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如何拯救漫画世界by楚九书

留在原地的陶子轩立刻行动起来。管家以古堡里的男女客房在左右两侧为由，分开了三个异能者。
夏初悄无声息地下楼，她跟在女士们身后，在唯一的普通人，顾笙，被管家带到最前面的时候，出手打晕了两个异管局的人。
在辛知许和鹿呦鸣倒在地上，发出声音前，陶子轩操纵的其他木偶接住了她们。
见到自己的计划这么顺利，夏初还惊了一下。
陶子轩和她配合的不错啊，她都动手了，这两异能者还没发现异常。
穿着女仆装的木偶打开古堡内的暗道，把这两人拖进密道中。她们会被拉进地下室，并在那里度过剩余的几天。
两个和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的木偶悄然代替了她们，跟上顾笙。
半天没听到后面的声音，顾笙转头看向她的两个临时伙伴。转头的瞬间，她瞪大了在厚重眼镜遮盖下的眼睛。
“出了什么问题吗？”注意到她异常的鹿呦鸣问。
顾笙呆立着，额头冒出了汗水。她猛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怯生生地说：“刚、刚刚好像看见蟑螂了……可能是看错了吧。”
鹿呦鸣没有追问，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
夏初上楼的时候，陶子轩恢复了眉飞色舞的模样，他一叠声的说着“谢谢老大”。
“不愧是老大，根本不用我添乱，你只要略微出手，一下就能搞定两个异能者！”
这马屁拍的，夏初都替他不好意思。
看来控制住两个异能者让他觉得风停了雨停了他又行了。
夏初坐回之前的位置，对他说：“你不是能把人变木偶吗？给我变一下，我需要一个不同的形象接近那孩子。”
她已经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说服陶子轩，让他帮自己，没想到她解释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
陶子轩目瞪口呆、呆若木鸡。没问为什么，也没有动作。他就那么看着，好像要靠炙热的目光给夏初看出一个洞。
他这幅样子简直像黑夜里突然被车灯闪了的动物。
夏初诧异的反问：“你这是什么反应？”
陶子轩神情复杂，他眼神游弋，声音中带着点不甘：“我以为你永远是那种……呃，就是那种直接站在别人面前问想死还是要活的类型。”
这不是污蔑吗？她明明不嗜杀，也很好说话啊！
夏初眉头一跳，总觉得自己在陶子轩心中有一个奇妙的形象。她心累的跳过这个话题，重复道：“能变吗？”
“变不了啊，我之前，”陶子轩顿了一下，“嗯，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试过，但是没成功。”
他一提醒，夏初想起来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确实对夏初动过手，只是动手的瞬间，差点被夏初反杀。
从那天起，夏初就觉得陶子轩很弱，弱得夏初都担心他哪天突然死翘翘。
哦，旧版诡异里，世界毁灭，他应该真死翘翘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好消息，我的队友没拖后腿◎
根据夏初从多个渠道得来的知识，弱者向强者施加异能，或者用更游戏一点的名词，给强者上deuff时，如果没有强者同意，debuff上成功概率很低。
这很正常，原理就跟同样重量的物品，小孩提不起来，但大人提的起来一样。
不过异能的强弱不完全代表实力的强弱，也会有弱者向苹果施加异能，把苹果变为梨，并且欺骗强者这是梨，却能成的案例。
总之异能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
没有异能的情况下，人类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构造研究透，更何况再加上异能了。
夏初鼓励陶子轩：“那次吗？没事，你现在再试。对了，我记得你还能设定木偶的样子。”
陶子轩也是听话，听到夏初这么说，就答应下来：“可以是可以……你想要什么样的？”
夏初想了想，回道：“一米六以下，年轻一点，脸不用多好看，最重要的是要有亲切感，长相要符合你古堡故事的背景，衣服你随意，别太随便就行。”
她说话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还穿着睡衣陶子轩，其中的嫌弃不言而喻。陶子轩自发地无视了她的眼神，坐直身子，整理了两下睡衣，一口答应。
“好嘞，那我上了。”
话音落下，夏初便感到一股能量笼罩了她，像身上落了层轻薄的纱。她挑了挑眉，没有抗拒这能量的靠近。接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收缩，身高逐渐变矮。
