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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巴和公主大盗by休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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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在轻轻抽痛,声音也在刺痛,“我好像就是储藏室的那堆垃圾废品,做完作业最后扔进垃圾桶的草稿纸,你觉得任何一个男生在看见自己喜欢的女生亲过自己之后又去亲别的男生,那种感觉你知道吗?你说储藏室的那个吻是个幻觉,但对我来说那不是,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独一无二的记忆,可我还没有从记忆中走出来,就被你们亲手撕碎了。”
最后闻楝的声音已经有点嘶哑:“你以为我最后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我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我一无所有,我永远站在你们之下,没有可能跟你们一样随心所欲,难道我要愿意留在你家看见你们甜甜蜜蜜地谈恋爱?我愿意陪在你们身后跟你们一起去美国留学?我接到你的电话能说什么?你跑来找我劝我陪你出国那又怎么样?我不愿意!我说那些话也只是想让我自己死心,我为什么要有多余的犹豫和幻想!!!”
他攥着赵星茴的肩膀,那张清隽脸庞变得棱角分明,喉结剧烈滚动,黑如泼墨的眼眸雪亮尖锐,音调也带着冷和颤。
赵星茴完全愣怔,明眸呆呆:“你……喜欢我吗?”
她旋即否认,撇开脸:“你根本就没有喜欢我的样子。”
闻楝长长呼了口气,敛眉闭住眼睛。
他起初觉得不可能,也不承认。
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娇纵跋扈,对他颐指气使,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生。
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第一句话让他滚,她时时折磨他冲他发脾气,她总是有各种缺点和毛病,她对他从来就是随心所欲,她从来高高在上,根本就看不见他。
可他偏偏又记住了。
记住了她哭起来的委屈,记住了她笑起来的明媚,记住了她傲娇时的可爱,记住了她惹麻烦的狡黠,记住了她柔声说他的酒窝是爸爸妈妈留给他的礼物,记住了她送给他的礼物,记住跨年夜她抛下玩乐匆匆赶到医院陪他挂水,记住她和他并肩坐在夕阳下看着楝树跟他聊起各自的秘密,也记住了她撞上他嘴唇的莽撞和唇舌生涩试探的甜蜜。
每当他冷静地把自己的心抚平,想要结束这种几乎羞耻而无望的情绪,但总有东西撞进来。
她丰富多彩到好像融入了整个世界——便利店的一支冰激凌,路过女生甩起的长发,无意响起的音乐,随意谈起的游戏,商店里的玩偶,电视上的明星,都能有回想的记忆。
这些记忆像渗漏的水,滚烫的、鲜活的,滴滴落在心间,涟漪一样圈圈荡开,毫无停歇,永无止境。
作者有话要说:
“讨厌是互相的,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喜欢也是互相的,他喜欢我,我才喜欢他。”

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闻楝看着她偏拗的清丽侧颜,卷翘睫毛的骄矜和剪水瞳里的倔扭,只觉内心酸涩灰暗的痛,清润嗓音喑哑难抑:“赵星茴,我的生活里就这点东西……除了你,我还能喜欢谁?”
“你总是闯进来,把别的东西都挤掉……我在你家呆了四年,只要你需要,不管是生活琐事还是打发时间还是其他的所有,我随时都在你身边,我看着你,我接受你,我习惯你,再不知不觉地喜欢你。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
“我也时常觉得自己像个受虐狂,总是摆脱不了你的影响,就好像你在二楼发出的声响,那都是你的人生,可我永远都住在你楼下,跟我无关却又深陷其中。”
他总是跟她朝夕相处,情绪总是被她牵扯,不管是生气愤怒抑或是忍耐不满,还是高兴快乐,抑或是情和欲——这些所有,没有在别的女生那体会过。
年少时候的喜欢很难说出口,总是迷茫、微妙又奇怪。
可能不去想,甚至是赌气地去想,别扭地想,最后无望又失落地想。
赵星茴怔忡地望着他的薄唇翕张,目光又移到他忍耐发红的脸庞,那双漆黑眼睛里涌动的情感和哀伤,让她心脏乱跳,血液上涌。
他说喜欢。
他说他喜欢她。
赵星茴心头涌上的那种懵怔和别扭,甚至还带着一点莫名的愠怒。
她当然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是本能的靠近——她一面把他当做入侵者,一面又默认他是同伴,一面要远离他,一面又需要他,在剑拔弩张和针锋相对中也能和平共处。
喜欢是情不自禁——即便瞥见他无意流露的忍耐情绪也要揪着他陪她,心里觉得他无聊无趣但还愿意跟他分享生活和情绪,愿意和他有近距离的接触甚至是共享食物和身体靠近,看见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就会烦闷生气,会悄悄打量他的好看甚至被蛊惑一样和他接吻。
喜欢也是自怨自艾——如果分不清他的平静冷淡和若即若离那她就不去想,为什么他不能跟于奕扬一样对她。
喜欢是患得患失,也是左右迷茫。
是不管不顾的占有欲。
可喜欢也应该是明目张胆,正如于奕扬的喜欢会有情绪会有表达会光明正大的示爱,少年的喜欢是清风朗月和暧昧遮掩中挡不住的情愫,是朝夕相处的默契和勇往无前的冲动。
怎么会在沉默和矛盾中翻来覆去猜想和埋下怨怼的种子?
