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by听风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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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炷香之内,他必须想办法平息所有渡劫尊者的怒气。
不然,就算是倾尽太清宗之力,也根本没有办法与半个修仙界的尊者为敌。
这时,太清宗唯一一位渡劫后期的长老,大长老站了出来,抵挡住了最为猛烈的一击。
他当然也想得到无相神石……
他没有看身后的许晚辞一眼,只是威严凌冽地看着所有对手:
修为大道,本就各凭本事。
许晚辞既然得到了无相神石,就有权利使用它。
更何况,以她的身份,他以后未必不能晋升碎虚,但前提是,她活着。
其他几位长老虽然修为略逊,但也依旧牢牢地抵挡住了大半的攻击,只是他们面对另一半的攻击,也实在无能为力,只能眼见他们超防护阵法上击去。
这时,一道遮天蔽日一般的刀气将其余所有攻击全都断了下来,
防护阵法前,季妄面色煞白的站在那里,一身红意肆意夺目。
谁也不知道他方才到底用神识说了什么,只见到无极宗宗主以及所有长老,都不曾对许晚辞动手。
当然,他们也未曾制止其他尊者的攻击,只是冷眼旁观着事态发展。
就这样,太清宗众人以及季妄,耗费了大半的灵力,终于勉强的挡住了盛怒之下的渡劫尊者们。
只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只能等着灵力耗尽,然后惨败。
宁孟澜趁着一击后的间隙,声若洪钟:
“你们知道你们要伤的人是谁么?”
“她是清衍仙尊在修仙界唯一的羁绊,若是杀了她,你们永远了结不了与仙尊的因果!”
“如今无相神石已毁,你们还要毁了如此巨大的机缘么?”
看着依旧毫不留情的尊者们,宁孟澜闪身躲开一道攻击,大乘修为的他只能相形见绌的躲避,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他厉声道:
“这是所有人都能触碰到的机缘!”
“真正近在眼前的机缘!”
盛怒之中的众人,根本不可能凭借宁孟澜的几句话就冷静下来。
清衍仙尊?
堂堂太清宗居然为了一个弟子如此哄骗他们,真是……该死!
感受着周围愈发狠厉的灵力,宁孟澜咬着牙道:
“你们难道没有听到许晚辞口中的名字么?”
“那正是仙尊的名讳!”
这时,二长老看着有些尊者已经缓和的攻击,赶紧道:
“若是许晚辞与仙尊无关,又怎么会许下……那样的愿望?!”
“若不是关系深切至极,又有谁能做到那种地步!”
十大宗门的绝大多数尊者,都停了下来,他们见过上古战场中许晚辞使用炼神书的那一幕,知道她与仙尊关系匪浅。
他们虽然也愤怒于无相神石的湮灭,但神石已毁,他们也动手出了气,多少恢复了几分理智。
这时,不少世家、其他宗门的渡劫初期和中期的尊者面色也都带上了几分思索:
总归无相神石就算还在,他们也只能多看几眼,未必能得到。
可若许晚辞真的如太清宗所言,与仙尊关系甚笃,那对他们的作用,可远大于只能看不能拥有的无相神石。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不亏。
就当卖太清宗一个面子。
大多数的尊者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有渡劫后期的十数位尊者依旧不依不饶,手中灵气没有丝毫削减。
他们才是真正被许晚辞损害利益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太清宗几句话就停手。
平阳宗的太上长老看向周围的场景,脸色阴沉的吓人:
“谁知道你们太清宗说的是真是假?”
“一个不到两百岁的元婴弟子,当年就算与仙尊有关,又能有多密切的关系?”
他手中的动作从未停止,一边质问,一边用出了自己的绝学功法醉云针。
破空的灵针让太清宗众人面色一变,三位长老同时出手,勉强挡下了灵针,修为最弱的三长老,唇角已然带上了一丝血迹。
另一根灵针被季妄挡住,他从不离身的极云刀,第一次脱手,落在了数米之外。
这时,汉云尊者扫了一眼停手的众人,声音带着强压的怒气:
“因果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若真有因果,太清宗怎么会是这般惨状?”
