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撩!被前任小叔娇宠成瘾by岁时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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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喻宁抬起双手,缓缓搂上他的腰腹,忍着眼泪,声音却带着哭腔:“你好讨厌,干嘛上来?”
商砚辞低头,亲吻她湿红的眼尾:“上来哄你,哄好再走,拿了块草莓蛋糕,要吃吗?”
裴喻宁点头:“要。”
商砚辞一手提着草莓蛋糕,一手牵着裴喻宁走进卧室。
把草莓蛋糕放到沙发边的桌面上,然后陪着她进浴室洗漱。
裴喻宁刷着牙,商砚辞的指腹轻碰她的眼尾,低醇的声线缱绻撩耳:“红了,像小兔子一样,好可怜的宝宝。”
裴喻宁小脸泛红,推开他的手指,又舍不得地牵上。
洗漱后,裴喻宁坐在商砚辞怀里,被他一勺一勺喂着草莓蛋糕。
甜甜的草莓蛋糕吃进嘴里,心情好了一点点。
商砚辞温声轻哄:“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让宝宝等太久,在家乖乖吃饭,我们每晚都视频,我哄宝宝睡觉。”
裴喻宁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把嘴里草莓蛋糕的甜喂给他尝。
两人腻腻歪歪地亲了一会儿,裴喻宁轻推他:“哄好了,阿砚,你该下去坐车了,别让外公外婆久等。”
商砚辞温声询问:“真的哄好了吗?”
裴喻宁乖乖点头:“真的。”
商砚辞亲亲她,恋恋不舍:“宝宝,我很快回来。”
裴喻宁“嗯”了一声。
商砚辞把她抱回床上,妥帖安置,转身离开卧室,坐车前往机场。
八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法国。
商砚辞给姜悯知发了条短信:[方便的话,见一面。]
中午裴喻宁随便吃了几口,回房玩斗地主。
抱出藏在柜子里的零食,食不知味地吃着,很希望下一秒,商砚辞推门而入,没收她的全部零食。
但她知道不可能,商砚辞登机的时候给她发了微信,八个小时后落地。
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扰人心绪。
裴喻宁一会躺,一会站,一会坐,脑袋里全是商砚辞的身影,甜蜜又烦恼。
房门被敲响,裴韫之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宁,还在睡觉吗?”
闻言,裴喻宁连忙将零食藏进柜子里,可不能让哥哥对阿砚的好感值再次下降。藏好零食,她抬手揉乱头发,打了个哈欠,拉开房门,回道:“刚醒。”
裴韫之一进门,闻到扑面而来的辣条味道,他没有拆穿,只是把手里的甜品袋递给她:“中午吃太少了,再吃点。”
裴喻宁接过:“哥哥,你去城南那家甜品店了?”
裴韫之:“嗯。”
裴喻宁坐到沙发上,把甜品袋里的甜品一一摆出来,给裴韫之面前放了一块草莓蛋糕,自己拿了一块蛋挞和焦糖烤布蕾。
浓浓奶香的蛋挞,味道一如既往得好吃。
奶黄的嫩滑布蕾,上面撒了一层黄砂糖,用喷枪烤化,形成薄薄一块酥脆的焦糖,甜而不腻,味道刚好。
裴喻宁:“哥哥,你怎么不吃?”