闻楝一字一句地说,他把喜欢说得很委屈,她也有自己的委屈和别扭。
“你,你要是喜欢我……你就说啊……”赵星茴语气轻而微哽,咬着唇,“你老是那样,摆着张逆来顺受又无所谓的脸,谁猜得到你的心思……你喜欢就争取,你不高兴你就说出口,你看见我跟别人接吻你就走过来,你生气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原因……”
闻楝望着她,语气沉郁:“赵星茴,你不明白吗?我连走上二楼的资格都没有,我有资格说吗?我要说什么?我跟兰姨说我喜欢你?别人跟你说你继母资助的那个孤儿觊觎你?还是自不量力站在你和于奕扬说我介意?”
不可说,不能说,甚至都不能摆出介意的脸色。
只能默默顺从。
“我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赵星茴心头千回百转,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遗憾,发狠捶闻楝的肩膀,“只要你肯跟我去美国!”
只要他肯去美国。
他不肯。
他口口声声说被她影响被她占领,但他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划清界限,把她从自己的生活中分割出去。
赵星茴的拳头落在他肩膀,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
这无关痛痒的疼抵不过心头的潮涌,闻楝望着她愠怒发红的眉眼,不管不顾地抬手圈住她的肩膀,把她用力摁进了自己怀里。
赵星茴被他抵在了墙壁,身后是坚硬冰凉的墙体,她的脸颊紧紧埋在他脖颈,她触及他坚硬的胸膛和剧烈心跳,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气息,眼眶瞬间发红发烫,伸手紧紧绕住他的脖间。
“闻楝……”
她语气哽咽,不知道自己是欣喜还是难过,只是难受。
闻楝的下巴摩挲在她发顶,脸颊蹭着她的馨香长发,和她贴得很紧很紧。
有感觉的。
总是有暗流在底下流动,恰如少年时期的不期而遇的眼神和笑容,沉醉亲吻的心跳和心动,决裂后他假装无意的偶遇和她忍不住的电话,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也要接收彼此的怒意,甚至是毫无理由就开始的缠绵和情欲。
只是没有人知道怎么处理。
赵星茴湿热的呼吸从他颈边沁入肌肤,她委屈又茫然的嗓音也绵绵传入闻楝心底:“闻楝……你喜欢我是这么难过的事情吗?可以随便我怎么样,却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闻楝搂着她,沉郁嗓音就在她耳畔:“你要我说什么?我能决定什么……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既听话又可以利用,随你消遣随你摆布的那个人?甚至表明关系都要拿于奕扬挡在我面前?”
“于奕扬是很好的,我们开心的时候会一起,但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只会想起你……”
她语气很轻很缓:“我经常不知道我和你是怎么回事……总是会生气难受。闻楝,可你讨厌我的话,我当然也会讨厌你。你要是喜欢我,我……我当然也喜欢你。”
闻楝重重地咽了下喉咙,喉结滚动,在她的嗓音中闭上眼睛:“你喜欢我?你想要我?我是你的?”
