃完炒饭,喝干净饮料,宋天骄扭头看向举着鱼缸,嘴里叼着糖葫芦的傲慢。
“誊抄完了?”
傲慢点头如捣蒜。
牠虽然傲慢,但牠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识时务才是生存的根本。
傲慢双手奉上誊抄本,誊抄本加上原本,一共四份,送饭的外卖员有四个。
一人一份,刚刚好。
“很好,你做的很好。”
宋天骄拍拍傲慢的肩膀,笑眯眯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boss。放心,不用害怕,我不会打死你们的。”
不等傲慢反应过来,宋天骄直接选了个位置,直挺挺躺在地上。
很快,角落里的大章鱼动了,八只触手以扭曲的姿态阴暗爬行,各走各的。
章鱼脑袋歪歪扭扭,像个吊死鬼。整个章鱼在房间里扭曲爬行,随意翻滚,时而上墙,时而摔在地上。
显然,这只章鱼无法驯服自己的触手,甚至连脑袋都无法驯服。
宋天骄暗道失策,这玩意儿很难操控,早知道应该先问问田阙,怎么控制好这个躯壳。
章鱼的每一只触手都有很多神经,就连心脏都比人类多两个,她一次最多只能完美操控四根触手,另外四根放飞自我,以各种扭曲姿态,自己给自己使绊子。
宋天骄努力适应这个新躯壳(或者说田阙的遗蜕)。
适应的很慢,不过章鱼体表上的圈圈色彩更鲜艳了,蓝得发黑。
宋天骄很满意,这意味着她是一只毒性很强的章鱼,她很满意。
外面传来敲门声,傲慢赶紧跑去开门。牠受到了一些惊吓,急需同类的存在,分担一下压力。
门开了。
鼻青脸肿的四个人,背着外卖箱,推着满载的小推车进来。
赵余白看到地上躺板板的宋天骄,立刻睁大眼。
“死了?”
赵余白没有在意角落里以诡异姿态扭曲爬行的大章鱼,伸手放在宋天骄鼻子下面。
“没气了?被田阙毒死了?”
赵余白浑身一颤,震惊又悲伤,眼中是浓浓的伤感。
刚才他被宋天骄揍了一顿,之后被王九招揍了一顿,最后又被六耳打了一顿。
但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主要是不敢记仇,记仇也打不过。
宋天骄的骤然离世,让赵余白心头戚戚,有种物伤其类的感怀。
“怎么会这样呢?”
赵异人跑过来,俯身好奇看着躺平的宋天骄,捡起宋天骄的头发,在她脸上扫过。
“没动静?真死了?要通知哭丧吗?停灵七日,风光大葬?”
赵异人表情严肃,抬起手,在胸前不伦不类画了个十字架。
“啊,管他什么狗屁神,会保佑你的,安心去吧,玛卡巴卡!”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懒惰坐在地上偷吃布丁,牠盯着宋天骄身上背着的小挎包,目露困惑。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好奇怪的样子。
两个水球,不沉吗?牠懒惰才不会背这种包出门,太累了。好看没有一点用,好吃才是真理。
不过,这里面的水母好吃吗?
赵回围着躺平宋天骄转了好几圈,仔细观察,频频试探,最终他发现这具身体真的没气了。
赵回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里满是绝望。
“就这?还以为多厉害,就这样死了?还以为能不一样呢!”
赵回嚎啕大哭,哭得很伤心。
大章鱼用触手捧起自己的脑袋,眼睛望着神态各异的几人,偷偷捡起一颗椰子蛋,塞进嘴里。
怪不得田阙喜欢吃,这样吃还挺好吃的。
他尝试过很多次。
上下求索而不得,过多的重复,过多的失败,是对精神的摧残,他的承受能力达到临界点。
宋天骄的出现,完全是个横空出世的意外,是偶然到来的变数。
可如今,这个变数死掉了。以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方式,死掉了。
多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爆发,赵回感受到了绝望。
上下求索,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迷失在无数个既定的失败里,他早已经麻木,早已习以为常。他本该习惯的。
问题就出在,他看到了一点微光,以为终于窥见希望。事实的确如此,他看到了希望。
可偏偏这个时候,希望破灭了。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想要夺取,必要先给予。只有这样,才能把人打入真正的深渊。
赵回心态崩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蹭到了懒惰身上。
懒惰想骂人,但懒得骂人。
懒惰吃完冰棒,把木棍塞进赵回的衣兜里,又拿了一包辣条吃。
赵回沉浸在‘创业未半,中道崩殂’的悲伤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懒惰的行为,要不然懒惰还要挨一顿打。
“改变不了吗?真的改变不了吗?既然改变不了,为何让我劳累奔波?既然改变不了,为何将我戏耍?”