此时,太清宗众人都格外狼狈,灵力亏空,身上也大都受了重伤,只是勉力支撑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有尊者若有所思地附和道:
“汉云尊者所言也有道理,我看这人,怕是也只给太清宗带来了麻烦。”
“何来机缘?”
角落里传来一声附和:“是啊,因果虽然值得我等驻足,可是谁知了结因果到底需要什么,难不成我们把命剖给她么?”
“无相神石可是你我亲自见到,只差一步便能的手的至宝。”
宁孟澜看着以汉云尊者与烈焰尊者为首的众位尊者不依不饶的模样,心渐渐沉了下去:
无相神石太过珍稀难得,凭借三言两句,很难平复众人心中的怒意。
就在他心中疯狂的想对策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你们不是想见见识所谓的因果么?”
江泽低着头,已经浸满鲜血的外袍无风自动,他看着所有人诧异的模样,笑着解开了从方才起就对丹田的限制。
厚重的雷云逐渐聚集。
有人抬头,目光满是震惊:
“这是渡劫期雷云!!”
“江泽要渡劫了!!”
四百年的渡劫尊者,江泽进阶的速度,怕是千年以来都能居于前五!
看来江家第一世家的位置,还要持续许久了。
江家家主先是一喜,紧接着面色瞬间凝重,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阿泽,快停下!”
想要晋升大乘,只要天赋上乘再辅以不计其数的天材地宝,总能成功。
可是想要成为渡劫尊者,只能极佳的天赋再加上厚重的气运,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才会有顿悟的那一丝契机。
放眼江家,渡劫尊者也不过五个,这已经足以与修仙界顶尖宗门对抗。
若是江泽能成功渡过雷劫,那他就会成为江家第六位尊者。
可是……
江家家主想到方才江泽为了制止老祖对许晚辞动手受的伤,神色凝重:
“还有时间,先治好你身上的伤。”
“现在停下来,我带你去江家秘境渡劫!”
江泽恍若未闻,只是淡然地看着停下手的众人:
“如今,你们还觉得许晚辞身上的因果,不重要么?”
就连汉云尊者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泽才大乘后期不过几十年,若无极大机缘,根本不可能进阶。
他扫过在防御法阵中被护得密不透风的许晚辞,眼中目光几经变化,最终化为一片阴沉:
失去了无相神石,他承受不了再失去其他机缘的可能了。
这时,顾云绮也站出来道:“我在渡劫初期困了数百年,正是一月之前,帮助许晚辞重拾生志后,方才顿悟突破。”
“你们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么?”
这时烈焰尊者已经相信,他自然知晓顾云绮修为停滞一事,但却依旧满脸的不甘心,他咬着牙道:
“毁了无相神石一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这时,有尊者扫了一眼天空愈发密布的雷云,转头对着烈焰尊者一脸语重心长的劝道:
“尊者,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至宝本就能者得之,许晚辞得到至宝,又用了至宝,何错之有啊!”
方才恨不得将许晚辞杀之而后快的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和善,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许晚辞所在的方向,捋着胡须道:
“此等气运心智,此女将来必成大器。”
“本尊在这里,提前恭贺太清宗有此英才了!”