赵星茴的回答很清晰:“是。”
她深吸一口气,很清楚:“闻楝,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你是我的,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
也许应该更早说出这句话。
在储藏室的亲吻之后,于无人的静默中明白自己的心意,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她说可能是,两人要不要偷偷谈个恋爱;或者在于奕扬和她赏过烟火之后,他生气愤怒尖锐地站在她面前,两人就暧昧和吃醋这个问题大吵一架,最后她气急败坏地追在他身后;也有可能在那么多通没有接听的电话里他显露自己的情绪,她会冲到他面前跟他控诉两个人相处的种种问题。
情绪的发酵太晚了。
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你是我的。
好像什么情话都不如这几个字催情,很明确的指令和需求,让人心里发烫战栗,连带着身体发软发热。
后来这个争吵莫名变成了蓬勃爱意。
亲吻永远不够。
再激烈汹涌的吻也表达不了所有情绪,可情绪总能在吻里体现,两人用力角逐,他想把她吻到自己身体里,把她拆骨入腹看看她内里的真实模样,她为什么会成为他放不下又离不开的唯一,她也想吻开他的平静从容和不以为意,让他毫无遮掩地在她面前袒露所有的真实。
拉拉扯扯中相互褪下彼此的修饰,浴室里水汽弥漫,温热水流从纠缠厮磨的身体流淌,所有暧昧声响都掩盖在哗哗水声中,潮红湿透的不知道是眼睛皮肤还是身体,回到房间她枕在他胸膛,用自己的娇柔吞没他的强硬和温柔,又被他揽住怀里体会起起落落的心跳。
体验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美妙,好像跟这个人真正地融为了一体,没有隔阂也没有距离,不必烦恼也不必猜疑,淋漓尽致地挥洒精力,美妙得绝不可能发生在剧烈的争吵之后。
结束后赵星茴眯着眼趴在闻楝肩膀上,只想紧紧缠着他休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可她心里还计较呢。
累得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在梦呓中也要质疑他:“你怎么知道我和小鱼分手?”
“方歆说的。”闻楝摁住她,轻声低语,“我也会看。”
“你有偷偷关注我的生活?”
闻楝嗓音沙哑:“有。”
“为什么?”她唇边露出一丝微笑。
“一种近乎自虐的放松和习惯。”闻楝低头亲吻她的唇角,“我没有其他的消遣生活,只能看着手机或者听方歆说,想象你在国外丰富多彩的生活,我会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过得怎么样……原来没有我,你在国外也能过得很好很快乐。”
“可你根本就不想我,在美国一直都是我给你打电话,你很少打电话给我。”
闻楝手指拂过她的光洁肌肤:“你给我打电话是想我的意思吗?”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承认:“是。”
“你不让我看爆爆,也不让我看你,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会有焦躁的情绪……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我还有精力回应你的话。”他亲吻她曼妙的曲线,“可我没有办法承受从电话里听见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你们约会、聚会娱乐的事实,我不想听。”
赵星茴对他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赵星茴很难被轻易说服。
即便是在浴室刷着牙她也要突然拐到闻楝面前,用圆溜慵懒的眼睛缠着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闻楝抹去她唇角的牙膏沫:“不知道。”
她那双眼睛里的好奇和探究闪亮惊人。
“怎么会不知道?”赵星茴咬住牙刷,音调含糊,“你的喜欢到底长什么样?拿出来我要看清楚。”
“那你呢?”闻楝反问她,“你的喜欢呢?”
赵星茴也说不清。
谁知道是什么时候潜移默化的改变,哪一天的感情又突然多了一点。
她嘴里塞满牙膏沫,又扭头跑回浴室,洗漱完之后还是要硬往闻楝身边挤,肆无忌惮地坐在书桌,扬起下巴:“那你还没有给我道歉呢。”
“道歉。”她滑进闻楝怀中,严严实实地挡住电脑屏幕,占据他的全部视线,“你要认真跟我说对不起。”
闻楝身体靠在椅背,给她腾出一点空间,轻声问:“要为哪些道歉?”
“以高中毕业为分水岭。”赵星茴掰着手指头数,“你以前对我的忽冷忽热,你老是惹我生气,你不接我电话,还有最后你说的那些刺人的话,再往后,你不关心我不心疼我,老说我惹麻烦说我不好对我不耐烦。”
她噘嘴的形状是娇滴滴的委屈。
“可我以前总是对你说抱歉。”他垂着眼睛看她像玫瑰花一样的脸庞。
“你也知道!”她伸手戳戳他的胸膛,傲娇又理直气壮,“道歉次数太多就没诚意,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道歉,下不为例。”
跟公主道歉,全世界都是她的领域。
“对不起……我不应该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不应该那样对你。”他语气清润地道歉再附赠一个亲吻,樱唇还沾着清新水汽,洁净又柔软的甜蜜气息。
赵星茴眼神熠亮,追着他的吻:“我只原谅你这一次。”
“那你呢?”闻楝环住她的纤薄的腰肢和后背,和她额头相抵,“你有没有需要跟我道歉的地方?”
