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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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拖出去的破面口袋一样的两个人,血淋淋的,简直是一场噩梦。
大宫女不敢多想,咽了口口水继续说:“听说是三皇子殿下的宫女撞破的,三皇子殿下回去就闭宫思过了。”
谁能想到突然发生了这么劲爆的大事?
皇后宫中的太监禁不住诱惑,和小宫女结了对食不说,竟公然在皇宫里你侬我侬被撞破。从名义上来说,皇宫里的宫女们都是皇帝的预备女人。
这是秽乱后宫的大罪啊。
“对食?”淑妃顿时恶心的掩住了口鼻,听到这种腌臜事就败坏了她的兴致似的,随手丢下了那瓣橘子,没有胃口了,“别说这扫兴的事了……仔细讲讲巫蛊之祸!”
三皇子的生母、容妃娘娘宫里也在说这两天的事。
“你二哥就算得了好封号,又算得了什么?”
容妃不急不缓的安抚着儿子,她的目光平静温煦,却透着一种奇异的理智冷光,“那只是皇上碍于情况,不得不补偿一二,他终究还是得去柳州就藩。我儿……不必把心思放在这种人身上。”
退一万步,就算在外面的二皇子不死心,想夺嫡也得有权有钱,或者有名有依仗——这几样总得占一样吧?二皇子有哪个?
所以容妃根本不当回事。
“是儿子失态了。”三皇子羞愧的说,心情平衡了回去。
他一向是文武双全,最优秀也最骄傲的那一个,突然被父皇冰冷的打到和废物老二差不多的处境,这才让他一下子惶恐失去了理智,焦躁不安。
往日热闹的皇后宫中,现在却一片冷清死寂。
宫权被分出去后,皇后就知情识趣的主动闭宫做出一副潜心向佛的姿态,但她跪在蒲团上许久,也没颂出一句经,颇有些心乱。
对食制度一直都有,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有戳破而已,不撞上来,皇后也懒得管。这种事皇帝也是知道的,为此就大罚皇后失去了宫权——熟悉丈夫的皇后心里清楚,这惩罚重了。
皇后心就乱在这处,她担心皇上是不是审问叶嫔的时候……听说了什么,所以对她的处罚才这般重。
“外面怎么喧哗?”她突然脸一板,冷声问。
很快,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气愤:“母后,又是三哥和容妃在弄鬼对不对?!”
这是当今和皇后唯一的嫡子,今年十岁的六皇子。他听说了消息后,就固执的认定了这又是容妃那边在针对他们了。但是解气的是……父皇没有把宫权交给大哥和三哥的母妃,而是给了另外两位。反而三哥还被骂闭门思过了。
哈,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怎么过来了?”皇后的面庞上下意识缓和了一瞬,就恢复绷紧了,不走心的纠正两句,“你要叫容妃娘娘,不能直呼其名。”
等听到儿子的气愤话语,皇后的神色就变成了疲惫和头痛,她拒绝的语重心长说着:“你好好读书,整天别想这些了,我自会处理——陛下只想见到你们的兄友弟恭啊。”
“知道了,知道了。”六皇子敷衍的应承着。
他怎么不心急?
大哥和三哥今年互呛的次数越来越多,宫外的摩擦也逐渐有了,上书房里的氛围整日都不对劲。他们都开始对他未来的位置(这个只能偷偷想)起心思了,他还坐得住吗?他还不能反击吗?
他已经比大哥小五岁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越来越受父皇重视,这种氛围还拉着他不许他参与进去,怎么可以?他可是父皇唯一的嫡子啊!
“……”皇后看着儿子那张不服气的小脸,就心累的要命。
她说了多少次了,就是没耐心。
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嫡子,但是资质中庸,比不上他大哥的君子之风,也比不上他三哥的文武双全……年纪还小,除了身份处处不占优势。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急?越急越生乱!不好好蛰伏几年,耐心看着老大和老三拼的你死我活再顺理成章展露优秀,现在凑上去,不是蠢货一个是什么?
