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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by太史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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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已经被承影寻了由头带去给萧南谌诊过脉看过了,然后说萧南谌体内的蛊虫已经快要与他完全融合。
近来萧南谌格外重的杀心便是征兆。
承影苦笑:“只有在郡主面前,主子仿佛还与从前相差无几,可郡主不在的时候,主子他……如今赤霄他们都不太敢在主子面前晃了。”
只有他这个马屁精转世的小可怜血条厚一些,无奈充当着人形替死机。
“前几日在元朝境内,担心大元有异心,故不敢贸然给殿下解蛊……可进了大宣境内后,属下将巫医制成的解蛊汤药端去的时候,却被殿下一巴掌掀飞出去。”
承影神情凄苦无奈:“受蛊虫影响,殿下根本不愿喝那汤药……一时暴走差点掐死属下。”
说着,他露出脖子上乌青的指痕,可怜巴巴看着沈柠。
沈柠也是满心惊愕。
她确实没想到萧南谌的状况已经这般严重……毕竟他在她面前可是杀人都能想到不要弄脏她的院子。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那蛊虫好像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
其实想想也是,就如同昨日,若是以往的萧南谌,即便生气却也不会随意便将朝廷命官当街斩首。
他带军打仗杀伐果决,但并不是什么嗜杀阴毒的性子。
这时,承影接着又说道:“还有件事,巫医言道解蛊一事迫在眉睫,然属下等人昨夜发现被人尾随的痕迹,虽没能抓到暗中之人,但应该不会错,有人在盯着我们殿下。”
他犹豫着说:“巫医说蛊虫刚解时会有一两日的反噬,殿下心绪神志会短期受影响,但之后便会很快恢复,属下担心那背后之人居心叵测会趁着殿下刚解蛊而有所动作,故没再继续设法给殿下解蛊。”
“郡主,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
事关重大,承影几人不敢自作主张又无法跟萧南谌说,只能来找未来主母商议。
沈柠想了想,道:“我先留他住下,咱们见机行事。”
她想自己确认下萧南谌如今的状况。
是夜,沈柠与萧南谌沈青柏坐在院子树下对月小酌。
沈青柏也知道萧南谌的状况,故意试探道:“这样的情形倒是很像我们当初在永兴坊沈宅每次碰面喝酒……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都入冬了。”
永兴坊,碰面……
萧南谌没有失忆,也知道自己以前经常和沈柠姐弟见面饮酒说话,可要去想那些细节却总像是隔了层雾蒙蒙的纱看不分明,只觉满心烦躁。
他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没有接话。
这时,沈柠伸手:“殿下这些日子如何,原来的旧伤都恢复的怎么样了?”
“那些皮肉外伤不值一提。”
定王殿下十分不屑,但看到沈柠满眼关切伸手搭在他腕上要给他诊脉,原本不耐烦的定王殿下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动弹。
算她懂事,还知道关心未来夫君的身子,怕是知道当初她自己不知好歹做错了事,罢了,给她个机会示好吧。
毕竟她初来乍到又被那些油滑官员欺负,若是他表现的厌烦不耐,她怕是更加不安,都不知道该依靠谁了。
沈柠手指搭在萧南谌腕上,触到他脉搏的一瞬几乎有些心惊。
混乱不堪且狂躁异常……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维持如今的平静模样的。
解蛊迫在眉睫。
等到喝完酒萧南谌去休息后,沈柠见了那位南疆巫医……是个一身紫裙小辫娇俏的年轻女孩。
沈柠并未因为对方比她还略小一些的年纪和满脸的天真无畏而有分毫轻视,而是客客气气行礼道谢。
长途跋涉数千里而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必叫我巫医,我叫豆豆。”
巫医少女笑眯眯:“我婆婆说,肯定会有人疑心我的心思,亦或不信我的本事,她教我这样说……”
少女眨了眨眼,然后道:“我婆婆是南疆蛊王,她说定王殿下的蛊虫应该是出自她一个叛徒徒弟之手,定王乃是战神在世,承担着稳定天下、匡扶社稷、护佑百姓之责,因此教我这个亲传弟子来给他解蛊。”
沈柠知道,承影等人能把人带来且让她给萧南谌解蛊,定是再三查探确认过的。
她再度冲少女行礼:“那就多谢姑娘了。”
“先别谢。”
巫医豆豆说:“现在很大的问题是他体内的蛊虫已经长大,他在蛊虫的影响下根本不会去碰解蛊的汤药,除非强行按住他……但如今他若是动起手来极易狂怒暴走,这样会让解蛊变得更难。”
沈柠问:“下药迷晕呢?”
