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九零嫁给年代文大佬by荔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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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骂罗丽萍一顿,罗根平心里这个气是不会平的。
罗成才想的是,以后媳妇跟二妹摆摊,每天都有不少钱拿,那他是不是可以找媳妇要点钱,去赌场把之前输的钱重新赢回来。
黄秋娥则在想以后摆摊分钱的事,摆摊的事她没多想,反正她又不会真的跟罗丽萍一起风吹雨淋地去摆摊。她在幻想分到钱后,她该怎么花这些钱。
如果罗丽萍的摊子真的跟她算的一样,一天能进账了七八十,那她一天岂不是可以分到三四十。
一天三四十块,一个月就是一千多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以后她就可以想吃肉吃肉,想买新衣服买新衣服。
她还能约上她那势利眼的弟妹,在她面前好好炫耀下,眼馋不死她。
黄秋娥坐在板凳上美滋滋地想着。
何春花同样在想每天分三四十块的事,不过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黄秋娥跟罗丽萍去摆摊,每天分到钱后,会主动把钱上交给她。
摆摊的机会是她帮黄秋娥争取来的,她不把钱上交给她,难道还想私吞了不成?
现在他们家两个存折加起来的钱也才四五百块,有了每天摆摊的钱,钱就能快点存起来了。
虽说二儿子宝生还小,但存老婆本这事,宜早不宜迟。
就这样,每个人怀揣着贪念坐在客厅等待着罗丽萍的到来,等了一个小时,没等来。
罗根平等得不耐烦了,他问何春花:“二丫头是跟你说了今天晚上过来交钱吧?”
何春花肯定地点头:“是啊,秋娥也在旁边听到了的。”
罗根平抬头瞅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不高兴道:“老子搬了一天的水泥,晚上还要在这等她,你们等吧,我不等了。”
罗根平起身正准备走,又停下来,扭头对何春花说:“我先去睡,她来了你叫我。”
何春花点头,并让罗根平早点休息。
罗成才见罗根平回房睡觉了,便也打着哈欠回房间,他本来就不想等,只不过想看看热闹才留下来的。
他明天还要去水泥厂上班,比起看热闹还是睡觉更重要。
于是,留在客厅等罗丽萍的就剩何春花和黄秋娥。
又等了半个小时,黄秋娥好像意识到一点不对。
“这罗丽萍不会又跑了吧?”黄秋娥皱着眉,嘀咕了一句。
何春花还很自信道:“可能是什么事耽误了,她想跑跑得了吗?只要她还在丰州市摆摊,还怕找不到她。”
“到时,等我们找到她,她就不怕我们找她算账?”何春花梗着脖子道。
一开始黄秋娥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罗丽萍还在丰州市摆摊,她们就总能找到她。
但一看现在的时间,都九点多了,她怎么还没来?
反正是要给家里交钱,早点交晚点交不都一样吗?她故意晚来的理由是什么呢?
就为了让他们多等她一两个小时,难道她就不怕挨爹妈骂吗?
黄秋娥一时想不明白,想着想着,墙上时钟的指针又指到了十点。
她坐在椅子上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要死。不仅困,还冷,这大冬天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脚都冻僵了。
黄秋娥觉得罗丽萍大概是不会来了,就是罗丽萍来她也不想继续坐这等了。她现在又困又冷,只想钻进被窝取暖。
“妈,我太困了,熬不住了,先回去睡。丽萍妹子要是来了,你叫我。”黄秋娥打着哈欠说道。
何春花一脸嫌弃地看向自家儿媳,然后点头,继续一脸精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黄秋娥回房间后,何春花为了省电,把客厅的电灯也给拉灭了。
就这样,何春花坐在黑暗中等着罗丽萍回来。有灯的时候,何春花还能瞪着眼睛一脸精神地盯着大门。灯一灭,由于黑暗的环境,何春花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她便靠着椅背睡着了。
等半夜,何春花被冻醒,她借着月光瞅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而罗丽萍始终没回来,何春花这才意识到全家再一次被罗丽萍给耍了,顿时怒从心头起,奈何一家人都睡了,罗丽萍也没来,没人供她撒火。
何春花一口气郁结在胸口。
等她生完气,缓过来,发现自己手脚都冻得冰凉,她连忙摸索着往房间走,刚走进房间,她就对着空气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何春花打喷嚏的声音很大,把熟睡中的罗根平都给吵醒了。
罗根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天亮了,一瞅,外头的天还黑着。
借着窗外的月光,罗根平看见何春花冻得哆哆嗦嗦地进被子,问了一句:“二丫头回来没?”