皇后下定了决心。
这段时间她也没事可做,还是拘住皇儿,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吧!也好让娘家那些心思现在就不安分了的人……冷静冷静。
她冷眼想着。
几天匆匆而逝,下个月初悄无声息的到了。
二皇子即将出发就藩的这一天,天气还不错,就像知道他要出行一样——变得半阴不晴的,没有太多炎热的阳光,目测也不会在今天白天落雨。
一大早,二皇子所的行李都已经装车,在宫门外浩浩荡荡的排了三十来辆驴车骡车,还有乌压压的整装待发的禁卫军,零散的十几匹马分给随军中的总领、各小头目骑行用。没有殊荣必须步行赶路的宫女太监们,御膳房的厨子们,一个小年轻太医,几户分到齐承明名下的匠人,全程钻在车里没露面的黄大师……
零零总总,加起来呜呜泱泱也有近二百人了。
从肉眼去看,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大街上聚满了稀奇看热闹的民众。
“所以,大家还给我送了离京的礼物?”
齐承明心不在焉的打量着礼单,笑的意味不明。
对外皇子们还是兄友弟恭的,所以就算他们不在意二皇子就藩的事,也得亲亲热热的送饯别礼,不能真把他当空气忽视了——虽然齐承明穿过来这个月都没去上书房,也没有一个人或者老师来问上一句,主打就是一个透明。
当然,表现得再亲切,也难掩不在意。
所以送到的只有礼物,没有人真正来送他。
——就连那位风评正好,被赞‘素有仁心’‘君子之风’的温和大哥都没来,大嫂的理由是大哥近来繁忙得实在脱不开身。
“仁啊。”齐承明有趣的咀嚼着这个字眼,感觉他好像无意中又戳穿了什么。
被忽视有时候也是好的,比如某些事情,他冷眼看得更明白一些。
“不管他们了……我们出宫吧。”
齐承明很快把这一堆思绪都抛到了脑后,他今天忙得很。拜别的时候鸿仁帝对他淡淡的,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分开了。齐承明又去了宗人府,他很感激刚穿越的时候第一个帮他的宗人令,可爱的小老头,正式道了个别。
还有威勇伯府的亲人。
齐承明前两天也抽空回去了一趟,专门最后见了一面大家,毕竟今天出发就没空再去了。
物资和人现在全都备齐了,外公给他的那些人手留了联系方式,在前面先行,每隔一城就会有留下的探子过来接应。再远的那一批人已经前往了柳州,分批次的帮他摸清楚去柳州的路线,然后交给他做抉择。
初步预计,他们大部队三四个月会抵达柳州,这是走陆路。
如果加上坐船南下,半陆半水,在进入枯水期以前抵达柳州的话,他们的行程能缩减到一个半月到两个月。
齐承明这次出行当然选的是第二种出行方式,但是租船太费钱了,他看着小宋总管拿来给他批的预算单子,心都在滴血,割肉一般。
——瞧瞧,还有哪个皇子会这么为生计困顿的啊?
齐承明自嘲着,感觉他都穷的有些犯焦虑了。
必须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赚钱了。
他这边正想着。
基建系统那边仿佛检测到他的忧虑和困境似的,时隔一周,突然刷新出了新的日常任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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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地图告一段落啦,排一下目前宫中人物的基础印象表:
鸿仁帝(薄情理智的优质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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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所出的皇长子:十五岁(温柔伪君子)。
华嫔(已故)所出的二皇子:十三岁(原身)。
容妃所出的三皇子:十三岁(文武双全但低情商)。
四皇子、五皇子夭折。
皇后所出的六皇子:十岁(资质中庸)。
顺妃(养母)抚养的七皇子:八岁(夺嫡文原男主)。
大公主,二公主夭折。
皇后所出唯一的嫡公主:三公主,十二岁(独占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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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宫中四妃:贤妃(掌管宫权),顺妃(掌管宫权),淑妃(高雅且矫情),容妃(美貌而心计)。
在抵达藩地柳州之前,想出可行的赚钱方法,并提交一份完善详细的计划书。
(任务待接取,完成时间约两个月至五个月,以抵达时间为准)
放弃惩罚:缩衣节食的凄惨度日,也许会陷入没有瑞王府的窘境。
完成获得奖励:书籍《军地两用人才之友》,积分50。]
“哈哈……!”
