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大人她铁树开花了—— by习习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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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走吧。”
 酒鬼将酒瓶随手扔在了地上,可是酒瓶没有碎,也没有发出半点落地的声响。
 桃夭夭不急不躁地起了身。
 抬手将锁魂链套在了酒鬼的手腕上,牵着他,慢慢融入深夜。
 “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当无常可惜了啊。”
 “你要是是个人,那就是大红大紫的明星料~~”
 “姑娘,感觉你性格挺好啊,陪我坐在路边喝了大半天的酒,你们无常都这么有耐心吗?”
 “姑娘……”
 酒鬼的话好多。
 桃夭夭没有发火,但也没有搭理他,就这么听了一路的唠叨,将酒鬼带回来阴司。
 如今的奈何桥上,已经不需要孟婆熬汤发汤了。
 只要定时将熬汤的水,和几种长在冥界的草药放进机器里,就会自动给亡魂供给。
 孟婆现在做的只是站在桥上监管所有亡魂,以防有漏网之鱼,带着前世的记忆去投胎。
 桃夭夭陪孟婆坐在奈何桥的护栏上。
 “夭夭,都这么久了,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
 “你天天这么痛苦消沉,不如转世投胎,重新开始……”
 “……”
 桃夭夭还是想要继续等下去,大不了再等几千年,等她魂魄自己灰飞湮灭。
 “你这又是何苦呢?”,孟婆叹了一口气,便也不再劝了。
 四十年后。
 阴司变化很大。
 冥界给世界所有的阴曹地府都安装一套智能系统。
 人死后,亡魂会自动被系统吸收到离魂道里,消除记忆,然后送进轮回井里投胎转世。
 整个过程,不再需要任何无常和鬼差,就连孟婆汤也不再需要了。
 如今,阴司里许多的大殿都空空如也。
 剩下的无常和鬼差用手指头数,都能数得过来。
 与几千年前桃夭夭刚来阴司时比,数量少了不知多少倍。
 就连孟婆也离开了阴司,跑去人间,与月老偷偷置办了一个家。
 一起共事的其他无常和鬼差们也相继都投胎转世去了。
 但好在这四十年来,四叶和钟良还在草月殿里,陪着她桃夭夭。
 世人常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现如今,连四叶也要走了。
 前些日子,当四叶得知姜河刚刚寿终正寝,投胎转世时,四叶便开始动了心思。
 四叶跟了她桃夭夭这么久,桃夭夭又怎么不晓得四叶的心思呢。
 于是,桃夭夭主动送走了四叶。
 看着四叶去投胎了,那阳寿早已经到了的钟良也迫不及待地跟着四叶去了。
 就这样……
 白明走了。
 孟婆走了。
 四叶也走了。
 钟良又跟着四叶一起走了。
 草月殿里,便只剩下她桃夭夭了。
 阎王爷和崔判官倒是有事没事地来找她,可见到她桃夭夭时,无非就是劝她早日去投胎做人。
 无聊得很。
 桃夭夭还不能走,她答应白明要在这里等他的。
 她也不想去投胎做人,如果白明不回来,那这世上就再无桃夭夭了。
 又过了十年。
 阴司里连阎王爷和崔判官都不用了。
 阎王爷回到仙界,继续当他的逍遥神仙去了,崔判官则也入了六道轮回,重新投胎做了人。
 整个阴司里,仅剩下一个黑无常……桃夭夭。
 桃夭夭自嘲地想,什么“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应该改成铁打的无常,流水的阴司。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
 很久未到人间的桃夭夭,来到了一家养老院。
 养老院的某间房里,一位满头白发、瘦骨嶙峋的老人盖着毛毯,坐在轮椅之上。
 他呼吸微弱清浅,眼神呆滞涣散。
 忽地,一阵阴风从窗外吹进,丝丝缕缕的黑烟汇聚,下一刻,桃夭夭便来到了郝俊的面前。
 郝俊缓慢地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黑影。
 他仔细瞧了好半晌,笑意才渐渐爬上眸底和唇角。
 “桃大人,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仍是那么地漂亮。”
 桃夭夭走到轮椅前,屈膝蹲在郝俊的身前,朝他莞尔一笑。
