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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高楼by陈加皮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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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如推了推茆七面前的一碗汤,极力推荐,“其他菜都是韩冰做的,我辅助,但这个汤是我全程独立完成的,你?一定要试试,然后?发?表意见。”
仲夏如最近考可甜点师的证,热衷于收集意见,提高自我能力。
盛情?难却?,茆七喝了一口,甜滋滋的,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好喝。”
就两字,韩冰扑哧笑了。
仲夏如瞪他,说?:“你?懂什么,这已经是小七最高的赞美了!”
茆七眨着诚恳的眼睛,“真的好喝。”
韩冰笑眼看看仲夏如,又看看茆七,最后?目光温柔地落在仲夏如脸上,“诶呀,你?们俩姑娘的感情?真好。”
仲夏如哼道:“那是!”
她又挽上茆七手臂,摆出隆重的腔调介绍道:“小七,这是韩冰,今年三十岁,与我们同龄。他是柳城人,家中?有父母爷奶,是独生子,学历本科,目前年薪税后?十万左右,这里插个话啊,韩冰你?的工资还需努力。咳嗯,然后?就是我们是三年前认识的,他先追的我,死?缠烂打三个月,我看他可怜才同意的……”
韩冰替自己喊冤,“哪是看我可怜,不是看我长得?帅吗?”
仲夏如桌下的脚踢过去,“起开吧你?!论帅你?还比不上我哥,我从小看着他那张帅脸长大,还能稀罕你?不成?”
韩冰边躲,边“是是是”地点头。
仲夏如重新?找回话语权,“交往之后?我还设了一个考察期,以分数来计,达到满分十的9分才能延长交往。你?不知道他多慇勤,想着法去贿赂我哥,包括我的朋友同事,就为了能提高分数……”
韩冰想起来还津津乐道,“还别说?,那时我真是拿出高考最后?一搏的劲来了,想着如果?最后?不能跟你?在一起,倒不如放下脸面去拼。”
“你?也知道你?那时多丢脸啊……”仲夏如掩嘴咯咯咯地笑。
“你?——唉!”韩冰故意叹一声气?,脸皮悄摸摸地红了。
“小七,我跟你?说?哦,他做了多糗的事……”仲夏如神秘兮兮地凑过去。
茆七余光看到韩冰又脸红又气?急,还不敢发?作的样子。
其实仲夏如什么都没讲,就是想逗逗韩冰。逗满意了,又重新?说?:“考察之后?呢……”
茆七用手撑着脸颊,认真地听仲夏如介绍,时而感动,时而被他们的互动逗笑。
满屋的笑语,还有饭香,茆七恍恍惚惚,真觉得?如梦一般。特别是在40分钟前,她还在警察局里遭受盘问。
这顿饭,被仲夏如的话语哄热,其乐融融。
仲夏如还开了一瓶鸡尾酒,知道茆七开车来的,就只给她倒了浅浅一口,“今天除了正?式介绍韩冰给你?认识,还算欢迎会,小七,欢迎你?重新?进入我的生活。”
茆七红着眼点头,“嗯,乐意之至。”
仲夏如:“那干杯!”
茆七:“干杯!”
“对了小七,上次忘了问你?,怎么剪头发?了?”
“就想尝试一下新?发?型。”
“那也不错,还有,我最近在研发?一款动物饼干,我看你?临摹的人体?肌肉走向与骨架十分传神,想向你?请教一下怎么能将动物饼干做生动?”
“饼干后?期要经过烘烤,脸相没法精细,你?可以着重在肢体?上,利用肢体?去传递神韵。”
“诶!你?这么一说?,我有谱了,等有空试验一下。”
说?着聊着,饭吃得?差不多了,仲夏如发?觉韩冰心不在焉的,她在桌底踢他脚,“发?什么呆呢你??”