齐承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次的日常任务终于有了惩罚,但比起惩罚,这更像是揶揄。因为赚不到钱,他未来的现状不就是会变成任务惩罚描述的那样吗?
“殿下?”小成子做贼心虚的放下撩开的窗帘一角,转回来规矩的坐着。他以为自家殿下是在笑他。
“没事,你继续看。”齐承明摆摆手。
要不是他忙着研究任务页面,他也想不顾形象的凑过去偷看外面。
车队已经缓缓向京城外的大道行驶,再过一会就要到郊外了。
先是骑马的先头部队,护卫的禁卫军,拉着行李的骡车驴车,齐承明的车架用的是唯一的马车。位置在车队的中央偏前部分。
再往后就是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和其他人口。有老弱或者疲累的,就轮流在后面装着众多粮米药草和后勤物资的车上坐着歇歇脚。
车队的最后还是一批护卫的禁卫军。
小德子没在马车上,他估计正和碧菽,小宋总管凑在一起反复核对琐碎的各类出行相关呢。
这段时间也是难为他了,要硬着头皮撑起这么大一摊子事务。
齐承明靠坐在软垫上,半歪坐在小几前,心不在焉的盘算了起来:“……”
有什么赚钱的方法?
穿越小说里常用的三宝:香皂,玻璃和水泥吗?
水泥暂时不行……可以实用,但是不适合张扬名声。玻璃同理,太过名贵了,如果要卖,必须转几手掩人耳目的去外地装成商人卖。
香皂应该更不起眼一点……怪不得会被当成穿越者的第一桶金。
齐承明想到这里,不经意似的问小成子:“你知道平时大家都是用什么洗浴或者清洁的吗?”
像是原身自己,用的是灰扑扑的一块胰子,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材料,总之是内务府统一发放的物资,闻着香香的。
虽然看起来比较劣质,但好歹能用。不然齐承明估计他还是得和小太监们用一样的。
“小的们吗?”小成子不假思索的说,“宫里一些偏远角落里都有皂角树,掰下来就能用。那些娘娘宫里的大宫女,听说用的是内务府发的胰子,香喷喷的,听说还有不同种类呢!”
“……”齐承明想到了自己用的份额,明智的没有继续细问下去,而是改口问,“那你知道娘娘们或者父皇用的是什么吗?”
“是加了名贵香料的澡豆和香丸吧。”小成子压低了声音,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声线透着羡慕,“殿下你好奇吗?”
他细心的问:“我知道有个小太监以前在内务府的茶库做活,香料澡豆这些他应该都了解。”
“……让他过来吧。”齐承明神情有些凝重。
这些天他用的胰子清洁程度也不错,虽然肯定比不上香皂好用,但他必须了解古代上层贵族们都用的是什么程度的清洁用品。
看看香皂到底有没有市场。
这毕竟是一本架空的夺嫡文。
过了半个时辰,小成子才带着一个拘谨的小太监上马车了。那是一个脸熟但不知道名字的太监,齐承明只知道是二皇子所的。
“殿下,小的有一次见过姑姑们制作澡豆,是给妃位的娘娘们用的。”小太监叫瓜子,他诚实的说,
“具体步骤不清楚……但材料有糯米,杏仁,桃仁,豌豆,蜂蜜,烧酒。白附子,白蔹,白芷,白术,白芨,茯苓……”
“还有皂荚,麝香,沉香……”瓜子一口气背着,磕巴都不打一下,听起来已经琢磨有些日子了。
不然不能这么熟练。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小德子跪坐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瓜子被看破了心思,心虚的垂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事似的。
“小德子,帮我找一盒点心过来,我有点饿了。”齐承明随口先把小德子打发走。这一个马车内外五个人,着实太挤了。
小成子沉思了一下,自己也找了个理由,体贴的离开了:“小的……去外面学赶车!”
