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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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越过她的头顶,指尖摩挲过床头的打火机,苏语鹿条件反射的折过身,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男人脸上擒着一丝笑意,看了她一眼。
 苏语鹿懂事的把烟喂到他嘴里,又搓开火机,为他点烟。
 亮起一簇蓝红的火光,照亮了她白净的脸庞。他锁定着她的面部表情,深吸一口,两颊深陷下去。
 迷糊的想……哪个男人一天到晚不做正事,把大量时间花在女人身上。
 他吞吐出来的烟雾,呛人的很。
 苏语鹿为难的别开头,憋红了脸不让自己咳嗽出声,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男人扬起紧绷的唇线,半个身子压过来,她下巴上骤然一疼,脸就被他转了过去。
 “这么讨厌烟的味道?”
 “不要,我不要抽烟。”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烟,仿佛上面全是癌细胞。
 语鹿好心提醒他:“我才发现您烟瘾不小,为了身体,还是少抽点吧。”
 “哦?”薄司寒目光饶有深意:“关心我?”
 “……”
 苏语鹿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跟他交流。
 “抽烟有害健康,印在烟盒子上的好吧。”
 好吧,是她下贱,他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关心,别人还瞎操心个啥。
 但薄司寒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漫不经心的玩着指尖的烟。
 “区区几支烟就能玩儿掉了我的命,那我薄司寒还混什么混!”
 这语气相当狂妄自大。
 莫名的,苏语鹿觉得脖子冷飕飕的。
 转念一想,也倒符合他的脾气。
 抬眸,发现男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不会的话一定要试试。”
 修长漂亮的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的把烟喂到她嘴边。
 语鹿大惊失色,挥着手拒绝:“我不要!我不要!”
 语鹿躲闪不过,往后倒去。
 男人欺身压过去,手掌轻轻地卡在她腰上,任她软着身子贴在自己胸前。
 她身上的遮挡物没了,身体还是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做人要放松点儿,别老这么紧绷着。你紧绷着,我也不舒服,动都动不了。”
 男人眸光平静,黑色的瞳仁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游了过来,那是她熟悉又害怕的东西。
 她不善于跟他在这种事上对话,哪怕这只是惯有的一部分,她还是抛弃不了那份羞耻感。
 但薄司寒喜欢她身上的羞耻感。
 哀哀楚楚,欲拒还迎。
 他相信世界上不会有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会没有丁点儿想法。
 薄司寒深吸了一口烟,掐开她的嘴,顶开语鹿的唇,火辣伴随着针刺感滚过鼻腔。
 这是她第一次抽烟,还是抽的别人的二手烟。
 吞吐难咽。
 难受的要命。
 甚至无意识间轻咬了他的舌头,当然,也遭遇到了雷霆般的还击。
 最后眸子里全是泪花,双颊绯红。
 薄司寒扬起唇,抬手在一旁的水晶烟灰缸里碾灭,一脸有趣的看着她。
 “你还委屈呢?你知不知道,刚才这一口你就抽掉了别人一个月的工资。”
 语鹿怔怔的收回了眼泪。
 薄司寒双臂撑在她枕头旁,指尖夹着烟含笑望着她:“你一定是在想,这支烟连牌子都没有,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下巴上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别有种慵懒的魅力。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修长滚烫的手指又滑到了她光洁的下巴,指腹轻轻摁着她柔软的下唇。
 “这款产品没有牌子,是因为它根本不会市面上流通,烟丝产量少,而且每一道流程都是由熟练的技师手工完成,只有极其少的一部分人才能品尝到它的美味。”
 苏语鹿睫毛轻抖,男人低着头,英挺深邃的脸庞近在咫尺,瞳仁漆黑盯着她不放。
