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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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然对苏语鹿的恢复速度感到不可思议。
 也说不上来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总之她每天都把自己搞的活力满满,很充实的样子,只字不提之前发生那么多不愉快的事。
 对流产的事更是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
 她似乎变的更开朗,但周然却觉得她变的更坚硬。
 不是坚强,而是坚硬。表面上的开朗掩盖不了内心的冷漠,冷漠与冷静形成了包裹在她身上的一层坚硬外壳,把那个真实而柔软的苏语鹿,严严实实的藏起来了。
 经过这么多事,苏语鹿最深的体会竟然是身体一定要健康。
 只要经历过病床上对自己的身体无法掌控的感觉,都会有下定与医院再无瓜葛的决心。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是,因为跟薄司寒赌气,而乱吃避孕药。这或许是导致她生化妊娠的直接原因。但她又考虑到以后可能还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所以她一直在想有什么万全之策,可以避免自己再度怀孕。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要小孩了。
 每次经历过一次巨大的折磨。
 苏语鹿都觉得自己像脱了一层皮,一个昨日的自己死去,一个新的自己重生。
 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唯一要面对的现实是,她依然要屈服于薄司寒。
 经过很多个整晚的冷静,她很大度的没有跟自己较真,而是接受了自己只能屈服于他。
 苏语鹿太过于明白,他们两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力量是不对等,不平衡的。
 他们之间,没有和解。
 只有无解。
 选择屈服于他,不是逃避黑暗,而是寻找希望。
 夜晚的时间过得的漫长,套房里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了,四处都很暗。苏语鹿看到走廊上的灯还是亮的,估计是套房里的保险丝烧了。
 她喊了两声,那个照顾她的护士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心下一怔,迅速做了个决定,下床走出了门。
 苏语鹿一直对这艘船抱有太多疑惑,这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医护人员和马仔。为什么那些人对薄司寒毕恭毕敬?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平日里,她的套房门口总是守着几个人照顾她,特别是周然,得了薄司寒的指令几乎是寸步不离。
 今晚倒是奇怪,门外竟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就好像故意放她出去的。
 苏语鹿继续缓慢超前走,平时她出去放风的范围,也不过是套房门口的甲板,并不能涉足太远的地方。
 那些被人有意避开的禁区,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转过最后一面墙,刚要踏过那根画在地上的红线,苏语鹿被人扣住手腕,抵到了墙上。
 光线里只能分辨出男人暗色的身形,短暂惊呼。
 但失声的尖叫瞬间被男人的吻堵了回去。
 忍不住想要挣扎,却被对方十指相扣紧紧地压着。
 语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忍不住闷哼出来。
 他绝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钳住她的手腕,让两人抱在一起。
 不多时,有巡逻的人员过来查看情况。
 听到细微声响转过来,便看到一对男女在转角搂着彼此。
 女人纤弱的身体就被男人以一种几乎禁锢的姿势圈在怀里。
 从他们那个角度看不到女人的脸,只能看到英俊的男人明显更为主动。
 薄司寒突侧过脸,冰冷的扫过来一眼,望的人阵阵寒意。
 “滚!”
 巡逻人员看清楚是谁在办事儿,连连摘下帽子,点头哈腰,嘴巴里重复着语鹿听不懂的语言。
 三两句说完,便夹着屁股闪了。
 苏语鹿借着这个间隙,微抬头,看见薄司寒低靠近的清隽脸庞,流畅的下颚弧度,以及好看的喉。
 她还没准备好在这样的场景下应对他。
 薄司寒夜里睡不着,原本是在甲板上喝酒,隐约瞥到苏语鹿鬼鬼祟祟的往不该去的地方走。
 她要是过了禁区,看到那些不该看的。
 他也保不了她。
 于是尾随了过去。
 也是时机恰好,再晚一步,他没拽住她,他还真没办法跟这艘船的主人解释。
 “你在这里做什么?”
