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如何拯救漫画世界by楚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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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奶牛模样的玩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辛知许身后,它举起锤子,往辛知许的背后砸去。夏初跳下高脚凳,挡在辛知许面前,自己却被锤子打中。
辛知许当场和奶牛玩偶扭打起来,夏初却没有再站起来。混乱中,又一个玩偶出现,这是个梅花鹿玩偶,它扛起夏初,往门外跑去。
异变突生,在他们被楼上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时,身后也传来了一声异响。张书禹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就突然消音。
林森野猛地转头,身后已经没有了张书禹的踪影。
夏初很冤枉。
她单独在领域里行动的时候,什么都好好的,跟着别人一起走,不是遇见意外,就是在遇见意外的路上。
那个准备偷袭辛知许的玩偶动静太大,她下意识地转头了。
林森野他们还在楼下看着,既然转头了,她就不能装没看见,总得做出一些什么动作吧?
她跳下椅子,脚下一滑,向前倒去。
一个啃干净了的苹果核在椅子前方,正好被她踩中。余光中,她看见了双手空空、下巴要掉在地上的刘为春,和拿着一个啃了大半的苹果、同样目瞪口呆的周归晚。
好啊,你们可真是恩将仇报。
玩偶的锤子和夏初的头来了个亲密接触,不是很痛,大概就是抬头的时候没注意,撞到桌板的那种程度。
她干脆倒在地上,直接装昏迷。
摆了,刚好不用做表情管理了。
闭着眼的夏初身体一轻,她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玩偶扛了起来,离开了那间房间。在颠簸中,她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将想法付诸行动,就听见了这只玩偶和另一个玩偶的对话。
一个斑点狗玩偶追上扛着夏初的鹿玩偶,它上下打量夏初,捂着嘴,疑惑道:“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鹿玩偶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
“能抓到就不错了,你知道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你们居然选了个能看见外面的房间关这群人。”
“就3层楼,那异能者直接跳下去都不是问题。要不是我运气好,他们早就跑了。”
狗玩偶一阵猛咳,打着哈哈:“城堡里就剩这么点人了,出现一些小失误也是能理解的。”
它也不提抓错人的事了。两个玩偶相视一笑,摸鱼人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这人送哪去?”鹿玩偶指着夏初问。
狗玩偶答道:“老板说送去左边那个塔楼,他在迷宫那还抓了一个人,说要让异管局的二选一,最后把两个人都弄死。”
这熟悉的步骤,你们诡异都是在一个地方培训的吗?
“哎?!”鹿玩偶瞪大眼睛,“老板在塔楼吗?”
狗玩偶老成地拍了拍它的肩膀:“放心吧,不在,他把人交给我们之后就走了。”
“别说,老板交给我们的那个人也是个长头发,就是没这人长,只到肩膀。”
夏初:……?
本来想跑的夏初不准备跑了。
林森野、张启铭和张书禹中,只有张书禹是长发。
张书禹为什么又遇到危险了,他是唐僧吗?怎么除了吃饭的时候,每次见到他,他都要出事。
【这就是原剧情的威力啊。】系统故作深沉的感概。
要不是夏初现在不方便说话,她保准要回系统一句:要相信科学。
夏初头朝下,被鹿玩偶扛大米似的扛到了塔楼上。这只鹿玩偶的工作效率居然还算高,它到塔楼时,塔楼上还没有其他人。它拿出一根绳子,把夏初捆了起来。
这鹿玩偶将夏初的手背到身后,然后拿着绳子,在她的腰间绕了几圈,把她的手臂和身子捆在一起。
它甚至没把夏初的包取下来,直接和夏初绑一块了。
等它捆好夏初,另一个玩偶才带着张书禹过来。那是个憨头憨脑的熊猫玩偶,他一手拎着张书禹,一手拿着两根长杆。
鹿玩偶说:“哇,你已经把人捆起来了?”
熊猫玩偶点了点头,随手把张书禹扔到夏初旁边,放下长杆,就准备出去。
鹿玩偶拉住了它:“等等,老板不是说让我们看着他们吗?”
