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缠绵风与雪,她是心上月 by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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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絮风往后退了一步,对刚进来的徐慨道:“尸臭味,身上长了尸斑和鬼脓。”
老人神色痛苦,看见徐慨情绪变得激动,一直“啊啊啊”地在喊。
“洛大师,您有办法吗?”
池溶月从洛絮风身后探头,徐老身体里有一个黑漆漆的老鬼,牙尖嘴利,正阴恻恻地看着她,脸上还露出垂涎觊觎的表情。
“它坐起来了,身上有很粗的一条黑丝连在这个老人家的心脏上,有什么东西被吸到这只鬼身上。”池溶月说着把头缩了回去,末了告状似的补充一句:“它想咬我。”
洛絮风抬手,莫名想要摸摸她脑袋,但想到碰不到她,转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贴到徐慨眉心,“看吧。”
“那条线是吸寿线,这是只食寿鬼。”是给池溶月解释,也是给徐慨解释。
徐慨掀起挡住视线的符纸,看到那只龇牙咧嘴的老鬼时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这……真的有鬼!”
“是了……我爸明明身体那么健康,忽然就病入膏肓了,原来真的是有邪祟在作恶!”
“端碗水来。”洛絮风向前走两步道,又回头示意池溶月别靠近。
“唉好!”老管家让人去端水。
池溶月和万界珠排排挨着墙飘,好奇地往床上看。
洛絮风上前,伸手扯住那老鬼的脖子,那老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着脖子提起来了。
它伸出尖利的爪子想要攻击,却被脖子间猛然收紧的力道掐得只发出“吱”的一声就没力气了。
徐老猛地坐起来,用力地睁着眼,眼球突出,一秒后倒回床上昏迷。
洛絮风两指从口袋中夹出一张黄符,黄符飘起来,将吸寿线切断,随后自燃,飞入老鬼体内。
老鬼狰狞地嘶叫起来,落到地上打滚,不过一会儿就被烧死了,地上留下了一滩黑色的脓血。
有一股白色的雾气飘入徐老体内。
管家把水端进来,洛絮风接过,又烧了一张符,符灰落到碗里,他晃了晃让灰和水融匀,递给徐慨。
“我懂,我给我爸喂下。”请了那么多个大师,徐慨已经熟了。
看他一副我很懂的样子,洛絮风略无语,“均匀洒身上。”
什么都喝,也不怕喝坏了身体。
“啊?哦!”
池溶月和万界珠小声道:“保镖有点厉害。”
洛絮风往她们的方向看去,小幅度往门外偏了下头,示意她们出去。
两个阿飘乖乖地飘出去了。
床上的徐老身上的脓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尸斑也消失了。
徐慨神色激动,“谢谢大师!”
“养着吧,可以送去医院。”洛絮风出门,问管家找了洗手间洗手。
接了徐慨递过来的支票,洛絮风离开了,他没有兴趣参与到别人的家务事上,无非就是遗产的争端。
车汇入车流,往另一处开去。
池溶月看着他的侧脸,问:“保镖,你是专门捉鬼的吗?”
“我不仅捉鬼,我还养鬼。”
“那你养的鬼在哪儿?”和别的鬼一样长得也很恐怖吗?
“车上不是吗?”他往旁边睨了眼,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哦,我啊。”池溶月眨了下眼,后知后觉。
“一百年前是什么时期?小珠子说那是我活着的时代。”
“内忧外患的时期。”他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照你身上的衣服来看,你的身份应该是某个大学的学生,介于1910到1925年之间,现在是2024年。”
“当时军阀混战割据,外敌入侵,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中。”
“像你们这样的学生,频繁地出现在游行示威活动中,反抗,救国,主权,平等,是你们的口号。”
池溶月摸了下额头,脑子里嗡嗡的,记忆逐渐浮现。
“打倒封建军阀,誓死不服从压迫!”
“凭什么关我们?!”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平等!”
