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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奁尘满by挑灯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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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更新,。
本书名称:宝奁尘满本书作者:挑灯看文章本书简介:【冷性帝王x倔强世家女】
大晏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薛明英义无反顾地喜欢了六年,也受了冷待六年。
上京人都说,她爱慕虚荣,想当太子妃想疯了,一点女孩儿家的脸面都不顾了,不知廉耻。
薛明英不以为意。
只想着等她成了太子妃便会好,也许太子殿下只是克己复礼,待人太有分寸。
直到场意外发生,她与表兄被人设计,“捉奸在房”。
她知道是谁设计了这场意外,要去找那人算账时,那位太子殿下来了。
她以为他是来帮她。
可他不过淡淡看了她一眼,和看路边的野草没分别,什么也没说,带着罪魁祸首,转身离开。
望着那对男女远去的背影,薛明英像被人打了个闷棍,面色惨白,怅然若失。
她从一场做了很久的梦中醒来。
也许……
从一开始,她以为的不同,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是她错了,生生错了六年。
迷途知返,她带着决绝嫁去了岭南。
————再回上京,薛明英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太子殿下要将她困在东宫,那样质问她。
“薛明英,当初你为什么不忍下去?为什么要嫁与旁人,琴瑟和鸣?”
可是她明明努力过了。
只是,他的冷待、漠然与轻蔑,让她度过了无比寒冷的一个冬天。
于是她离开了,没有回头。
————她曾用力地撞过南墙,才知道那墙有多硬,才知道过去种种,皆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做的一个绮梦。
1.1v1,sc2.追妻路漫漫的一个故事——以下是预收《咫尺人千里》,专栏可以收藏哦——一心退休掌事宫女x虎狼初成年下皇帝徐昭夏是小皇帝身边的掌事宫女。
替他管着乾清宫,还要替他打理供他行乐的虎房。
随着小皇帝年岁渐长,他的后宫人选逐渐提上议程。
徐昭夏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担子。
从穿越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在筹划自己在这个朝代的生活,宫里熬到了不错的资历,小皇帝大婚之后,她就可以早早退休了。
江南就是个不错的养老地。
为了走前再立个功,她极为用心地挑选即将入宫的女子。
————一切进展地还算顺利。
直到有一日,她伏在桌上睡觉起来,发现自己的头发散了下来,连人也被人挪到了梳妆台前,正对着清亮可鉴的镜面。
而她身后站着那原该在今日定下大婚人选的皇帝,朱明宸,正低头嗅她身上的香。
她忍不住瞪大了眼,朱明宸却将掌心压在她的肩上,俯下身,与镜中的她对视道:“昭姐姐要走?不然何须选别人。姐姐与我,不早已是夫妻了吗?”
————*她遭受的最恶劣的事,都来自于她亲手带大的孩子。*1.1v1,sc,姐弟恋,年龄差七岁2.架空,仿一点点明3.待补充内容标签:宫廷侯爵豪门世家情有独钟破镜重圆主角视角薛明英李珣一句话简介:你不能只在失去时后悔。
立意:向前走,别回头

六月,上京。
烈日正当空时,一列沉稳气派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连行李还来不及卸尽,马车主人已经带了妻女前来宫城,求见天子。
据说天子很受感动,留这位霍氏家主在紫宸殿用了饭,君臣如鱼水。
薛明英听说这件事时,刚从湖里钻出个脑袋,爬上岸,身上浸满了清冽的湖水。
“小姐,快裹上巾子!”国公府最贴心的侍女,云合抱了块差不多与人等长的棉巾,将她裹了起来。
“不急,先将这些盛好”,薛明英从怀里捧出一把莲子,先要起了盛物的盘子,还特意交代,“得用青色的那只,底下高足,能塞冰块的!”
云合无奈道:“知道了!每回小姐都这样交代,我们哪里会忘?快回屋里冲一冲罢!”
薛明英见她们果然拿来了她交代的青盘,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莲子倒了上去,见每颗都翘挺挺的,十分青嫩新鲜,这才放下了心。
“去罢!护好了!等会儿我拿去东宫!”
云合跟她回了房,进了浴堂闭上门户,替她擦洗手臂的时候忍不住道:“小姐,上回送去东宫的莲子,太子殿下根本动都没动,转手就赠给了东宫僚属,小姐根本不必如此上心。”
“他转赠是他的事,我要送什么样的礼物,是我自己的事!”
