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by半两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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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维舟淡淡看她一眼,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扣了扣,说:“到时候再说。”
柳绵绵沉浸在利润可能大幅增加的喜悦里,忘记了尴尬,也没太注意沈维舟说这话的意思。在她的想法,不要钱就买个东西送他嘛,多简单的事。
她三两口喝完醒酒汤,飞快洗了碗,就往后院跑。
蒋红梅一看见她,就乐得不行:“听说你昨天喝醉了啊,哎哟,早知道我怎么的也得过来蹭饭啊!”
刘安民抱着布料挪地方,也是乐得不行:“幸亏我跑得快,不然非得被她灌醉了不可。”
只有王志远是个实诚人,笑呵呵地还在夸柳绵绵:“嫂子其实酒量可以了,而且她劝酒词说得好,比我们政委还有水平。”
大概是因为有更尴尬的事情垫底,柳绵绵倒是觉得喝醉酒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好尴尬的了,她斜了那两个乐得快直不起腰的家伙一眼:“就你俩对待金主的这个态度,以后可别出门拉投资了。”
蒋红梅边笑边说:“我错了,柳老板,我下回不敢了,你可一定要带着我们挣大钱!”
刘安民附和:“对对对,柳老板带我们挣大钱。”
王志远也凑热闹跟了一句:“嫂子带我们挣大钱!”
柳绵绵没理那两个,拍拍王志远的手臂:“小同志是个可造之材,以后姐姐带你挣大钱。”
王志远挠挠头:“嫂子,我比你还大一岁多。”
几人顿时又笑作一团。
柳绵绵过来的时候,蒋红梅他们已经挑得差不多了。拖拉机就停在后院的侧门外,大家抱着布料装到拖拉机上。
这回赶的是对岸江北村的大集,正常是坐轮渡最快,但他们驮着一车的货,轮渡坐不了,于是就准备让刘安民和王志远绕远路,从城市北的大桥过去,其他人则坐轮渡过去。
渡口离得不远,芷江路往南,过了西餐厅那一片,再继续往东南过去,就到了。
蒋红梅大概是怕柳绵绵没经验,一路上都在提醒她保管好自己东西,别到时候人多一挤,钱包就被人摸走了。
“有一帮三只手,就专门蹲在轮渡上等着扒肥羊呢。”
柳绵绵心说,我搭轮渡的经验没有,我挤公交地铁的经验还没有吗?
她把特意改过的布包往胸前一兜,拍了拍:“放心,三只手总不能偷到我眼皮子底下来。”
蒋红梅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柳绵绵扭头看了沈维舟一眼:“你注意点哦。”
这人也是爱凑热闹,让他在家搞祛霉净,他非说得上班去实验室才能搞,还说闲着无聊,出来逛逛。
柳绵绵想着他这阵子一直老老实实吃着中药,身体看上去也没有丝毫毛病,出来逛逛也好。不然成天不是在研究所就是在书房,人都要待傻了。
他们算着时间,到地方不久就可以上船了。
挤在码头的上百人一哄而上,柳绵绵感觉自己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差点没摔着,然后手腕忽然一热,被人牢牢箍住,往旁边扯了扯。
沈维舟:“小心一点。”
柳绵绵回头去找蒋红梅,沈维舟无奈道:“先顾好自己,她早跑前面去了。”柳绵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蒋红梅跟猴子似的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已经率先大多数人挤上了船。
“……”
“其实不用挤,船上没几个位置,大部分人都是站着的,而且二十分钟就到对岸了。”沈维舟说。
柳绵绵看到前面有个大妈挤得鞋子都掉了一只,干脆跟着沈维舟往旁边站了站,让其他人先上船。等人都快走完了,两人才跟着上去。
上船以后也不用特意找地方了,就靠着门边站会儿得了。
船舱里面挨挨挤挤,一眼看过去,尽是头发浓密程度不一的脑袋。闻着里面往外散逸的酸臭味,柳绵绵有些庆幸听了沈维舟的建议。挺热的天气,挤在里面,闻着各种味道,只怕更难受。
沈维舟好像天生不怕热,今天柳绵绵穿了件长袖衬衫,还把袖子都往上折了起来,他却还穿了件薄外套。
柳绵绵打量他两眼,发现他脸上真的一丝汗都没有。
他之前手指总是很凉,但昨晚,他的手却是滚烫的。
想到昨晚,柳绵绵耳根有些发热。
“怎么?”沈维舟垂眸问。
柳绵绵摇摇头,沈维舟以为她不舒服,从兜里拿出个红彤彤的苹果:“闻着会舒服一点。”