赵回哭成一个泪人,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仰头望天。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无法改变,为什么又要我一次次重来?我的命,就不是命吗?让我死!让我死吧!”
赵回以头抢地,全然一副身心巨震模样,没了活下去的心劲儿。
傲慢偷了一份小蛋糕,蹲在角落里吃。
牠看赵回表演,觉得很好玩。赵回平时不这样的,赵回平时都是在以下三个状态切换。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干不掉我’、‘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有本事你干掉我’、‘生死看淡,膝盖有点软’。
傲慢第一次见赵回这么伤心,哭得就像是九族没了似的。
有必要这样吗?
傲慢吃完草莓小蛋糕,又盯上了芒果味的。
一根触手卷住牠的脚脖子,直接拉开门,把牠整个诡异丢出去。
要吃出去吃,不能吃打包好的!
章·宋天骄·鱼看到傲慢就烦,打包好的,偷吃了数量对不上,之后还要补货,多麻烦啊。
傲慢飞出去,落地后滑行十几米,到了桌子下面。
两条狗,四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牠。
傲慢硬着头皮道:“你们好,我是来要饭的。”
房间里,章·宋天骄·鱼终于驯服好了一部分触手,脑袋也能正常立起来了。
她一触手拍在懒惰脑袋上。
吃!就知道吃!
懒惰捂着脑袋,一脸委屈。与触手接触,牠瞬间感知到了章鱼的意思。
牠吃的是牠偷偷多放的,吃了也不影响的。
懒惰觉得自己冤枉,好不容易认真干活,居然还被误会。懒惰当即躺在地上不想动了。
开摆!干活还要挨骂,必须开摆!
宋天骄发现,不需要说话,只要接触就能感受到懒惰的情绪。
这就是大章鱼的能力吗?她这算是继承了大章鱼的信徒?
不要钱的信徒,打包大甩卖?
她是不是有点对不住田阙?早知道给田阙选一个大一点的水母了。
宋天骄打了个哈欠,懒惰的懒惰会传染。她收起触手,以农民揣的姿态的把触手的压在身体下面。
强打起精神,无视赵回的哭嚎,无视赵余白和赵异人对于火葬与土葬的争论,宋天骄试图感受自己真正的信徒。
很快,她感受到了包柱强烈的情绪。
包柱: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想要一大碗汤面,烤串,有冰镇啤酒就更好了。好饿,好饿,好饿。
包柱:老大一定在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饭吃。如果硬是要给我草莓蛋糕吃,那我也吃。
包柱:三头犬也是狗,应该用三根狗绳,还是一根狗绳?办狗证应该碰瓷什么品种的狗?染个色带上美瞳,碰瓷哈士奇行不行?脚底板有点痒,挠一挠。
包柱:上个副本一直没机会洗头,感觉自己臭了,不能让老大发现……用沙子可以洗头吗?
大量的信息冲入宋天骄脑子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三头犬应该用几根狗绳?
宋天骄陷入沉思。
宋天骄从身体下面扯出触手,直接打在大声哭嚎的赵回脑袋上。
‘好吵,废话真多。’
赵回愣住,抬头盯着角落里的大章鱼。
他终于注意到,大章鱼的颜色鲜艳无比,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听到了与之前不同的声音,那是……
赵回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惊呼:“宋天骄你夺舍了我主?”
宋天骄把一本名单塞给赵回。
赵回打了个长长的哭嗝,举着本子,用哭哑的声音道:“你夺舍了我主?”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什么夺舍?这叫权力的平缓过渡。田阙把这个躯壳送给她了,现在这个皮套就是她的。
还没有完全掌握软体动物的行动模式的宋天骄,在角落里扭曲成奇怪的样子,像一只吸附在鱼缸侧面的变异海葵。
宋天骄不太理解,赵回为什么要哭丧。
她和赵回关系已经到了披麻戴孝哭坟的地步吗?她寻思,自己也没有便宜孝子贤孙啊。
宋天骄认为,赵回脑子坏掉了,还需要继续物理治疗。
打一顿不够,那就打三顿。
她不会吝啬这点力气的。
宋天骄认为自己真是个好人,或者说是好章鱼?
用触手卷起赵回的脑袋,把人提起来,用另一只触手拍拍,章·宋天骄·鱼睁大眼。
大章鱼这个皮套,真是太好玩了,可以一次吊打好几个人。
‘人,你想挨打吗?’