裴韫之:“不饿。”
“噢。”裴喻宁点头,继续吃甜品。
裴韫之看着她,沉默片刻,一边抬手梳理她乱掉的头发,一边缓声道:“集团最近没什么重要的大合作,你其实可以和砚辞一起去法国。”
裴喻宁吃掉嘴里的甜品,垂着密长的眼睫,意志坚定:“哥哥,我可以在心里很想他,但不能因为很想他,就丢下手里的工作,这是原则问题。”
裴韫之靠向身后的沙发,平静询问:“有原则的大小姐,我很想知道,你今晚会吃几口饭?”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一二三四五六七,总之好多好多口。”
裴韫之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脑袋,提起桌面上的草莓蛋糕,转身离开卧室。
裴喻宁拿起手机,给裴聿宸发微信:[哥哥,来卧室拿甜品。]
商砚辞到达法国的时候,时间是上午十点,给姜悯知发完短信,一个小时后得到回复,是一条家庭住址,让他中午过去用餐。
和外公外婆说了一声,商砚辞购置礼品,登门拜访。
开门的是一位儒雅随和的男人,他自我介绍道:“你好,黎晏清,悯知的爱人。”
商砚辞面色从容,礼貌颔首:“您好,商砚辞。”
“请进。”黎晏清接过他手里的礼品,放到桌面上。带他走到客厅,抬手示意,“请坐。”
商砚辞坐下,视线没有四处乱看,只眼前的一处客厅,便能看出别墅主人的用心装饰。
粉刷成淡黄色的墙面,一人高的盆栽绿植放在墙角,侧边是三层小型的悬挂式书架,书架下垂着精致的贝壳风铃。靠椅上垫着柔软的刺绣坐垫,桌面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丽的黄玫瑰。
黎晏清倒了杯清茶,递放到商砚辞面前:“悯知还在楼上,稍等片刻。”
“无妨。”商砚辞五指并拢,在桌面上轻敲三下回礼,端起茶盏,浅尝辄止。
厨房里,保姆正在做午餐。
姜悯知从楼上走下来,纤薄的身体瘦弱不堪,仿若风轻轻一吹,她就要随风而去了。
走到客厅,她坐下,看向商砚辞,问道:“宁宁来了吗?”
商砚辞:“没有,我有事想和您单独聊聊。”
黎晏清起身,拍了拍姜悯知的肩膀,离开客厅,却并未走远。无意窥听二人的聊天内容,只是姜悯知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药量逐加,他不放心她。
商砚辞拿出手机,把周渡的录音点开,一一播放。
姜悯知面无表情地听完:“你想聊什么?”
商砚辞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想知道,宁宁四岁那年,您为什么会掐她?”
姜悯知沉默无言。
料到她不会轻易说出实情,商砚辞直言道:“您和岳父离婚同样是在宁宁四岁的时候,根据录音可知,在您二位离婚之前,许涵并没有插足这段婚姻,或许她耍了些手段,毕竟有秘书的职位之便,但并不足以构成您二位离婚的主要原因。”
姜悯知淡声道:“往事已矣,毫无意义。”
“有意义。”商砚辞看向她,认真道,“我妻子还困在那个幼时的梦里。”
那天傍晚,他工作结束回家,看见裴喻宁躺在沙发上,一边无助哭泣,一边把手放在自己颈部。
当时他以为她只是做了场噩梦,醒来便好。听了裴韫之那晚的话,他才知道,那不是噩梦,而是一场经年难愈的伤疤。
姜悯知用力掐着放在腿上的手指,一帧接一帧的旧日往事在她眼前迅速翻过,头疼欲裂,她开始无意识地掉眼泪。
商砚辞递给她一张手帕:“抱歉。”
姜悯知的身体开始发抖,撑着桌面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茶盏,瓷器碎裂的声音刺伤耳膜,地板被茶水打湿。
黎晏清听见声音,立刻走进客厅,看见姜悯知脚下的碎片,声音很轻地安抚道:“悯知,停在那儿,别动,抬头看看我。”
姜悯知抬眸看向他,眼里氤氲着泪水,茫然无措。
黎晏清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拦腰抱起,远离地面上的茶盏碎片,转头看向商砚辞,无声唇语:等我。
商砚辞微微颔首,看着黎晏清抱着姜悯知往楼上走。
一个小时后,黎晏清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的白纸,递给商砚辞。
商砚辞接过翻看,里面是姜悯知这些年的病历,双相情感障碍,焦虑症伴随着抑郁症,从轻度到中度,再从中度到重度,中间有几年转回轻度,但好景不长,目前仍处于重度。
商砚辞合上病历:“抱歉,刚才是我言语不当。”
黎晏清轻叹一声:“既然她不愿意说,就由我来说。”
商砚辞:“愿闻其详。”
黎晏清看了眼无名指上的婚戒,神情自责,陷入回忆:“我和悯知是彼此的初恋,当年我们大学毕业后,开始商量筹备婚礼,这事被她家里人知道了,把她关了起来。”
“她是姜家小姐,我只是一个清贫学生,我们谈恋爱的事,她家里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结婚却不一样。”黎晏清低声道,“悯知父母早逝,从小被她外婆和叔婶养大,她叔婶膝下无女,豪门之家,联姻是她反抗不了的命运。”
