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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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偏西,在外跑了一大天的孩子们回到东宫。
乱糟糟的一天过去,用过晚膳,一家人坐在一处聊天。
沈为清按照先前和太子太子妃商量好的,当着诺儿的面,把薛家庄子上发生的事情,拣着能说的都说了,有些不便让诺儿知道的,便适当隐瞒或篡改,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沈知诺震惊,激动地在心里说:【狗狗,没想到沈苍病了,薛老三两口子还敢害我凝儿姐姐了,还好有惊无险。】
系统:【吉人自有天相。】
沈知诺松了一口气:【沈苍重病,薛老三两口子死了,这下我凝儿姐姐和我大姑姑没事了。】
小姑娘很高兴,见沈为清说完了,便拉着狄归鸿去院子里溜圈,直到哈欠连连,两个小孩子才在正殿门口告别。
狄归鸿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坐到榻上案几前,执笔沾墨,在纸上写下:沈景云,景云寺。
随后盯着这两个名字看了好一会儿,将纸夹进了那一摞医书摘抄的纸张之中,放入他的黑箱子。
三日后的傍晚,琬贵妃没撑住,死了。
十二皇子跪在承武帝面前哭着为六皇子求情,承武帝这才下令,将六皇子先从天牢放出来,让他去给琬贵妃送葬。
琬贵妃乃是罪妃,无法葬入皇陵,琬贵妃的母家生怕承武帝怪罪,借口外嫁女不得葬回祖坟为由,也不允许她葬回去。
六皇子和十二皇子便在城外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了座山头,将琬贵妃葬了。
兄弟俩竖完墓碑,跪在坟前痛哭许久,随后磕头,起身下山。
十二皇子在前头走得飞快,六皇子一瘸一拐快速追赶,可到底是被一屁股的伤拖累了速度,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
他急得大吼:“十二,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母妃都走了,就剩咱们兄弟俩了,你难道要和我绝交不成?你不要我这个兄长了吗?”
十二皇子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恨道:“我吊在阵前三天三夜活活吊死,你都不管,我没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兄长。”
六皇子也顾不得屁股痛,一瘸一拐赶紧追上,按住十二皇子肩膀:“我那么做应是有我的缘由,但你信我,若再来一次,我什么都不管,一定先救你。”
十二皇子双眼通红:“此话当真?”
六皇子举手对天,语气郑重:“我发誓。”
十二皇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回想起两人这么多年兄友弟恭的过往,叹了口气:“六哥,我不怪你了。”
“好兄弟。”六皇子瞬间湿了眼眶,正想拥抱弟弟,就听十二皇子又说:“六哥,等咱们回宫,你去父皇那里,把你手里兵权交出去吧。”
六皇子脸色一沉,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若是手上没了兵,岂不成了那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十二皇子甩开他的手,怒道:“母妃临死前,抓着我的手哭着求我,说让我跪也要跪到你答应交出兵权,可我不想跪你这个狠心之人,从今往后,你跟你的兵称兄道弟去吧,我和你断绝关系。”
六皇子黑着脸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十二皇子走出去好一段距离,他才怒吼出声:“老子交还不行嘛。”
金竹山脚下,八皇子带着一万骑兵,和一伙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流寇对上。
流寇大约五千人左右,但仗着熟悉地形,且擅长山林作战,愣是和八皇子周旋了足足两日,死伤大半,却死不缴械,隐身山林之中,负隅顽抗。
到了第三日,八皇子清点完己方伤亡,当即怒了,直接将另外两万骑兵全都调过来,下令封山围剿,一寸一寸摸过去,又花了一日,这才将这一伙流寇悉数清剿干净。
尸体堆积如山,八皇子阴沉着脸下令就地焚烧,随后挖了个大坑埋了,想着距离此地几十里外便是一个上万人的大县城,便又命令两队士兵移栽了许多树木栽了上去。
同时派了几路精兵出去,在附近地界搜寻,又灭了几小股山匪,这才带兵回营。
两百里外的红枫山脚下,四皇子也带兵围了一伙约摸四五千人的流寇,不过这一伙流寇远没有他预想的那般难剿,他带了一万士兵过去,不过两日功夫,全部剿灭。
剩下最后一个流寇头目一身是血被生擒,四皇子提刀上前,冷声逼问:“盗亦有道,抢劫钱财便罢,为何屠杀无辜百姓?”