薛明英趴在浴桶边缘,眼轻轻地向下耷着,好像浑不在意。
她每年都会亲自挑最新鲜的莲子送去东宫,开始是希望那位太子殿下尝到最好吃的东西,日子一长,就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
每到夏天,她就想去到湖里,取那一捧莲子,再冰镇好了,开开心心地送到东宫去。
人人都说那位殿下是个冷性之人,捂不热的石头,她受了冷待却甘之如饴,只觉得他的好无人能知。
开始时私底下有人传她攀附,后来又说她厚颜无耻,接二连三的拒绝全然视而不见,简直有辱门楣。
说到有辱门楣,薛明英忍不住笑了出来,背上一颤一颤的,连带着手臂也在抖,擦都不好擦了。
云合不得不停下来,问道:“小姐在笑什么?”
“没什么,哎,你刚才说什么霍家人来了,还在宫里用了饭,是怎么回事?”薛明英扭过头,将笑出泪花的眼角一抹,下巴枕着手臂,慢悠悠地看向她。
“方才我在上房,国公回来了,和夫人说起霍氏家主从河东到了上京,成为陛下的座上宾了。还让夫人和小姐说一声,这段时日多些警惕。夫人见我在,却没让我出去,我就听了这么一耳朵。”
“原来是河东霍氏呀……”薛明英感慨了这么一句,又将头扭了回去,长发披散在两颊,她的神色叫人看不清。
好巧,那位太子殿下已经过世的母后也姓霍,说来本就是同族之人。
更巧的是,她两个月前曾从那位殿下口中得知,霍氏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那位殿下去河东暂住时有过数面之缘。
若单是这样,还没什么,那位殿下却亲口承认,他有意于霍氏女。
这个有意的分量,薛明英不知道到底几斤几两,但她数年如一日地围在那位殿下身边,也只不过得了一句“做事须知轻重”。
不是责骂胜似责骂,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野蛮地冲到了他面前,求他伸出贵手,救她一命。
也许对那位殿下来说,有意,就是最重的分量了。
“小姐怎么了?”云合本在用干净的巾子替她擦着背,转到侧面时发现她卷翘的长睫处似是凝了颗泪,愣住了,轻声问了一句。
“这里的水太热,太热了!”薛明英打了下水面,好像很生气,水花溅到她的脸上,淋湿了。
她眨眨眼,又高兴地笑起来,“下午还要去东宫,帮我拿那件新裁的长裙罢!”
她总要去见见那位霍氏女长什么样子的。
她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不能被这区区困难打倒!
豪言壮语放得容易,真到了东宫时,她却徘徊再三,几次试图伸出脚步,却还是未曾踏上台阶。
东宫的管事容安与她素来相熟,笑呵呵的圆脸迎了来,站在台阶尽头招呼道:“薛娘子,怎么不进去?茶水点心都备好了,再者,您手里的那盘莲子,要是再不拿几块冰围着,只怕要不新鲜了。”
薛明英本来还要再犹豫几步的,听他这么一说,头一抬,支使起他道:“对,给我找几块冰来!多谢了!”
说着,她昂首挺胸进了东宫,浑然个女主人般。
再怎么说,她在这东宫不是白呆,认识了这么多人,总比那位霍家小姐来得熟。
她给自己打着劲儿,坐在了容安替她安排好的位子上,离门口不远,只要有人进来便能看见。
她的计划是,见了太子殿下之后,看他能否带她去见那位霍家娘子。若殿下肯,那就没话说,中意归中意,也许殿下并没有让霍家人当太子妃的意思。若殿下不肯,就有的说道了,许是护着的意思,怕她不知轻重,哪里冒犯了人家。
薛明英前前后后想了不少,越想,越是蒙上一层阴霾,她甚至想到自小赌运不佳,凡是两可之间的事,最后总是落向最差的那个结果。
可是……就这样知难而退吗?
她趴在桌子上,用指尖戳了戳沁水珠子的青盘外壁,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意钻入,她时而坚定、时而动摇,直到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那位殿下的脸,他如神祇般降临,只须一个颔首示意,便救她于水火之间……
不,不对,向她走来的这个殿下怎么老成了些!
