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by太史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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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宴席散了,众人各回各家。
毕竟是中秋夜,人大多都是想和自家人过的。
沈柠也准备回家……虽然萧南谌之前说他回来过中秋,可昨夜信州发生了战事,战事后肯定还有许多善后收尾工作,想来他今天也回不来了。
马车往前就要往永平巷驶去,结果又停了下来。
二月的声音在外边响起:“主子,是徐三爷。”
七月扭头看过来,沈柠叹了口气,只能认命下车走过去:“三爷,有事吗?”
徐之翊挑开车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上车。”
“我要回家,那个,家人还在等我过中秋……”
徐之翊缓缓向后靠去,似笑非笑:“爷有事跟你说,与你有关的。”
沈柠顿了一瞬,然后点头:“好吧。”
她转身回去自己车边叮嘱二月和七月先回去:“若是阿南回来了,让人来告诉我一声。”
二月有些犹豫:“我不跟着吗?”
沈柠笑着摇摇头:“没事。”
徐之翊在那里,他身边肯定有人,而且经过上次的事,他身边的人肯定还不少。
而且,暗中还有萧南谌的人在。
“你们回去一起过中秋,我尽量早点回家。”
等到二月和七月离开,沈柠走到徐之翊车旁拎起裙子爬上车。
徐之翊移开视线有些无语:“你上车的模样能不能稍微淑女一点?”
沈柠:?
不是老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当然不能说。
马车往正街驶去,周围花灯越来越多,人声也越来越嘈杂。
信州那边战事顺利,也可能是惊吓过后人们更想感受这份热闹烟火气,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各处花灯摊位前更是人流络绎不绝。
马车再不能往前,沈柠与徐之翊下了车,随从搬来轮椅,将徐之翊安置到轮椅上后就退开了。
沈柠和徐之翊大眼瞪小眼片刻,徐之翊问她:“你猜我这轮椅会不会自己往前走?”
沈柠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他推轮椅。
徐之翊哼笑:“好没眼色。”
沈柠有些忍不住:“三爷,平心而论,我也不是您家的下人您说对不对?”
徐之翊哦了声:“这是过河拆桥了,乡君封号拿到手了,用不着爷了是吗?”
沈柠提醒他:“那是用霹雳弹方子换的。”
徐之翊冷笑:“爷原可以直接抢的。”
沈柠啧啧称奇:“强盗行径原来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哇……”
“没办法,有这个能力。”
徐之翊哼笑扭头看她:“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别惹爷生气,否则,我一点也不介意让你瞧瞧什么叫作仗势欺人。”
沈柠有些无语,叹了口气:“三爷,与这样威胁加恐吓来的伙伴逛街也没什么趣味吧?”
徐之翊勾唇笑吟吟的毫不在意:“爷觉得有趣就行。”
好吧,彻底服气。
沈柠原以为这人自己走不了路,逛花灯也就是看看完事儿,结果没想到这还是个事儿爹。
遇到猜灯谜的便指使她:“去把那只老鼠花灯赢回来。”
沈柠认真建议:“那只不好看,要不选兔子的?”
徐之翊笑:“不用,主要是觉得那只老鼠的和你长得像。”
沈柠:……?
虽不可以罢工但却能懈怠,她十分敷衍,对上面挂着的灯谜展示出了极佳的表演天赋。
“看不懂、猜不出、想不到、不明白……”
她对徐之翊笑的无辜:“咱就是个乡野村妇,哪儿懂什么灯谜啊。”
徐之翊嘴角微抽,只能自己上前,然后,原本挂着的灯谜就一个接一个被解出拽下来。
摊主苦着脸陪着笑上前拱手:“公子,小本生意,留条活路,您瞧上哪盏灯了,小的送给您成不?”
沈柠正要指那只老鼠,却见徐之翊抬手指向那只红眼兔子:“就它吧。”
“好嘞,红眼兔子花灯,请您夫人拿好。”
沈柠连忙道:“我不是……”
徐之翊勾唇扔了锭银子过去:“多谢。”
原本苦着脸的摊主瞬间眉开眼笑连连拱手:“您二位一看便是天仙下凡男俊女美,祝您二位白头偕老哇。”
徐之翊已经笑眯眯道谢,沈柠便权当自己聋了。
徐三爷不满:“爷都没嫌被你占便宜,你偷着乐吧。”
沈柠:……
可这还没完,等到了东三桥下,徐之翊指使她:“去给爷放个花灯祈福。”
沈柠深呼吸:“三爷想祈祷什么?”