“回来个屁。”何春花声音颤抖道,就是不知道她的颤抖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
隔天一早,何春花发现自己因为挨了一夜冻,患上了重感冒。
虽然没发烧,但却比发烧还难受,头疼眼花,鼻塞还咳嗽。
黄秋娥起来问何春花的第一句话就是:“妈,昨晚丽萍妹子回来了吗?”
“回来个——”
“屁”字还没说出口,何春花就对着黄秋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喷黄秋娥一脸的口水,臭得要死。
黄秋娥抹了一把脸,又闻了闻手上沾的口水,臭得赶紧去洗脸。
洗完脸的黄秋娥问道:“妈,你这是咋了?感冒了?”
这回她跟何春花说话,特地站远了点,以免再被她喷一脸臭口水。
何春花揉了揉塞住的鼻子,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等那死丫头,给我冻感冒了。”
“妈,你不会在客厅坐着等了一个晚上吧?”黄秋娥一脸惊讶道。
何春花不想告诉儿媳,自己是等着等着睡着了,才会冻感冒的,就说:“没有,你回去后没多久我也回房了。”
只是,她说这话时,底气没那么足。
“丽萍妹子还真的又耍了我们。”黄秋娥皱着眉说。
“吃完饭就去找她,”何春花发狠道,“等找到她,我非要好好跟她算算这账不可,害她娘老子给冻感冒了。”
罗根平这时正好从房间出来,交代道:“找到她别在街上闹,丢人现眼。把她拽回家,你想怎么骂怎么骂。”
何春华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罗家人吃完早饭,罗根平和罗成才去水泥厂上班,罗宝生去上学,何春花和黄秋娥则抱着罗金龙去摆摊点找罗丽萍。
两人先后去了之前找过的两个摆摊点,都没看到罗丽萍。
“难不成罗丽萍今天又换地方摆摊了?她怎么老是换地方啊?”黄秋娥皱着眉抱怨。
最后两人抱着小孩把周围一片都走了遍,还没找到罗丽萍的摊子。
眼看着太阳升到头顶,已经到中午了。黄秋娥捂了捂饿空的肚子,是又饿又累。
早上她急着出来找罗丽萍,就随便喝了碗稀粥。不仅饿,走了一上午,她脚也酸得不行。
“罗丽萍今天不会压根就没出来摆摊吧?”黄秋娥不耐烦道。
何春花却不认同:“不会,有钱她不赚,我不信。”
“可这一片都找过了,没人啊。”黄秋娥说。
见何春花不说话,黄秋娥又道:“妈,要不我们先回家,吃完中午再回来吧。”
“要不然金龙醒了肯定喊饿。”罗金龙被黄秋娥用布兜着捆在背上睡着了。
正当两人犹豫要不要回家的时候,黄秋娥一眼认出走在人群里的那位大姐。
就是上回她打听罗丽萍小摊的大姐,听大姐的语气,她是罗丽萍小摊的老主顾,说不定会知道罗丽萍的事。
黄秋娥连忙走上前高声叫住大姐。
大姐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她看了黄秋娥一会儿,才认出她。
“你是那个想买罗妹子卤味的吧?”大姐笑着问。
黄秋娥连忙点头:“对对,大姐,你知道她今天在哪里出摊吗?”
大姐一脸遗憾道:“那你来的还真是不巧,她昨天最后一天摆摊。”
“什么?”黄秋娥一脸惊讶。
同样震惊的还有一旁的何春花。
“最后一天摆摊,怎么会呢?”黄秋娥不太相信道,“以后她都不摆摊了?”
大姐点点头,有些狐疑地看向黄秋娥,不就是没买到卤味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罗妹子说她家里有事要搬走,以后都不在丰州市了,自然也就不摆摊。”大姐解释道。
“走?她要走?”黄秋娥惊得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姐再次疑惑地看向黄秋娥,咋的,她家要搬走,你还有意见?