柳绵绵于是将错就错,拿过来捧着嗅味道,闻着苹果清甜的香味,确实舒服不少。
“看,那就是在建的芷江大桥。”沈维舟指指外面。
柳绵绵侧头看过去,果然看见远处烟波浩渺的江面上,矗立着一个个水泥石墩。上辈子柳绵绵见过无数雄伟壮丽的大桥,比眼前这座还未完工的桥更高、更长的多得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座桥,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激动与欣喜。
大概是因为,在刚刚挤进轮渡的人群中,她看到了许多满面沧桑、衣衫破旧的老百姓。
也可能是因为,这座未完工的大桥两岸,是与它现代气息格格不入的低矮房屋。
这个国家依然贫困,但柳绵绵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天堑变通途,九天揽明月,都将成为现实。
她将亲眼见证这个东方大国的崛起。
江北村虽然只是一个村,但是从这个村子里走出了在南洋、港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爱国商人林泰和。改开后,林泰和带着儿孙回到南城,祭拜祖先,出资修缮祠堂,还给江北村捐了一大笔钱。
南城人都知道,江北村的戏台子搭得比人民剧院还要好,时不时还会邀请省市剧团的大腕儿来村里演出。
但凡江北村请人来演出,别说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就是南城的“城里人”也会赶过来看热闹。又因为他们村财大气粗,时不时就要找借口唱场戏,所以人流量也就越来越大。于是顺理成章的,国家放开集市以后,江北村也就开始办起了集市。
别看只是一个村子的集市,热闹程度甚至比怀平乡的大集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像怀平乡特地弄了块空地搞大集,江北村这个集市非常的随意,就在环村的村道上,一整条路都是。
柳绵绵他们先随便逛了逛,买了些蜂蜜、小鱼干、菌菇干之类的,大概逛了二十多分钟后,算着时间刘安民他们应该差不多到了,三人又回转村口,果然看到刘安民开着拖拉机咔哒哒哒地来了。
拖拉机进不了村子,只能停在村口。
几人随便找了个离村口相对较近的位置,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塑料布往村道旁一摊,留看上去最弱的沈维舟在拖拉机旁看东西,其他人一趟一趟地把布料往里面搬。
很快,看上去第二弱的柳绵绵被留在村道旁看东西了,其他三人从沈维舟那里取了布料送到柳绵绵那里,才搬了一趟,蒋红梅就忍不住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喜鹊,从董永那里衔东西送给七仙女?”
这个世界也有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
柳绵绵:“喜鹊,麻烦你们快点,刚刚已经有人过来问价格了,我怕一个人看不住,都没松口卖。”
蒋红梅非常高兴:“行,马上就搬完了,让他们一会儿就来啊!”
不过,没一会儿,蒋红梅又空着手跑了回来:“绵绵,绵绵,你男人跟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柳绵绵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刘安民或者王远志跟人打起来她都信,但是弱不禁风的沈维舟?
柳绵绵赶紧往村口跑。
第40章 首战告捷
拖拉机就停在村口,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柳绵绵扒开人群,看到站在拖拉机旁的沈维舟,赶紧上下打量了两眼,见他脸上没什么伤痕,站姿笔挺也不像身上受伤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过去,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维舟还没开口,人群中一个贼眉獐目的小青年先愤怒地开口了:“他受伤个屁!我拳头都没挨到他的脸,他先给了老子一脚!妈的,赔偿,你们给我赔偿医药费!”
刘安民马上呛了回去:“你才受伤个屁,你偷东西还打人,你倒是还有理了?!撒谎也不先打个草稿,你看看我们朋友这样子,他像是会打人的人吗?他也就是运气好,刚好几位大婶看见阻止了你,不然准得被你揍趴了。”
小青年气得不行:“我说了,是他打的我!”