 明知道她想做什么,他还是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苏语鹿手心里都是汗。
 却不知道紧张刚才撞见巡逻的人,还是被他强吻。
 可薄司寒刚才不过碰了她一下,全身就像点了火似的,有些静不下来。
 真是怪的很,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女人味。
 她浑身都是药水的味道,头发干巴巴的,身体遭了这一回罪也干巴巴的。
 简直让男人提不起一丁点欲望。
 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把她搂在怀里,亲一亲,抱一抱。
 在等待苏语鹿回答的时间,他继续肆无忌惮地吻她的耳珠。
 焦躁地用力地吻她的耳廓,像是饥饿了许久的野兽,想一口把她吞入腹中。
 语鹿被他这副模样搞的有点怕。
 指尖近乎发白的去推他。
 她不想跟他发生这种事。
 不是在这个时间。
 这个地方。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其实她根本就没做好准备。
 他的手指就像是带有魔力,尽管十分温柔,但好像被蛇爬过一样,让她浑身战栗。
 薄司寒一把将人抱过来,让苏语鹿坐自己腿上,落在她腰上的手摩挲着。
 搂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摁了摁,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瞬间察觉到他的反应,脊背瞬时僵住。
 每一根睫毛都在颤抖。
 没多一会儿,双肩一点点塌下去,头慢慢地抵上薄司寒的肩膀。
 “哪里不舒服?”
 搂抱着她的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
 低头望去,看到苏语鹿闭上眼紧拧眉头,脸色顿时一变。
 语鹿咬紧了牙,可那齿关却不停地磕在一起,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颤声央求:“肚子痛。”
 倒是对疼痛的表现早已轻车熟路。
 “啊——”她溢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薄司寒人先是愣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
 那神色里竟闪过丝自责,猛地便把人抄了起来,打横抱着往回疾走。
 “别怕,我马上带你找医生。”
 苏语鹿有点意外。
 她原本只想装痛来躲开他的亲昵,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一副慌了神的模样,好像她有多重要似的。
 盯着这个男人泛着青色的下颌看了半天,似察觉到她的目光,薄司寒再度低垂下头,以至于苏语鹿不得不硬着头皮装的更像一些。
 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一直那样紧,没有半点松懈的迹象,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艰难地说道:“我会死吗?”
 苏语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话,赶紧合上眼皮掩饰神色里的慌乱。
 好在这个冒险的举动并未引起薄司寒的猜忌。
 甚至……这个问句让他越发的沉默,不知怎么回答眼前这个女孩。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又微妙。
 他其实并没有想动她的心思。
 他对受伤的女人可没什么兴趣。
 她上一次流这么多血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那么瘦小的一个人,身体里的血却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尽,无尽的红色……
 他身上确实有嗜血冷酷的天性,但那段记忆每每回忆起,只会让薄司寒胸腔内感到股浮动的烦躁,几度都没有深压下去。
 一只手将她往上托了托,让苏语鹿在他怀里躺的更舒服些。
 薄司寒温顺颔首:“说什么傻话,你两只脚踏进阎王爷的大门,我也会把你捞回来!”
 苏语鹿闻言,有些吃惊。
 有些摸不准他是什么心思?真心疼她?
 不可能!
 她自己就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男人心狠手辣,心都是石头做的,她凭什么会觉得他会心疼自己?
 仍低垂着眼,轻声说道:“谢谢。”
 良久后,她防不胜防听见一句:“不谢。”
 苏语鹿:“……”
 他抱她回套房,却没看到周然的影子。
 苏语鹿被放上床,薄司寒替她掖上薄被单,探过身伸长手臂,按了呼叫器。
 迟来的周然刚好一脚踏进来,他一脸懵的看着套房里的两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薄先生冷淡的眼神扫过去。
 “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她吗?”
