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里巴和公主大盗by休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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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楝望着眼前瑰丽迷醉的俏脸。
很难说这是种什么情绪——他也有微妙的妒忌和不应该出现的躁郁,还有这种仍是懵懵然悬浮在半空中的不真实的满足。
最后赵星茴玩过瘾了。
她最后还点了杯酒带出门,跟闻楝一起走出夜店。
家离得不远,拐过几条街就到的距离,不如就一边喝酒一边散步回去。
两人在午夜的街道漫步回家,这个时间,路边还有不少人在喝酒吃宵夜聊天,头顶月明当空,清亮的月色和昏黄的路灯照着,赵星茴说很开心很好玩,国内生活当然比在美国丰富热闹,闻楝跟她聊附近的学校和娱乐,再解释刚才路人高谈阔论的学术和专业。
那杯酒也是两人轮流喝完。
租的房子楼下有个垃圾桶,闻楝路过时停住步伐,把最后一点酒喝光,纸杯扔进垃圾桶,赵星茴仰头叉腰“哼”了声,娇声说你怎么不知道给我留一口呢,酒液已经含在闻楝嘴里,他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伸手捞过她的腰撞在他身上,循着她的唇吻下去。
赵星茴轻轻“啊”了一声。
很普通的金汤力,淡酸淡甜的青柠汽水味,很适合夏天,从他的唇渡进她的唇腔,还带着凉凉的冰感,滑进她的喉咙和胸腔。
伴着酒液同时滑进来的还有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地搅动她的舌尖和唇腔,同时吮吸她嘴里的酒液和甜蜜的津唾,似乎要把她的所有都掠夺和占为己有,赵星茴眸光迷离,晕乎乎地扶着他的肩膀,张着嘴任他肆无忌惮地动作,也按捺不住回咬他的舌尖和嘴唇,搅动他唇间的空气和气息,直至这口酒被完全咽下。
两人浑然不觉,站在街边树下接了一个好深好长的吻。
如果月色可以醉人,如果那一点绵薄的酒意可以渲染,最后赵星茴已经迷醉晕眩,呼吸咻咻,醉眼妩媚,软绵绵地揪着他的领口,水光盈盈的樱唇吐息如兰:“你就是……故意的。”
“对。”闻楝那双漆黑的眼睛攫着她,瞳仁里有醉人的光彩,薄唇同样水光潋滟,“我故意的。”
她仰起明艳的脸,咬住下唇,“回家。”
闻楝把她带回了楼上家里。
门“咚”地关上,还没开灯激吻就已经开始,赵星茴撞上去,尖尖贝齿咬上了闻楝的嘴巴,他被她撞得身形晃了晃,很快就回搂住她的肩膀,把她锁在了怀里。
两人一路吻进了卧室,双双跌在床上,赵星茴已经满脸红晕地缠住了他,闻楝摸开了床头的小夜灯,腾出一只手摸到裙子的拉链,把那条碍事的裙子剥了下来。
赵星茴被他提起来,又软绵绵跌在枕头上,气喘吁吁地伸手挠了闻楝一下,说混蛋,衣服弄疼我了,却又伸手从床头柜摸出个粉嫩嫩的盒子,塞进了闻楝手里。
“什么时候买的?”闻楝哑着用气音问她。
赵星茴堵住了他的嘴。
年轻男人的背还是薄的,拱起来像树枝做的弓,力量感未必强悍,却极韧倔尖锐,执着地穿透所有,赵星茴闭着颤颤的睫毛,眼角的潮红蔓延到脸颊脖颈耳朵,发出甜腻水漾的声音。
喝了酒,绵软的嗓音就止不住,清凌凌地回荡在室内,赵星茴听得面红耳赤,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闻楝曲指掰开她的齿关,她就咬他的手掌,轻一下重一下,湿濡的舌尖舔过他的掌沿。
闻楝呼吸急促无比,凑过来,亲吻她的睫毛和薄薄眼皮,而后放松自己,轻轻慢慢地抚摸她的头发和鬓角。
赵星茴睁开湿濡迷离的眼,忍耐着把他缠得更紧些。
她忍不住要抱,樱唇磨蹭他的唇角,嗓音也颤颤:“闻楝。”
“嗯。”他的眼幽灼炙亮。
“抱抱我。”她呢喃吐息,“你抱着我。”
“怎么抱?”他哑声问。
“紧一点,更紧一点。”她的嘴唇游离至他滑动的喉结,“像刚才那样。”
闻楝很愿意如她所愿,把她完完全全嵌入自己怀抱,疾风骤雨里也有几分强硬的掠夺,只是也在抵死缠绵时停住问她:“星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难受得要命,伸手搂住他:“闻楝……”
“告诉我。”他滚烫的嘴唇贴着她光洁额头,“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说我是你的,那我是你的什么?”
