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的极品老太太by池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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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喊吃饭呢!”
那语气也是相当自豪的!
再加上吃的是喷香的卤肉饭,俩人就更满意了,吃得那叫一个香,把甄臻都看饿了。
饭后,孟招弟刷碗,焦蕙兰打扫院子,陶爱红去拿菜熬猪食。
养猪场那边吃的不够,孟大国经常从家里带猪食过去喂。
陶爱红这次主动帮忙,也是为了多分点钱。
“孟丽那两个孩子像谁啊?”孟老太饭后跟儿媳闲聊。
甄臻笑笑:“大儿子像孟丽,小儿子像蒋东平。”
“这怎么长得还不一样?双生不是都一模一样吗?”
孟老太娘家村里就有一对双生,她瞧着两孩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经常分不清谁是谁。
“可能是异卵吧?就是双生子有像的,也有不像的,孟丽家这俩孩子长得就不像。”
不过这年头也不兴查同卵还是异卵,这都是甄臻猜测的。
孟老太还是很满意的,人到了这个岁数,就愿意晚辈们都能过得好。
甄臻接过勺子熬猪食,院子里没长好的瓜果她都切进去了,西葫芦、丝瓜、菜叶子、黄瓜秧,还有陶爱红从田里割来的猪草,全部放进锅里熬。
泔水她现在是不喂了。
自从上次猪从猪圈里跑出来,到水井边,用鼻子按压杠杆上水冲澡,被甄臻看了个正着后,她就真正接受了猪智商高的说法,从不用猪肉泔水去喂猪。
甄臻拿出豆饼渣和米糠进去锅里熬,大丫捏着个知了进来了,踮脚趴在锅边看了一会。
“阿奶,好香啊!”
甄臻笑:“小猪鼻子。”
大丫指着边上,“阿奶,再放点黄瓜和西红柿进去,大丫都爱吃。”
二丫也跑进来了,“二丫也要吃一碗!”
甄臻心说这还真是养了两头小猪,正餐不爱吃,却对猪食情有独钟。
她把两人撵出去扑蜻蜓了,这边猪食刚从锅里盛出来,张翠花就进门了。
她闺女宋小红叫男人打得鼻青眼肿撵回家来了。
张翠花她男人在宋家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
一般婆婆都疼小儿子,张翠花她婆婆不走寻常路,喜欢大儿子和小女儿,独独不喜欢宋二。
这不,当年分家时,所有房子都给了大房,只给了张翠花一口破箱子就把人撵出来了。
张翠花也是硬气的,当着婆婆的面把箱子给劈了,放了把火就给烧掉了。
这之后,两边就不太来往了。
张翠花女儿这次受委屈,她打算叫点人过去讨个说法,大房那边是找不了了,就只能找点村里人,对那边就说是宋家的亲戚。
张翠花也是气的不轻,她闺女嫁人后就经常被打,原先想着孩子有了,忍忍就算了,谁知越打越严重,从前还只打身上不打脸,这次干脆把脸给打糊了。
甄臻跟张翠花去了她家。
宋小红被打得不轻,鼻子歪了,眼也肿了,嘴角还有不少淤青,身上也是不能看了。
甄臻蹙眉:“去医院看过了吗?影不影响视力?”
“医生也说不准,小红她男人真是狗娘养的,敢这么对我女儿!我这次一定要去讨个说法,你叫你家大国和二勇跟我去一趟!”张翠花说道。
这种事甄臻不能不同意,就发话让两个儿子去了,也有点不放心,就叮嘱两个儿子不要冲动,不能伤到自己。
坝头村还是比较团结的,之前跟别的村闹矛盾干架,都是全村人一起上阵。
这次听说宋小红被欺负,村里人也看不下去,正巧还没到秋收,各家都不忙,家家都出了人跟张翠花去宋小红男人那边讨说法了。
宋小红的男人陈六是个酒鬼,不喝酒时说话做事真是一套套的,跟个人似的,一喝酒就现原形了。
他总是一点小事就喝酒,喝完酒宋小红肯定要劝几句,他不愿意听,就会打老婆。
这次是因为钱的事。
陈六他老娘偏心陈六大哥,前些日子,陈大哥家的房子叫暴雨给冲塌了,他老娘就撺掇陈六把家里的积蓄拿出去给大哥盖房子。
当初分家时,宋小红只分到一口破锅和一袋大米,便宜都叫大房占了。
再说她辛苦辛苦这些年,也才攒了不到一百块钱,是打算给家里盖房子用的。
谁知她婆婆竟然打这主意。
宋小红不肯拿钱给陈大哥盖房子,她婆婆就指着她鼻子骂,也怪陈六是个愚孝的,偷偷把钱拿给他娘,等陈大哥家里都起地基了,宋小红才发现钱不见了。
她她省吃俭用这些年,衣服都舍不得买一件,对孩子也俭省,一点福没享到,钱就到别人口袋里了。
她当然不愿意了!
