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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与卿by榶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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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院,一切平静如常。
宋嫣宁听得阿兄过来,忙迎了出来:“阿兄。”
宋少凌边应她边四周打量,宋嫣宁见他神色不对,忙道:“阿兄,怎么了?”
宋少凌皱眉道:“妹妹方才可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宋嫣宁闻言眸光一震,阿兄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宋少凌见此哪还有不明白的,咬牙道:“人呢?”
宋嫣宁抿了抿唇,小声解释道:“一炷香前,是有一位公子翻墙进?来,他称被人追至此处,不知是女眷院落,在墙角躲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
当时她在亭中绣花,少年突然从天而降,惊的她慌忙躲到女使身后,少年似也没有料到此情景,忙退后施礼致歉。
她见对方好像没有恶意,偷偷从女使身后探头看他,没成想对方也看过来,她急忙错开视线,脸红了个透。
少年容貌俊美,放荡不羁,与?他所?见过的男子都不一样。
宋少凌瞥见妹妹泛红的双颊,心中一咯噔,忙正色道:“他当真只躲在墙角,没有靠近你?吧?可曾问过你?姓名?知你?是谁?”
宋嫣宁忙摇头:“都没有。”
除了突然闯进?她的院子外,都挺讲规矩的。
宋少凌轻呼出一口?气,忙拉了妹妹在亭中坐下,耐心嘱咐道:“若下次他见到他,必要躲的远远的,若他再来要赶紧派人知会我。”
那人生了副妖孽样,妹妹年纪小,随母亲性情柔善单纯,又?没经?过什么事,可别?被那张脸欺骗了才好。
重中之重是,他曾赢了沐玄机的比武招亲!就怕那货见着妹妹,拿此事要挟!
宋嫣宁听他这般说,便明白了:“阿兄认识他?”
“认识。”
宋少凌道:“阿兄闯江湖的时候与?他相识,此人性情多?变,行事诡异,没什么章程,妹妹可知他被何人追至此处?”
宋嫣宁茫然摇头:“不知。”
宋少凌郑重道:“是太子殿下。”
宋嫣宁惊的瞪大眼?:“怎会如此,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阿兄所?知不多?,只知晓他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人回去禀报时,我也在场,知晓他竟胆大包天闯了朝华院这才赶紧回来。”
宋少凌循循善诱:“妹妹知道的,太子殿下最是端正稳重,得罪殿下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所?以,此人定?要远离!”
宋嫣宁倒吸一口?凉气,心头那点儿?旖旎顿时消散无踪,她就说这事怎会传的这么快,原是因此。
宋嫣宁郑重道:“阿兄放心,我都记下了。”
宋少凌见她确实听了进?去,方才放下心:“切记,若他再来让人将他打出去。”
宋嫣宁认真点头:“好。”
“如此,那我先去拜见父亲,之后再来找妹妹说话。”宋少凌起?身道。
宋嫣宁却面露担忧:“阿兄,父亲恐怕还未消气。”
“无妨。”宋少凌安抚她道:“顶多?就挨顿板子,放心,阿兄皮糙肉厚,没事。”
当夜,宋小将军便被罚去跪祠堂,禁足三日?。
宋嫣宁得知后,悄悄潜进?去送点心,几月不见,兄妹二人又?说了许多?话,到后头宋嫣宁睡着了,宋少凌才唤人将她送了回去。
这日?,阳光明媚,姜蝉衣坐在秋千上看太子刚送来的信件。
自?从上次百善楼一别?,二人已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但每日?姜蝉衣都会收到东宫送来的书信和礼物,每回姜蝉衣都要看上好久。
白安渝远远见她脸上的笑意便知太子又?来信了,走过来坐在旁边打趣道:“殿下信上说了什么,师姐如此开心?”
姜蝉衣忙收起?信,轻咳一声,正色道:“太子信上说,薛国公府两位姑娘婚期将近,三姑娘就在下个月。”
白安渝笑意微敛,冷声道:“祸不及出嫁女,可白家村一百多?口?人比她们?无辜。”
姜蝉衣:“嗯。”
“太子的意思是,会在大婚前动手。”
白安渝怔愣片刻,喃喃道:“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姜蝉衣明白,轻声道:“既享受了家族踩在旁人尸骨上带来的富贵荣华,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对了,过几日?陛下寿辰,我们?打算夜探国公府。”
白安渝微惊:“为何?”