“你放开我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赵回的恐惧达到了临界点,已经开始翻白眼。
对大章鱼的恐惧,对宋天骄的畏惧,相互叠加,瞬间盖过了刚才想死的绝望。
“你是怎么做到夺舍田阙的?算了,我不问,你离我远点我害怕!”
赵回瑟瑟发抖。
他发现,自己现在成了宋天骄的狗。
宋天骄完美继承了田阙的一切权柄,包括信徒。
田阙你不中用啊!
这完全不是夺舍能做到的!没有挣扎,田阙没有挣扎!
这绝对不是夺舍,这是转卖!
田阙那个不要脸的,什么都能送出去,连信徒和皮囊都能打包出售?
宋天骄到底和田阙交易了什么,田阙居然连信徒都卖了!
赵回一点都不想知道真相,他对田阙感到失望。
他只想在物理范畴上,远离宋天骄。
宋天骄用触手触碰赵回,感受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她立刻收回触手,把三个本子塞给另外三个人。
‘信徒啊,是时候干活了。’
宋天骄把触手扭成波浪线,顺着墙面游走。
这具躯壳太好玩了,她沉浸在新鲜感里无法自拔。
四人看到大章鱼伸出两根触须,把‘宋天骄’拉起来,取下‘宋天骄’身上背着的椰子壳小挎包。
触手卷着装饰浮夸的椰子壳挎包,在四个人面前掠过,最后选择了懒惰。
‘小懒啊,起来干活,这个交给田甜。这是你独有的任务,旁人都没有的,我相信你做得到。’
懒惰直起身子,抱着椰子壳小包,睡眼惺忪看着章·宋天骄·鱼,牠从未想过自己能得到如此殊荣。
只有牠有?旁人没有?
呜呜呜,喊牠小懒吗?
懒惰腰杆子都硬起来了,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夸奖,这样的信任。懒惰感受到了章鱼宋的真诚,新boss真好啊。
触手触碰懒惰的鼻尖,懒惰又接到了新任务。
‘多加一份草莓蛋糕,一瓶洗发水,一把烧烤,给包柱。不要冰镇啤酒,做任务不喝酒,喝酒不做任务。’
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深意,但懒惰感受到了重视。这是牠独有的任务。
这不是无人可用之时,才会落在牠身上的任务。
这是牠的专属任务!
懒惰清楚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懒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椰子包挂在自己脖子上,转身开门。
很快懒惰就拿到了需要的东西。
大份草莓蛋糕,三十个口味的小瓶洗发水。
懒惰不知道需要多大的蛋糕,所以选了最大的。
懒惰也不知道需要什么味道什么功效的洗发水,所以他从小丑那里拿来了各种香味各种功效的试用装。
凭借一己之力,掏空了小丑薅羊毛的洗发水库存。
宋天骄目送四个人推着小推车,背着外卖箱离开,晃了晃自己的触手。
再见,工具人!
你们要好好干活啊!
包柱收到了自己点的饭,羊肉汤面、口水鸡、清炒土豆丝、龟苓膏、烤肠、西瓜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八寸的草莓蛋糕,一大兜洗发水,一袋子烧烤。
“这,这都是给我的吗?”
包柱戒备看着懒惰,一下子跳到一米开外。
“你下毒了?”
懒惰脸色大变,不满道:“你怎能平白污人家清白?我这么懒,你看我会下毒吗?”
包柱一听,觉得这人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也不排除有人命令懒惰下毒。
包柱越发戒备。
“这是伟大的我主让我送来的,我主说我是最厉害的外卖员。”
懒惰扬起下巴。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你真麻烦。”
“吃!我被毒死了,老大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包柱立刻拦下食物,他坚信这些魑魅魍魉一计不成还有下一次算计,他决定以身试毒。
懒惰走了。
包柱看着大大的草莓蛋糕,闷了一口西瓜汁,端起羊肉汤面,吃了一大口。
“好吃!”
几口面下肚,包柱顿时觉得自己复活了,食物疗愈了连啃一星期海鲜的郁闷心情。
包柱不太明白,吃了一星期海鲜之后,为什么还有人点海鲜。
汤面才是最好吃的!
他看向草莓蛋糕,草莓蛋糕是动物奶油制作的,两层盒子,最外层的大盒子里放了很多冰块保鲜降温。
这么大的蛋糕,他也没点啊。
难道是赵回那鸟人,故意想要撑死他?
