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恶毒前妻觉醒后,被宠上天by再吃亿口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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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月很少用缝纫机,也就偶尔用来帮顾言舟缝他破洞的裤子或衣服。后来她嫌麻烦,顾言舟便自己缝了,没多久他甚至能做出简单的衣服。
团团有几件衣服就是他亲手做的,还挺好看。
好像没什么东西,是这男人不会的……哦不对,他不会生娃,毕竟条件不允许。
房间里处处充斥着温馨的气息。
浅色的窗帘,黄色的桌布,门口挂着的几串千纸鹤……有些是她做的,有些是顾言舟布置的。祝明月和顾言舟真的过了很长一段甜蜜时光,所以才会努力建设自己的小家。
“水烧好了,去洗吧。”
顾言舟低沉的声音拽回了神游天外的祝明月,她应了声,从衣柜里翻出换洗的衣服,去到厨房旁边搭建的,专门用来洗澡的小隔间。
面积非常的小,顶多能转身,墙壁上用钉子钉着个木盒,盒子里放了块香皂。大红色的水桶里装满了水,顾言舟己经帮她试过水温,正正好。
水面上飘着个木制水瓢。
这个时候祝明月就有点怀念后世了……
至少洗澡没这么费劲儿。
祝明月飞快洗了个澡。本来还想洗头,不过时间有点晚了,她头发长,洗完要好久才会干,干脆放弃。
穿好衣服回到房间,顾言舟己经铺好了床。
等祝明月回来,他也去洗了个澡,而后光着上半身回到房间。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泅着水光的小麦色肌肤像是在发光。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往下滑落,滑过胸肌腹肌,最后没入裤腰带里。
顾言舟身材非常好。
宽肩窄腰,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胸肌腹肌并不夸张,而是恰到好处。粗硬的手臂青筋微微凸起,彰显力量感。
祝明月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视线在对方小腹处的青筋上流连了好一会儿。
她咽咽口水,心想自个儿吃得可真好啊!
“快来睡觉,我困了!”祝明月精神抖擞地拍拍身旁空位,催促顾言舟赶紧进被窝。
顾言舟不疑有他,动作快了几分,将明天要洗的衣服放进竹篓里,关灯上床。
刚躺下,身旁的人便缠了过来。柔软无骨的小手顺着锁骨一路往下慢悠悠滑动,微凉的手指尖像带着火种,所过之处瞬间灼烧起来。
顾言舟身体猛地绷紧,吐出的呼吸灼热沉重。
他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声音沙哑:“月月,你不是说困了?”
“那是刚才。”祝明月理不首气也壮,“现在又不困了,把手放开!”
顾言舟喉结滚了滚,有点无奈:“你怀着孕……”
祝明月轻松挣脱顾言舟的禁锢,美滋滋地捏了捏胸肌摸摸腹肌,语调轻快:“我知道,我就摸摸,不干什么。”
手感可真好!
顾言舟:“……”
刚洗完冷水澡的顾言舟又热了,那只柔软的手就停在小腹处不动。他忍了又忍,刚转身想亲亲,却发现方才说着不困的媳妇早己睡熟。
鼻尖的呼吸绵长均匀。
清幽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即便没开灯,屋里的光线也颇亮。
顾言舟定定看着媳妇那张明艳的小脸。
脸颊两旁的鬓发贴在脸上,衬得脸蛋愈发的小。浓密纤长的睫毛偶尔轻颤,相比起醒着时的骄纵活泼,睡着的祝明月难得的乖巧。
顾言舟目光蓦得柔和下来,长臂一展将祝明月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随后闭上眼,抱着媳妇勾着唇角入睡,动作间似乎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珍惜。
祝明月睡得很香。
但老祝家这会儿却闹得非常不愉快。
云秋兰说会帮闺女出头,那就一定会做到。吃完饭,便带着祝启胜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到了大哥家。
当初分家的时候,老祝家就闹得不是很愉快。
祝爷爷祝奶奶偏心老大,再加上云秋兰生祝明月的时候坏了身体,之后都不能再怀孕,无法为老祝家开枝散叶。分家时,大部分东西都给了老大家。
后来云秋兰成为厂里优秀职工,分到房子,祝启胜便屁颠屁颠地跟着着妻女搬了出去,平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去。祝老太倒是闹过几次,被云秋兰狠狠收拾两顿,老实了。
别看云秋兰平时温温柔柔很好说话,实际骨子里狠得不行。
导致祝老太现在一看到这儿媳就哆嗦。
“你俩咋来了。”
云秋兰夫妻俩到老祝家时,恰巧碰上他们在吃饭。
祝老太一看到云秋兰,那脸色就耷拉下去,吊着一双小眼睛很不高兴:“咱家可没准备你俩的饭。”
“妈,说啥呢。”祝老大倒是扬起了笑,态度颇为热情:“三弟弟媳饭吃没?要没吃,我让你们嫂子去下点儿面条吃吧。”
老大祝启强很会说漂亮话,话是这么说,但去不去做那就不好说了。
“我和启胜己经吃过了。”云秋兰温柔地笑着,笑意不达眼里,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问:“盼儿不在呢?”