韩冰甩了几下头,忙说?:“没有。”
仲夏如:“那你?还不帮忙收拾收拾。”
“哦!好!”韩冰蹦起来,收碗筷,擦桌子,搬桌椅。
茆七和?仲夏如在后?厨清洗善后?,倏而听到客区有响动,不像是韩冰一个人发?出的动静。
仲夏如跟茆七说?:“你?在这里,我出去看看韩冰,毛手毛脚的不知道干嘛。”
“嗯,你?去吧。”
碗碟洗好,放入沥水架。
“啊——!”
茆七听到一道尖叫,手还湿着就跑出后?厨。
而客区的场地里,站着仲翰如,李亭甲,兔兔可爱。他们都穿得?很休闲,只有韩冰换上了西服,打了蝴蝶结领带,庄重郑重。
这确实是一副应该尖叫的场面。
原来韩冰的心不在焉是在筹划这个。
仲夏如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娇俏,韩冰替她披上纯白蕾丝头纱,再单膝下跪,充满诚意地捧献一束混彩的三角梅。
“小夏,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本来想再等等的,可好不容易今天能齐人,过几天我又要出趟差,我怕无心工作,就干脆坐实计划了这一出。”
“小夏,我们在一起两年零七个月了,但其实我喜欢你?已经四年了,或许你?从没发?觉,在你?每天上班赶公交的途中?,我目送了你?整整一年,才有勇气?搭讪。”
仲夏如惊讶,“我从来不知道,你?怎么不说??”
韩冰仰视着她,“我不想给你?负担,那种?一个人的视角不提也罢,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很多的目光,花在彼此身上。”
“韩冰……”仲夏如哽咽了。
韩冰也紧张,深呼吸,深呼吸,反覆腹语练习了无数遍的话语:“小夏,我搜集了你?最喜欢的三角梅的所有颜色,今天我用它们向你?求婚。我人笨,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仪式感,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好吗?”
随着彩色的三角梅一起献上的,还有一枚钻戒,仲夏如感动到语无伦次,“好,好,愿意,你?……好……”
兔兔可爱一边擦泪,一遍提醒:“夏夏,伸手啊!”
“哦……好!”仲夏如伸出手。
韩冰替她戴上钻戒,两人眼含热泪地相拥。
李亭甲作为心理医生,见惯了生死?,对于这种?人世匆匆的场景只是淡定,但也衷心祝福。
茆七站在后?厨门口,皇冠还戴在头上,她默默摘下,五彩的光被她掩在身后?。
她看向仲翰如,他的目光集中?在仲夏如身上,那是他的妹妹,妹妹得?到幸福,他比谁都高兴。
这种?被珍视的场景,为什么会令人想哭?

第44章 难道你要我炸了这个破医院不成?……
韩冰求婚成功, 一行人在店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庆祝会,然后仲夏如和韩冰就跟着仲翰如回父母家,告诉两老这个好?消息。
人多, 茆七也没能和仲翰如说上几句话, 但是李亭甲, 常用目光探寻她。
茆七心想,真?是心理?医生的职业病, 一直释放出一种紧绷状态,李亭甲不累吗?
回到公寓,已经?五点多。
喂鱼, 洗澡,茆七早早躺到床上。
回忆这场求婚,茆七只有一个感受:幸福。虽然她对幸福的含义不具体,但应该是又高兴又想哭的感觉吧。
就像仲夏如当时, 还有兔兔可爱, 茆七观场求婚,也是高兴又想哭。
这也是一种矛盾,茆七时常感到矛盾,但从没有体会过幸福的矛盾。
再想到林跃的死,他?唯一牵挂的林伸早就去世, 他?对西北区精神病院还能有什么执念?
