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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by太史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10

这是瞧上那个狼崽想留下来了?所以才拿着霹雳弹给那狼崽造势,什么苏勒德,什么草原神明……不够他一顿杀的!
“明日我便将那狼崽杀了灭了他的部落,到那时你再看看呆在这里守寡还好不好。”
沈柠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八道,我不要守寡。”
不等定王殿下暴走,她伸手抱住他眯眼昏昏欲睡道:“你会长命百岁的,我才不会守寡。”
又是一瞬间,定王殿下方才咆哮而出的怒意登时偃旗息鼓。
“本王可没说要娶你……”
语调沉沉的定王殿下话音未落便终是按捺不住将人翻过来躺在自己臂弯,低头狠狠亲了下去。
“唔……”
沈柠猝不及防有些愕然,可熟悉的气息与怀抱又很快让她安静下来。
微凉的夜风下无际的草原,星光伴随着河流,她被炙热的气息紧紧包裹着,那亲吻也让她觉得悸动也踏实。
伸手勾住他的后颈,沈柠仰头慵懒迎合……萧南谌先是微滞,下一瞬,头也不回扯下披风撒到草地上,将人按了下去。
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在青草气息的包裹中,只剩下原始的爱与欲……萧南谌将人亲的眼角泛红,自己也是气息凌乱,快要忍不住失控时才勉强停下来。
“喜欢那狼崽?”他哑声问。
接着又语调幽深故作平静:“本王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若你喜欢那狼崽,本王可以退婚成全你们。”
沈柠眼前几乎都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但她并没有真的意识不清,闻言觉得好笑,但并没有故意刺他,而是伸手抚到他线条凌厉的面颊:“不喜欢。”
萧南谌神情微缓,可接着就听到沈柠说:“喜欢你。”
一瞬间,定王殿下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住了……便是蛊虫都要快压制不住那些汹涌欲出的情愫。
他不发一语低头再度将人吻住,这次,却忽然没有了那些带着野性和掠夺的情与欲,只是辗转将人深吻……总觉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沈柠已经在萧南谌怀里沉沉睡去后,终于被送回乌澜部的王帐那边。
睡梦中似乎都还能感觉到周围萦绕着熟悉让她安心的气息……
等到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等她简单洗漱后出了帐篷,就看到术赤炎已经在外边忙活,刚刚成为乌澜部大汗的少年亲自炙烤羔羊肉,煮着羊奶,听到动静,回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姐姐醒了。”
他说:“我们收到了姐姐让人送来的物资……部落的人在外边等着拜谢云阁娘娘。”
草原酒烈,沈柠有点头疼,揉了揉额头笑吟吟走过去:“物资是送你的,但那车银子不白给。”
术赤炎咧嘴笑开:“那不如将部落大汗送给姐姐做回礼吧。”
沈柠瞥了他一眼:“这么便宜吗?”
少年笑眯眯:“若是姐姐要,那便贱卖。”
七月刚喝完一大碗羊奶,摸着嘴巴快步走过来:“少在哪儿发浪了,小姐有正事跟你说。”
术赤炎收起笑意:“那我们先吃早饭,边吃边说。”
早饭设在术赤炎王帐里,沈柠随他朝王帐走去,路过几个帐篷,就看到她与军士一同带来的那些刚收服的山匪们正在大口吃肉喝酒。
前一日的战事死了好些马匹,又从黑熊部掳来了些牛羊什么的,今日那些死了的牲口都变成了烤肉。
看到沈柠,以那个赵四为首的几个山匪头头立刻站起来大声喊道:“拜见主子。”
自己当山匪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差点没饿死,如今刚归顺郡主就过上了吃肉喝酒的神仙日子,这些山匪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太明智了。
誓死追随郡主娘娘!
沈柠瞧着那些山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满嘴流油的样子就有点眼疼,无奈摆摆手,赵四啪得站直挺胸抬头目送自家主子走开。
羊羔肉烤的外酥里嫩而且神奇的是一点也不膻,见沈柠吃的香,术赤炎笑开:“我从小就很会烤肉。”
沈柠笑着比了个大拇指:“真厉害。”
堂堂乌澜部可汗被夸很会烤肉竟也十分愉悦,想起什么,他问沈柠:“姐姐要与我说什么正事?”