他熟门熟路的掀帘出去,坐到了车辕上和车夫凑一块。
马车里现在只剩下了齐承明和瓜子。
他琢磨着瓜子说的那些配方,有些发愁了:“……”
这些宫廷澡豆,清洁能力无非靠的还是里面的皂荚成分,肯定比不上他的香皂强。
但是听听其他的材料……他都差点听饿了。这段时间学药方,一些基础中药材他还是明白效用的。
比如白附子白芷和桃仁杏仁应该是美白作用的。蜂蜜可以滋润护肤。沉香和麝香既是增香味的,又是提身价的。
贵妇人们用的是澡豆吗?她们明显注重的是澡豆清洁能力以外的附加效用啊!
香皂根本比不过澡豆。
但如果单纯走清洁能力路线的话……对贵族吸引力不深,普通的人就像小成子说的那样,掰个皂荚就能用了……谁买呢?
齐承明面露难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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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明:呜呜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
“……唉,只能再研究一下了。”齐承明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果只有那些附加价值吸引上层的追捧,那他能在制造出香皂后,也往里面加入名贵的香料药材,最终能打造出既有超强清洁力,又很有身价的高级奢侈品吗?
打不过就加入,在他们擅长的赛道赢过他们,这样应该能赚钱了吧?
这是一条初始思路。
齐承明想再琢磨琢磨。
“殿下,这是菊花糕。”小德子已经回来了,他的手上捧着一盒油纸包好的点心,上面还有着京中桂香居的字样呢。
“……你从哪里弄来的?”齐承明惊异的抬起眼帘,接过那一小包点心的时候,底部还带着余温。这居然是新出炉的点心。
他心里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车队现在还没走出京郊呢。小德子不会狂到让人骑马折返回去,给他现买了一包吧?
不至于吧?
“不不,这是……”小德子想说什么,话又突然吞了回去。他突然鬼鬼祟祟的往外探了一下头,眼睛一亮,然后禀告着,“殿下,看!”
“表兄——”一道熟悉的少年音拖长了腔响起。
齐承明惊了一下,心情转为惊喜,他毫不犹豫的掀开帘子:“啊,我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了。”
京郊,每隔十里都会设置一亭,这也是所谓的送别亭。
车队现在刚好正路过这个亭子,齐承明掀开帘子,看到老威勇伯和威勇伯老夫人,还有蹦着跳起来试图找人的王朔,面熟的管家,全都在亭子旁边来送别了。
“不是说了见过一面了,今天不用来送了吗?”齐承明低声这么抱怨着,弯腰出来看过去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心里暖融融的。
他顾念着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跑这么远送他舟车劳顿,实属没有必要。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这是终究放心不下他吗?
“表兄!刚好听说你饿了,祖父给你买了菊花糕!”王朔挤眉弄眼的挥手示意着,指了指车队。
齐承明偏头一看,是那个祖父分给他暗中联络的老兵,这次以护卫的身份随行。
他又气又笑。
好啊,仗着他还没走太远,王朔你这小子这么用联络是吧?都被你们玩出花了。
“知道了,我会记得给你写信的。”齐承明没好气的回应。他感觉王朔这个小少年平时就是太孤单了。也许是不适应两个兄长都没了,所以突然遇上他这个表兄也热情的缠上来,根本不管他在宫中是不是风评很差。
“不不,闲下来有空再给我写!”王朔把双手拢在嘴巴前,唯恐表兄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先保重身体啊!”
齐承明都忍不住纳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基建系统面板:“……”
健康程度在6,普通人是10,他确实抵抗力弱了一点,但表现出来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不对,等等?
齐承明冷不丁的发现,在他的系统个人状态中,现在显示的是——
“健康:6.(发热中)”(健康同龄人抵抗力10)
他正在发烧吗?
齐承明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他茫然的抬手摸了摸额头——是滚烫的。
但是一点都不难受啊。
四肢无力,头昏脑涨,咳嗽流涕,全都没有,他好的能立马苦背书籍两个时辰。
齐承明疑惑的翻来覆去戳了两下面板,试图捣鼓。
一则系统简介被他戳出来了:
[基建系统与世界的交互,会导致‘系统化’部分世界数据,请玩家关注具体细节。]
健康值会受到疾病、伤害的影响下跌,跌至0后死亡,在死亡前玩家不会受到任何负面影响。购买药物或自行康复都可恢复健康值/血量。(基建需要良好的身体素质。)]
齐承明:“……”
意思很简单。
——他原来有血条啊?!