 过了足足一分钟,才低着沙哑的嗓音来了句:“人在年轻的时候就该接触上等的东西,这样你才知道是好的,什么是想要的。”
 空气里淡淡烟雾依然让语鹿喉咙不太舒服。
 不知苏语鹿听进去多少。
 一番犹豫后背过身,竟主动从烟盒里抽出烟,用火机点燃。
 薄司寒起身开了瓶酒,开了瓶,尝了一口,很烈。
 转过身来,看到苏语鹿还在跟那烟较真,尝了口便忍不住低咳起来。
 他似笑非笑。
 拎着酒瓶走过来,单膝跪在雪白棉被的大床里,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她瘦弱的肩膀处微微一压,然后贴着她后背,慢慢地安抚。
 “这样不对。要这样。”
 两人换了位置,他坐到了她身后半搂着她,握着她的手自己先深吸一口,朝她侧脸吹了一口长直的白雾。
 利落干练,暴力又富有美感。
 苏语鹿还在笨拙的依葫芦画瓢,薄司寒从她身后将脸都埋在她乌黑的发间,深呼吸着,年轻女孩的体香,就算不用香水都慑人神魂,大脑都要炸开。
 需要借助女孩的身体来缓解那股急躁的热意。
 一边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她脸蛋,冰冷修长的手指顶开语鹿的唇。
 掌控着她大肆纠缠,极用力的席卷,那强势的吻里夹带着一丝烟味的酒气很重。
 男人的体温高得厉害,身上的烟酒气味,盛气凌人。
 语鹿完全跟不上节奏,由一开始僵硬慢慢地适应,他慢慢地影响着她的大脑,所有五感的都变得迟钝。
 他是红与黑,也是深渊,拉着扯着她卷进去。
 昏暗的光线里,薄司寒越是看不清苏语鹿脸上迷茫的表情,他的气息越是猛烈。
 薄司寒终于翻身躺下,天才刚亮没多久,昨晚刚恢复的精力全部消耗完。
 苏语鹿疼得要命,腰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痛。
 她知道自己不太行了,薄司寒却转过身来,嘴里呢喃慰哄,告诉她没事的,别怕。
 极致温柔的舔吮,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苏语鹿皱着眉头,只是有点不解。
 这个人从暴君到温雅公子的切换也太快了。
 渐渐地,因为太放松,在男人温热的怀里睡着了。
 苏语鹿再醒过来时,已经中午了,是被电话铃声吵醒。
 薄司寒早不知起来有多久,穿一身做工精细的昂贵休闲套装,连下巴上的胡渣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整个人完美的挑不出错来。
 语鹿表情还有点茫然,抬起头,男人好像卷曲的眼睫毛落下半扇阴影,原本精致的五官脸庞神情薄凉。
 察觉到她醒了,男人手按在话筒。
 “你去洗个澡。”
 语鹿呵了口气,满身烟酒气,自己都嫌弃。
 勉强爬起来,抓起掉在地上的裙子套上,跟她擦身而过,进浴室冲澡。
 浴室里哗啦啦到响着水声,房门是磨砂玻璃,可以隐隐绰绰看到外面高长的人影。
 她刚把水放热,脚尖踏进淋浴区,影子到了门边。
 连声招呼都没打,他便走了进来。
 手里还忙着打电话。
 这人工作起来,表情严肃又认真,压迫力十足,足以诱惑那些年轻女孩子为他寻死觅活。
 语鹿不知道他进来想干嘛,但身上早已不着寸缕,连找个东西遮掩一下都不行。
 薄司寒自然把她的如临大敌看到眼里,没说话,手指上抹了药就要往她腰上涂抹。
 “转过去。”
 她这才想起他刚才在她身上留了痕迹。
 他这样不把她当人,她是应该恨他的,但苏语鹿现在只是很疲惫,深痛恨绝,也是需要力气。
 她是不想把力气花在这个人身上。
 语鹿依言转过身,正面趴在冰凉瓷砖上。
 这个姿势并不是故意撩人,却还是让薄司寒眸色微凝,抿直的薄唇扯动。
 药有点刺激作用,她拧起了眉头。
 “痛吗?”
 “有……一点……”她嗓音清浅。
 “……”
 上完药后,她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把门带上一条缝隙,便出去了。头发上湿淋淋的水滴下来,打到语鹿背上,药膏是防水的,她完全不用担心伤口会发炎。
 语鹿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他扔给她一条裙子,宽松舒适白色亚麻款的。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衣服都是按他的喜好选的。
 跟他在一起久了,她也知道他喜欢气质款,款式可以简单,面料却一定要考究,搭配更是重中之重,即便是一条裙子,也会有专业人士从头到脚一整套搭配好,出不得一点纰漏。
 语鹿换好衣服,戴上最后一定遮阳帽,对着镜子照了照。
 人年轻,不施脂粉也水灵招人疼,睡饱了脸颊上一抹红霞。
 红得娇憨还娇艳。
 薄司寒对她的妆容倒没有太多讲究,素颜,自然,他就很满意。
 镜子里的活泼的女孩跟镜子外的女孩做出同样的踢腿动作,她歪了歪头问他:“现在赶飞机还来得及吗?”