旁边一个大婶说:“哦哟,二癞子,这明摆的事情,就不要再说谎了。人家斯斯文文的,哪里像会打人的哦。倒是你,成天追鸡撵狗的,路上见了野狗都要踹一下的,哪里会吃亏的哦。”
二癞子气得脸色通红。
他确实是想偷布料。这一整拖拉机的布料,就这么个看着风吹就能倒的小白脸守着,他随便弄几匹还不是轻轻松松?哪知道刚想动手,就被小白脸发现了。
作为本村人,虽然偷东西被逮住,但二癞子一点不怵,立马冲着小白脸威胁了几句,还举着拳头想给对方来两下。对付这种人他很有经验,把人揍怕了,就什么都不敢说了。没准还得哭着喊着给他“孝敬”点呢。
然而,他的拳头刚递出去呢,对方轻飘飘一脚,就给他踹得差点跌出二里地去!他不信邪,爬起来还想再打,结果就被村里几个好管闲事的老娘们儿给喊住了。然后小白脸的同伙儿也跑过来了。于是他就被围住了。
二癞子往常没少干欺负老弱病残的事情,偏偏这回,他明明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他越是解释,越没人信他。
“就这孩子的小身板,他能给你一脚踹那么老远?哎哟喂,你编瞎话也编个靠谱点儿的吧。”
“你说你身上都被踹乌青了?哦哟,肯定是这两天在哪儿偷鸡摸狗被人打的吧,也不能看着人家小伙子老实,你就这么讹人吧?”
“就是,瞧瞧这小伙子长得多俊,这一看就是个好的。”
二癞子怒:这见鬼的看脸的世界!
让二癞子更为愤怒的是,自从这个漂亮姑娘跑了过来,原本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没开口的小白脸,竟然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半句不解释自己没受伤的事,冲着漂亮姑娘说了声“还好”,漂亮姑娘就一脸心疼地掏出了手帕,让他赶紧擦擦汗。
柳绵绵觉得眼前这位精神小伙儿的表情狰狞到有点可怕,警惕道:“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想动手?”
二癞子生无可恋,心说算了,真让人知道他被这么个白斩鸡揍了,他也丢不起这个脸。他呸地吐了一口浓痰:“一堆破烂霉斑的布,当谁稀罕似的!”
他刚刚可是看见了,那些布每一匹上都有霉斑。
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转身走了。
“就让他这么走了?”柳绵绵问。
“算了,不是还要卖布嘛,不要节外生枝了。”沈维舟说。自己踹他没人看见,同样的,他想偷东西,也没人看见,这件事根本掰扯不清楚。
“哦哟,小伙子肚量蛮大的。二癞子那种人哦,是不要跟他纠缠的好。”刚刚帮沈维舟说话的大婶好奇问,“你们是过来卖布料的哦,是瑕疵布啊?”
老辈人对瑕疵布可是很有感情的,要知道早点买布要票的时候,不要票的瑕疵布,那都是在纺织厂、供销社有关系的人才能拿到的。所以虽然二癞子对布料大肆贬低,但是大妈大婶们还是很感兴趣的。
柳绵绵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宣传机会,马上说:“婶子,咱们这布料确实有一些霉斑,但是卖得便宜呀,这上好的棉布,服装厂都是用来做成品衣的,您看花色也好看,这个咱们只卖五毛五一米。”
“什么,五毛五一米?!”
看完热闹正准备散开的人群一下子凝固住了。
哎妈呀,这店里至少得一块多一米的布料啊,竟然只要五毛五?!
一群大婶马上把拖拉机里仅剩的几匹布给拽了出来。
“哦哟,这个布料子是蛮好的,软乎乎的,也挺厚的。”
“这花色好,我家老幺上回想买一件这种花色的衬衫,哦哟,供销社成品衣要十几块钱。做个短袖衬衫一米五布料够了,布料只要八毛多一点,让老裁缝做一下,手工费嘛三四块钱就够了,妈呀,一件衬衫做好五块钱都不要哦!”
