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灵植心声，凡女飞升了！by清无尽

走出明心园后，她继续在无极书院待了两日，顺利将玄水化灵诀修习成功，接着离开书院，继续在外寻找高阶灵植……
光阴荏苒，转眼便过去了半年。
苏青芜走遍东玄洲各地，依靠乾坤瓶，收获高年份灵植，慢慢在原有的境界基础上，积累了三成修为。
再积累七成，便可突破至金丹圆满。

走遍东玄洲各地后，苏青芜做了一个决定，前往北寒洲。
月华界三大洲，如今只剩一个北寒洲尚未去过。
此洲同东玄洲之间，仍是以海域相隔。
一路飞遁，疾驰一个昼夜，于第二日天光渐亮之际，抵达一望无垠的冰川。
沿途气温骤降，已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苏青芜不时运转周身灵力，驱散寒意。
冰川上，冰属性灵植相对较多，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冰属性妖兽。
凌空悬停，远远望去，天幕下，雪峰霜华，未得白雪覆盖之地，露出的冰川一角形似水晶琉璃。
朝霞初升，映照其中，勾勒出一层层七彩光辉，算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苏青芜欣赏了许久，接着放出神识，开始寻找高年份灵植。
不多时，一阵喊杀声传到耳旁。
正前方四十里外，两波来自不同势力的炼气修士相遇，相互嘲讽几句后，不由分说打了起来。
苏青芜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继续寻找高年份的灵植采摘。
处于激战中的两波炼气修士，无一人察觉她的存在。
喊杀声持续了约莫半盏茶，其中一方，一颇有来历之人不幸身死，事情闹大。
没过多久，远处各有数道遁光疾驰而来。
因声势相对较大，苏青芜再次关注了一番，很快又移开视线。
这种情况，接下来的发展趋势她已能预料到。
要么双方借此缘由，直接开战；要么息事宁人，杀人的一方给出赔偿或者直接让杀人者偿命。
最后一种可能，只有在相应势力整体处于弱势状态下，才会出现。
根据目前的情形判断，第一种概率最大。
果不其然，双方再次打了起来，只是战斗主体由炼气变成了筑基……
苏青芜推测，如果这两势力均有金丹坐镇，那么最后十之八九会演变成金丹大战。
在东玄洲游历半年，类似的势力争斗，她见过不少，过程大同小异。
如此想着，她挥袖取出一只呈现方形，差不多巴掌大小的白玉小缸，打开封口后，用里头盛放的灵水浇灌了一株刚寻到的五百年份天山雪莲。
这白玉小缸，是她最近半年亲手炼制，专用来盛放乾坤瓶内所蓄灵水。
经过空凡之事，苏青芜如今已不再取出乾坤瓶。
每隔七天，她会寻一隐蔽之地，去往玉清镜空间，将蓄满的灵水倒出，放入白玉小缸中暂时储存。
一开始，她担心这么做，会让灵水功效大打折扣，不过后来经多次试验，已确认没有影响。
白玉小缸和乾坤瓶单从外表来看，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不会引起任何联想。
浇灌天山雪莲后，苏青芜立刻将之采摘，获得了少量修为反哺。
眼看四周已无高年份灵植，她遁光骤起，朝远处疾驰而去。
正在激战的两波势力被这道遁光所惊，攻势骤然慢了下来。
直至确认她离开，才重新投入战斗中……
一连十日，苏青芜皆在冰川上寻找灵植。
凡遇到百年份以上的，均会浇灌灵水，然后将之采摘，获得修为反哺。
至于百年份以下，价值较高的，也会直接收获。
届时，将之售卖，可获得一笔收入。
十日后，苏青芜离开冰川，一路朝西北方向前行。
此洲整体气候偏冷，在整个月华界，处于北部，北寒二字由此而来。
洲上没有夏季，一年中，将近四分之三的时间属于寒冬。
凡人若无足够的御寒之物，在北寒洲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每年皆有不少人冻死饿死。
气候寒冷之地，能栽种的农作物极少。
粮食不足，灾荒频发，饥寒交迫下，生活可想而知。
从凡人的角度出发，北寒洲是月华界三洲中，环境最恶劣的。