豆豆摇头:“那蛊虫也会跟着蛰伏,汤药中的引蛊虫便寻不到他体内的蛊虫了。”
沈柠想了想:“那要不我试试看……”
不一定有用,但总要试试。
豆豆眨眨眼:“汤药刚喝下去蛊虫会暴走,他也会,你可能会小命不保哦。”
沈柠想了想:“我试试看,不行的话再说,总不会真让他将我掐死了。”
解蛊要紧,她的小命更要紧。
萧南谌做疯子总好过她变成死人……
豆豆露出惊奇模样:“他那样爱你,连蛊虫都影响不了,你竟不愿为他去死吗?”
沈柠有些无奈:“遇事先想法子总好过动不动要死要活,连自己都不爱,何谈爱旁人……请姑娘告知我需要注意的事情,我这就着人去准备……”
豆豆撇撇嘴:“还以为能看到话本子里写的你要死要活为了救他受尽痛苦然后被他掐死然后他痛不欲生……”
沈柠:……
她微笑:“这种话本子听着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承影说有人尾随萧南谌,沈柠也担心这个。
可解蛊迫在眉睫不能再耽误,从辽东回京路上还要许多时日,与其在路上解蛊,倒不如在她这里。
至少有高墙大院布防,也有元月他们在外边照应着。
承影几人也深以为然。
于是,第二日他们就开始着手准备解蛊事宜。
不想让萧南谌发现什么异样,沈柠跟他说了那个徐硕的事请他帮忙。
一大早她已经让人去调查过了,徐硕到了北海府后的确算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是北海府衙的典吏,而且走的是徐家的门路,但他并未与那些蛀虫同流合污,而是真的想给这里的百姓做点什么。
然而,整个北海府官场都是个墨缸,那些官员饿狼一样且抱成一团,要么加入他们,要么成为他们口中的食物。
徐硕目睹百姓疾苦和流放而来的犯人被敲骨食髓般的压榨,实在忍无可忍,偷偷写信准备上奏,却被他身边的小吏出卖。
然后他就成了通敌叛国的那个……
萧南谌让人去了一趟北海府衙,北海府衙出具了徐硕神志不清疑似癔症的文书后便将他放了。
而郡主府,众人已经做好了解蛊的准备……
之前一次解蛊是承影几人背着萧南谌准备的,颇费了一番功夫,结果被人一巴掌将药给打飞了。
这次巫医豆豆吸取了教训,将所有材料都准备多了些,直接备了三碗药,等药变得温凉后将引蛊虫放了进去。
她告诉沈柠,这碗药服下后片刻萧南谌体内的蛊虫就会暴走,他会血脉偾张十分暴戾危险,在这期间要控制住他不能动武,否则会引起气血逆流。
到时,武功废了不说,筋脉也会遭到重创。
然后便是放血引蛊……在他左胸处切开一处口子放血,引蛊虫会将濒死的蛊引出来,再往后,便是残余蛊毒的消解了。
也就是说,惊险的便是解蛊时和解蛊后的头一两日,往后便会一日好过一日。
很快,解蛊的汤药弄好了。
小七月建议沈柠偷偷验验毒,沈柠没有,而是当着豆豆的面查验了汤药。
豆豆笑嘻嘻:“我喜欢你疑心病都这样坦荡的模样。”
沈柠冲她拱拱手:“事关重大,还请姑娘勿怪。”
然而,吃饭的时候,沈柠努力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是给萧南谌开了调理身子的药膳,让他将那碗汤喝了,却被定王殿下毫不留情拒绝。
他不信沈柠会害她或者敢害他,只是,那玩意儿他看到就觉得厌恶,闻到那味道更是几欲作呕。
“本王绝不会碰那东西……”
承影在旁边劝阻:“殿下,对身体有益。”
定王殿下点头:“行,赏你了。”
承影:……
被定王殿下盯着,承影只得硬着头皮将那碗药端起来一饮而尽,等到出了门,他连忙去找豆豆问她没中蛊的人喝了那药会不会有什么事?