黎晏清:“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那时候,她外婆已经病入膏肓了。她叔叔说,如果她不嫁进裴家,就停了她外婆的药。她没办法,于是和我提了分手,她说对不起我,让我别怪她,我怎么舍得怪她,我只恨当时的自己没有能力帮她分毫。”
黎晏清:“后来我几经询问,打听到裴瑾延的家世品行,裴家家风严谨,一夫一妻,他本人也是霁风朗月的谦谦君子。我想,就算这是一段没有感情的联姻,能做到相敬如宾也不错,于是我离开京北,远赴法国求学。”
他手指微微发颤,端起桌面上的冷茶,喝下一口,沉默片刻,接着说:“我和悯知在法国重逢,已经是她离婚一年后。在那一年,她一共自杀了七次。医生说她已经彻底没有求生的欲望了,或许,死亡才是她唯一的解脱。”
商砚辞把姜悯知没接的手帕递给他。
黎晏清接过手帕,哽咽道:“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她以前明明十分开朗活泼,乐观鲜活,怎么都不像会患上抑郁症的人。后来几次病发,她偶尔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会跟我讲很多以前的事,这些事,在她清醒的时候绝口不提。”
“根据那些模糊不清的言语片段,我渐渐拼凑出当年的大致实情。”黎晏清轻咳几声,接着说下去,“在韫之出生的前一天,悯知的外婆去世,她悲痛欲绝,差点难产而死。怀上宁宁的时候,她察觉到裴瑾延身边出现了有亲密关系的女人。在结婚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所以没当回事。”
黎晏清:“同年,她的闺中密友因为对联姻的丈夫生出感情,而那个男人处处留情,心里不会只有她一人,最终她选择自杀,抢救无效。”
黎晏清:“两次孕期,她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她说她一看见那两个孩子,就会忍不住想起她的外婆和闺蜜,于是不愿意靠近自己的孩子。”
黎晏清低叹道:“说的最多的,还是宁宁四岁那年的事,她担心宁宁以后也走上联姻的道路,怨恨宁宁不是个男孩,更怨恨自己生下她。也是在掐上宁宁的脖颈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生了很严重的病。于是她向裴瑾延提出离婚,她觉得那两个孩子远离她,或许会生活得更好。”
听完黎晏清的话,商砚辞不由感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当年的事虽然各有各的苦楚,但他没权利替裴喻宁原谅什么。
离开别墅前,他给黎晏清发了一张自己和裴喻宁之前在合欢树下拍的合照,让他代为转达给姜悯知。
御华名苑。
裴喻宁今晚早早洗漱护肤,手机电量满格,躺在床上等商砚辞一会儿给她打视频,哄她睡觉。
等了好久,商砚辞都没打过来,裴喻宁太无聊了,于是起身,去书房找了本书看。
靠在床头看了几页,书里的文字总会不由自主地变成商砚辞的名字。
无奈合上书,她躺平在床上,算了下两边的时差,法国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多,正是工作的时候。
他会不会没时间哄她睡觉了?他要是真的不哄她了,她一定会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下一瞬——
阿砚?邀请你视频通话…
裴喻宁瞬间拿起手机,刚准备接,即将触屏的手指停下动作,在心里默默数了十秒钟,接通视频。
此刻,法国正值午后,阳光明媚灿烂,商砚辞的脸一侧被暖调的阳光照着,一侧被冷调的办公室灯光照着,琥珀色的眼眸一只像剔透明亮的琉璃,一只像深不见底的海面。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墨色西装,没系领带,洁白的衬衣解开最上方的两颗纽扣,秾红的吻痕清晰可见,慵懒蛊人,雅痞随性的贵公子,令人轻而易举地沉溺。
商砚辞看着屏幕里不施粉黛,清雅纯稚的裴喻宁,嘴角微微上翘,弧度矜雅优美,低醇的嗓音缱绻动听,慢条斯理地问道:“宝宝,想不想我?”
第97章 在我这儿不用懂事
低醇磁雅的嗓音从手机传出,跨越两国八千公里的距离,日与夜的交替,在裴喻宁的卧室响起。
她抬手揉了揉耳朵,语气娇矜:“不想。”
商砚辞眉梢含笑,温声道:“可我很想宝宝。”
裴喻宁满意了,把手机拿近了些,关心问道:“阿砚,集团是不是很忙?”
商砚辞:“尚可。”
裴喻宁很清楚,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而已,那么大的集团,商砚辞一个多月没去,事情肯定堆积如山。
她轻声交代道:“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商砚辞无有不应:“好。”
房门被敲响,裴韫之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宁,我煮了香草牛奶。”
裴韫之的时间一向用在工作上,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裴喻宁愣了稍许,看向屏幕里的商砚辞,问道:“阿砚,是你教哥哥煮的吗?”