徐之翊想了想:“你就祈祷爷的腿快点好,早日站起来吧……”
沈柠认命的叹了口气:“是。”
这位不是说准备回京,怎么还不走啊,真是受不了了!
她从旁边买了盏花灯,想了想,又买了一盏,然后沿着台阶走到桥下水边。
水里已经有许多人放的花灯,各式花灯沿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飘向远处。
本不愿意,可真的蹲到水边,看着水面上密集的花灯和周围人虔诚喜悦的模样,她却又莫名有些触动。
沈柠缓缓将两盏花灯放进水里,然后闭眼默默祈祷,下一瞬,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第二盏许了什么愿?”
徐之翊,他怎么下来的?
沈柠惊得差点脚底打滑,腾得站起来转身,就看到身后近在咫尺的男子噙笑站在那里,拎着那只红眼兔子花灯,一身华贵紫袍被粼粼水光映得流光溢彩,那张脸更是被照的妖光乱窜一般。
“怎么,吓到了?”
成功惊到沈柠似乎让他很愉悦:“你许愿让爷站起来,爷便站起来了,如何,是不是对你有求必应?”
回过神来,沈柠叹了口气:“这就是三爷说的和我有关的事?”
“嗯,聪明,你的病人痊愈了,难道不是与你有关?”
徐之翊挑眉,满脸理所当然。
沈柠点头:“是是是,有关有关。”
徐之翊又问:“你第二盏灯许的什么愿望?”
沈柠沉默一瞬,轻咳一声:“我许愿……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徐之翊有些怔忪,沈柠忽然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个,毕竟,徐三爷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又怎么知道“百姓安居乐业”意味着什么。
她无奈:“我知道你觉得我矫情搞笑,想笑就笑吧。”
话音未落,就被徐之翊抬手弹到脑门儿:“爷今天心情好,第二个愿望也准了。”
沈柠无奈:“您当自己是神佛哇三爷……”
话音未落,沈柠忽然愣住,她看到徐之翊身后的桥上站着一道身影,正定定看着他。
居然是萧南谌。
他竟然赶回来了?
沈柠正想开口,猛地又想起来徐之翊还在这儿,这时,她就看到萧南谌往她这边走了一步,然后又忽然停下,随即转身离开。
沈柠有些奇怪。
他那眼神怎么瞅着有点凶神恶煞的……好像她犯了什么事儿想过来掐死她一般。
“时间差不多了三爷,我要回家了。”
沈柠往旁边走去准备上去离开:“回去还要陪家人过节呢。”
身后,徐之翊好像没动,不过也终于愿意放过她。
“我让人送你回去……”
第109章 你姐变心了
萧南谌面无表情进了门,恰好沈青柏出来准备看沈柠回来没,看到他,顿时惊喜:“阿南哥,你回来了。”
萧南谌面色略缓和了些,嗯了声。
沈青柏这才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好:“怎么了阿南哥,有什么事吗?”
沈青柏试探着问:“你瞧着脸色很不好。”
今晚过节,沈柠早早就交代了让元月在饭后带着一行弟妹出去玩儿,院子里除了外边守着的护卫,就只剩萧南谌与沈青柏两人。
迎上少年关切担忧的目光,萧南谌嘴唇动了动,下一瞬,沉声开口:“你姐变心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萧南谌这才明白,自己并没有表面那般淡定。
那女人怎么可以这样!?
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肆无忌惮的非礼他,又对他那样好、时常撩拨他,如今惹得他心神失守日日饱受煎熬,不顾一切赶回来想与她过中秋,结果她却在那里和别的男人放花灯!
花灯有什么好放的!
灯会有什么好逛的!
中秋有什么好过的!
萧南谌将他撞到沈柠和徐翊之放花灯的事告诉了沈青柏,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
眼见萧南谌的面色漆黑如墨,整个人都要抑郁自闭了,沈青柏小心翼翼开口:“阿南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觉得我姐不像那么容易变心的人。”
萧南谌抬眼,有些不确定:“是吗?”