宁孟澜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拱了拱手,声音也是亲和有礼,仿佛刚才的争端根本不存在一般:
“尊者过誉了。”
“今日不便,若是尊者得空,可来太清宗一游,本宗主必定准备盛宴,恭迎尊者。”
这时,其他尊者也反应了过来,谁也不知道许晚辞身上的因果应该如何了结,但示好肯定不会出错。
于是,烈焰尊者就成为了其他尊者对许晚辞示好的工具。
“不过是一件灵宝罢了,本尊和某些人不同,输得起。”
“本尊本来只是无事逛逛,能见到这般优秀的太清宗弟子,此行足矣。”
“本尊……”
烈焰尊者听着其他尊者暗搓搓踩他捧许晚辞的话,脸色漆黑:
“谁说本尊要伤许晚辞了。”
“本尊只是……随口说说,不会动手。”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咬牙切齿却又强装寻常。
“本尊对她一见如故,想请她来沈家做客。”
“这下宁宗主应该不会反对了吧?”
不远处,江泽声音淡漠:
“有求于人,便要有有求于人的态度。”
“因果天定,若举止强硬,怕是会适得其反。”
他没有看向烈焰尊者,只是定定地看着江家老祖:
“老祖,您说呢?”
江家老祖目光一冷,他扫过汇聚大半的雷劫,声音冰冷:
“本尊不会对她出手。”
“你满意了?”
“滚去秘境,再晚一步,你就等着死在雷劫之下吧。”
如今的江泽是江家最有可能达到渡劫后期的人,是江家的未来。
他不会也不能对他动手。
他目光带着厚重的威压,淡漠地扫了一眼许晚辞,最终拂袖而去:
他大限将至,没有时间去一步步试她身上的因果。
江泽终于松了一口气。
感受着丹田碎裂一般的疼痛,他微微垂眸。
他知道此刻已经不会有人再对许晚辞产生威胁,终于在江家家主焦急的目光下,离开了原地。
宁孟澜看着江泽一步一个血印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多亏了江泽。
若不是他不顾身上伤势强行突破,其他人怕是不会这么快冷静下来。
还有……季妄。
他转头看向半跪在地,灵力早已耗尽的季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宁孟澜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人会伤害许晚辞后,终于撤去了她身上的防护法阵。
许晚辞跪坐在地上,长裙上蓝色与红色交织,如同一把血扇平铺在地上。
方才的争斗和如今众人的审视,没有让她动弹分毫。
她静静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迟缓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无相神石,依旧不够。
还有什么呢?
修仙界,还有什么,才能救他?
她抬起头,看向天际的目光带着横贯百年、透骨入髓的疲倦。
就在她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阳光刺破了所有的云层,温暖而灿烂的,洒在了她的身上。
第47章 她与楚青川的立场,只能是对立
看着许晚辞在阳光下愈发苍白透明的面色,不少尊者眉梢微挑,目光中带着几分思索。
等到冷静下来后,他们终于可以有时间回忆太清宗众人口中言语:
这个许晚辞,真的与仙尊有旧?
即使知道太清宗不会无的放矢,即使江泽和顾云绮已经验证了因果的说法,可是想起百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众人依旧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瞬。
那般强大淡漠,万物皆不入眼的清衍仙尊,真的会与一个人……纠缠如此之深么?
还只是一个元婴弟子……
可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尊者皱眉移开了视线:
他们绝大多数人对许晚辞只有一面之缘,根本不知晓她与仙尊关系到底如何,又有怎样的过去。
可获得无相神石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祈愿。
让仙尊……醒来。
这样的至宝,被她毫不犹豫地用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而她身上,又维系着仙尊那样重的因果。
她与仙尊的关系,大抵比他们猜得还要重上几分。
在惋惜无相神石之余,不少尊者心中倏地生出一丝隐晦的嫉妒:
百年前,他们身为渡劫尊者,也只能匍匐在仙尊的脚下;
百年后,仙尊已逝,却偏偏留下了一个许晚辞,一个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赌上性命的许晚辞。
放眼整个修仙界,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这般厚重的情谊?
