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救指南by余酒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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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向前稍稍俯身,语气担忧:“明明作为被哈利敬爱的校长,他才应该是最正确的人选才对吧。”
斯内普的手指微微攥住她,带着点额外加班的恼火说:“也许,正是因为校长有权把这种不愉快的差使下放呢。”
“就算邓布利多校长日理万机,他向来对波特不也是偏爱的嘛。”
基拉狡猾而有意无意地把称呼从名换成姓,从哈利换成波特。
“不过话说回来,这学期好像校长忙得都没时间见波特呢,之前还有听到过波特抱怨说校长好像在避开他。”少女轻柔的声线游入耳侧,“好奇怪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如果你让我避着波特,是因为神秘人有可能入侵波特的大脑,那邓布利多校长又是为什么对波特避而不见呢?”
基拉好奇又无辜地问道:“难道说,有什么是邓布利多校长也会畏惧的吗?”
望着斯内普顺着这些话语,像是陷入沉思的神情,基拉有些难耐兴奋地用牙齿隐蔽地咬了咬自己的脸颊内侧。
来吧,亲爱的,来思考吧,无论结论是否正确都不重要,因为人心本就是无法定义的复杂。
她想要的,就只不过是斯内普在抉择中一点一点被扭转的偏向性。
别再服从他,西弗勒斯,来属于我吧。
伟人可从来不是好人的同义词。
当然啦,基拉想,我也早就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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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狠狠上眼药水、吹枕边风(不是
“这是什么?”
基拉走进地窖办公室,看见在办公桌后面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刻有神秘符号的浅浅石盆,里面似乎正有一些白色的记忆如同雾一般在缓慢地流转着。
她知道这就是那个属于邓布利多的冥想盆,但是没有真切地见过和使用过。
“冥想盆,”斯内普解释道,“一种可以用来观看记忆的工具。”
“小心,”他对着走到冥想盆附近的基拉说道,“不要触碰那些白色的记忆。”
基拉望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视线落在那些神秘符号上,慢慢地用已知的知识进行解读。
里面掺杂着大量的炼金术的符号,她也不能够完全辨认出来。
不知怎么的,基拉总感觉站在自己身侧的斯内普好像有点紧张。
大概是在保护这些“珍贵的记忆”吧。
基拉不置可否地在心中笑笑,回到餐桌前坐下,双手托住下巴,带着点好奇地询问:“记忆被取出来之后,当事人的脑海里还会拥有相关的记忆吗?”
斯内普解答道:“当事人会记得有一件事,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就不能够想起来,不过相关的情感仍然会保留下来。”
“那如果取出的记忆被销毁的话,当事人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基拉好奇地追问。
在用餐的时候讨论一些学术性的问题,这已经是他们的日常。
黑袍巫师思索着回答:“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恢复的先例,就像是一忘皆空那种记忆清除的魔法,都是不可逆的,除非有人能够去针对性地研究,但取出记忆和一忘皆空也仍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基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切割着盘子里七分熟的小牛排,嫩粉色的血红蛋白流出。
“那以这种方式被销毁记忆之后,当事人的情感和思想会受到影响吗?”
她举了个例子:“之前哈利他们去探望圣芒戈的韦斯莱先生的时候,还遇到了隆巴顿夫妇,据说是因为钻心刺骨的折磨,所以现在因为后遗症受到了影响。”
“如果能够将被折磨的那一段记忆完整清除,他们有可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吗?”
斯内普眉心微微蹙起,他向来知晓基拉在了解一种魔法的时候,切入角度能有多么刁钻。
“首先,据我所阅读过的相关文献,少量记忆的丢失,并不会影响一个人所持有的情感,例如某人忘记对方杀害了自己的父母,但当他见到对方的时候,很有可能仍然保持着某种仇恨的情感,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基拉点点头,总结道:“也就是说,在少量记忆丢失的程度下,一个人的爱恨等情感是保持不变的。”
斯内普嗯了一声:“至于你所说的将其作为一种医疗手段......”