沈青柏沉吟问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你确定我姐真的喜欢你吗?”
话音落下,就见萧南谌瞬间面色更黑。
沈青柏轻咳一声连忙道:“我就是随口问问,那个,我不太会安慰人,阿南哥你先别着急……”
萧南谌冷哼一声别开脸:“我很确定!”
他又说:“但你不要问为何,她做的那些事不方便与你说,我只能告诉你,她爱极了我。”
沈青柏有些怔忪,然后犹豫着道:“既然如此,那会不会是因为你经常不在家,姐姐她独自一人有些无聊,再被那徐三爷有心接近……”
萧南谌怒道:“那她也不能轻易就变了心。”
沈青柏勉强替自己姐姐辩解:“那个,姐姐年岁也不大,又早早守寡,本就不易,那徐三爷生得一副招人样貌,姐姐若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也情有可原吧呵呵……”
定王殿下抬眼:“徐三生的样貌好?”
他冷笑:“就徐三那副不男不女的鬼样子也较好?你姐姐喜欢的根本不是那种男子。”
沈青柏啊了声:“是吗?”
萧南谌抬了抬下巴:“她喜欢英武有力的……”
沈青柏看了眼萧南谌高大挺拔的模样,沉默下去。
就只差说姐姐喜欢的是他了。
少年有些不解:“既然阿南哥你这般笃定姐姐喜欢的是你,那又何必这般生气,或许他们只是临时遇到,毕竟今日中秋佳节……”
正在沈青柏努力安慰萧南谌的时候,沈柠进了家门。
“阿南,你回来了,你怎么这么快,我赶了一路都没追上你。”
沈青柏起身:“姐。”
他看了眼面色漆黑别开脸不看沈柠的萧南谌,又看看满脸轻松仿若无事的姐姐,轻咳一声:“那个,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他极敏捷转身迅速消失在院子里。
“诶,怎么跑这么快?”
沈柠则是有些奇怪的走到萧南谌身边:“阿南,怎么不说话,看什么呢?”
她往萧南谌扭头看的方向看过去:“那儿也没什么啊。”
萧南谌:……
他第一时间就想问她,问她和那个徐之翊是什么关系,问她说好的一起过中秋,为什么要同别的男子出去,可接着又意识到,他没有立场质问什么。
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叔嫂关系。
更重要的是前几次已经因为这个争吵过,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什么都不问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却也无法忍耐。
想到方才看到她与那徐之翊站的那样近,明显是一起放了花灯的情形,萧南谌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想把徐三抓过来砍了!
哪怕徐三其实算他半个老师……
当初学写字时萧南谌字写得狗爬一样,比他大五岁的徐之翊却已经能写一手漂亮的瘦金体,然后他父皇就让他跟着徐之翊练了半年的字。
萧南谌也知道徐之翊在京城时有多招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也担心问出来沈柠又生气闹脾气……更怕她会不会直接坦然承认。
到那时他该说什么?
是,沈柠是喜欢他这么久,可他一直都在推拒,他拒绝她,如今她与旁人走得近,他却又要问……便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该骂的紧。
可是,他以为上次回来共骑后她应该能察觉到他的心意了……
因为他没有说出来嘛?
他该如何开口让她知晓他的心意……难道要直接说:“我后悔了,我不想只与你做家人。”
会不会太过无耻?
萧南谌脑袋里乱麻一般思绪翻涌,沈柠却并未察觉到,自顾自坐到他旁边:“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又掉头走了……”
萧南谌倏然抬眼,顿了一瞬,状若平常却隐含试探说道:“回家恰好路过看到你在那里……没打扰到你们吧?”
沈柠失笑:“怎么会,我专程让人在家候着你,说你回来了去喊我的。”
她有些好笑:“看到你就第一时间过去,结果你头也不回追都追不上。”
一句话,萧南谌满心的郁结登时缓和大半。
看到他就立刻回家了,果然,她在意的是他!