“这么便宜,买一两米哪里够,必须得多买点。天气越来越热,做几件汗衫穿穿正好,家里旧的都破了好几个洞了。”
不用柳绵绵他们再推销,大婶大妈已经互相推销起来了,甚至有两个大妈都看中了一匹布,一人拽一头不肯放手。
王志远就站在旁边,挠挠头,老老实实地劝说:“婶子,这一匹布有五十米呢,你们也不可能买整匹不是,一会儿量了,一人扯几米不就行了。”
一位大妈说:“我家人多,我六个儿子,两个闺女,下头还有那么多孙子孙女呢,我就买一匹!”她早算过了,一匹布二十七块五毛,也就是两件成品衣的价格,她家人多,特别费布料,有这种便宜布,肯定要多买一点。
另一位大妈原本只想买个十来米,听她这么一说,一咬牙,一跺脚:“我家人也不少,我也要买一匹的!”她家在村里也是响当当的,怎么也不能被这老货比下去。
在两个人打起来之前,柳绵绵及时上前阻止了:“婶子,婶子,这个花色不止一匹,大集里面,我们还有很多其他花色的布料,都可以看看的。”
好嘛,一群人轰地一下就跑进村口了。
好几个人手里还抱着布料。
刘安民和王志远赶忙追了上去。
拖拉机上没有布料了,柳绵绵和沈维舟也跟着走过去。
柳绵绵:“真没被打?”
沈维舟牵了牵唇角:“嗯。”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腕。
他们来得晚,占得位置并不太好,本来还以为得吆喝一会儿招徕顾客呢,被二癞子的事情一闹,吃瓜群众秒变顾客,柳绵绵他们到的时候,摊子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其他人看到这边这么热闹,纷纷好奇到底是卖什么东西,跟着围了上来,人一下子越围越多。
要不是柳绵绵说自己是卖家,差点都挤不进人群。
得亏他们布料都是整匹整匹的,目标比较大,不然真是被人趁乱拿走都不知道。
柳绵绵和沈维舟很快也加入到裁布卖布的行列中。柳绵绵量好布,拿剪刀剪了个缺口,一撕,一卷,递给沈维舟,沈维舟收钱找钱,再把布料递给买布的大妈。
大妈珍惜地捏着布料看了看,边把布料往布袋子里塞,边说:“这块布就中间有一块霉斑,做衣服的时候,让裁缝把这一块裁掉就可以了。”说着,又感叹:“哦哟,要是这霉斑能洗掉就好了。”
柳绵绵感觉自己脑门上突然亮起了个小灯泡,唰地一下,眼睛就亮了。
她扯扯沈维舟,问:“你那个祛霉净多久能做出来,一个星期够不够,那玩意儿能批量生产吗,弄一点搭着卖怎么样?”他们自己处理霉斑费时费力,如果同时售卖能祛除霉斑的产品呢,只要价格不高,相信很多人都愿意购买的。
毕竟,就像之前那个大妈说的,他们这布做一件衬衣只要四五块钱,如果再搭个一两块钱买个祛除霉斑的东西,那这衬衣跟供销社里十几二十块的成衣可就一点不差什么了。
柳绵绵相信,这个钱肯定不少人愿意花。
沈维舟:“……”
他都不知道那个还没做出来的液剂,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名字。
行吧,祛霉净就祛霉净吧。
沈维舟略一思索,说:“思路是可行的,按理也不难,理论上说一周时间应该足够,不过科研工作总是充满变数的。”
懂的懂的,上辈子柳绵绵可没少在网上刷到,那些因为毕业论文被偷吃而无法毕业的农大学生。虽说不是一个事情,但道理都差不多。意外来临之前,谁都想象不到。
“哦呦,小两口先别忙着说话了,赶紧给我们布裁一下,我要这个,五米。”
一位大妈大声说,旁边几个人也附和,说小两口感情也太好了,生意都不做了,有什么悄悄话嘛回家躲在被窝里说呀。柳绵绵自认脸皮不薄,都被调侃得闹了个大红脸,她知道越反驳这些人越来劲,干脆什么也不说,拿起剪子干脆利落裁出了五米布。
几个人一直连轴转地忙到中午,人群才渐渐散了,不过陆陆续续的,还是有顾客过来。
离他们不远有几个做小吃的摊子,柳绵绵去买了个葱油饼,又拿带过来的搪瓷缸去另一个摊子上打了一缸凉粉,大家凑合着吃了一顿。
沈维舟没有吃凉粉,出门前刘婶千叮咛万嘱咐,天气再热也不能给沈维舟吃凉的,柳绵绵严格执行,给他喝的是家里带过来的热汤。
“一口都不行。”
见沈维舟看着她碗里的凉粉,柳绵绵立马侧了侧身,沈维舟无奈看她一眼,只能老老实实喝汤,心里盘算着自己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好。
听说沈维鸿最近就要去西北了,沈文山已经在办转业手续了,老爷子已经向军区打了招呼,随时准备搬出小红楼了。
沈维舟暗暗吐出一口气,或许他的病也差不多可以好了。
吃过午饭,又集中来了一拨客人,有看见邻居买了布料才知道这边有便宜布买的,也有大集上摆摊的人,收摊了过来“捡漏”的,卖到最后,剩了一匹霉斑相对较多的,一直没人要,柳绵绵干脆四毛五一米处理给了一位挑了老半天也没下手的大嫂。
首战告捷,柳绵绵算了算,今天利润四百多,于是和蒋红梅商量了一下,直接给每人包括她们自己,发了二十元的劳务费。
王志远捏着两张大团结不敢置信:“嫂子,一天就给二十啊?”