 周然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火气不小。
 他有口难辩。这些天苏语鹿病情稳定,她不待见着他,他哪能自讨没趣。
 差不多隔一个多小时,才过来看看她,才去她房间里晃晃,看她有没有特殊需求。
 刚才他一直在外面放风。
 “我在外面……”
 薄司寒压根不屑听到他的解释,抬腿就是一脚,把尴尬笑着的周然踹飞到墙角,口角溢出血沫。
 那一脚,苏语鹿光是看着都替周然疼。
 “去叫医生!”
 周然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是。”
 很快周然领着医生护士一行人进来,对苏语鹿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苏语鹿原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却必须装出一副哪里都不对劲儿的样子。
 后来医生就说应该是伤口愈合引起的神经痛,如果还觉得痛的话可以打一支吗啡针剂。
 薄司寒一口回绝:“想都别想。”
 他这么不给医生脸面,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后来苏语鹿说了两句,感觉躺下休息会儿,这会儿没这么痛了,才化解了尴尬。
 这时候,医生又叫薄司寒把衣服脱掉,让自己检查一下他背上的线是不是裂开了。
 苏语鹿这才注意到他花衬衫早被血给染透了。
 他肩头的伤口早在抱她的时候也撕裂了,血溢出绷带,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薄司寒声线逐渐沉下来,渐渐化作低语,却又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不打紧。”
 “您的伤口牵扯到手臂神经,不好好休养的话,以后右手会不听使唤。”
 他并不怕疼。
 对身体留疤失去了美感也没有后顾之忧。
 但医生说到会影响右手,他还是深思熟虑了一下,决定跟医生回到手术室重新缝合伤口。
 走之前,将苏语鹿交给了周然,也没对她单独交代什么。
 苏语鹿吃了一片止疼剂,把呼吸埋在被单里,闭上眼睛装睡。
 刚闭上眼睛,就被周然叫醒。
 “我就是狼来了故事里受伤的那个。”
 她继续装听不懂,翻过身留给周然一个背影。周然伸出手来摇晃她肩膀,苏语鹿被他摇的受不了,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还装,好像谁看不出来你是装的?”
 “我真的疼。”她眯起一只眼。
 “薄先生都已经走了。”周然收敛了神色。
 苏语鹿见他把话挑的这么明,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撇了撇嘴,找借口准备打发他走。
 “太晚了,我困了,您也早些睡。”
 刚想往被子里钻,又被周然拉了出来。
 他撩开衣服,露出肚皮上那个新鲜的脚印。
 “先别睡,你总得让我知道我白挨着一脚是什么原因吧?”
 苏语鹿撩了下眼帘,避而不答。
 其实她不说,周然用脚指头猜都猜得到。苏语鹿是看着听话乖顺,其实小心思可多着呢,脑子里要没点数,根本玩儿不过她。
 周然明人不说暗话,只能趁着薄司寒不在再提醒一下苏语鹿。
 “你很聪明,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支开我,就想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薄先生让我守着你,也是怕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艘船不是我们的,这艘船的主人跟我家老板虽然是很好的合作关系,但若是犯了他的禁忌,谁都保不了你的小命。”
 “这艘船也是薄家生意的一部分吗?”