他声音低沉地说道:“记忆只能够在当事人主持的情况下进行提取,以隆巴顿夫妇丧失清醒神智的状况,他们做不到这一点。”
“而圣芒戈的治疗师,也不敢随意对此进行研究,大脑是一种很神秘的存在,思想和记忆也是同样,就好像洛哈特,目前仍然在圣芒戈进行保守治疗。”
连魔咒的效果逆转都无法做到,更不用提更高一程度的操作了。
两个人又引经据典地讨论了一会儿魔咒效果的相关问题,在各自起身准备离开去上下午的课时,斯内普才又跟基拉说。
“今天晚上六点,我需要给波特上大脑封闭术的课,所以.......”
“所以我不方便过来。”基拉语气轻快地说,“没关系,我理解,校长的任务更重要。”
她歪歪头,笑意没有触及眼底:“那么,明天中午见。”
斯莱特林之间的交流向来都是闻弦音知雅意,斯内普却莫名地心中皱缩了一下。
他本以为基拉会缠着要留下来、甚至会想加入课程。
毕竟对方是那种对所有魔法都充满好奇心的人。
“嗯,”斯内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询问道,“关于大脑封闭术,你想学吗,校长说如果有你在一起上课,也许波特的进度会更好。”
当然,斯内普完全不觉得自己双标地想,他已经准备好了两份教案,对待基拉肯定不会过分粗暴,更何况基拉比起小波特那种差生,也根本不适用太死板的教学方法才对。
基拉垂在身侧的手指抽动几下,她忍着攥紧手心的冲动,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校长说?”
是想把她当成缓和斯内普与哈利波特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组吗?
还是指望她来陪太子读书?
又或者,在想借机利用斯内普窥探她的大脑呢?
基拉知道自己也许不应该总是这样想,也许邓布利多校长只是好意,但她已经习惯了敏感多疑的生存方式,只有这样才能够为自己提供赖以呼吸的安全感。
斯内普正分神去想他和邓布利多的第二次抗议,关于他也认为由校长亲自授课或许效率会更好,但对方依旧是严词拒绝。
在那个时候,基拉在布莱克老宅书房对他说的话,又一次涌上心头。
让邓布利多选择避开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小波特的身上,除了和黑魔头的这种思想和情绪的感知联系,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吗?
“没错,”他含糊地应道,然后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不过我觉得,学会大脑封闭术倒也没有什么坏处,假设真遭遇了摄神取念的危机,你也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思想。”
这番话其实没有问题,甚至很能戳到那些对自己的思想都需要严加看护的人的痛点。
然而问题在于——
基拉不允许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有窥探她思想、情绪和记忆的可能性。
即便是斯内普,也不能够。
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除非,斯内普愿意主动地百分百袒露他自己,才有可能......
西弗勒斯,你还藏着很多事没有告诉我呢。
哪怕我已经知晓几乎全部,但你愿不愿意说,仍然意味着更多。
“有道理,”基拉摸着自己的下巴,“不过最近还有一些其他的课题没研究完,大脑封闭术就先放在排列队伍中拿号码牌吧。”
她引开话题:“说起摄神取念,我记得目光接触对摄神取念往往很关键,除了哈利这种咒语联系的特殊情况外,只要避免对视,就能够避免摄神取念,对吗?”
“可以这样说。”
基拉开玩笑似的说:“既然如此,如果真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先把眼睛挖出来。”
魔法界对于物理性的肢体损伤很有一套,穆迪那种假眼假肢的情况只是因为伤口处有黑魔法的诅咒和残留而已。
她漫不经心地想,反正,小救世主那双绿色的眼睛,也挺令人厌恶的,不是吗?
斯内普面对这个明显的玩笑,没好气地说:“你大可以蠢到去试试看。”
他顿了顿,补充道:“基拉,别像格兰芬多那样犯傻,比起所谓的情报泄露,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基拉望着黑袍巫师严肃认真的脸。
由于刚谈完摄神取念的话题,她此时有点不想直视对方的黑眼睛,但又想注视着斯内普的脸,对此,一个拉近距离的轻吻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斯内普总是会在接吻的时候闭上眼。
既然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西弗勒斯,那你在那个时候又是为了什么选择去死呢?