高压水枪把水喷射到身上,身体被冲刷得很疼。然后,她被枪把砸到头上,眼前瞬间被血染红,她捂着头倒下了,脸上的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眼前都是血,看向同学们时,他们身上也是血,尖叫声、痛哭声、咒骂声混杂在不断喷射过来的水流声中,水被血染红,流在地板上,一大片一大片刺眼的红。
对她们动手的人面目狰狞,嘴脸丑恶,暴戾恣睢。
天旋地转间,她失去了意识,依稀记得,自已好像被什么吸走了。
她想起口袋里有块据说是祖传的玉环,可以保平安。
池溶月身影闪了闪,愣愣地看着前方,双眼无神,眼眶里流出一滴血泪。
洛絮风余光在她身上,到了可以靠边停车的地方,他倾身到她面前,手在她面前招了招,“溶月,你怎么了?”
“我想起来我怎么死的了。”
洛絮风手指探到她脸颊旁,想擦去那滴血泪,然而碰到的只是空气。
他顿了顿,些许无力感袭上心头,眼睛对上她的眸子。
“怎么死的?”她在身旁,感觉凉丝丝的,身旁的气温都下降了。
“被军阀杀死的,枪砸在额头上,把我砸死了,当时是1917年2月,当时我们在举行游行示威。”冬天的水打在身上,刺骨冰冷。
她手想要握住他手臂,却直直穿过去了,她没在意,忙声问:“军阀消灭了吗?现在我们民族独立了吗?列强赶出去了吗?”
“自由平等实现了吗?”
“都实现了。”洛絮风拿过手机递给她,“让珠子教你搜你想知道的。”
手机被她用鬼力捧着,池溶月看向万界珠,眼神催促。
“点这里,这里,我教你打字……”万界珠小胖爪戳戳戳。
车驶入地下车库,看她们正看得入神,洛絮风坐在驾驶座上等着,侧头去看她。
过了一个小时,池溶月把手机还给他,“谢谢。”
洛絮风贴了张符到手机上,手机隐身了,“拿着玩吧,没电了给我充电就行,记得静音。”
“喔。”
洛絮风打开车门下车,向大门走去,池溶月抱着手机跟在他身边,左看右看。
“你又要去捉鬼了吗?”这里好像有什么阵法的样子,这个别墅在发金光。
“这也是我家,我父亲家,现在回家吃饭,我父亲今天六十五大寿。”
“啊,拜寿带鬼回家吗?好像有点不太好。”池溶月已经完全接受自已变成鬼的事实了,甚至还有点开心。
一百年后的华夏,同学们看不到,她帮他们看。
等她看够了,消失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如愿了。原来之前那种愿望实现了的感觉,是这样来的。
就是有一点点差错,她们高呼的口号里有“科学”的,现在自已就是迷信本身。
“你不是普通的鬼,没关系。”洛絮风手指动了动,手中捏着的符与她身上的符互相牵引,她立刻就到了身边。
“不是普通的鬼?小珠子也这么说。”池溶月飘到他面前。
“算得上是英烈了,你们是民族先锋,有名或无名,个人或是一类人,都会被历史记住。”
不普通,这是其一。
洛絮风抬手在她额头前方虚虚轻点,“挡路了,让让。”
脸上还带着点稚嫩的样子,看起来年纪还不大。
“哦。”池溶月让开。
“没有想起家人什么的吗?”
“暂时没想起来。”
洛絮风进门,一大屋子人都看过来了,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一张十分大的圆桌上坐满了人。
“老幺回来了,过来坐。”洛老爷子朝他招手。
洛絮风朝他走过去,在空出来的位子上站定,给他倒了杯茶,“爸,祝您松鹤长春,福如东海。”
“好,好,坐,就等你了,过一会儿就能开饭了。”老爷子笑呵呵的,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池溶月拿着手机站在墙边,挨个看了桌上的人后,和万界珠低头又开始搜索信息。
洛絮风在老爷子旁边当上了乖儿子,偶尔给老爷子夹菜,时不时抬眼看不远处看手机看得认真、表情严肃的那只鬼。
“老幺啊。”饭吃完了,老爷子道。
“爸,怎么了?”