商砚辞温声道:“嗯,知道我要回法国,大哥主动提及的。先去拿香草牛奶,视频放着,不要挂断。”
裴喻宁:“好。”
穿上睡袍,裴喻宁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拉开房门:“哥哥。”
裴韫之站在卧室门外,把手里温度刚好入口的香草牛奶递给她,交代道:“喝了早点休息,闹钟的时间记得修改。”
要不是裴韫之提醒一声,裴喻宁差点忘了,从御华名苑到集团的通勤时间需要五十分钟左右,八点就得开车从家离开。以往早上六点五十的时候,她就得起来洗漱化妆。
裴喻宁点头应下:“知道了,哥哥晚安。”
“晚安。”裴韫之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裴喻宁一边走,一边喝香草牛奶,坐到床上,拿起手机修改闹钟时间,往前调了四十分钟,轻叹一声:“阿砚,我明天要早起了。”
商砚辞看了眼她唇间的奶渍,喉结轻滚,克制地移开视线,低声哄道:“这几天晚上早点休息,不会让宝宝早起很久的,处理完这边的事,我立刻回来。”
裴喻宁就是随口一说,想和他撒撒娇,不会真的起不来:“阿砚,做事要循序渐进,你别太追求效率了,几天的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商砚辞:“嗯,知道。”
裴喻宁喝完香草牛奶,拿去浴室冲洗玻璃杯,刷牙,躺回床上:“阿砚,你忙工作,我要睡觉了。”
商砚辞看了眼蝴蝶手表上的时间,还没到她以往睡觉的时候,他语气温柔缱绻地说:“宝宝,在我这儿不用懂事,工作再忙,也比不上哄你睡觉重要。”
他一向会说好听的情话,裴喻宁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缓了缓神,想要他陪着自己,却又不想耽误他的工作。
思虑稍许,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阿砚,你忙你的工作,我把手机放在床头柜的支架上,想你的时候就看看你,等我睡着后,你再挂断视频,这样也算陪着我,哄我睡觉了,好吗?”
“好。”商砚辞拿着手机,起身走到书柜前,选出一张舒缓音乐的唱片,放到留声机上播放。
裴喻宁把手机放到支架上摆好角度,侧躺着睡好,听见对面传来的音乐声,问道:“阿砚,这样不会妨碍你工作?”
商砚辞看着她娇俏动人的小脸,嘴里说着缱绻情话:“有宝宝陪着,工作效率倍增。”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不再说话。
优雅轻缓的音乐盈盈入耳,商砚辞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展开,戴在高挺的鼻梁上,神情认真地看着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商砚辞时不时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与裴喻宁相视一笑,不需要特意说什么话,自然流露出密不可分的亲昵。
他再次看向屏幕的时候,裴喻宁已经睡着了,卧室暖调的小夜灯照在她脸上,秀眉弯弯似清月,密长的睫毛垂落,形成一道漂亮的剪影,小巧红润的唇瓣,令商砚辞情不自禁想起她唇瓣被自己舔吻吮肿时的模样,像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心。
十分钟后有一场会议,商砚辞放下手里的工作,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屏幕里的裴喻宁,一笔一划描摹她的五官,心软成春湖里的一捧水,由她任意充盈。
到了时间,商砚辞挂断视频,起身走向会议室。尽快处理这边的事,然后回国去见她。
裴喻宁凌晨的时候被渴醒,睁开眼睛,商砚辞不在身侧,支架上的手机已经是黑屏了,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挂断了。
她坐起身,端起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倒了杯温水喝。
裴喻宁垂眸看了会儿无名指上的婚戒,伸手拿起身侧商砚辞的枕头,抱进怀里,低头闻了闻。
床单被罩每周都会清洗一遍,新换的枕头他只睡了一晚,此刻,属于商砚辞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
起身走进浴室,裴喻宁拿起商砚辞没带走的香水瓶,一下接一下地围着床面喷,里里外外,从床头到床尾。香水一次性喷了太多,她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商砚辞的香水,前调是佛手柑的淡淡酸甜,中调是药材散发的冷清甘苦,后调是清冽的雪松与醇厚的乌木,层次分明的木质香,独属于他的味道。
放下香水瓶,裴喻宁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怀里抱着商砚辞的枕头,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裴喻宁下楼去餐厅,裴韫之依照她的口味,煮好咖啡,放在她面前的餐桌上。
喝着咖啡,裴喻宁觉得再偏甜的咖啡,本质也是苦的,比不上香草牛奶的纯甜。
吃过早餐,和哥哥坐车一起去集团。裴喻宁投入工作,暂时不让自己想商砚辞。
两国七个小时的时差,她这边白天的时候,商砚辞那边是晚上,她这边晚上的时候,商砚辞那边是白天。不止距离得遥远,更有日夜的分割。
周五傍晚,吃过晚餐,窗外下起了连绵不绝的小雨。
裴喻宁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后花园里群芳争艳的花朵身姿摇曳,细雨蒙蒙,晚风习习。
商砚辞是上周六离开的,除了每晚哄她睡觉,其余时间,由于时差和工作的原因,两人聊得很少,往往都是间隔几个小时,才能回复彼此的消息。
裴韫之看了眼窗边的裴喻宁,起身走到楼上,给宋倾宜打了通语音。
宋倾宜:“韫之哥,怎么了?”
