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开局当爹娘,我有亿点强by晓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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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整个太医院都过来!快把他们都抬下去医治!”
朝堂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大臣,看着也不像话啊!
御林军上手去抬,宁斐惊魂稍定,刚擦了把冷汗,一回头,宁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宁斐:……Σ(っ °Д °;)っ
“你又怎么了?”
“我等着陛下治罪呢!”
“你何罪之有?”
“冒认皇亲啊,刚才宁梅不是说了嘛!”
宁斐:……把这茬给忘了!
“嗨呀,胡闹!梅儿还是孩子,受刁奴蛊惑才做了糊涂事,大皇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她都能嫁人了还是孩子?我倒不想计较,可她今日栽给我的罪名若是成了,我只怕死无葬身之地,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揭过去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真是假冒的!”
“那你要如何?她都已经被——”
宁斐顿住了,今日的事太匪夷所思,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到底要不要承认那鬼魂是老皇帝,他还得仔细斟酌才行。
于是,他咽下这句,“她已经失了一只手,难道你还想要她的命吗?”
皇室子弟,有几个肢体不全的?
宁梅失了右手,不光是以后诸多不便,这耻辱还得伴她一生,难道这惩罚还不够吗?
“我现今不想要她的命,只是她如此糊涂,哪配得上公主的尊位?请陛下降旨,夺了她公主的封号,她一辈子只能称为皇女。”
“胡闹,朕刚封她为公主,岂能出尔反尔?”
“陛下也封我为镇国长公主了,可若宁梅今日做的龌龊事成了,陛下给我的尊号不是也得收回去嘛!”
“宁濛,你别太过分!如今宁氏皇族就剩我们三人了,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还要将她逼死不成!”
宁斐怒了,这耻辱比杀了宁梅更甚。
夺了公主封号,很多东西宁梅都不能用,用了就是僭越,而且她的丈夫也不能被封为驸马,哪还能嫁给什么好人家?
把她嫁给世家大族,人家还以为皇家羞辱他们呢!
还有,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女得犯多大错,才连公主的封号都被褫夺,史官肯定得记上一笔,那后人就都知道宁梅陷害宁濛了。
这还不算,日子越长,宁梅的地位越尴尬。
如今宁斐还未大婚,也没有子女,宁梅还能称皇女,可宁斐总要有自己的子女,等他的女儿该以皇女自居了,宁梅又该如何自称?
总不能每次都把老皇帝搬出来,说我是先皇的皇女吧!
宁斐怒瞪着宁濛,觉得她实在太过分了。
宁濛冷笑,走近几步,“放心,她脸皮厚的很,才不会为了一张脸死呢!陛下也别跟我说什么姐妹情意,她都恨不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还能留她一命已经是心慈手软了!陛下不肯下旨是不是嫌今日事情还不够多、不够大?没关系,我还能帮陛下一把!”
“你,你……,哼,好!朕就依你!你也给朕把嘴闭牢了!”
他对身边的太监总管说,“去传旨,皇八女听信谗言,诬陷长公主,如此糊涂昏聩,着褫夺公主封号,贬为庶人,以后虽能居于宫禁,却只能称为皇女,永世不得封为公主!这回你满意了吧?”
他一甩袖子,气咻咻地走了。
再呆下去,他怕被气炸了。
不光是宁濛,他还生宁梅的气。
你要对付宁濛倒是好好跟朕商议一下啊!
设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局,偏偏自己还控制不了,弄得朕跟你一起被动,哼,活该你倒霉!
不过他还是偏袒宁梅的,生怕宁濛把宁梅赶出宫,所以加了“居于宫禁”这句。
只是以后他封后纳妃,宫中人越来越多,用异样的眼神看宁梅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宁梅就算呆在宫里也是如芒在背,日夜难安。
宁濛也没施礼,对着他的背影来了一句,“陛下圣明!”
宁斐走的更快了。
宁濛白眼都快翻上天,也转身走了。
老皇帝这魂灵还真有用,给他个舞台,他就能作这么多妖。
以后焦头烂额的事更多,宁梅醒来自是又哭又闹,宁斐劝着劝着也急了,“你还有脸哭!你这是当着众臣的脸戕害镇国长公主,没要你的命就不错了!那些大臣只怕私下里还以为朕跟你串通了,你把朕也给坑了!”