他一直在等她的答案。
赵星茴脑子里不想这个,她被蛛丝吊在半空之中,摇摇晃晃飘飘荡荡地难受。
她不要他扫兴,哼哼唧唧蹭着他要哭:“我不知道。”
“你抱抱我呀。”她娇滴滴地迷惑他。
闻楝眸光深沉地盯着她的潋滟脸庞,眉棱微敛,最后不管不顾地低下头,清隽脸庞绷出倔强棱角的线条,把所有情绪尽数深陷在此刻。
这个晚上,赵星茴觉得闻楝有点不一样。
明明可以,偏偏就不顺着她,她要舒服的时候,反反复复让她煎熬忍耐难受,最后赵星茴恨不得蹬腿踹他,奈何被他桎梏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翻身做主,只有黏黏糊糊的吻可以随意发挥。
赵星茴一边很爽一边很不爽。
他别别扭扭搞什么啊,既不体贴又不绅士还不成熟。
第二天早上两人睡醒之后还有点不愉快。
赵星茴酒醒之后,为了报昨天晚上的压迫之仇,把闻楝摁在了手掌下,不许他动。
闻楝轻轻一抬手就把她掀翻。
赵星茴气死了,气鼓鼓要下床,又被闻楝拖住压倒,她回踹他一脚,他又握住了她的脚踝,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赵星茴瞪眼扬眉。
“你比较适合在下面。”他嗓音温和平静,“会很累。”
赵星茴觉得他的态度有迥于以往的全意温柔,又隐隐听出了讽刺的味道:“你信不信我……”
可他说完这句话,也没有听她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把唇贴下去亲吻她淡粉的脚踝。
赵星茴怔了一下。
只是觉得他这个动作很温柔好看,那两道乌黑眉毛从她的角度望去很英挺。
赵星茴在他轻柔的贴吻下收回了自己的脚,抱住膝盖嘟囔:“你干嘛啊你。”
闻楝凑过去亲吻她的嘴唇。
赵星茴拗开脸,躲躲闪闪绕过他的吻,把薄被一掀,覆在自己脸上,语气已经有了憋笑:“不要亲我。”
漱口水是清新白桃味,赵星茴仰头接受时,还腹诽闻楝偷用她的东西。
年轻气盛总是有精力可以挥洒,也无所谓以上犯下还是以下犯上,薄被蚕茧似的把两人裹住,从床头滚到床尾,丁点声响都模糊暧昧。
起床后的两人好像和好如初。
身上飘着沐浴淡香又眉眼平和的闻楝心甘情愿去厨房做香蕉松饼,赵星茴坐在餐桌前眼巴巴等着早餐端上桌。
手机声响——方歆打来视频电话。
赵星茴小心翼翼地切换成了语音通话。
很蹊跷。
“星茴,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接我的视频。”方歆狐疑问道,“你最近忙什么呢?”
赵星茴眼神瞟开:“最近有点忙着……加班和,开学……”
“你那边天黑了没有?工作结束了吗?”
赵星茴再瞟一眼窗外灿烂阳光,点头:“刚日落,还在忙。”
“哎,我跟你讲。”方歆赶时间,在电话那边口若悬河,“我昨天晚上跟学校朋友吃饭喝酒,去了一家挺热闹的小酒馆,我好像看到闻楝了耶……”
“啊?”赵星茴心跳加速。
“欸,其实也不是我看见,那会我跟人聊天呢,还没注意,我们宿舍的同学坐在我对面,她看见闻楝和一个漂亮女生手牵手走出酒馆,我扭头瞟了眼,好像真是闻楝的背影。那时候挺晚的,那个酒馆要么就是朋友聚会要么就是情侣聊天,你说我要不要去问问闻楝,他是不是谈恋爱了?那女生到底是谁啊?确定关系了吗?”