流寇头目盯着四皇子看了半晌,突然阴恻恻笑了,语气讥讽,高声质问:“瑜王殿下,当年建昌那三县百姓又何其无辜?”
四皇子面色骤变,陡然挥刀,直接将那流寇脑袋砍下。
八皇子回到军营安顿好将士, 打听到四皇子也剿匪归来,便带着亲兵去了瑜王府。
兄弟俩见面,先交换了彼此剿匪战绩, 两边人数一加,发现灭了足有万余人。
八皇子挺高兴:“如此说来, 这伙流寇基本上就已经灭了,那你收拾收拾, 咱们三日后启程回京。”
“先不急。”四皇子摆手:“老八,我剿的那一拨,我总觉着有些不对。”
八皇子蹙眉:“如何不对?你当时给父皇上折子, 说这伙流寇万余人, 如今我剿了四千三百八十七人,你剿了五千九百零二人,加起来共有一万零八十九人,这不正好对上了。”
四皇子:“你说你遇着的那伙流寇十分难缠?”
八皇子一拍桌子:“我带来的三万兵马,那可都是五军营的精兵, 各个骁勇善战,可竟硬生生被拖了三天,才将他们拿下。虽说我舍不得兄弟们折损, 打得有些保守,但那伙匪徒却也实在强悍。”
四皇子:“问题就出在这里。”
八皇子不解:“何意?”
四皇子:“这是同一批流寇,按理说, 战力应该相差无多才对, 可我这边打得却分外轻松, 几乎毫不费力就拿下了。”
八皇子:“那会不会是不同的两伙人?”
四皇子斩钉截铁:“不可能,自从我到了黔州之后,一直在剿匪, 剿了这么多年,基本已经肃清,除了前阵子突然冒出来的这一伙。”
八皇子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如此大规模的匪寇本就难以藏匿,更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伙。所以,你是觉着那伙人故意把能打的,和不能打的,分成了两拨?”
四皇子:“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任谁带兵,都没有这么分的道理。那伙流寇训练有素,领头之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按理说不会做出此等没头脑之事。”
八皇子:“管他是何缘由,反正人都灭了,我带兵再清三日,随后回京。”
四皇子面色沉重,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八皇子也不管他,自顾自离去,回了城外军营。
送走八皇子,四皇子招来随从:“扶摇先生那里如何?”
随从:“自打那日从府上离开,扶摇先生再没来过。”
四皇子:“派人去请他过来。”
随从应是,出门去请人。
一个时辰后匆匆赶回:“王爷,人没了。”
四皇子面色一沉:“把话说清楚。”
随从:“属下去了城东杂货铺子,可铺子关了门,一个人都没有,属下便又快马加鞭去了则溪村,可村民说前几日,就是您出发剿匪那日,扶摇先生将他母亲接走了。”
四皇子黑脸:“接走?接去哪里?”
随从擦着额头的汗:“说是把整个家都搬了,就连院里栽的樱桃树都挖走了,足足装了五辆马车。”
四皇子伸手按着眉心,眼中怒气翻滚:“给我派人去搜。”
随从应是,连忙出门去安排,可派出大量人手四下搜寻,足足搜了三天,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搜到。
四皇子听完最后一队人马的汇报,面色阴沉,独自枯坐。
许久,冷声吩咐:“封城。”
这三日内,八皇子将三万骑兵分成六路,朝不同方向,几乎将黔州境内蹚了个遍,顺手灭了几小股山匪,抓了几伙盗贼,还擒了几个黔州官府通缉的罪犯,可谓战果满满。
当再找不到可剿之人,八皇子便下令收兵,在和四皇子约定的时辰,三万大军整装待发,随时拔营。
他带着亲兵来到黔州城外,想入城去接四皇子出城,怎知黔州城门却紧紧关闭。
八皇子黑脸,吩咐亲兵:“叫门。”亲兵应是,骑马前去叫门。
守门小将站在城墙之上,拱手恭敬道:“鲁王殿下,王府昨日遭窃,王爷下令关闭城门,搜捕贼人,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
亲兵呵斥:“睁大你的眼睛,这是鲁王殿下。”
守门小将再拱手:“这位大哥,王爷有令,小的不敢违抗,还请见谅。”
随即又朝着八皇子拱手:“王爷让小的传话,请鲁王殿下先一步回京,待得贼人抓到,王爷自会前去。”
八皇子气得搭弓拉箭,一箭射穿那守门小将头顶头盔,将他钉在城墙之上:“让老四那个混蛋出来见我,否则本王带兵攻城。”
八皇子身后的百余名亲兵刷刷抽刀,齐声高喝:“攻城!攻城!攻城!”