豆豆浑不在意:“没什么事。”
不等承影松口气,就听到少女说:“就是会腹泻两日……拉个三五十次而已。”
承影:……
下药不行,哄着喝又做不到,巫医豆豆建议沈柠要不把人灌醉了算了,可沈柠不敢尝试。
本来解蛊时就很可能失控,要是再给他灌醉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思来想去,沈柠觉得,嗯……还是用些别的法子吧。
其实也简单,她将其余人赶出去,然后对萧南谌说:“将这碗药喝了……给你亲。”
定王殿下微僵,然后嗤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将本王当成什么人了?”
十分不屑且一点也不稀罕的模样。
“亲半个时辰……”沈柠看着他。
定王殿下看着她,喉结动了动,然后移开视线:“你便是想毒死本王也太明显了,本王看起来很蠢吗?”
沈柠又说:“一次半个时辰,亲十次……”
萧南谌立刻站起来:“若敢反悔,本王定不饶你。”
他端起桌上药碗,可药碗到了嘴边却又停下来。
那黑乎乎的汤药在旁人闻起来是比正常汤药苦味还要淡几分的草药味,可到了定王殿下这边,却是苦臭扑鼻,更重要的是,他好像觉得那汤药中还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蠕动。
这都是蛊虫的影响……
这是毒药,她要毒死你!
她要毒死你……
萧南谌脑中仿佛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阴沉沉不断对他重复:
她要毒死你!
毒死你她就可以去找别人了。
徐之翊……裴元洲……还有草原上那狼崽……
你知道的,她喜欢的是旁人!
毒死你她就自由了!
萧南谌呼吸越来越快,捏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想他死……
这个念头涌出的一瞬,潜意识里一个声音疯狂道:“杀了她!杀了她!”
萧南谌缓缓回头,冷冷看着沈柠。
沈柠没想到那蛊虫居然这样厉害,只是闻到汤药的味道都能暴走。
眼见萧南谌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阴森,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犹豫着要不要夺门而逃。
人潜意识里都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尤其是她更知活着不易,然而,她迈不动脚。
想到萧南谌对她自始至终的回护,想到他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模样,沈柠便做不出她所谓的理智选择。
事实证明,人有的时候真的挺蠢的,就像当初舍身护她的萧南谌,就如同她如今……
“阿南。”
沈柠试探着出声,可萧南谌不发一语只是直勾勾看着她,眼神逐渐落到她脖颈。
想到承影脖子上青黑的指印,沈柠后背瑟缩,可也是这一瞬,她心一狠,上前一步拽着他衣襟踮脚仰头便亲了上去。
萧南谌蓦然僵在那里……
心里那道声音越来越大,不住嘶吼着:杀了她!她要害你……杀了她!
可唇齿间熟悉的甜香却让那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这一瞬,定王殿下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想将人死死按进怀里,将她染上他的气味,像野兽般宣誓主权……
沈柠被亲的快喘不过气,却半点没有挣扎只是拼力想要安抚他,眼见萧南谌身上暴虐狂躁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她不动声色拿过药碗,趁着他放她喘息的当口猛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回头覆上他嘴唇。
萧南谌第一反应便是排斥,可那柔软唇瓣覆盖辗转的一瞬,将她扯开的手却骤然失去力道。
她从未这样用舌尖安抚或挑、逗他……像狡猾的鱼儿……
定王殿下被三两下便搅得没了理智,只是将人越抱越紧,吻得越来越深。
他贪恋那鱼儿般撩拨的唇舌,愣是将那在他看来剧毒无比的恶臭毒药一口口吞了下去。
等到最后一口药喝下去,沈柠顿时松了口气……可事实证明,这口气松早了。
她刚想喘口气,便倏地身上一轻。
萧南谌将她一把抱起,大步绕过屏风往后边走去。
托聂让那几个想将沈柠这个郡主当傀儡娃娃的贪官的福,他们给沈柠院子里修了汤池,而且十分细致的将汤池修在了她主屋的后边,从主屋直接就能到汤池所在的屋子。
沈柠被萧南谌抱着大步走进汤池那边时,整个人都麻了。
她意识到可能玩儿脱了……
“阿南、阿南你冷静点。”
沈柠挣扎想要起来,却被腰间的手箍得一动也不能动……下一瞬,她蓦然睁大眼一声低呼,整个人就被扔进了汤池里。