“你还要朕怎样?你倒好,早早晕过去了,根本没看见那些朝臣有多吓人,朕都快没命了,如此乱局,难道还能再跟宁濛翻脸吗?朕已经尽力保全你了,你惹下的乱摊子现在还没法收拾呢,朝臣都催朕出兵呢,你不思反省,还敢跟朕闹!”
第143章 被诬陷的长公主(4)
看宁斐真急了,宁梅也老实了,“我只是看不惯宁濛耀武扬威的样子,从前父皇在位,她是嫡公主也就罢了。如今可是皇兄的天下了,她凭什么还骑在我头上?就算皇兄封我为公主,可她是镇国长公主啊,不还是压我一头嘛!”
宁斐恨得直拍大腿,“你以为她能做镇国长公主,只因为她是先皇的嫡女吗?那是她帮朕笼络众臣,招抚义军,还劝朕登基得来的。朕坐皇位有一半得靠她,当然得恩赏她。你要是看不惯,朕可以慢慢提高你的地位,总不会让你比她差,你何必操之过急,弄些阴毒的手段,断送自己的名位呢!”
“呜呜呜,我错了,皇兄,你要帮帮我,呜呜……”
宁梅哭得泪人一般,宁斐看着也心疼,当年偌大的皇城,只有母妃领着他们兄妹二人才是真正的亲人。
这是母妃临终托付给他的妹妹,他还能怎么办呢?
只要宁梅不篡位,他总得想办法保住宁梅的。
“罢了,宁濛刚抓住你的错处,你暂且隐忍一段日子吧,反正有我在,谁也不能亏待了你。好在如今朝中都在说跟大燕开战的事,那些大臣没空挑你的错。”
宁斐头疼的揉揉眉心,宁梅也止住哭声,“皇兄,咱们真的要跟大燕开战吗?那些燕国将士何等勇武,咱们也是仗着天堑才能划江而治的,何必还起战端呢?太平无事不好吗?”
宁斐爱怜地拍拍她的手,可怜的妹妹,都被那群虎狼兵吓成什么样了。
“你不懂,他们仗着当日发生的事,说父皇遗命如此,谁敢反驳?你见了他们也不要多说话,免得被他们抓住话柄。”
宁梅撅嘴,“我如今又哪敢出门见人呢?”
她又呜呜咽咽哭起来,宁斐听得头都大了。
而且,跟朝中比起来,宁梅这只算小问题。
满朝文武醒来都很震惊,若非亲身经历,他们都不敢相信有先皇显灵这种事,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跟大燕死战吧!
本来朝中主战派就占了上风,这下有“先帝遗命”加持,更是无人敢公开反对。
可宁斐犹疑不决,他不想跟大燕打下去了,不仅因为他觉得战力不及大燕,他还怕收复山河后皇位不稳。
他能坐皇位,除了宁濛鼎力相助,还因为他是现存唯一的皇子,但乱世中的事哪有准,万一哪位皇子藏起来苟活呢?
在宫中一直受忽视,他骨子里见了别的兄弟就心虚,总觉得自己得位不正。
从这点来说,他很希望那天就是先皇显灵,这样他就有遗命在手,皇位就坐稳了。
但那死老头子偏偏多说了几句,要他收复河山。
你要承认遗命就得全盘承认,没有挑着认的理。
宁斐无法面对朝臣的催促,只得称病,躲在宫里不见人。
可惜这样他也得不来清净,皇宫似乎成了鬼窝,动不动就有人一阵抽搐被附身。
这回倒不是先皇了,而是死难的百姓,痛诉自己死的多惨,或是哀求宁斐出兵报仇,或是痛骂宁斐藏头缩颈。
不等宁斐发火,人家仰头一倒,口吐白沫,醒来就说自己刚才被附体了,身体不受控制,你能将他如何?
宁斐百般无奈,不堪其扰,就连他想泡个澡放松放松,给他擦身的小太监还突然被附身了,说自己是被杀害的名妓,扭着身子捏着兰花指给宁斐唱了段“十八摸”。
吓得宁斐出了一身白毛汗,澡都白洗了,光着身子大喊“护驾”。
一群如狼似虎的御林军闯进来,摁住那小太监,宁斐打了个喷嚏才想起来全身上下光溜溜的,赶紧到处找东西遮,帝王威严扫地。
他愁的吃不下睡不好,宁梅怕他真的开战,硬着头皮出来见人,劝宁斐三思,不要因为几个草民的话就妄动兵戈。
结果宁梅话没说完,旁边两个宫女就中招了,说她们本是都城民女,城破时因美貌被燕贼兵士看中,生生凌虐至死。
当时何等惨烈,就连宁梅贵为公主都不能保全清白,为何她才刚刚脱险,就不肯解救黎民?