等变化结束，她活动手臂，感觉关节僵硬了很多。她把手放在眼前，看见了手指上的球状关节。
视线向下，她的服装也变了。原本的衣着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领口贴合脖颈的白衬衫、面料柔软的深色马裤和一双高筒长靴。
成功了。夏初捏了捏脸颊边的金发。
陶子轩比她表现的还激动：“哎？！成功了！”
夏初瞟了他一眼，没说这只是暂时成功了，只要她想，随时能自己结束这种状态。
接着，陶子轩问：“接下来怎么办？”
他这逆来顺受、躺平任折腾的模样让夏初有点诧异，夏初不禁反问：“你愿意就这样当甩手掌柜？”
陶子轩表现很无所谓：“这话说的，我不听您的指挥，还能听谁的啊？”
他两手一摊，就差把我相信你四个字写在脸上。见他这样，夏初更无语了。
她时常觉得诡异界不行，真不是她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受益的是她，夏初不客气地指挥起来。
“拿出你们异者的拿手好戏，帮我制造危机，最好制造些电车难题，让我和他拉近关系。”
夏初双手交握，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茶几上，另一只胳膊自然向下。
她平静而专注地望向前方，嘴里说着拉近关系，表情却仿佛盯住猎物的捕食者。
陶子轩不自觉打了个抖。他今天说了很多屁话，但他就是管不好这张嘴。
他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人一定狠狠得罪你了吧……”
夏初欲言又止。
为什么这么想，她只是想利用吊桥效应，快速和主角拉进关系而已啊！
没办法解释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拯救世界。她只能接受这个离谱的误会。
至于自己在陶子轩心里的形象到底成了什么样，夏初已经不愿细想，她权当没听见，起身离开房间。
林森野跟着管家回到大厅，发现走廊的另一边，他的同伴也正往过来走。
林森野眼尖的注意到，这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戴上了手套。
身边有不明真相的普通人，他没法直接和同伴交换情报，只好把情报交换伪装成闲聊，只是聊着聊着，林森野感觉很不对劲。
面对他不怎么熟悉的鹿呦鸣，他倒没这种感觉，可面对辛知许，他总有种违和感。
林森野压下心中的疑惑，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们继续聊天。
剩下的三个普通人中，最善谈的是孙一荃，最开始也是他提议互相介绍的，但林森野微妙的不喜欢他，总觉得他不怎么真诚。
最让人不想沟通的是卢振，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说出来的却大多是废话。
顾笙则有种格格不入的美，她不怎么说话，最开始还会蹦出一些奇怪的名词，发现他们听不太懂后，她就不用这些词了。
这些人中，好像只有她是认真来参观，真想亲手做一个木偶的。
林森野也不管这些普通人怎么想，反正只要他们努力解决诡异，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林森野总是这么一根筋。这次来的3个人中，在看到后勤没拿到全部的邀请函，还放了3个普通人进来的时候，反应最小的就是他。
他虽然也气愤后勤的疏忽，但乐观地相信他们能解决一切。
选好了这几天要住的房间后，管家带着他们参观了古堡的一部分地方。
一行人跟着管家参观时，一开始靠近辛知许两人、走在最靠边位置的顾笙现在反而走到了林森野旁边。
她跑到了最中间。
古堡很大，管家只跟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些关键位置。
这个古堡有一共两层，下层客人可以随意走动，外面还连接着一个大花园。上面那层则是古堡主人的私人区域，不许客人进入。
大致走了一圈，交代完注意事项，管家带着他们走到工作室门前。
管家推开工作室的大门，几人都皱起眉。
未干颜料的刺鼻气息挤出门缝，钻进他们的鼻腔。工作室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室内一片昏暗。
工作室的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木制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各种工具：粘着血液的雕刻刀、锯齿模糊的锯子、沾满不明污渍的刷子……昏暗中，工作台的边缘似乎堆着某种生物的骸骨。