赵星茴:“……”
“也许是你上次看见……长头发大眼睛白裙子喝奶茶的女生……”她心虚无比,目光四处乱瞟,语气佯装轻快,“你不要这么八卦好不好,这有什么好问的,万一打搅到他呢……再说呢,他可能也不想让你知道对不对,不然早就告诉你了……”
眼前突然“咚”了一声——
一碟浇着巧克力酱、香气扑鼻的香蕉松饼不轻不重地搁在了餐桌上。
往上是闻楝微冷的清隽面孔。
赵星茴莫名缩了缩肩膀。
闻楝脸上平静得没有其他表情,双手撑着桌沿面对着她,黑亮又冷清眸光直直落在她面上。
这通电话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赵星茴目光游离,默默咽了下喉咙,吞吞吐吐:“方歆……我要去开会了,先不聊了哦……有空我再给你打电话……”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锁屏,挪在了桌角,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闻楝姿势不动。
“你干嘛呀。”赵星茴伸手挪过那盘松饼,蹙眉,“刚才都把我吓了一跳,能不能轻拿轻放?”
“酸奶水果粒呢?”她问他。
“没有。”闻楝嗓音微冷。
赵星茴难得豁达大度:“没有就没有吧。”
这顿早饭吃的不声不响,沉默如谜——事实上也只有赵星茴在吃。
闻楝压根没有坐下,转身走向了书桌,打开电脑继续自己的工作。
她喊他:“闻楝……你不吃吗?”
“我不饿。”
闻楝背对着她,淡声回应。
两人没有出门。
闻楝自始至终都坐在电脑面前忙碌,赵星茴看不懂满屏的蓝绿黄色线条和一行行代码数据,对他书桌上那堆厚厚的数学物理工科书籍没有兴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玩手机看电视。
安安静静待到中午,赵星茴终于忍不住。
“中午吃什么?”
闻楝:“点外卖,或者我简单做点,你想吃面条还是意大利面?或者咖喱饭之类?”
赵星茴不肯。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差?”她哼了一声,“我中午想吃东南亚菜,我要出去玩。”
闻楝平静道:“出门可能会遇见方歆。”
“……”
赵星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能说什么?
只能莫名其妙地咬着自己的舌尖不说话。
过了会,闻楝开始整理收拾手边的资料:“如果你不想在家吃饭的话,我带你去学校,我们校园里最近新开了一个食堂,有给外籍学生提供的特色餐厅,人很少,味道也不错。”
赵星茴勉为其难接受,顺便还能参观下闻楝的学校。
两人一起出门,外头的毒辣的太阳和热浪都没有烘软闻楝眉心的风平浪静,赵星茴在路边便利店买了支雪糕,掰了一半递给闻楝。
前几年流行过,一支过气网红雪糕。
一袋有两支。一支甜橙味,一支香蕉味。
赵星茴把那支香橙味的雪糕递到了闻楝面前:“喏。”
他低头看了眼,伸手绕过,拿走了她另外一只手里的香蕉味雪糕,语气稍柔:“你自己吃吧。”
赵星茴笑了笑,眉眼弯弯,牵住了闻楝的手。
两人挽手进了学校。
新的学生餐厅的确建得漂亮,风格有点像他们高中私立学校的西餐厅,中午吃饭的人不多,不少都是肤色各异的留学生。
赵星茴一口气点了好几样,从港式叉烧点到土耳其烤肉再到韩式冷面,心情愉悦地捏起了筷子,一边吃,一边说起自己学校的建筑风格和餐厅菜谱。
闻楝听着,吃她已经尝过的那几样。
“闻楝——”
闻楝和赵星茴同时扭头。
不远处有一对情侣——薛博跟姜小恬也来食堂吃饭。
薛博笑盈盈地带着姜小恬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姜小恬的奶茶和阳伞,恨不得朝着闻楝挥手。
赵星茴一看就明白——姜小恬长相淑女,黑长直发,灵动大眼睛,穿着浅色的长裙。
她抿抿唇,目光闪烁地看看闻楝。
早上她还在电话里造两人的谣。
薛博眼睛锃亮。
平常实验室和项目基地就那些人,大家都认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跟闻楝跟个陌生女生一起吃饭,这女孩子还顶着张精致无瑕的脸,语笑嫣然,光彩湛湛。
闻楝的表情倒是很平和随意,问他和姜小恬:“你俩旅游回来了?”
“我们回来你不知道?昨天就给你发消息,没看见?”薛博走上前,脸冲着赵星茴笑,拍拍闻楝的肩膀,“这位,不介绍一下?”