宁梅又急又气,恨这群贱婢当众揭她伤疤,也顾不上害怕了,喝命她们闭嘴,她跟皇兄在商议国事,哪有她们插嘴的份儿?
再不安分,她就寻来法师,把这群刁鬼打得魂飞魄散!
她没想到,人家都是鬼了,哪还怕你皇女的“威仪”。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拔下簪子追着宁梅扎,生生给她扎了好几个口子,吓得她大叫“救命”,满宫乱蹿!
等宫女们被拿下时,又是一阵抽搐,然后惊恐地跪下请罪,说她们是被鬼神所迫,刚才的言行与她们无关。
宁斐能怎么办?
如果每个都处罚,这宫里要处罚的人就多了,只能把她们打发去做别的,不许再靠近宁梅。
这也不是办法,长此以往,难保有人假托附身浑水摸鱼,再有人行刺怎么办?
而且皇宫里天天闹鬼,传出去也不像话。
百姓们无知,岂不会说他龙气不够,不足以震慑群鬼!
他愁的没法,又不敢去见朝臣,只能捏着鼻子去找宁濛商议。
宁濛:……这会儿你想起我了?!
“大皇妹,梅儿也知道错了,只是不敢来见你,回头让她亲自来跟你认错。如今江山岌岌可危,咱们正该戮力同心才对。你说当今乱局,该如何解决?”
“还是别让宁梅来了,我怕见了她短寿。至于乱局也好解,只要出征就行了。陛下对满朝文武亲口说过,君无戏言,哪能言而无信。”
宁斐知道她提起宁梅就没好话,所以把她第一句自动过滤了,只对第二句皱眉,“当日那情形你也看到了,朕是权宜之计,战端哪能轻启?再说这少兵无将的,如何与燕国抗衡?”
他们从朝堂到乡野,嗜好风雅几十年,武备松弛,也没什么像样的良将,所以对宁斐来说,能守住半壁河山就不错了,根本不抱其它妄想。
宁濛,“我给陛下出个主意,若陛下信得过我,我愿披挂出征,领兵与燕贼一战,您意下如何?”
“你去?!不行不行,战场何等凶险,你怎能犯险?”
“不然陛下要如何了局?难道要至先皇遗命与不顾?那又如何对天下臣民交代?”
宁斐犹豫地说,他觉得这主意似乎没那么坏。
宁濛趁热打铁,“百姓正值危难之际,我身受百姓供养,理应尽我一份力,岂能因我是女子就置身事外?再说我带兵出征,也就帮陛下履行先皇遗命和对百官的承诺了。”
“你说得倒也有理。”
宁斐脑子飞快地转着,他不觉得宁濛能有什么作为,但别人看到他连公主都派上去了,总不会责怪他偏安一隅了吧?
至于宁濛,从前太平无事时就爱伸手动腿的,三天两头去打猎,没个女孩子的样,让她去军营混几日也好,等她吃到苦头就不会念着出征了。
宁濛若真出了事,那更好不过了,他就大大追封宁濛一番,保证让宁濛走得风风光光的,然后就没人碍手碍脚,他可以想办法提升宁梅的地位了。
宁濛又是个女人,给她军权也不怕,难道她还能造反不成?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也难为你了,那你就辛苦辛苦吧,记住,万事小心为上,若不能取胜便回来,反正你是个女子,没人会怪你的。”
他在朝堂上公布这个消息,自是百官哗然,继而反对,都说哪有让公主带兵出征的道理。
他跟百官解释了几句也烦了,“朕不派兵出征你们百般催促,如今派兵了你们又不满意。那好,只要你们中有谁保证能带兵取胜,立下军令状,朕现在就封他大将军,派他出征,如何?”
鸦雀无声。
要是有这种把握,就不会被打这么惨了。
宁斐冷哼一声,“那就这样,派镇国公主出征!”
他自以为威严,把百官怼的没话讲。
其实在百官眼里,他才成了笑话。
人家公主都能主动请命,带领出征,你就不能出息出息,御驾亲征一个?
合着还不如人家宁濛!