面色苍白的守门小将招呼手下士兵将他从墙上拽下来,踉跄着跑下城楼,翻身上马,一溜烟跑去报信。
等了约摸两盏茶功夫,四皇子独自一人登上了城楼。
八皇子骑在马上,嘲讽笑道:“老四,怎么着,你这是不打算回京?”
四皇子挥退城墙上的守兵,随后挥手示意八皇子的亲兵后退,亲兵不动,四皇子笑了笑:“老八,让你的人退远些,四哥有几句话要与你单独说。”
八皇子便挥手,亲兵们调转马头,退出百丈之外,八皇子:“说吧。”
四皇子上前一步,双手按在城垛之上:“老八,你我同人不同命,你有皇后和太子保你,可我不行,我若回去,定会没命。”
八皇子皱眉:“造反的又不止你一个,你怕什么?”
四皇子摇头:“你不懂。”
八皇子压着火气劝:“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但你就不管你母妃了?她如今还在禁足,你若不归,就不怕陛下关她一辈子?”
四皇子下颚紧绷,沉默一瞬,开口:“在我母妃心里,只要我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八皇子冷脸,攥紧了手里的弓:“你这是铁了心不回了?”
四皇子:“老八,让你白跑一趟,四哥对不住你。”
八皇子举弓,箭头正对四皇子,四皇子也不躲,站得笔直,两人默默对峙,八皇子蓄力良久,到底是没能射出去,收弓骂道:“懦夫。”
四皇子拱手:“老八,多谢。”说罢转身往回走。
八皇子语带威胁:“老四,老子给你一日准备,明日辰时,你若不开城门,老子攻城。”
京城,凤仪宫。
殿内坐满了人,承武帝皇后,太子太子妃,贤妃带着八皇子妃,澜真公主带着华月郡主,宸妃带着九公主还有刚刚回京的十皇子沈巡夫妇,以及几乎同时到京的五公主和五驸马包循。
当然,东宫的孩子们也全部都在。
沈知诺坐在皇后怀里,看着这么多新鲜面孔,一双大眼睛蹭蹭直冒绿光:【好多人啊,狗狗快来。】
小黑狗蹦跶出来:【小主人先扫谁?】
十皇子夫妇已经从宸妃和九公主那里得知了阿桶一事,五公主和五驸马在进入凤仪宫之前,也被迎接他们的澜真公主事先告知,众人都被提醒过,在诺儿面前,一定要镇定自若,可当真的亲耳听到那诡异对话,几人还是难掩震惊。
沈知诺想了想:【还是先扫我十皇叔吧,上回他的事才听了一半。】
系统便飞过去扫了十皇子的脸,随后搜索出十皇子的剧情讲了一遍,其中大部分,沈知诺已经从九公主的相关剧情那里听到过,便没做声,默默听着。
十皇子妃听到十皇子将她和孩子们都交给宸妃和九公主,让她们去逃命,他自己却留下和封地百姓同生共死,真是又气又感动,伸手偷偷拧了他一把,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骂他:“又犟又蠢,气死人。”
十皇子心虚,回手拍拍妻子的手无声安慰,随后看向宸妃和九公主,就见两人正狠狠瞪他,他讨好地笑笑。
沈知诺听完,追问:【那是谁带大军灭了我十皇叔的?】
系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五驸马包循。】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向包循,包循一脸茫然,连忙摆手,刚摆了两下,就被五公主给按回去,示意他别惹得诺儿注意。
沈知诺也想看看包循,可小将军剥了一粒松子喂到她嘴边,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张嘴吃掉松子,便接着问:【可是我五姑父不是被我六皇叔给灭了嘛,他什么时候去打的我十皇叔?】
包循又是一脸震惊,看向五公主,悄声问:“六哥为什么灭我?”