 果然遭到了薄司寒的无情无视。
 两人收拾好,还不紧不慢的吃了顿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然后便乘室内电梯下到车库。
 专属司机已经停好了车,为两人拉开了车门。
 但苏语鹿还是被车库里的上百辆豪车震的有些迷糊。
 薄司寒见她对自己的藏品感兴趣,也愿意跟她介绍一二。
 除了当年的限量款,他的特别收藏品里还有上世纪停产的豪车,年纪比苏语鹿爷爷还大。
 苏语鹿不懂车,只是啧啧称奇。
 “这个车还能开出去吗?”
 “为什么不能?”
 男人温凉声线从耳边吹过来,两人离得近,所以他低头过来说话,就像是情人调情似的。
 苏语鹿: “你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勉强。”
 薄司寒略掀眼皮看向她,什么给了她底气,在他面前越发没大没小。
 苏语鹿从前是很怕他,后来倒也想明白了,最坏的下场就是被他杀了,她连被他杀了都不怕,自然对他也不会感到恐惧。
 当然,有时候他黑一下脸,她还是下意识的会惊惧。
 薄司寒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反倒多问了一句:“你有驾照吗?”
 “没有。”
 薄司寒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指了指她面前这辆宝蓝色的劳斯莱斯长轴距版幻影。
 “不是不可以开出去,只是擦刮了不好补漆,现在这辆车的外漆全世界都找不到。”
 “哦……”
 苏语鹿长长一声感叹,所以有钱人家的车买来,压根不是用来开的,而是集邮一般放在那里堆灰。
 她大脑里关于巨富,又更新不少莫名其妙的知识点。
 从前苏语鹿只知道薄司寒出生豪门,很有钱,但是这个有钱,只是一个虚拟的概念。
 现在,这个“有钱”有了具象化。
 但苏语鹿依然难以想象,他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一番磨磨蹭蹭,两人终于上了车。
 车子却不是往机场方向,而是薄司寒的另一处私人宅邸,那里有一个一千多坪的私人停机坪。
 看到停机坪上的私人专机,苏语鹿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着急错过登机时间。
 毕竟,这飞机什么时候起飞都是他说了算。
 下了车,薄司寒不由分说领着她登上私人专机,苏语鹿一边走一边感叹。
 “你们家的人,是不是人手一架私人飞机?”
 “养飞机很贵吧?”
 “唉,你们开自己的飞机出去,需不需要航空管制?你们的机长,一个月薪水开多少钱?”
 对视上男人复杂的眸色。
 他给了她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
 苏语鹿这才发觉,自己的确是话太多了。
 私人飞机的可用空间自然比商务机多,不仅有餐厅,起居室,还有书房和卧室。
 各个分区的功能划分的很明确。
 而飞机上的卧室更是让苏语鹿叹为观止,不仅是豪华平卧双人大床,还有酒柜,全自动平板操作平台,带浴缸的洗浴间。
 机舱内壁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墙布,挂着印象派油画,完全就像五星级酒店一样。
 这里是有钱人的世界,每一个陈设都充分考虑如何让人更加舒适、方便。
 机长是个俄罗斯人,一头银发,一米八八的身高,又高又帅。
 “这人原来在俄罗斯是开战斗机的。”薄司寒对她说。
 服务舱的空姐端着香槟走出来,脸上挂着标准微笑。
 薄司寒取走一杯香槟递进苏语鹿手中,自己也取了一杯。
 苏语鹿抿了一小口,香槟虽然酒精浓度低,对他们那种人来说就跟喝饮料似的,但她还是喝不来酒。
 飞机即将起飞,他拉着她坐回沙发。
 苏语鹿将酒杯轻置于桌面。
 帅气的机长摘帽向两人致敬,字正腔圆叽里呱啦一通说。
 兴致盎然的苏语鹿听着听着,嘴角的微笑渐渐便成了僵硬的摆设。
 她不得不微低着脸,向薄司寒小声求助:“他在说什么呀?”