她跟陈六闹,陈六在陈大哥那喝了点小酒,又被陈大哥撺掇了几句,说他管不住老婆之类的,陈六脑子一热,回家关上门就把宋小红给打了。
打完后,宋小红回了娘家,陈六也是很后悔。
不过以前都打过那么多次了,想来也没大事,等宋小红气消了,哄哄就能回来的。
等张翠花带着一大群人上门,他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却也不愿意丢了面子。
陈六还挺生气,觉得老婆不给自己面子,就嚷嚷:
“我打我自己老婆,关你们什么事!”
他娘也掐着腰喊:“就是!这是我们陈家的家务事!夫妻之间打打架还不正常?她宋小红要是敢闹,我们老陈家可就不要她这个儿媳了!”
孟大国已经是被改造过的孟大国了,他沉声说:
“打架?你可说的太好听了,你打我我打你这才叫打架,你家陈六打宋小红,宋小红没机会还手,这叫挨打!打女人的男人最孬种了!你们陈家村这样对儿媳妇,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到陈家村来?”
陈家族长和村长都来了,听到这话也觉得事情挺严重的,还想说和。
后面陈大哥也来了,态度非常不客气,处处指责宋小红不懂事,叫他弟把这老婆休了!
张翠花这才不让了,两边打成一团。
坝头村这边去的都是青壮年,拿的都是十工分,身体一顶一的棒。
尤其是孟大国,那一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完全是扛把子一样的存在。
陈家村那边虽然也围了不少人,可都是看热闹的,真正打起来只有陈大哥和陈六上阵了,俩人被坝头村的人围起来打,陈六老娘也叫张翠花薅秃了头发。
这一顿打,也就学会说话,学会道歉了,不过当晚就把宋小红的儿子推出来,叫孩子去说和。
这孩子也是个不顶用的,被他奶教坏了,怪他娘带人去打他爹。
“我爹都被打的不成样子了,娘你可真狠心啊!”
宋小红就这一个儿子,听了这话很灰心,就更不想回去了。
甄臻见她伤得挺重的,送了一包红糖和一把人参给张翠花。
张翠花也是很感谢她的,红糖不好买,人参更是见都没见过,还是甄臻告诉她可以泡水或是煮汤。
这几天宋小红吃不下饭,她就用人参煮汤,泡点糖水给闺女喝,宋小红的气色还算不错的。
甄臻空间里的红糖早就用完了。
现在这些都是她去赵美兰那和黑市买的,红糖这东西很实用,大丫喜欢吃红糖芝麻饼,家里经常做糖饼,红糖用的就快,甄臻遇见了就会买几包放着,反正也吃不坏。
当天村里人下地时捉到两条蛇,有一条是孟大国捉到的,就给带回来想叫他娘做个蛇羹。
他也是个想当然的,觉得他娘什么都会,可甄臻很怕蛇,直接叫他把蛇扔出去,不许留在家里。
孟大国只好把蛇给了大川,让大川打打牙祭了。
今年孟家有个重要事,那就是大国他爹要立碑了。
按照当地习俗,头三年是不立碑的,只找地方埋了就行,大国他爹已经出三年了,原主在世时家里日子不好过,拿不出钱买碑,孟老太那边也不好劝,这事就拖住了。
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儿媳妇又比从前和善孝顺了,孟老太就端详着儿媳的脸色,把这事给提了。
这事甄臻不能不办啊,毕竟是原主男人,三个孩子的亲爹呢。
她掏了二十块钱出来,叫大国去找人立碑,顺道把坟给牵去一处更好的地方,又叫焦蕙兰做了粉蒸肉、卤肉饭、肉丸子和瓜果去供给大国他爹。
迁坟时还闹了个乌龙,因为草长得太茂盛,大国认错了坟,挖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
甄臻带着礼物上门赔罪,口舌都说干了,人家才放过他们。
问题是之前那几年大国一直带着娘和弟弟们拜的这个坟。
敢情那几年白磕头了,而他爹死后就没收到过家里的供品。
陶爱红撇撇嘴,“亏我喊这老头喊了好几年的爹,大哥你下次做事认真点,这差了辈分呢。”
孟二勇也觉得离奇,他们家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发现坟认错了呢?