方才在凤仪宫外头,澜真公主只跟两人说了阿桶存在一事,其他的并未来得及讲,所以五公主也不知道。
系统捋着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五驸马起兵之地,距离十皇子的封地最近,为了扩张地盘,也为了铲除后背之忧,便带兵先去把没什么本事,却率先称帝的十皇子给灭了,然后又转头去和六皇子打,被六皇子给灭了,紧接着,六皇子又被八皇子给打败了,再然后,八皇子被二皇子和三皇子联手灭了。】
这一连串的话,听得五公主和五驸马心惊肉跳,齐齐看向承武帝,就见承武帝面无表情歪靠在榻上,手里拿着皇后的檀木佛珠,一颗一颗在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沈知诺:【那你去扫我五姑父,看他为什么要造反,对了,把我五姑姑也一起扫了吧。】
小黑狗应声飞过去扫了五公主和驸马包循,随后搜出两人剧情,【小主人,五驸马的身份大有来头。】
承武帝和太子对视一眼,二人皆想到了前两日太子查到的,包姓和鲍姓一事来。
沈知诺催促:【狗狗你快说。】
系统:【之前说老皇帝立下规矩,大宣驸马不能入仕,就是因为前朝之乱,是因一个野心昭彰的驸马而起,后来才灭了国的,这事小主人你还记得吗?】
沈知诺纳闷:【记得啊,怎么了?】
系统:【那个驸马姓鲍,鲍鱼的鲍。】
沈知诺不明白:【那和我五姑父有什么关系,我五姑父不是姓肉包子的包嘛。】
系统:【虽是两个姓,可实际上,他们就是一家人。】
沈知诺:【什么叫一家人?】
系统:【包, 其实就是鲍,是同一个姓,当然, 这里说的只是包循这一家人,并非指天下所有姓包的。】
太子和承武帝再次对视, 暗道果然如此。
沈知诺听得好奇:【是改了姓吗?】
系统:【正是如此。炎景帝天生体弱,虽也纳了不少宫妃, 可仍旧膝下荒凉,只生有两女一子。】
沈知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便问:【炎景帝是谁?】
系统:【老皇帝征讨天下时, 不是亲手杀了炎国最后一个小皇帝嘛, 炎景帝就是小皇帝的爷爷,炎国倒数第二位皇帝。】
沈知诺:【好的,然后呢?】
系统:【炎景帝唯一的儿子也是个病秧子,年纪轻轻就病死了,又只留下一个儿子, 也就是那个小皇帝,炎平帝。】
【炎景帝子孙少,就对这唯一的孙子格外疼爱, 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本来还算健康的一个孩子,硬生生给养成个手无缚鸡之力, 遇事优柔寡断的娇气包。要是在寻常富贵人家也就罢了, 可他们是皇家, 这样的人继承象征无上权力的皇位,如同稚子抱金入市,注定要出乱子。】
沈知诺:【那这些, 和那个姓鲍的驸马有什么关系?】
系统:【炎景帝在人生最后那几年,一直缠绵病榻,那个皇孙又立不起来,就被姓鲍的驸马钻了空子。】
沈知诺:【怎么钻的空子?】
系统:【这就不得不提鲍驸马尚的那位公主了,也就是炎景帝那个长女,庆德公主。】
沈知诺:【庆德公主?没听过。】
系统:【小主人你还记不记得,前朝有个喜欢开‘赏花宴’的公主。】
沈知诺:【我知道了,我十一姑姑和十三姑姑在一个宴会上提起过那个公主,说她长相妖艳,喜欢养面首,还说到我十二姑姑身上,说我十二姑姑长得也美,搞不好也喜欢养面首,被文探花他娘听见了的,这才偷偷给文探花定了亲。】
小黑狗拍爪子:【小主人好记性,正是她。话说这位庆德公主因着是炎景帝的长女,倍受宠爱长大,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偏又是个花心海王,喜爱玩乐,和鲍驸马成亲之后,依然我行我素,成天花天酒地。】
海王?那是什么,海里的王?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沈知诺:【那她过得很潇洒啊,可是鲍驸马不介意吗?】
系统:【他心里介不介意那就不知,明面上是毫不干涉,不光不干涉,他还时不时地帮着庆德公主物色相貌英俊的男子。】
沈知诺震惊:【还能这样。】
她以为只有给丈夫找小妾的正妻,没想还有给妻子找男宠的丈夫,这个庆德公主,真的很不一般啊。
众人也都是都一脸八卦的惊愕。他们只知鲍驸马深得庆德公主宠爱,没想内里竟是这样。这主动给自己找绿帽子戴的男人,还真是闻所未闻。