“你赵伯伯的小女儿今天也过来了,待会儿带她去花园里走走,年轻人也有话聊。”
桌子对面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抬起头,有些期待又腼腆地看向洛絮风。
“我没空,而且和我逛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别祸害人家了。”洛絮风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手,朝旁边的大侄女洛温娴使了个眼色。
洛温娴立马举手,“爷爷,我有空,我带赵家小姑去逛就好了。”
洛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她,洛思娴不懂似地一个劲朝他笑。
洛絮风趁机起身,“爸,我上楼去午休,昨晚给人家办事去了,没睡好。”
看了眼还在聚精会神看手机的池溶月,洛絮风两指相并微曲,将她拉到身边来。
被换了个位置,池溶月抬头,“吃完了?”
“嗯,别乱跑,这里有阳阵,会让你变虚弱,你跟在我身边。”
“好的。”她把手机递给他,“好像没电了。”
洛絮风带她进房间,给她开了电脑,“玩吧,我睡一觉。”
看他上了床,池溶月和万界珠道:“保镖人还挺好。”
“他双标。”万界珠哼哼两声,给池溶月掏出一包QQ软糖,“吃吗?”
“谢谢。”
看他睡着了,池溶月把电脑调静音,敲击键盘也尽量小声。
洛絮风起床时,见到某只小鬼认认真真地坐在电脑桌前看科普,坐在床上看了她一会儿。
池溶月察觉到他在看自已,转过头对上他目光,“保镖,你醒了。”
“嗯。”洛絮风应了声,起身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出来时看到她正盯着一个奶茶广告看,眼里带上了点渴望。
“想喝?”他站在她身边,问。
“有点想喝。”小珠子没有奶茶。
“给你买。”洛絮风去将充电的手机拔下来,打开外卖软件。
“可以吗?如果麻烦的话就不用了,我就只有一点点想。”她控制着电竞椅转了个方向面对他。
“不麻烦,既然当了你的保镖,就不用怕麻烦我。”他斜靠在床头,手指屈起,将她带到身边,“看喜欢什么。”
万界珠:借口。
“我也想喝。”它举爪子。
池溶月拘谨地站在他身边,“你喝过吗?什么好喝?”
“喝过几次,特别喜欢的倒是没有,你觉得哪个看起来好喝点哪个也行。”洛絮风把手机给她。
万界珠:“溶月,芋泥烤奶好喝,加珍珠,超级好喝。”
“那点这个,保镖,你喝吗?可以给小珠子也点一杯吗?”
“嗯,点三杯。”
洛絮风看着她欢快地在手机上用鬼力戳戳戳,长而透明的睫毛垂落,却能看出层次分明的阴影。
池溶月点好后,跳出付款页面,她把手机捧到洛絮风面前,眸子盛着疑惑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他。
洛絮风回神,手指按上指纹键付了款。
真是……鬼迷心窍了。
“手机还你。”她把手机又往前捧了捧。
洛絮风手指抵在手机前端,推回她手上,“你玩吧,我下楼一趟。”
“好。”
客人都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本家的人,洛絮风去房子背后的祠堂拿了一把香回来。
洛老大、洛老二两家八口坐在客厅里聊天的聊天,玩的玩。
洛老大看见他拿香,汗毛直立,问:“你拿香做什么?该不会家里又混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主要是他们家这个小弟太神了,小时候出门撞鬼,在家招鬼。
大鬼小鬼往他身边凑,时不时鬼上身,拉着他去撞墙跳河之类的,家里也天天倒霉,喝口水都塞牙缝。
后来他长大了,这样的情况才消失,送去山上拜师学艺,后来甚至能抓鬼了。
至此洛老大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弟弟算是保住了。
其他人也神情戒备了起来。
“没有,家里很干净,点来用灰做点东西。”池小鬼身上的鬼气干净得不行,往家里带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
洛絮风上楼,刚想开门就看到池溶月穿墙出来,把手机捧到他面前,“电话响了。”
他接过,示意她进去,接了电话。
“那个,顾客你好,你们小区不让外卖员进去。”
“我让物业放你进来,你等一会儿。”
“好的。”
洛絮风找了物业电话打过去,下楼出门去等外卖。
洛老大看他拎着三杯奶茶进来,问:“你喝三杯奶茶?”
