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死亡游戏禁止作弊by 果茶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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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古大神哎!你问我是不是精怪?会不会被雷劈?别以为我听不懂。我可是会上网的!我会上网!我还会连wifi!我会点外卖!我还会网购!”
刘槐香:“那你挺厉害。”
对啊,这小鸟来头不小。
世间多伪神,真神实在不多。
真要论起来,精卫完全可以代替她爹炎帝出席蓝星国际神话物种交流会。精卫绝对是能坐前排的那种。
谢青山正在磨刀。
“不把人当人的东西,死了也白死。”
张三问蹲在白骨边直挠头。
齐天站在一旁,手里握着的一根棍子,一个眼神就让那群流浪狗夹着尾巴逃窜。
“大圣啊,你说这要挖多少坑?才能一个个埋了?这么多,有点不好分,看起来很多骨头都长得差不多,我没那个技术。”
齐天没说话。
人骨这种东西,他真是见多了。
不过这样当做厨余垃圾一样丢弃的,还真是少见。
齐天也挠头:“不是祭祀,不是牺牲,只是为了口腹之欲?这没什么道理啊。有什么好处?又不是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
张三问问:“大圣啊,你烧过花果山吗?”
“我烧花果山干甚?”
张三问抱着一颗小小头骨道:“大火烧过,来年三月遍地春。
“这个副本,之所以会成为副本,意味着这件事已经结束。
“大圣啊,你看这四面山,人居中,像不像囚字?人困山中。虽有一水,可这还远远不够,无法破局。不如一把火烧了,置死地而后生。”
齐天有点怀疑张三问的脑子。
难道张三问也是个疯子?
“虽然老孙不爱说那个,可还是要问问。小娃娃,你可知其中因果,你担不担得起?”
张三问嘿嘿一笑。
“什么担得起担不起。大圣啊,您来之前,是不是没学过规章制度?”
“驱邪除秽,还需要挑日子吗?”
张妙言已经躺下了,她旁边躺着老妇。
这是她强烈要求的。
她说一见如故,想和老妇住一个屋。
她说容易做噩梦,要了把剪刀放在枕头下面。
她看起来孱弱,没有攻击性。这家人倒还真如她所愿。
不大的房间颇为阴森,已经熄灯,空气中沉浮着劣质香烛的气息,插在牌位前的三根线香已经熄灭一根,只剩下两根在燃烧。
两个红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一双眼。
那牌位是中年男人的父亲,老妇的丈夫的灵位。
就在老妇房间里,日日供奉。
张妙言盯着只剩下两个红点的线香,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什么玩意儿都能受香火了。
张妙言蹑手蹑脚爬起来,掏出一个装了硫磺的小瓶子,把硫磺倒在线香上。
她回到床上,推了推正在熟睡的老妇。
“快看,那是什么?”
老妇迷迷瞪瞪坐起来,看到香炉里燃烧的蓝色火焰,惊呼连连:“鬼啊啊啊啊!”
张妙言站在床上,目送老妇赤着脚冲出去的背影,笑得灿烂。
老妇出去后惊动了已经睡着的中年男人,两人在院子里发生了几句争执。
“什么鬼?这世上哪里来的鬼?那是我爹!老娘们,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过了一小会儿,老妇举着油灯回来时,脚步踉跄了几分。
发觉张妙言还醒着,老妇扯出笑道:“我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没事,可能是看错了。这世上,哪里有鬼呢?”
“老婆婆,你身后是什么?”
老妇猛地回头,动作间油灯的火苗摇摆,墙上的影子也摇摇摆摆。
“老婆婆,还有脚下。”
张妙言笑眯眯望着老妇,指着对方的肩膀继续道:“还有肩膀,那是什么?老婆婆有没有感觉,肩膀很重,呼吸很急促呢?”
“有,有啊。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
直播间观众扛过了白骨堆的震撼,没扛过张妙言表演。
我是锄禾:啊啊啊,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是害怕了。
虎背熊腰的极乐:张妙言说的真的假的?我也有点头皮发麻。
谢青山你是一块草莓蛋糕:如果这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我真的害怕。
芜湖湖:芜湖~张妙言真的能看到吗?如果真的能,那她现在是不是能看到很多东西?法海念经超度,嘴都快念秃噜皮了。
在无人之处被搁浅:之前是谁说张妙言能把人当狗玩的?我当时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梦魇狗带了吗?:妙言我要当你的狗!当你的狗!