“脏银至今还没有寻到,没有实证,只有账册是不够的。”姜蝉衣见白安渝面上浮现忧色,笑着道:“放心,不止我一人去。”
白安渝便知还有谁了,沉默下来。
陛下寿辰,太子不可能?离席,徐清宴不会武功,能?同师姐去的只有那一人。
这几日?白安渝没少打趣姜蝉衣,见此,姜蝉衣凑近她:“师妹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别?人?”
白安渝抬眸,坦然道;“当然更担心师姐。”
“只是宋小将军此番是为我冒险,我自?然也担心。”
“只是这样?”
姜蝉衣笑着蹭到她肩上。
“当然。”
白安渝平静道。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注定?无缘。
她不过一届孤女,而他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公子,身份地位犹如天堑。
她最大的愿望便是报此血仇,回落霞门,安度余生。

姜蝉衣也?随父母长兄进宫。
宴席设在露华台,今日?百官携家?眷并不?分席,姜蝉衣坐在父母身后,与长兄并列。
她回京之后认识的人?不?多,只拜见?乔家?众人?后便安静坐在席位上饮茶吃着点心,倒是不?少贵女朝她投来打量的视线。
贵女们相争已久的储妃之位,最后落在姜蝉衣身上,不?少人?至今还耿耿于怀,都想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横插一脚抢走了太子。
原想着养在江湖多不?是什么出挑之色,可今日?见?着人?观其言行方才觉竟不?逊色于京中贵女,且她身上还有股不?同于京中女子的洒脱和灵动。
论形容姿色,不?得不?承认,与太子相配。
许多女子心中那?点儿?不?平也?稍微淡了些去,但也?不?乏仍有人?看不?顺眼,不?过相国?嫡女,又是乔家?表姑娘,即便再不?喜,也?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上前挑衅。
姜蝉衣隐约感知到一些不?善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瞥一眼,又淡淡收回。
虽不?知那?些不?善从何而来,但眼下她的心思都在夜探薛国?公府之事上,全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而落在那?些女子眼中,她这轻飘飘一眼就是赤裸裸的挑衅,简直气?煞人?也?。
这时,外头传来禀报,小王爷到了。
姜蝉衣眼睛一亮,小王爷谢蘅与将军柳襄的名?讳早就如雷贯耳,却一直未曾得见?,遂好奇探头张望。
没?过多久,便有一行人?踏进厅中。
为首的夫妇携手而来,男子金簪乌发气?度矜贵,城北徐公,夫人?神采飞扬,英姿飒爽,姜蝉衣不?由暗自感叹,真真是好一双碧人?!
夫妇身后的小郡王与小郡主,则都在打量姜蝉衣。
他们早就从沐玄机那?里听过太子阿兄与未来嫂嫂的故事,若非要?按耐住看热闹,早就上门寻去了。
姜蝉衣随父母起身行礼,却突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起头便对上小王爷那?双饶有兴致的丹凤眼,她微微一怔,忙又颔首。
谢蘅收回视线,同身侧柳襄道:“我就说,极为相配吧。”
定婚时柳襄与他持过不?同意见?,想着万一沐玄机有什么误会,二人?并非两情?相悦该如何是好,谢蘅权衡之后便以明王府的名?义上门提亲,若真是有误会,不?是圣上赐婚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当时,谢蘅还与柳襄打过赌,而如今可见?,这桩婚事极好。
柳襄面色淡然:“是,夫君说的都对。”
入座之后,谢蘅低声道:“你输了,之后一月我要?和你同去军营。”
柳襄:“...好。”
反正因带夫君去军营她已被下属笑话了十几年?,不?怕多一个月,再者,便是没?有这个赌约,他也?是隔三差五便要?陪她去一次。
柳襄边回答边熟练的按下谢蘅去拿酒壶的手,将自己这边的茶给他添上:“酒是给我准备的,应是宫人?放反了。”
谢蘅瞥了眼被拿走的酒壶,不?作声了。
几息后,柳襄只得给他倒了半杯:“只能饮这些。”
谢蘅脸上这才有笑,拉着她的手:“好,听夫人?的。”
旁人?或许听不?见?二人?低语,但姜蝉衣却能听的清楚,她面色古怪的抿着一丝笑,她进京后已然从宋少凌口中听过柳将军与小王爷之间的故事,那?时还觉宋少凌或许有夸大之词,今日?方知柳将军那?些纵容小王爷的传闻怕是并不?为虚。
不?过瞧着这位小王爷面色红润,倒不?像是体弱多病的。
如此想着他,她遂轻声问身旁长兄。
褚方绎抬眸看了眼低头饮酒的小王爷,沉默良久,低笑一声道:“柳将军养得好。”
姜蝉衣一愣:“?”