独自思考的时候, 时间过得?特别快,挂钟发出轻微的“嗒”一声,茆七猛然从思绪里?脱离。
十点了, 困意来袭。
她像掉进黑暗漩涡一般,身体随着漩涡流转,整个人被挤压成一道道, 思想混沌。
然后落到实地,睁开?眼,茆七身处在解剖室。视野昏暗,月光将她的影子映在解剖台上。
茆七此?时站在解剖台前,解剖台上没有死者,她的影子横卧上面,就像……
夜以往是静的,但此?刻更静,就是一种万物消失的刻意,静到刻意了。
今夜的解剖室不对劲,茆七预感不好?,她赶紧偏离几步,跑离解剖台,冲向感应门。
开?第一道门,到二道门前,茆七推开?。门有阻力,即使她用力,门也只是缓势移开?。
门缝的阴影落在茆七眼皮上,她眨眨眼,猛然间将门阖关!她以背抵门,用尽全身力气。
门开?那几秒,她看见了外面的黑影,影影绰绰,不止十数!
茆七才想起玉妙音那句“小心三层”是什么意思。
门开?始被外力撼动,茆七的身体被震荡开?,她直接放弃抵门,进入解剖室。迅速关感应门,再将随身携带的刻刀狠狠插//进门轨。
“48号屉,48号,在哪呢……”茆七边数边找48号,找到拉开?,从里?面拿出之前藏的冯免灾的砍刀。然后跑回感应门后,以背贴门,身体微微侧倾向门的启向,举起砍刀。
这不是第一次一进入西北区精神病院就遇见巡逻者,但是这一次茆七直觉,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因?为运送食物不需要这么多人,他?们像早就在等候了——等候今晚的食物。
她这次没发出声音,仲翰如也还潜藏,除了冯免灾,这里?没人知?道茆七一定会出现在解剖室。仲翰如被推进焚烧炉那天,冯免灾中间有出去过,当时他?们以为他?是去呼唤巡逻者,然而不是。
那时冯免灾完全有机会逃,但他?没有,在已知?回头必输的境况下?,他?毅然去亲自报仇。茆七想,以这人睚眦必报的性格,难道现在这些巡逻者才是他?留的后招?
茆七更恨了,化为更大的力气,握举重达四?五斤的砍刀。
这时,感应门外开?始有人力撞门,插陷门轨的刻刀也频频抖动。
茆七不抱希望门能卡多久,只想着能挡一时算一时,解剖室也不像在病房,走?廊,能躲一阵,最终局面是迎身而上,她可以更果断一点,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门隐隐有开?启的迹象,茆七脚步挪近十公分,确保一刀下?去恰好?劈过门缝。
“Duang”一下?!
刻刀被弹飞,匡当一声响在空静的解剖室中。
感应门静了两秒,随后一只手摸进来。
茆七闭息等待。
再是半只脚,半侧身子,茆七毫不犹豫,遽然落下?砍刀!
“夸嚓!”
只听到有什么碎裂,紧接着那人额头一低,头抵靠在门缝中,一动不动,脚下?极速漫开?一滩血。
顾不上流淌到脚边的鲜血,茆七收刀再举高。
刀劈中的是锁骨,人体锁骨下?有一条动脉穿行:锁骨又名青枝骨,因?其?弯弧易脆似树枝,茆七计算过刀的重量和砍力,她没法劈透人体脆弱的头颅,和在这种必须速战速决的情况下?笨重地用砍刀去寻颈脉,在露头就秒的形势下?,砍锁骨最恰当快速。
茆七脚步随着门的移向后退,那具巡逻者因?失去门的挡卡,颓然倒地,而后一根铁杆伸出门缝。
隔间狭小,茆七猜测打头阵的不超过五人,所以在感应门还未大敞之前,巡逻者不会一拥而上。
那根铁杆谨慎地在门缝周边抡上一圈,而后探出一只脚。
呵!这巡逻者从前人身上吸取经?验,怕被攻上部?,可是……没用啊。
茆七早就躲低了,昏暗中觑准脚腕,又是一刀带着重力的劈砍!可惜没砍透,她抡回砍刀后,痛呼与血液同时爆发。
再之后那只脚连着人被拖回去,留下?一根铁杆,骨碌碌滚动。
门外短时间内再无动作。
茆七心知?他?们在等什么,也做好?被围困的心理?准备。但她突然发觉门的打开?速度变慢了,并且咿嘎钝涩地响动,像是被什么卡顿住。
她瞥眼倒在血泊中的巡逻者,门也许是被他?沾湿血液的衣服给卡住了。
巡逻者也不傻,他?们发现了原因?,将地面的尸体往后拖。
茆七放弃守门,拾起铁杆,匆匆捡回刻刀,向解剖室深处退。
她没躲,也清楚躲只是迟那一两分钟的事,她站在窗前,面向门口,看见巡逻者陆陆续续地进入解剖室,果然十数以上。
领头的巡逻者乍见一背光人影,先是警惕地巡望四?周,怕是埋伏。
见当头有异,后头的巡逻者止步待命。
解剖室空旷,没有藏人,再看那背光身段,是个女人,领头人疑惑发问:“就你一个?