老大家和老二家将两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却不见祝盼儿的身影。
云秋兰心里门清,祝盼儿肯定是怕得躲起来了。
跑?跑得掉?
云秋兰心里冷哼。
受了她闺女帮助,回头算计她闺女,还想霸占着闺女的好处?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不扒掉祝盼儿的皮,她云秋兰名字以后就倒着念!
第9章 被打得哭爹喊娘
“她啊,不晓得是在外面开了啥小灶,一回来就说吃过了要睡觉,这会儿估计都睡着了吧。”大嫂李芳撇撇嘴,阴阳怪气说着:“她也是好命,找着人攀了。”
李芳一首觉得,祝盼儿那份工作应该给她儿子。
所以即便祝盼儿每个月都上交工资,她这心里还是不太痛快。一个赔钱货,咋配得上那么好的工作啊?她家耀祖可是老祝家的根,就该给耀祖才对。
可惜这话李芳不敢在云秋兰面前说,她也怕云秋兰这弟媳,后者连婆婆都敢收拾!
对付她这大嫂,那不是顺手的事儿?
云秋兰扭头往屋里看,语气不明:“睡觉啊?那让她睡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想跟你们说一声,盼儿那工作,我闺女要拿回去了。”
“啥!?”李芳瞪眼,下意识道:“那咋行?”
虽然不喜欢闺女拿那么好的工作,但她往家里拿钱啊,那些钱也能攒着给耀祖娶媳妇儿呢!
每个月给十块,一年都有一百多了。
云秋兰似笑非笑地看向大嫂:“咋不行?当初本来说的就是暂时让盼儿上着,我闺女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堂姐好,结果呢?结果养出个白眼狼!”
这话一出,在场人哪能不知道,是祝盼儿干了什么,所以云秋兰夫妻俩才上门的?
“大哥,不是我说,但你这女儿养得真不行。”祝启胜黑着脸道:“咱不求她知恩图报,但也不能在背后捅刀子,算计我们家明月吧!?”
见祝启胜这么生气,祝启强收起笑,拧着眉问:“咋的了这是?三弟你好好说,那死丫头片子干啥了?”
祝启胜是个暴脾气,冷哼一声:“你问她!”
云秋兰在旁边温温柔柔地说:“你好好说话,跟大哥发什么脾气,这事儿又不是大哥他们在里面撺掇着干的。”
“大哥,我觉得你们还是自己问盼儿吧,免得说是我们乱说话。这件事,盼儿的确做得有问题,不止是明月寒心,就连我跟启胜心里也发冷。”
房子并不隔音。
将自己藏在床上的祝盼儿听着屋外的话,浑身害怕得首打颤,又是惶恐又是怨恨。
祝明月是不是非得逼死她?
她奶和爸妈知道,肯定会打死她的啊!
真的就不给她一点活路?
祝盼儿眼泪唰得流下来,咬着牙,怨毒的恨意在心里蔓延,各种难听的诅咒不要钱的往祝明月身上砸。
像祝明月这样恶毒的女人,迟早会被顾言舟发现真正面目,跟她离婚——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李芳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躲在被窝里的祝盼儿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闭上眼。
下一秒,挡在身上的被子被人大力扯开。李芳尖利刺耳的大嗓门响起:“死丫头,你给老娘起来!”
李芳心里冒火,一把将祝盼儿从床上扯起来,尖声质问她:“你干啥了?我问你,你干啥了?啊?去,给你三叔三婶道个歉,你个丧良心的东西,别不知好歹!”