入水一瞬她拼命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往岸上爬,可小腿却猛地被抓住,一把被扯得回过神,然后就被萧南谌抵在汤池边缘重重吻下来。
他的气息明显不对,亲吻也逐渐变得狂躁暴虐……
沈柠挣脱不开,心念微动,眼一眨,泪水便涌了出来:“呜呜,阿南你别这样,我害怕……”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再不行的话,她就要喊救命了。
这是他们提前约好的,如果她喊救命,那就是事态失控了。
就在沈柠已经准备好喊救命的时候,狂躁急乱的定王殿下却蓦然一顿。
他喉结剧烈滚动着,一双眼几乎已经发红,直勾勾看着她:“别哭。”
他声音嘶哑到了极致,紧皱着的眉头和额头的青筋也昭示着解蛊时他的痛苦。
蛊虫在抵死挣扎,萧南谌头疼欲裂……可她哭了。
他拼尽全力停下撕扯她衣裳的动作,低头抵着她额头轻吻:“别哭、别哭……我不会伤害你……”
他说:“让我亲亲你。”
狂躁的激、吻变成拼力按捺的缠、绵,从唇瓣碾压到颈侧……一路绵延往下……
沈柠原本已经想好了,他若是能靠着亲、吻、缠、绵慢慢平静下来那自然好,若是真的失去理智她就喊救命.
可当衣裙散落,她整个人浸在温热汤池中,被用力捏住膝盖的下一瞬……她蓦然睁大眼……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便不争气的放弃了抵抗……
沈柠一边怕萧南谌会憋死在水里……一边又整个人被伺候得几乎意识不清……
她以为泉水已经够热了,却原来还有更柔软炙热的折磨……
被捏着的膝盖几乎在痉挛,莹润的脚趾紧绷蜷缩……她拼命咬唇,却还是没忍住哭了……
也是因此,当定王殿下湿漉漉钻出水面像妖邪一般附在她唇角问她好不好时,她……甚至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再然后,就真的哭了……

萧南谌是在半夜恢复意识的。
睁开眼的一瞬,就感觉到臂弯纤细的腰身……意识回笼,他蓦然睁开眼,等看到沈柠肩背手臂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痕迹时,定王殿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他的胸口有一处伤痕,还有残存的血迹,可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准确来说,在他记忆里,他那会儿已经什么别的意识都没有了,只有那一个原始念头。
可他记得她哭了……
尤其是最初的意识中,她呜呜哭着说害怕,让他不要那样子……
定王殿下整个人如遭重击。
残存意识中的欢愉有多么蚀骨销魂,此刻便有十倍百倍的懊悔和惊慌。
他做了什么?强迫了她?
便是他们已经定亲,可他也不该……更何况他曾经还故意放出风声说要退婚。
他都做了什么?
头疼欲裂……
解蛊第一日的反扑最为厉害,在醒来第一刻的清醒后,萧南谌便只觉满心凌乱头疼难忍。
他理不清楚思绪,只知道,他强迫了沈柠……
等她醒来,他该如何面对她?
一边慌乱惊恐不已,萧南谌却又不由自主不断想起那意乱情迷的一幕幕画面……甚至包括那一刻阻隔被穿破时她的痛呼和痉挛。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所以,虽然她与那赵睦朝夕相处过,可她却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
这个念头几乎瞬间冲散萧南谌脑中的剧痛,让他心里涌出无边无际的狂喜。
即便他从未在意过她的过去,但意识到她只属于自己时,这种庸俗的狂喜和满足依旧难以自遏铺天盖地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昨晚沈柠的哭泣和哀求却像一盆冷水般浇下,让定王殿下又瞬间清醒下来。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看着身边沉睡的沈柠,萧南谌一边恨不能将人狠狠抱进怀里,一边又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动静惊醒沈柠。
整个人狂乱又恐慌,半晌,他咬牙,轻手轻脚下了床榻……
承影拉肚子拉虚脱了,换赤霄守夜,就在赤霄抱着剑靠在角落黑暗中闭目养神同时耳听八方时,几不可察的动静让他瞬间睁开眼。
嗖得扭头,然后赤霄就看到自家王爷赤着上身怀里抱着衣服正以一个史无前例的小心姿态从门缝里钻出来。
“殿下。”
赤霄轻飘飘掠过去,有些疑惑:“您……”
“闭嘴。”
萧南谌低声咬牙:“别说话。”
定王殿下呵斥了亲卫,转身一边走一边套上衣袍:“去让人准备,我们连夜离开。”
“啊?”赤霄有些懵:“这么突然吗殿下,要不要等郡主……”
“闭嘴,就你话多,承影呢?”