 “桃大人是来接我走的吗?”,郝俊的气息极弱,说话有些吃力。
 桃夭夭浅笑点头,“恩,最后一程……我陪你。”
 郝俊那双混浊的眼睛里泛着光,脸上的皱纹也因笑容挤得更深。
 他吃力地点着头,凹陷褶皱的唇瓣微启,不停地喃喃道:“真好,真好……”
 赶在那智能轮回系统吸走郝俊的亡魂前,桃夭夭先将锁魂链套在了郝俊的手腕上。
 郝俊跟着桃夭夭走了。
 衰老不堪的躯壳,渐渐地没有了温度。
 就像一尊栩栩如生的蜡像一般,依靠在轮椅上,低垂着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黑边符咒,攥着他这辈子的思念。
 奈何桥上。
 桃夭夭专门为郝俊熬了一碗孟婆汤。
 她将汤递给了郝俊,“我亲自熬的,可能会很难喝。”
 郝俊驮着背,失笑道:“不介意,反倒是我的荣幸。”
 阴司最后一碗孟婆汤,郝俊一饮而尽。
 桃夭夭将郝俊引到了轮回井前。
 郝俊却在轮回井前停下了脚步,在记忆彻底消失前,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桃夭夭。
 桃夭夭上前,主动抱住了年过古稀的郝俊。
 她拍了拍他的背,“这辈子......辛苦了。”
 “桃大人,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吧。”
 桃夭夭点了点头,“对郝俊来说,是最后一面......愿你来生,一切顺遂。”
 没有了阎王爷的灵力和冥火加持,彼岸花在阴曹地府里肆意生长。
 如今的阴司,放眼望去,俨然成了一片橙红色的花海。
 桃夭夭待在草月殿里,已经很多日都没有出去过了。
 她仍在等着白明。
 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大家都说白明不会再回来了,可桃夭夭仍执拗地在这里等着他。
 眼看着那彼岸花一点点地长进草月殿内,桃夭夭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都灭了。
 她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了。
 桃夭夭掏出了阎王爷临走前给自己的金边符咒。
 阎王爷说,若是不想承受彼岸花灼烧灵魂的痛苦,那就用这金边符咒。
 用了它便可让她毫无痛苦地飞灰湮灭。
 彼岸花就像能感知到灵魂一般,一寸寸地从四周向桃夭夭围拢生长。
 桃夭夭笑意嫣然,可是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这一日,终归是来了。
 白明,我不等你了。
 桃夭夭指尖燃起幽蓝的冥火,金边符咒点燃了,金黄色的碎光绕着桃夭夭一圈圈地旋转…..
 几千年的铁树,花开又花落。
 自此,世上再无…..桃夭夭。
 其中一朵较厚,宛如棉花糖一般,宣软蓬松。
 地上的凡人看不到,此时,那朵白云之上正躺着两位……
 一位是仙界的月老,一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孟婆。
 “怎么样,老婆子,这里浪漫不?”
 月老穿得花里胡哨的,躺在云朵之上,反倒成了小野花缀在其间。
 “浪漫个头,跑云彩上来浪,也就你这老色鬼能想得出来。”
 孟婆心口不一,脸上十分嫌弃,心里却美滋滋地,喜欢得不得了。
 “谁让家里有小团子呢,他们在,咱俩也不好办事不是,好久都没二人世界了……”
 月老说着,手就伸向了不可描述之处,霸道的吻如细雨一般,吻在孟婆白花花的肌肤上。
 孟婆双颊绯红,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啧啧的咂舌声。
 “哎呦呦,康康康,云朵上打野战,要不要老脸,两口子真是要浪出天际了。”
 “嘶~~~有伤风化!”
 月老与孟婆本来正打得火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嘲讽,给毁了兴致。
 月老循声看去。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雷公电母路过。
 月老不服气,当即披上衣服,站在云朵上指着雷公电母就是破口大骂。
 “说谁有伤风化呢?说别人时,先检讨下自己。”
 “说得好像你们没在云朵里打过野战似的,一千五百年前,我月老就亲眼目睹过。”
 “你们俩个窝在云朵里浪,那是劈里啪啦的,震得天下苍生耳朵都要聋了,闪得天上的神仙眼睛都要瞎了,你们俩还好意思说我们?”
 “要不要脸?”