对修士而言，影响相对较小，但并非不存在。
因气温较低的缘故，许多灵植无法正常生长，导致此洲丹药昂贵。
不过在当地修士眼中，丹药价格一贯如此，只要不去其余两洲，不做对比，也就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苏青芜疾驰半日，来到了一座中等规模的城池内，将采摘的冰属性灵植全部售卖，获得十万灵石。
为了更便于在此洲游历，她购买了一张刻绘详细的地图。
北寒洲平原较少，有十余处特意标注的奇险之地。
这样的地方，通常人迹罕至。
若有灵植，年份大多较高，正适合苏青芜前去探寻。
不过她并未贸然行动，而是先打听了一番各地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过后，本着就近原则，率先去到了寒渊林。
此地生长着许多雪松，传闻中，很久以前，曾是一处大型乱葬岗，方圆数十里，很少看到活人。
这些雪松，是一名医修亲手栽种。
对修士而言，尸体不算什么，无须避讳，若只因乱葬岗的存在，这里还不至于成为地图中特意标出的奇险之地。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雪松栽成后，此地接二连三出过事。
不论凡人，还是炼气或筑基修士，经常在这片区域失踪。
失踪之人，有少数来自大势力，确认魂灯碎裂陨落后，会有人过来查探情况，不过最终一无所获。
时间一长，失踪之例越来越多，这里也就被列为了奇险之地，直至如今。
苏青芜一路凌空飞遁，来到寒渊林上空，放出神识观察了一阵，未发现高年份灵植。
她有些遗憾，正想离开，却在下一瞬，察觉到了林中传来的一丝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因灵觉并无任何危机示警，她有心一探究竟，于是在相应位置缓缓降下身形。
仔细辨认一番，意外发现灵力波动的源头竟是一棵毫不起眼的雪松。
掌心聚起一股灵力，摄起地面一颗石子，朝雪松弹去，耳旁霎时传来砰的一声响。
石子碎成数瓣，雪松毫发无损。
见此情形，苏青芜凝眉沉思片刻，朝前隔空挥出一掌。
掌风触及雪松的刹那，轰的一声消散开来。
两次试探，均是一样的结果。
雪松甚至不能算灵植，只是普通的植物，却能挡住金丹随手一击，显然不正常。
以神识查探，除了感应到一丝与众不同的细微灵力波动外，并无其余发现，肉眼观察，更是看不出什么。
苏青芜犹豫片刻，干脆伸手向前，触及雪松的刹那，异变陡生！

以雪松为中心，忽有一层水纹般的无形波动泛起。
紧接着一股庞大的吸力传出，苏青芜虽有防备，但一时半会，无法抵挡这股吸力。
加上距离极近，因此整个人瞬间被吸了进去，身形顷刻消失在原地。
视线一阵模糊，双足刹那悬空。
持续片刻后，四周情形骤然变幻。
双足重新落在实地，入眼所见，是一座望不到尽头的白玉石台，四周有薄雾笼罩。
识海内，突兀浮现出七字信息。
玄关试炼：过者生
看到这些文字时，苏青芜心内疑惑骤生。
寒渊林中的雪松为何会通往这样的试炼之地？
莫非是传闻中，那位栽种此植的医修所为？
若果真如此，对方的来历显然不简单。
苏青芜扪心自问，以她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创造出这样一个试炼场地。
还有，信息中显示的过者生，是说只有通过，才能活下去？
一旦失败，那么就此身死道消？
若果真如此，为何先前灵觉无危机示警，难道说这种试炼，对她而言，危险系数不高？
一时间，种种疑惑浮上心头。
如今已身在此地，不通过试炼，根本无法离开。
苏青芜很快宁心静神，抛开一切杂念，专心应对眼下之局。
不多时，笼罩石台的薄雾缓缓散去。
一道黑色人影自前方五里外浮现而出，观其周身威压及灵力波动，正是金丹后期修为，和她同境。
仔细看去，发现这道人影没有五官，只是整体有个人形。
现身后，一言不发，直接朝苏青芜发起了攻击。
一阵接连不断的咔嚓声霎时传到耳旁。
苏青芜所处之地，周边的白玉石台寸寸碎裂开来，一根根通体灰色的藤条自地底钻出，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朝她缠了过来。