面色缓和许多,萧南谌嗯了声:“信州战事结束我第一时间就往回赶了,想回来……与你过中秋。”
说到信州战事,沈柠立刻笑道:“指挥这次海战的将军一定是个天才吧,太厉害了,那样大的倭寇舰队,轻而易举就全歼了,据说我们伤亡很小……他也太厉害了吧。”
她大致猜到这次战事应该是萧南谌的手笔,一想到他指挥作战全歼了倭寇舰队,沈柠就忍不住生出种与有荣焉的赶脚,就想变着法子夸他。
果然,萧南谌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好,明显心情忽然明媚起来了。
我王也喜欢被人夸啊,哈哈!
沈柠感慨:“希望那些倭寇挨了这顿后老老实实的,别老想往别人家抢东西,忒不是人。”
萧南谌看着她,说道:“若是不服就再打……你给出去的霹雳弹往后大规模生产配备到各路军中,不用等他们来,便可以直接打到他们老家去。”
定王殿下云淡风轻道:“一直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沈柠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我们阿南真有志气……”
萧南谌轻咳一声:“那是主帅统领有方。”
没错,就是他。
定王殿下享受着眼前人满满的夸赞,深藏功与名。
沈柠强忍着笑意不住附和:“没错没错,主帅最厉害,天才中的天才……对了,这次用了霹雳弹,咱们大宣朝的伤亡如何?”
萧南谌神情收敛,顿了顿,告诉她:“两艘船冲锋时距离倭寇舰队太近,被霹雳弹的火焰波及……下来应该有一千左右的伤亡。”
沈柠一听心中顿时也有些发紧。
烧伤非常容易感染,尤其是在这个医疗水平还比较落后的年代,这种战事里的烧伤一般都是大面积的,感染并发症等等都很难控制,一般能活下来四成就已经很不容易。
也就是说,若是伤了一千人,那至少有六百人都会因为战后伤势感染而死。
六百条活生生的人命,且是为了抵御倭寇冲锋在最前面的勇敢将士,却要被烧伤折磨数日而死……
沈柠忽然对萧南谌说:“我有抗感染的法子,可以让受伤的人活下来更多。”
萧南谌也是一愣:“抗感染?”
“外伤后发热溃烂内腑衰竭大多都是因为感染,我能制作一种药物,抵抗感染,增加存活可能。”
沈柠思索着:“阿南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帅,派军中医师来学……等等,时间来不及,他们学完回去再制作,那些伤者等不及……”
沈柠喃喃自语,片刻后,忽然抬头:“我可以去教你们军中的军医制作那种药,你觉得如何?”
她神情认真。
萧南谌有些犹豫:“军中不得容留女眷。”
沈柠问:“那如果我扮成男子呢,也不多逗留,不超过十日?”
她有些不忍心:“六七百条人命,我可以救,若是尝试都没有尝试,总觉得于心难安,那些都是保家卫国的勇士。”
想到什么,沈柠继续道:“而且这个法子日后可以用到很多地方,可以挽救许多人的性命。”
这一刻,萧南谌定定看着她,竟是有些挪不开眼睛。
“阿南?”沈柠喊他。
萧南谌蓦然回神,他问:“这东西你要直接拿出来吗?”
沈柠不笨,霹雳弹都能换个乡君做,若是她说的药真有那般奇效,那并不比霹雳弹的价值低。
沈柠笑着说:“这东西可以挽救很多生命,可以不拿来获利……或者,用它来给阿南你换功勋,如何?”
她其实知道萧南谌不需要什么来换功勋,但这样说才符合常理。
一句话,萧南谌一晚的阴云密布被清扫而空……
沈柠放在心里的果然还是他!
或许沈青柏说的也有道理,他总是不在身边,难免有人趁虚而入,她愿意去军中也好,可以挽救很多性命,而且,他们也可以日日相见。
一念至此,萧南谌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我觉得,此计可行。”
他忽然抬头:“不如明日你便随我去军中吧?”
沈柠有些错愕:“你不需要请示上级将军吗?”
萧南谌顿了顿,摇头:“不需要。”
他上前一步看着沈柠:“沈柠,这段时候过了,我与你细说我的身份,好不好?”