若是有一日,他们意外陨落,怕是只有相近之人会掉上几滴眼泪,其余宗门世家大概都只会在背后窃喜。
哪怕是同宗之人,最多也只会悼念两句,时间一久,或许都不会记得他们的存在。
根本不会有一个人,同如今的许晚辞一般,将一个已逝之人铭记于心,甚至不顾一切地想要他复活。
想到这里,有尊者淡漠的移开了视线:
以身祭天的仙尊,根本没有复生的希望。
早在祭天的那一刻,他的神魂躯壳就都已经融入了天地的漏洞之中,化为万物润泽万物。
不然,无相神石也不可能在听到许晚辞祈愿后,直接碎裂,化为乌有。
他们敬重仙尊,却也不会希望仙尊真的醒来。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心中移开百年的巨石,再次压回来。
另一旁,宁孟澜看着许晚辞跪坐在那里,神情倦怠的模样,手中收回阵法的动作微不可查地停了一瞬。
这一次,许晚辞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才得到了无相神石,又顶着无数人的诱惑与震怒,使用了神石。
修仙界几乎所有的尊者都出现在了这里,许晚辞不过是一个元婴修士,但凡有一步产生差错,就算是太清宗拼尽全力,也救不了她。
这样的艰难险阻,可最后的结果……
蕴含天道之力,能让人得偿所愿的无相神石,在她许下愿望的那一刻,被毁。
这已经是修仙界的顶级至宝,数千年来只出现过一次的至宝。
若是连无相神石都不行,那许晚辞会怎么想?
会……放弃么?
他想起许晚辞曾经知晓仙尊神魂俱消,再无复生可能的模样,眉头微皱:
只是放弃倒也还好。
怕的是她在放弃复活仙尊的同时,也放弃了对生的渴望。
此番过后,太清宗大抵要修养甚久才能恢复,在这段时间内,许晚辞若是无求生之意后再遇危机……怕是他也力不从心,无法制止。
宁孟澜扫了一眼胸口的伤势,皱眉服下一粒丹药,感受着伤势愈合,身上也没有血腥气后,缓步来到了许晚辞身前。
他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将所有的想法都压了下去。
他俯下身,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晚辞,你身上伤势如何?”
许晚辞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了一般,终于放下了自己捧在身前的掌心,她缓缓握紧双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她低着头,尝试了许久,唇角却扬不起丝毫的弧度。
她只能抿着唇,声音平静的近乎淡漠:
“宗主,我无事。”
“我……很好。”
不过只是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罢了。
宁孟澜听着她的回复,心中满是叹息。
哪怕是许晚辞曾经伤及神魂,他也只从她口中得到了‘无事’二字。
他感受了一下她周身的灵气,虽然亏空严重,但运行却没有太过生涩,想来应该没有上古战场之后受的伤重。
就在他想要继续开口时,蓦的看到了她手上的火痕。
那清晰的、鲜红的、层层叠叠的被千寂焰烧灼后的火痕。
他目光一怔:
最开始与许晚辞争抢无相神石的人是——
楚青川。
就在宁孟澜沉默的这一瞬间,平阳宗太上长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唏嘘,他一脸担忧地开口:
“此等伤势耽误不得,我看宁宗主怕是要忙着安顿太清宗众位长老。”
“许道友不若先来我平阳宗小憩,平阳宗灵宝众多,定能助你修复身上伤势。”
听到他的声音,宁孟澜猛地回过神。
他转过头,皮笑肉不笑道:
“尊者多虑了,不管晚辞身上伤势多重,太清宗都会倾尽一切救治,就不劳平阳宗费心了。”
平阳宗太上长老显然也不觉得自己一句话就能让太清宗同意,他笑眯眯道:
“如此甚好。”
“等过两日,我再带着灵宝登门拜访,宁宗主可不要推辞。”
“怎么会?”宁孟澜笑得客气,“到时太清宗必扫榻相迎。”
紧接着,数位尊者也表达了拜访之意,他一一应下。
等到所有宗门世家都离开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太清宗几位长老也调息完毕,众人一同坐上了飞回宗门的飞舟。
玉极飞舟之上。
二长老探查了一遍许晚辞身上伤势,终于松了一口气:
“伤势虽重,但都未曾伤及神识与丹田,服下丹药后休养几日,应该就能恢复。”
这时,从上飞舟后就一直低着头的许晚辞指尖微动,随即抬起头,对着二长老微微扬起了唇角:
“此行,多谢宗主与众位长老。”
若不是太清宗众人,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一线生机。
二长老看着她唇角那一丝勉强而疲惫的微笑,将叹息压在了心底:
“你是我太清宗弟子,既无过错,宗门不可能看你身处危险之中却置之不理。”
二长老身侧的三长老也紧跟着道:
“晚辞,若不是你,我说不定还要困在渡劫初期多久,今日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罢了,算不得什么。”