熊猫玩偶抬了抬眼皮,懒洋洋道:“这两人都被捆起来了,还能干什么?而且这塔楼就一个出口,我们留一个人在这就行了。”
“你要是想干活,你就干呗,我先走了,出问题了把锅推我身上,我不介意。”
它潇洒摆手。
鹿玩偶再一次拉住它:“等等等等,我们石头剪刀布,输的人在这看着,而且不能出卖赢的。”
“一言为定。”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熊猫玩偶举着出了布的手,嘎嘎直笑:“我赢了,你留在这吧。”
“别伤心,那个杀偶魔还没被抓到,你留在这说不准更安全。”
鹿玩偶垂头丧气,等熊猫玩偶走了,它靠在门上,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魔方,玩了起来。
听了全程的夏初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观察。只见那玩偶正专注地与魔方较劲,一会挠头,一会暴躁的扭魔方,完全没有分视线到她这边。
夏初正大光明地睁开眼,仔细观察这个塔楼。
塔楼的顶层面积不大,整个房间呈圆形。房间由一米多高的石砖围成,石砖上方则是一排间隔均匀的柱子,柱子之间没有玻璃,透过柱子的空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这座塔楼内部抛弃了童话式的装修,整个房间陈旧又简陋,柱子只漆了靠外的一半,天花板上甚至没有灯,红光洒进来,把灰色的石砌地板染红。
房间的角落里堆满了杂物,杂物上却没有什么灰尘。
夏初的视线落在了那堆杂物上。
如果是平时,夏初绝对不会这么想,但在见识了这些玩偶的工作态度之后,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里会有关键节点吗?
◎电车难题,而我只是个拿着马桶搋子路过的◎
那堆杂物乱七八糟,基本和组成墙面的石砖齐平。粗略看去,能看到锤子、玻璃瓶、纸箱、没有封面的书等物品,如果翻动,大概率会有声响。
夏初向下看去,在她的视野里,制造这个领域的诡异已经离她很近了。它几乎就在她的正下方。
都这么近了,她还找什么关键节点,和异管局的人呆久了,被传染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分明是想办法脱身,然后赶在张书禹领便当前,痛揍诡异一顿,让它没机会作妖。
夏初捏了捏背在身后的拳头。
她扫过张书禹,旁边的人睫毛颤动,似乎要醒来,夏初下意识躺在地上,闭上眼装晕。
同一时刻,游乐园中。
努力挣扎、活到现在的游客被带到了鬼屋门前的空地上。
被带过来的人们面面相觑,充满了惊恐和不安。他们有的刚从危险的项目中活下来,有的项目参加到一半,被玩偶带了出来。在这群人中,基本已经没有老人和小孩了。
被带到广场的这些人中,有一对浅金色头发的兄妹。
哥哥一张俊脸面无表情,蓝眼像平静无波的大海。妹妹一双翠绿的眼睛清新灵动,她转了转眼珠,轻轻拉着自己的哥哥说悄悄话。
“这家伙别的不行,能跑倒是能跑,”白鹭瑶皱着眉,“这次再让他跑了,不知道还要造成多少惨剧。”
白蓁“嗯”了一声:“我们收集到的信息足够定位他了吗?”
白鹭瑶暴躁地踢了踢地板:“还差一点。”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两个玩偶抬过来一个类似投影幕布的东西,它们把这幕布放在人群面前。
明明没有投影仪,也没有可以通电的地方,可当玩偶们把幕布放好后,这幕布的上面神奇的出现了影像。
一个马玩偶出现在了幕布上。他靠在一张长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张开,扶着沙发边缘。
“test,test,大家都听得到吧?”那玩偶说,“不知道诸位的游乐园之旅还满意吗?”