沈柠怔怔点头:“……好。”
我王这是终于要脱掉小马甲了……
第110章 进入军营
说走就走,第二日一大早,沈柠交代了元月看家,又将生意交给苏涟漪全权打理,自己寻了个外出探亲的借口与萧南谌一同离开。
信州军离海市不远,清早出门傍晚便到了,在进军营前,萧南谌照例给自己稍微修改了容貌。
定王的模样许多人都认得,保险起见,他在军中时总是会稍作易容。
他的易容并不复杂,眉尾眼尾稍微上提,面颊又动了动,沈柠在旁边看着,只见他拿了东西在脸上轻而易举几下,一张脸就变了副样子。
似乎变化并不算大,却又完全成了另一个人,看的沈柠一愣一愣的。
萧南谌见状,噙笑解释:“小时候顽皮好奇,恰好身边有个太监懂易容,便学过一点。”
沈柠如今一身男装,但身形单薄个头又矮,瞧着倒成了个比沈青柏还年岁小的半大少年,一双大眼巴巴看着他,满是惊奇赞叹。
像是偶然间闯出山林的小鹿,那模样让定王殿下又有些食指大动。
想动嘴……
萧南谌手中有令牌,直接便将沈柠带进了信州水师军营。
忽然多出来个人,肯定要让都指挥使周成录知道。
萧南谌带着一身男装的沈柠去见了周成录,说沈柠是远房表弟叫阿宁,因为医术精湛,擅长外伤治疗,专程带来给军中医师传授技能。
周成录如今对这个运筹帷幄的军师是言听计从,闻言先是对这位“宁公子”好一通夸奖,又叫来指挥司使谢允城,叮嘱他安排下去,让那些医官对小宁公子敬重着些。
指挥司使谢允城算是周成录的副将,但他出身京城谢家,虽年岁不大却身份不凡,在军中也算有些资历,周成录对他一向客气。
谢允城生的便是一副倨傲贵公子模样,闻言瞥了眼沈柠,漫不经心应了声,然后似笑非笑道:“军师身边倒是卧虎藏龙,非但自己有运筹帷幄之能,就连小表弟都是神医。”
萧南谌神情淡淡:“谢将军过奖。”
沈柠看出这谢允城似乎与萧南谌不对盘,对他的神情也顿时冷了几分。
谢允城哼笑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沈柠直接被萧南谌安顿在他房里。
军营不比别处,到处都是男子,萧南谌自然不放心让她自己住,况且他在这边的房间虽不算太大,却有里外两间,正好可以让沈柠住里面。
刚进去,沈柠就看到桌上做了一半的弓箭,她顿觉惊奇:“阿南,是你在做吗?”
萧南谌嗯了声:“想做给你用,还没完工。”
沈柠眼睛顿时就亮了:“我可以摸吗?”
萧南谌嗯了声,沈柠走过去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拿起,入手便看出那弓身材质不一般,是上好的角木复合弓身。
这种弓身做起来费时又费力,但重量轻弹性好且经久耐用……弓身贴的角骨上还雕刻了花纹,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沈柠心里高兴的冒泡泡,回头冲定王殿下笑得十分明媚:“谢谢阿南,这弓我喜欢极了。”
萧南谌垂眼,唇角微翘:“还没做好呢就喜欢了?”
沈柠毫不迟疑:“没做好也能看出花了多大心思,阿南你真好。”
萧南谌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悸动,想将她捉过来尝尝那嘴巴是不是像她说话这般甜丝丝的勾人。
沈柠毫无所觉,翻来覆去看着那精致漂亮的弓。
没过多久,有将士送来热水添满了浴桶,浴桶在内间,挡了一道屏风。
一日赶路总归有些风尘仆仆,萧南谌呆在外间让沈柠先洗。
要来军中,沈柠自然带好了换洗衣裳,她不洗干净也睡不着觉,闻言便没有推辞,直接到了屏风后边。
内外两间还有道屏风,她自然没有矫情什么,脱衣服入水,迅速清洗起来。
然而,沈柠这边一心只想着快点洗漱完早点休息明日好早早去伤兵营,外边,定王殿下一颗心却被里面的水声烧的砰砰跳……
他着实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便是知道沈柠与自己两情相悦,如今又共处一室,可萧南谌却并没有打算做什么。
他是真心待沈柠,自然爱她也敬她。
也是因此,萧南谌老老实实待在外间,即便隔着一道木隔断还有一面屏风,也没往那边看一眼。
可眼睛不去看,声音却是无法隔绝,衣料摩挲声,入水的响声,还有她撩起水时的声响……
他知晓沈柠是何样貌,这一刻,脑中不受控制的想到,她除掉衣裳,正浸在那浴桶中,那是他惯用的浴桶,每每用过也会着人仔细清洗……可焉知不会染上他的气息。
而如今,她便浸在里面……
萧南谌喉结剧烈滚动了下,闭眼深吸了口气。
好在沈柠洗的很快,没过多久,水声响起,然后她穿好衣服出来了。
擦拭着洗干净的长发,她在里面喊:“阿南,我好了。”
萧南谌眼睫微颤,睁开眼后却不敢往她身上瞧,只拿了换洗衣裳便往里走去。
沈柠叫住他:“不让人换水吗?”