压抑的氛围弥散，顾笙小声惊叫了一声，卢振后退了两步。
在更大的混乱产生前，管家“啪”的一下打开了工作室内的灯。
灯光的照耀下，雕刻刀上的血色只是铁锈，刷子上的污渍是五颜六色的颜料。
工作台的边缘堆满了木屑，不是什么生物的骸骨。
老管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所有人解释：“抱歉，没吓到你们吧？这里有些乱，因为主人平时也会用这间工作室，这里的一些材料不能晒太阳，所以窗帘没拉开。”
他是这么说的，在场的几人不知道信了多少。反正他们的表情没变得轻松。
管家没有再多解释，他走到工作台前，向在场的各位一一展示制作木偶的工具和材料，并简单介绍木偶的制作步骤。
卢振插话道：“我们也要从雕刻开始吗？”
老管家和蔼地笑了，向他解释：“当然不用，你们之前没有练过，很容易被雕刻刀伤到。而且参观时间只有5天，也不够你们从头开始做。”
卢振皱眉，继续问：“如果我们只是把你提供的材料组装起来，那能做出最好的木偶吗？”
管家摇了摇头：“最好的木偶需要特殊的技艺，这些材料里没有能实现那样技艺的东西。”
“而且这是我们的独门秘技，可不会往外传。”老管家俏皮地向卢振眨眼，有几分老不羞的味道。
卢振不问了，他小声嘟囔着“神神秘秘”，转了转眼球。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有了小心思。
等讲完了所有步骤，管家向众人问：“各位现在就要制作木偶吗？”
林森野完全没有制作木偶的想法，剩下的几个普通人各有各的犹豫，一时间没人给管家一个肯定的回答。
孙一荃问：“做完木偶，我们必须离开吗？”
管家吃惊地说：“怎么会呢？主人一向热情好客，邀请函上写了5天，各位自然能呆5天，不过各位做完了木偶，想提前走，主人也不会阻止。”
得到了管家的保证，顾笙想提前离开，但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想法，他们纷纷拒绝了管家，理由大差不大，基本都是还想逛逛。
见状，不想一个人呆在工作室里的顾笙也只好和其他人一起出门。
出了门，几人先七嘴八舌的劝走了管家，接着，孙一荃和卢振都提出了想单独行动的想法。顾笙并不赞成，但她既说不过孙一荃也劝不动卢振，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
在场的只剩四个人的时候，顾笙站在林森野身边，死活不愿意和他分开。她极力劝说林森野，试图拉一个和她一起做木偶的小伙伴。
可惜她的努力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
林森野是为了清除诡异进来的，自然不可能离开。顾笙努力了半天，反而得到了辛知许的关心。
“要不让她跟我一起走？你和呦鸣一起。”辛知许小声提议。
“不用了吧。”和顾笙互相手舞足蹈劝说对方的林森野停下动作。
他拍了拍胸脯，大义凌然道：“你们先走吧，我和她一起！”
接着，他转头问顾笙：“你怎么想？”
顾笙推了推眼镜，缩着脑袋，呐呐道：“我也想和林森野一起……”

◎坏消息，我的对手也不是废物◎
顾笙和林森野都愿意一起走，辛知许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看了眼顾笙，和鹿呦鸣一起离开。
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中，林森野才拿出手机，打开异管局专用聊天软件，看到辛知许和鹿呦鸣的头像都还是彩色后，松了口气。
太好了，他的同伴还没死。
这软件是由异管局研发的，可以让他们确认同伴的存活情况。虽然做不到让领域内外的人通过这个软件互通，但他们可以在领域里互相联系。
当软件中的头像变为黑白两色，就代表这个人已经牺牲。
林森野收起手机，重新看向辛知许和鹿呦鸣离开的方向，表情凝重。
那两个“人”不是他的同伴。
如果真正的辛知许在这里，一定会批评他。
——异管局进入领域的第一要务是隐藏身份，寻找诡异真身，不是保护普通人。普通人是很重要，可如果为了保护他们放跑了诡异，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唉，你真是怎么说都不听……别忘了我们被发现异能者的身份后，可是会被诡异针对的，那时候普通人在我们身边，只会更危险。
作为飞速认错坚决不改的典范，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先开口表示带普通人一起的只会是林森野，但是刚刚，辛知许主动提议把人带走。
这根本不正常。
顾笙也在偷偷看离开的两人，她死死抓着挎包带子，等彻底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的时候，才松了手。