“做研究,你们要喝吗?要喝我订。”
哥嫂四个摇头。
“小叔,我们要!”四个小辈异口同声。
“按门铃了去拿。”洛絮风丢下一句话上楼。
进了门,迎接他的是两双期待的眼睛,他把奶茶放到桌面。
有点像是在带孩子。
“生辰八字,点香是当做祭品给你。”洛絮风拿出符纸和笔。
“不记得了,但我好像是十八还是十九岁。”池溶月手指戳戳奶茶,穿过去了。
万界珠伸爪子直接抱住,它想把奶茶给她,她却依旧碰不到。
好吧,看来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零食才能给她,狗宿主又有机会可以和溶月小可爱增进感情了。
洛絮风想了别的办法,道:“那想喝的话,只能和我用血线连着了,相当于是契约。你会被束缚在我身边,不能离我太远,把玉环拿走了也不行。”
池溶月纠结了一会儿,问:“连上了后可以解开吗?我们说好了,等恢复了记忆我就离开,解不开的话会很麻烦你。”
她现在只想起了自已是怎么死的。
“可以。”他点头,“你喝完后我就解开,恢复记忆后你想去哪儿?不怕大鬼抓你吗?可以留在我这儿。”
万界珠吸溜吸溜着珍珠,眼珠子往他身上转。
急了,他急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想随便看看。有点怕,毕竟我见过的鬼都长得有点可怕。留下来会麻烦你吗?”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
“不麻烦,真的。”洛絮风坐下,用小刀扎破自已的指尖,“过来一点。”
池溶月往他跟前凑近,洛絮风指尖浮起一道金光,将血包裹住滴到她额头。
一条血线缠绕着他与她的手指,将他们联系起来,随后很快就消失。
洛絮风手指还有血,试着点上她额头,指尖再次穿过她的魂体。
“还是不行……”
“嗯?什么不行?”
洛絮风写自已的生辰八字,点上香,道:“我可以碰到别的鬼,但碰不到你。”
见到她时,虽然她看起来鲜血淋漓的有点恐怖,但心中的悸动感让他移不开视线,以至于做出种种与性格不符的事情。
他想碰一碰她,但无法做到。
“唉?好像是唉。”池溶月手指戳戳他的手背,但是本该相触的手却穿过去了,“我原来真的不是普通的鬼。”
他之前能把老鬼抓起来的。
写完八字,洛絮风把奶茶给她,“可以了,喝吧。”
“谢谢。”她双手接过,吸了一口,“好喝。”
洛絮风将手指压在纸上,印出清晰的指纹,他抖了抖纸张,看了眼自已手指上和她相连的血丝,屈指轻轻摩挲。
眸光落到正喝得津津有味的小鬼身上,他指尖出现金光,将血线捻断 。
池溶月感觉自已和他那丝若有似无的联系断了,低头看向手指,那根消失的血线又浮现,随后彻底分崩离析。
她抬眸望向他。
洛絮风拿起吸管,捅进奶茶里,笑道:“我说话算话。”
池溶月飘到他面前,“保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开心啊?”
万界珠瞅他们一眼,你那么怕麻烦他,他高兴得起来才怪呢。
而且,如果一直碰不到的话,谈柏拉图式恋爱好像有点看头。
洛絮风往后仰,靠到电竞椅上,“没有不开心。”
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很多人以为他有病,但他丝毫不怀疑自已,因为他能触碰到。
他触碰不到她,有时会让他觉得她的存在只是自已和鬼打交道多了出现的幻觉,没有什么真实感。
但血线牵系到了她,符纸也能用到她身上,他才觉得真实。
洛絮风算是看清自已了,不真实感来源于,他喜欢上了一只鬼。
面前这只来自民国的小鬼,昨晚才见到的小鬼。
“真的吗?”
“好吧,确实有点不开心。”他转念一想,改了口。
“为什么呢?”
“我有点大男子主义,你既然来寻求我的庇佑,那就是我的鬼了。你这么和我客气怕麻烦我,我面子上过意不去,所以不太开心。”洛絮风拿过手机继续点奶茶。
池溶月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有些迟疑地问:“那我以后不和你那么客气?”
“嗯。”他勾起唇。
池溶月小小地啊了一声,飘去玩电脑,她觉得保镖是个怪人,竟然喜欢别人,哦不是,别鬼麻烦他。
新时代的同胞都这么热心的吗?世界真美好。
万界珠叹为观止,哇哇哇不愧是你,狗宿主!