天骄唯粉:???楼上,你冷静点。
张问月正蹲在别人家的院墙上发呆。
她仔细理了理规则,规则上没说睡觉一定要屋里睡。那她睡哪都一样?
规则三:请在午夜十二点入睡,凌晨四点起床。
这一条或许是硬性规则,有可能是某种障眼法。例如这个时间段里,不会有魑魅魍魉流窜?
规则四:如果可以,请将利器放在枕头下。
这一条规则不太清晰,如果可以,这就意味着存在如果不可以。
利器,包括但不限于剪刀、斧头、菜刀、剑、唐刀……
如果范围足够宽泛,磨尖的指甲,也算利器。
这条规则的背后,是不是意味着晚上会有一些事情发生?
张问月叹息:“我的外置大脑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我负责打架就行了。”
周围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小河穿过村子。入夜后,仿佛四周有无数巨兽居高临下俯瞰人间。
张问月躺在院墙上,从兜里掏出白天摘的野果,叼着野果看天。
今夜少星,有月,无云。
张问月眯眼,盯着星辰,若有所思。
直播间观众一开始还在笑嘻嘻,直到有一部分观众从其他直播间过来。
交流信息后,整个直播间充斥着一股不安躁动的气息。
悠零:张问月适合莽一波,这种分析,不适合她。张问月加上张妙言,约等于一个完整的战斗单位。理论上可以无视等级,解决任何一个敌人。
韵灵海风:一把火烧了得了,这个副本不是叫山火吗?那就放一把火。
谢青山你是一块草莓蛋糕: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胡了个桃:楼上,睁开眼看看。律法失去作用之时,手里的刀就是最大的法。
半生嚣狂:现在大部分幸运儿都准备硬刚了?一共三次机会,理论上可以赌一把。
开普勒啵比:另外两个副本,从名字上看也不简单。破罐子破摔自然痛快,有些事做过一次,就想做第二次。机会是有三次,但人命只有一条。赌徒,当不得。无谓的牺牲,要不得。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气温降了下来,能听到山林里夜枭的叫声,以及夹杂着狼嚎的狗叫。
张问月一个翻身,直接跳下去,拿起放在墙边的锄头,朝着叫声来源处走去。
“是狼还是狗?”
很快,张问月来到了许多幸运儿已经发现的地方。
一群野狗压低身子,朝她呲牙。
一轮弯月勉勉强强照亮一片森白,张问月看到一只完整的头骨。
“猴子的脑袋?不对,结构不一样,这不是猴的。”张问月捧起头骨,与空洞洞的眼眶对视。
“是人。”
张问月竖起锄头。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但我还是要问一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想咬我吗?也想从我身上撕下来一块肉吗?来啊。”
乌云遮蔽星月,只听一片犬吠。
风将血腥味吹走,引得山林有了动静。
山雨欲来。
犬吠惊醒了田甜。
“爸爸,有狗狗。”
她拉开帐篷,探头探脑。一滴雨,滴落在鼻尖,雨水里有山林草木凋零后长年腐败的气息。
小章鱼看向一个方向,豆豆眼里满是不满。
很快犬吠变成哀嚎。
田甜竖起耳朵倾听:“爸爸,狗狗在害怕。”
“你听错了,不是害怕,它们很高兴。它们在狂欢。”
小章鱼拉上的帐篷,又加了一床鸭绒被。
帐篷外风吹雨打,降温了。
帐篷里,蜷缩在角落的小兔子正在讲一个关于豺狼的故事。
直播间观众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个直播间是来郊游的,与其他直播间格格不入。
这都不是开挂了。
这是开挂本身。
在直播间观众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巨兽蹲在骨堆旁,正张大嘴等投喂。
愤怒正在努力投喂巨兽。
嫉妒用力踹它一脚,怒道:“暴食你能再懒一点吗?”