“远比不上你对我的帮助。”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瞬道:
“况且也不止是太清宗,此次也多亏了江泽和极云尊者。”
“若不是他们……”
听到这里,宁孟澜想起当时的场景,声音带着一丝感激:
“也不知墨泽少尊能否成功渡过渡劫雷劫。”
许晚辞听到他的话后,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今日的危机,甚至比她刚来修仙界时还要凶险数倍。
几十位渡劫尊者,只要无相神石还在她手中,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她不顾人设,想要送出无相神石,也会被其他觊觎无相神石的尊者撕碎。
即使无相神石已毁,她能从中活下来的概率,也很低。
气运虽没有善待她,却也终究没有堵死她所有的生路。
想起在防护法阵中听到的江泽的声音,她指尖微不可查地动了一动:
江家有一处秘境,在秘境中渡劫,比在外界渡劫成功的概率多出一倍。
可重伤之下渡劫,即使有秘境存在,怕也是九死一生。
许晚辞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原著中,楚青川晋升渡劫之时,也被江家放入了秘境。
他用自己的气运找到了维持秘境的至宝,将它吸得一干二净,最终,他成功晋升渡劫,江家的秘境却也自此荒废。
在秘境荒废的那一刻,他还不忘取走秘境至宝的伴生灵植。
江家纵然愤怒,可在楚青川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又眼见他成为了渡劫尊者,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这也是江家没落的开端。
想到这里,许晚辞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江家应该无人知晓秘境至宝的所在,至宝不能动,但是它的伴生灵植却刚好适合重伤的江泽。
她并未遮掩自己的动作,指尖灵气一动,一道通讯符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还有季妄。
她并未厚此薄彼,也给季妄发了一道通讯符。
做完这一切后,她没有在意周围的视线,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另一旁,江泽在进入秘境之前,若有所感地停下了脚步。
下一瞬,一道通讯符静静地落在了他的身前。
感受着通讯符上那熟悉的灵气,他怔愣了一瞬,在反应过来前,手就下意识接住了通讯符。
看着上面的文字,他抿着唇,没有人能看清他眼中的情绪,只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杀伐之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就连周围寒气似乎都有回暖的趋势。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太清宗所在的方向,随即指尖一动,本应该消散的通讯符被他用灵力护住,分毫无损。
在江家家主焦急不已的目光中,江泽终于转过身,平静地走入了秘境。
另一边,无极宗的飞舟上。
季妄面无表情地往口中塞了一粒丹药,根本没有在意身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劲装。
他感受前方无极宗长老时不时扫过的视线,抬起头声音带着重伤未愈的沙哑:
“三长老放心,此行结束后,我就会去堕魔之地,取得屠灵果,赠予诸位长老。”
三长老闻言面色赧然,同为无极宗长老,即使与季妄关系算不上好,他也不想他出事:
“当时只是情况紧急,季长老还是以身体为重。”
“届时赠我几瓶好酒也就罢了,至于屠灵果,就算了。”
季妄站起身,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固执道:
“本尊从不食言。”
就在这时,一道通讯符悄然而至,落在了他的身前。
他眼中带着强忍的惊喜,动作略显焦急的接过了通讯符。
看到上面的文字后,他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放平,目光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复杂:
太过明显的回报,太过明显的划清界限的方式,让他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他真的只是想帮她,仅此而已。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三长老,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自嘲:
“三长老放心,此行……”
“我不会受伤。”
太清宗。