它好像记得在修仙位面浮雪尊神说,她对狗宿主和对神晔尊神是不一样的。每次都利用任务对象对他的天然好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任务对象套路到了。
点完奶茶,洛絮风躺在床上给自已住在山上的老师傅发消息,忽然感觉房间里的气温变低了。
抬头一看,是某只小鬼正兴奋,看的是变装视频。
“小珠子,新时代的衣服也好好看,我喜欢第一件和第三件。”
“你喜欢那我也喜欢。”
洛絮风默默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听了一会儿她们的聊天内容,继续和师傅发消息。
夏天不用开空调了,凉飕飕的。
下午五点,池溶月飘到他身边,捂住嘴巴淑女地打了个哈欠,“保镖,我想睡觉了。”
洛絮风从口袋里拿出玉环,放到枕头边,“睡吧。”
她变成白烟嗖地钻进去了。
洛絮风用指尖戳了下玉环,看向还在玩电脑的万界珠,“蠢东西,过来。”
万界珠在空气里拳打脚踢无能狂怒了一会儿,飞到他面前,“你为什么叫我蠢东西?”
这辈子他俩见面严格来说才第一天吧?昨晚见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你看起来不太聪明。”洛絮风捏住它,“你知道池小鬼的生辰八字,对吧?”
“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被他掐住了等于被他扼住了脖子,万界珠索性也不挣扎。
“给她做衣服。”
万界珠想了一会儿,“哦,行吧。”
任务对象即便是变成鬼了也不能一件衣服穿包浆了,而且,只有最真情实意地记住她,她才不会消失。
成功得到池溶月的生辰八字,洛絮风将万界珠扔开,去抽屉里拿出做冥衣的纸张,在电脑上用3D软件设计出立体的衣服,照着裁剪。
下去吃了顿晚饭再回来,做好已经是半夜了,洛絮风把纸裙放好睡了。
第二天,觉得旁边有点不同寻常的冷,睁眼时发现床边站了只满身满脸是血的鬼。
洛絮风诧异,人还没清醒就猛地站起来,忙把聚阴符递给她,心脏泛疼,“溶月,怎么回事?”
池小鬼变淡了好多,她现在是控制不住变回了刚死的样子。
“我不知道。”池溶月攥紧了符,“睡着睡着忽然觉得好难受,醒了发现血流出来了,我想不流血,但是做不到,感觉好虚弱。”
洛絮风咬破了手指,用金光将血点在她额头上,她身上的血慢慢消失,金光将她整只鬼魂都笼罩住。
过了一会儿,他道:“你正在被遗忘。”
“遗忘?还有人记得我吗?”她眸子睁大。
“恶鬼因为怨气才能逗留在世上,你不是恶鬼,还存在世上是因为有人放不下你。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但最惦念你的人已经开始遗忘你了。”
洛絮风抬手虚虚放在她头顶,“你应该还有亲人在世。”
按照万界珠给的她的生辰八字来算,她死的时候十九岁,那么还记得她的大概率是她的小辈或是弟弟妹妹,到现在年龄应该也不小,一百多岁了。
“那保镖你能找到我的亲人吗?”
“可以。”洛絮风将指尖还没干的血按到昨晚临睡前他写的生辰八字上,用符纸取了点她身上的鬼气。
“保镖,你老是取自已的血,会变虚弱吗?”她手别在身后,弯着腰凑在他身旁看。
“不会,我没那么弱。”
“那就好,这是谁的生辰八字,你的不是这个。”
“你的,逼问那个蠢东西得到的。”
池溶月转头看向万界珠,叉腰:“是我不够凶不够可怕吗?为什么他问你就说?”
“呃这个……你无敌美丽无敌可爱,哪里凶和可怕了?”万界珠对对手指,心虚道:“宿主不那么高兴,我就高兴而已。”
这个是最后能逞威风的时机了,它可得好好把握,狗宿主已经对溶月上心了,那她就不会真正有事。
她的亲人遗忘她是必然,暂时虚弱是避免不了的。
洛絮风用朱笔在池溶月的生辰八字上画圈,按上去的血混杂着鬼气,开始发生变化,四处探头在寻找方向。
他向万界珠投去一瞥,“你和我有仇?”