黄秋娥继续一脸震惊地抓着大姐问:“大姐,那你知道她要搬去哪吗?”
“这我哪里知道?”大姐抽开被黄秋娥抓着的手,皱眉道。
“你到底是不是找罗妹子买卤味的啊?”大姐狐疑地问。
“我是她嫂子。”黄秋娥气得脱口而出。
大姐眉头皱得更深,一脸怀疑道:“真的假的,你是她嫂子你不知道她家要搬哪里去?”
“大姐,我们就是不知道,这死丫头躲着我们全家跑了。”何春花在一旁着急解释道。
“大姐,我是她亲妈,我想问问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搬去哪里啊?”何春花又问。
大姐皱着眉,打量这两人,怎么听怎么不信她俩的话,姑娘要搬走,亲妈和嫂子竟然一点不知情,这是哪门子的亲妈和嫂子。
但她还是实话实说:“她就是跟我们说她家有事,以后要搬走,没说去哪里,我们也都没去问。”
听完这个回答的黄秋娥怔在原地,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接受事实后的黄秋娥当即怒火中烧:好你个罗丽萍,把我当猴耍。
她之前不是没想过,罗丽萍再次骗她们的可能,但是她没想到罗丽萍会破釜沉舟,直接离开丰州市。
最终,两人有气无力地回到家。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被人抽干了气力。
每个月的七八十块没了,每天的三四十块也不用想了,什么打算和希望都没了。
晚上,罗根平回家还问起罗丽萍的事。
“你们白天找到二丫头了吗?她老老实实给钱了吗?”他问。
何春花长叹一口气道:“她跑了,摊都不摆了。”
“跑了?”罗根平皱眉,“跑哪里去了?她还能跑哪去?”
“我哪知道,反正跑了,肯定不在丰州市。”何春花回答。
罗根平却是不信,他不信罗丽萍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女娃,敢跑出市。
“不会又跟上回一样,骗我们的吧。”罗根平说。
罗根平这么一说,何春花又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之前她笃定罗丽萍跑了,是因为大姐说的罗丽萍以后都不摆摊了,何春花觉得她都不摆摊肯定是跑了。
“孩儿他爹,那你说咋弄?”何春花问。
“急啥,丰州市统共就这么大,只要她还留在丰州市,总能碰见她。”罗根平道,“下次,你再碰见她,就给她看牢咯,别让她再跑了。”
何春花点点头,觉得罗根平说得很有道理,神情顿时没那么愁了。
第二天一早孟箬醒来,发现脑袋头痛欲裂,是宿醉的那种头痛。
她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最外层的衣服脱了。
她闭着眼,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
昨晚她烙完饼好像酒劲儿就上来了,然后感觉脑袋有点晕,周围的东西都在晃。
之后她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吧。
孟箬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揉了揉头发:咦,她怎么记得她睡着后抱着一个很暖和的抱枕来着?