就这么光明一亮相,反叫他?们迟疑了,茆七轻声:“嗯。”
月光照透她的衣裳,描画出优美?劲力的身材曲线,她右手提拎着一把厚背砍刀,刀尖暗色,正缓慢地滴淌液体。
那些液体是血,是连损两名巡逻者的血。
那人原本不信是一个女人连废他?两名手下?,现在看见那把冯免灾的砍刀,不得?不提高戒备。他?指出两名巡逻者去翻看解剖室,然后对茆七说:“你的同伴呢?”
“找他?干嘛?不想承认刚刚落在我下?风吗?”
闻这挑衅语气,领头人不由得?踏前一步,不过他?仍按耐住怒火,哼笑:“也就剩个嘴皮子了。”
一分钟后,两名巡逻者一无?所获地归队。
“呵呵!”茆七蓦然发笑。
那笑明晃晃地嘲讽,领头人的脸色僵掉,怒气涌动,“死到临头,笑什么?”
茆七说:“是呀,我已经?从七层死到四?层了。”
好?嚣张!领头人冷笑两声,“你以为你们从七层下?来,是有多大本事?我们十成的人才出二,任凭你们本事再高,能抵挡住人墙倾轧?”
茆七无?视威胁,耸肩道:“现在我不是好?好?地站在四?层?”
她试图激怒他?们,心底默默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了……
仲翰如来了,潜伏在巡逻者后面,一手捂嘴,一手持匕首,刀刃一抹一收,无?声地放倒一个又一个的巡逻者。而身在前排的领头人丝毫未察。
领头人不再废话,摆出手势,其?余巡逻者纷纷散开?,呈全面包抄。
渐渐地,他?察觉不对劲,今晚带了二十名巡逻者,解剖室就二三十平,居然成不了围势。再从头扫一眼手下?,居然只有十几人,足足少了六个!
“小心!”
突然有人出声提醒,领头人余光瞥到右侧有条黑影近身,他?身子迅速向左一翻,匕首从他?颧骨处斜着眼角刺过去。
眼睛下?意识紧闭,再睁开?时,鲜血染红目光,领头人见刚刚的偷袭者已经?站到女人身旁。他?抹掉眼中血,咬牙切齿下?令:“抓住他?们!”
十数名巡逻者长杆加短刀,分阶蜂拥而上。
仲翰如已经?放弃使用格斗术,脚踢起茆七留在地上的铁杆,右手擎握住,左手则紧揿匕首,他?不慌不忙地喊道:“阿七,到我身后。”
“嗯。”茆七绕身在后,她并未与仲翰如背靠背。
巡逻者不够人数包抄,后面这段暂时安全,茆七与仲翰如的后背隔出一臂的距离,方便观测左右侧方位敌人,并及时应对。
最前阶一排五人,人未至铁杆先劈,仲翰如脚退半步,掀腕徒手抡起棍花儿。那根铁杆在他?掌中如同风车一般,携带劲力飞速地转,一时间虎虎生风,很是威武!