包柱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赵回,什么经历镜中人的过往,什么要同情,什么要怜悯,一看就是为了搞人心态。
想要把人逼疯。
这套路他熟,一旦有什么大事不想让民众过度关注,就会安排水军发争议内容,吸引民众的注意力。
一个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个体的苦难往往最能让人共情,让人内耗。
这个类型的内容,发出去不会被限流,也不容易被人发现问题。
虽然效率低,但效果好。
最重要是,不用养号,直接用新号就行。
包柱干过这样的活,钱少事多,结钱快。添油加醋,渲染个体的悲剧。
个体从来不缺少悲剧,发出去能得到很多共鸣。
对包柱而言,这就是一篇五块钱,没钱买泡面的时候才会干的活儿。平时他看不上这个活儿,一点意思都没。
包柱更喜欢一人分饰多角,当着水军骂水军,消耗公关费的活儿。
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上班当水军,下班骂水军,左右互搏,以左脚踩右脚的方式飞升。
包柱一眼就看出,赵回这小子的副本不安好心,搞人心态。就当看电影了,充场看电影,还不给结算工资。
包柱认为,赵回是一个狡猾的敌人。
“如果下毒把我毒死,我老大会给我报仇的!死得不值!这么大的蛋糕,吃不完会不会有惩罚?我是不会上当的,我一定能吃完!”
包柱转念一想,觉得不对。
“这龟儿子,想要我撑死?那可真是太小看我的食量了!”
包柱满心怒气,他觉得自己被赵回算计了。
“狗屁的贪婪,一堆没用的东西!有本事和我正面刚!有本事和我老大正面刚!”
包柱心里,自家老大才是最棒的,天上地下独一份。
包柱一口气吃完汤面,闷头吃烤串,最后才开始吃蛋糕。
“还挺好吃,阴谋,一定是阴谋!大阴谋!”
吃完蛋糕,包柱站起来,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朝镜子走去。
“什么众生皆苦,谁能不苦?一天到晚只看众生,有什么用?刷屏的娱乐是奶头乐,看别人的苦难也是一种奶头乐。说到底,有什么区别?嗝~~~”
包柱挠挠屁股,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这孙子夹带私货,非给我这么大的蛋糕,一定是想撑死我。看电影去。”
懒惰推着小车来到田甜的房间时,田甜正在堆沙子。
“懒惰叔叔,有水吗?我要堆城堡,没有水,沙子不好玩。爸爸说不能用尿玩沙子。”
懒惰闻言,心中有些发酸。
牠虽然懒但田甜好歹是牠看着长大的,田甜这样孤零零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懒惰把椰子小挎包递给田甜,田甜看着挎包上的玻璃球装饰,眼前一亮。
“谢谢懒惰叔叔送来的水!”
懒惰把田甜点的餐取出来,田甜一看,发现多了烤肠,少了辣条。
小姑娘气呼呼道:“我的辣条呢?”
“按照记录配送的,我不知道啊。”
懒惰见田甜撇嘴,立刻推着车跑路。
“一定是爸爸干的!辣条怎么了?辣条很好吃的啊!”
田甜气鼓鼓,摇了摇椰子壳小包,玻璃球中的水母在有限的空间里翻转跳跃,颜色彻底乱了套。
田甜顾不上吃饭,先把玻璃球里的倒在沙堆里。
忽然田甜顿住,低头看玻璃球里的水母。
“你是爸爸?”
小水母触须一张一弛,在玻璃球有限的空间里变化颜色。
“爸爸,你是个大坏蛋!你偷走了我的辣条!”
小水母身上的颜色继续变幻。
田甜打开椰子壳小包,发现里面的辣条,眼前一亮。
“好棒!”
小水母不亮了,小水母不想说话,小水母发现孩子大了,很不好养。
人类幼崽怎么能吃辣条呢?
田甜顾不上堆沙子,一边吃饭,一边和小水母交流,小姑娘一口一根辣条,辣得鼻头冒汗。
“斯啦——斯啦——好辣啊——所以爸爸现在是小水母,好多好多小水母?你说你是快死了还能活的小水母?”
田甜眼睛亮晶晶。
“斯啦——那我是不是快死了也能活?我也想当水母,这样就不用打针吃药了。”
面对田甜的问题,小水母色彩明艳,在不大的空间里起舞。
田甜吃了半碗海鲜炒饭吃不下了,她左看右看,没有能处理剩饭的地方。
平时剩饭可以给爸爸,给暴食叔叔,现在剩饭要怎么办呢?
田甜表情严肃,吃掉最后一根辣条。
忽然,田甜想到一个问题。
“爸爸只给了天骄姐姐一个躯壳,真的好小气啊。天骄姐姐给了爸爸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田甜把吃完的辣条包装塞进包里,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个好大好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