沈柠喝了口羊奶,然后抬手指向术赤炎身后的方向:“我看到你们乌澜部背面有一座火山……我想要那火山里的火山灰。”
那火山已经死寂多年,几乎让人都快遗忘了它还是座火山。
术赤炎有些好奇:“姐姐要火山灰做什么?”
沈柠摇头:“这个你不要管……你们部落前一阵伤了元气,而且若是我没猜错,你之后要继续攻打黑熊、蒙泰两个部落吧?”
术赤炎笑开,没有说话。
沈柠说:“我雇佣你们部落的人去挖火山灰,赵四他们那一百人留下来,负责将火山灰运往北海府……我给的酬劳可以让你们部落安然渡过这个冬天,并且,还可以给你们提供各种所需的货物、药材……”
术赤炎看着她,缓缓开口:“姐姐,我想要雷罚。”
沈柠勾唇摇头:“这个不可以。”
她挑眉:“我可以扶持你,给你们部落提供各种所需要的物资,除了霹雳弹……那是朝廷的,我可以自己用来防身,但不可能提供给你们。”
她笑了笑:“还是说,大汗你口中说要征战草原,其实却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想依靠大宣朝的霹雳弹来征服整个草原?”
术赤炎神情微敛,然后抬了抬下巴:“即便没有霹雳弹,只要能缓过这个冬天,我也能打下整个草原。”
沈柠点头:“这不就行了,我也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霹雳弹做出来是为了对付倭寇……它也不该用到征战草原上。”
她看向帐外一望无际的肥美草场:“如果用霹雳弹一路征服草原,留给你的只会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战场,而不是水草肥美的牧场,我相信,也没人会想要一个千疮百孔没了草地与湖泊牛羊的草原。
术赤炎,有朝一日你会成为长生天下真正的王……而不是凌驾于草原之上的暴君,肆虐践踏你们的牧场。”
术赤炎抿唇直勾勾看着她:“我会的。”

早饭后,沈柠迅速安排好了一切。
来北海府时她就带了很多苏涟漪培养出来的骨干,管事们一个顶一个,伙计也都十分精明给力。
沈柠留了三个伙计一个小管事在乌澜部,给他们留了一队二十多名英武将士,然后便是那一百名以赵四为首的山匪。
那些山匪来路不正,她不想直接带到北海府,刚好这边需要人,就先留到乌澜部历练也观察着是不是得用。
她留在乌澜部整整一车银子,用来雇佣他们的人挖火山灰。
已经深秋即将入冬,牧民们的事情比较少,刚好能有事可干,赚钱渡过这个冬天。
而赵四他们那些人只需要将乌澜部挖出的火山灰运送到北海府即可……
临走前,沈柠客气温和的叮嘱赵四他们好好干,保护好管事的和伙计也保护好他们自己。
“本郡主刚到北海府,往后这里便是我的地界,尔等便是第一批追随我的亲随……只要忠诚肯干,本郡主亏待不了你们。”
赵四那些山匪那里经受过现代社会这些套路,见到高高在上的郡主和未来定王妃居然这样和颜悦色对他们这些乱民说话,一个个感动的眼泪汪汪胸口拍的砰砰响:誓死也要完成郡主的安排。
午后,沈柠离开乌澜部。
术赤炎将她送到了草原外的官道上,少年眉眼桀骜掷地有声道:“姐姐,等我打下草原送给你。”
沈柠勾唇笑了笑:“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长生天下最伟大英勇的狼王。”
少年眼中的炙热几乎要融化漫天云朵。
直到沈柠的车队离开很远,术赤炎才带队折返草原。
骏马腾空直冲蓝天碧草,少年胸中燃烧着烈烈的火焰与雄心。
他不会教他的云阁娘娘失望……他会成为草原最伟大的狼王!