 雷公电母被怼得哑口无言,灰头土脸地转头赶紧走。
 “真是的,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月老说完,又回到了孟婆身旁。
 他就像是变脸大王一样,表情说变就变,看着孟婆又是一脸宠溺骚浪的表情。
 “老婆子,我们继续……”
 一番云雨之后,已是日落黄昏。
 孟婆与月老相依坐在云朵之上,一起望着天边的红日和漫天彩霞。
 孟婆想起许多年前的事。
 “以前夭夭有去你那里问过白明的姻缘,可回来后却说白明的姻缘簿上,旁边是空白的,这是真的吗?”
 月老的眉眼间浮现几分得意。
 “那姻缘簿岂是谁想看就能看的,更何况是修道成了仙的九尾狐。”
 “你是用了障眼法?”,孟婆恍然大悟。
 “那必须滴~~,天机怎可随意泄露。”。
 孟婆顿时来了兴致,比起天边绚丽唯美的彩霞,孟婆此时更想吃瓜。
 “那白明的姻缘是谁,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月老慢慢腾腾地,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就是想要吊吊孟婆的胃口。
 孟婆干着急,推搡着月老的胳膊,“你快说啊。”
 月老摆起了架子,“这是天机,想知道,那得看你的诚意够不够。”
 “诚意?怎么算是有诚意?”
 月老贱兮兮地笑了起来,“再跟我来一个回合,让爷回青了,就告诉你。”
 于是…….
 (此处省略万字……云朵宝宝有什么错呢,承受了它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良久之后。
 月老躺在孟婆身旁。
 “浪够了没?”,孟婆问。
 月老心满意足地点头,“够了,够了。”
 “那白明的姻缘到底是谁?”
 “此女子名为……陶夭夭。”
 阴司的投胎系统很智能。
 除了父母、命运、生辰八字不能自主选择外,性别和颜值都可以自行设定。
 谁都希望能靠着一张脸吃饭。
 为此,高颜值的投胎区亡魂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尤其是女子那边,队伍更是长得看不到尽头。
 可总有人着急投胎转世,于是便只能长得着急了些。
 四叶投胎时,想着姜河这辈子不喜欢女人,便有点草率地将下辈子的性别选成了男性,取向也设成了喜欢男人。
 可又怕长得太过着急,到时去找姜河,姜河看不上她,四叶便多排了一两年的队。
 而钟良更是紧跟着四叶,四叶选什么,他也跟着选什么,最后也是跟着四叶前后脚地投了胎了。
 这一年,司野高一,钟梁亦是高一。
 巧得很,两人出生在一个小区,上的是同一所高中,然后又是同一个班。
 是日,高一和高三年组之间有场篮球赛。
 司野和钟粱都参加了。
 司野是投篮冲前锋的好手,但今日却是频频失误,不是把球带丢了,就是把球扣到自家篮板里去了。
 一阵被队友嫌弃后,司野便被赶下了场。
 场下,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一个身影移动着。
 那人是高三年级的,名叫蒋赫。
 司野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
 蒋赫不仅长得俊朗帅气,还打得手好球。
 一个接一个的漂亮三分,将他们高一年组活活吊打。
 整场篮球赛下来,力挽狂澜的蒋赫从脖颈红到脸。
 他大口喘着气,任由豆大的汗珠顺着石雕般的脸颊流下,然后极其随性地兜起篮球衣擦拭滑到眼里的汗水。
 就在无心插柳之间,露出了让女生们大声尖叫的八块腹肌。
 司野也看得痴迷,心跳攸地顿了一下,喉结微微滑动。
 他竟然会对一个男人心动。
 篮球赛结束后,司野本想上前跟蒋赫去打招呼认识下,顺便加个WX什么的。
 脚还没等迈出去,就看到一个身材高佻曼妙的女生,拿着一袋子饮料矿泉水朝蒋赫走去。
 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来蒋赫与那女生的关系不一般。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粘稠,眼睛里装的都是小星星。
 让人好生嫉妒。
 “司野,走啊,愣着干嘛?”