“我要在这里转一圈，你跟着我就行了，不用管我干什么，”林森野叮嘱道，“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你要听我指挥，不能乱叫乱跑。”
“如果你对这些有意见，我现在也可以带你去找别人。”他说。
顾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意见，我们走吧，我一定好好跟着你。”
顾笙如她所承诺的那样，紧紧跟着林森野，一路上不管遇见了什么都没发表意见，只是紧张的环顾四周，如同惊弓之鸟。
即便被突然倒下的人偶吓了一跳，她也是捂住嘴，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整座古堡大的吓人，加上还带了一个人，林森野花了一整天时间才大概走了一遍一楼。中午他征求过顾笙的意见后，没有去餐厅吃饭。
越走，林森野的心情越沉重。
他这一路上没遇见任何实质性的危险，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把戏。
这种氛围或许会让普通人觉得恐怖，对林森野这类人来说却完全不是事。
即便是迷失级的诡异，攻击性也不该这么低。这样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让人无法不担心。
一整天下来，林森野只翻到几张抱怨人偶难做、这么下去怎么做出完美人偶的随笔。
这几张随笔还是用英文写的，看得林森野头大。
在接近晚饭时间，林森野结束了今天的探索。他跟顾笙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去餐厅，一天不吃饭也不行。”
顾笙犹犹豫豫地点头，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森野，抓着挎包带子，环顾四周，表情纠结。在快走到餐厅前，她终于在无人的地方，抓住了林森野的衣角。
感到被揪住的林森野警惕的转头，发现揪他的人是顾笙后，他的表情变为了迷茫。
顾笙扶了扶眼镜，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你，是不是知道这里为什么不对劲？
林森野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啊，我知道。”
这回轮到顾笙疑惑了。
林森野说：“呃，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森野早就等着顾笙开口了。
对于要不要和普通人解释诡异和领域等概念，异管局并没有强制要求，全看个人。
巧的是，林森野正是那种有问必答的类型。
顾笙吸了口气，接着问：“你也知道你的同伴已经不是你的同伴了……？”
林森野瞳孔收缩，脱口而出：“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笙揪着林森野的衣服，眼神游移。她转着圈地观察了一遍附近，没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后，她如释重负般说：“就……我们刚分开那会，我可能出问题了。”
“我们一开始在参观房间，后来她们走到了后面，我再回看她们的时候，突然看见她们两个躺在地上，衣服破了，变成人偶……”
“然后一眨眼，她们又变正常了。等我和你们再汇合的时候，我看到孙一荃的时候，他本来掐着一个人的脖子，然后他就倒在地上了……后脑勺都是血，死了。”
“我没看见其他人的影像，我、我感觉我脑子出问题了，但这里不对劲，如果我看到的是未来呢？她们手上突然多了手套，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一旦开了口，顾笙泄洪般地吐露自己的恐惧，她的遣词造句七零八落，林森野消化了一会才勉强明白。
在领域的刺激下，顾笙居然觉醒了，变成了异能者。
这样自主觉醒的异能者，每个都有极大的潜力。听她的话，她的异能甚至可能和预测有关。
觉醒异能后，她看见了孙一荃的死亡和辛知许、鹿呦鸣变成了人偶。
林森野并不擅长安慰别人，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七嘴八舌了半天，顾笙终于明白了现状。
顾笙：“所以这世界上有超自然现象，我现在是被卷进去了？”
林森野点头：“对。”
顾笙：“我这个叫异能，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林森野赞同：“对。”
顾笙：“我想离开就必须制作一个木偶，或者呆够5天？”
林森野附和：“可以这么说吧。”