 薄司寒坐姿笔直,嘴角勾了勾:“他在欢迎你坐他的飞机。”
 这个答案极其敷衍。
 语鹿抿了下唇,不说话了。
 期间两人都没有开口。
 直到薄司寒声音冷淡的重新传来:“他在介绍此次航班的飞行时间和目的地,飞行高度最高将达到10,000米,速度将达到900公里每小时,机组人员将竭尽全力为我们提供舒适的旅行体验。”
 他翻译完,瞧着她的表情,这才稍微好一点。
 他挥了挥手,机长带领其他机组人员退了下去。飞机准点出发的,先是缓慢地滑行,等度过了加速上升期,飞机从颠簸变为平稳。
 空姐适时送上了果盘,饮料,若干零食。
 从窗子向外看,厚厚的云一层又一层,像一畦畦刚陇过的田埕,通透有澄净。
 “喜欢吗?”
 薄司寒见她看窗外的风景看的入了神,长指不轻不重的敲击桌子。
 语鹿漆黑眼睛睁着看男人,想了想回答道:“还可以。”
 一个很中立的答案。
 她眼底的平静情绪倒也令他意外,毕竟别的女人,看到这样的私人飞机,这样奢侈的享受,早已乐的忘了形。
 他都不能确定,苏语鹿脸上那种对金钱与奢靡的蛮不在乎,是不是装的。
 苏语鹿的反应的确不是装的。
 她虽然对眼前的一切好奇,也开了眼界。
 的确没有激动到情绪失控,忘乎所以。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都不属于她。
 桌上摆着一堆新鲜的水果,都是洗干净的,语鹿剥了一粒放进嘴里,甜的就像放足了工业糖精。
 她抽了张纸巾,将葡萄肉吐出来。
 抬眸见薄司寒正看着自己,冷冷的挽起一边唇,她心里恍然大悟,哦,也对,主子还没动手下人就先吃起来,该打,该罚!
 她机灵的剥了个葡萄递给他。
 他摇头拒绝了:“不要。”
 语鹿很无语。
 这位领导,真的很难哄啊……
 自讨没趣的把那颗剥好的葡萄放回盘子里,又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没再动别的吃食。
 她已经被他膈应饱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拆开来卖了?”薄司寒突如其来的一问,嘴角淡薄的笑意加深。
 莫名的,苏语鹿脑海里想起笑里藏刀四个字。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她即将去什么地方。
 像他这样披着一层斯文败类的皮,骨子里的阴险到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压根没有什么负罪感和道德观。
 要是把她打捆卖到红灯区去做妓女,或者是拆开卖器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语鹿眼睫颤了颤,表现的言听计从。
 “ 那麻烦您把我卖高点,我的每一个器官都很值钱!”
 薄司寒这个人的情绪简直就跟三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笑微微的,突然眼睛微眯起来。
 那张极好看的脸上带了点讽刺的笑意,透着强劲的意味。
 “你得注意点跟我说话的态度。”
 “我不觉得我说话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她怼了回去,说完才发现自己还真有点儿不怕死的劲头。
 可惜,他没有上她道,并未被她激怒。满不在乎的笑笑,起身走了。
 只剩下苏语鹿一个人的时候,她埋着头往自己嘴里塞葡萄,觉得自己挺无聊的。
 当飞机飞行了有一个多小时,机舱里的时间开始变的乏味又难熬。
 薄司寒进了书舱处理他工作上的事,人一进去就跟扎了根似的,再也没有出来。
 没有他盯着自己,语鹿神经放松很多。飞机上有很多可以娱乐的设施,除了看电影,打游戏,她甚至可以K歌开演唱会,都没人管她。
 语鹿却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
 又不能盯着电子屏太久,盯太久头晕。
 于是她想到去书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书。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她拧了拧手把,发现门没锁,可以直接进去。
 于是径直就走了进去。
 薄司寒正在跟生意上的伙伴打电话,修长身形靠在桌沿前。门从外推开,苏语鹿从他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走进来,看都没看他一眼。
 太强的存在感让薄司寒无法她忽略存在,那张被灯光衬得清晰的冷白侧脸脸蓦然变色,猛然间停住了话。
 苏语鹿硬抗着薄司寒扫过来的冰冷视线,只朝书柜走去。
 整个书房很大,大到有些空荡荡。
 古典的红木立柜里满满都是书籍,倒很是令人惊喜。
 她在挑选书籍的时候,不知何时薄司寒踩着几乎发不出任何声响的土耳其地毯,已经站在她身后。
 他的呼吸刚刚透过耳膜,苏语鹿窒息的感觉如此强烈。
 果不其然,毫无征兆就被掐住了后颈,像抓小鸡仔儿似的,提溜到自己眼底。
 “你进来做什么?”