怎么觉得这珠子知道他的心思,并试图阻止他靠近她,但又不敢真正惹恼他,只敢怂兮兮地使点没什么实质性伤害的小把戏。
“没有捏。”
池溶月哼了声,转回头继续看纸上的血。
洛絮风和她解释道:“当一个人开始遗忘,那就是生病或者即将离开人世了。”
“TA的遗忘能够这么明显地影响到你的鬼魂形态,极有可能是见过你还活着的样子。”
“那你死的时候,TA应该已经记事了,年龄在百岁以上。”
池溶月指尖触上脑门,“我没有想起来。”
估计是因为死亡太过惨烈,才会记忆犹新,在他三言两语提示间就轻易想起来了。
“没关系,照样可以找到。”纸上的血开始流向东方,鬼气朝东飘去,“我简单洗漱吃饭就带你走。”
第540章 想见却见不到
洛絮风洗漱好出来时,她正交叠双手安静地等着他,虽然脸上有些急躁,但不催不促。
他去将纸裙折叠好放进外衣口袋里。
“这是什么?”
“给你做的裙子,回来后烧给你。”
池溶月十分诧异,“谢谢,保镖你真是古道热肠。”
洛絮风勾指将她带到身边,让她和自已一起往门外走,“谢谢夸奖。”
随手拿了一个三明治,洛絮风和家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你可以吃完早餐再带我去找亲人的。”这太不好意思了。
“你着急,没事的,以前去深山老林忙着抓鬼的时候,一天一夜没吃饭。”
“我重申一遍,保镖你真的是个很热心的人。”
洛絮风沉默了一会儿,“你就当我热心吧。”
坐上副驾驶,池溶月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感慨道:“如果没有人记得我了,我消失了,那我也知足了。”
“至少,我看到了新时代,现在生活安定,人们大多是幸福的。”
“你不会消失。”洛絮风侧头看了眼她。
“嗯?”
“我记住你了,而且不会忘记你。”
池溶月眸光微晃,笑道:“谢谢你,那我就能多看一会儿现在的世界了,这是我们理想中的未来。”
洛絮风看向那抹鬼气,“你的亲人也在这座城市,这样好找许多。”
兜兜转转跟着鬼气绕了四个小时,洛絮风带着池溶月到了一片老居民区,敲了一家四合院的大门。
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二十岁出头。
“你好,有什么事吗?”
洛絮风看她三庭五官,和旁边的小鬼确实有五分相像,“我曾经受过你家老人恩惠,听闻你家老人身体抱恙,上门看望。”
池溶月凑近了她,转头对洛絮风道:“她长得和我有点像。”
洛絮风稍稍点了下头。
于秋艺看他气度不凡,思量半刻,将他请了进去,“你先坐,我去找长辈来。”
她太奶奶确实身体不好,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现在就靠一口气撑着不肯离开,他们这些小辈也不知道她在惦记什么。
之前太奶奶最喜欢她,老是拉着她不停打量,说像她的姑姑。
洛絮风点点头,对旁边的池溶月道:“她和你身上的亲缘关系淡薄,应该是四代以后的亲人了。”
池溶月指了指东边的屋子,“我感觉那边有一股死气,死气很重,我想去那边。”
“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三个看起来依次是四十多、五十多、六十多的男人从内门匆匆出来。
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问:“小伙子,你仔细说说我们老太太怎么施恩于你的?”
洛絮风见他们父母宫塌陷,也就知道他们父母已经没了,那这位老太太应该是他们奶奶。
他从口袋中拿出符,递到他们面前,“不知道你们对鬼怪邪祟的接受程度怎么样,如果相信我,贴上就会看到你们现在看不到的。”
“我带一位故人来见你们祖母,你们祖母应当在挂念什么。”
池小鬼太特殊,现在也虚弱,在白天就算她想让人看到别人也看不到她。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迟疑地接过。
他说的不错,奶奶确实要走了。
奶奶之前确实是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鬼魂啊什么之类的,经常问姑姑怎么还没回来看她。
于秋艺问:“那个,能给我一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