褚方绎解释:“京中都这么说。”
“小王爷确实体弱多病,曾几次行走在鬼门关,因此柳将军便格外照顾纵容些,但凡小王爷要?的无有不?应,好些年?都没?再听说小王爷身体不?虞,都道是柳将军养得好。”
姜蝉衣:“...喔。”
她又偷偷去瞧那?二人?,看来这二位的传闻是满城皆知啊,不?过这样?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柳襄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望来,女将军的眼神同寻常妇人?不?同,无形中便带上几分凌厉,姜蝉衣顿了顿,遥遥举杯相敬。
柳襄回之一笑,举杯饮尽。
姜蝉衣放下酒杯后,难掩激动的同长兄轻语:“柳将军竟这般平易近人。”
当朝第一位女将军,屡建功勋的巾帼英雄,但凡女子无有不崇敬。
褚方绎轻笑:“嗯。”
他曾听二舅舅说过,世间唯有柳襄能忍得了谢蘅,也?唯有柳襄,能制得住谢蘅,但偏偏,柳襄是这世间最纵谢蘅之人?。
不?多时,圣上携皇后到,太子与公主紧随其后。
众臣子皆起身行礼。
“众卿免礼。”
众臣谢恩,依次落座。
姜蝉衣抬眼快速看向太子,恰对上太子的视线,二人?相视一笑,各自挪开。
皇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多看了几眼姜蝉衣。
越看越满意。
她曾经也?担忧过这桩婚事,没?成想倒真是一桩良缘。
天子寿辰,众臣献礼,以太子为先,臣子为后。
姜蝉衣也?随母亲上前献礼,献礼结束众臣便各自宴饮。
姜蝉衣掐着时辰,看了眼对面的宋少凌,宋少凌微微颔首示意。
姜蝉衣收回视线,又坐片刻,揉了揉眉心,侧首同褚方绎道:“阿兄,我有些醉了。”
褚方绎看了眼她,根据他对妹妹的了解,这点酒不?可能醉,想着近日?得知的消息,猜测多半他们今夜有什么计划,便配合道:“你先出去透透气?,我同父亲母亲说。”
姜蝉衣:“嗯,谢阿兄。”
果然,姜蝉衣离席不?久,褚方绎便见?宋少凌也?起身离开。
他心中隐有些担忧,看了眼上方的太子,谢崇察觉到他的视线,举杯轻点了点头,褚方绎便知此事太子知情?,遂放下心举杯饮了酒。
姜蝉衣与宋少凌在宫外碰上头。
为了不?打草惊蛇,今夜不?能大动干戈,只由二人?潜进府中,另安排人?在府外接应。
然出宫门不?久,突见?空中炸开信号。
姜蝉衣面色一变:“不?好,师妹出事了。”
姜蝉衣怕今日?别生事端事,将谢崇给她的几个暗卫都留在了白安渝身边,此时的信号是落霞门的,显然还是出了事。
宋少凌立刻道:“我去相国?府。”
他更擅长近战,姜蝉衣内功深厚,更适合潜伏。
姜蝉衣没?多做犹豫,点头:“好。”
二人?一左一右,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金酒认得落霞门的信号,看见?信号是在相国?府方向,便知道是白安渝出了事,忙寻机会禀报给了谢崇,谢崇微微蹙眉,瞥了眼薛老太爷。
看来他们今夜也?有动作。
白安渝是白家?村唯一的活口,她死了,便死无对证!
谢崇不?能离开,他身边的金酒顾榕亦是,否则薛老太爷必定起疑,沉凝片刻,他道:“让沐玄机去助蝉衣。”
以他对他们的了解,宋少凌多半已经去了相国?府。
金酒应下:“是。”
徐清宴看了眼离去的金酒,眉间隐有担忧,
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今夜之事他也?属实帮不?上忙,只能静候消息。
柳襄没?有看到信号,但以她的耳力听见?了响声,且她对信号弹很敏锐,目光落在姜蝉衣的空位半晌后,唤来贴身心腹,吩咐了几句,心腹闻言面露诧异,旋即领命而去。
谢蘅待她吩咐完,才侧身耳语道:“有太子护着,何须夫人?出手。”
这些日?子京中暗涌他们岂能不?知。
不?过有些事也?该落在这些小辈肩上了,他们能不?插手便不?插手。
柳襄垂目,沉声道:“薛国?公府养了死士。”
她也?是近日?才得知,本来准备动手,但发现太子等人?的动作后,便决定先静观其变。
谢蘅微微拧眉。
当朝已禁止豢养死士,薛老爷子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让谁去了?”
