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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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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正常?
少年皇子发自内心的点点头,又有些赧然:“儿臣不怕。虽说听起来很假很空,但能为百姓们多做一些事,这的确是儿臣所愿。一个人又能劳累多久呢?”
“……”鸿仁帝神色复杂,震撼的久久不语。一时间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自己忌惮不忌惮这个孩子的才能是一回事……这个二儿子,居然能容人啊。
这份胸襟气魄,连他都要忍不住欣赏了。

经历了高产粮种的冲击后, 今天的早朝上再没有什么大事。
大臣们默契的没再说什么鸡皮蒜毛的小事,而是正正经经、热火朝天的讨论完粮种具体怎么试种分配的事后,就没了话头, 到了退朝时间。
鸿仁帝特地把两个儿子留了下来。
齐承明则被打发走了,去了后宫方向——这是鸿仁帝暗示他的。
虽然他没了母妃,但是后宫里如今还有太后啊。齐承明除了刚回来那天去给太后娘娘请过一次安, 其余时间再没多去过。
不管鸿仁帝现在是不是出于关心, 以后会不会后悔,齐承明都洗耳恭听的打算照做了。多和那位没见过几次面的太后娘娘增进感情, 不成也就罢了, 明面上的礼仪做的无可挑剔便是。
这边被留下的大皇子和六皇子喜悦对视一眼,都毕恭毕敬的等着差遣道:“……父皇。”
父皇没留下二弟/二兄,却留了他们,这份重视终于要倾斜到他们身上了吗?
鸿仁帝二话没有多说,直接点了大皇子去兵部负责新弩制造, 六皇子去户部负责京郊土地建厂修铺的支取。
这两件差事一出来,两个皇子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惊喜的表情, 感激涕零的跪地领旨, 心里的怨气顿时全消了:“儿臣接旨!”“是, 儿臣会好好做的!”
瞧啊,一个是负责兵器,一个是管理土地支出,这全都是敏感紧要的大事!他们这次居然获得了这么重要的差事, 这和以往的小打小闹完全不一样了,父皇这般放心他们?
六皇子年纪小还没转过来弯,大皇子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了。
要知道这不仅是件分量极重的差事,油水也是非常丰厚的。大皇子现在一心做事想证明自己, 不会主动伸手去捞什么,但仅仅是这件差事附带的正常孝敬,都够他缓一缓养大皇子所的压力了。
他那些妻妾,这两年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儿女,哪个不要钱?偏偏他是个光杆皇子,没有出宫建府就没有自己的家业,平时全靠宫中分例和母妃贴补过活,日子分外不好受。
现在大皇子怎么能不长松一口气?
有这件差事顶着,大皇子再不眼红二弟去做什么蜂窝煤厂子、收拢流民的民心什么了。说白了,那哪有他这件事重要?粮种的差事大皇子看得分明,也没有让二弟过手。
他的心气这才顺了。
大皇子心底还是恢复了几分自信与沉稳。
说到底,他的外家在军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虽然这几年式微了,但还没有被取代。父皇想到军械方面的差事,第一个先想到他,也是……
“你们合该去谢谢承明。”
鸿仁帝也是心眼多。宣布完差事,看着两个儿子感激涕零的神色变化后,云淡风轻的才多扔出来这么一句话,脸上笑呵呵的止都止不住,“要不是他求情,说忙不过来了,这几桩事哪里轮得到你们?”
大皇子的脸色差点绿了,刚才没想完的话差点没收住:
……也是……应该的。
六皇子也像是猛然泼了一盆冷水下来,整个人都清醒了,表情复杂变幻,心中不是滋味极了。
父皇愿意给差事还是因为二兄吗?