这事叫孟老太很难过,她的死鬼儿子在世时没享福就算了,死了也要挨饿受穷。
孟大国很内疚,“娘,你说,我爹在下面不得穷吧?”
“穷不了!”甄臻很有信心。
“为啥子?”
“就你爹那体格,抢也能抢点供品下来。你之前烧的那人也是同村的,你爹人缘好,找那人一说道,人家高低要分点给你爹。再说我们家里不是也供了点水果吗?虽然都叫大丫拿去吃了,但多少也是有的,你爹绝对不会挨饿受冻的。”甄臻信口胡诌。
孟大国听了他娘的话, 心里舒坦了不少,却还是唉声叹气了好几天。
不过甄臻真的觉得这事不怪大国,她去后山看过, 大国爹和那老大爷的坟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坟边那几排歪脖子树都长得一样。
今年雨水多, 六月之后那山上野草横生,寸步难行, 把坟都给盖严实了, 这就更难认了。
别说大国, 就是她去过好几次也犯迷糊。
这样想,立碑的习俗其实也是照顾活人的。
孟大国心情不愉,回屋后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
焦蕙兰把二丫塞到他边上,边铺床边说:“娘都说不怪你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是觉得对不起我爹,我爹三个儿子呢,死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收到一点东西, 他在下面该多难熬啊!你说会不会跟咱家从前一样, 住破草屋,穿破布鞋, 饭都吃不饱呢?”
焦蕙兰知道他孝顺, 连忙说:“不会的, 像咱娘说的那样,咱爹是烈士, 人缘肯定很好的。说不定在下面也当兵吃皇粮呢,有地府给他发钱,他钱多到用不完的。”
孟大国心里好受了一些,就去给二丫洗澡了。
隔壁房间里, 陶爱红也在吐槽:
“你说你哥糊不糊涂?自己亲爹的坟都能认错,叫我给一个老头子磕了两年头。”
这件事,孟二勇也觉得他哥做的不对,这得糊涂成什么样子,才能认错亲爹的坟!
“算了,咱娘都没说话,你可别出头。”
“你娘不说话,是因为你娘偏心他们大房!不是我说,你娘开始买缝纫机的时候,我还激动着呢,以为家里终于有个大件了!结果你也看到了,那缝纫机一天到晚都是焦蕙兰在用,她都快变成半个专家了。这哪是孟家的缝纫机,明明就是她焦蕙兰的缝纫机嘛!”
陶爱红撇撇嘴,越说越来气。
“那缝纫机她能用你也能,又没人不让你用,说到底你就是懒。”孟二勇直戳要害。
陶爱红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咬了孟二勇一口,孟二勇被咬得嗷嗷叫,干脆把她按到在床上。
俩人扭打成一团。
他俩闹着玩倒也罢了,却把一看胖热闹的三娃吓得哇哇直角。
甄臻听到哭声敲门进来,抱起三娃,盯着床上头发乱糟糟的俩人,就嫌弃上了。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注意影响!”
陶爱红无辜地看向孟二勇,叫孟二勇红着脸推开了。
“你看你孟浪的!我娘肯定以为我们在床上干什么坏事呢!”
他那副嫌弃的模样可惹到陶爱红了。
他们能干什么坏事?就孟二勇那荡秋千的水平,真要能干她早怀上了。
秋收的号角吹响后,紧张的气息就出来了,孟大国每天回来衣服都一身烂泥,脏的不像话,孟二勇也好不到哪去,后背被晒脱了皮。
陶爱红和焦蕙兰也参与到抢收队伍里了,还把大丫带去打下手了,村里其他像大丫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会干农活了,平时家里做饭、割猪草、烧猪食、洗衣服都是她们。
当然,甄臻是舍不得这么用女孩子的,但毕竟是农村娃娃,去见识一下秋收也不是坏事。
家里大大小小都上阵了,她这个当娘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今儿个就烧了一锅小羊排,这是甄臻昨日去黑市买回来的。
正宗的羊羔排,膻味小,不论煮汤还是红烧都是好的,加了萝卜、胡萝卜、白菜作为配菜,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秋收前后,鱼虾螃蟹都很肥美,孟大国昨天就摸了几条鱼回来,孟二勇又抓了一些龙虾。
甄臻干脆把鱼虾一锅煮了,贴了玉米面和红薯面的锅贴,那香味也是不用说的。
孟大国几人一回到家,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都是会心一笑。
虽然农忙苦了点,可娘是个体贴的,日日煮肉给他们吃,帮他们补身子,还晒了干人参,切片叫他们泡水喝。
不得不说,咱们国人这食补的思路真是对的。
农忙时就是村里的几个壮汉,那身子骨也是虚的,可孟家人的精神状态却很好,干活时有使不完的劲儿,村里人谁看了不眼馋?