萧南谌嗯了声:“每间房晚上只供一次热水。”
哪怕是都指挥使周成录也只有一次……若是沈柠住在军营别处,那便连这每晚一桶水都没有。
沈柠这才意识到,军营里比她想象的更严苛艰苦。
她有些不好意思:“你也不早说,方才我该拿盆子舀出来洗的,如今那水……”
萧南谌快步往里走去,闷声说:“无妨。”
即便天气已经转凉,可沈柠却是日日都要沐浴的,水也并不会脏,萧南谌虽出身尊贵,但已经在军中多年,也没有什么洁癖。
以前行军时便是数日无法沐浴也是常事,况且,这还是沈柠用过的水。
萧南谌并不觉得脏,只是觉得……这水仿佛格外的烫。
沈柠换下来的衣裳已经拿出去了,可萧南谌却总觉得这方寸之地萦绕着她身上的淡香。
其实沈柠要来军中,穿的自然是没有撒过香水的男装,但身上头发总有些气息残留,极淡,却尽数往定王殿下鼻子里钻。
一想到方才沈柠便是在这水中沐浴,不着寸缕……方才在心口烧了好一会儿的火便尽数往下蹿。
萧南谌无声低咒,想按捺,却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按捺不了。
若是不纾解一二,怕是今晚别想睡了,况且与沈柠共处一室,他担心自己若是不纾解,会忍不住对她做点什么。
沈柠在外边,不会随意进来……
沈柠用自带的浴巾一下下擦拭着头发,然后散开晾着,忽然觉得里面好像很安静,怀疑萧南谌是不是睡着了。
先是大半夜的战事,之后又赶路一天,第二日一大早又同她归营,想想都累。
“阿南?你是不是睡着了?”
沈柠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定王殿下差点乱了呼吸。
他一边对自己心生鄙夷一边却又忍不住闭上眼……
“还没。”
萧南谌的声音有些低哑,沈柠想起来什么,叮嘱道:“那水不怎么热了,你洗快些,别着凉了。”
“嗯……”
萧南谌应了声,仰头靠在浴桶边缘,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沈柠也浸在这浴桶中的画面,就在他身前,白生生的,那双鹿眼自下往上看着他,满是信赖,耳边是沈柠方才的声音。
“你洗快些……”
萧南谌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以前也并非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总是需要很久才能释放,心中所想也都是不经意看到过的一些书画上的情形。
他从未在做这事的时候想过任何一个女人,如今,只是想象出来的画面,都让他整个人脊背发麻难以自控。
本就想着速战速决免得引沈柠起疑,又被沈柠的声音刺到,没过几息,定王殿下便长长吁了口气。
这次比以往都要来的时间短,却让他觉得比以往都要满足和刺激……随之而来的便是浓浓的懊悔。
定王殿下第一次有种不知道怎么见人的感觉,所以他出去的时候低垂着眼。
好在沈柠并未察觉,注意力都放在正事上:“明早便去伤兵所吧?”
她一心治病救人,他却隔着一道屏风想着她做那样的事。
萧南谌低低嗯了声,心里满是对自己的鄙夷……
…………
第二天一大早,萧南谌亲自将沈柠送去伤兵所。
沈柠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眼前伤兵所的情形,还是忍不住满心触动。
不像前世的医院,不,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伤兵所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有好些间屋子,屋子倒是很大,但是每间屋子里床铺一排一排的,沈柠大致扫了眼,差不多有四五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