鸿仁帝说这番话是在不客气的敲打儿子们,而不是特地给二儿子拉好感。说白了,他就是不放心心思糊涂过的大儿子,还有急躁又愚钝的小儿子办坏差事,得紧一紧皮子才行。要说二儿子……
鸿仁帝相处的这些天里挑出来他不少大小毛病,但只有一点是鸿仁帝从不怀疑的:这个儿子很有能力。
能放心让他去折腾。
大皇子和六皇子灰头土脸的被发完差事撵出去了。
“六弟,父皇都发话了,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去谢谢你二哥。”大皇子已经恢复成了温和的面皮,对视一眼提议道。
二弟既然现在风头正盛,又乐意把甜头分给他们。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能抓住机会壮大实力,大皇子自然是愿意与兄弟亲香亲香,诠释一番什么叫兄友弟恭。
“大兄,咱们出不了宫的。”
“父皇这里都过了明路了,你还担心这个吗?”大皇子摇头笑着指点,做足了礼数,“这两天你回去提前写道拜帖,咱们一起送出去,过两天再上门。”
“……好。”六皇子熬过了刚才那阵复杂嫉妒的情绪后,是真心诚意的想去谢谢二兄的。
嫉妒归嫉妒,不是滋味也就不是滋味,但好处得了,他领情。
两人结伴走了一路,快进后宫的时候分道扬镳了。
大皇子回大皇子所,六皇子去向皇祖母请安。
在外面游历的一年里,六皇子和祖母感情深厚了许多,他时不时就会去请安,承欢膝下。这份心意也是其他皇子不能比的,所以大皇子除了正常次数的请安,其他时候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等六皇子走到的时候,正巧撞见二兄离开。
算算时间,怕不是刚喝了一盏茶,全了礼数就算过了请安这一遭,客气把人请出来了。
“六殿下来了。”那位送二皇子出来的年长女官一转头看到六皇子,神态就从中规中矩的微笑变成了放松的慈爱含笑,神色情不自禁便亲近了许多,“小厨房里备着你爱吃的菊花糕呢,太后娘娘刚才还在念叨,今日怎么晚了这么多……”
“今天父皇留下我们说了事。”六皇子连忙说着,尴尬的紧,眼神情不自禁往旁边瞥去。
“……”齐承明像是没听见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打招呼,“六弟也来了?正巧我先回去了。”
他早就知道六皇子与太后拧作了一股绳,甚至这件事就是他前几年在暗中推进的。而太后在嫡孙以外的皇孙们中间试图做到不偏不倚,不愿得罪谁,也没有太亲近谁。
齐承明不过是刚好撞上了这种态度对比的现场,他不会因此吃心的。
六皇子却拿不准。
“二兄。”他的心绷了起来,谨慎打量着少年皇子的神色打招呼道,但他没从齐承明脸上找出半点的焦躁或者生气失落。
六皇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为皇祖母对自己的另眼相待而得意了。
他是有一头终于压过了二兄,但将来……若是母后的事情发了,皇祖母的厚待还会在吗?至少得当成退路吧,要越发抱紧皇祖母才是。
这么一想,六皇子的气焰就全无了,还是那副拘谨恭顺的模样,老实说着:“二兄,我和大兄说好了,过几天投帖子给你,去宴请你呢。”
齐承明差点听乐了:“说什么呢,你们来我府上,自然是我请了。”
“若是你们想请也行,下次我来宫里,在你们所里置办一桌也就是了。”齐承明并不客气,他既然打起了兄弟们的主意,自然愿意在表面上修复一下感情。
这也是鸿仁帝想看到的。
“嗯嗯。”六皇子点头如捣蒜,越发让齐承明看得摸不着头脑,心里更是谨慎。
离了太后寝宫,齐承明一路往二皇子所的方向走去,准备理一理自己所里的人手情况。
但还没出了后宫的范围,他就见到不远处的宫道上,有一宫女一太监连连抬头张望,似是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什么,直到见到他,才惊喜的迎了上来:
“二皇子殿下。”“二殿下。”两人恭谨的行了礼,抓紧时间的低声道,“我家娘娘日夜不安,为表歉意,还请殿下收下。”
坠在后面像个影子一样的小成子终于有了反应,手里被塞了两团东西,捏一捏荷包,软软的。他一时间惊疑不定,拿捏不住这是什么东西。
在柳州还好说一些,凭票是这种手感。在京城……这位娘娘给的总不至于是烂大街的银票吧?
小成子还在用疑问的眼神向自家殿下寻求答案,到底收不收。
齐承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始问流程:“你家娘娘是……?”
那太监也知道若是报姓名,二皇子反而有可能不知晓,他更低声下气的谦卑委婉答道:“我家娘娘原为贤妃。”
哦,是那个听起来没有利益相关、外八路姻亲却实在对他动了手的贤妃?