赵星茴已经摆好笑脸,甜甜开口:“你们好,我叫赵星茴。”
“我叫薛博,闻楝的同系同学。”薛博肩膀搭着姜小恬,“我女朋友,姜小恬。”
“你们好。”
这就算认识了。
薛博和姜小恬也过来吃午饭,正巧遇见了闻楝和赵星茴。
薛博觉得挺有意思,直接就想拖开椅子跟他们一桌吃饭,姜小恬拽了拽他胳膊,笑道:“他俩单独吃饭,你能不能不打搅人家?我们去别的地方坐。”
话虽这么说着,姜小恬也很好奇眼前这两人。
“不打搅吧?”薛博大大咧咧问。
闻楝和赵星茴当然说不打搅,欢迎加入。
这两人理所当然地坐下了。
聊天才知道,薛博和闻楝经常一起组队参加竞赛,业余时间也搭伙兼职干活,两人关系很不错,同进同出。姜小恬是隔壁学校外语系的学生,经常过来找薛博。
方歆能偶遇闻楝和姜小恬站在一起,也算是正常。
薛博和姜小恬也听赵星茴说,知道她来自洛江市,和他们同届,但她高中毕业去了北美念大学,寒暑假偶尔回国云云。
“那你俩怎么认识,我记得闻楝好像不是洛江人……”
赵星茴微笑着望着闻楝——
这话说起来就很长了。
还有,看薛博和姜小恬的反应,闻楝大概是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过赵星茴这个名字吧。
闻楝淡声道:“我初三转学到洛江市念书,我们俩在一个学校,高中三年,我俩在隔壁班级。”
两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俩以前也认识哦?”
“他初三转学过来我就认识他。”赵星茴皱皱鼻尖,“五六年了吧,他还是这副样子。”
说到闻楝,那可就有太多话聊了。
台风眼的中心总是平静,人群焦点的闻楝大部分时间都很低调,他不是那种爱交际爱出风头的学生,多少女孩子前赴后继地表白从来都是婉拒,但学校的各种荣誉也几乎拿了个遍,业余时间要么跟着导师和硕博学长学姐泡在实验室,要么和外面的企业对接找些私活养活自己,
听薛博这么说,赵星茴还算满意。
她嗓音又娇又嫌弃:“他以前就这样,可无聊了,每天都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
唇角却按捺不住地翘起。
闻楝在旁边听着她说自己不好,不生气也不反驳,云淡风轻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姜小恬跟赵星茴推荐临江好玩的景点和不错的餐厅,也问她:“你是暑假回国,来临江旅游的吗?”
赵星茴挑了挑秀眉:“算是吧,好久没回国了,顺便来看看他。”
她朝着闻楝扬扬下巴。
薛博呵呵一笑,问起来:“怪不得这几天闻楝都没进实验室,原来是陪你,我说呢……那我就冒昧地问一句,你俩什么关系啊?”
没等赵星茴想好怎么回答。
闻楝直接开口:“朋友。”
“朋友?”姜小恬反问。
闻楝眉眼平和,咬字清晰:“我知道你俩在想什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高中同学很久不见,这次老同学有机会见面叙旧——我俩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赵星茴歪着脑袋看他,卷翘的长睫毛眨了下,星眸里的笑意慢慢收敛,而后下意识地咬住唇壁。
不高兴像气泡一样从心底飘飘而上。
普通朋友?
这个混蛋。
他怎么敢说出这个词?
说是普通朋友,薛博和姜小恬都不太相信。
就这几天闻楝好像突然消失,又是这么漂亮的女生,看他们坐在一起怎么都不像是单纯的高中同学和朋友。
赵星茴甩甩柔滑秀发,笑盈盈迎着闻楝的漆黑目光,语气轻快:“当然是普通朋友啦。”
她直接打开手机相册,滑出最近一张她和于奕扬合照,语笑嫣然:“我男朋友可比闻楝帅多啦。我俩是青梅竹马,高中同班,毕业一起去美国念书,他是玩音乐的,乐队主唱,非常酷哦。”
薛博和姜小恬看见那张照片。
信了!!!
“你男朋友好帅好有个性,穿衣品味也很好,项链和耳钉好酷哦。”
“对啊,这个耳钉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哇,你俩感情很好。”姜小恬已经开启了情侣话题,“你俩在同一个学校吗?”