巨兽翻了个身,把躺在地上睡觉的懒惰压在身子下面。
“嗷!”懒惰只来得及嚎叫一声,就被压扁。
“吃饭就要躺着。这个不好吃唉,一定要吃吗?”
巨兽很委屈,它品种是饕餮不错,但它也有挑食的权利啊。
“吃你的!吃不完不许走!”
大雨滂沱,淋湿了巨兽。它耷拉着眉眼,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可那一口一条生灵的模样,与它委屈的神情截然相反。
一只凶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凶兽。
看起来再无害,也难掩本色。
“好多,好多,还有好多,好难吃。我躺躺,等会儿继续吃。”
宋天骄和王九招在雨里狂奔,终于赶在雨停之前回去。
站在廊下,看着已经出来的月亮,宋天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睡觉!”
王九招连忙把菜刀放回厨房。
睡觉前,宋天骄把砍柴刀放在枕头下面,王九招把镰刀放在枕头下面。
王九招躺在床上睁着眼道:“天骄啊,还没十二点。而且我好像睡不着。”
宋天骄沾枕头就睡,连被子都踢开了。王九招把被子抖开,重新盖好。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王九招握住枕头下的镰刀蓄势待发。
外面有人言语。
“来了两个新人,先验货。”
“不会又是不中用的吧?”
“这要试了才知道。”
只见有一只手推开了西窗。
王九招看到一只褪色的红灯笼,摇摇晃晃探进来。
几个人前后脚翻窗入内,然后他们看到一双剔透的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鬼啊啊啊!”
他们试图翻窗离开,行动间相互踩踏拉扯,一个都没能翻出去。
“验货?”王九招想了想,有点明白了,“你们认为我是货物?要验货?”
一把镰刀举了起来,勾住其中一人的脖子。
王九招道:“那我也要验货。验一验,你们的命够不够硬。”
王九招捂住对方到嘴边的哀嚎。
“安静一点,快十二点了,很快就是睡觉时间。”
一番忙碌后,王九招将挖出来舌头放在木箱里,认认真真擦拭地上的血迹后,翻窗户出去,将布料塞进无舌之人的嘴里。
“我真是个好人,你们能不能活,就看能不能活了。书上说,咬舌自尽是不可能的,但有可能是血块呛入气管,导致窒息死亡?正好试验一下。实验就要有参照物,先不挖你们的心了。”
在这些村民眼里,王九招如同阴间来的勾魂使者。
一双赤红的眼睛,昭示着她绝非常人。
“天骄天骄,四点了。”
宋天骄坐起来,揉了揉眼,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起身推开窗,看到五个五花大绑的人。
那五个人看到宋天骄,立刻扭成蛆,试图求救。
宋天骄摇头,叹道:“怎么不直接动手?”
“我做实验呢。”九招也趴在窗边,叹道,“书上说的也不全对,他们没死。纸上学来终觉浅啊。”
王九招长长叹息:“留着浪费粮食,直接解决了吧。”
规则三:请在午夜十二点入睡,凌晨四点起床。
虽然不知道这条规则意味着什么,但王九招严格履行时间表。
宋天骄背着手走出房间,发现老妇已经起床,正在扫院子里水坑的水。厨房的灶台正在煮东西。
她探头,发现是煮粥。
案台上是切好的萝卜丝,切菜用的正是王九招昨天切蘑菇的那把刀。
宋天骄摸了摸鼻子,从兜里掏出一个果子咬了口。
早饭也没喽。
谁知道煮粥的锅有没有煮过肉?反正可以确定一点,菜刀是切了毒蘑菇的。
王九招昨天洗刀了吗?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的事情,就是不重要。
宋天骄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老妇的目光始终都在她身上,仿佛要把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宋天骄乐了。
“看我干什么?今天晚上我们换个房间,如何?”
老妇连连摇头,眼里染上的恐惧。
宋天骄凑到她面前,笑嘻嘻道:“我看见了呦。”
老妇一脸惊恐,疾呼:“什么?”