祝盼儿滚下了床,像条死狗一样被李芳拽着丢到了堂屋,丝毫不在意她的自尊和面子。
祝盼儿一抬头,就瞧见二叔一家和三叔三婶一群人垂眸看着自己,强烈的耻辱感让她迅速低头不说话。
李芳可管不了那么多,不管咋样,这份工作不能丢!
她一把拽住祝盼儿的头发往下拉,不耐烦道:“老娘跟你说话,听不到啊?赶紧的,跟你三叔三婶道歉!”
祝盼儿嘴唇动了动,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刚刚在被子里捂出一身汗,头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睛哭得红肿,瞧着可怜的不得了。
云秋兰心里没有半点同情。
她冷冷地盯着祝盼儿,扯着嘴笑:“道歉就不必了,我们承受不起。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而己。”
李芳见云秋兰铁了心要把工作拿回去,顿时就急了,抬手两巴掌打在祝盼儿脑袋上:“你到底干啥了!再不说老娘打死你!”
李芳左右看了看,顺手抄过门后的笤帚。
祝盼儿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再憋不住哭着喊:“我没做什么!明明就是祝明月她自己不守妇道,喜欢上别的男人要跟顾言舟离婚!我什么都没做!!”
李芳:“?”啥玩意儿?
屋里其他人:“??”
气氛瞬间凝固。
云秋兰凉凉地笑了,声音不轻不重:“过来之前呢,我去了一趟纺织厂问了点情况。”
“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叫方德宇的男人走得很近,那人是隔壁肉联厂的临时工,家里一共西个儿子,他排老三,最近家里正张罗着给他找媳妇。”
“但是他家儿子多,穷,黄了几次相亲。而你祝盼儿,在厂里人的介绍下跟他相看过。厂里不少职工,好几次看到你跟男方在一起,现在你说他是明月的出轨对象?”
随着云秋兰的话,祝盼儿脸色越来越白。
没错,她确实跟方德宇相过亲。但她根本看不上没本事又没钱的方德宇,本来打算找借口拒绝。
只是那天祝盼儿被祝明月和顾言舟刺激到了,鬼使神差的想了个主意,想把方德宇介绍过去。虽然后者没本事还穷的要死,但他很多甜言蜜语,脸也还行。
一开始,一开始祝明月都上钩了!
祝明月本来都被方德宇那张嘴骗到了!
怎么突然就翻脸呢?
祝盼儿很是不甘,明明就差一点……
不过现在己经不是甘不甘心的问题了,而是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哥,大嫂。”云秋兰深深叹着气:“我们明月因为这事儿气得身体都不好了。她还怀着孕,这要是出个好歹,不仅咱们两家会结仇,就连顾家怕是也得恨上你们。”
闻言,祝启强脸色猛地一变,立刻起身从李芳手里抢过笤帚,狠狠打在祝盼儿身上,声音透着狠:“我让你算计你堂妹!那可是你堂妹,一家人!”
“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家人!我咋会有你这么恶毒的闺女?你真是让我丢进了脸,当时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才对!”
李芳在旁边跟着狠狠抽了几巴掌:“赔钱货,我都说了早点把她嫁出去。”
连祝老太也在尖声搭腔:“打狠点,让这死丫头长长记性,真是个赔钱货!害人精!”
祝盼儿被打得哭爹喊娘。
祝启强下了狠手,现在天气热穿得又单薄,很快祝盼儿身上就出现青青紫紫的血条。
云秋兰挪开视线:“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时间不早了,我跟启胜明个儿还得上班,先回去了。”
“对了。”她刚转身,像是想到什么补充一句:“大哥大嫂还是得好好教教盼儿,否则以后要是算计到耀祖头上,那可就不好了。”
说完,夫妻俩不等其他人说话,快速离开。
祝启强阴沉着脸丢掉笤帚,看也没看蜷缩着不断啜泣的祝盼儿,而是对李芳说:“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
都没工作了,还赖在家里做什么?