系统:【鲍驸马如此做,看在庆德公主眼里,那就是懂分寸,识大体,作为回报,庆德公主就给他在炎景帝面前说好话,帮他争取权力。】
沈知诺想想自家爹爹和娘亲的恩爱,忍不住摇头:【他们俩这样,根本就不是夫妻,是合作关系。】
系统:【对,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炎景帝身体不好,精力不足,儿子早亡,孙子还小,他又信赖长女,权力就慢慢被鲍驸马给攥到了手里,他把控朝政,搅弄风云,排除异己,残害忠良,把朝堂与江山弄得乌七八糟,百姓怨声载道,纷纷揭竿而起。】
【后来炎景帝死了,那鲍驸马还想改朝换代,自己登基,这下文武百官不干了,几位大臣拼死设了个局,宴会之上,也不分文官武将了,大家一拥而上,将鲍驸马活活打死,随后扶持小皇帝上位,可那时候炎国已经摇摇欲坠,大厦将倾,救不回来了。】
沈知诺:【那庆德公主呢?】
系统:【忠臣们打死鲍驸马之后,逼着小皇帝写了一份诏书,随后带着诏书冲去公主府,以祸国殃民的罪名,将庆德公主勒死了。】
沈知诺:【她身为公主,纵容驸马祸害江山,那倒是不冤。那还有另外一个公主呢?】
系统:【另外那个公主比庆德公主要小一些,且那时候还没成亲,一直住在皇宫,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世人对她知之甚少。】
【况且,有庆德公主这个姐姐创下的那些惊世骇俗的‘丰功伟绩’,这位小公主的存在感相当低,剧情上一笔带过,至少在包循相关剧情里没看到她有什么剧情。】
沈知诺:【没说她最后怎么样了吗?】
系统:【只提到有这么一个人,别的都没说。】
不重要的人没什么剧情也正常,沈知诺便接着问:【可是那个鲍驸马不是死了吗,怎么说我五姑父和他是一家?】
众人的视线再次移向包循,就见包循仍旧一脸茫然,众人皆蹙眉,都不知包循是真不知情,还是在此做戏。
系统:【小皇帝登基之后,在辅政大臣们的逼迫下,下了一道圣旨,将鲍驸马全家满门抄斩,诛杀九族。】
沈知诺:【为什么说是逼迫?】
系统:【小皇帝上位之时才十三岁,性子柔弱,毫无担当,自从他上位,权力就一直被架空,他就是个傀儡,所颁政令,所下圣旨,都是几位辅政大臣商议过后直接拍板,偶尔想起来,走个过场问问他这个皇帝的意思,但大多时候都当他不存在。】
沈知诺:【那小皇帝是不想杀鲍驸马全家吗?】
系统:【可以这么说,小皇帝是家里的独苗苗,庆德公主和另外一个公主对他这唯一的侄子是极其宠爱的,几乎是拿他当亲儿子对待。】
【鲍驸马为了讨炎景帝和庆德公主欢心,也是为了笼络炎国未来的准皇帝,对这个心思单纯,又毫无威胁的妻侄也是格外地好,自始至终别说伤害他,甚至都没惹过他不高兴,所以小皇帝对鲍驸马这个姑父还是十分亲近的。】
【鲍驸马十分会讨人欢心,既然能把炎景帝和庆德公主哄得晕头转向,将一个十几岁又心思简单的孩子哄得团团转自然不在话下。甚至当初他想自己当皇帝的时候,都找小皇帝摊牌,说他是为了替小皇帝掌管江山,等他长大,再把江山归还到他手里。】
沈知诺:【这话一听就像骗人的,那小皇帝信了吗?】
系统:【小皇帝只知吃喝玩乐,很怕担事,所以他信了,甚至对鲍驸马还十分感激。】
【主要是,当初那些大臣打死鲍驸马时,小皇帝亲眼目睹了,吓得够呛,觉得那些大臣都不是什么好人,心里下意识就站到了鲍驸马这一边,觉得他被打死已经够了,没必要再追究他的家人,所以并不愿下旨,可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还是不得不从。】
沈知诺:【从小皇帝的角度看,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可既然已经生在皇家,享受了皇家的尊崇和荣耀,也该为此付出些什么才是。】
众人皆在心里感叹,是啊,如果小皇帝他爹不那么早死,炎景帝舍得摔打他历练他,这孩子的命运可能会有所不同。
这样一想,大家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移向承武帝。顿时觉得老皇帝粗养皇子,倒是有先见之明了。
可转念一想,如今大宣的皇子们都养得都跟饿狼似的,似乎也不太好。
只是,家里男孩子多的,到底要怎样养才好呢?