宋天骄重复刚才的话:“我看到了。”
老妇面上惶然,甚至不敢问宋天骄看到了什么。
宋天骄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她绕到后院看王九招挖坑埋人。
“秋播一粒种,春天就能开出花。”
王九招说这不是花种,顶多能生蛆。
吃早饭的时候,老妇没有和昨晚一样热情喊人,似乎是受了大惊吓。毕竟按照以往的惯例,不会是这样的。
宋天骄和王九招在后面挖坑。
刚下过雨,土地还算湿软,坑倒是好挖。
两人热火朝天干活,挖了个大坑,把五个人竖着插进坑里,盖上土,踩结实。来到前院时,一家三口已经吃过早饭,正在院子里游荡,与空气交流。
“肉,好多肉,我要吃肉!”
“有仙女,仙女!”
“这个好,这个结实,以后还能宰了吃肉。”
饭桌上,还摆着一盘凉拌萝卜丝,只剩下几根萝卜丝。
宋天骄摊手:“走吧,抓鱼去。没饭吃的。”
活人总不能挨饿,宋天骄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中年男人撞到墙上,嘴里念念有词。
“不是我要吃你,是那个老畜生逼我!要报仇,你去找老畜生!”
“儿啊,多吃点肉,多吃点肉。”
宋天骄翻白眼。
说好的吃毒蘑菇可以 见小人呢?这是见鬼了?
两人仍旧是往上游走,宋天骄疑心下游的水不干净。昨晚环境太暗,看不清楚,同样的路白天再走一次,这才发现路边有一片玉米地。
宋天骄停下脚步,盯着那片玉米地,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规则二:请不要独自去河边,不要独自上山,不要去玉米地。
规则上说,不要独自去河边。但她们是两个人。
不要独自上山,她自己去了,还搞了个蜂巢。
不要去玉米地……宋天骄站在石头上,看着玉米地伸出摇曳的绿纱帐,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走,换玉米去。”
宋天骄从裤兜里掏出用塑料袋装着的半个蜂巢,一手提着砍柴刀,一手提着塑料袋走入玉米地。
塑料袋上印着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大青蛙。
直播间观众怀疑这有作弊的成分,但他们不承认。
宋天骄是所有幸运儿里,第一个选择试探规则二的人,这让直播间观众有些激动。
昨晚很多幸运儿做了和王九招一样的选择,一部分幸运儿提前引燃山火。
吃人。不是形容词,是写实。皑皑白骨,堆积成埋在地下的山。
这座白骨堆积而成的山,是倒着的。
王九招提着镰刀跟在宋天骄身后,口中喃喃自语:“玉米,新鲜的玉米。产量高,味道好。”
说话间,王九招已经开始用镰刀收割玉米了。
王九招那个时代,还没有引入玉米。但这不影响王九招倒推,玉米这种食材的可食用部位。
游乐园有卖烤玉米,王九招刷时长的时候,负责过烤玉米摊位。
王九招用镰刀割了几个玉米,然后发现可以直接拧下来。
她把镰刀插在屁股兜上,开始掰玉米。
“我一个,天骄一个。天骄一个,我一个。我一个,天骄一个……”
宋天骄回头时,王九招已经用外套装了二十多根玉米棒子。
宋天骄低头看看手里提着的蜂窝,斟酌了一下,道:“够了。”
直播间观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够了?什么够了?
终于,宋天骄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是一男一女,正在做一些成年人才会做的事情。
直播间观众眼前的画面被打码了。
马赛克来得太快,直播间观众人都傻了。不分级,直接一刀切的吗?
宋天骄举着砍柴刀,与一双惊恐的目光对上,认真道:“需要帮助吗?”
万一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关系,或者是不正经的正经关系呢?宋天骄觉得需要问一问当事人的意见。
男人背对着宋天骄,闻言扭头,立刻笑了。
女人尖叫道:“快跑!”
王九招啃着生玉米棒子凑过来,抖掉玉米棒子上的毛毛虫,含糊不清道:“天骄,嚼嚼嚼,他眼神好凶啊,嚼嚼嚼,她让我们跑哎,嚼嚼嚼,这个还挺好吃,嚼嚼,就是有虫。”
男人面上已经笑开花。
女人面露惊恐:“快跑,快跑啊!”