裴韫之淡声问道:“你现在忙吗?”
宋倾宜看向包间里的数十个男模,想起裴韫之严正刻板的干部作风,不敢放肆,摇头,回道:“不忙。”
裴韫之:“宁宁心情不好,你要是不忙的话,约她出去玩玩,刷我的卡。”
宋倾宜心中了然:“商砚辞还没回国吗?”
裴韫之:“没有。”
“行,我一会儿给她打视频。”宋倾宜在桌面上放了张卡,无视包间里的一众男模,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韫之哥,提钱就伤我和宁宁的感情了,不用。”
裴韫之垂眸:“谢谢。”
宋倾宜轻笑一声:“客气,挂了。”
裴韫之下楼,回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
五分钟后,宋倾宜给裴喻宁打了个视频。
裴喻宁接通:“倾倾。”
宋倾宜的声音活力满满:“宁宝,Night addiction「夜瘾」四楼新到了一款柏图斯,我开车去接你。”
裴喻宁不想拂她的兴致:“不用接我,我自己开车过去。”
宋倾宜:“好,等你。这会儿还在下小雨,开车慢点。”
裴喻宁:“好。”
身上的衣裙首饰没换,因为答应了商砚辞,在他回国的时候亲自开车去接他,所以裴喻宁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期待他回国的时间一发来,就立刻光鲜亮丽地去机场接他。
裴韫之站起身:“宁宁,我开车送你。”
裴喻宁想了想,没拒绝:“好。”
开车半个小时,到达Night addiction,裴喻宁解开安全带:“哥哥,一起上去喝一杯。”
裴韫之:“不了,公司有事,我要去一趟。”
裴喻宁:“好吧,哥哥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裴韫之:“嗯,知道。”
裴喻宁打开车门,撑着伞下车,走进Night addiction
裴韫之把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上,一边处理工作上的事,一边等雨停。
裴喻宁把伞递给门口的服务员,上了四楼,看见宋倾宜坐在沿窗边的沙发一角,恰好是那晚商砚辞坐过的位置,触景生情,又开始想他了。
宋倾宜将醒好的柏图斯倒进裴喻宁面前的高脚杯,调侃道:“你现在对商砚辞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结婚的魅力有这么大吗?你都变成恋爱脑了。”
裴喻宁喝了口红酒:“我算什么恋爱脑?我要真是恋爱脑,这会儿已经在去往法国的飞机上了。”
宋倾宜笑着改正:“恋爱脑预备人员,我看你快了。”
裴喻宁问道:“你相亲的事怎么样了?”