顾笙一脸绝望地站在原地，不再说话。林森野担心的看着她，当他准备说些安慰的话的时候，顾笙猛地蹲下身子。
她抱着头，以一种并不算大的声音崩溃的咆哮：“啊——这是什么事？！早知道就不为了BJD过来了！喵喵萌还给我出了好价谷子，我以为二次元不会骗人呢！！”
林森野没听懂她的抱怨，但明白了她是被坑过来的。他同情地看着顾笙，从兜里掏出一样圆形物品。
“从今天的搜索来看，直接去做木偶危险性不大。我明天要去二楼，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需要自己判断选哪种方式。我可以把这个送给你，只要你把中间的按钮捏碎，它就能制造一个维持十五分钟的防护罩。”
“如果遇到的攻击太厉害，防护罩维持的时间会变短。”
顾笙抬起头，她抹掉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接*过林森野递来的防护道具，道了声谢。
她带着歉意说：“抱歉，我没有勇气和你一起去二楼，我明天会自己去做木偶，做好了我就走。”
话说开了，两人便加速走向餐厅。他们去餐厅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有辛知许和鹿呦鸣还在等林森野。
知道这两人已经被掉包后，林森野多少有点敬谢不敏。吃完饭后，顾笙被林森野护送着回到房间。
顾笙躺在床，辗转反侧，第二天天一亮，顾笙便要求管家带她去做木偶。
而林森野则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探索。
他偷偷爬上了不向游客开放的二楼，一上二楼，这个领域似乎露出了獠牙，穿着女仆装的木偶四处巡逻，搜索难度直线攀升。
为了晚点暴露自己是异能者，林森野跟木偶们玩起了躲猫猫。
身后的走廊和身前的转角处都传来了木头摩擦的声音。林森野咬了咬牙，准备先肉身搏斗，试试深浅。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出手，身旁的门突然被打开，他被一股大力拉进门里。
他被拉进了一间钢琴房。房间不大，窗边摆放着一架古朴的钢琴。窗户大开，阳光洒进房间，整个房间温暖而明亮。
拉他进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她金发碧眼，半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穿着高领白衬衫、深色长裤、高筒靴，手上带着手套，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在林森野准备动手前，那女孩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了“嘘”的动作。
紧接着，他背后的门被敲响。
“小姐，我听见这边有动静，出了什么事吗？”门外传来声音。
被称为小姐的女孩声音甜美的回道：“没事，你听错了。”
门外的人在听见这样的回答后，竟没有多问，直接离开了。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那女孩放下搁在林森野嘴边的手指。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身体侧倾，歪着头问：“你好，我叫爱丽丝，你叫什么？”
逆光的女孩弯起眼睛，嘴角带笑。她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浅金色的轮廓。她金子般的头发垂落，几缕碎发拂过她的脸庞。
在这间由暖色调组成的房间中，女孩宛如从梦中走出的天使。
夏初正在林森野面前飙戏，不能打开漫画，可漫画不会因为她不方便而停止连载。
在她争当影后的时候，她的新造型已经出现在了漫画中。
【剧情不一样了？？】
【到现在了还要大惊小怪吗，自从咖啡厅事件，这剧情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天天害怕老贼整新活，这日子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个领域里有这样的木偶人吗？我记得旧版不是这样的】
【没有。旧版也没见到诡异本人，但是顾笙领便当了。她不知道她没看见自己的危机预兆是因为异能限制，还以为自己不会出事，结果被队友坑了。】
【只是一起进领域能叫队友吗？】
【我挺喜欢顾笙的，她要是真走了可能不会出事，偏偏她想帮木木，留下来了】
【其实以周部没死为分界线，这次活下来不少领便当角色，异管局不靠谱的阴谋论也越来越有市场了】
【u1s1我都怀疑这不是阴谋论了，就一个人没死居然能蝴蝶掉那么多便当，这合理吗？】
【日常感谢黑红发神秘人！】