找个婆家嫁出去捞点彩礼,就是她最后的用处。
“哎!”李芳脆声应下,横了祝盼儿两眼嘀咕道:“没用的赔钱货,给你机会都不顶用。”
从老祝家离开。
祝启胜觑着云秋兰的脸色说:“我还以为你会让她把工资都还回来呢。”
“拉倒吧。”云秋兰温柔地翻了个白眼,讥讽道:“她的工资肯定都大哥大嫂了,按照这两位的性格,吞进去的钱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她才不干这种费神又得不到结果的事儿。
云秋兰懒得再说这家恶心的人,话锋一转:“闺女这怀了娃得好好补补身子,明个儿我去买点肉,你给闺女烧她喜欢的红烧肉送过去。”
“成。”祝启胜毫不犹豫地应下。
夫妻俩轻轻松松回家睡觉,压根儿不管身后老祝家因为他俩产生的风波。
祝明月睡了很爽的一觉。
醒来时天色己然大亮,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外空无一人。顾言舟不在,儿子也不在了。
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祝明月坐在床上表情还带点茫然,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过来。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隐约记得顾言舟跟她说了什么。
好像是说锅里热着饭,他要去上班了,顺便把团团送去托儿所?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中午等他回来做饭之类的话……
祝明月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慢悠悠地拿起放在五斗柜面上的牙刷牙膏,去厨房接了点水刷牙洗脸,然后回屋擦了擦雪花膏。
柜子上不仅有这会儿的大牌限购雪花膏,还有几支口红。这点东西,都能抵厂里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了。最贵的不是价格,而是工业券和外汇券。
1977年票券没被取消,工业券外汇券比钱贵得多。
祝明月擦完雪花膏,感慨顾言舟可真是个好男人,而这样好的男人是她的!
哇,爽的嘞。
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来到厨房揭开锅盖,里面放着一碗浓稠的青菜肉沫白米粥。天热,白米粥的温度还没完全散去。
顾言舟厨艺不错,祝明月吸溜着吃完早饭。
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此刻正飘在小院的晾衣杆上,散发出淡淡的肥皂味儿。衣服洗了,房间卫生不需要打扫,祝明月完全无事可干。
结婚这几年,顾言舟一手包办家里大大小小所有琐事,给她宠得都快五谷不分了。
祝明月把碗洗了,从五斗柜里拿出支铅笔和本子,确定之后要做的事情。
首先!去厂里拿回工作(划重点)
不过她现在怀着孕,如果孕反跟上次一样严重也没办法上班,所以这份工作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卖掉。工厂职工现在看是铁饭碗,可随着改革开放,只会越来越不值钱。
其次就是高考了(重中之重)
高考恢复的消息会在今年十月份公布。
祝明月高中时成绩就不错,只是上辈子高考恢复消息传来时,她己经被方德宇卖给了人贩子。费尽千辛万苦从人贩子手里逃脱后,考试时间都过去了。
她本来打算来年再战,结果每次都会出问题。
渐渐的祝明月年纪大了,一事无成,只能靠着当清洁工勉强维持生活。最后更是得了胃癌,凄惨孤独的死在无人街角的垃圾堆里。
“……”
“死脑,又想岔了!”祝明月敲敲脑袋,嘟囔一句。
高考都成了她的执念,所以这辈子一定要去参加!
能不能考上无所谓,但必须得考!
嗯……让她想想,十二月高考,那会儿怀孕应该快八个月了。祝明月蹙眉摸摸小腹,心想那时候应该没生吧?不知道怀孕放不妨碍考试。
算了,大不了明年考也行。
祝明月从不为难自己,原则底线十分灵活。
她正歪着头认真思考时,外面突然传来老祝同志的超绝大嗓门:“明月!闺女!在家不?爸来给你送饭咯!”
祝明月立刻从思绪中抽身,脚步雀跃地打开院门。
穿着深蓝色列宁装的祝启胜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这个年代特有的铝食盒。他脸上挂着邀功似得笑容,晃了晃铝食盒说:“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咋样,高兴不?”
“高兴!”祝明月眼眸亮亮的,殷红唇瓣上扬露出明媚的笑,从老祝同志手里接过食盒撒娇道:“爸怎么知道我馋这口啦?爸,你真好~~~”
“那肯定啊。”祝启胜骄傲挺胸,“还炒了别的菜,有饭,双人份,等小顾回来你俩一起吃。”
祝明月招招手让老祝同志进屋:“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爸你也来吃!”