 “不该问的别问。”
第50章 舍不得
 周然是好言相劝,因为他作为旁观者,看得出来薄司寒把她看的很重,这一点,薄司寒自己都未必能察觉得到。
 周然原本对苏语鹿印象就不坏。
 她被卷进来,经历了这么多,要说他完全问心无愧,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他更希望看到的是,薄先生和苏语鹿能够和平相处。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豪门养外室,向来不是什么稀罕事。
 况且以薄司寒的性格,自己的东西宁愿毁了都不会白送给别人,她最好做好一辈子都会跟他捆绑在一起的准备。
 但这些心里话,周然并没有说出来吓苏语鹿。
 “明天我们会换另一艘船,你别胡思乱想了。”
 周然警告完她,单独叫了个看护进来照顾她,又重新嘱咐了一遍便走了。
 翌日,果然有另一艘快艇,送他们上了另一条航母。
 苏语鹿还是第一次知道,航母这玩意儿还可以私人造。
 在航母上,薄司寒弯下腰抱她登上了另一架私人飞机,又飞了近十个小时,终于落地墨西哥一个叫舍夫沙万的小镇。
 落地后就有车来接,把他们送进一所藏在半山腰,面海带花园和温泉的房子。
 这样的房子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房子,外墙五颜六色,里面有螺旋形的大理
 石台阶和折叠铁门的狭小电梯。
 两人的房间都在二楼,只是分开的有些远,要绕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周然的房间在薄司寒房间楼下,据说里面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穿进薄司寒的房间里。
 除了到墨西哥的第一天,苏语鹿跟薄司寒吃了一顿饭,之后薄司寒几乎见不到人影,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苏语鹿每天的生活则很无所事事。
 房子里有四个佣人照顾她的起居,其中一个会简单的英语,剩下的都是当地人,不太跟她交流。
 她必须自己跟自己找乐子。
 有一天,薄司寒回到住处,边扯领带边往楼上走。
 苏语鹿从狭小电梯里钻了出来,趿拉着拖鞋兴奋的往旋转楼梯上跑。
 刚跑一半,意外看到了二楼薄司寒的身影。
 他就站在金属雕花围栏内,居高临下地看她,冷凌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不见任何波动。
 “您……回来了啊……”她僵了一下,方才的天真与活泼消失不见。
 薄司寒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身边去。
 人刚一走到他面前,就被一通兴师问罪。
 “昨天,你进我房间到处翻过我东西吗?”
 语鹿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撑死也不会承认。
 “没有。”
 “没有?”
 这一个反问句,问出了骇人的寒意。
 苏语鹿突然感到紧张起来,每根神经都被他牵动着。
 知道瞒不过他了。
 她白天的确打着拿书的名义,进去过他的房间。
 她知道这种行为很蠢,但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千里迢迢带她到这里来。
 一个人独自上网的时候,也查到那海上的医疗船,大概是跟非法器官贩卖生意有关的。有个脉络在苏语鹿心中隐隐成型,薄氏有太多的谜团,需要她一个个地去解开。
 当然,离真相越近,她就越危险。可是苏语鹿总有一个直觉,或许了解事情的一切真相,就能明白她跟薄司寒为什么会纠缠在一起。
 可惜的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他的房间通体雪白,衣橱也是一溜色的白色百叶门,里面放着成套无趣的西装。
 若不是他为人太谨慎,就是真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宁可相信是前者。
 “你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
 薄司寒深浓的眸色看过来:“需要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会放着那么好的机会不进去。”
 他的确没有在房间里安装摄像头。
 不过是昨晚洗完澡躺床上,闻到枕头上有她的洗发水味道。
 那味道极淡,但还是没有逃过他的嗅觉。
 苏语鹿知道在他面前不能耍太多小心思,赶紧说:“我太无聊了。”
 话音刚落,只见薄司寒的眼神长久定格在她身上。
 定格在这个死到临头仍然嘴硬,睁着眼说瞎话的女人身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忽然用力掐住了脖子,将她扣在围栏上。
 苏语鹿双手抱住他的手臂挣扎着,又不能挣扎的太用力,因为背完全靠腰部力量支撑着,稍微不注意失去平衡,她就会从二楼直接翻摔下去。
 薄司寒维持着这个姿势,在推她下去和饶她一命之间犹豫不决。
 他哪里不知道她在打探什么。
 下决定带她上医疗船的时候,就猜到了她会有这些举动。那时候,也暗示了周然告诫她管住自己的行为就是管住自己的命。
 但这丫头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想必趁着这几天,他没时间管她。