柳襄朝宋长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赤雨。”
谢蘅哦了声,半晌后,道:“让玄烛也?去一趟?”
柳襄:“...嗯。”
姜蝉衣很顺利的潜进了薛国?公府。
但,似乎太顺利了!
姜蝉衣皱了皱眉,不?待细想便已感知到危险靠近,反应迅速的偏过头,躲过凌厉一枚的暗箭,随后便有数名?黑衣人?出现,将她团团围住。
看来薛国?公府早有准备,如此,也?正说明脏银还在府中!
战斗一触即发,交手几招后姜蝉衣便觉心惊,这是黑酆门的人?!
不?,不?对,只是武功路数一致,但这些人?比黑酆门的人?更狠,更不?要?命!
就在这时,突有人?影掠来,替姜蝉衣挡住几招攻击:“嫂嫂,我来助你。”
来人?正是沐玄机。
姜蝉衣猜到应是谢崇得知师妹遇刺让他过来的。
“沐盟主小心,这些人?不?大对劲。”
沐玄机边接了几招,边道:“如今的盟主已改姓宴,嫂嫂叫我名?字即可。”
姜蝉衣一怔,立刻便猜到:“二师弟?”
“正是。”
沐玄机眉头一沉:“改日?再与嫂嫂细说,这是死士。”
姜蝉衣讶异:“死士?”
她倒是听说过,不?过,当朝不?是禁止豢养么?
沐玄机:“确实禁止,但总有人?私下豢养。”
二人?被死士缠住,一时无法脱身再去查探,而相国?府这边亦是情?况危急,谢崇的暗卫发现刺客后,护白安渝躲到了里间,可对方来的人?太多,且都是死士,他们应付的很艰难,白安渝见?情?况不?妙立即放了信号弹。
宋少凌赶到时,谢崇的几个暗卫不?敌,已经快要?退到房中,见?他过来,扬声道:“宋小将军先带白姑娘走。”
对方十几人?,且招数刁钻,宋少凌心知他们几人?绝不?是对手,在几个暗卫的掩护下快步走进房中,朝白安渝道了声得罪,便揽住她的腰从窗棂跃出。
“他们拦不?住多久,我们去将军府。”
白安渝自然清楚他说的将军府是何处,但逃命之际,也?无法顾及那?么多了。
她应下没?多问,宋少凌却还是解释道:“柳大将军府守卫森严,父亲此行也?带了兵卫回来,此时那?里最安全。”
白安渝点头:“好,我知道。”
之后二人?不?再言语,只逃至正街,迎面便被一行黑衣人?拦住去路。
宋少凌将白安渝护在身后,沉声道:“看来薛国?公府这是打算赶尽杀绝,恐怕张猛已经凶多吉少。”
张猛一死,再将白安渝灭口,白家?村旧案便再无处查寻。
白安渝跟着他往后退,目露担忧:“这些像是黑酆门的人?。”
穿着虽与方才的刺客相同,但用的兵器不?一样?,而这些兵器她并不?陌生,曾经拦截她前往沐府的就是这些人?。
那?一次,也?是他拼命护在她身前,如今竟又是旧事重演。
只不?同的是这一次比上一次人?更多,且上次还有二师兄与师弟们在,这一次只有他一人?。
“黑酆门背后真正的主子应就是薛国?公府。”
进宫要?搜身,宋少凌没?有带信号弹,如今只能靠他们自己,转头问白安渝:“可带了毒药?”