齐承明心里有了底,对小成子示意的眼色就带上了肯定。
这赔礼他收的理直气壮。
太监宫女贿赂人的动作熟练而隐蔽,一击就中后若无其事的后退着回到了宫道的阴影里,消失在了远处。
齐承明也不以为意,继续赶路。
“……殿下?”小成子眼尖,悄声告知着,“他们去的方向是昭阳殿,奴婢好像看到那位贤妃娘娘在门口张望。”
齐承明了然点头。
他的年岁也大了,又没有母妃在。私下见一位后宫妃嫔是很犯忌讳的事情,原贤妃很谨慎。
小成子很沉得住气,在宫里没有再去碰那两个荷包,齐承明也装作没这一回事似的,抬脚到了二皇子所里。
“殿下。”洒扫的一些宫人忐忑的聚集过来,上来见礼。
齐承明环视一圈,所见全都成了生面孔,一个脸熟的都无。
“二殿下,奴婢是皇子所的管事太监,吴青稻。”一个笑容谄媚的青年太监随后匆匆赶来,招呼着那些宫人,对齐承明示好着,“殿下看,这些是新分进二所的下人,有老实的有机灵的,手上都各有一把技艺,人也是顶顶的本分!”
齐承明仔细看了看。
第一面其实看不出来太多东西,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批新宫人放眼望去,就已经比他刚穿越过来时二皇子所里的大部分宫人素质要强了,宫女太监们显得规矩又精神,翘首期盼。
那时候的二皇子所不受重视,许多宫人完全是被运作排挤过来的,状况良莠不齐。
至于现在……
齐承明心中了然。
……这些宫人大概也是运作过的,只不过,这次是来攀他这个高枝的吧。
他再看看眼巴巴的吴青稻,这个青年太监怕他记恨当年的不作为,全程腰都谦卑地弯着,做足了伏低做小的模样。
“罢了,今晚我歇在这里。”齐承明没有深究,吩咐了一声,让吴青稻和宫人各自散了。自有那机灵的小宫女跑进去布置起了卧房。又有小太监并不敢猖狂,把端茶倒水一类的贴身活计接过来,无声的交到小成子手上。
小成子赞赏的扔过去一个眼神。
现在不是认人的时候,他跟着齐承明就默契的先进了一旁充房的侧殿,然后——掏出了荷包。
忍了一路了,他们终于可以解惑了:
“——殿下请看。”

齐承明第一眼就开始觉得眼熟:“这是……”
在柳州研究怎么制作凭票的时候,他们参考过银票与镖局钱庄等各式各样的票据,这样式和上面的字迹……
“殿下, 这是京郊的三处田庄地契,这个是……京城大街的布料铺子地契和两个院子。”小成子惊疑不定,这些听起来, 倒像是那位贤妃娘娘压箱底的嫁妆。
一口气都掏出来了吗?
齐承明捧着自己手上那只荷包里的一叠纸书, 也琢磨明白了:“贤妃的姻亲里有外地的商户和士族,这些凭记是贤妃娘娘写来让我用的。还有几封带给她族里的信。”
这里面的字迹都是娟娟小字, 示意齐承明去她母族相关的地界姻亲时, 无论店铺地产,都会因凭记被视为座上客。这些好处还是浅显的,更深层的是人脉势力。
——贤妃那位在朝中当大学士的族叔,还有薛氏一族被发落后剩下七七八八的族人助力。
“殿下,这些对咱们帮助大吗?”小成子思忖着, 铺子庄子他们都能随时置办。如今江南那边的商队赚来大把大把的凭票,这是正火的紧俏物, 兑换成银子和银票比什么都快。
那些凭记也没什么太好用的, 殿下是堂堂瑞王, 还不至于贪这点甜头。
非要说贤妃赔罪的这些东西里有什么更要紧,也许就是朝堂上的助力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殿下又是初来乍到的,这也算不错?