赵星茴歪着脑袋轻轻“嗯”了一声,语气磨磨蹭蹭:“比如呢……”
比如她对他的不好,比如她亲吻后让他伤心心碎,比如她老是找他麻烦惹他生气,比如她的蛮不讲理和任性脾气。
“可是我专程从美国飞回来找你。”
赵星茴睫毛忽闪,坐在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撒娇又磨蹭,“我手指头痛死了你还冷落我,你对我凶巴巴的说难听的话,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累又饿地跑来找你,你还跟女生在一起,看见我也是板着脸对我冷冰冰,我都快饿晕了你都无动于衷,我身上心里又难受又不舒服,你还把我弄得好痛好痛好痛……”
那嗓音娇柔得像春水,温香暖玉拱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闻楝不知道她还能这样软绵娇憨又无辜。
她小时候好像就这样。
赵坤则以前叹气说,粉妆玉琢的宝贝女儿挂在脖子上,爱哭爱笑更爱撒娇,嗓音一甜,全家人恨不得给她摘天上的星星。
那么寻常的一个“痛”字,从她嘴里袅袅缠缠说出来,带着鼻音浓浓的委屈和要人怜爱的撒娇。
听在闻楝耳里,让他的心尖颤颤。
他喜欢。
闻楝面上不显,耳廓却在泛红,圈着她身体的手臂力道重了几分,捏住她的指尖,柔声道:“还痛吗?”
“痛死啦。”她轻轻贴着他的唇,“全都是你害的。”
他的耳朵红得愈发明显。
别的什么都可以让步,闻楝还是要故作镇定地问:“比如储藏室那次……你亲我是为了练习和于奕扬表白接吻……”
赵星茴当然也理直气壮,不满嘀咕:“谁说是练习了,你和小鱼完全不一样,跟你接吻和跟小鱼接吻的感觉能一样吗?而且……谁知道你喜欢我,小鱼很好,你也好……我哪知道哪种喜欢是我想要的喜欢?”
闻楝已经想捂住她的嘴。
她偏要说。
“那天你的样子很好看,我就是想亲你,非亲不可,那可是我的初吻,你也不吃亏啊,再说了……”她眼神瞟开,嘴巴一撇:“你要觉得吃亏你就说啊,谁让你一声不吭地走开……如果你那时候表白或者跟我出国,我也许就不会跟小鱼在一起,或者更早跟小鱼分手……”
她的莽撞直接的不按常理出牌,喜欢也是有迹可循。
公主永远都不需要道歉。
开心是粉红泡泡摇曳飘荡,也是清透的阳光柔和洒满屋子,还是只要视线对视就会迸发的甜蜜情绪。
赵星茴变得非常黏人。
闻楝变得不够平静。
闻楝在电脑面前写论文她要硬挤在他腿上看他敲键盘,他在厨房做饭她要趴在他后背偷吃煮好的菜,要枕在他腿上看书吃零食打游戏,甚至是抱着他的腰甜甜睡个午觉。
不用出门玩,窝在家里就够他们打发所有的时间。
两人一起趴在地毯上玩拼图,一起吃冰激凌,一起刷手机打游戏,赵星茴以前总觉得闻楝无聊无趣,可跟他一起做这些事时却也觉得很有意思。
也撑着下巴看闻楝抱着电脑做建模或者敲代码,听他和同学打电话,聊学业论文或者实验室的事情,还听见过褚文兰给闻楝打电话,柔声问他暑假在学校忙什么,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多多休息云云。
闻楝语气温和地跟褚文兰聊自己的近况,没料防一只手悄悄滑进了衣角,尖尖指甲在他的腰间重重一划。
闻楝不设防地逸出一声闷哼。
褚文兰还在电话那端说话,闻楝蹙眉听着,悄悄握住了赵星茴的手,她要使坏他不让,两个人的手暗暗地较起劲来,闻楝再把视线挪到她脸上,抛出个让她乖乖的眼神,再看赵星茴一脸坏笑又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脸,警觉地想要起身。
赵星茴已经扑在了他后背,张嘴含住他的耳朵,差一点贴近话筒对着褚文兰喊后妈。
这通电话状况频出又羞耻万分。
挂断的时候赵星茴已经被闻楝锁进怀里动弹不得,他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后背沁出了一层热汗——好学生多半都有个冠冕堂皇的毛病,私下里怎么胡闹撒野都没关系,在外人面前当然还要保持好学生的清白无辜。
赵星茴翘起嘴巴:“哼哼。”
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有她后妈亲爹还有那个便宜小弟弟。
闻楝跟她家里人的关系比她亲。
假如这件事被人知道——赵星茴幻想一下,褚文兰的脸色到底是很难看还是很好看?