见此情形，她正打算凌空飞起，避开这一道攻击，却在下一瞬，惊讶的发现，此地存在禁飞禁制。
身躯即将离地的瞬间，一股难以抵抗的威压瞬息降临，将她身形顷刻禁锢在原地。
也因此，她不及防御，双手双足皆被灰色藤条缠住。
在这一瞬，周身灵力飞速流失。
感应着这一变化，苏青芜立刻想到了一种灵植，噬灵藤。
只是灵植大全中记载的特征，却和眼下所见不符。
不管如何，两者皆有一共性，那就是可以吸收修士灵力。
短时间内，若无法挣脱，灵力一旦耗尽，丹田会紧跟着受损，直至彻底破碎，根基尽毁。
念及至此，苏青芜立刻动用本命灵植。
玄青本体霎时自丹田内飞出，通体翠绿，满含倒刺的藤蔓顷刻扎上灰色藤条。
苏青芜只觉灵力流失的速度骤然减慢。
她神念一动，九柄苍云剑霎时于身前浮现，各锁定一截藤条斩下。
伴随着一阵砰砰巨响传出，藤条寸寸碎裂，坠落在地。
同一时刻，对面的黑影于原地消失。
苏青芜凝神观望四周，忽有所觉，扬袖朝右前方空地挥出一掌。
下一瞬，一道轰隆巨响传出。
掌风所过之处，显露出黑影身形，此獠被攻击轰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霎时朝后倒飞出去。
飞至一半，又突兀消失在视线中。
苏青芜趁此时机，撑起一道防御。
玄青此刻亦结成了一张藤网，环绕主人一圈。
这样一来，再有何攻击近前，它会第一时间挡下。
黑影消失后，没过多久，异变再生！
一阵略显粗犷的哇哇鸟鸣声自远处传来。
苏青芜抬头看去，视线所及范围内，尽数铺天盖地的鸟兽，通体漆黑，单看外形，像极了乌鸦。
鸟鸣声接连不断响起，带着一定的神识攻击。
苏青芜当初在开元洲上，曾服食过阴魂果，神识比起同阶强出不少，因此当前这种强度的神识攻击，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
不过这些形似乌鸦的鸟兽，显然来者不善。
尚未到近前，已齐齐朝她发起另一重攻击。
双翅带动整个身躯，在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嘴中喷出一团团不知名的黑色物质，锁定她所在方位，密密麻麻落下。
伴随而来的，还有大股阴风。
苏青芜扬袖一挥，取出得自净土宗，已炼化为己用的金刚印，一身灵力运转，霎时将之激发。
这一刹那，以她为中心，覆盖方圆十里的伏魔法阵顷刻形成。
飞来的黑色物质在触及阵法的瞬间，传出一阵滋滋声响，先后化作一团团灰色雾气，消散无踪。
金刚印恰好是它们的克星！
目睹此幕，苏青芜神念一动，控制此印嗖的一声砸向兽群。
金光所照之处，形似乌鸦的鸟兽尽皆灰飞烟灭。
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出现一丝光亮。
阴风彻底消散。
当最后一只鸟兽形神俱灭时，已是晴空万里，隐于暗处的黑影跟着一同化成飞灰。
没了敌人攻击，外界霎时安静下来。
苏青芜伸手召回金刚印，以神识控制其悬停于身前，双眸凝望周边。
随着时间渐长，她逐渐发现一丝不对。
光照越来越强，周边温度开始急剧升高。
本就带有至阳属性的金刚印，传来了灼人的热度。
感应到这一点，她当机立断，挥袖将此宝收起。
与此同时，双手掐诀，聚起大股水流，尝试降低周边温度。
不过此举并未奏效，气温仍在急剧攀升。
不多时，脚下地面开裂，滚滚岩浆出现在视线中。
原本遍布阴寒之地，转瞬成了烈火地狱。
哗啦声响不时传出，大片白玉石台倒塌，苏青芜脚下，仅剩方寸之地可供立足。
因禁飞禁制的存在，无法凌空飞行。
目前的情形，对她来说，虽非死局，但危险系数绝对不小。
苏青芜保持着冷静，环顾四周，寻找脱身之法。
须臾之后，又一阵咔嚓声传到耳旁。
方寸宽的石台断裂，最后的立足之地消失。
苏青芜迅速以神识控制九柄飞剑之一来到脚下，悬空的双足顷刻立于寸许宽的剑身之上。
就在此时，岩浆骤然开始翻涌。
十条散发着三阶巅峰气息，背生双翅的火蛇顷刻自其中飞出。
蛇身长约十丈，鳞片清晰可见，额头位置，均有一道赤红火焰印记。
飞出岩浆后，火蛇獠牙大张，迅速朝苏青芜发起了攻击……