这基建系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绑定了他,跟着在这篇夺嫡文里发光发热。但系统对他的定位开口闭口都是“玩家”,他一个玩家,有血条也很正常吧?
有身体不好这种前提的话,搞基建也很费力吧?
所以以后他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只要血条不会一口气清零,他就还能救回来?而且会保持平时的最大战斗力,根本不痛也不痒。
这种状态有利处也有弊端。
齐承明在短短几秒里已经飞快想过了好几种情况。他决定先不熬药,密切观察研究一下自己的健康值到底是怎么变化的。
“殿下,怎么了吗?”车辕上的小成子看到这一幕,有些紧张的问。
“没事。”齐承明打定了主意,摆摆手与外祖父一家告别,回到了马车内,并不声张了。
时间来到了晚上。
赶路是枯燥的,齐承明一边在背书,一边在心不在焉的关注着自己的个人状态值,每过一个时辰就看一遍。他的血条一直波动在“6”和“7”之间,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似乎人体是可以自己轻微恢复的,发热在和身体作斗争啊。
齐承明思考着。
但是小成子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从上午那会儿就看到殿下脸色怪怪的,但是殿下若无其事的样子迷惑了他,到了这会儿,殿下脸上已经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不少,又飘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殿下好像生病了,但是又不许我多事……我们得去把随行太医找来啊。”小成子抓住小德子焦急商量着。
他们殿下,真是太不懂得照顾身体了!
小德子在马车旁随行,他心里一惊,掀开帘子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去!殿下要是责罚,就说是我坚持的。”
小德子平时喜欢霸着殿下当最亲近的大太监,现在也到了他该扛着责任的时候了。对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很拎的清。
小成子跳下马车,拔腿就跑。
“怎么了?”坐在后面骡车上的宋故也被外面的嘈杂声惊动了。
待到听清楚是殿下疑似病了又不放在心上不愿医治,他火烧火燎的站了起来,噌的就下了车,一路疾行过去,自然无比的跟着太医就上中央马车了。
“殿下,请勿讳疾忌医啊!”小宋总管进去就是恭敬的伏地行礼,苦口婆心的说着。
“……知道了。”齐承明看着被人塞得满满当当的马车,大家脸上都是焦急的神情,太医都不容置疑的过来给他把脉了。
他深深的悟了。
这血条虽然可以让他无碍,但是表征全都还在。
……那这以后可以当做出其不意的奇招来用了啊!
关键时刻的示弱:比如他遇刺了,遇险了,或者需要什么场合装病了(齐承明想到了原剧情里新帝派人来弄死原身的那一段),这些时候都用得上啊!
妙啊妙啊。
这叫什么基建系统,这明明是他的夺嫡妙用系统啊!
齐承明想的心花怒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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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药熬好了。”碧菽不假人手的亲自盯好捧了过来,稳稳的端上马车。
宋故一转头,看到里外一堆人挤得满满当当,这里再宽敞也不过是个马车,没见马的步子都吃力放缓了许多。
“都散了吧,让殿下透透气。”宋故打发着大家离开,只让马车里留下了捧药的碧菽,自己也先一步躬身退了出去。
天色暗了以后,车队的前行速度放的越来越慢,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扎营做饭了。齐承明的马车里四角都挂着盏青铜小提灯,把车厢里照的很亮,比如他现在就看清楚了碧菽脸上的疲惫。
“太烫了,放一会儿我再喝。”齐承明接过冒热气的碗,没有立刻喝药,而是准备和碧菽聊聊家常话,他关心的问,“走了一天,那些跟随的人有没有掉队的?有累狠的吗?”