宋倾宜把面前的头发撩到身后,笑得张扬明艳:“喝酒后的癫症没了,我爸暂时不提相亲这事儿了。”
裴喻宁想着至今单身的裴韫之,推荐道:“倾倾,我大哥其实是相亲的不二人选,下次可以考虑考虑他。”
宋倾宜差点儿被嘴里的红酒呛到:“不了不了,你大哥不是我等凡人能匹配的。”
裴喻宁不解:“为什么?倾倾你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配谁都是顶配。我哥哥长相一流,身材一流,学历一流,人品一流,就是性格稍微冷了一点点,勉强配得上你。”
宋倾宜:“宁宁,你知道我的秉性,我要是真对韫之哥有半点意思,你现在已经当小姑姑了。”
裴喻宁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个理儿没错,宋倾宜喜欢谁就会去追谁,不爱了就分开,干脆利落。她要是真对自家哥哥有意思,裴韫之也不至于快三十了还单着。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轻振几下,裴喻宁点开,信息应用的右上角出现五条新消息,是一个陌生手机号发来的彩信图片——
装潢精致的餐厅,商砚辞和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面对面共进晚餐,两人相谈甚欢。用餐结束,起身离开时,商砚辞把手里的碎冰蓝玫瑰递给那个漂亮女人。
四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后面跟着一段文字:[裴大小姐,你们的感情不过如此。商砚辞一回法国,就去找了他的情人共进晚餐,去往酒店,你不是他的唯一。]
齐越发完短信,耐心等待裴喻宁的回复。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跟拍商砚辞,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但十分值得。
他就知道商砚辞不老实,对裴喻宁不过是一时新鲜,像商砚辞这样身份显赫的男人,不可能为裴喻宁守身如玉,只爱她一人。
裴喻宁敲着键盘,回复对面:[怎么,暗恋我老公?]
齐越看见这条回复后,脸都气绿了:[联姻而言,难道你假戏真做,真的爱上商砚辞了?]
[我爱他爱得要命,嫉妒去吧,SB]裴喻宁发完这条短信,把人拉进黑名单。
宋倾宜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问道:“宁宁,你怎么了?”
裴喻宁关上手机,放回桌面:“遇到一个无脑患者,让我A他二百五去买个脑子。”
宋倾宜:“垃圾短信多的很,别理。”
“嗯。”裴喻宁端起高脚杯,一口喝完半杯红酒。
宋倾宜十分贴心地给她又倒了一杯。
照片在裴喻宁脑袋里轮流播放,“情人”和“酒店”这四个字漂浮在眼前。
商砚辞和那个漂亮女人共进晚餐是事实,送玫瑰也是事实。他之前明明说过只会给她一个人送花,现在却送给了别人。
裴喻宁不相信商砚辞有情人,如果真的有,他不会答应签下那份婚姻协议,更不会主动将她的指纹录进他的手机,给她发现情人存在的机会。
至于“去往酒店”,更是无稽之谈,如果真的去了,那人为什么不把酒店的照片拍了发给她?唯一的解释就是商砚辞没去酒店,那人在撒谎骗她。
逐一分析过后,就算指向明确,条理清晰地说服了自己,心里也还是不舒服。她想听商砚辞亲口告诉她,关于照片的实情。
裴喻宁连喝了三杯红酒,冷静下来。想好措辞,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点进信息,保存那四张照片后,再点进微信,发给商砚辞,直白问道:[阿砚,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回京北的前一晚,商砚辞请表姐褚琸璎共进晚餐。
地方是她挑选的一家创意餐厅,来打卡的人络绎不绝。
褚琸璎抱着一束街边花店买的碎冰蓝玫瑰,走进餐厅,在商砚辞对面坐下,包包和玫瑰放到身侧的座椅上。
褚琸璎把手里提着的香水礼盒递给他:“小辞,你那款香水我做了两瓶。给弟妹的两瓶,一瓶是新调配的,一瓶是在你那款香水的原调之上加入玫瑰和小苍兰。”
商砚辞接过:“谢谢姐。”
褚琸璎端起桌面上的白葡萄酒,浅尝辄止:“一家人客气什么,不过,我有些好奇,我的香水瓶都是特制防挥发的,你之前那瓶两个月不到,就用完了?你每天得喷多少回?”
商砚辞不由自主地想起裴喻宁坐在自己怀里这儿闻闻,那儿闻闻的场景,低笑一声:“之前那瓶应该还有,但不多了。”
褚琸璎:“那两款香水若是弟妹不喜欢,下次你再回来的时候,带她去我的调香室,选她自己喜欢的味道调配。”
商砚辞:“好。”
两人边吃边聊,吃过晚餐,准备离开餐厅。
褚琸璎回复手机里的消息,起身时忘了身侧的包包和碎冰蓝玫瑰。
商砚辞走过去,弯腰拿起来。
“瞧我这记性。”褚琸璎回复完消息,伸手接过商砚辞手里的包包和玫瑰。
回到别墅,外公把做好的两套西装拿来商砚辞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