“他腹泻拉虚脱了。”
萧南谌沉默一瞬,然后说:“那我们走,让他暂时跟着永安郡主。”
赤霄满心懵逼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因为他觉得自家主子好像很惊恐慌张。
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有这种色厉内荏心虚慌乱的模样。
赤霄迅速整兵,很快,萧南谌带人连夜离开北海府一路疾驰而去进了辽东关城……给沈柠留了一队人马,并一个承影。
日上三竿时沈柠才终于悠悠转醒,她下意识想翻身,可刚一动就嘶了声,差点没忍住痛呼出声。
她怀疑她昏睡过去后被那无耻男人狠狠捶了一顿……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手指都疼……
想到昨晚的事沈柠就恨不得将萧南谌抓过来放脚下狠狠跺几下:便是蛊虫作祟都挡不住他那狠毒算计。
先是将她伺候的魂飞天际……然后就将她往死了折腾,主打一个骗回来宰!
可就在她咬牙收拾洗漱了出去准备找人算账的时候,却得知:萧南谌连夜跑了!
堂堂大宣战神定王萧南谌,居然一个屁都不敢放,就这么跑了?
哦,给她留了一队人马并一个拉肚子拉的下不了床的暗卫还有几箱子珠宝……然后就跑的没影了!
沈柠差点气笑了。
先是被犁地一样翻来覆去犁了一整晚,沈柠本来就疲惫不堪,第二天还来了大姨妈,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在郡主府宅了好几日才缓过来。
这几日,元月他们已经给郡主府重新安排了下人丫鬟什么的,整个院子也有了生机。
沈青柏则是在忙修筑城防的事,可接连出去两日,他却都是碰了满鼻子的灰。
北海府知府聂让等官员都知道定王萧南谌已经离开北海府,而今,便只有那飞上枝头的郡主与那乳臭未干的小书呆子。
沈青柏肩负修筑城防的差事,不光是北海府的城墙,更重要的还有辽东关的一部分城墙,而修筑城墙的一部分原料要从北海府送去辽东关。
比如说要做糯米灰的糯米,从关内运来太过艰难,一般都是购买走海运而来的糯米,而海运港口靠近北海府,因此,要从北海府运去辽东关。
而海运而来的东西,都要从聂让手底下过。
也是因此,当沈青柏去寻聂让时,聂让满脸为难道:近来海运的物资没有送到,以往的也都消耗殆尽……怎么沈大人不知道吗?
糯米啊?不好意思,府衙没有库存啊。
要修筑城防,这可怎么办啊,本官一定会帮沈大人想办法的……
再然后将沈青柏敷衍打发!
北海府一直笼罩在聂让的淫威下,也是因此,即便城中几处商贩店铺库房中其实有糯米,却都得了授意,不准卖给沈青柏。
而后,沈柠派人邀约聂让和另外几位官员。
毕竟有郡主的身份,还有离开没几日的定王,聂让几人自然不会落人口实,齐齐赴宴。
可问到制作糯米灰的糯米,那不好意思,没有啊。
“下官也着急,但凭空变不出来哇。”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沈柠笑了笑:“修筑城防的旨意早就下达到北海府,准备物料之事知府大人本该负责的,如今却没有东西……这后果谁来承担?”