…………
离开乌澜部后没多久,沈柠与等待她的沈青柏和流放队伍汇合,一同往前,翌日午后便抵达了北海府。
如今北海府是她的封地,虽郡主对封地只有财权并无政权,但北海府一应官员还是很懂规矩的赶到城门口迎接这位郡主娘娘。
毕竟,这位郡主除了是北海府的郡主之外,还是未来的定王妃,他们便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却也不敢不敬定王。
也是因为一切主要都是看在定王的面子上,这些官员见到沈柠后,虽热情客气,可那热情却是浮于表面,难掩内里的漫不经心。
“郡主请……郡主府已经准备妥当,下官也备下了酒席替郡主接风洗尘。”
为首的官员是北海府知府聂让,他身后跟着北海府其余三县的知县等人,将沈柠迎进北海府城门。
北海府在关外,身后便是辽东关……这里的城墙比不上辽东关雄壮,城池瞧着也十分贫瘠。
也能理解,毕竟这里是安置流放犯人的地方,除了少数本地人,绝大多数都是关内流放过来的。
那些犯人不能安置在关城,但又需要这些犯人为辽东城提供修筑城防等劳动,便都安顿在北海府……慢慢的便成了这座贫瘠的城池。
其实在上一任皇帝手中时,北海府还算可以。
这里北面近山南边近海,先帝便将辽东的造船司设在了北海府,一来是近辽东山,造船的木料运送起来方便。
二来,北海府北面是煤山,造出船下水经海运往关内去时,刚好能顺路运煤回去……这样下来节约不少成本。
然而,后来一个是倭寇横行,在辽东卫海大肆劫掠,朝廷重兵剿倭的成本太高,得不偿失,还容易引起辽东关危机,于是便逐渐减少了从辽东往关内的海运。
再加上嘉平帝继位后北海府的煤山几乎见底,出的煤矿一年比你一年少,长此以往……北海府的造船司与煤山就都逐渐荒废。
原本北海府的人靠着造船司与煤山,百姓与犯人日子也还过得去,可这近十几年两处都逐渐荒废后,百姓们的日子也逐渐无以为继。
北海府便慢慢彻底沦落成流放地了……
进城后,马车行驶没多久便到了郡主府。
北海府成为永安郡主封地后朝廷便拨钱着人修缮郡主府,这是朝廷的体面,因此,相比较城中其余建筑,郡主府府邸瞧着还看得过去。
沈柠被七月搀着下了马车,正要被北海府知府聂让等人迎进去的时候,忽然,身后街上传来一声哭喊。
“冤枉啊……求郡主……”
沈柠倏然回头,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人捂住嘴拖进了巷子里,旁边,知府聂让上前笑呵呵招呼沈柠:“那人是城中出了名的疯子,郡主不必理会,快些里面请。”
其余几名官员也不住招呼,沈柠收回视线,冲五月使了个眼色,然后随那一行官员进了郡主府。
名义上是郡主府,但沈柠毕竟头一日到,郡主府的修缮什么也是知府聂让着人安排的,因此,一路往里,聂让笑呵呵给沈柠介绍。
“这边是花厅……那里是后院,对了,咱们北海府别的不好,但有一点,地下有热泉,下官专程引热泉水给郡主修建了一处汤池……”
这汤池是给沈柠修的,但沈柠心中确实有些无语。
城里都穷成这样了,路上的行人一个个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已经即将入冬还衣衫褴褛单薄,知府却给郡主府修汤池引温泉……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柠没说别的,只是微笑着道谢说些客套话。
刚进宅子,沈柠与沈青柏先去稍事休息洗漱,知府聂让等人则是在花厅等候。
可等到沈柠在那有些黑瘦的丫鬟拘谨不安的指引下往主屋走去时,前面忽然冒出一道身影,噗通一声跪到她面前。
“郡主,永安郡主,求您救救我兄长。”
沈柠先是一愣,然后就认出来,这人居然是当初被流放到北海府的徐莹……她的兄长,便是那个徐硕……

看到徐莹的一瞬,沈柠身边的沈青柏与七月都露出诧异神情:“是你。”
徐莹面色难堪,可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别的,担心沈柠因为旧怨不肯施救,一边磕头哀求一边迅速说明原委。
“郡主,北海府知府聂让贪赃枉法残害百姓欺压流放犯人,他不光克扣朝廷煤款、造船司账目造假,民田被水淹时连救灾款都贪污克扣……城中百姓走投无路甚至有人饿死,我兄长看不下去,偷偷上书欲奏朝廷,却被他们发现,诬陷我兄长通敌叛国……”