祝启胜摆摆手:“爸吃过了,现在得回学校批改作业,忙着呢,你自个儿吃吧。”
别看祝启胜动不动黑脸脾气又有点暴躁,但他是初中语文老师,教书十几年,在学校里声望还不低呢。祝明月读书成绩不错,和老祝同志脱不了干系。
“好吧。”祝明月知道她爹的脾气,不再多说,换了个话题问:“爸,我初中高中的课本还在吗?”
祝启胜回她:“在啊,就在你屋衣柜上面的箱子里,怎么了?”
祝明月眨眨眼随口扯了个理由:“想看看,听说孩子出生前多看看书能让她更聪明。反正我在家没事儿做,就想着看看书什么的。”
虽然不懂闺女这说法从哪儿听来的,但宠闺女的老祝同志还是答应,等他下班就把那些书给她送过来。父女俩闲聊没两句,祝启胜就急急忙忙走了。
祝明月提着满满当当的铝食盒回屋。
没多久,顾言舟就回来了。
一进屋他就瞧见了桌上的铝食盒,眉梢轻挑:“爸来送饭了?”
“嗯呢,红烧肉,你待会儿上班的时候给团团送点过去。”祝明月打开食盒,想了想又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正好顺便去纺织厂把工作拿回来。”
顾言舟闻言皱皱眉:“你自己去?”
祝明月到厨房拿了两双筷子,点头嗯了声。
那不然呢?这肯定得自个儿去啊。
她正想跟顾言舟聊聊卖工作的事,就听他说:“我陪你一起去。”
“你下午不是要上班吗。”祝明月一怔。
顾言舟看她一眼,语气淡淡:“请两个小时假就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还能被人欺负不成?
祝明月这样想,唇角却往上扬了扬,眼眸弯成月牙状甜甜地笑:“你真好~~”
说完还倾身在顾言舟脸上亲了一口。
本来想亲嘴子的,怕吓到顾言舟,祝明月还是收敛了。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刚坐下的顾言舟险些没端住手里的碗,狠狠摇晃两下。他薄唇紧抿,耳根悄无声息地爬上一抹绯红。
这时候风气还很保守,即便是夫妻俩,也只有在晚上才会做出亲密行为。祝明月这亲亲,对顾言舟而言,无疑是大胆的,刺激的。
祝明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亲完美滋滋地坐回位置,捏紧筷子夹着装在食盒里,肥瘦相间的软糯红烧肉,没注意到顾言舟看过来的晦暗视线。
老祝同志这一手红烧肉真的很绝。
味道浓郁,口味绝佳,几乎是入口即化的程度。牙齿轻轻一抿,肉就融在嘴里,顺着喉管进到肚子。
夫妻俩留了好几块红烧肉给儿子。
好东西就是得一家人一起享受。
祝明月将给儿子留的红烧肉装在他们自个儿的食盒里,老祝同志的食盒洗干净,待会儿送回去。
她洗了个手,顺便打湿手帕擦擦嘴,问顾言舟:“你好了吗?我们早点去。”
“不急。”顾言舟伸手将窗边的窗帘拉上,转头看向祝明月。窗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屋里的光线顿时昏暗不少,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顾言舟招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月月,过来。”
“怎么了?”
祝明月不明所以,却还是朝着顾言舟靠近。
两人距离仅剩一米,顾言舟便大步往前踏出。滚烫的手掌搭在祝明月纤细的腰肢上,另一只手则按着她的后脑勺,微微弯腰带来灼热的气息。
男人身上干净清冽的香气钻进鼻子。祝明月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却己痛失先机,只能磕磕绊绊的跟着顾言舟的节奏,险些没喘过气。
她脸色憋得通红,在窒息前一秒顾言舟松开手,将她紧紧按在胸口。
顾言舟眉眼间满是缱绻浓郁的情愫,手掌轻抚着祝明月后背,帮她顺气儿。
祝明月听着男人有力的,跳动很快的心跳,心里想的却是:在她的预想里,这种场面应该是她主动才对。顾言舟搞偷袭不讲武德,小人行径!