但这事处理起来还有点麻烦。
赵星茴心底还没想让褚文兰知道这件事。
闻楝漆黑眼眸润得要滴水,几乎要摒弃脸上一惯的冷清,磨牙低语:“赵星茴,你……能不能不恶作剧?”
她就是想故意让他出丑。
“不可以呢。”她娇滴滴地说,纯真甜美的面靥有狡黠使坏的笑容,“揭穿好学生的虚伪面目是我的使命,看起来清白无辜的男生,对着电话里的尊敬长辈说那么乖巧听话的话,私底下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闻楝耳朵红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湿润润的嘴唇亲触他的掌心。
闻楝拿她没有办法。
他以前没有奢求,但现在心底会涌起不合时宜又阴暗黏糊的冲动——想要恶狠狠地欺负她,想让这张漂亮带笑的面孔忍耐哭泣,想要吞没她的所有神情。
赵星茴也接到了陆显舟的电话。
她临时回国也没跟人说,反正公司那边的实习也已经结束,临近开学还有几天空闲的时候,只是匆匆处理了下手边的事情,也只是跟陆显舟说要出去玩。
陆显舟平时照顾她,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她回国了。
“我就是……突然想朋友们了,回国玩几天。”赵星茴把方歆搬出来当挡箭牌,“过几天我就回美国,你不用想那么多,也别告诉我妈妈。”
“下次至少要提前打声招呼,让我知道你的行程。”陆显舟语气无奈又严肃,“我去公寓找你才知道你不在家。”
“知道啦。”赵星茴敷衍。
闻楝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摸着她光滑如绸的头发。
电话挂断。
她撑着下巴,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望着他,神色不明:“过两天我回加州喽。”
闻楝回望着她,淡声说好。
他们现在还很年轻,还处在少年和成年的过渡期,可以享受人生的激情任性,却无法承担人生的责任压力。
赵星茴看他表情平静得似乎没有一丝眷恋,又想起他拒绝她出国的要求,仰起脸,皱起鼻尖嗔他:“我可走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闻楝薄唇微抿,神色之间也有细微难抑的动荡。
这几天起伏震荡的情感,还在持续深陷却突然就要剥离的相处,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
人就是贪心。
以前没有也就算了。
但一旦有了——好像肌肤饥渴症一样,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人的陪伴。
他是说也许,也许暂时的分离可以极力忍耐。
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确定。

闻楝也会在安静时悄悄地看赵星茴。
她累倦地枕在他腿上休息,长发垂落腿畔,眉目清晰,鸦黑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象牙色的皮肤柔软光洁,嫣红脸颊丰盈饱满,微噘的嘴唇是玫瑰色。
这张恬静娇慵的脸上,好像看不见烦恼。
没有一丝讨好感,一点苦头和委屈都不能受,什么事都有人撑腰,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其实很容易被讨好,会惯性依赖人也会很快转移注意力,睁着眼睛就有盈盈光彩,皱起微翘的鼻尖,红润的嘴唇说“你混蛋”和“你抱着我”都是可爱娇蛮的语气。
她说“我喜欢你”时闻楝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受宠若惊的心态,只是心好像叶片被火苗燎烧,树叶边缘迅速泛黄卷曲,弥起清苦微涩的气味,那是楝树的气息,是专属于他的命运。
苦尽甘来的花期,是他本该得到的东西。
人生绝不能对外提起的是这个暑假的这一周,年轻气盛再加上情感冲击,两个人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挥洒精力,总是克制不住的冲动和沉沦,黏腻甜蜜又带着隐晦的羞耻感,闻楝从未想过自己会带有“道貌岸然”的人格属性,但赵星茴也不节制,她胆大又任性新奇,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心里不知道又有什么恶作剧。