“不算多好, 但是也算不上差。”齐承明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利弊。
贤妃姻亲是因为刺杀他而被发落的,现在薛氏全族礼待他,等于……想要对他投靠?这点三瓜两枣的,齐承明也没法真的指望老大人在朝堂上替他说话或者做什么, 被鸿仁帝怀疑他自导自演就糟了。
但说诚意足,这也是真的足。
贤妃不仅自己掏光了家底,还把宫外能给的东西都给了,这些大出血就是她咬着牙赔罪的诚意。
“换个角度想想,这可是一整个文人士族投靠了我。”齐承明对这个很高兴,至少从现在开始,他手底下有正经八百的势力了!
虽然一直以来,秦先生,黄先生,包括沐知州,沈大人,何大家这些人都追随着他,给他很多帮助。但大家都是单打独斗的,贤妃娘娘这边举族投靠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不急,我得稳住。”齐承明稳重的压了压自己飘起来的心情,打算明天出宫再把信和凭记送出去认人,看看对方的反应。
“我歇一会儿。”齐承明心神松懈下来,只觉得哪里都疲惫,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干脆在吃午膳前小憩一会。
小成子早已经不是当年只知道抢食盒的小成子了,他伺候着少年皇子脱去外衣靴子,松了头发躺下,沉稳应着,手里还不停的收拾着刚才的两荷包凭据:“奴婢等下去御膳房取殿下的膳食。”
这次回了宫里是处处都不能错的,小成子也不敢规矩松散、被殿下纵的喊什么“你啊我啊”的了,还得是规规矩矩的称奴婢。
小成子攒了股劲,到提膳的时候之前那个机灵的小太监就主动挤过来领路讨好着:“成公公,小的跟您一起去吧!”
“你叫……?”
“小忠子!这是进宫后自己起的,小的琢磨着……当差最要紧的就是这个字……”小太监一路说着,嘴巴没停。
小成子若有所思的听着,暂时没应声。
这个小太监机灵过头,圆滑极了,不知道殿下收不收。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本分认清楚了这个字,还得日后慢慢看。
小成子就有心晾一晾,看这个小太监会不会急躁迫不及待起来,他也省了对殿下汇报的这一遭。
到了御膳房,哪里还会有人刁难二皇子所的。
一听小成子报名号,递过来的食盒装的满满当当。他再一看讨好的大师傅,好几个都是熟脸。至于当初找过殿下茬的那位大太监钱海……
小成子特地巡视了一圈御膳房,在当初张大太监落魄时待的那片位置上,钱海穿着差不多的旧衣衫,眼神躲躲闪闪的在灶前忙活着,好像很忙的样子,连一下都不敢往这边张望,使劲埋着头。
——浑身写满了郁郁不得志,体型都没当初那么胖了。
更有意思的是,他的徒弟小布子站得有八丈宽那么远,恨不得身上写着自己已经和师父划清了界限。正站在其他几个小太监堆里,殷勤的帮几个大师傅打着下手。
“……”小成子的嘴角就止不住的上翘了。
他打算回去好好告诉殿下一顿,明天出宫还要欢喜的告诉小德子去!
虽然殿下告诫过他们,回宫后情势发生变化,最是烈火烹油的时候。遇事不能飘,不能小人得志。但……但见到过去苛待他们的人现在一遭过得不好了,小成子浑身哪里都舒坦啊!!
到了下午。
齐承明吃完午膳原打算再睡一会儿,上一趟大早朝耗费的心力实在太多了,这又是第一次,紧张忐忑不足为外人道……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远远造访了皇子所。
“怎么着,回京一趟,也不想着来看望你外公了?”干瘦的宗人令小老头耷拉着脸,一副正在和人置气的闹脾气模样。
齐承明福至心灵的,困意全醒了,解释道:“这不是听说过段时间表弟要袭爵,到时候叫上外公,一起去威勇伯府看看。”
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
上了年纪就得哄。
这位宗人令叔公和老威勇伯关系那么好,齐承明干脆灵机一动隐晦的从旁侧击——不是我忘了来看望您老人家,是亲外祖父那边我也没顾上去啊!
小老头也只是要个说法,神色就缓和下来了。他把背着的双手一拿出来,递过来一张文书,脸上就漾开欣慰又慈祥的笑容了:“瞧瞧!你一回来我就惦记着这摊事,趁着今天大朝递了上去,现在批复下来了!”
齐承明接过来一看,心神一振:“……!”