薛明英忽然一个激灵坐正了,脸上趴睡的红印未消,直直地看着进来的那个人。
——那两个人。
年轻俊美的太子殿下身边,多了个长裙娘子,那娘子娥眉淡扫,一股浑然天成的韵致,紧跟在储君身后,谦恭柔顺得无可挑剔。
薛明英站了起来,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发现自己虽也穿着长裙,那披帛却早已滑下了臂弯,堆在脚边,无可挽回地委着一团。
她又发觉自己的头发好像松了,以这位太子殿下的眼光来评判,八九不离十是不端庄的。
“殿下回来了?”薛明英先将这些抛之脑后,秉着近水楼台的精神,主动上前打起招呼。
“你来了”,太子殿下正名李珣,见她在此脸上没有丝毫诧异,淡淡向她扫了一眼,又回过头对人道:“取了旧物便请回罢,舅舅一行从河东远道而来,想必行装未曾安置妥当,不必在孤王这里耽搁。”
他又叫了容安来,让他去西库房取出一个锦盒,交给霍娘子。
霍芷柔柔地回了声是,悄悄打量了眼薛明英,眉眼一低,默默跟着容安去了。
薛明英也在打量霍芷,正觉得她真是个叫人挑剔不出错处的世家之女,忽然听见身边的脚步声一远,那位殿下已经朝居玄堂走去了,忙跟上去道:“殿下,那件事是我不够小心,让人看见了,下次不会了……”
她来之前没想过认错。
那个内侍压着宫女打人家,手臂挥动的风像要扇死人一样,她冲了上去,举着块石头砸他脑门。旁人都在拦她,拦到了这位殿下赶来,让她把手里的石头放下。
但见了这位霍娘子后,她知道比她合适得多的人选已经出现了,她得多些盘算,不能意气用事了。再不济,等她当上了太子妃,再收拾那个内侍也是一样的。
“殿下……”薛明英见那人不为所动地向前走,马上就要到居玄堂门口了,不由追了上去。
居玄堂的守卫拦住了她,“请薛娘子止步!”
薛明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居轩堂内,等到晚膳之时,也不见他出来。
天都快黑了,容安也早已取完了东西,回到这里侍奉,他在书室里头研墨,看了眼在外站着的娘子,低声道:“主子,薛娘子还在外头。”
李珣落笔的速度丝毫未变,“累了她就会回去的,她不是孩子了。”
他是一国储君,不是她的父母,有些东西不该他来教。
容安见他神色淡漠,口吻疏离,也不敢再提了,偶尔看向窗外时,暗暗祈祷这位娘子早点走才好。这几年他慢慢摸透了殿下和薛娘子相处的秉性,非但不上心,还称得上严苛,殿下对这位娘子犯下的错事耐性尤其低。要不是这位娘子是国公府里出来的,只怕殿下早就让人下逐客令了。
薛明英等到腿上发酸,甚至都要对那股酸劲习以为常了,还是不见那位殿下出来。
发凉的风吹在身上,她惊觉天已经黑了,周围点起了灯笼,照得她影子无比地长。
看着窗下不为所动的人影,她明白到该走的时候了。
“莲子……放在桌上了……”
可有可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她连忙走了,好像身后有人在追她一样。
她没去看那一定已经被融化的冰水泡了一下午,或许莲肉早已发烂的莲子。

第2章 冤枉。
回了国公府,薛明英刚走到自己的院落,便看见云合从明窗后看了一眼,见她回来了,便三步递作两步,匆匆忙忙到了门前迎她,“小姐总算回来了!”
“家里有什么事没有?”薛明英收拾好心情,边踏进屋子边问。
“快吃饭时,夫人那边派人传话,说她这几天要吃素,让小姐单开一桌,不必过去陪她了。我便估摸了小姐爱吃的几样,让厨房做了。”
“有巧思、会应变,好丫头!”薛明英夸起她来,洗了手坐到桌前,果然看见送来了油炒竹叶菜、糟菜焖笋,一碗细粥,还配了小小一碟拌茄子丁,热了整天的夜里吃来最合胃口的。
她用调羹舀了粥,一口口吃着。
可是明明往日都有食欲的菜色,却尝不出多少滋味,舀舀停停了半天,也才吃进去小半碗粥,云合看见了道:“今天做的菜不对吗?”