徐莹不住磕头,嘶声哀求:“罪女往日鬼迷心窍与郡主结怨,求郡主高抬贵手大发慈悲救救我兄长,我兄长是好人,他是为了城中百姓,他怕这个冬天城中会死好多人,他只是想救救那些百姓。”
徐莹满眼通红:“兄长绝无通敌叛国,求郡主救他性命,求郡主,求您了。”
七月皱眉就想将人踹走,沈柠拦住她,想到方才郡主府门口被捂嘴拖走的人,她对二月说:“让人去查。”
徐莹知道沈柠是打算过问了,眼泪倏地涌出:“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千里流放,数月磋磨,她早已认命,如今唯一还能支撑她活着的便是对她不离不弃的兄长,还有京城徐娅每月一封的书信。
沈柠收回视线往前,徐莹冲着她的背影不住磕头……而对一直站在沈柠身旁的沈青柏,她看都没敢看一眼,生怕被沈柠误会。
没过多久,洗漱过后的沈柠姐弟到了花厅,知府聂让立刻招呼让上菜。
一桌菜十分丰盛,席间众人也俱是红光满面笑语连连。
沈柠看着这些人圆润畅快的笑容,想到街上那尽是麻木瘦弱的行人,心里无端有些发凉。
她不是那种别人吃个好的她就要说什么“还有多少人吃不上饭”的怪胎,可这些官员都是北海府的父母官,掌控者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生死。
街上的百姓很难看到衣着周正身体壮实的,尽是瘦弱褴褛、麻木绝望……而这些官员,却是满桌鸡鱼,高谈阔论着……
知府聂让率先敬酒,沈柠微笑着喝了杯,等那几人正要开口寒暄说笑,沈柠忽然说:“本郡主初来乍到,想到自己往后要照应着一整座府城着实有些不安,不如聂知府和诸位大人趁着这会儿,给本郡主说说这北海府的现状吧。”
聂让笑容微顿,与其余几人不着痕迹对视。
这小郡主还挺有野心的,这是一来就打算以主人自居了!
聂让立刻做出一副恭谨热情的模样来:“郡主言重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只是,这北海府嘛,唉,说起来一言难尽……”
紧接着聂让就开始了好一通诉苦,包括且不限于什么东面大元时不时虎视眈眈,北面蒙古部落也不怎么安分,有机会就来打秋风,煤矿基本不怎么出煤……
他诉苦说北海府原本还有个造船司,但朝廷用不上就废弃了,整个北海府要么尽是山林荒原,天寒地冻无法种田,南边靠海,田地又时常被淹没……
“如今北海府还亏欠造船司工人工钱,南边被水淹了的百姓也需要安顿,还有无数犯人聚集的西城区……没了进项,可那么多人张嘴都是要吃饭的,下官日日夜夜忧愁、食难下咽,几乎愁白了头啊!”
沈柠不动声色看了眼聂让乌黑的头发和红润的胖脸。
他还在叹气:“下官着实不忍心让郡主接过这个烂摊子啊……”
沈柠立刻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不想交财权。
北海府如今是她这个永安郡主的封地,政权归朝廷,可财权则是属于她的,也就是说,整个北海府中原本属于朝廷的产业,如今全都归她。
而现在,这个聂让则是一副:这里只有烂摊子,什么好处都没有,我不给你是为了你好,是我心善。
聂让一开口,另外几人也是连声附和,不住诉说他们治理北海府的不易,想将沈柠别的话堵回去。
这时,沈青柏微笑着给聂让敬了杯酒:“下官无状,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当年有个同窗叫徐硕的,没记错的话是流放到北海府了,他是徐家旁支,得徐家三爷照拂应是给了个典吏的差事,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聂让几人神情又是一变。
下一瞬,一人叹气:“沈大人还不知道,那徐硕狼子野心,居然与大元勾结,叛国通敌……万幸聂大人慧眼如炬识破了他的奸计,如今已将人下狱了。”
沈青柏露出错愕神情:“叛国通敌?这可非同小可,狼子心肠确实可恨……不知聂大人可抓住了他的把柄罪证,好将他定死罪状,也免得徐家干预。”
聂让眼神微闪。
他知道徐硕与徐家有那么点干系,但一想到人都已经流放了,自然不是什么徐家近亲,因此并不在意,更何况,他背后也不是没人。