宋天骄拒绝生吃玉米棒子,用砍柴刀指着男人,再次询问女人:“需要帮助吗?”
女人惊呼:“不要,什么都不要,你们快走!会死的,会死的。”
宋天骄听明白了。
在男人起身要扑过来时,一脚踩住对方肩膀,把人压得跪在地上,直接一刀抹了脖子。
做完这些,宋天骄身体一僵,面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忘了问,这是谁家玉米地?你知道吗?”
女人身上被浇了血,衬得本就苍白的肤色越发惨白。她愣怔看着宋天骄,一时间竟听不懂宋天骄说的是什么。
“换个问法,这是他家的玉米地吗?”
女人缓过神,点点头。
宋天骄如释重负:“那挺好,减少了交易的沟通时间。一码归一码,我用这个蜂窝换玉米。不说话,就当是同意了。”
女人:“?”
第206章
宋天骄把塑料袋里的蜂巢倒出来,认认真真放在男人身上,完成了这一笔交易,然后转身离开。
王九招又剥了个玉米棒子,边吃边走,还不忘继续推销。
“这个真的很好吃,甜甜的。就是吃起来嘴里涩涩的,不过还是很好吃的。”
宋天骄果断拒绝,她对美食是有追求的。
“不吃,生的不好吃,烤玉米才好吃。”
王九招立刻觉得嘴里的生玉米不香了。
女人套上衣服,一路踉踉跄跄追上宋天骄的脚步,拉住宋天骄的衣角,声音颤抖道: “你……你……”
宋天骄侧头,困惑道:“怎么了?是我的交易不够公平吗?他没说不行,那就是行。”
宋天骄觉得这个交易也还行,还没到不平等的地步。
女人打了个激灵,面上的恐惧越发浓重,她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眼里满是惊恐,颤声道:“你杀人了。”
“所以呢?”
女人疾呼:“快跑!他们会杀了你的!他们会杀了你的!”
“他们会杀人!会杀人的!”
女人反复强调这句话。
出于礼貌,宋天骄点了点头,回应道:“知道了,你要烤鱼吗?”
女人愣住:“你不害怕?”
“怕什么?”
“他们会杀了你的!”
宋天骄问:“害怕有用吗?我如果害怕,他们就不动手了吗?”
女人因为恐惧而显得癫狂的脸上有了一丝茫然。
宋天骄觉得玉米有点多,影响等会吃鱼,邀请道:“所以,你要吃烤玉米吗?还有烤鱼。运气好还有兔子野鸡。运气不好,就只有烤玉米。”
宋天骄不太确定打猎的收获会如何。山里过日子,就是靠天吃饭。她很习惯这种日常。
有玉米保底,其实她已经没太多干劲了。
女人:“……”
半个小时后,河边,宋天骄坐在石头上,盯着面前的烤玉米和烤鱼,认真思考:“后悔了,蜂蜜居然都给出去了。交易一点都不合理。应该留点的。”
女人坐在一旁,飞快啃着烤得半生不熟的玉米,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我再去找找有没有蜂蜜。”
宋天骄决心一定要吃蜂蜜烤玉米,她真的很后悔,不该把蜂蜜全都交易出去。下次一定要留点。
宋天骄起身,发现女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鼻子道:“你看我干什么?”
女人继续重复她的言语:“他们会杀人。”
宋天骄掏出一颗不熟的野果堵住女人的嘴。
“吃你的吧,说的就像我不会一样。他们要杀人,无论你干什么,他们都会动手。”
女人打了个激灵,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宋天骄背着手越过河沟,往山上走。
女人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后,疾呼:“不要上山!不要上山!山上有豺狼,山上有老虎!不要一个人上山!”
宋天骄跑回来,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笑嘻嘻道:“那正好,你和我一起上山,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女人呆住。
显然,她的大脑有点处理不了这个问题。
王九招嘴里叼着玉米棒子, 仔细计算热量,决定再来几条鱼。 那个女人看起来瘦瘦小小,但真的很能吃,已经啃了一半的玉米。
王九招招手大喊:“看看有没有其他 吃的!野菜也行!天骄你不认识野菜,就选看起来长得好看的。”
反正有毒也没事,她吃就行。
宋天骄捡了个石头丢进河里,河水溅了王九招一脸。
“我怎么就不认识野菜了?不要污人清白!我认识!!!”