你现在又是否愿意只为了自己、只为了我,而活着吗?
消失柜真的很好用。
基拉略微有点疲惫地通过消失柜来到那个长租的酒店,然后用门钥匙回到在伦敦郊区的家中。
身体上的体力支出和研究难不倒她,反倒是精神的不断内耗,总是会让她无比疲惫。
她把门钥匙指环塞回衣服里,迈着比平时拖沓些许的步伐走到沙发上坐下。
漂浮在空中的伏地魔收回先前落在那枚粉色指环的目光。
和周身似乎有点压抑的基拉比起来,优雅清闲坐着的伏地魔似乎显得心情相当愉快。
这种肉眼可见的轻松愉快立刻招致了基拉的不满。
她盯着日记本,看着对方住这里、还用着她打来的八眼巨蛛的生命力、看着她的研究笔记。
啧,真不爽啊这家伙。
基拉抬手,用飞来咒从日记本手里抢过对方正在翻看的书,打量了一眼书名。
“最近,麻瓜书成瘾了吗?”
还看起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来了。
伏地魔被抢了书也不火大,哪怕从来没有食死徒敢这样干过。
但一是他对基拉有着看学生和同道之人的容忍,二是前几天引诱救世主的脑子成功,让他大方地容忍基拉明显的迁怒和报复。
“猛兽将自己隐藏于牛羊当中的滋味不好受吧。”
伏地魔讥笑地嘲讽道:“还有自诩牧羊人的时时警惕盯防。”
基拉白了他一眼:“我对吃羊可没兴趣。”
顶多想撬撬牧羊人的墙角罢了。
“毕竟,”基拉装模作样地摆出天真单纯的神色,“我到哪里都能活,霍格沃茨再好,也不会成为我的避风所和防空洞,就是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了呢。”
二战时期恰逢德军空袭伦敦的日记本君,还记得那想留在霍格沃茨度过暑假、却被严词拒绝和赶回麻瓜界的恐惧吗?
哎呀呀,真是想想都觉得害怕,明明是有着光明未来的天才小巫师,却因为出身和不得某个教授的喜欢,而被迫跟肮脏的麻瓜一起躲到破烂的防空洞里。
有魔法但不能用,每天都担惊受怕地恐惧自己会像最脆弱的麻瓜那样死去。
好可怜哟。
如果不是魂片都是灰白色的幽灵颜色,伏地魔现在的眼睛里大概是猩红一片了。
他大致能猜测到基拉的言下之意。
但好在他跟基拉互相伤害的次数多了,气愤的次数也多得快习惯。
伏地魔很快就注意力转到怎么样赢下下一回合的事上。
呵,不就是互戳痛处么。
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这可是每个优秀斯莱特林都要掌握的技能才对。
伏地魔望着眉眼之中似乎暗藏疲惫和焦虑的基拉。
只觉得麻瓜心理学的微表情果然也蛮好用的。
不枉费他这段时间偷偷自学,只为了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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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伤害使人飞快进步(
“所以,”伏地魔开口说道,“你还要自我欺瞒到哪一天?”
基拉抬眼望向他,不理解日记本又在发什么癫。
过去这么久,又支棱起来觉得自己的嘴炮可以说过她啦?
不愧是能够看书自学的魂片版图书馆,充当有自我学习功能的AI也蛮不错的嘛。
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挑战,基拉的生命力又像是伴随着攻击性开始复苏,她唇角微微勾起,眼里泛着亮光:“我吗?”
“说来听听。”
伏地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你觉得,你把自己伪装成无辜、无害的绵羊,就可以收获所谓同类的爱与喜欢?”
基拉的目光从手中那本《君主论》上划过,挑眉笑了一下:“嗯哼,你想说什么,又开始怀念自己当学生会男会长的时光了?”
“需要我把我的徽章摘下来借你缅怀童年吗,老学长?”
伏地魔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优雅得就好像他屁股底下坐得不是空气一样。
“说得没错,学生的崇拜、下属的仰慕再好操纵不过,但这是我的目的,不是你的,至少不是现在仍然执迷不悟的你的。”
他令人毛骨悚然地轻笑了一下:“你想要的,难道不是你所说的真心吗?”