聂让虽是朝廷命官,可认的上峰乃是辽东关都指挥使陈年,而陈年,是太子一派,也就是说,聂让也是东宫的人。
而东宫的人,都听皇后差遣。
所以,即便有徐家,聂让却也并不十分忌讳。
他冲沈青柏苦笑摇头:“那贼子见机实在太快,被抓时已经将所有书信焚烧殆尽,不过不要紧,回头自会有他的认罪书,他翻不了天。”
这就是没证据打算屈打成招了。
沈柠笑了:“看来这北海府果然是让人十分操心劳力呢,既然如此,本郡主又怎好意思再劳烦诸位大人代为打理。”
她叹气道:“即便北海府是一片烂摊子、贫穷不堪也无妨,本郡主身在其位便要谋其职……路上已经耽搁许久,如今到了地方,自然不会再让聂大人替本郡主劳心。”
她直接说:“时不我待,为了能早日了解北海府百姓疾苦,替他们做点什么,还请聂大人与几位大人多多关照扶持……对了,造船司与煤矿的账册待会儿便送过来吧,早一日理清了,我也好早一日知道要如何应对。”
一句话,席间聂让与那几名官员俱是神情微僵。
其中那刘知县看到聂让的眼色,下一瞬,起身告罪苦笑连连:“不敢瞒郡主,就在前两日,造船司与煤矿的账库失火,里面的账册十有八九都烧没了,抢回来的只剩下债务册子……唉,本官失职啊!”
这是直接明着把沈柠当傻子……亦或是根本没打算掩饰了。
账册?就是不给你。
问就是烧没了,只剩下债务的册子,你接手就只能接债务。
刘知县说完便是不住告罪,眼底深处却是不屑的笑意。
那几人俱是有恃无恐悠然自得。
一个黄毛丫头,把她玩弄于鼓掌简直不要太容易……郡主又如何,他们可是知道自己背后站着的,那可是皇后娘娘!
沈柠方才刚进城其实就已经让人去煤矿与造船司取账册了,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人一开始分明只是在试探她的态度,如今见她不好糊弄,回去毁了账册也不是不可能,不见得就是真的烧了,所以她让人先一步去查探。
如今看到这几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再想到城中那些行尸走肉般的百姓,她更是满心冷意。
正欲虚与委蛇拖延时间等账册回来,忽然间,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
聂让当即喝到:“什么事,如此不讲规矩,难道不知郡主在此……”
可他话音未落却蓦然僵住,直勾勾看着软甲加身面无表情走进来的定王,先前悠然得意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

“怎的都不说话了?”
萧南谌面无表情走进来:“先前本王隐约听到诸位似乎还聊得欢畅,怎的不说了?”
他看向沈柠那边,沈青柏十分有眼色往旁边挪了个位置,定王殿下便自顾自走过去坐下。
沈柠给他倒了杯茶,他神情顿时变得和缓,抬手接过,十分自然:“如何,到了这北海府还习惯吗?”
便是无论如何,这也是他的人,外人面前,他还是很照顾她颜面的。
沈柠笑着嗯了声:“还好。”
萧南谌问:“方才说什么呢,怎么这会儿他们都成了锯嘴葫芦了?”
当然是因为您老来了,他们那些不知廉耻有恃无恐的话不敢再接着说了。
沈柠勾唇:“说到刘知县告罪说他因看管不力,使得造船司与煤矿的账目被烧毁了。”
方才还假模假样说“下官失职”的刘知县冷汗连连。
“账目烧毁了?”萧南谌问。
刘知县站起来陪着苦笑点头哈腰:“意外、是意外……”
可接着他就听到定王殿下的后半句:“偌大的造船司与煤场,账目全都没了,本王看,这应是你贪赃枉法如今怕被永安郡主查出来所以毁尸灭迹吧。”
刘知县噗通一声慌忙跪下:“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
“冤枉?”
萧南谌问:“证据呢?”
刘知县张口结舌:“证据、证……账册都没了,烧毁了。”
“哦。”
定王殿下夹了口菜,一边吃一边不紧不慢还给沈柠夹了菜:“吃饭,边吃边说。”
沈柠应了声开始吃饭,旁边,沈青柏也吃起来。
他们三人不紧不慢吃饭,神情自若,席间其余人却噤若寒蝉一动也不敢动。
刘知县面色如土跪在地上直冒冷汗:“殿下,下官真的是冤枉的……只是账目如今都没了……”
“所以你觉得死无对证了?”