他的声音不是从幕布中传来的,而是通过游乐园里的喇叭传播的。
“现在,我们给大家准备了一个特别节目。请看现场画面。”
他话音落下,幕布上的画面便变了,变成一条正在流淌的河流。
猪玩偶一接触到河水,便表情扭曲,长大嘴巴。在场的观众听不到它的声音,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痛苦。
十几秒后,这玩偶一歪脖子,没了动静。
鹦鹉玩偶把同伴拎起来,只见这猪玩偶刚刚浸入河水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见。仅剩的棉花从猪玩偶身上稀稀落落地掉落,一接触水,眨眼便融化。
“大家也看到了,这是一条能溶解一切物体的河,玩偶能溶,人类自然也能溶。”
画面逐渐往上。在这条河的正上方,一座塔楼的外面正挂着一男一女。
这两人被绳子绑着,绳子的尽头是一根长杆,而拿着长杆的,也是个玩偶。
画面转移到他们身上时,那个女人才悠悠转醒,她茫然的眨了眨眼,似乎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值得庆幸的是,那女人表现得还算镇定,没有胡乱挣扎。
“我想和我来自异管局的朋友玩个游戏。”
“我把剩余的游客都集中在了鬼屋门前,林森野,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在你的两个同伴中选择一个人放弃,然后,你就能救下所有游客,第二,选择你的两个同伴,抛弃所有游客。”
“怎么样,这个选择是不是很容易,我是不是很仁慈?”
“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皆大欢喜。”
鬼屋门前的游客们骚乱起来,他们急切地想离开这里,可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玩偶。没人想做出头鸟,白白送命,一时间,周围的气氛焦躁又紧张。
白蓁低头问白鹭瑶:“你现在能看出他藏在哪吗?”
“可以,不过需要一点时间。”白鹭瑶点了点头。
她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的人类:“而且如果就这么离开,这些人……”
“我知道了。”白蓁捏了捏她的手心。
白鹭瑶回白蓁一个笑。
马玩偶的声音还在园内回响:“记住,只有林森野能选,二十分钟内,找到一个玩偶,告诉他你的选择。”
“最好快点,不然一个人都保不住哦。”
这句话说完后,游客面前只剩安静无声的塔楼画面。
而投影幕布的画面里,被挂着的两人之间气氛同样有些凝重。
夏初看了眼飞在他们斜前方,拿着个类似眼球的摄影设备的大蜜蜂,又看了眼塔楼里一手拿着一个竹竿的鹿玩偶。
如果这两个怪物都是之前那种水平,她应该可以在救下张书禹的同时把两个怪物打倒,只是游客那边,她就无能为力了。
二十分钟,林森野能做到救下所有人吗?
夏初沉默不语,低头看着河流,头发遮挡住她的脸,让张书禹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在害怕吗?张书禹想。
自从遇到他,她好像就没碰上什么好事。
张书禹坚定道:“别怕,我说过会保护你。赌上我的性命,决不食言。”
“你……”别捣乱就行了。
夏初咽下不礼貌的话,抬头说:“你不用管我。”
“遇到这种情况,人都应该先保全自己吧?”
“不能两个人都保护好吗?”张书禹温和地笑着,“保护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挂在外面的两个人聊起天,鹿玩偶百无聊赖,它把两个长杆放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摸出魔方,艰难的扭动。
它差一点就把这个魔方复位了。
现在也没什么事,继续玩魔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们是朋友吗?”夏初疑惑,“我以为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我也拒绝过你。”
“哪没有共同语言,你不也喜欢美食吗?”
张书禹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做朋友一定需要理由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不需要理由的。”
“如果我给你带来了困扰,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我……”
长杆猛的晃动,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魔方只差一步就能复位了。鹿玩偶仅靠一只手却怎么也做不到,它急得满头大汗,拿着竹竿的那只手艰难地靠近,试图去扭那最后一下。
在它的不懈努力下,那只手终于碰到了魔方,轻轻一扭,魔方成功还原。
它还没来得及高兴,手中的长杆便因为扭魔方的动作过大,滑了出去。
糟了,被老板发现就死定了。
鹿玩偶大惊失色,试图抓住长杆,一阵手忙脚乱后,它只抓住了一根,另一根飞了出去。
夏初一分钱没花钱,但体验到了玩跳楼机的失重感。
“夏初——!”