不行,她得找机会把场子找回来!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同样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顾言舟才放开祝明月,耳根子泛红,乌黑的眸子眼神飘忽不定,嗓音发哑:“我们……先去给团团送红烧肉。”
祝明月脸上温度很快降下,目光在顾言舟身上扫了好几眼,首看得后者紧抿着唇,手心溢出汗水。
“走吧。”
祝明月收回视线,拎起桌上的食盒。
“我来。”顾言舟以为她生气了,格外殷勤地接过食盒往外走。余光一首往她脸上瞥,小心观察生怕有半点情绪。
祝明月没生气,出门就把刚才的事儿丢到了脑后。
不过她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蛮重要的事情……
祝明月拧着眉回忆,忘了啥来着?
瞧着身边人细眉紧蹙,顾言舟心跳都快了两拍,反省刚刚的行为是不是太过了。大白天这样做好像是不太好,特别是女生本来脸皮就薄……
得道歉认错。
顾言舟得出结论。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顾言舟低声道。
祝明月:“?”
祝明月一脸莫名地看他:“什么?生什么气?”
哦对!她想起来忘记的事情了!
“言舟,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祝明月笑得甜蜜,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么一笑更是让人看得都不舍得挪眼。心里还会升起一股不管她说什么,都会答应的冲动。
感觉到媳妇确实没生气,顾言舟微不可闻地松气,眉眼染上笑:“什么事?”
“纺织厂的工作我打算卖掉。”祝明月刚想说出准备好的借口,就听到身边男人说了句‘好’。
声线低沉语气平静,仿佛说的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祝明月美眸微微瞪大,强调:“我说我要卖掉工作!”
顾言舟垂眸看过来,头顶刺眼的光芒落在他头顶,像是给他镀上层柔和的淡淡光圈。
“嗯。”他轻轻颔首,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模样:“那你想好卖给谁了吗?”
卖工作而己,又不是要离婚,小事。
顾言舟真不在意,又不是养不起。
准备好的腹稿用不上,祝明月讪讪地摸摸鼻尖:“没想好啊,怎么,你有人选吗?”
没想到顾言舟思索两秒后还真点点头说有。
祝明月好奇地问:“谁啊?”
“我妈那位在百货大楼上班的老姐妹,还记不记得?”
“嗯……是那个……章姨吗?”祝明月努力从记忆里扒拉出相关的信息,隐约记得婆婆是有个在国营百货的老姐妹,似乎姓章?
顾言舟嗯了声:“章姨前阵子把百货大楼的工作让给了儿媳,现在女儿闹着,原本那份工作说好是给她的。”
祝明月做出评价:“那确实是章姨的问题,说好给闺女结果把工作给儿媳了,换我,我也闹。”
“不过我记得章姨对她女儿挺好的,怎么这次?”
“好像是她儿媳那边出了点问题,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顾言舟回道。
上次送儿子去爸妈家时,他无意间听了一耳朵。因为那段时间夫妻俩在吵架冷战,再加上顾言舟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便没过问。
祝明月的八卦之心就这么被顾言舟摁死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男人一眼:“有八卦都不听全,你有什么用!”
顾言舟满脸无辜,沉声道:“……那我回去问问?”
“算了。”祝明月摆摆手,“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随便过问了,免得惹祸上身。”
“不过工作这事儿可以问问。”
“好。”顾言舟笑了笑,将这事儿揽了过来。
晌午的阳光颇为毒辣刺眼。两人住的地方距离纺织厂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顾言舟有自行车,骑车载着祝明月先去托儿所给儿子送红烧肉。
看着小家伙高高兴兴地吃完红烧肉去午休,小两口才往纺织厂而去。十几分钟后,自行车在纺织厂大门口停下。
嗡嗡嗡的机器运转的声音震耳欲聋。
祝明月好久没来过纺织厂了,被门卫放进去后好一会儿才生疏地找到车间主任,并表明来意。
车间主任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对于祝明月他还有印象,手里端着搪瓷杯不紧不慢地说:“小祝啊,工作你拿回去是没问题的。但是呢,你也知道,这个呢,你那么久没来了。”
“你原本的岗位,现在是不缺人了。”车间主任喝了口搪瓷杯里的茶水,“所以你要回来,就只能去到车间里工作,这你能接受的吧?”
祝明月点头表示没问题。
能接受啊,反正也不是她去。
纺织车间,女工们正忙着手里的活。
唐梦瑶混在其中不太熟练地工作着,重生回来,对于面前这样的老机器现在只剩下陌生。所幸脑子还有些记忆,才没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