如今是再也没人说甄桂芝是个懒婆娘了,毕竟谁都看得出孟家的日子有多好。
名声好也是有苦恼的。
这不,光是今年甄臻已经接到了至少十个暗示了。
都是要给她介绍男人的,不是鳏夫就是离了婚的,不管介绍人吹的有多好,甄臻都不动如山。
刚来时她是觉得自己亏了,二十五岁穿成三十七岁,谁听了不流泪?
但是这两年她倒是过出点意思来了。
有儿子没男人,年纪大不劳动,辈分长地位高,赚钱多退休早。
从前她辛苦内卷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攒点钱早些退休吗?
如今一步到位了,早早就过上了退休生活,整日吃吃喝喝,过着田园生活,高兴时就逗逗娃,这样的神仙日子去哪找?
还想叫她结婚去伺候男人,伺候别人一大家子?想得美!
这事叫两个儿子知道了,又多想了,觉得娘是为了他们才不嫁人的,心里的愧疚自是不用说的。
秋收交了公粮,村里人都松了口气,如今冬小麦也种下了,到来年入春前都没什么农活干,又要准备猫冬了。
好婆婆瓜子热销后,甄臻想做点新品,可这年头物资缺乏,她就盯上了山上那不要钱的野栗子。
说起来坝头村的栗子林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
这玩意儿种的多,村里人秋天都会去捡一些,回家炒板栗吃,却没人把栗子当回事。
山道上堆满了栗子,甄臻觉得太可惜了,就跟村里几个做事麻利的孩子说,她想出钱收点板栗,有多少要多少。
这些栗子本来就是白捡的,送到甄臻这来可以换几毛钱,有的孩子肯吃苦,怕栗子被人捡完了,天没亮就上山捡,一天下来能赚个五毛一块的,这也算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大亮的娘带孩子来送栗子,就打听道:
“大国他娘,你收栗子干什么?”
有人怀疑她想拿去卖,搞资本主义那一套,可要是真搞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吧?
大亮他娘憋不住,就给问出口了。
甄臻笑笑,早就想好了理由。
“大亮他娘,是这样的。我家大国爹在部队里有不少战友,二勇结婚时,人家还寄了礼金过来,我就想着给他们捎点家乡特产。可咱们坝头村你是知道的,真要说特产那是一个都没有啊!我寻思着这山上野栗子多,他们城里人虽然也能吃到栗子,可到底不如咱们这的栗子味道足,我就想炒点栗子捎过去,也算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了。”
大亮他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部队战友那可不是一般多,一家五斤也得几百斤才够分啊!
难怪大国他娘一直收栗子。
“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大国爹没了,也亏你还记得维系他的老战友。”
甄臻笑笑,一副没办法的模样。
她要给大国爹战友捎栗子的事就传开了,村里人没人再怀疑这件事,甄臻收了一屋子的栗子,都用麻袋装好了,怕有老鼠,还特地放了捕鼠夹。
焦蕙兰肚子大了,甄臻自己研究了配方,最常用的法子就是先放盐再放糖。
她试了试,炒出来的板栗味道还算中规中矩,倒是能卖钱。
可如今好婆婆这个牌子小有名气,她还是想研究出更好的配方来。
下面几天她一直在试板栗的配方。
张翠花随口提了句叫她试试冰糖。
甄臻就把板栗洗干净,改刀后放入锅中的热水里,放入冰糖和以铜勺蜂蜜,大火转小火收汁,等到汤浆煮的差不多了,就把板栗捞上来。
这样做出来的板栗香甜软糯,也很容易去皮,像一道甜品。
陶爱红尝了一口,就端了一盘子回屋了。
焦蕙兰也连吃了不少,三个崽崽就更别说了,端着小板凳乖巧地坐在焦蕙兰腿边,等着她投喂食物。
甄臻看他们吃得一嘴糖浆,也不由好笑,说起来,这年头的人都缺糖,很爱甜食,说不定糖炒板栗更容易火。
焦蕙兰预产期在十一月,甄臻寻思着今年要早点做猫冬的准备工作了。
孟大国和孟二勇依旧负责家里的炭火和柴火。
甄臻和两个儿媳就准备剩下的。
今年棉被是不缺了,各房都至少有两床十斤的被子,孩子过冬的衣服也不缺,去年甄臻叫冯裁缝做了几件,今年都能继续穿,焦蕙兰为了练手,也给孩子各做了一件棉袄。
夏天时,甄臻跟苟子娘学了新针法,给三个孩子各织了一件毛衣,一条毛裤。
如今孩子都穿得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毛衣里套秋衣和毛衣,外头还套大棉袄小棉袄,棉裤都是带护胸的,每个孩子冬天都肿成一团了。
但是没办法,这年头冬天冷啊,雪一下就是半人高,孩子不多穿点生病了可怎么办?