“许是过了饭点,吃不下了。”薛明英撂下调羹,便去洗手,云合狐疑地跟上去,“小姐,是不是这些菜你不喜欢吃了?这么多年,吃腻了也是有的,我还听说许多人小时候不吃葱蒜的,长大便都吃了,既然有这样的,那肯定也有小时候爱吃的东西,长大就不吃了。”
薛明英洗手嘀咕道:“还不许人胃口不好了吗?天色不早了,早点梳洗梳洗便睡罢,别闹得晚了,叫母亲的人知道。”
云合给她递着胰子,“我心里有数着,小姐这次回来得不算晚,不会惊动夫人的……说来,小姐今日不让我跟去,不知道顺不顺利?”
“丫头里面属你最谨慎,当然得留你下来,至于我顺不顺利,你想也该想到,东宫我去了没有千回也有百回,就算一砖一瓦也该认得我了——阿嚏!”薛明英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云合忙道了不得了,拧了热帕子给她,“快擦擦!肯定是下湖里闹的,小姐要是早听我话便好了!”
薛明英一把拉住她,免得她嚷着要去告诉母亲,还要请大夫来看,“你帮我冲碗姜汤就好了!祛祛寒的事!”
云合出去提了暖水瓶子进来,冲姜汤时还念叨道:“小姐下次再要莲子,让底下人去摘罢,反正送到东宫去,说是小姐摘的就好,也没人会知道。”
薛明英没作声,捏着鼻子,一口气将姜汤灌了下去,收拾收拾便躺到床上去了。
云合给她放下纱帐时又念叨道:“不知道那件事小姐服软了没有?要说那些内侍打小入宫,活得曲曲折折的,本来心里就有许多阴暗,打人的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小姐还不是宫中主人,就算要管,也不该小姐来管。”
薛明英一下子睁开了眼道:“暗地里的我管不着,叫我遇见了,我还教训他!你便瞧着,这次我是这样,下次还是这样,不仅是他,无论是谁,我绝不手软!欺负弱女子的男人,我绝不会放过!”
云合本想劝她软和些,在她喷出灼光的眼神之下,一下子想起那些事来,到嘴边要劝她的话没再说,“是,他们该被教训。小姐快睡罢,先别想这些了,早上起来还要去夫人那里,别眼下熬出了乌青,叫夫人担心。”
“我这就睡,你点了盘香也去睡罢。”
“哎!”云合低低地应了声,点艾草盘香时,望着徐徐燃起的火星点子,她想起了过去那些日子,也是这样陪着小姐入眠,可那时候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什么时候就从哪个地方冒出一声痛呼或尖叫。哪怕是猫儿的声音最好也不要有,那样的尖声,小姐一旦听见是会惊醒的……细细数来,其实也不过才过去了六年,仿佛闭上眼睛还能梦见……想着,她眼里多了层水光,鼻尖也有些酸涩,咬着牙才将那股泪意咽了下去。
好在,一切都云开见明了,哪怕小姐没有嫁给太子殿下,凭着夫人和国公对小姐的疼爱,后半生也定能顺遂无恙。
早上起来,薛明英去了上房给母亲请安,母女两吃着早膳,秦妈妈从外面进来,捧了张帖子道:“夫人,小姐,宫里派人送来的花笺,送到门边就走了,我没留住,说是还要去霍家府上。”
薛明英伸出手要,“我来看看,是什么名堂!”
“吃饭呢,急什么?”她母亲薛玉柔笑着瞥了她一眼,见秦妈妈径直就将帖子向她送来,指了指道,“你就爱惯着她,吃饭也不专心。”
秦妈妈一笑,将帖子给到人手里后也不辩解,挽起袖子就收拾起了薛明英面前的碗筷,清出一块正正好的干净地方,“拿着手累,小姐在桌上慢慢看。”
“好嘞”,薛明英眼睛没从帖子上挪开,啪嗒一声将它放在了面前,两手托腮看着,看了会儿,又将手臂上下搭在了桌沿,又看了会儿。
薛玉柔在那里喝着茶,见她老半天都是一个姿势,慢悠悠道:“什么事惹你这么烦?我来看看。”
“喏!”薛明英将帖子甩给了她,“皇后娘娘要给那位霍娘子接风洗尘,含清殿设宴。”
薛玉柔翻了翻,“这也算平常。你父亲不是和你说过吗?陛下希望那些地方的大族能迁到上京来,河东以霍家族大,他们愿意做个表率,宫里人自然要好好表示。”
“娘觉得我该去?”