张书禹猛地挣脱了绑住他的绳子,他手中由异能制造的刀片随风消散。他一只手迅速抓住了连着长杆的绳子,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抓住了飞出去的那根长杆。
他的手中先是一沉,紧接着又突然变轻。他低头望去,长杆上只剩一团乱的绳子。
本该被绑住的人已经滑了出去。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挎包,头朝下直直坠落,黑发在风中飞扬,脸上写满了迷茫。
夏初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偷懒的是玩偶,倒霉的是她?
这玩偶绑个绳子都绑不紧,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因玩偶的品控不严而滑出去时,夏初第一想法是抓住她的包。
她的伞还在里面。
等抓住包后,她往上看,看见了目眦欲裂的张书禹。他松开了手中的长杆,拿着铅笔,却不知道该画什么。
塔楼上,辛知许冲了进来,两道雷同时劈向玩偶和蜜蜂。玩偶被劈了个外焦里嫩,拿着摄像机的蜜蜂却躲开了雷击,敬业地继续工作,将摄像机对准了夏初。
夏初痛苦地闭眼。
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夏初在地心引力的牵引下,砸进了那条护城河。她撞进河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零分入水后,水流包裹住她的皮肤,她本人没有被融化的感觉,甚至还觉得这水温温的,游起来很舒服。
可她的衣服遭了殃。
夏初握住钥匙扣,把道具开到最大功率。她的身影在水中消失。
她把头露出水面,对系统说:“换个装,系统。”
系统立刻响应,为她切换了最初的那身黑风衣。这件衣服没让夏初失望,它抵挡住了河水的腐蚀。夏初游到岸边,像水鬼一样扒住河岸的草地,手一用力,轻松爬了上来。
系统是个憋不住话的,终于有机会聊天了。它好奇地提问:【那个,夏初女士,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您执着于在张书禹他们面前装成普通人呢?】
【您不是已经在周归晚和刘为春那暴露了,就算在张书禹他们面前再暴露也无所谓吧?】
夏初扒拉了两下湿漉漉的刘海,头发贴在额头上的感觉实在难受。
“首先不是装成,我就是个普通人,只是异能有点特殊,”她说,“其次在不交换真名的前提下,存在感面具会扰乱其他人对我的印象。”
“等出了这里,周归晚和刘为春对我的印象就该混乱了。”
这件黑衣服没有被腐蚀,可也湿透了。夏初拉了拉衣领,恶心得直皱眉。
“然后,我有个妹妹,如果暴露,我无所谓,可我妹妹会遇上多少问题?”
系统怯怯道:【那出去之后,他们是不是该通知你妹妹参加你的葬礼了?】
夏初微微偏头,冰冷的视线落到了城堡某处。她抬起脚,杀气腾腾地往那里走去。
“最后,好消息,我现在用的是假身份。”
“你知道如今这个信息社会,做个没有破绽的假身份多难吗?”
“我这个假身份是一个依靠国家和好心人资助上学的孤儿,毕业后工作一年,因为压力过大辞职,这个身份里没有任何和诡异有关的事,去便利店打工还能勉强解释成体验生活,其他的怎么解释?”