萧南谌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刘知县连连告罪。
“既然如此,那便不查了。”萧南谌淡声说道。
刘知县顿觉如临大赦,正要叩谢,就听到定王殿下说:“直接拖出去砍了。”
刘知县猛地一愣,然后拼命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造船厂的账册还……”
“刘知县失职以至账目被烧毁的确罪有应得!”
聂让蓦然出声打断了刘知县的话,冲萧南谌告罪求情道:“可他到底也有苦劳,且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要赡养,求殿下开恩啊。”
聂让“妻儿老小”几个字一出来,刘知县顷刻间变得面如金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以至于定王驳回聂让的求情后,刘知县再没有求饶,全身瘫软死狗一般被人拖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若是咬死账目没了,一力担下罪状,家小尚可得生……若是交代出还有账目,那全家老小怕是都活不成了。
人被拖出去,萧南谌忽然想起什么,出声道:“拉到街上去砍,别弄脏郡主府。”
“是。”
方才还游刃有余在沈柠面前装模做样的刘知县被拖出去后,花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萧南谌与沈柠姐弟两人吃饭的声音。
定王殿下出面了,沈柠就没再开口,神情如常吃饭,还不忘给萧南谌与沈青柏两人夹菜:“先吃饭。”
三人吃得悠然,席间其余人冷汗连连。
最终,知府聂让擦了把冷汗硬着头皮开口:“定王殿下,待会儿下官回去后,便着人将造船司与煤矿场的文书印鉴拿来呈给郡主,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萧南谌眼也不抬:“郡主在这儿,你自与她说。”
聂让忙赔笑恭敬道:“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沈柠似笑非笑:“劳烦聂大人。”
“应该的,应该的。”
没过多久,沈柠三人吃饱了放下碗筷,萧南谌不紧不慢用丝绢擦了擦嘴:“你们还有事?”
聂让忙道:“无事、无事,那就、就不打扰定王殿下与郡主了,下官等人告退。”
其余几人也连忙告退,躬身一溜烟溜出花厅,直接离开郡主府。
刚出郡主府大门没多久,就看到街上一滩血,有将士正在用水冲刷地面,旁边的板车上是刘知县无头的尸体。
几人俱是面色难看,周知县低声问:“知府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天高皇帝远,一个不知道会待多久的郡主不足为惧,可那永安郡主背后是定王……那根本不是他们能抗衡的人。
便是皇后娘娘,难道会为了他们几个芝麻绿豆去管教自己儿子?
北海府这等荒凉贫瘠之处,若非有天大的好处可以搜刮,他们又何必盘踞此地受苦多年。
若是连好处都没了,他们又为什么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这劳什子的官。
聂让咬牙低声道:“定王位高权重,定不会在北海府逗留多久,如今那永安郡主不过是要财权,给她便是了……那煤矿场与造船厂就只剩下烂摊子,她爱接就接着。”
旁边,北海府府军将领张铎皱眉:“那以后……”
聂让冷笑一声打断他:“她难道就没有求我们的时候了?别忘了,永安郡主那好弟弟可是奉旨来修筑城防的……没有咱们,他修个屁。”
另外几人顿时反应上来,神情骤然变得和缓。
也是,那永安郡主还是太过年轻,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都不懂。
她是郡主又如何?
那沈青柏修筑城防时一应物料还不是要指着他们这些地头蛇……但凡他们拖延个一时片刻的,误了日子,获罪的可是他沈青柏。
那永安郡主总会学乖的,呵!

一行北海府官员心满意足离开,只留下几个差役去处置刘知县的尸身。
那些人离开后,沈柠便让元月接管了郡主府,将原本聂让他们准备的下人仆役尽数打发了。
那些人没安好心,留下的人她也不用,没必要给自己留祸端。
今日徐莹可以使银子买通府中守卫溜进来,他日旁人亦然,这种下人守卫她绝不会用。
总归来的时候带了人,守卫用自己的人,至于下人,只有她与沈青柏两人,随意往街上买几个应急,回头让人慢慢调教便是了。
吃完饭,萧南谌去喂金雕,承影离开前暗暗冲沈柠使了个眼色。
寻了个机会,沈柠往旁边花园里见了承影,然后就从承影那里得知,南疆巫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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