“殿下在后面安置了许多驴车骡车,受不住的人会轮流歇歇。大多人是赶路不适应,但是不打紧。”碧菽一脸认真的回答,也没有隐瞒或者委婉说话,“不过,从明日开始……越往后越会有人受不住的。”
她是个很单纯的性子,齐承明问什么她会答中什么,却又不是愚鲁的人,心里面很有分寸。
“你是管后勤的,这些天多盯着大家,小毛小病的就把准备好的药包拿出来,给他们熬药喝。”齐承明多叮嘱了一句碧菽,“要是谁遇上急病或者药包解决不了的,也直接报上来,不用顾虑,太医和我外祖家帮着契的一户大夫都在,不怕花银子治病。”
那年轻太医自知被排挤,现在不得不跟齐承明是一条心的人了。
将来的几个月他们是要长途旅行的,齐承明做不到眼看着谁病了或者一群人病了,那边大夫救得忙不过来,他这边的太医还清闲无事。现代人的三观或许无法与这个时代抗衡,但齐承明起码想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手下的这批人:
他不愿看到长途旅行的一路上死几个人,哪怕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所以,给他治!
“是。”碧菽直接低头应下,根本不问太医怎么也被劳动了,也不忧心忡忡的劝上两句。
齐承明心满意足的捧起碗,一口气把药喝了。
要说去就藩的好处,他现在就已经开始尝到甜头了——
这一天下来,空气中的氛围微妙感他是品的出来的。在所有人眼里,他最大,他说的话就是这群人的天,不会有人像在宫里那样明里暗里瞧不起他。就算是他的自己人,平时在宫里也是夹着尾巴,恭谨而低调的行事的。
现在大家都像是松了一根弦似的。
自由这种奢侈品啊……以后他就翻身当老大了。
“殿下,快压压苦味。”碧菽从旁边的小几上捡起那包甜甜的菊花糕,想赶紧伺候殿下喝完药吃一块,现在毕竟没有买蜜饯的条件。
“不用了。”齐承明却摆摆手,没有解释的意思。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甜苦辣混在一起的中药味一起涌进喉咙,他不觉得难喝,反而有些欢喜的半阖上眼睛。味觉当然没出问题,但他很喜欢闻草药的清淡苦味——喝药只会难受一会儿,染上的草药味却能让他回味许久。
这个癖好听起来太怪了,所以齐承明没对外说过。
“殿下——”碧菽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手僵在了半空中。
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年面不改色的仰头喝完了苦药,竟然没有半点不适和勉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甚至有些怀念似的。
怀念什么?
碧菽不是从小跟着二殿下的宫女,她也是受排挤才辗转被打发到二皇子所管理花草的。看到现在这一幕,她就忍不住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二殿下的身体看起来也太单薄了。难道是以前幼时喝惯了苦药,才……
正想着,马车似乎慢慢停了。
帘子外面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小德子禀报着:“天色太黑了,统领说明天一早才能到伊川,今晚得在大路旁边扎营了,他来请示殿下的意见。”
“还有厨房的房姑姑来问,殿下晚上吃什么。”小德子关心的补充半句,“太医说了,最好清淡些。”
“扎营吧,不用进来,我出去和他说话。”齐承明双手一用力,站起来出了马车。坐了一天他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条件简陋,让厨房做清粥小菜就行,但分量要够。”
听说皇宫里一向奉行病了要饿几分的理念。这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胃病肾病这一类的。但不代表所有的病都得饿着,什么饥饿更能激发身体免疫力……齐承明只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养病。太医们为了贵人们的安康,无病也得渲染几分。
现在他自己做主了,不可能饿着——更别说他一点都没有发烧的不适感,壮得感觉自己能吃下八个大馒头!
齐承明站在马车架上眺望四方。
天色像墨一样的黑了,这年头的夜幕还没有光污染,一颗颗星子亮的很,静谧而美丽。
放眼望去,他们在一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路边,周围黑洞洞的,只有车队点着灯笼,蜿蜒形成了攒动的一条火光河流,前后都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
漆黑中,穿着布甲的毛大统领站在马车旁低头行了个礼:“殿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前后多处都布甲乙哨了,禁卫军晚上扎营也围绕着妇孺宫人睡在外圈。游子带了一批人手打猎去了,给大家伙儿加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