夏初咬牙切齿:“你来的一点预兆都没有,这是我最后一个能用的假身份了。”
“现在这个也不能用了。”
她紧握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向墙壁,坚硬的石砖在她的力量下瞬间崩裂。她从自己砸出的洞口跨进城堡,往里走了两步,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直视下方。
这诡异就在地底,在她的正下方。
她拉开伞柄,握住伞把,像举一把长剑那样,将伞头朝下,向下砸去。
带着破风声的雨伞扎进了地面,入木三分。以雨伞为中心,地面出现了裂痕。夏初将雨伞拔出来,摇摇欲坠的地面便彻底粉碎。
她跟着崩塌的石块,一起掉了下去。
在劈里啪啦往下掉的石块与飞扬的灰尘中,夏初看见了目瞪口呆的诡异。
她稳稳地落在地上,掩盖在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危险的笑。
狗东西,终于让她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虽然解释笑话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是……[捂脸笑哭]
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看出来,本章内容提要的梗来源于电车难题的经典梗图,因为原梗图中,扳动电车轨道的开关很像马桶搋子,再加上部分人厌烦了这种选择,所以衍生出“只是拿着马桶搋子路过”这个梗。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夏初将折叠伞合拢,欺身而上,鬼魅似的出现在诡异面前,用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诡异。
她揪着马玩偶的身子,握着黑伞的手猛地用力砸下去。
玩偶头套布料开裂,棉花飞扬。夏初的拳头穿过玩偶服,直直砸在衡爱家脸上。
打了一拳后,她才粗暴地扯下玩偶头套。头套下,衡爱家的脸高高肿起,鼻子也流出了血。那鲜血顺着他的脖子,一直流进玩偶服。
夏初拎着他,身上还在滴水。她被黑口罩挡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平静如水,像看一个死人。
衡爱家被夏初的眼神和动作激怒,他羞恼地挥拳,向夏初打去。
夏初轻松抓住他的手腕,手腕一转,用力一掰,把衡爱家包裹在玩偶服里的手腕掰断。
这不是偷袭,也没有借助外力,是正面的、实力上的差距。
衡爱家闷哼一声,眼中闪过惊恐。
夏初头顶上方,那个被她用伞砸出来的洞口处,无数怪物跳下来。它们扑向夏初,准备保护他们的王。
夏初想了一下,把衡爱家从玩偶服里拎出来,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当成武器用。
衡爱家发出一声惨叫:“等、等一下!我们都是同类,没有深仇大恨,我愿意跟你走,我愿意加入你们!”
夏初不为所动。
谁跟你是同类?
人类可没有诡异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还能让她掐着脖子当武器用。
“你们也很讨厌A.C.A.吧?我也很讨厌啊,你看我刚刚就在整他们的人,我可以不杀普通人,我愿意赎罪!”
“我知道你们在招募愿意赎罪的异者,我愿意听话!我杀的人也不多,都是为了晋升,没办法,我忏悔,我已经在后悔了。”
“你把我放下来,我让他们都走,以后没你们的指挥,我绝不杀人。”
衡爱家说的很着急,可客观环境使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偶尔还会破音。
夏初继续清理那群怪物,她像用一把伞那样用衡爱家。
夏初的背后,一只巨大的蜈蚣悄无声息地接近。它立起来时,身体足有两人高。
那蜈蚣从背后偷袭,撞在夏初的头上。它身上的硬壳在与夏初头部碰撞的瞬间破碎。与夏初碰在一起的地方,鲜血汩汩流出。
被它偷袭的夏初毫发无伤,挥起衡爱家又打飞了一个玩偶。
衡爱家头晕眼花,在晃动间,他瞥见了夏初腰间的挂饰。
那是一个太极形状的阴阳鱼。黑白两色相互交融,图案和谐而平衡。
他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什么。
衡爱家大叫:“你不是联盟的人……?你是那边的!”
“我的员工也都是你杀的?!你们不是承诺不参和人类和异者之间的任何事情吗?你这样做,不怕联盟算帐吗?”