白安渝从怀中取出药瓶递给他:“带了。”
宋少凌没?接,只看了眼,道:“从此处往南,穿过两条街,再往北行便是柳大将军府,白姑娘,我拖住他们,你去搬救兵。”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
曾经在那?片林子中,宋少凌也?说过这样?的话,那?一次,白安渝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可这一次,她沉默良久,道:“我知道这条路,此地到柳大将军府,步行至少半个时辰,就算搬来救兵再快也?要?大半个时辰。”
她见?识过黑酆门的厉害,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下,他撑不?过那?么久。
他让她搬救兵是假,让她逃命是真。
宋少凌盯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淡声道:“白姑娘只管去,我自有法子拖住。”
他每次都这么说,其实每一次他都没?有把握。白安渝闭了闭眼,苦笑一声,叹道:“罢了。”
宋少凌正要?开口,又听她道:“你我心知肚明,以我的脚程,你等不?到救兵。”
“宋小将军,这一次,便听天由命吧。”
第一次,她肩负血海深仇,毫不?犹豫瞥下他逃命;第二次,她要?救人?,他为护她丢了半条命;这一次,她不?会走了。
是死是活,她陪他一起。
宋少凌握紧刀,侧首看她,神情?复杂。
白安渝坦然迎向他的目光:“我赌宋小将军肩负大运,逢凶化?吉。”
若不?然,她把命赔给他。
黑衣人?已经近在咫尺,宋少凌不?再多言提刀迎上去,几招过后,他忽而一笑,侧首同她道:“好。”
那?就赌一赌。

第84章 怕是要让白姑娘赌输了
死士极其?难缠,饶是姜蝉衣沐玄机都是一等高手,也无法从?死士的?包围中突然,小半个时辰过去,姜蝉衣已受了多处伤,沐玄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难得有几分正经,道:“嫂嫂,今日无法探查,先走。”
姜蝉衣自也知?晓眼?下情?况,再缠斗下去,他们怕是命都要丢在这里。
虽有不甘,却也无他法。
就在二人准备撤退时,突有人影急速掠来,落在二人前头,姜蝉衣警惕的?盯着眼?前背影,心中大惊,此人功夫深不可测,他和沐玄机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若为对方援手,他们决计逃不掉。
然却听沐玄机惊喜喊他:“父亲。”
姜蝉衣一怔,惊讶的?盯着面前背影,玄烛大人?
来人正是玄烛,他没去看沐玄机,只侧首低声朝姜蝉衣道:“姑娘要查什?么,尽管去。”
姜蝉衣有些担忧:“这是死士...”
还没说?完,沐玄机就伸手拉她离开,有父亲撑腰,正经了没多久的?人又变得吊儿郎当起来,语调轻松道:“放心,这些人父亲还不放在眼?里。”
姜蝉衣闻言便不做推辞,拱手道了谢就同沐玄机离开。
走到转角处,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正见玄烛剑出,轻而易举挡住追来的?死士,她顿时心惊不已,早闻玄烛大人武功逆天,今日一见,传闻果?真?不假!
眼?下却不是感慨的?时候,二人抓住时机没入夜色之中,分开行动,寻过几处后,姜蝉衣沐玄机碰上头,二人都一无所获。
“盲目寻下去不是办法,那么大一笔金银不可能藏在明面上,多半有暗室。”
沐玄机也有此想法;“暗室需得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二人对视一眼?,沐玄机道:“我去老太爷寝房。”
“好?。”姜蝉衣道:“我去书房。”
二人迅速分开前往。
姜蝉衣去过书房一回,熟门?熟路摸过去,仔细寻找房中机关,但仍旧没有发?现异常,忽而,她无意间瞥见墙上一幅画,是幅仕女图,她缓缓靠近,刚想要伸手扯下便觉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她不得不放弃转身抵挡。
来人黑衣戴着面具,但身形和武功路数都似曾相识,几招过后,姜蝉衣终于?想起来了:“黑酆门?!”
上次在清辉门?,便是此人率黑酆门?突袭,若非她放了落霞令,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面具人未言语,只哼笑了声,攻击愈发?凶狠,姜蝉衣更加确定,那幅画后有猫腻。
她方才便来过这里,他没出手就是因为她没有发?现那幅画。
不过姜蝉衣本就受了不小的?伤,眼?下应付起此人来更是吃力,她只能边打?边拖延时间:“原来黑酆门?竟和薛国公府勾结,解家不过是颗棋子。”
黑衣人面具仍旧没出声。
“不对,不是勾结。”
姜蝉衣盯着他的?眼?睛,道:“应该说?,黑酆门?背后的?主子是薛国公府!”