许晚辞坐在暗玉桌旁,面色平静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怠。
她静静地看着湛蓝的天空,许久之后,才缓缓闭上双眼:
即使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无相神石与她失之交臂一事,依旧让她感到了一丝挫败。
那是她晋升大乘的最快方法,足以让她跨越数百年修炼时间的至宝。
只差一步,她就拥有了更多护住自己的可能。
只差一步啊。
许晚辞缓缓呼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她本以为无相神石被毁,她可能也会遭受重创,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第二个方法。
没有想到她居然并未因此受伤,身上的伤势也都是在无相神石被毁前所伤。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想到那日她身上稍显温暖的阳光,她睫毛微动:
总归在那一日,她已经把无相神石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她让修仙界几乎所有高层修士,都相信了她与仙尊之事,这下,她就不必再担心她的谎言被戳穿。
况且,楚青川也没有得到无相神石。
从他用千丹焰融化掉那方小天地开始,他们之间的立场,就只能是对立。
从无相神石被毁的那一刻起,原著所有的时间线,彻底被打乱。
以修仙界的天道之力,大抵也不足以支撑第二个无相神石的出现。
如此,她与楚青川也算是站在了同一起点之上。
在回太清宗的路上,她把许多原著中机缘的所在都散布了出去。
她告诉了江泽江家秘境中至宝的所在,想来楚青川便不能同原著中一般,将江家秘境吸干。
至于堕魔之地的屠灵果,有她的提醒,想来季妄也能安全得到。
还有那条被楚青川吸走了一半,另一半献给了太清宗的灵脉,她也把它所在的位置,告诉了太清宗众人。
这样一看,楚青川未来的灵宝,大都已经落入了他人手中。
总归时间有限,还有天道气运的限制,她也不太可能得到这些至宝,还不如让它们早日去到需要它们的人手中。
没有原著的提示,剩下的路,只能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只是她太累了。
许晚辞一只手撑着侧脸,一只手摩挲着腰间的三叶莲,目光久久未动。
就在这时,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传来。
她回过神,侧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谢听白的身影后,她站起身,声音平静:
“七长老。”
谢听白看着许晚辞身上即使极力掩饰,依旧透骨三分的疲惫,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
随即,他唇角扬起一个若无其事的弧度,声音温润自然:
“看来今天晚辞身上的伤势好了不少。”
许晚辞轻轻摇头:
“本就伤势不重,休养几天就已无大碍。”
“不知几位长老伤势如何?”
谢听白走到暗玉桌旁,示意她坐下,然后闲适地为她倒了一杯药茶:
“几位长老只是灵力使用过度,回宗的当天,伤势基本就已痊愈。”
“今日宗主与长老们都在忙着灵脉之事,怕是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状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你才是所有人中,伤势最重的一个。”
谢听白把药茶推到她的面前,也坐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不过好在这一次,晚辞没有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问可不可以继续修炼。”
“比起之前,也算是有所进益。”
听到他的话,许晚辞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扬起了一个疏离的微笑,轻轻道:
“七长老说笑了。”
谢听白静静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
他把一瓶丹药放在了她的身前:
“明日我便要去元灵秘境,去寻那一滴破妄水。”
“若是顺利,想必不日便能归来。”
他扬了扬手中丹药,声音温柔:“这是每日的丹药,晚辞不要忘了。”
许晚辞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把储物袋中的天灵丹递到了谢听白身前:
“七长老,如今无相神石一事已经了结,我也平安归来。”
“多谢七长老的这粒天灵丹,如今我也已经没有用它的机会。”她对着谢听白认真道,“此物珍贵,今日物归原主,请七长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