她左右看看,并没有什么抱枕。
大概是她把被子误以为是抱枕吧,孟箬并没有过多在意。
她穿好衣服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出来正好看见从厨房出来的游彻。
“给你煮了醒酒汤,快过来喝吧。”游彻一看见她就露出一个微笑,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孟箬凑过来一看,是米汤。
“米汤?”孟箬问。
游彻点头:“以前看人做过,米汤里面加白糖,可以醒酒。”
其实他是见母亲做过,给杨父做的醒酒汤。
孟箬接过米汤,吹了吹,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有点甜味,还有一股清新的米香。
喝了两口米汤,孟箬才想起来问正事:“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游彻如实点头。
“那我喝醉了没撒酒疯吧?”孟箬又问。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酒量差还喜欢喝点小酒。以前在另一个世界,她就经常跟闺蜜一起喝酒,有时候还自己调酒喝,时常是喝着喝着就醉了。
但闺蜜说她每次喝醉都很老实,从不撒酒疯,喝醉了就躺沙发上睡觉。
游彻听到她这话,还认真想了想,心想如果昨晚她搂着他脖子不放不算是撒酒疯的话,那就没吧。
见游彻在她问完话后,便低头沉思,脸还有点不受控地红了。
孟箬:喵喵喵?他脸为什么还红了?难不成她昨晚喝醉后对他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她有点心虚地望着他,神色中透着几分着急,等他的回答。
他摇摇头:“没有。”
听到否定的回答,孟箬心情犹如过山车似的,松了一口气。
“没有就好。”她说。
游彻:“昨晚看你喝得那么开心,一杯接一杯,还以为你酒量很好。”
“没想到酒量这么差”,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他的脸还红着,笑着说这话时,搭配他那张泛起淡淡红晕的脸,总透出几分娇羞。
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娇羞,孟箬总感觉不对劲儿。
但觉得不对劲儿归不对劲儿,她也没多在意。
回到她酒量差的问题上来,孟箬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这样的大概就是人菜瘾还大吧。”
游彻有点没听懂。
孟箬便又用更通俗易懂的话解释一遍:“就是酒量差还爱喝。”
说实话,她挺喜欢喝醉的感觉的,晕晕乎乎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加班啊,实验啊,领导啊,统统滚一边去。
“喜欢喝?”游彻疑惑,“以前怎么也没见你喝过?”
“我喝酒也是看场合的,如果身边没靠谱的人,我是不会喝的。”孟箬理所当然道。
之前她喝酒要么闺蜜陪在身边,要么妈妈在身边,要是有不信任的人或者异性在,她是绝对不会喝的。
她毕竟是女孩子,这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游彻闻言,眼底溢出一点笑意。
“所以,我算是你认为的靠谱的人?”他问。
这话把孟箬问得一怔,她从未认真想过游彻是否算是她信任或认为靠谱的人,但她下意识又做出了信任的决定,在他面前喝酒。
她沉默片刻,在心里接受这个事实后,嘴角勾起一抹笑。
“算是吧,你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她笑着说。
罗丽萍离开后,孟箬总感觉生活少了点什么。因为之前早起的习惯,生物钟已经形成,一到早上五点,她就会自然醒。
醒来后,她睁开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天,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空落落的情绪不仅来自于罗丽萍的离开,更来自于她突然不用起早做卤味了。
倒不是她天生劳碌命,这边上着班,那边还非要做点什么才安心。
而是摆摊的这一个月半月让她体会到了上班没体会过的感觉,那种希望和成就感。
思索着,孟箬脑中萌生一个念头。
要不然,她辞职开店吧。
“辞职吗?”晚上吃饭的时候,游彻听到她提出这个想法,脸上倒是没多少意外。
非要说,其实他也有点意外,但孟箬辞职开店的想法他是支持的。