基拉皱着眉盯他,还真有点没料到,日记本君居然还会有谈论真心的这一天。
好荒谬哦,有种扣功德的地狱感。
啊,不对,眼前这家伙的主魂当初在哄骗人家老夫人的金杯和挂坠盒的时候,也是伪装过真心搞网恋(?)诈骗那套的。
“我真的要笑了。”基拉一本正经地宣布,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伏地魔倒是拿不准面前这家伙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黑历史,按道理,这个日记本里分割出来的魂片,不会拥有太多经历才对。
“你想要的真心经得起考验吗?”
这个惯来冷酷残忍的口吻如同魔鬼一般引诱起来:“你的皮囊、你的才华、你的财富、你扮演的角色、你维持的社会道德——”
伏地魔笑起来:“一旦将这些全部丢弃,你所谓的爱与真心还会留在你这里吗?”
笑不出来了吧臭小鬼!
“亲爱的,你扪心自问过有足够的信任吗?”如同诡辩一般的话语娓娓道来,“只有你变得堕落、你把这和正义无关的内核暴露、展现你无情的一面,到那个时候还爱你的人,才是真的爱你。”
如果我变坏、变得堕落,西弗勒斯还会站在我的身边吗?
纵使基拉知道伏地魔这番话的逻辑似乎不能够完全成立,但她还是忍不住顺着去思考。
如果......
我站在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的对立面,就算只是一场考验与试探......
但是基拉不敢,她就像一个没能够完全熟练掌握知识点的考生,甚至无法勇敢地去面对考试和蒙混过关,她根本不敢走上考场。
冷静,基拉对自己说,不要陷入日记本君的诡辩陷阱,真心是不应该用来试探的,底线也是。
伏地魔笑意加深,当机立断乘胜追击,不愿给基拉任何冷静下来思索的机会:“有条件的爱也配叫爱吗?恕我直言,我以为那种东西叫利益交换。”
基拉阴沉地望着他,尽可能平静地说着冠冕堂皇的道理话:“你说的不对,那是因为人本身是自变量。”
“所以呢,你追求着永恒不变的东西,却又把爱的程度当做因变量来计算?”
基拉:?
等等,你个日记本君看点政治学心理学的书也就算了,怎么还学起理科的自变量、因变量术语来了。
这不合理!
大概是这个插曲让基拉退出了自证辩解的误区,她也从沙发上坐直身,发起反击。
“真稀奇,”基拉阴阳怪气地感慨道,“现在连你都能跟我讨论这种内容了吗?”
她撇嘴:“说得好像有人像这样爱你似的。”
“我有啊。”
伏地魔理直气壮地当场应下。
基拉顿时一个地铁老人手机后仰神情,开始怀疑自己难不成穿到的不是原著世界,而是伏地魔同人文?
不看日记本君的文,太嫩,没兴趣磕。
“谁啊?”基拉好奇地探头。
“我的食死徒。”
基拉当即换上了一种慈爱的眼神。
哎呀,小日记本君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呢。
伏地魔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他小时候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又不是一开始就走优雅学院风。
要不是顾及着魂片和主魂之间的经历有着无法共同的限制,他暂时还不准备在基拉面前暴露自己是侵入魂片的主魂的真实身份。
不然伏地魔刚刚绝对会骄傲地显摆自己最忠诚的两个食死徒。
贝拉特兰克斯、小巴蒂。
他顶着基拉那故意恶心自己的眼神,平静地继续说:“在我第一次失败之后,逃脱罪名的不一定不忠,但一定狡猾。沦落阿兹卡班的未必忠诚,却也经历了一场考验。”
像他们这样站在最上面的人,所给予的考验,向来与折磨是同义词。
基拉没有对这番话起疑,因为在原著里的二年级密室篇中,日记本汤姆里德尔也确实知道自己是伏地魔和被救世主击败的事。
也许是藏在马尔福庄园里的那十来年,日记本获得的部分信息呢。
卢修斯那个投机者不可能对着前主子放在这里的东西什么都不做。
“英俊的容貌我亲手毁去,无尽的财富我不屑一顾,在世人眼中,就连生命也被我丢弃,可那又如何?”