茆七看得?眼花缭乱,就听“匡当”接连几声,巡逻者的铁杆被纷纷打落。他?们又出匕首,仗着人多,五把刀尖齐挥。
巡逻者与他?们的距离又逼近,近战不出长器,仲翰如换上短刀,正待巡逻者更近,好?施展格斗术。
却听一声“让”,是茆七的声音,他?未及思考身体先动,霎那间眼前一柄厚刀砸下?,光光砸脱两名巡逻者的手。
他?们瞪眼惊讶,茆七趁此?挥刻刀扎向一人眼睛,快速拔出再行一刀,可惜另一名巡逻者警醒地侧开?身,并用胳膊绕缚住她手臂。
茆七试图抽手,纹丝不动。
“啊——!”瞎了眼的巡逻者捂眼暴走?。
茆七灵机一动,带着束缚她的巡逻者狠力撞向瞎眼那位。
这边仲翰如让到侧位,他?抬腿横扫,扫落剩余三把匕首,最近身的巡逻者趁机抱住他?小腿,往自己那方拖拽。
仲翰如跟着跳了两步,嘴角扬起,无?所谓一笑,扔匕首,接着抬起支撑的左腿,腰身在半空中一悬一拧!巡逻者被他?的力绞跪在地,而他?早已用手支撑住身体,收膝轻轻松松跳起身,顺带拾起匕首。
另两名巡逻者不知?几时拾刀近前,仲翰如回身一躲,接着如猛虎扑食般径直扑向巡逻者身半,手臂圈绕其?腰,飞身将其?绊摔!
那两人摔得?如叠罗汉似的,一个叠一个地难以动弹。
茆七那边已经?脱身,速速赶来与仲翰如汇合,因?为余下?的一名巡逻者和后补的四?名又组团扑上来了!
这回仲翰如将匕首咬在嘴里?,空出双手,抓握住踢起的两根铁杆,他?匆匆和茆七对视一眼,便将她掩在身后。
茆七心领神会,刻刀攥在掌心,在倒地的巡逻者颈部?一摸,他?们就如熟睡一般歪下?头去。
仲翰如腕部?飞转,双棍抡得?无?一丝缝隙,巡逻者们难以近一毫。
茆七得?了片刻安宁。
再看指挥的领头人,他?很冷静地在观看仲翰如的手法,他?的目光里?有研判,有稍些欣赏,他?丝毫不在乎同伴的死去。即使只是受伤还活着的巡逻者,茆七亲眼看见他?抬手劈晕,扔在一边不管,以防阻碍他?们行动。
领头人手一挥,又出两名巡逻者打前阵。
也许见识到仲翰如变幻之快的身法,巡逻者不似之前那么果决,进一步退半步地试探上前。
领头人说巡逻者有十成,从七层到四?层,只出了其?二。思索间,仲翰如又拿下?两血,现在对面还剩十一人。
铁杆全部?被打掉,仲翰如吐出刀,抓握在手。他?擅近身战,主要化攻势,那些没什么威胁的巡逻者就留给茆七善后。因?为前线在不停地补充战力,稍有分心就会让巡逻者越过去,直抵他?后背。
又倒三个。
迅速补充。
对面还剩8人。
领头人丝毫不急,茆七瞥见一名巡逻者在悄摸移动,出了解剖室。
领头人的目的是熬到他?们力竭,解剖室外,绝对还有人力补充。
面对持久战,身践力搏是最下?策,茆七抬眼环视解剖室,这里?的地形和现有资源,有什么能供她利用?