 钟粱很贴心地递了一瓶水给司野。
 “嗯,走吧。”
 司野两步三回头地跟着钟粱走了,可是心却留在了蒋赫的身上。
 从那日起,司野就成了蒋赫的影子。
 他总是在校园里搜寻蒋赫的身影,然后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踩着他的足迹。
 司野成了蒋赫的影子,却不知道,钟梁也成了他司野的影子。
 后来,蒋赫考上了大学离开了那所城市。
 司野经过两年的努力,也考上了蒋赫的那所大学。
 不为别的,就只为了能多看看蒋赫。
 谁知,新生到校报到的第一天,司野来到宿舍里,却发现自己的上铺竟然是钟梁。
 “怎么又是你?”
 “你怎么也考这个学校了?还,还跟我一个寝室?”
 司野看这张脸,真是看够了。
 虽然说钟梁长得也很有女人缘,可是从小看到大,司野有点视觉疲劳。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又是你啊?我先来宿舍的,要说,也该是我才对。”
 钟梁眉眼间也透着几分嫌弃和厌烦。
 “你以为谁愿意跟你一个寝室啊,好烦啊,从小学跟到大学,我跟你说,我可是喜欢女人的,你没戏,趁早打消念头。”,钟梁又补充了一句。
 司野脱了鞋,摘掉臭袜子就扔到钟梁床上,“就你长那死德性,女生都不带看上你的。”
 “没事,女生看不上我,不还有你嘛!”
 司野:“……”
 桃夭夭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阎王爷摆了一道。
 那金边符纸根本就不是让她毫无痛楚地灰飞湮灭,而是带着她去投胎了。
 她连队都不用排。
 那阎王爷早就给她选好了爹妈,设定好了生辰八字,就连颜值、品性也全全给她做主了。
 金边符纸一燃尽,她便被送进了轮回井里。
 二十年后。
 北非某国边境的一个贫穷村落。
 烈日炎炎下,高大的猴面包树突兀里长在各处,断墙残瓦、破败不堪的房屋错落其间。
 这是一个几乎无人居住的村落。
 村子的巷落里,一个身上带有红十字标志、梳着马尾的亚洲少女在全速奔跑着。
 身后两名黑人拿着枪,紧紧地追赶着她。
 为了防止他们突然开枪射击,陶夭夭借助地形绕着弯儿地跑。
 只要再往前跑个几百米,就可以到红十字驻扎的军区了。
 跑到那里,她就安全了。
 身后的两名黑人追得越来越近,时不时还放几声空枪,吓唬她。
 论体力,世界百米冲刺、马拉松长跑,哪一个不都是黑人的强项。
 陶夭夭就算是跑得再快,一个身高差点就要到一米七的女孩子,也跑不过身后那两个黑人的大长腿。
 砰砰砰地,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远远快于陶夭夭奔跑的节奏。
 那两只腿就像灌了铅似的,越跑越重。
 肺腔里灌进了风,感觉就像要炸裂一般,喉间也火辣辣地疼,一股咸腥味充斥在口腔里。
 但是为了活命,就算是跑死,她也不能停下来。
 陶夭夭边跑边回头看去,显然那两人已经追得失去了耐心。抬起枪啪啪啪地朝她这边的地面斜射过来。
 陶夭夭捂着头四处跳脚躲避,可还是没能幸免,腿上中了一枪。
 子弹穿进肉里时的灼烫和剧痛,让陶夭夭跌倒在地。
 她大口地喘着气,心口在痛,肺腔在痛,嗓间在痛,腿上的伤口更痛。
 一身的冷汗早已从头到尾地将她打湿,轻薄的衣衫也被浸透,紧贴在身上。
 陶夭夭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异国他乡的蓝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靠,不会就这么交待在这里吧。
 她凭借最后一点气力,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手术刀,这是她来到这边后为了防身带的。
 陶夭夭是名医学院的大学生,她不想杀人,但是,如若有人侵犯她,那她也只能下狠手了。
 那两名黑人端着枪,不怀好意地笑着跑来。
 陶夭夭忍着腿上的剧痛,强撑着身子坐起。
 因她的挪动,腿上的鲜血加速涌出,顺着裤脚流到了脚踝,浸红了那双白色运动鞋。
 陶夭夭紧握手中的手术刀,狠狠地盯着面色凶残的两个黑人,就好像在看着死亡朝自己步步逼近一般,恐惧之下,心跳如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猝不及防中,身后突兀地嘭嘭两声枪响,陶夭夭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了头。
 只听面前两个人扑通倒地的声响后,周围的世界便静了下来。
 急促的呼吸下,身体微微地颤动着。
 枪声没有再响起。
 她的身上除了腿上的枪伤外,其它地方都没有任何痛感。
 陶夭夭放下双手,缓缓转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俊美无比、眉眼带着几分魅色的亚裔男子蹲在她身后,笑眼弯弯地瞧着她。
 陶夭夭本能地啊了一声,拖着受伤的腿往旁侧挪了挪。
 陶夭夭大声尖叫不是因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怪物。
 那男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可却是一头银发,不仅如此,身后还有几条大尾巴。
 陶夭夭因惊恐而骤缩的瞳孔里,映着那长相绝美却有几条尾巴的怪物。
 他有九条尾巴,八条都是纯黑色的,只有一条正中央的尾巴,是纯白色的。
 陶夭夭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浑身无法动弹。
 男子凑上前,纤长瘦削的骨指朝陶夭夭的颈间探去。
 只见他指尖黑气缭绕,一颗五彩的珠子就从陶夭夭的颈间浮出。
 陶夭夭的那双桃花眼睁得更大了,宛如铜铃一般。
 卧槽,她的身体里怎么有这种东西?