上次孟箬做蛋糕,他在旁旁观,最后蛋糕成品有多精巧,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不为之叹服的。
还有孟箬做的卤味也是广受欢迎,无论孟箬是开卤味店还是开蛋糕店,他相信都会很受欢迎。
而且摆摊风吹雨淋的,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受罪,所以综合来看,他更支持孟箬开店。
租个店面,装修一下,再购买一点设备,加上食材成本,几千块钱应该是够了。
上回新品冰箱大卖发下来的奖金他还放在存折没动,那几千块钱奖金应该够作为孟箬的创业启动资金。
“打算开个什么样的店?”游彻问。
“面包店。”孟箬说。
“面包、蛋糕都做。”她补充道。
比起卤味,她对面包、蛋糕更感兴趣。再说了,卤制食品以后可是罗丽萍的主场,她并不想成为未来女企业家的竞争对手。
辞职开店并不是她一时兴起,因为知道再过几年会有一波全国范围的下岗潮,所以她也并没想着就这么混吃等死下去。
创业是肯定要干的,之前没做,一来觉得裸辞直接创业风险太大,二来她也没想好做什么。
现在有了摆摊卖卤味的经验,她对自己也更有信心,以她的手艺开店,就算前期生意不好不怎么赚钱,但长期亏损是绝对不至于的。
游彻点点头,对她决定开面包店这事没多做评价。
“你等下,有个东西给你。”他起身说道。
见游彻离开,孟箬疑惑地眨眨眼。
没一会儿,游彻从房间出来,手上拿着存折。
他将存折递给孟箬,说:“存折里还有几千块钱,算是资助你创业的启动资金。”
孟箬笑着接过存折打开一看,存折里竟然有四千块钱。
“你存折里怎么还有这么多钱?”孟箬神色带着几分惊讶问道。
“上回奖金发了四千。”游彻说。
孟箬微微颔首,上回游彻确实跟她提过奖金的事,只是她没想到奖金能发这么多。
但是孟箬没收他的钱,她将存折放回他面前。
上次还债就收了游彻一千,现在开店又拿他的钱,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加上工资,我身上还有两千块钱,我觉得租个门店什么的,应该够。”孟箬说,“不过,还是谢谢你。”
游彻却又将存折给她,并坚持道:“存折我本来就是打算交给你保管的,如果你的钱够就算了,钱不够就直接用存折里的钱。”
他都这么说了,孟箬便没再扭捏推脱,笑着手下存折。
“你打算什么时候提辞职报告?”游彻问。
“明天吧。”孟箬不假思索道。
既然已经决定了辞职创业,那就一点不拖泥带水。
第二天,她就递交了辞职报告。
很快孟箬辞职的消息,就在整个生产车间传开。
一号车间主任张彩霞收到孟箬递上来的辞职报告,也是一脸惊讶:“辞职?孟箬你怎么想的?你可是刚升班组长不久?这大好的前途你说不要就不要?”
孟箬知道张彩霞是好心,便也实话实说,说自己准备创业开店。
张彩霞一听更是不赞同,她苦口婆心地劝诫道:“为了做生意,你就辞掉稳定的工作?”
张彩霞连连摇头:“你不要听说人家做生意一个月赚多少钱,就也想去做,做生意是赚钱,那总归也是一时的,以后生意要是不好做了怎么办?你现在的这份工作可是铁饭碗。”
“我话是说得难听了点,但都是为你好。”张彩霞语气缓和了些,说道。
孟箬点点头,却还是坚持:“张姐,我已经想好了,家里人也支持我的决定。”
她听她这么说,便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理解。
张彩霞像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孩子,你会后悔的。”
“这个辞职报告我暂时不递交上去,给你两天时间重新考虑,两天后你要是还铁了心的要辞职,我再给你交上去。”她自作主张道。
孟箬点头,算是领了张主任这份情。
反正她都辞职了,也不急于这一两天,明天正好周末休息,她可以去街上看看合适的门面。
要不是丰西村的房子还没发展起来,孟箬都想直接把蛋糕店开在那里,只可惜那边现在还在修路,估计是没什么人流量。
这段时间除了看合适的门面,她还可以好好想想主推面包和主推蛋糕的样式。
下午,她辞职的消息就传到了厂长马栋那,马栋对孟箬的能力向来认可,尤其是上回亲眼目睹孟箬做蛋糕。
听说她要辞去食品厂的工作,马栋二话不说立马把孟箬叫来了办公室。
一见面,马栋就问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辞职?
孟箬以为马栋也是来劝她不要辞职的,便将上午跟张彩霞说过的话,又复述一遍给了马栋。
马栋听说她要开店做生意,并没有立即劝阻,而是问:“你打算开个什么店?面包店吗?”
闻言,孟箬眼中闪过几分惊讶,她点点头。
马栋低头沉思。
见厂长一直不说话,孟箬笑着问:“厂长你不劝我?”