 明明是极平静的语气,可里面却透着森森杀意。
 苏语鹿被他的眼神骇得心头一惊,到嘴边的话竟都没能说出来。
 男人一贯从容镇定,语鹿却从眼前这份不悦里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脸上露出诧异。
 片刻之后,卡住她脖子的手,力气加重,语鹿心脏咚咚直跳,抓紧了胸口,大口喘气。
 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瞟了一眼左侧一排整齐的书脊。
 “这些书是不能看的吗?”
 薄司寒沉默着,片刻后面色稍霁,只是语气依旧不怎么好。
 “进来以前,先敲门。”
 “我敲了门,你没说话,但门没锁,我以为可以直接进来。”
第43章 惊变
 薄司寒默默看了她半晌,片刻后,她看到他面色缓和下来,松开了她的脖子,放她去拿书。
 语鹿不迟疑,背过身,手指敲打着书脊,一目目往上望。
 但她依然能察觉到,男人怀疑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背上,无奈地耸了耸肩,她真的不是故意偷听什么,如果真的想偷听,就不会直接打草惊蛇。
 这样太不聪明!
 虽然推开门的一瞬,语鹿的确听到他在说着一种国外的语言。
 德语?意大利语?或者是其他国家的语言。
 女人因为神秘而美丽,秘密使男人更有男人味。
 薄司寒站在她身后一直没有走。
 渐渐地,她察觉到原本隔着半寸距离的修长高大的身躯朝她靠近了一步,两个人的身体便贴到一起,隔着衬衣薄薄的布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腰身的完美线条。
 薄司寒不以为意,一只手也在书墙上攀爬,视线专注的找书。
 用一只手习惯性的虚扶着她的腰。
 这样就成了半抱着的姿势,他轻缓的呼吸都洒在脖颈肌肤上。
 温情的意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语鹿身形明显一僵,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腰上的手,骨节修长而分明。
 很亲密,亲密却不带一丝肉体的欲望。
 让她一度觉得气氛很不对劲。
 语鹿紧抿着唇漠然不语,镇定收回目光,继续往上看,看到一本莫里哀的《伪君子》,正伸手去拿。
 心有灵犀似的,薄司然的手也刚好落到那本书上,宽大的手掌不偏不倚的盖在冰凉的手背上。
 这种巧合,同样让他心里略有讶异,甚至格外探究的看了她一眼。
 他也是看到那本《伪君子》。
 此时,每一个举动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薄司寒眼底的那抹墨色清亮,视线从落在她身上就没有移开,他缓缓垂下头,下颚抵在她的肩膀处。
 苏语鹿脸色开始变的难看,她的动作却仍是快而不乱。
 飞快的甩掉他的手,抽出一本旁边的书。
 她转过身,堪堪不稳,几乎朝前一点,就与他高挺的鼻梁贴到了。
 薄司寒得而骤失,眼神短暂失焦。
 可他是什么人,也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慵懒。
 匆匆扫了一眼书封上的金色书名,差点笑出声来。
 “你确定,你喜欢看这个?”
 苏语鹿站直,拿起书看了一眼——《O的故事》。
 浓翘的眼睫下,眼神极其单纯。
 她看来是完全没读懂他问话里的另一层隐晦的意思。
 “啊,我就选这本,怎么了?”