 这不科学。
 好看的妖怪朝陶夭夭清浅地笑了笑,将那五彩的狐媚珠重新放回了她的身体里。
 随后,细长的指尖探向陶夭夭脏兮兮的脸颊,指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擦去了那处的湿濡的冷汗。
 “夭夭,我回来了。”
 陶夭夭头顶冒出无数的问号,What?
 重生的陶夭夭虽不认识他了,但无所谓。
 笑容在他脸上蔓延,虽然是甜得要流出蜜,可眸色中却透着几分妖魅。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白明的了。”
 白明周身黑气大作,一阵风沙过后,便带着陶夭夭消失了。
 陶夭夭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下一秒就来到了一个超大的房子里。
 房子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三面都是墙壁,只有一面是超大的落地窗,落地窗上有一扇门。
 窗外风景极佳,看的是群山峻岭,葱郁一片,这是个山景房。
 陶夭夭可以动了,环顾房内,并警惕看向一直在盯着自己瞧的白明。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的家。”
 陶夭夭眉间紧蹙,觉得这事态有点严重。
 “你是人,还是外星人?”
 陶夭夭是学医的,不信什么妖魔鬼怪,唯一能解释她心中疑惑的,便只有外星人这种说法。
 白明不理睬她,转身收起了九条狐尾,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他径直走向卧室,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崭新的女款睡衣。
 “进去洗个澡吧,你太臭了。”,白明将睡衣递向陶夭夭。
 陶夭夭立在原处,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术刀。
 她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满身的汗味,的确是够臭的。
 而且,在非洲那边水资源异常珍贵,她想天天冲个澡也是不现实的。
 可这里毕竟是别人家,怎么在陌生男人……不,陌生的外星人家里洗澡呢。
 “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吧。”
 白明朝她迈进了一步,直逼到桃夭夭的面前。
 桃夭夭本能欲向后退,却被白明伸手给揽进了怀里,紧紧地,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这就是你的家,夭夭。”,白明的眼神温柔宠溺。
 陶夭夭举起手术刀要朝白明刺去,可下一秒,一阵黑气在手中缭绕,那刀……就不见了。
 这外星人太厉害了,不仅可以瞬移,还可以让物体消失。
 陶夭夭咽了咽口水,有点无所适从。
 本来她在非洲的志愿者活动就到这个周末,日子一到就可以坐飞机回国的。
 谁知今日跟其它志愿者去旁边的村落,给那里的孩子和村民看病,回来的路上竟然遇到邻国蛮军。
 如今,那一车子的人只有她陶夭夭幸免于难,可,反转地却被外星人给掳来了。
 “我……我得回家,我家里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会想我的。”
 听到陶夭夭说想要回家,方才还笑眼弯弯的白明,脸色登时就暗了下来。
 他眼神犀利,寒如冰锥,声音低沉阴冷地威胁道:“你若是非要回家,那我就去把你的父母给杀了。”
 “……”
 “我再告诉你一遍,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不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这是要被外星人终身囚禁吗?