系统:【小主人高见。国赖长君,这也是老皇帝拼命生儿子的另一个原因,想着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下一个不行,还有下下一个,总之,不管花落谁家,但好歹是自家子孙。】
沈知诺歪着小脑袋看了一眼承武帝,哼了一声:【生太多了也不好。】
老皇帝转着佛珠的手指一顿,嘴角抽了抽。
皇后几人忍不住无声而笑,诺儿这孩子,可真是一针见血。
系统接着说:【诛杀九族的圣旨一下,摄政大臣们便派人带着圣旨去拿人,小皇帝心有不忍,也是气不过自己一个皇帝处处被人拿捏,于是就派了心腹偷偷给鲍家送信,鲍氏族人就跑了一些出来,后来为了躲避追杀,就改姓包了,包循就在其中,其实他应该叫鲍循才对。】
鲍循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众人脑中不约而同蹦出四个字,前朝余孽。
五公主目光警惕地看着自己丈夫,面色不大好看。
沈知诺好奇问:【那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我五姑姑也不知道?】
系统:【不光五公主不知道,就连鲍循自己都不知道的,当初他家人带他逃出来的时候,他还小,还不怎么记事,鲍家人为免遭祸,对过往之事隐瞒都来不及,又怎会跟孩子说。】
沈知诺纳闷了:【既然我无姑父不知道自己身份,那他为什么要造反?】
系统:【后来他就知道了,看剧情上写的,也就是今年夏天的事,当年带他逃出来且将他养大的叔叔告诉他的,且逼着他一起造反,还说他若不肯,就杀了五公主和孩子,鲍循就答应了。】
沈知诺大胆猜测:【他的这个叔叔,就是攻入皇宫,重金奖赏士兵杀人,要将我们沈家人斩尽杀绝那个姓鲍的新帝?】
系统:【小主人聪明,正是他,他是当年那个鲍驸马的亲弟弟。】
沈知诺有些激动:【那我五姑父是那个庆德公主的儿子?】
众人打量鲍循十分英俊的面庞,心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听着自家小主人那八卦又兴奋的语气,系统慎重起见,又仔细翻了翻,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什么信息,这才说:【那倒不是,鲍循的父亲,是鲍驸马的亲兄长,当年鲍循父亲得了小皇帝送的信,为了掩护儿子和弟弟逃跑,自己死了。】
【那也是很伟大的父亲和兄长了。】沈知诺感叹,随即又问:【他们鲍家人是前朝人杀的,又不关我皇爷爷的事,那个姓鲍的为什么要造反?】
系统:【当年鲍驸马谋划篡权登基的时候,他这个弟弟是最忠实的拥护者,一直追随在侧,参与其中,兄弟俩骨子里都一样,野心勃勃,只是之前一直没寻到机会,可今年下半年大宣就开始乱套了,他便趁机造反,想一展心中抱负。】
承武帝面色微沉,太子的面色也不大好。他们一直以为大宣安稳太平,没想暗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隐患。
沈知诺又问:【那后来呢,那个姓鲍的新帝是怎么死的?】
系统:【那就不知道了。】
沈知诺又问:【那我五姑姑后来怎么样?】
系统:【鲍循被六皇子灭了之后,他的叔叔就把留守后方的五公主给杀了。】
鲍循目光歉疚地看向妻子。五公主回望鲍循,目光复杂。
沈知诺一时想不起再问什么,便在心里琢磨开来:【那我要怎么提醒我皇爷爷和我爹爹查一查我五姑父的身份呢。】
小黑狗也不知道,就在一旁默默陪着。
沈知诺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皇后:“皇祖母,诺儿饿,要吃鲍鱼,还要吃肉包子。”说着,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
众人都忍不住想笑,生怕自己露馅,各个偏过头去,只有鲍循额头冷汗直冒。
皇后自然配合,喊来银蝶吩咐下去,不多时,一份鲍鱼鸡翅煲,还有一份灌汤羊肉包就送了上来,摆在榻上的小桌上。
沈知诺从皇后怀里下来,走到桌边跪坐下去,伸着小圆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肉包子吃了,吃完点点小脑袋,眉眼弯弯:“包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