这是一份宗人府出具的,瑞王建府后缺少各文武属官的调令申请许可。
其中总府文官包括正五品的左右长史各一人,正九品的典簿一人,从九品的伴读四人,从九品的教授若干。
总府武官包括正五品的参军一人,正七品的录事两人,以及百人建制的王府护军。
其他下属分支还有负责审案、饮食、祭祀、库房、督规、医药,礼仪和工匠的八所,各分有正副两官职,职位详细从正六品到从九品规格不等。
这份文书上用朱批写了一些名字,是鸿仁帝指给他的官员,余下的就允他自己去找人了。
齐承明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一抬眼就是孺慕的湿漉漉眼神:“外公……”
这才是实打实的王府架子和班底啊!!
有了这些职位,跟着他的人才算有了正经官职和俸禄。缺的那些职位也能自己寻摸着官员,然后向鸿仁帝上书请要了。
……这比在柳州时的草头班子强太多了!
毕竟当初刚开府出京的时候,鸿仁帝不待见他,说是封了王,但瞧瞧这些王府该有的官职……那是一个萝卜坑都没给啊!!
要是没有这个可爱的宗人令小老头眼巴巴的惦记着他,难道他还能指望鸿仁帝什么时候发良心想起来?
“二皇子殿下!老夫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没什么成算!”
小老头听了感谢还在恨铁不成钢,憋了半天,压低了声音指点着齐承明。他可是从瑞王进京就翘首期盼,结果左等右等也没等人来要这种安身立命的本钱,差点把小老头着急上火,只能自己操心写奏折上了,
“这些空缺的位置,可以不一口气全应出去。过几天会有人去王府主动攀交……想塞些子侄进来,殿下可以挑挑,但也别全得罪了。”
齐承明的确对这方面不算太懂,虚心听着。
他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哪知道怎么去寻摸合适的官员?难不成见小官不错就上前通个气然后请报?正发愁呢,现在眼前豁然开朗。
宗人令小老头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经验后,离开了。
齐承明只恨自己进宫没带什么好东西,打定了主意趁表弟袭爵那天,再给这位假外公带点孝敬。
他留在二皇子所里开始写写画画,盘算着分配起了职位。
这是一个慢活,不能一拍脑袋任命了,最少也得琢磨上一段时间。
这算着算着齐承明就心虚极了。
秦留颂秦先生,加上宋故小宋总管,这区区两个人……在过去三年里居然抵了王府里大半的官职工作量!现时代的牛马都不敢这么累的使唤啊!!
回王府就开了库房,好好补贴他们去。
齐承明下定了决心,还有些惦记远方的秦先生苦学的怎么样了。送些燕窝,核桃,河鲜一类的去给他补补吧。
第二天,齐承明准备回了王府继续闷头琢磨填名单。他都没想到,人刚到门口……这就被消息灵通的发现了。
来人长得斯斯文文的,笑容满面,登门毛遂自荐道:“王爷,下官是上林苑的左监副,这是下官的拜帖……”
“殿下,今天门房还收到了十几份帖子……”宋故早早等在门口,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他瞥了一眼来人,低声在耳边汇报着。
“……这么多?”齐承明惊讶,这才渐渐有了自己是个香饽饽的自觉。
“其中不少帖子都和朝里重臣沾亲带故。”宋故委婉说着。
只看那些帖子,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或者挂虚名的捐官,仔细查查,才能意识到多少都是大臣们的子侄。短短一上午时间,宋故当然没空查个明白,那他为什么知道呢?
因为……
宋故碍于在人前,没有拿出来。今早他还收到了一份——来自沐大学士牵头的,联合的学社拜帖。
看看那上面打头的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想想过去这几年听到的朝堂上帮殿下说话的风声。宋故就醍醐灌顶,再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他一直知道,这世界上不止有他一个获得了重来的奇遇,就说殿下身边前仆后继的奔来着,从不缺人。回京后会遇上新的重生人……他也是有预料的。
但是宋故没想到,看这意思,沐大学士是横纵联合起了不少在京的重生之人,大家一道准备来投殿下,想过个明路了!!

“大人客气了。”齐承明暂时不做他想, 先挂起笑容把门口这位送上拜帖的小官送走。
对方也很知情识趣,甚至卑微客气过头了,顺着话头就主动离开了, 搞得齐承明心里很没底:“……”
这就是香饽饽的感觉吗?