漫天火焰汹涌而至，伴随而来的，还有十道赤红利箭。
苏青芜控制足下飞剑，迅速后撤，同时施展万木化剑诀。
刹那间，百剑齐发。
受特殊环境限制，木属性之物着实有限，否则这一术法，可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须臾之后，双方攻击相撞，震耳欲聋的轰隆爆炸声响霎时传出。
与此同时，漫天火焰袭来。
苏青芜迅速变换施法手势，运转瀚海叠浪诀。
一阵哗啦声随之响起，水系灵力在这一刻化作滔天巨浪，尽数朝熊熊燃烧的火焰涌去。
为了避免接触到岩浆，引发概率不小的剧烈爆炸，她特意将最底下的水流限制在了一定高度。
远远看去，整个斗法区域，可谓水火两重天。
十条火蛇被层层叠加的巨浪所阻，暂时无法近前。
苏青芜趁此时机，以神念控制余下八柄苍云剑，发动袭击。
因缺少一剑，无法布成剑阵，威力减弱了不少，同火蛇相斗，一时难分胜负。
战斗陷入了僵持中。
不多时，苏青芜抽出空，锁定其中一条火蛇，施展乾元定身诀。
后者身形刹那定在原地，被随之而来的剑芒斩成两截，气息骤消。
依靠此术，余下九条火蛇被一一解决。
在这一瞬，四周场景又一阵变幻。
岩浆火海尽数消失，一座古朴悠远的宫殿出现在了视线内。
苏青芜此刻正位于宫殿门口。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殿门缓缓朝里侧推开。
殿中上首位置，端坐着一人。
整体看去不修边幅，右手拿着破旧折扇，左手拿着酒葫芦。
这一形象，和当初苏青芜在青木坊市随缘斋所见的老者一般无二。
她在那里，曾花去一百二十八灵石，购得了通玄敛息诀。
严格说起来，那是她修炼以来，除乾坤瓶外，获得的第二个奇遇。
这些年，苏青芜依靠通玄敛息诀，遮掩修为，在实力尚弱时，避开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在外门的那段时间。
回忆当初在随缘斋的经历，她记得交易完成的刹那，被一股神秘力量带出了殿外。
自那之后，再未看到过刻有随缘斋三字的殿宇。
而今，在这玄关试炼中，却看到了这位斋主，心内的惊讶可谓无以复加。
正当她思绪翻飞之际，老者目光望了过来，笑眯眯开口：
“小友，时隔数年，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此声，苏青芜收回繁杂的思绪，斟酌着询问：
“前辈，这试炼之地，是您一手所创？”
老者嗯了一声。
“你已通过试炼，进来说话吧，殿内很安全。”
闻得此言，苏青芜颔首应了一声是，随即迈步，踏入殿中。
眼看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她继续询问：
“关于寒渊林的传闻，那位医修，就是您？”
“不错。”
“过往在寒渊林失踪之人，都是死于试炼？”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玄关试炼，因人而异，过往来此的修士，经历的大多是幻境，他们最终主动选择永久留在幻境内，杀了他们的，正是他们自己。”
“那么在下先前所遇……”
“你在无极书院经历过三场考验，道心坚定，因此进入玄关试炼后，没有触发幻境，只是进行了两场武力较量。”
听闻此言，苏青芜倍感惊讶。
“前辈知晓我在无极书院的经历？”
老者深望她一眼，意有所指道：
“月华界内，没有任何事可以瞒过我。”
苏青芜眉头微皱。
直觉告诉她，对方没有说谎。
可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将一界内发生的所有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她从未见过更高境界的修士，但在她的设想中，哪怕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知晓周天事。
这听上去，太过匪夷所思。
念及至此，她心内忽然冒出另一个猜测。
“您……不是人族？”
老者颔首补充了一句：“准确来说，不能算作生灵。”
“什么？”