 她在家里上网也查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资料。
 现在竟还敢胆大包天的敢进他房间里来放肆,她还真把他薄司寒当成一只好糊弄的病猫了。
 想到此处,他想杀她的念头越发强烈。
 苏语鹿见他动了怒,没打算继续激怒他,眼眶里蓄满泪水,仿佛是受尽委屈的模样。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来救自己。
 甚至她隐约有种直觉,他不会真的要自己死。
 如果真的要自己死,之前就大可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的把自己救活。
 这大概就是她敢挑战他底线的底气。
 明知道苏语鹿在跟自己装,真让他一把掐死她永绝后患,他又有些舍不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舍不得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
 他想要,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可真要直接弄死她,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下定决心,他却一直下不了这个手。
 如果要弄死她,一开始就放任她去死就好了,非得救回来再弄死,真是麻烦。
 况且她能看到的东西也仅仅是冰山一角,并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如此想来,一向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疏漏的薄司寒,竟然在心里找了个借口给她开了道后门。
 “以后想进我房间,大大方方的跟我说,不要偷偷摸摸。”
 他面色稍霁,拉过她的手,把她牵了起来。
 一怒一喜,这情绪变化的太快。
 苏语鹿转危为安,却险些被他吓死。
 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睛堂皇地藏在眼镜后,镜片的反光模糊了他眼眸里的情绪。
 她总是看不懂他。
 那样拙劣的谎言,他是真的相信了吗?
 自己真的蒙混过关了吗?
 即便她自己都对自己的演技没有一丁点儿信心,却还得把这幕戏演完。
 “可以吗?”
 “你没问,怎么知道不可以?”他语气缓和了许多。
 隔了一会儿,又道:“明天我没事,带你出去逛逛。”
第51章 真诚
 “嗯?啊?”苏语鹿睁大眼睛抬起头,卷翘的眼睫像是失了神般看着他:“去哪里?”
 薄司寒勉强的牵了牵嘴角:“你不是说无聊吗?好歹也是出一趟国,我陪你出门去逛逛。”
 苏语鹿脸上表情顿时紧张到如临大敌,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看来他还真信了她刚才那句鬼话。
 可是……可是……她才不想跟薄司寒单独在一起!
 要跟他在一起比关监狱还可怕,她宁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你不是很忙吗?”她竭力挽回他的决定。
 可她一向不擅长辩论,再加上对方素来是个谈判高手,不仅惜字如金,干脆直接盖棺定论。
 “早点休息吧。”
 说完,薄司寒外套搭在手臂上,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刚给自己倒了杯酒,人往沙发上躺倒下去。他绷紧的身体才松缓下来,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对面窗子的灯忽然一闪,亮了起来。
 苏语鹿的身影刚好印在窗户上。
 对面窗子正好是苏语鹿的房间,两人的房间,自从上次她出事后,两人一直都是分开住。
 薄司寒摇着酒杯,看着她就那么侧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叶珊打来的。
 薄司寒直起身听电话。
 叶珊在电话里问他,今天做了什么?明天有什么安排?
 她一通电话打来,全说的是些废话,总也说个没完。
 薄司寒话却是极少,大多只沉默听着,一旦叶珊开始怀疑他有没有认真在听,他都会出声续上她方才的话题,表明了自己一直都在听。
 其实在哄女孩子这件事上,他一向兴趣缺缺。
 但凡他要做,只稍微用点心,又能把她们哄的满心欢喜。
 只是……他哄女孩子,从来都是要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对面窗户上的人影终于动了动,站了起来。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影子。
 苏语鹿却忽然背过身去,抬手将房间里的灯关了。
 一刹那间,他的眼底映入一片黑暗。
 耳边萦绕着叶珊念叨:“舍夫沙万,爷爷在那边也有一套房子。你要去舍夫沙万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就跟你一起块儿去了。”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淡淡的疲惫:“因为很危险,我自己无所谓,但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中。”
 叶珊的不安被他安抚下去,在最后快要挂掉电话关头,叶珊一直不切线,扯东扯西,欲言又止了半天。
 薄司寒察觉出她心里有话,觉得有点好笑。
 “你到底怎么了?”