“不是呢。我们都在加州,但离得不远,一个小时的飞机,经常能见面。”
“好羡慕。”
姜小恬又问:“你们都是一个高中的,那岂不是都认识?闻楝也认识吗?”
“当然。”赵星茴杏眼闪着狡黠光芒,“他跟我男朋友也挺熟的,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玩,不信你们问问他。”
闻楝迎着三个人的目光——面色不能说是灰暗冰冷,但起码也是克制地抿住唇,压抑着绷紧了颊颌线,那双漆黑的瞳眸中闪着幽灼冷清的光。
他不说话。
赵星茴迎着他的视线,很慢地挑起秀眉,而后傲娇地抬起了下巴,朝他露齿而笑。
普通朋友啦。
无声的回应就是默认。
还真是误会一场。
薛博再没有什么话说,只能尴尬呵呵,拍了下闻楝的肩膀:“抱歉啊,误会你们的关系了。”
这顿饭吃得还不错。
下午薛博和姜小恬没事,甚至还主动热情地陪赵星茴逛学校。
最后四个人在校门前挥手告别。
人刚转身,赵星茴和闻楝的表情瞬间微妙起来。
谁也不开口,两人一句话都不说,一路别别扭扭地走回家。
赵星茴逛累了,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腿酸腰疼脸太僵,抱着抱枕陷进了沙发里,拆开了一袋薯片,咬得吱嘎响。
她没好气:“我要喝果汁。”
闻楝岿然不动,偏偏只站在她面前,音调低沉冷静:“你不是和于奕扬分手了吗?”
她压根不看他,唇角翘起讽刺弧度,嗓音清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普通朋友应该问的问题吗?”
他抿紧薄唇,眸光深黑。
赵星茴不乐意,抬头挑衅:“这位普通朋友,麻烦让开点,莫名其妙盯着别人看很没礼貌。”
闻楝固执不动,赵星茴瞪他又毫无震慑力,她心烦,从沙发上恨恨起身:“你不走我走,我现在就买机票回美国!”
她说要走,蹬蹬迈向卧室去收拾东西。
“赵星茴。”闻楝快步迈过去挡住她,伸手去拉她的手。
“闻楝!”她甩开他的手,气恼道,“谁让你碰我的?”
“为什么突然要走?”
赵星茴瞪着他,拗起下巴:“我想走就走,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闻楝深深敛眉,冷清神色也有了动荡,“你突然跑回国,跟我睡了几天,然后呢?你现在突然又要走?一点解释都没有吗?”
赵星茴音调泠泠,冷酷抱起手:“你搞错了,普通朋友怎么会睡?你在做梦吧?”
闻楝盯着她,平静目光突然就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果,你介意的是我跟薛博他们说‘普通朋友’这四个字,你因为这几个字不高兴,那我应该怎么说?我应该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是同学,朋友还是什么?还是应该更坦诚一下,我们早上刚从同一张床上下来,我们有更亲密的关系,应该怎么解释?”
他一字一句,清晰锐利。
赵星茴的解释就是不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不耐烦地蹙起眉尖,撇过脸,生硬道:“不说不行吗?不解释不行吗?就这样不行吗?”
闻楝盯着她,嗓音和眼神都冷淡下来:“所以……你就打算跟我就这样不清不楚,随随便便?随心所欲?”
赵星茴心烦,咽了下喉咙:“那你想什么样?”
“如果我不想怎么样,那我说出普通朋友这四个字,谁都不应该生气。”闻楝英挺的眉棱蹙得越来越深,眸光也越来越冷,“如果我想什么样,你怎么又能在我面前摆出于奕扬当男朋友,难道只有于奕扬才配得上你,我在你的眼里是个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所有物吗?赵星茴,你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吗?”
他把这话说得平和,眉眼却清寒忍耐,嗓音愠怒。
赵星茴不甘示弱,美目瞪圆,扬起天鹅颈怼他:“是你自己主动提的普通朋友,你自己想撇清关系,我当然把小鱼搬出来,怎么?前男友不算男朋友吗?怎么好端端地变成了我的不对?难道这不应该是你的问题?明明从头到尾就是你的不对。”
她口口声声说是他的不对。
闻楝心头颤颤,时冷时热膨胀紧缩,望着她的目光也黯淡沉寂下去:“赵星茴,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她好的时候,什么都是柔软清甜。
坏的时候,让人割心掏肺的痛。
莫名其妙地回国睡他,只跟他说他是她的,而后拍拍屁股飞走了。
她把他当什么了?