这年头医疗条件不好,家家户户又都看不起病,只能用笨法子,多套点衣服保暖了。
不过家里的菜还是要备上的,两车大白菜,其他市场上能买到的瓜果,甄臻一并囤了。
南瓜、红薯、萝卜、菠菜、胡萝卜,这年头交通不发达,冬天就这些东西,年年都差不多。
苹果、橘子、梨也没落下,冬天孩子缺维生素,只能靠水果补充点营养了。
今年家里存款近五千了,见孩子们爱喝高乐高,她一口气囤了五瓶,又从空间里拿了不少豆奶粉和罐头出来,她空间里的零食水果已经叫这三个娃霍霍没了,就剩这点东西了。
孩子的奶粉她也囤了五包,留着给三丫喝。
说起来,焦蕙兰这一胎还是个女娃,就怕她和孟大国不能接受。
焦蕙兰和陶爱红还腌了咸菜、延吉辣白菜、萝卜干,灌了香肠,晒了红薯干。
这时候孟大国和孟二勇的柴火和炭火也买的差不多了,今年甄臻特地交代用好的炭火,去年那炭火烟大,她一直提醒孟大国换贵的炭火。
孟大国今年特地为他娘换了一批,生怕他娘住得不舒坦。
程素和孟招弟每天都来找甄臻读书,这事不知何时被殷雪给知道了。
甄臻次日出去遛弯时就被她给拦住了。
“甄大娘,我能跟程素一样去你家上课吗?”
殷雪柔柔弱弱的,还用牙齿咬唇,紧张地看向甄臻。
可惜她是个不懂风情的,当下就给拒了。
“不能。”
“甄大娘!”殷雪急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是真的喜欢学习,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吧!”
苟子一直在不远处偷听,见殷雪情真意切,满脸哀求,急忙跑过来。
“甄大娘,殷雪她是个好同志,她那么喜欢学习,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她呢?”
甄臻看笑了,这小子还没清醒呢?她对恋爱脑的男人没好印象。
“我就不想帮!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毛都没长齐,也敢跑老娘面前鬼叫,惯的你!”
甄臻说着就要拿烧火棍。
苟子没想到她这么不讲理,脸都憋红了,“你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殷知青这么柔弱善良,你怎么忍心拒绝她!”
“怎么忍心?你甄大娘我心硬着呢!把我惹急了我谁都打!不信你试试!”说着就拿烧火棍往苟子身上招呼。
苟子被她打得一跳一跳的,又不敢还手,脸都气红了,回家就跟他娘告状。
谁知苟子娘听说了这事,当时就把家里尘封已久的唢呐掏出来了,说是要吹一曲感谢甄桂芝替她管教儿子。
十月底的一场暴雨把知青宿舍那几间破屋都给压垮了,坝头村本来就穷,这几间破屋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根本没钱给他们盖新房子。
天气转冷,恰逢暴雨,知青们在牛棚下挤着,饥寒交迫,要多惨有多惨。
甄臻雪中送炭,煮了一大锅红枣红糖姜茶送过去,知青们眼睛都亮了,各个拿着搪瓷茶缸排队等姜茶喝。
喝了姜茶,他们胃里舒坦不少,对甄大娘也就更为感激了,一个个就跟老母鸡后面的小鸡似的,围着甄臻转。
又是母性魅力无法安放的一天啊!