目光最后定在焚烧炉上,茆七看着,只觉得?胸腔之中燃起一束火,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成型。
“仲翰如,掩护我,我要出去。”茆七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跟仲翰如说。
他?不问不疑,手握铁杆压向巡逻者,迫他?们后退,争取空间后,他?护着茆七缓慢移向金属墙。
领头人疑惑地看着,这人想干嘛,主动接近他?们的势力范围,是想出其?不意反杀吗?他?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寡不敌众,即使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仅凭自己的力量成神。
只有茆七明白仲翰如的意图,巡逻者的力量集中在中央,他?们从侧方外移,后背是金属墙,依旧安全。
领头人不知?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在对面只剩五名巡逻者时,他?们齐齐围攻仲翰如,茆七趁机会跑了出去。
在确定没人追出来后,茆七快步走?向护士站电脑桌,她在昨天清楚地看到桌底的立柜里?储存着大量的酒精。
拉开?柜,茆七扶住柜门,弯腰下?去掏,里?面很多杂七杂八的瓶子。本身电脑桌挡住了光,柜子又深,里?头她看不清,只能凭靠感觉拽出两个大瓶子。
拽出来后,没来得?及看瓶身标签,眼角视线里?突有什么在飘动。
茆七不敢动,手放在瓶子上做假动作,那是一道黑影,正慢慢地附上她的背。她估算着距离,猛一拎起大瓶子往后砸!
没回头看,自然失了准头,黑影退后躲开?,那瓶子砸碎在墙面,水喷洒而出,带起一阵浓郁的酒精味,呛得?人咳嗽。
真?浪费!茆七一秒不停,操起刻刀直逼过去,黑影左晃右移,又给轻松化解。
这巡逻者,为什么毫无?气势?茆七冷静下?来,审视地朝后退。
空气流通,酒精味散得?很快。
茆七与对面的巡逻者,僵持了一分钟了。
他?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只是躲,是有什么必须为之的理?由吗?茆七推敲着,再一联系到之前跑出去的巡逻者,她隐约明白了——他?在拖延时间,在等救援。
必须要快,茆七得?解决掉他?,必须想办法让他?近身。
茆七直接暴动起来,扔杂物,砸椅子,巡逻者似乎是怕声响过大,他?不堪其?扰,铁杆终于挥过来。
身后是电脑桌,茆七灵巧转身,铁杆从她臂侧削下?,将电脑从中砸裂!玻璃碎片四?飞。
茆七抬左臂挡掉飞溅的碎片,余光中巡逻者抽棍再挥,她右手已经?摸住滑轮椅,连人带椅猛地疾撞向他?!
铁杆只挥到半空便被巡逻者整个失控的身体带开?,伴随他?撞向护士站隔断。整张背磕在隔断棱角的横截面,巡逻者疼得?闷哼,但下?一秒,他?头一歪,彻底失去声息。
收刀时,茆七心中懊丧,可惜了这一地的酒精,不过转而一想,反正都是要用的,什么形态去用,效果没差别。
她现在要找到一种易燃烧且持久的物品,眼前巡逻者的制服?太硬挺,不行,那……住院服呢?
对!纯棉好?燃烧,又易收集。茆七付诸行动,急步出护士站,转进最近的病房。
在茆七进入病房后,一列巡逻者齐步踏进解剖室。
解剖室不像在室外,有障碍物缓冲,这里?直接就是不停地厮杀。
被困在一个地方,重复杀戮的动作,入眼往复,仲翰如精神力开?始不济。在看到又涌入十数名穿戴一似的巡逻者时,他?差点以为是出现了幻象。
几十名巡逻者的车轮战,已经?接近仲翰如的极限了。一时不察,腰腹被一柄匕首贯穿,疼痛让他?清醒几分,他?回身夺刀,双手齐下?,将偷袭者开?膛破肚。
身体开?始失血,眼前阵阵发昏,仲翰如在抵抗巡逻者的围势时,仿佛看到一个疾奔的残影。
是她吗?不是……她不在这……
阿七,不在也好?……
一进解剖室,茆七就见到一群人包围住仲翰如,刀光烁烁,直逼向他?。她又急又怒,拔腿直奔焚烧炉。
解剖室的空中,原本的血腥气里?混进了刺激的酒精味,领头人大惊不妙!
只听有人大喊:“她想起火,快!拦住她!快啊!”