闻楝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惹赵星茴炸毛。
她平生最讨厌听这种话。
她不讲道理,她坏脾气,她无理取闹,她惹人讨厌。
她都差点忘记了——
她最初飞回国的目的是来跟他吵架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好过。
“你想跟我吵架是不是?”她优美脖颈一拗,怒气冷冷,“我就是不讲道理。我就是不想跟别人承认我跟你的关系,我就是把你当成我的所有物,我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闻楝嗓音沉冷,目光寒峻,“你可以随时回美国,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可以找个女朋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啊,随便你!!!”她朝他大吼。
赵星茴俏脸已经气得煞白,脚步急急地迈进了卧室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就是搁在床头的证件钱包,她最好是立马消失在这里,让他跟他善良懂事的女朋友去死吧。
“赵星茴。”
闻楝紧跟在她身后,在赵星茴收拾东西的时候攥住了她的手腕,赵星茴抬手甩开,他用劲瘦的手臂压住她的挣扎,夺过她手中的钱包,两人推推搡搡地拉扯起来,最后“哗”的一声,床头柜的东西撞落了一地,而赵星茴被闻楝摁在了怀里。
“你滚开。”
她气得柳眉倒竖,对他拳打脚踢。
闻楝不管她的动作,也不放手,只是强硬地掰过她的脸,嘴唇循着她的柔软唇瓣吻下去,长驱直入地撬开她的贝齿牙关,呼吸急促又横冲直撞地掠夺她的香津和呼吸,扫荡撩抚她的上颚和唇腔舌尖,动作毫无往日的温柔,而是粗鲁急切地让人无法呼吸。
赵星茴又气又急又挣不脱他的桎梏,而他身上清爽浅淡的气息和凌乱的吻又让她全身酸软无力。
她恨不得咬他的唇和舌尖,把他咬得鲜血淋漓。
只是她的贝齿一旦刺进他的唇瓣,只会迎来他更粗鲁猛烈的吮吻搅弄,似乎要狂烈地把她吸进他嘴里。
“唔……放开……”
他问她:“赵星茴……你为什么生气?我们为什么不能公平?你可以随随便便交男朋友谈恋爱,但我不行?我只能是你的?为什么?”
赵星茴满脸潮红瑰丽,胸脯剧烈起伏,呼吸咻咻,连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憋气憋的。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闻楝喘气微急,眸光幽暗,嗓音波动,“对我好一点不行吗?”
她眼睛潮红潋滟,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滴下来,唇瓣湿润:“我为什么要对你好?”
“你总说我无理取闹,你总说我是疯脾气,你说我不讲道理,你说我不好。”
她有很多很多话要说。
“你从住进我家就知道给我添堵让我不高兴,你总是假装很随和但其实根本不想和我有交集,你总是偷偷对我露出忍耐和不耐烦的表情,你单独把我扔下不告而别还不接我电话,我去找你你还对我冷冰冰……”
她不会原谅他的。
闻楝望着她眼里的盈盈泪光,语调沉沉:“那你呢?你第一眼见到我就让我滚,你总是对我冷言冷语又不耐烦,不管我走在哪你从来就看不见我,你随随便便对待我指使我……你要我怎么样?”
纵然日夜相处了整整四年。
也许好的时候平淡得让人无法印象深刻,但一点点坏都如同鱼刺一样如鲠在喉,永远难忘。
赵星茴拗起下巴,咬住饱满的艳唇:“你对我更坏,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一开始就说你讨厌我,到最后你还说每一天要都忍受我的无理取闹,每一天都在强迫自己接受我,每天都很厌恶我,你说你自始至终都讨厌我!!你就是个混蛋,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我永远记得这些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对你好的,我也不会承认我跟你的关系,你活该。”
闻楝幽灼的目光望着她,动了动唇:“我说我讨厌你……如果说最开始我们两个有敌意,起初的确有那么点厌恶的情绪,可后来呢?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每天跟在你身后,帮你拎书包买东西给你讲作业……”
“你跟于奕扬玩得那么好,你俩想谈恋爱,没关系。你又偏偏拽着我,在储藏室莫名其妙亲吻我,又转身就和于奕扬接吻表白,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你恋爱表白的试验品吗?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站在江边看着你们接吻,我是什么感觉……那么漂亮的烟花,我站在冰冷的江风里回忆你亲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