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忠诚的信徒。
伏地魔谨慎而狡猾地只吐露了前一个人选的名字,来继续自己是魂片分片的伪装。
“贝拉特兰克斯仍然会是我最忠诚的下属。”
“这样的感情难道不正是你所描述的那种爱吗?”
基拉向来是举一反三的好学生,甚至没听伏地魔说也能自己推敲出小巴蒂也能在最忠诚的食死徒上署个名。
老实说,她都有点嫉妒了。
毁容、秃头、灵魂还四分五裂、性情脾气又烂又垃圾、甚至小命还丢在一个婴儿手里过。
就这,居然还真的拥有她想要但没有的那种东西。
呸,真不公平!
“最忠诚,但是坐牢是吧。”基拉酸唧唧地讥讽他。
伏地魔不以为耻反以为傲:“能为我进阿兹卡班,那是他们的荣耀。”
他不屑地冷笑:“这也正是你比不上我的一点,因为你把那种东西看得太重要。”
灰色幽灵冷酷又傲慢地说:“人类向来贪婪,给得太多、看得太重只会让他们恃宠生娇。”
基拉:......
总感觉怪怪的。
也许日记本君说得确实有道理,但基拉代入思考了一下,仍然确信自己不可能接受这种做法,至少对斯内普不会。
怎么可能舍得让西弗勒斯去蹲阿兹卡班啊!
小黑屋里金屋藏娇倒不是不行......咳咳。
基拉向来是就事论事的性格,她是斯内普的过激单推人和她跟对方搞对象是两回事,后者不会影响前者。
至于其他人么,不感兴趣啊。
就像伏地魔压根对贝拉特兰克斯无爱的那种不感兴趣啊。
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种显摆和炫耀的徽章罢了,强求自己去和对方付出的爱平等?去回馈?
他们也配?
星期一的晚上,不高兴的人有一大堆。
更换完魔法阵材料的基拉回到霍格沃茨的寝室里,心里的扎小人名单先后排行榜俨然在实时更新,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抉择先做谁的稻草小人比较好。
几个小时前来到地窖办公室,准备上大脑封闭术课程的哈利也不高兴。
哪怕斯内普的神情看起来比他更不高兴。
两个人几乎是在互相厌恶的情绪下开始课程的讲述。
但哈利也没有料到实际练习会将自己记忆中不堪的那些过往展现在自己最厌恶的教授面前。
被达力欺负、被玛姬姑妈的狗追到树上、被摄魂怪包围......
直到入侵到一个更糟糕的片段时,哈利才用魔杖而非脑子成功抵抗了一次。
哈利愤怒地瞪着斯内普,吃痛地捂着自己撞到地上的膝盖,注意到魔药教授苍白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红肿的鞭痕,像一个烙印。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是自己刚才不知道用的什么魔咒留下的。
“你想使蜇人咒吗?”斯内普冷冷地问,揉着自己的手腕。
“没有。”哈利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一眼对方手腕上的伤。
当斯内普说丢开所有的感情和杂念继续联系的时候,哈利还没来得及反应,脑子里仍然在走神思考另一件事。
[完蛋,要是让基拉发现她最喜欢的老蝙蝠受伤了,我绝对会被恶作剧吧。]
一进波特脑子里就看见基拉在揍熊孩子们的场景,斯内普差点被气笑。
该死的!
斯内普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在骂哪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然后深吸一口气,严厉地要求道:“摒弃杂念!丢开情感!你的努力呢?!”