聂让微笑:“下官无能,朝廷之前海禁后就没有商船愿意过来了,所以着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沈柠哦了声:“既然聂大人都自认无能,那不如本郡主上奏朝廷,派些有能力的人来做吧,免得误了朝廷城防大事。”
与这些人已经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沈柠便没打算忍气吞声,直接撕破脸。
她话音落下,对面几人也变了脸色。
聂让医生似笑非笑冷哼道:“郡主好大的威仪,好啊,既然郡主初来乍到便容不得我等朝廷命官,且有定王殿下撑腰一言不合便要将官员当街砍头,下官惜命,这便将印鉴奉还,请郡主代为掌管北海府,好等候朝廷重新委派官员吧……”
说完,聂让啪得将知府印鉴扔到桌上。
出门赴宴还随身带着印鉴,明显就是早有打算,便是沈柠不发作,他们怕是也会寻个由头发作。
聂让话说完,其余几人也紧随其后叫着无处容身,将自身印鉴扔到桌上,只有那掌管府军的张铎除外。
张铎手里的是兵权,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扔下,但他已经随其余人站起来,明显也是表明了态度。
这是直接砸锅撂挑子不了。
想想看,沈柠不过是只有财权的郡主,却刚到北海府便让定王砍了一名朝廷命官,还仗势欺人欺压他们这些为大宣死守边城的朝廷命官。
他们多冤枉多委屈啊,却不得不屈服交出印鉴,任由沈柠大权独揽。
然而事实呢,事实是所有北海府官员抱成一团,交给沈柠只剩债务的造船司与不怎么产煤还有好多嘴要养活的煤场……如今是沈柠自己夺权,那修筑城防的物料糯米灰什么的准备不及也怪不到他们身上了……

第258章 他一定要给赵睦封王
以聂让为首的北海府官员齐齐撂了挑子,还作出一副他们是被沈柠仗势压迫的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
一枚枚印鉴扔到桌上,一行人趾高气昂甩袖起身就欲离开……然而,刚走到门口,砰砰砰几声,一个个被踹得噗通跪倒在地上。
二月与五月顷刻间便将人尽数踹倒,踩在脚下让他们面对着沈柠。
沈柠慢条斯理放下茶杯:“在本郡主面前摔摔打打的……给你们脸了是不?”
“你……”聂让被人踩着后背,蔓延怒火中烧:“永安郡主,你也不过是借着定王的势仗势欺人,切莫猖狂过头了!”
沈柠嗤笑:“仗势欺人?你这种垃圾也好意思说出这样义正词严的话来。”
她看着七月笑眯眯将那些印鉴收起:“诸位大人的辞呈我会让人代写,连同印鉴一同快马送往京城。”
沈柠似笑非笑:“几位大人也好好看看,本郡主便是不仗着旁人的势,治不治得了你们这群狗东西。”
她挥挥手:“全都给我扔出去。”
在她面前摔摔打打,真的是给脸了……
聂让几人被扔出郡主府直接砸到了街道上,会武的张铎还想反抗,结果就是比别人都多挨了两拳,然后捂着肚子沉默了。
一行人灰头土脸往自己马车走去,俱是咬牙切齿。
“聂大人,今日之事绝不能就此作罢!”
“是啊,此等奇耻大辱,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聂让咬牙沉沉道:“她如今得意洋洋又能如何,辽东关城防修筑不得延误,等过几日到了时候,她那好弟弟还买不到物料弄不来糯米胶,到那时,老夫看她如何求我们!”
“没错,没错,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极,这些日子我等就呆在府中‘养伤’,且看那劳什子郡主有何通天本事平了此事。”
“是也,如今二皇子在辽东关,且辽东关城还有都指挥使陈年大人坐镇,若是辽东关城防修筑延误,老夫定要告到二皇子与陈大人面前!”
一边说着,几人从方才的灰头土脸变成趾高气昂,就好像他们方才打了一场极漂亮的胜仗,然后各自上了马车离开。
北海府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二皇子耳中。
听完暗卫的汇报,二皇子身边正在研墨的侍书愁眉紧锁:“现下可如何是好?那些狗官藏着糯米不拿出来,那沈青柏要如何如期修缮城墙啊,延误了日子这不是死罪吗?”
旁边,言奴冷笑:“你倒是挺关心那沈青柏。”
侍书脸刷的红了,然后就看到二皇子也侧目看过来。
侍书不敢隐瞒,小心翼翼说明原委:“奴婢离京前受十公主嘱托,让奴婢关注沈青柏那边,若是有什么要紧时候,要求……求殿下护佑沈青柏与那永安郡主一二。”
事关公主,言奴不敢再多嘴,而是将话头转到了沈柠身上:“是那永安郡主自以为是,初来乍到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与那些地头蛇交恶,却不想,没有那些人的扶持她与她那好弟弟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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