人生最值得提起的也是现在,世界之外的公主浑身带刺飞到他怀里,恶狠狠咬他一口又亲他一下,而后告诉他两人原来就在一个世界,在童话的城堡里举行盛大欢乐的庆典。
闻楝不能想别的,只想看着她。
赵星茴以前可没有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
这几天她就只顾着压榨闻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是形容词,连抬手指头的事情都要人代劳,她就要娇嗔撒娇惹人注意,连一根头发丝都要受到呵护,闻楝以前就不是逆来顺受的类型,脾气都隐忍在温和柔顺的外表下,现在却心甘情愿围着她转,不管是洗手作羹汤还是给她洗衣服吹头发,巨细靡遗地照顾她的一点一滴。
赵星茴是个享乐主义者。
两人窝在家里看电影,她从抱着抱枕坐在他身边变成趴在他腿上最后又倚到了他怀里,蛋糕是两人一起吃的,清甜丰盈的奶油从她的唇角沾在他脸颊,微醺的果酒从他舌尖哺喂到她的唇腔,赵星茴含住他的嘴舌,把甜滋滋的酒液咽下喉咙,最后眯着星眸趴在他肩膀,洁白手指刮划他耸起的喉结,纤腰荡出清艳弧度,嗓音绵软如春水:“闻楝……我们来玩吧。”
好像把这个当成新奇好玩的游戏。
轻薄的窗帘被风拂起,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投来清澈光晕,她的裙子有轻盈的裙摆和活泼艳丽的花纹,像花瓣一样铺开在他腿上,闻楝揽住她纤细滑腻的肩膀,当然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幽黑清亮的眼睛低垂注视着她,哑声道:“你回加州……不要跟别的男生玩这种游戏。”
赵星茴朝他嫣然一笑:“只能跟你吗?”
他低低“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坚定:“只能跟我。”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闻楝不管,只是压住她的艳丽脸颊,锁紧她,很坚定地要求:“你要答应。”
她舔舔自己唇角,眯起的星眸有妩媚的光芒,故意使坏:“我要是想玩呢?”
她要是想玩呢?她要是贪玩呢?
闻楝不知道。
她弄出什么幺蛾子好像都理所当然,要黏人的时候分分秒秒都离不开。
闻楝很多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无法应对的颤乱,只能临时地去想,用本能柔情哄人:“你乖乖的……回去要好好休息,要开学上课,平时可以陪爆爆,也可以追剧玩游戏跟朋友聊天……很多事情可以做……”
“哼。”赵星茴娇嗔一声。
“也可以告诉我,给我打电话……”闻楝低眉顺眼,脸颊的酒窝漾着微红,“我陪你……”
他要怎么陪?
赵星茴眸光轻乜:“你能陪我干吗?吵架吗?又把我气炸了飞到临江来?”
闻楝凝视着她:“有机会,我去加州找你。”
他抱紧她,动作很缓慢地安抚,坚定又热烈地取悦她,亲吻她的眉心,附在她耳边的嗓音认真又性感,“你要答应我……只能跟我这样,只能想我。”
他这样强硬又坚定地要求她。
赵星茴喜欢他这样。
“那你会不会想我?”她把手指插入他浓密黑发,极尽慵懒地伸展腰肢接纳他,“你会不会又凶我指责我?你会不会又挂我电话,会不会又有什么女生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跟其他女生这样?”
闻楝的答复温和坚定:“只有你,不会有别人。”
不遗余力的动作比语言更坚定,他的身心可以完全向她袒露,赵星茴扬起娇美绯红的脸,陷进灿烂迷蒙的光晕里,颤栗着把闻楝缠紧。
可他担心她的不坚定,担心她的朝令夕改和贪玩随意。
闻楝需要赵星茴的承诺。
她全身绯红,懒洋洋蜷着,这时候的赵星茴柔软如水,说什么都愿意接纳,嗓音悦耳动听:“那你想怎么样?”
闻楝薄唇微抿:“你答应我……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要和别人谈恋爱,不要有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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