苏青芜一呆，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月华界……天道化身？”
见老者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她知晓自己猜对了，一时间震撼无言。
过了一会，她压下心底种种惊异，小声询问：
“在下该如何称呼您？”
老者洒然一笑，“继续用先前的称谓即可，吾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告，说出此事前，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问出来。”
闻得此言，苏青芜犹豫片刻，斟酌着开口：
“敢问前辈，这玄关试炼，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并无特殊意义，你若一定要问出个缘由，那就是有提升心境之效，不过对你这样已完成数次考验，道心几近圆满之人来说，是没啥作用的，进来后，只能打打架。”
听到这话，苏青芜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她继续问起另一事。
“当初在随缘斋，前辈为何会将那通玄敛息诀出售给在下？那术法价值远不止一百二十八灵石。”
“道理很简单，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所以……在下之所以能得到乾坤瓶，也是前辈您刻意为之？”
“这倒没有，乾坤瓶认你为主，全是你自己的机缘，吾没有能力在此事上插手。”
苏青芜心内仍有疑惑，只听她继续询问：
“前辈为何要相助在下？”
一界天道，神秘而不可捉摸。
在其眼中，众生该是平等的，无缘无故，不可能出手相助某一位修士。
老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一个问题。
“你可知大千世界和一众小世界的由来？”
苏青芜下意识摇头，“此前未曾了解。”
老者继续道：
“世间万物，源自混沌，大千世界和小世界同样不例外，支撑一界存在的根本，为世界本源，也称世界核心。
以月华界为例，当其本源之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此界便会晋升等级，完善法则，成为一方大千世界。
反之，若本源之力衰弱到一定程度，那么世界会逐渐走向灭亡。”
说到此处，老者目中闪过一丝怅然之色。
“月华界……本源之力正在逐年衰退，一直这样下去，大概再过十万年，此界便会不复存在。”

对修士而言，十万年时间很久，但在天道化身眼中，却十分短暂。
苏青芜沉默许久，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这时老者回答起了她先前的提问。
“你被乾坤瓶选中认主，日后注定不凡，若你有朝一日，能飞升去往仙界，届时月华界作为你的出生故地，也会受福泽庇佑，衰减的本源之力亦会得到恢复。”
“敢问前辈，月华界过往，是否有飞升仙界之人？”
“从未有过，飞升元极大世界的修士不算少，然而却无人走到最后一步。”
“那么前辈相信在下日后能踏上成仙之路？”
“未来的一切，均是未知之数，乾坤瓶认你为主，和他人相比，你的机会要更多一些。”
话至此处，老者紧接着补充了几句。
“其实在你之前，吾曾选过潜力较大之人，相助一二，可惜他们飞升去往元极大世界后，大多数止步元婴化神，还有的好不容易修到返虚，却陷入大势力争斗中，身死道消，莫说成仙，连合道境都无人能达到。”
寥寥数语，道明了成仙路途之难。
苏青芜默然许久，心内思绪翻飞。
老者掌心聚起一道灵光，须臾之后，一根尺许长，通体雪白的羽毛缓缓浮现而出。
“此为鸿羽，内含一缕世界本源之力，你且收下，不仅可遮掩骨龄，将来亦可在关键之时，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前辈。”
苏青芜没有推辞，伸手接过了宝物。
触及鸿羽的刹那，后者瞬间虚化，肉眼再也无法看到分毫。