黑衣人面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冷笑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从?这里活着出去。
姜蝉衣猜测道:“黑酆门?建立时间并不久远,若我没有猜错,是在白家村被灭之后不久,白家村出了凶案后一直闹鬼,无人敢靠近,也就没有人知?道有人在那座山开采矿物,从?那之后,黑酆门?横空出世,替薛国公府暗中敛财,明面上是拿钱买命,实?则是在暗中除去薛国公府政敌。”
谢崇早已将薛国公府翻来覆去查过,这几年有不下五位京官莫名暴毙,或是路遇劫匪,或是急病而亡,那时只道运道不好?,后经查证,那些人多多少少都与薛国公府有关。
忽而,姜蝉衣又想到什?么,眉头微拧:“云广白曾经遇刺,也是薛国公府做的?!”
“并非是他招惹的?敌人,而是那些人本就是冲他去的?!”
黑衣面具人冷冷一笑:“褚姑娘很聪明,但太聪明的?人可活不长。”
说?罢,他一掌击向姜蝉衣,这一掌用了全?部功力,姜蝉衣重伤之下难以?抵挡,从?窗户口撞出去跌在地上,口吐鲜血。
黑衣面具人随后纵身而出,持刀走近她:“宋家不过柳家部曲出身,当年,宋长策不过只是柳襄身边一个副将,小小年纪就仗着柳家长子身份做了镇国大将军!他也配!”
“陛下说?什?么看中武将,实?则看重的?只是柳家,又何曾将薛家放在眼里。”
当年之事姜蝉衣是知?道一些的?,冷声反驳道:“当年宋大将军被封镇国大将军时已是战功赫赫,那一战极其?凶险,大战之后亦将养许久,有此军功他本可以在京中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但却自请镇守边疆,陛下这才册封为镇国大将军,今日荣耀都是他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而薛国公府却认为他挡了你们的?路,简直可笑!”
“不说?宋大将军,那薛二也配和宋少凌相提并论?”
黑衣面具人被激怒,举刀重重砍下,姜蝉衣早有防备就地一滚躲过这致命一击。
“二公子果?然是被你们害的?,不过你放心,宋少凌很快就会去给二公子陪葬。”
姜蝉衣一惊:“你们还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你如今是何处境,你那位师妹和宋少凌便是何处境。”黑衣面具人笑着道:“不过他们可能没有你运气好?,有这样两位高手助阵。”
姜蝉衣一颗心蓦地沉了下去。
他们竟已经算到宋少凌去会去救师妹,不,应该是不论宋少凌去没去,都会面临一场恶战。
黑衣面具人已没了耐心,欲迅速结束此战,而就在这时,一把剑破空而来,挡住了黑衣人砍向姜蝉衣的?刀。
“嫂嫂,你没事吧?”
沐玄机没有在寝房发?现机关,听到这边动静便知?是出了事,急急赶了过来。
姜蝉衣握着剑慢慢站起身,看向书房:“我没事,机关就在书房的?仕女图后。”
沐玄机目光一沉:“好?。”
“我拦住他。”
姜蝉衣已受重伤,若再与黑衣面具人对上恐有性命之忧。
“好?。”
二人配合默契,同时动作,姜蝉衣提气飞身冲向书房,沐玄机则拦住黑衣面具人,姜蝉衣知?道他方才也受了伤拦不了多久,不敢耽搁片刻,径直走向仕女图,一把扯下,果?然见仕女图后藏着机关。
她伸手转动,一边的?书架便缓缓挪动,密室打?开,姜蝉衣成功在里头找到了上百箱黄金,震撼之后,她急急走出书房,拉开与谢崇约定好?的?信号。
信号一响,谢崇便会拿人。
黑衣面具人杀心大起,狠狠击向沐玄机,沐玄机以?剑相抵却还是被击飞数步,千钧一发?时玄烛赶到,拦下黑衣面具人随后的?致命一击。
“父亲。”
沐玄机心神一松,半跪在地,姜蝉衣走过去扶起他,道:“师妹和宋少凌可能有危险,我得去救他们。”
沐玄机抹了唇边血迹,道:“我与你同去。”
玄烛毫不留情?的?开口:“你二人如今状况过去是送死。”
沐玄机:“...我好?歹是您儿子,您能别咒我不?”
玄烛没理他,朝姜蝉衣道:“赤雨过去了。”
姜蝉衣只知?道赤雨是宋大将军的?人,其?他的?并不清楚,闻言便看向沐玄机,沐玄机遂解释道:“赤雨叔叔虽不及父亲,但比我们强多了,若赤雨叔叔都保不住他们,我们去了的?确是送死。”
姜蝉衣还没开口,玄烛淡漠的?声音又传来:“初生?牛犊不怕虎,若非王爷察觉到,今日便只能给你们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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