【神门！】重复弹幕×129已折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林森野被这与领域格格不入的温馨场景震了一下，头下意识后仰，他一下撞在门板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你没事吧？”
顺嘴给自己起了个爱丽丝的假名的夏初站直了身子，瞪圆眼睛，关切询问。
她照过镜子了，她的新造型看起来挺无害的啊，林森野怎么这个反应？
林森野揉着后脑勺，偷偷观察夏初。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命令木偶的能力，又为什么要帮他？
他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这个领域的关键节点。
所谓关键节点，相当于一个领域的弱点，只要找到关键节点并用正确的利用它，就能给诡异一个重创。
这时候的诡异是最容易被打败的。
当然，这不是唯一的解法，足够强的人也可以直接和诡异正面对抗。
通常，异管局会要求他们进入领域后先找关键节点，如果找不到，再考虑和诡异正面对抗。情况紧急时，他们会选择直接正面对抗，或更进一步，直接破坏领域。
林森野问道：“我没事、没事。我叫林森野，那个，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森野呀，我叫你森野哥怎么样？”
夏初双手合十，放在脸颊旁。她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林森野。她的眼睛如同一汪春水，纯净又美丽。
林森野含糊的回答：“可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又快乐的笑了起来。她放下胳膊，轻巧地后退一步，踢着脚下的地毯，俏皮地说：“帮你是因为无聊。”
“无聊？”林森野疑惑。
“是啊，”夏初用手指卷着头发，“每天都呆在这，也见不到什么陌生人，真的很无聊啊。好不容易有人过来了，我不想让他们把你带走。”
她自来熟地拉起林森野的手，热情道：“在这多陪我一会吧？森野哥。”
不知道是不是带着手套的缘故，林森野没在这双手上感到任何热量。
双手被不知道是身份的“人”拉着，林森野却开始跑神。他回忆着刚刚的场景，面前的女孩一句话就能让外面的木偶离开，就算不是关键节点，也一定是重要人物，他得问点什么。
遗憾的是，林森野并不擅长话术。他和夏初聊了半天，也没聊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对方不想一个人呆着。
看着爱丽丝天使般的面容和无辜的表情，林森野一咬牙，询问道：“我还有别的事，不能一直呆在这，但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走，你愿意吗？”
领域里普通人那么多，不能放她乱跑。
“好啊好啊。”夏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连声应道。
“你愿意带着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啦。”她愉快地宣布。
表面高兴得如同傻子的夏初听到林森野同意，也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鼓掌。
这就愿意带上她了？没想到她的演技还可以，早知道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勇敢一点了。
这两人，嘿，各自心怀鬼胎，却达成了一致意见。
有了夏初的加入，林森野的探索之旅顺利了不止一点两点。林森野发现夏初像个探测器，总能提前感应到木偶的行迹。
而且她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个，把林森野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每次都会提醒林森野。
偶尔有一两次，她没能提前发现木偶，也会随手打开哪间房间把林森野塞进去，或者把林森野藏到一些大型装饰后，自己搪塞木偶。
林森野狼狈地从花瓶后面钻出来，看到他的脸，夏初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只笑了一下，就用手捂住嘴，咳嗽两声，调整表情。
林森野不明所以，夏初把他拉到了一面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林森野才发现他脸上蹭的都是灰。
林森野：……
好吧，有时候也会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