 男人眉头一挑,看她气定神闲的很,不再多言。
 反正但对他来说,不是件坏事。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去刮她细腻的脸蛋,语调带着淡笑的意味:“那你好好学,希望看完后能给我带来惊喜。”
 “那是当然,智慧是性感的新潮流。”她用手指敲了敲书封。
 他点点头,这是出自侦探小说话柯南道尔的一句名言。希望她看完以后,还能对得起她刚才说的这句话。
 看到薄司寒再度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苏语鹿表情十分茫然,就是觉得气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等苏语鹿回到客舱,窝在沙发里看了几页那书。
 乌黑秀发下的耳根子变红,懊恼的不行。
 难怪那个人做出那种表情和反应。
 要不是这是飞机上,她估计会直接想开窗跳下去摔死了算了。
 当然,那时她还不知道,再十分钟,她就能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次航程的终点是在印度洋上一个私人小岛上。
 整个航程历时十四个小时。
 薄司寒忙完工作,取下无框眼镜,捏了捏鼻梁。
 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过去四个小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弹指间时光无痕而去。
 他去了卧舱,并没有发现苏语鹿在里头休息。
 怪了,客舱也没有人。
 那本《O的故事》,折页放在桌上,人却不知所踪。
 飞机就这么大点空间,总不至于人凭空消失。他把周然叫过来,问他苏语鹿去哪儿了。
 周然记得刚才她都还在这里看书,叫自己回自己的客舱里去休息。没想一眨眼功夫,就没看到她的影子。
 薄司寒单手撑着下巴,想了想,便叫周然回去休息。
 周然走后,他重回卧舱,想拧卫生间的门把,被门内一股大力给顶了回来。
 他知道人是在这里。
 门把手在他视线里转了一圈,他脸色一沉,伸手又去拧门把,门把手纹丝不动,她把门反锁了。
 薄司寒顿时脸色阴沉难看,却是不急不怒:“苏语鹿,你把门给我打开,你藏什么?”
 里面一直没有回声。
 “苏语鹿,给我开门!”
 门内的苏语鹿听的男人动了怒,依然歪着身子蜷缩在浴室角落。
 她浑身都没有了温度,眼睛死死盯着厕所,心里空洞洞地。
 如果非要抓点什么东西出来,那就是一片灰暗的情绪。
 雪白的智能马桶里,一片血红。苏语鹿裙子上,全是血。
 自从跟了薄司寒以后,他又不做安全措施,什么时候想就想。
 开头几次,他还记得提醒她。
 “你自己做好措施,别想着怀了我的种就可以母凭子贵,我不是那种有了孩子就会心软的男人,拖都会把你拖去弄掉它。”
 他还真是狂妄自大!
 想多了!真的想多了!她才不想怀他的孩子!
 不想跟他扯上除了身体交易外的任何一切联系。
 所以苏语鹿每次都会吃药。
 有时候有点跟自己赌气的情绪,冷不丁就抓一把干吞下去。
 因为他随心所欲。
 她的大姨妈也开始乱七八糟起来。
 通常都会提前,并且来了就长达十多天不走,淋淋漓漓的不干净。
 她没想太多,大姨妈来提前总比不来好,而且淋漓不尽,刚好可以找借口拒绝跟他同房。
 这几天她一直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并且觉得很累。
 以为是大姨妈要来了,并没有太在意。刚才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喉咙特别干,嘴巴里怪怪的,她空着肚子先灌了一杯加冰的气泡水下去。
 周然看到了,还在劝她,女孩子喝冰水对身体不好。
 她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反正我已经坏掉了。”
 周然那张乌鸦嘴一语成谶,没过多久,她便全身还是冒冷汗,肚子特别疼。她去到厕所卫生间,发现是大姨妈来了。
 只有那么一点点,却是粉红色的。
 语鹿也没有去细想这种变化,拉开柜子,这样的高级飞机里果然备有卫生巾还有其他卫生用品。
 从厕所出来,她身体的痛感并没有缓解。
 还是觉得很痛,伴随着小腹收缩带来的阵痛,身体里有热流涌出来。
 周然看她脸色发白,问她怎么了?
 她不可能直接告诉他是痛经,只是说空调很冷。
 不仅是空调让她浑身发冷,嘴巴里的味道又苦又黏,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腹部冰凉一片,汩汩血流却仿如决堤。
 她又回到了卫生间,痛的浑身像一摊烂泥。
 刚坐上马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她越发痛的要命,眼前一阵白一阵黑,从马桶上爬下来,下意识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她差点吓的晕了过去。
 从来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