马栋一笑,说:“这要是换成别人,我肯定要劝的。”
“但你,”马栋说着打量了一下孟箬,“你开面包店,有这个实力,说不定会比在食品厂有前途。”
马厂长会这样说,倒是挺出乎孟箬意外的。
“这样吗?”她笑着问。
“年初的南方谈话你知道吧?”马栋突然岔开话题。
孟箬对这猝不及防的话题转移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点头。
“我听到外面的消息,从年初南方谈话开始,就有不少国营单位的公职人员辞职下海经商的,其中还有几个高职位人员。”
“国营单位的工作是稳定,稳定有稳定的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经商风险虽然大,但遇上合适的机遇了,也是能一飞冲天的。”
“这个年代,你们年轻人确实更适合出去拼搏一番,”说着,马栋笑了笑:“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也想下海经商看看,看能不能搏出另一番天地。”
他话是这么说,但纵使他再年轻个十岁,只要还在厂长这个位置,要他辞职下海经商,他还是会深思熟虑,毕竟“厂长”这个职位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相反,如果他只是一个小小职员,他不会有太多的考虑。
说到最后马栋还不忘送孟箬一句祝福:“那就祝你前程似锦,马到功成。”
“借您吉言了。”孟箬笑着回。
“啥时候开业,告诉我一声,去给你捧场。”马栋又道。
孟箬:“等开业了一定通知您。”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孟箬又依次接收到其他人的“关心”,包括但不限于同组的同事,以及压根没说过话的陌生同事,对他们孟箬并未提及开店做生意的事。
应付了一天的同事的“关心”,孟箬回到家后就开始写开店相关的计划书。
周末,游彻要去电器厂加班,孟箬则一个人来到街上闲逛看门面。
看门面之前,孟箬先去了趟二手回收店。
这家搞二手回收的门面算是整个丰州市最大的,所以她觉得在这里肯定也能找到二手烘焙设备。
她现在手上资金不足,全新的设备加上店租、装修、原材料,怕是要花费不少,能省则省吧。
来到二手回收的店内,问了老板,还真有二手烘焙设备,只是价格也不便宜,冷藏柜、烤箱、和面机、发酵箱,这些二手的设备加起来竟然要三千块,就这老板还说是因为她要的多,所以给的折扣价。
“要不要?要的话给你再便宜点?”老板见她看着冷藏柜犹豫的样子,连忙说道。
“老板,我再去逛逛。”孟箬笑着走出了二手回收店。
她身上的钱加上游彻存折里的钱,总共也才六千块。
要想成功开店,设备只是一部分,之后还有店租、装修、原料的钱,如果光买设备就花去一半,那后面这些怕是会不够。
要是有家现成的面包店转让给她就好了,孟箬心想。
就这样闲逛着,她又走到了上回她做祝寿蛋糕的那家店,不同的是,今天老板高金凤不在,换成了一个小个子店员,店员正埋头认真写着什么,连她进店了都没察觉。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要开面包店,至少要先调查一下市场,以及周边面包店都卖什么样式的面包吧。
上回孟箬来这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店里的面包样式,既没仔细看也没品尝味道。
孟箬站在玻璃橱柜前打量了好一会儿,埋头写字的店员才抬起头,招呼道:“同志你好,需要点什么?”
孟箬闻声一转头,两人看清对方的脸后,都是一怔。
“吴爱香?”孟箬带着几分意外道。
“孟组长?”吴爱香语气中也透着几分惊讶。
“没想到你在这,这是你家的店?”看到熟人的孟箬顿时热络地和她聊起来。
之前吴爱香在食品厂上班,只是暂时顶替她嫂子的位置,因为她嫂子生孩子去了,现在她嫂子生完孩子回岗位,吴爱香便离开了。
吴爱香摇头:“这是我婶婶的店,我过来帮忙,挣点生活费。”
孟箬颔首,看来那天她看到的老板高金凤就是吴爱香的婶婶。
“你家面包哪款卖得最好啊?有没有推荐的?”孟箬问。
吴爱香一怔,随即从柜台走下来,指着玻璃橱柜里的吐司说道:“这款吐司面包卖得挺好的,还有鸡蛋糕也卖得不错。”
孟箬扫了一眼整个橱柜,好在面包样式并不算很多,她索性每个样式都来一个,带回家尝尝味道。
吴爱香见她一出手就买这么多,还有些不太相信道:“孟组长,你确定要这么多吗?”
孟箬笑笑,随意编了个理由敷衍:“家里人多就多买点。”
最后吴爱香给她打包了一大袋面包,统共花了四块八毛。
孟箬看了看袋子里的面包,心想这么点东西就四块八毛,看来面包的利润还是可以的啊。
其实,后世面包的利润更甚,一个小小的面包少则七八块,多则十几块,还有那种价格夸张的网红面包店,所有的面包动不动就是二三十起步。
她拎着面包继续闲逛,往前走不远,竟然又看到一家面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