哈利的努力就是把斯内普的摄神取念当成了记忆复习,还真从自己的脑海旮沓里翻出了神秘事务司的联系。
但显然,哈利对神秘事务司的好奇和探寻、以及试图反向掌握情报的举动,在斯内普的眼里是愚蠢、违背邓布利多目的的自大做法。
第一天的课程根本无法用成功和顺利来修饰。
不过哈利还挺高兴的,他发现神秘事务司这条线索了诶。
等到他回了公共休息室,还看见韦斯莱双子的新发明——无头帽,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额头和伤疤一直在痛。
哈利怀疑是因为斯内普的摄神取念的缘故。
也许躺一会儿就好了。
“我去睡觉了。”哈利把作业塞进书包,站起身打开宿舍的门,刚往里走了一步,脑袋就像被切开似的痛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站着还是躺着,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疯狂的笑声在他耳中回响......他今天似乎格外地开心......有了新的进展......兴高采烈,欣喜若狂,得意忘形......
“哈利?哈利?”
有人打了他一个耳光,但那种快乐没有消失,笑声也还在持续着......
他的手放在一个蓬乱黑发的女人头上,得意又炫耀地拍了拍......他向来能收集到有价值的好东西......如同一匹名贵的双血统赛马一样给他长面子......
有人左右开弓地又给他来了几巴掌,哈利费力地想要清醒过来,才隐隐约约发现那疯狂的笑声好像是从他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哈利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瞪着天花板,额头的伤疤可怕地跳动着。
“你怎么啦?”罗恩俯身看着哈利,非常担心地询问道。
“我......不知道......”哈利坐了起来,“他只是......很高兴......”
视野里昏暗一片,金星跃动,好像还在闪烁着最后幻视出来看到的画面,他费力地去依靠频繁眨眼来辨认。
那是什么?
不是神秘事务司的长长走廊。
而是......一个图书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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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罗恩担心地问道。
上一次哈利做梦的时候,发生的是那条该死的大蛇在魔法部偷袭亚瑟韦斯莱。
而这次让伏地魔都如此高兴,绝对是更加严重的事发生了吧。
哈利摇摇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此刻正像梦见韦斯莱先生被蛇咬之后那样浑身发抖,非常难受。
罗恩也只能安慰他,在斯内普折腾过他的脑子之后,什么大脑封闭术总能有点用的吧?
瘫在枕头上的哈利不怎么有信心地点点头,他的伤疤像针扎似地痛,甚至有点怀疑,晚上第一次学习的大脑封闭术反而削弱了他的抵抗力。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让伏地魔感觉到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开心呢?
他们的问题在第二天就找到了答案。
《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占满了十张黑白照片,分别是九个男巫和一个女巫的面孔,有的在无声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敲着边框,每张照片下都注有姓名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最新。
哈利的目光被那个女巫吸引了。
她黑色的长发在照片上显得乱蓬蓬的,厚眼皮下的眼睛瞪着他,薄嘴唇上浮现出一丝高傲的、轻蔑的微笑,被阿兹卡班摧毁过的面容上还保留着一些俊美的痕迹。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哈利恍惚回想起来,原来他昨天晚上在幻觉中从伏地魔脑子里看见的那个被像宠物一样摸头的女人,原来就是这名女巫——西里斯的堂姐。
【阿兹卡班多人越狱】
耸人听闻的标题简洁明了地概括了昨天晚上发生的大规模越狱事件。
基拉一目十行地扫完正文中福吉的那堆推卸责任的废话。
福吉还在办公室里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他已向麻瓜首相通报了逃犯的危险性balabla
......总有点破开次元的喜剧荒谬感,不知道为什么。
基拉没忍住笑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群大英卫兵穿着毛茸茸的高帽子骑马追逐食死徒的场景。
她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弹了弹报纸,然后丢回给一边坐着的德拉科,后者的反应就没那么轻松了,看见头版头条的下一秒,手里的叉子险些掉落桌面。
“动静那么大干嘛,”基拉喝了一口牛奶,“战争就要来临,双方招募士兵是必经的第一步吧。”
所以魔法部会派一位高级调查官过来坐镇霍格沃茨,虽然作用是在反方向发力,把学生搞得怨气冲天。
德拉科稳了稳心神,低声应道:“我只是......”
他指向那名头发蓬乱的女巫:“这个人应该是我的姨妈。”
基拉哦了一声:“需要我为你多了一个亲戚感到高兴吗?”
德拉科试图比划:“血缘关系很亲近的那种,她和我的母亲是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