 三十六计…….都有什么来着?
 陶夭夭示弱了,主动从白明手中将睡衣扯到手中。
 “行,我去洗澡,你先……放开我。”
 白明心里松了一口气,笑意再次爬上眉梢唇角,“快去吧。”
 缓兵之计得逞了。
 在白明的臂膀放开自己的刹那,陶夭夭将睡衣甩到白明的脸上,撒腿就朝落地窗的房门跑去。
 白明站在原地,没有追,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跑。
 陶夭夭一推开玻璃门,走到房外后,就傻了。
 眼前虽是一片平坦的山地,可却没有任何一条下山的路。
 这…….这特么地是在悬崖峭壁上建的房子。
 那屋子里就这一个门,从哪儿进,从哪儿出的?
 陶夭夭走到山崖边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下瞧,心想着或许会有个天梯什么的。
 结果,万丈深渊。
 看得她头脑晕眩,两腿发软打颤,恐高。
 陶夭夭瘫坐在地,仰头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
 这长着尾巴的外星人比那两黑人还难对付。
 “妈妈呀,我回不去了~~我被外星人给抓了!aaa~~~”
 “爸爸,我的奥特曼,你快来救我呀~~~”。
 白明踱着步子来到屋外,并走到了陶夭夭身旁。
 他在她身前蹲下,与她平视,随即抬手帮她捋了下耳边的碎发。
 “先去洗个澡吧,你真的要臭死本狐了。”
 陶夭夭抽噎着,泪眼婆娑地看着白明,“你是狐狸?”
 白明忍不住想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可还是忍住了。
 “嗯,我是夭夭你的狐狸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记得我养过狐狸。”
 “……”,白明含笑不语,“还不去洗澡吗,是想让我就抱着你进去,一起鸳鸯浴吗?”。
 陶夭夭吓得噌地站起身,快步回到了山景房里,捡起地上的睡衣,乖乖去浴室洗澡了。
 暖黄的灯光下,热气氤氲缭绕,空气里弥漫着浓郁怡人的花香。
 花香入鼻,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适才狂跳的心率也平稳了些。
 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气,将房门反锁,随后一件件褪去了身上带着血渍的衣衫。
 她这才发现,自己腿上的枪伤不见了。
 光滑洁白的肌肤上,没有半点子弹擦过的痕迹。
 陶夭夭光顾着害怕紧张,竟然连伤口和疼痛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注意到。
 她躺进浴盆中,香喷喷的泡泡和温度刚刚好的水将她包围。
 暖意从每个细胞向她的四肢百骸渗透,驱散了身体里的所有疲劳和残余的恐惧。
 陶夭夭不由地闭上了眼,享受着暂时的惬意,休息休息再想着怎么逃出去。
 雾气萦绕的浴室里,花香愈加地浓郁,人也越来越放松。
 忽然,灯光灭了,屋内漆黑一片。
 察觉到光线明暗变化的陶夭夭睁开了眼。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她莫名地恐慌,敏感的神经让她察觉到周围有其他的存在。
 果真,下一秒,那纤细修长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
 “你要干嘛?要是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死给你看。”
 陶夭夭刚想挣脱跑出去,温热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哗哗的水声下,白明靠得更近了。
 他双手捧住陶夭夭的脸,鼻尖蹭鼻尖,随后又蹭向她的耳鬓。
 耳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粗重。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浴室里的花香愈加地浓重,熏得人有些恍惚。
 再加上白明在耳边的呢喃细语,还有那打在脸颊和脖颈上的温热气息,颤栗从耳畔的肌肤向四周扩散,让陶夭夭她的心都开始痒痒的。
 隐藏在锁骨间的珠子开始发热,久违的熟悉感如海浪般袭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画面在脑海里像影片一样闪过。
 那影像中的女子,好像就是自己,而那白衣男子就是把他掳来的……白明。
 她看到一团如莲花般的白色将两人团团围住,旖旎缱绻从中满溢出来。
 陶夭夭正沉浸在脑海中的画面时,温润的吻便如细雨般地落了下来。
 莫名的情愫下,两行温热的泪从陶夭夭的眼角流下。
 体内的灵魂似乎也等了许久一般,支配着的她双臂环住了白明的脖颈,然后一下下地回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