“这样的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按道理你是该去”,薛玉柔合起了帖子,递给秦妈妈,看向她道,“不过夏天到了,天气很热,你要是想去城郊避避暑,赶不上这个,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但最好还是去对罢?”薛明英知道,避而不见是没用的,那个霍娘子就是杵在那里,她再烦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去了,兴许还能让那位殿下觉得她识大体,不是个小气的。
“那我就去!”她咬牙道。
“阿英长大了”,薛玉柔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不过没什么好委曲求全的,你别看得太重了,不去也没什么。别院里的荷花开得比家里好多了,你去看看也好。”
“改日罢,改日我再去看。”薛明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下了决心,要去这场接风宴上,看看这个霍娘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含清殿里来的几乎都是年岁相当的世家女子,薛明英因小时不在这个圈子里,与她们不大对付,好在皇后娘娘对她照顾有加,将席上除了首座以外的位子给了她,连被接风的霍芷都排在她后面。
皇后娘娘坐了会儿也走了,只留下个管事姑姑看着。
霍芷站了起来,身后的侍女提了壶酸梅酒,袅袅地到了薛明英席前。
“才见过薛姐姐不久,为姐姐风采所倾,心中惦念,幸得娘娘置宴,才能再见,我心里头不知多高兴,特来敬姐姐一杯。”
薛明英坐在那里,仰头看了她一眼,拈起酒杯,待云合倒满了酒,她抬了一点手,一饮而尽。
脸微微发着红,想道:那位太子殿下想要的太子妃应该就是这样的罢,哪怕才见过一面,话都不曾讲过,第二次见面时就仿佛能推心置腹般姐妹情深。要她来做,肯定做得没眼前这个霍娘子好。
想着,她闷闷地又喝了一杯。
“姐姐海量,想来平日饮惯了的,不似我量浅,上不得台面”,霍芷低低一笑。
“好说。”薛明英随口接了句,看见她腮红娇粉,像是朵含羞花,暗道是了,这般女儿情态连她看了都觉得惹人怜爱,即便再冷性之人,恐怕也不能无动于衷,何况还是有意之人。
“对了,还未问过姐姐,上京哪里的消暑地方好?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家母却是个怕热的人,一热胃口都倒了,看得我直是心焦。姐姐在上京住了许久,可否赐教我一二?”霍芷坐在了她席侧,给她斟了杯酒,慢慢观察着她。
“大约城郊就可以罢?那里林子多。”薛明英提不起兴致和她多聊,在她坐下来时就已经想到要走,正要再找几句话敷衍,见她斟酒时将手腕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处正戴着双镯,镶了绿松石的款式,见了隐隐眼熟。
她想了想,想到曾因想每日不离开东宫,躲到过东宫西库房极里面一次,那里有个锦盒,她快被内侍找到时慌忙撞开了,就是这样的绿松石双镯。
后来她才知道,那位殿下的母亲,也就是故皇后钟情绿松石,每每以绿松石打造手镯、耳环、臂钏、簪钗,绿松石也盛行上京一时。但自故皇后走了,这股风潮便慢慢平息下来,近来时兴的是皇后喜爱的白玉了。
“霍娘子喜欢绿松石?”
薛明英刚想问出这句话,霍芷却好似提前感应到了,将手上的双环明明白白地露了出来,“薛姐姐也喜欢绿松石吗?改日我送姐姐一套。只是这个不行,于我而言格外重要,还望姐姐不要夺人所爱。”
听见这句话,本就明里暗里看着这里的世家小姐们纷纷接道:“是呀,薛明英,国公府要什么东西没有?何必盯着别人的镯子不放!再不济,你要是喜欢这个样式,不光霍芷送你套差不多的,我们也送你一套,如何?”