宋天骄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蔑,她只是分不清蘑菇 而已。野菜还是认得几种的,她早就不是那个过去的宋乔了。
王九招 抹了一把脸,继续啃玉米,
规则二:请不要独自去河边,不要独自上山,不要去玉米地。
拉着女人上山的宋天骄,已经将这条规则踩在脚下。
只要不是规则明说会死,那就不是问题。
“山上有老虎。”
“山上有豺狼。”
“上山会死。”
“上山被抓回来会死。”
女人来回重复这些话。
宋天骄频繁往她嘴里塞野果,试图打断言语。
女人一边吃,一边重复:“山上有老虎,嚼嚼嚼,有豺狼,嚼嚼嚼,会死,嚼嚼嚼,被抓回来会死……”
宋天骄怀疑自己带了个复读机,更怀疑这人是为了骗果子吃。
找了一圈,蜂窝没找到,倒是捡了四个野鸭蛋。
宋天骄把野鸭蛋揣兜里,一边往裤兜里塞,一边自言自语:“我一个,九招一个。我一个,你一个。一人一个,完美!”
女人仍旧是一副呆呆模样,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上山被抓回来会死的。”
“山上有老虎。”
“山上有豺狼。”
到了山脚下,女人死活不肯走了。她盯着一个方向,眼里满是恐惧。
宋天骄顺着女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背着柴的老头。老头咧嘴,露出缺了门牙的两排牙齿。
“大梁家的,怎么这时候出来?是要去哪?”
女人已经抖如筛糠,没了言语。
老头笑呵呵道:“想走?走不出的。永远都走不出去的。”
老头的目光落在宋天骄身上,眼里满是探寻,问:“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
“反正不是你家的。”
宋天骄拉着女人就走,老头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如同 跟在猎物身后的捕食者。
“跑不了的,跑不了的。有人盯着,有很多人盯着。”
女人口中喃喃,神色越发癫狂,肉眼可见的就连意识都有些恍惚。
走出去不远,宋天骄看到一条叼着半个头骨的野狗路过。
头骨?人的?
宋天骄刚要仔细看,就见有人匆匆跑过来。
来人是个看着二十多岁的男性,手里提着一根铁棍,看着气势汹汹。
这人目光无视宋天骄和那个女人,对老头道:“村长!总算找到您了。大年中毒了,他们家新来的两个女的也丢了。本来已经谈好价钱……”
话说到一半,这人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而问宋天骄:“你是新来的吗?谁家的?”
又是这个问题。
好像说不出一二三四,就要撕破脸动手似的。
宋天骄没说话,那女人已经抖如筛糠,双手推着宋天骄的后背。
女人的头抵住宋天骄的后背,用颤抖的声音道:“走,走啊。我走不了,你走啊。”
宋天骄咧嘴:“我不是谁家的。昨天晚上住在一个叫大壮的小孩家里。”
她还真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和老妇叫什么,他们没自我介绍。倒是知道那个斗鸡眼小孩叫大壮。童子尿豆芽,呸!呸!呸!想忘都难。
“你就是大年家里逃……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呢?去哪了?和我说说。我叫树林,我是个好人。”
自称叫树林的这个人,似乎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可正经好人,从来不把‘我是好人’挂在嘴边。
宋天骄指了个方向,便继续拉着女人离开。
这下子,跟屁虫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树林急匆匆过来报信,这时候却一点都不急了。一老一少并不言语,只盯着人。
直播间观众看得头皮发麻。
咸了吧唧的鲜鱼:这人盯人的样子,快和某个缅开头园区差不多了吧?刚才那条狗,叼的是人骨头?
晚盱:缅开头那个已经被制裁了,现在流行某个沙漠地区的园区,更是生命禁区。
铭悠:别讲鬼故事了,明明直播间里青天白日的,可我就是害怕。上个副本,我都没这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