甄臻一边摇头,一边给他们投喂点食物。
把小圆饼切开,里头炒点鸡蛋、土豆丝、小鱼干、肉丝卷着,做了个荤素搭配的饼夹肉!
可把一干小青年给感动坏了,一口一个甄大娘叫的,那叫一个亲啊!
李德成动员村里每家收留一个知青,知青跟本家一起吃饭,按时交工分或者粮食伙食费啥的。
毕竟那知青食堂也被大雨冲垮了,想吃饭也没地方了。
这种事,村里人不想同意也得同意,甄臻就把小可怜程素给领回家了。
苟子想叫殷雪回去,被他娘一顿打。
张翠花家来了一个挺斯文的男知青,个头挺高,甄臻对他有点印象,今年孟华回来过暑假,这男知青还来找过孟华,不知道聊了什么,但是看起来是个挺靠谱的小伙子。
张翠花八卦:“听说那个鲶鱼精被孟义家领去了!”
“鲶鱼精?”甄臻一头雾水。
张翠花瞪她一眼,“还有谁啊?就那个粘人又讨厌的殷雪啊!她除了黏男人还会什么?整天黏黏黏的,嘴又大,不是鲶鱼精是什么?”
程素被甄臻领回家,那叫一个开心!
甄臻特地把自己的外间收拾出来给她,铺上好闻的碎花床单,套上崭新的大棉被,附加一条毛毯,等程素洗好脚进被窝时,闻到床单上好闻的香皂味,那叫一个幸福啊!
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恨不得抱着甄大娘的大腿喊妈妈了。
次日一早,甄臻起床时,程素正在喂猪,她经常跟孟招弟一起干活,熟门熟路的。
见到甄臻,她唇角扬起,奔上去,“甄大娘!昨晚睡得好吗?被窝暖和吗?热水瓶夜里会不会不热?”
孟大国就郁闷了,程素怎么这么贴心啊,衬得他像个假儿子。
甄臻觉得好笑,拍拍她的小脑袋,“我都这么大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要你这么担心我?”
程素抿抿唇,往甄臻身上蹭了蹭。
那撒娇的模样把陶爱红都给看郁闷了!
“马屁精!”陶爱红哼哼。
有了程素帮忙,甄臻很快就炒了一筐子糖炒栗子,跟瓜子一样,用纸包装好袋,卖五毛钱一包。
瓜子也炒了一筐,反正量多量少都不够卖。
她把东西放到空间里,等到了县城再拿出来。
电影院有不少老顾客在等着,瓜子卖得很快,可板栗却一直卖不动。
甄臻寻思着是价格高了。
五毛钱算巨款了,很多人又没吃过,对新品不大有信心,还是觉得买瓜子保险点。
甄臻干脆拿出一包糖炒板栗来做试吃,一人发一颗。
不得不说,试吃真是个不错的销售手段,大部分人吃完后都会买一包,原本卖不动的新品很快叫她卖个一干二净。
她刚把糖炒板栗卖完,就看到孟二勇来找她了。
“二勇?”
孟二勇气喘吁吁地说:“娘,大嫂生了,您就别回家了,直接跟我去医院吧!”
甄臻没想到焦蕙兰这么快就生了,这还没到预产期呢,不过上一胎就是早产,这么想也不奇怪了。
甄臻骑着车飞快去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就见焦母正站在焦蕙兰病床边,一脸不愉地数落: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女儿?在婆家没地位,一点也帮不到你兄弟,原以为你这胎能生个带把的,就能你婆婆借点钱盖房子了。谁知你又生了个赔钱货!我要是你,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焦蕙兰上一胎月子里, 焦母就来闹过,被甄臻和三个儿子赶了出去,从此就没太来往了。
上个月, 张翠花过来闲聊,说焦蕙兰娘家要起房子, 正在买砖。
甄臻心说这焦母还算硬气,竟然没来吸女儿血, 谁知是在这等着呢, 打算等女儿生了儿子才出来闹。
焦母一句话说完, 病房里竟然没人说话。
她蹙了蹙眉,觉得有哪里不对。
陶爱红幸灾乐祸道:“我婆婆来了,你要倒霉咯!你等着瞧,我婆婆饶不了你!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陶爱红这人吧是有点小肚鸡肠,一直怕婆婆偷偷补贴大房,好吃懒做也是真的。
但焦蕙兰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有数, 焦母跑到病房磋磨人, 那就是没把他们孟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