大臣们可以这么直白的表示对他这个王爷的热情吗?真的不犯忌讳吗?
这些想法很快在宋故递过来的那份拜帖前烟消云散。
“这是……”少年皇子的嗓音有些震惊的艰涩。齐承明本能的滚动了一下喉结,重看了一遍,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
这哪里是一份联合拜帖?
这分明就是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
朝中六部, 大理寺, 宗人府,国子监等地方的人名都陈列在上!不少名字连齐承明都眼熟, 是他在朝上——也在李半晖送来的名单上见过的。还在哪里见过呢?
这份名单烫手得很。
齐承明简单扫了一遍就收入怀中, 示意宋故跟自己进府,上了马车,小成子亲自赶车……他才压低嗓音的问:“这是陛下的一次试探吗?”
这仿佛在问宋故,又像是在自问。
齐承明不觉得自己的牌面已经大到让众多重臣无脑效忠了。就算他现在开府需要人,门房收到那些拜帖就足够了, 大臣们最多隐晦的送上自己的子侄亲友,而绝不是明晃晃大喇喇的公开与他有所交集, 还是这么多人结伴而行。
前不见大皇子三皇子的下场?
所以在齐承明眼中, 这就像一出明晃晃的试探, 还是很拙劣的那种。除了鸿仁帝授意,还有谁敢带头做这种事?
宋故愕然,然后明白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想法,而是在斟字酌句后谨慎的指出了一点:“殿下看, 这拜帖上只是列举了他们文社的大致名单,真正邀请殿下一聚的,是沐大学士为首的三位老大人。”
“沐大学士的二子是沐知州。吴太师与李半晖李大人也有一星半点的关系,算起来可以叫他一声曾外祖父的。至于刑部尚书……这只是我的猜测, 听闻他的老母病卧在床,许是知晓殿下身边出没过一位神医也说不定。”
宋故心中暗道一声‘妙。’
多亏了他们早早安排人过来与新君扯上了联系,现在也方便了他编出这些明面上的解释。
“……”要是这么说的话,齐承明就勉强明白了。
他与沐大学士是神交已久的友谊,对李半晖是放养,但李半晖那个大漏嘴巴恐怕早就告诉家中自己在为瑞王做事,吴太师因此想见他就有了解释。
刑部尚书那边比较麻烦……因为齐承明也不知道边神医现在游历到了哪里。若是他求助,便只能把鸿仁帝赐给自己跟着的老御医介绍给刑部尚书了。
虽然有了解释,但其中疑虑还是许多。例如为何要在拜帖上列余下人的名单,为何初次见面就这么主动露骨,即便是各有原因,三位老大人一起请他也过于敏感了,这些他们不可能不清楚,为何坚持……难道还是一次试探?
齐承明却没有再过问,心中有了计较:“老大人们这么盛情相邀,我去见一趟又何妨。”
都是事出有因,与他有些关联的人。
正好试试鸿仁帝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到底有几分真假,那根敏感的神经会不会发作。
“王爷……!王爷!”没等齐承明回正房,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风尘仆仆的跑来拜访了。
来人傻乎乎的扬着一张脸,目光清澈又愚蠢,模样好歹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分沉稳,是回京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太后子侄——大漏勺子李半晖。
“你怎么过来了?”
李半晖机警的左右看了看,还知道要等屏退下人们后再压低了声音——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王爷,听说我曾外祖那边要拉上几个老友来对王爷示好,这太明晃晃的,我劝了!但是没劝住!”
青年人脸上写满了无辜。他的立场是早就倒向了齐承明,但是他的家族却不一定,最疼爱他的太后娘娘前几次见齐承明也没什么偏向的表示呢。
齐承明就有心考问考问他,看看是否长进:“哦?难道他们不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的,谁会拿这种事假意开玩笑?”李半晖拍着胸脯保证。他别的纨绔,但最基本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自家母族那边的顶梁柱吴太师都亲自动了,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小打小闹的试探。
“那你做什么去劝?”
李半晖把脸一拉,遮遮掩掩的哼哼唧唧着:“我知道王爷嫌我蠢……但我也不是草包!陛下前面都发作大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了,曾外祖他们怎么还敢明晃晃过来啊,这不怕被误会成结党营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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