霍芷忙解释道,“这是个误会,薛姐姐并没有说要,只是我想着要送她礼物,才借了这个说起来……”
“好了,霍芷你别替她说话了,有些事薛明英不说,不代表她没在做,只是撞了南墙几次,再有什么也该歇歇了,还那么火急火燎地赶上去,不仅丢了咱们闺中娘子的脸,便是连她母亲都要为她蒙羞……”
“好啊,你要送我一套,什么时候?”薛明英站起来,悍然打断了宁远侯府二娘子的话,见她不答了,一步步向她走去,直将她逼得错开了视线,不甘心地抿了口酒,嘟囔道:“玩笑话你也当真?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哦,玩笑,我还以为叶娘子财大气粗,要将我在澄心堂看上的那条绿松石凤钗送给我呢。原来叶娘子只是在玩笑啊。我想起来了,令慈倒也有这样的行事,本来答应好的,互赠千金为贺,做彼此女儿的压箱钱,等平阳侯府夫人给完了贵府大娘子的添妆,令慈见金子又值钱了,公然道是笑谈,平阳夫人气不过,嚷嚷叫叫的,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哦对,还有令堂……”
“薛姐姐,别说了——”霍芷赶过来,柔柔打断了她,对她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宫中,不好太过肆意,叶姐姐说是玩笑,我听了也觉得是玩笑,姐姐不要太计较了。还是饮青梅酒去罢。”
说着,她身后的侍女倒了杯酒,她接过来,笑道:“姐姐喝了这杯酒,就将气消了罢?扯什么令慈令堂的,倒让人看笑话了。”
“不必喝了,我家里有事,要先行一步”,薛明英冷冷地瞪了叶蓉一眼,推开霍芷便要离开。
可不知怎么,霍芷手上的酒杯一晃,堪堪满杯的酒就倒在了她自己身上,淋得裙子湿了一大片,看起来好不狼狈。
“薛明英,你气我就气我,为何要牵连无辜?”叶蓉一下子有了底气,扯着霍芷就要她给个说法。
霍芷忙道:“叶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薛姐姐有事,让她先走罢,不要为了我伤了和气。”
“薛明英,你听见没有?被你泼了一身酒的人还在替你说话,你却一言不发。我要去禀明皇后娘娘,说你嚣张跋扈,仗着家里人就肆意欺负我们!”
叶蓉声音一高,将门外守着的管事姑姑叫了进来,姑姑一看这里的情况,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慢了几步才进来道:“娘子们出什么事了?叶娘子怎么这样拦在薛娘子前面?霍娘子又是怎么了?裙子湿得色都褪了!”
叶蓉赶在其他人面前道:“姑姑,你看见了,薛明英她仗势欺人,先是要霍妹妹的镯子不成,还要我赔她一个,我不肯,她便骂起家父家母来,还泼了霍妹妹一身酒!我要告到娘娘跟前,看还有没有王法了,是不是她国公府的娘子就比我们这些家里普通的女子贵重!我们受了她的委屈就只能忍气吞声!”
“叶蓉,你不去瓦子里头说书可惜了。”薛明英淡淡地看着她。
“姑姑,你看她!你在这里她还这样!”叶蓉委屈巴巴道,“我一定要告诉娘娘去!”
管事姑姑没拦住,望洋兴叹地跟在这群满腹怨气的世家小姐们身后,一个劲儿地喊着慢些。
到了长阁殿,叶蓉一下子便跪在了皇后面前,哭哭啼啼地要她做主,“臣女虽然卑贱,也是娘娘请来的客人,她不过是客人,再怎么样也容不得她来作践臣女,娘娘是一宫之主,还请娘娘查明真相,为臣女做主!”
“明英,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命人将叶蓉扶到一旁,问起了事主。
“叶娘子说要送臣女礼物,臣女信了,便打算好好道谢一番,叶娘子又说不送了,还要说臣女爱财,还说了家母恶言。臣女与她好生讲道理,她又不听……”
“薛明英,你胡说八道!什么讲道理!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你怎么解释你把酒泼到了霍芷身上?你敢说不是故意?”
“我故意与否不该你来断定……”
薛明英话音未落,皇后便指了指霍芷,“你来说,酒是怎么泼到你身上的。”
霍芷低了头,“回娘娘,其实臣女也不知道酒是怎么泼来的,当时薛姐姐和叶姐姐争论不休,叶姐姐拦着薛姐姐不让走,我担心失了和气,便在当中劝阻,薛姐姐想先离开,我怕她走了她和叶姐姐便结下梁子了,就没让,一来二去推搡间……许是我不小心,没拿稳酒杯,将酒倒在了自己身上。”
“你说酒是泼来的?”皇后挑了挑眉。
“是……”刚答了,霍芷又匆匆忙忙抬起头,“或是我记错了,也可能是它自己不听话,淋到了我……”
“傻孩子,酒又没长脚,还能跑到你身上去不成?”皇后都被她的话逗笑了。
霍芷脸红了些,咬住了下唇,没再说话。
叶蓉忙道:“娘娘你也听见了,酒是薛明英泼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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