若天下太平,皇帝窝囊点也没什么,起码不够强硬,不会硬闹幺蛾子,但社稷不稳时,偏偏龙椅上坐着这么一位,让人想想就心寒。
宁斐不想再被出兵这事烦着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出三万兵马交给宁濛,打发她走了。
他打算过个一年半载,宁濛徒劳无功,到时再打下去,国库都撑不住了,撤军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果然,宁濛去后,驻扎在江边,两个月了,愣是没动一兵一卒。
对岸也知道是宁濛带兵,见她不敢出兵,天天笑骂,让她只管出来不用害怕,哥哥们疼她!
宁斐得意,怎么样,朕就说不成吧,让你们非要打,真是书生误国!
这么看来都不用一年半载就能撤军了。
与此同时,他开始对朝中“议和派”频频抛媚眼,你们赶快上书言和啊,不用怕挨骂,有朕护着你们呢!
做官做到这个位置,各个都是人精,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在朝中大吵大嚷着要议和,说到动情处甚至声泪俱下。
他们说北方国土已失,实在没有办法,就暂时苦一苦那里的百姓吧,百姓们定能理解陛下的苦衷。
当务之急是把南方治理好,不能让这里的百姓也惨遭战火啊,哇哇哇哇……
哭得他们自己都要信了。
“主战派”若是反对,他们就质问,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银子淌水似的花出去,镇国长公主却连出战都不敢,再打下去国库空虚,难道咱们要带着百姓一起喝西北风吗?
“主战派”无言以对,“议和派”渐占上风。
宁斐越发得意,觉得朝堂尽在他掌握,翻云覆雨只在他股掌之间,当皇帝也没那么难。
不过他很快就乐过了头,“议和派”大概错会了他的意思,竟然越走越远,不满足于议和,甚至还要和亲。
他们历陈了和亲的诸多好处,说这样以后大燕皇帝身上也有中原血脉,再慢慢教化,大燕就融入中原了。
就算不说那么远的,只说眼下,若能跟大燕皇室成了亲戚,凡事也好说话了,说不定还能劝他们还几座城池。
他们还暗示和亲之人定会被封为公主,那意思就是让宁梅去,这样谁都不能拦着她加封了。
气得宁斐鼻子差点歪了,他好不容易把宁梅换回来,难道还要巴巴的把她送走?
合着这一来一回,他就是为了把宁梅叫回来,封个公主是嘛!
大燕是何等蛮夷之族,他哪能再把宁梅送过去受苦!
他急忙宣布退朝,把“议和派”的带头人户部尚书叫到宫里,指着鼻子一通骂!
户部尚书先是懵了,继而也有点恼,“陛下明鉴,不是臣自作主张,臣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是皇八女请我夫人进宫,跟她的说私房话。微臣看皇八女跟陛下素来亲厚,还以为是陛下的意思,才斗胆进言的。”
那意思,你们兄妹能不能商量好了,不会是故意玩我的吧!
宁斐也傻了,抚慰户部尚书几句,回宫找宁梅算账。
“你果真说了这样的话?你是傻了不成?朕千辛万苦才把你从虎狼之地救回来,你还嫌受的罪不够吗?为了个公主的封号,你疯魔了不成?”
宁梅又是“嗷嗷”痛哭,“那陛下让我如何?谁都知道我在大燕受了何等屈辱,本来就难寻个好驸马了,如今又连公主都不能封,难道我要留在这里惹人笑话不成!”
她擦了把眼泪,“若宁濛安分也就罢了,偏偏她又要去带兵。哪怕有个微末功劳,别人也得算在她头上大肆宣扬。只要她被夸赞一次,我就得被骂一次,如此下去,我不如死了算了!”
宁斐痛心疾首,“你糊涂啊,宁濛出征两个月未立寸功,再过段日子我就把她召回来,看她到时还有什么脸欺负你,你就不能隐忍一时嘛!”
“就算没立功,人家也是为国出征了,你总不能罚人家,我还是得被她压在头上。倒不如让我去和亲,到时我去大燕不再是囚犯,而是王妃,他们也不会亏待我的……”
“不行!朕绝对不会答应!你放心吧,朕定会想办法提升你的地位,再帮你找个好夫婿,至于和亲你想都别想!朕不会看着你再去受罪的!”
第145章 被诬陷的长公主(6)
宁斐正合计着怎么召宁濛大军回来,再如何打宁濛的脸,好歹先给宁梅出口气,谁知半夜他正熟睡呢,贴身太监慌忙来报,“陛下醒醒,有紧急军情。”
宁斐差点从龙榻上摔下去,“燕兵渡江打过来了?!”