 叶珊从前觉得自己挺潇洒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
 她冲他发脾气,叫他不许笑话自己。
 “不会。”他笑微微的,对她只没有再耐心。
 “司寒,我问你,你真的爱我吗?”
 他迟疑。
 其实,这个问题以前叶珊也问了许多次。
 从前他从没有一次犹豫过。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
 “告诉我。”她坚持。
 叶珊是被他上次说不结婚就不结婚给整怕了。
 要是真的爱她,怎么会那么不留情面就跟她说算。若不是她后来再去找了他一次,是不是他真的就不会再回头来找她?
 她不敢细想。
 说实在的,若是不爱她,他宁可在爷爷面前又是下跪,又是拿半个北城做聘礼,偏要娶她。
 关于这个问题,叶珊变着花样,问了薄司寒一次又一次。
 她被他整的很没安全感。
 女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安全感。
 薄司寒不厌其烦的回答了她一遍又一遍,爱也说了无数次。
 但这一回,薄司寒郑重其事的想了想,才反问她。
 “那叶珊,你爱我吗?”
 叶珊被问住。
 很快,支支吾吾的说:“我当然爱你。”
 “那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爱我什么?”
 “我爱你的所有。”
 薄司寒突然笑起来,听起来很欠抽。
 “你笑什么?”叶珊很气愤。
 “听你这么说,高兴才会笑啊。”
 叶珊转怒为喜,有些娇羞。
 可电话这头的薄司寒嘴角却缓缓落了下去。
 十分讽刺叶珊所说的“所有”……
 她知道他的所有是什么样子吗?
 他的所有是他看上去高高在上,好像是豪门矜贵的贵公子,事实上却满嘴谎言,手上沾满了人血,肮脏而卑劣的伪君子。
 叶珊爱什么?
 爱的只是他演出来的绅士、霸道以及新鲜感的那一面。
 叶珊可能自己不明白,可他怎么不明白。
 可那又有什么要紧。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试探,实在有些可笑。
 薄司寒顿了顿,今晚再塞给她一颗定心丸:“叶珊啊,在决定跟你结婚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跟你结婚是我迄今为止最大的理想。”
 再真诚不过!
 这是他唯一没有骗过她的一次!
 跟她结婚,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理想。
 叶珊爱不爱他?
 爱的是真实的他或是虚假的他?
 亦或者他爱不爱叶珊?
 这段婚姻里,有没有爱情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只有跟叶珊结婚,他才能向薄风证明,薄司礼娶不到的女人,只有他薄司寒能搞定。
 只有把叶氏收入囊下,薄风才知道,他不喜欢不在乎的这个孙子,才能够把他觊觎了几十年的叶氏集团,真正吞并为薄氏的产业。
 另一间房间里,苏语鹿关了灯,并没有睡着。
 而是在跟何子帆打电话。
 她也是刚回到自己房间,坐到自己的床上发呆,她对明天的外出一点也不期待。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精神头就起来了。
 拿起电话后,又有点后悔。
 但好像不接也不行。
 自从上次她在舅妈面前跟何子帆率先划清界限后,两人之间就一直怪怪的,彼此发消息都表现得不冷不热,要说是冷淡,也算不上。
 好像就只有一个念头,把两个人牵着。
 谁先松手,另一个人也会放弃。
 “这么快就接电话。”何子帆在电话那头说,“我就是打打看。”
 “知道现在几点吗?还不睡觉!”
 “大中午的,你该不会还没起床吧。”
 苏语鹿得意忘形,忘了两人之间有14个小时的时差。
 她换了只手接电话,语气从放松变的谨慎。
 “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女孩子多睡一会儿美容觉又怎么了,”
 那边突然沉默了,只听得到微弱的电流声和呼吸的声音。
 “之前你不是说江城冬天冷,送了一件毛衣送给我,我找不到了。”
 她想也没多想,立马就说:“我再给你买一件新的。”又站起来走到墙边,关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