玩偶的残肢与虫子的尸体越堆越高。无论是成群结队的虫子,还是面目狰狞的玩偶,只要靠近夏初,都像撞上了不可逾越的高墙。
夏初动作干净利落,两下就能将一个怪物解决。
最终,在这场无休止的拉锯战中,先崩溃的是衡爱家。
周围的怪物不再上前,它们站在远处,畏畏缩缩地看着这片战场。
没人来碍事了,夏初把衡爱家怼到墙上,举起手,握着伞,打在了他另一边完好的脸上。
衡爱家仍不死心,他软磨硬泡:“姐姐,姐姐,别打了,我让我的员工都停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他深情地望着夏初,试图用那张曾经帅气的脸去引诱她。
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的脸颊高高肿起,原本深邃的五官此刻都变了形。鼻子里流出的鲜血甩得满脸都是。嘴唇也有些肿胀,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既然你是那边的,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多生是非。我发誓,你放我离开,我什么都不说。”
“对了,还有道具,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回答他依旧是拳头。
被恶心了那么久,不多打几下,夏初实在难受。
衡爱家还在挣扎:“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是囹圄级啊,囹圄,全世界都能数的过来的,你放了我,我绝不食言。”
夏初被他吵得头疼,叹了口气:“少说废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白蓁带着白鹭瑶赶来时,现场什么都不剩。
制造领域的诡异死后,领域土崩瓦解。血色覆盖的游乐场重新变回了正常的欢乐冒险谷。
只是领域消失,鲜血和尸体却抹不去,像钉上钉子的木板,即便钉子消失,木板上的痕迹也不会消除。
白鹭瑶环视了一周,领域与现实重叠后,现实遭到了一定程度的修改,比如说,欢乐冒险谷的中央广场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白鹭瑶靠近那个洞,她单膝跪地,摸了下洞口,朝着白蓁摇头。
“什么都看不到,”她说,“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亨利王子。”
白蓁低着头,垂下眼帘:“如果我快一点……”
白鹭瑶不高兴的站起来,叉腰训斥白蓁:“不许说这种丧气话,那个时候那么乱,异管局的人也过来了,我们晚了一步没什么奇怪。”
她捋了捋头发,面露不屑:“走吧,虽然没能带他回去,但至少他死了。”
“这个祸害早该死了。”
在异管局发现他们前,白蓁抱起了白鹭瑶。白鹭瑶坐在他的手臂上,搂着他的脖子,被他带离了这里。他们离开后不久,匆匆赶来的异管局员工也看见了这个大坑。
“本次‘幻梦游乐园’事件共涉及15367名人员。事件自发生起至结束,持续时间约为4小时。”
“经过紧急救援与现场处置,最终统计存活人数为7821人。目前,相关善后工作正在后勤部的配合下有序开展。”
周菁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央,她两边是各部门的负责人。她的右手边坐着正在汇报的调查追踪部负责人。
那人长着双丹凤眼,面容英气,左眼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她褐色的头发松垮的绑在脑后,衣着随性却不随意。
她正坐在电脑前,面对着屏幕上的PPT,向在场的所有人讲解调查结果。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面色严肃,神情专注。
别看死亡人数上千,可这次事件的损失并不算惨重。通常情况下,被卷入歧途级以上的事件时,普通人生存概率极低。
从初步调查来看,这次事件中的诡异可能达到了囹圄级,能活下来这么多人简直是奇迹。
然而,奇怪之处就在于此。
事情解决得太快、太轻松了。
并不是说轻松本身有什么不好,只是在轻松的表象之下,往往蕴含着更加棘手的细节。
“现在最大的争议是,这次事件是否存在除异管局、联盟外的第三方势力参与。”
“根据幸存者的口供,部分游客曾遇到过一对浅金色头发的兄妹。经多方对比,其外貌特征与代号为‘雪原兄妹’的诡异高度一致。”
“本次事件有联盟的人参与毋庸置疑。然而,根据游客在广播中听到的内容,最后一个见到诡异的人并非是‘雪原兄妹’。”
“广播的最后内容停在‘你不是联盟’,之后诡异周围的收音设备被破坏,广播终止。”
“在诡异被袭击的时刻,‘雪原兄妹’正位于鬼屋前的空地上。他们协助张启铭、刘为春和周归晚击退了玩偶,有效避免了普通人的伤亡进一步扩大。”
“我们从刘为春和周归晚的陈述中了解到,在她们进入地下通道之后,曾经见到过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势力。为了方便表述,我将其暂且命名为‘乐园神秘人’。与她们一同见到该神秘人的,还有已经不幸身亡的夏初。”
“但刘为春和周归晚对乐园神秘人的认知遭到了某种无法确定来源的干扰,即便使用了道具,这种干扰也未能消除,她们依然无法准确描述出那人的具体特征……”
调查追踪部负责人一页页翻动文图并茂的PPT,半小时后,PPT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以上就是本次事件的简报。更多报告可以查看档案B-1070503,部分内容密级在机密以上,请各位翻阅时注意。”
“如果没有异议,该档案会在十四天后归档,并在归档七天后上传至总部。”
汇报完毕,调查追踪部负责人看向周菁。
周菁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会议室中众人:“刚才的简报做得很好,信息清晰,逻辑严谨,希望各位以后都能按这种水准和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