“不是不是,是捷报,镇国长公主带人烧了燕兵粮草大营,还劫了他们的粮船,他们那边乱成一锅粥了,咱们的人就笑话他们,把他们惹急了派兵来打,又被镇国长公主准备好的火箭把他们的战船给烧了!陛下,咱们打了胜仗了!”
“什么?!咱们能打胜仗?”
宁斐不敢相信,还以为是他听错了,赶紧抢过太监手中的战报来看。
原来宁濛这两个月不是按兵不动,而是一直派探子上岸收集情报,还命工匠抓紧准备弓箭,同时也让燕兵小看她,以为她不会有什么作为。
等她情报收集的差不多了,知道燕兵粮仓在哪儿,什么时候有运粮船到,就突然派出小股精兵一队上岸烧粮草,另一队劫运粮船。
她的计策很奏效,燕兵连战连胜,又认为宁濛只是个无用公主,对她轻视到极点,运粮船就那么大剌剌过来,都快戳宁濛鼻子底下了。
宁濛觉得,她要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燕兵。
果然,一夜大乱,燕兵的粮草被毁的七七八八,正咆哮大怒时,对岸敲锣打鼓,还对他们喊话调侃,他们哪里忍得了这口气,马上派船杀过去。
可惜他们就是不熟水战才望江兴叹的,一被挑衅就忘乎所以,正中了宁濛的计策,如今风是往他们那边刮的,宁濛正好派人一轮一轮地射火箭火弩,把他们的战船都烧着了,燕兵死伤无数,哭爹叫娘,江面都染红了。
这可是第一回大捷,无论朝廷还是民间都喜气洋洋,还有百姓自发点燃爆竹庆贺,都快赶上过年了。
宁斐也高兴,宁濛去作战可是他派去的,功劳当然有他一份,尤其他听到上岸烧粮仓竟然是宁濛亲自领队,更是余有荣嫣。
看看他们宁氏皇族,连公主都这么厉害,这下跟大燕谈起来也更有筹码了。
归根到底,他还是认为这不过是一时侥幸,是燕兵大意了。
所以,当他听到宁濛带兵渡江,杀到对岸时,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了。
其实他要从带兵打仗的角度来看,也没什么奇怪的。
对方本就不熟水战,战船也没了,又没了粮草,全军都饿了两天肚子,你不进攻等啥呢?
只不过宁斐胆子都被吓破了,没想到燕兵也有被压着打的一天。
渡江作战时,宁濛不顾劝阻,一直穿着铠甲冲在最前。
一开始确实把众将领吓得要死,可后来才发现,应该是燕兵将领害怕才对。
他们这位公主勇猛异常,敌军沾着就死,碰着就亡,根本用不着他们担心。
于是,将士大受鼓舞,跟着宁濛冲锋,悍不畏死,把江边的燕兵杀退,还杀了燕兵的将军!
然后宁濛马不停蹄,竟然接着反攻了!
反正宁濛刚抢了燕兵那么多粮草,不用站在那里傻等宁斐的下一步旨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朝野哗然,几乎是看着宁濛表演。
宁濛手上人马不多,也不可能跟燕军骑兵对冲,而是灵活机动,避其锋芒,选个要害地形占住了,再不停地劫粮草,骚扰对方运粮队。
耗到对方站不住时,再出其不意杀过去,攻破地方大营。
宁濛带领的人马军纪严明,绝不骚扰百姓,百姓都翘首期盼他们的解救。
大燕国老是跑马圈地,硬抢他们的土地不说,还非要把耕地变为草地,让他们无法耕种,连生计都没了,又不是人人都会打猎放牧,有些地方已经闹了饥荒,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
本来他们只是不想饿死,想为自己谋个活路,没想到镇国长公主居然带兵打了过来,还连战连捷,他们顿时有了主心骨,都来投奔宁濛。
实在太远无法投奔的,也派人送信联络宁濛,希望成为朝廷认可的义军。
宁濛的队伍迅速壮大,已经有二三十万,而且兵临潼关,只要拿下这里,就能直捣京城,收复中原了。
宁斐都傻眼了,他只是派宁濛出去试试,瞎转悠两圈,好应付百官,没想到宁濛能闹出这么大阵仗!
朝野欢腾,百官庆贺,他当然也高兴,这是多大的功绩啊,将来后人读史书,谁不得赞他是中兴之主!
可他心里又发虚,这功绩真能算到他头上吗?