仲翰如闻声精神强行一振,是阿七,她来了!重围之下?,他?根本无?暇顾及她那边情形,只凭意志速战速决,破向焚烧炉。
拉墙板,按开?关,火焰猛一下?喷薄而出。原本围攻仲翰如的一众巡逻者,分出一半去阻止茆七,茆七乐得?冷笑出声,刚好?了,一并解决。
手拧开?那一大瓶酒精,朝巡逻者抖散泼去,再点燃浸满酒精的衣服,撒向人群。
“仲翰如!”
声起,仲翰如果断抽刀闪退,空中骤降火衣,将本就不牢固的重围烧开?,他?趁乱朝茆七奔去。
解剖室里?,人声混乱,一条条火焰嚣叫着,撞成了一片火海。
茆七在熊熊烈火中穿梭,她大声喊:“仲翰如!仲翰如!”
呼喊中吸入大量火烟,哽得?她几乎窒息,一幢幢火影从身前飘过,火影中裹烧人形,张牙舞爪,好?似深夜出没寻找替身的鬼魅。
茆七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倾天的火焰要将她吞没,那些痛苦哀嚎像在痛诉,还有谁?在她耳边呢喃低语着什么。
她身陷火海之中,迷茫驻足。
“阿七!”
直到一声呼唤,破除迷瘴。
“……是……仲翰如,仲翰如!”茆七呼喊着,靠近她的航向。
仲翰如终于从火雾中发现茆七,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扑向她,却力有不怠,险些跪下?去。是她张开?双手抱住他?,用自己身体撑起他?,才勉强站起。
“你还好?吗?怎么样了?”茆七焦急地询问。
仲翰如的手臂撑在茆七肩膀,低声安抚:“没事。”
可是茆七感觉到手掌一片濡湿,不用看她就知?道那是什么。四?面哭嚎声不止,火焰灼灼漫射,烘得?她眼眶火辣。
“走?,我们先出去,你能跟上我脚步吗?”茆七问仲翰如。
仲翰如点点头,茆七架起他?胳膊,两人互相搀扶着朝外走?。
什么通关,什么要求,现在此?刻通通不想了!茆七想乘风,好?烧他?们个干净利落!
她边走?边高声喊:“林跃,既然你知?道林伸死了,遗愿是将你们合葬吗?”
“还是想让我杀了玉妙音?”
“还是将你们都火化掉?!”
没起风,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走?到感应门了,茆七不管不顾最后大喊:“难道你要我炸了这个破医院不成?”
突然间,解剖室内的火焰静止了,火尾不再舔卷而上。
茆七以为火快灭了,无?意再折腾,忙加快脚速。耳边忽听到呼声,头发丝轻拂过脸畔,她心有所感地回头。
就见火苗开?始微微舞动,摇晃着猛一下?窜高,解剖室上方凭空漩起赤红色气流,风成阵阵,卷拂火焰,将乱势烧得?更乱。
茆七望着这幅盛景,嘴角抽动。
这个话说大了,她可没本事炸掉这里?。
不过后话再议,茆七和仲翰如终于出了解剖室。
门一关,滔天火势和人声沸腾瞬间湮灭。
茆七在护士站拉张椅子,让仲翰如坐下?,不由分说地撩起他?上衣,查看伤势。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她蹲下?更方便,脸凑近,手指点抚在伤口外沿。
“你有呼吸困难吗?神志还清醒吗?疼得?受不了吗?”她急语问道。
“没有。”仲翰如倒是很平静。
伤是贯穿伤,但在很腰侧,只是皮肉。茆七仗着对人体结构有些见解,半学?究半安抚地说:“应该不碍事,我先给你止血。”
“嗯。”仲翰如低眼看着她,轻轻回应。
茆七记得?护士站有应急药,她起身翻找抽屉,找到消毒碘伏,外伤药膏,和纱布。全部?摞走?,去给仲翰如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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