不过在她神识感应中，此物依旧存在着。
她正欲出言询问，老者先一步做出了解释。
“鸿羽本无形，无需收入储物袋内，只要属于你自身的气机尚存世间，便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敢问前辈，此物可有自身意识？”
“当然没有，方才小友接触此物，便算将之认主，不会有意外情况出现。”
闻得此言，苏青芜再次道谢，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在下心中尚有一疑问，此前，在下遇到过来自元极大世界的魔修空凡，根据那人之言，可以确定，乾坤瓶哪怕是在元极大世界，也是十分重要之物，为何落入此界后，除了几名魔修，不见他人来寻？”
老者直言：“因吾设法，动用本源之力，瞒去了元极大世界合道境强者的测算。”
“可是……那魔修所属势力，似乎便知晓乾坤瓶身在此界，空凡正是奉命而来。”
“乾坤瓶落到月华界，和此人背后的势力有些许关联，那方势力里并无合道境强者存在，纵使有个别修士知晓此宝下落，也绝不会向外透露。”
这话言之有理，谁都想将宝物据为己有，一旦消息外泄，这方势力也就彻底没了机会。
相反，秘密只掌握在己方，可慢慢派人下来搜寻，早晚能找到。
苏青芜回想起当日空凡之言，继续询问：
“那人魂飞魄散之际，曾说出一个灵字，极可能和其所属势力名有关，前辈可知那方势力具体叫什么？”
“灵极宗！”
老者沉声说出这三字，随即强调道：
“记住此宗之名，将来你飞升去往元极大世界，千万注意防范。”
苏青芜郑重点了点头。
“前辈，还有一事，东玄洲上，大概半年前被封印的嗜血魔藤和血茧，您可知如今是何情况，又是谁将这些魔物移入了月华界内？”
“那两物如今还被封印着，暂时无法作乱，移入魔物的幕后黑手，正是来自于灵极宗。”
“封印一共只能维持五年，前辈可知，该如何将魔藤和血茧消灭？”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嗜血魔藤，此界修士根本没法对付，如今此物被封印，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封印之力消退前，带雷灵根修士进入其中，昼夜不停的施展雷法，将之毁去。”
“可封印已成，对外界隔绝，根本无法进入。”
“小友如今有鸿羽在身，可自由出入封印，只需在四年内，寻到一可信任的雷灵根修士即可。”
苏青芜想到眼前这位知月华界所有人和事，不由试着询问：
“前辈可有合适人选？”
“的确有一个，名唤凌月瑶，就在北寒洲上，前一阵刚结丹，性格与你有些类似，所属势力为丹辰宫，你可以试着去结交一番。”
“多谢前辈告知！”
“可还有什么想问的？若是没有，我送你离开此地。”
“而今已确定乾坤瓶来自元极大世界，是众势力觊觎之物，前辈可知这件宝物的具体由来？”
“此乃一方大千世界天生地长，历亿万年月，集一界气运所钟，自然形成之宝，若论品阶，属先天至宝。”
“上界的宝物，总共有几个等阶？”
“一共六阶，其中法器灵器的划分，同月华界一样，适用于炼气和筑基，至于法宝，一般适用于金丹元婴。
法宝之上，则是灵宝，适用于化神和返虚境；灵宝之上，为道器，是合道境大能所用之物。
道器之上，便是先天至宝，这亦是仙界以下，最高等阶之宝，每一方大千世界，有且仅有一个。”
闻得此言，苏青芜心内生出了一丝好奇。
“按前辈的说法，每一方大千世界，皆存在一件类似乾坤瓶的宝物？”
老者摇头解释道：
“先天至宝确实每一个大千世界都有，但并不一定是像乾坤瓶那样的，先天至宝多种多样，效用不一。
元极大世界的这件，从属性上来讲，只能算作辅助类宝物，若单论威力，在一众先天至宝中，属于垫底的存在，毕竟它无法用来攻敌。”
说到此处，老者话音一转，接着道：
“若小友将来，真能踏上飞升之途，那么乾坤瓶亦可受益无穷，晋阶为仙器，届时，或许其本身属性亦会跟着做一番改变，拥有其余能力。
另外，晋升等阶后，其原本所属的大千世界，经历漫长的岁月演化，会重新诞生一件新的先天至宝，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