他顶多也就是命人给宁濛运了几回粮草,哪比得上宁濛冲锋陷阵的功劳?
听说百姓都有给宁濛立生祠的了,谁还记得他这个皇帝!
再说宁濛纵使是女子,势力过大也不好啊,本来她就是镇国长公主了,以后必然还要封赏,但宁斐实在想不到该怎么赏她了。
所以他上朝时表面欢喜,回到宫中就长吁短叹。
宁梅是最明白他心思的,跑去跟他建议,“皇兄若不想让宁濛出尽风头,要不您带我去前方劳军吧,反正咱们不用去冲锋陷阵,只要您驾临前方,军功都得记在您头上。打胜仗是您运筹帷幄,调度有方,将士们也是挟天子之威才能攻城略地的。”
宁斐低头想想,倒也是这么个理。
既然生逢乱世,注定他不能做个太平天子,否则这龙椅也轮不到他来坐。
要抢军功,给自己搏美名,总不能一点风险都不冒,没看宁濛都真刀真枪上阵杀敌了嘛!
“这种事朕去就行了,军营乱糟糟的地方,不该你一个女孩子去。”
宁梅低头眼圈儿微红,“我又不是没去过,再说我若离了陛下庇佑,日子更难过。”
宁斐又有些心痛,“罢了,你呆在宫里也烦闷,跟我去宫外走走也好,只是到了外面不要乱走,千万别离我左右。”
他琢磨着,宁梅跟他去前线犒赏三军,也算不畏辛劳了,可以找机会帮宁梅挽回几分声誉,就带上宁梅,准备了许多物资赶往前线。
第146章 被诬陷的长公主(7)
宁濛知道他们要来,提前给他们在后方准备好了住所,但宁斐坚持他们要在军营住几天,不然将士们哪里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
宁濛笑笑,“那我这就让他们给陛下收拾几间营帐,只是军营简陋,陛下要受委屈了。”
“诶,大皇妹此言差矣,朕又不是来安享富贵的,就该跟将士们一样才好。”
宁梅看宁濛精神得很,比在宫中时更添了几分豪迈之情,心里的酸水都要冒出来了。
她幻想过宁濛会有什么变化,比如变得壮硕粗笨,不堪入目,最好脸上再多两条疤。
可没有,宁濛在这里虽然辛苦,却仿佛如鱼得水,身上都是鲜活之气,眉间也多了几分果敢坚毅。
这样的宁濛才像是真正活着,比她在宫中总是眉心微蹙好得多。
再看周围的将士对她无不感佩服从,绝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小瞧她,而且这些服从发自真心,是对她这个人,而不是对她公主的身份和名位。
宁梅的指甲扣进肉里,抠的自己生疼。
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却拍拍屁股出宫了,还过得这么好,凭什么?!
“皇姐真是令行禁止,好大的军威啊!到这军营里,就像到皇姐家中做客一般了呢,呵呵呵呵!”
宁濛诧异,“我还未出宫建府,皇宫就是我家,你说这里像我家一样……”
“放肆!梅儿你还不闭嘴!”
宁斐不待她说完,急忙声色俱厉地呵斥,“大皇妹要领兵,当然得有威严,不然将士们如何听从?你一个深宫女子,不懂军务,不许胡乱插嘴!”
他又跟宁濛赔不是,“大皇妹别怪她,梅儿也是太惦记你了,只是深宫中呆久了,不太会说话。”
宁濛没搭他的话茬,反而朝宁梅身后看看,“皇八女身后这两个宫女看着眼生啊,原来伺候你那两人呢?”
宁梅不自然地咧咧嘴,“她们犯了错,被打发去收拾奉先殿了。”
她又想起被那两个宫女追的满宫跑了,就因为这个,她又为宫内外贡献了一个笑料。
哼,真是便宜那两个贱人了,等她腾出手,定要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你说气人不,自从出兵后,宫里就再没有闹鬼之事了,合着那帮孤魂野鬼瞎闹还真是为了催宁斐出兵!
你说你们死都死了,还管阳间那么多闲事干吗?
宁濛若有所思,“我看你从前那两个宫女还不错,伺候你挺细心,犯了什么错要被打发走?”
宁梅:……你咋这么讨厌呢,非得刨根问底?
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故意下我的面子?
“她们哪里细心,明明粗笨得很,我如今这两个倒不错,为人伶俐,甚得我心。”
“这两个宫女怎么皮肤有些粗,不像贴身宫女,倒像干粗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