像他这样的,哪怕转业去国营工厂,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左右,平均到每天,也就一块多点。
二十块钱,是国营工厂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王志远一开始是觉得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给柳绵绵帮帮忙,随便柳绵绵给他几块钱。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给这么多。
刘安民就比他淡定多了:“嗐,咱们柳老板一向都是这么大方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兄弟,放心吧,跟着柳老板,绝对能挣大钱。”
蒋红梅也起哄:“跟着柳老板挣大钱。”
柳绵绵:“……”
又来了又来了。
她笑了起来:“行,咱们一起挣大钱。”
后面几天,柳绵绵要上班,就没再和他们一起去赶大集。
她盘算着这批货出完自己应该又能挣个几千,暂时好像又没什么能投钱的地方了,于是抽空就跟陈经理打听港城股市的情况。
上辈子港城拍过不少围绕股市兴衰起伏的电视剧,柳绵绵看过一些,对八七年黑色十月环球股灾和九七年亚洲金融风暴印象特别深刻。
也因此,她清楚记得八七年股灾之前,港城股市是疯涨过一波的。
“柳小姐想去港城买股票?去年开始行情是还不错啦,不过电视上大经纪行的老板都在说,再跟就有风险了,股票哪有永远涨的哦,不如落袋为安啦!”
柳绵绵一听就知道陈经理应该是怕行情改变,已经卖掉一些了。
但其实接下来的一年才是港城股市节节攀升的一年。
她也没多嘴,陈经理是个理智的资深股民,对市场有自己的判断。她知道上辈子的事情,但并不能确定这个时空的一切会和上辈子一样。
向陈经理透露了自己对港城股市的兴趣后,柳绵绵就开始光明正大向陈经理借阅相关资料了。她准备自己研究研究,挑选一两支性价比高的绩优股,看看有没有机会赚一笔。
而就在她潜心研究港城上市企业的时候,蒋红梅他们又跑了好几个大集,同时,沈维舟那边也取得了进展。
第41章 军工转日化
“哦呦,真的有用,这块布料上的霉斑都洗掉了!”刘婶从晾衣服的竹竿上取下几块布料,老花镜取下来又戴上去,看了半天,确信说,“没错,这几块上面一点也没有了,这两块上面还有一些。”
柳绵绵接过那几块布料,原先霉斑最少的,基本已经洗没了,而霉斑最多的那些,也和原先他们挑拣出来拿去集市上卖的差不多了。
“沈维舟同志,你厉害了啊!”柳绵绵给沈维舟竖了个大拇指,大佬不愧是大佬,上辈子留下的半拉子研究成果,能让沈维鸿轻松跻身业界大拿,这辈子研究成果且不说,研究个祛霉净,感觉他根本就没用多少工夫,简直轻轻松松。
关键是,他研究的这玩意儿成本还特别低,相当于他们不用怎么花钱,就能把瑕疵布变成普通布,特别瑕疵布变成一般瑕疵布。
保守估计,应该能多挣好几千。
对了,还能搭配卖一卖这玩意儿。
也不用他们想辙,沈维舟他们研究所有平时联系的企业,让人家帮忙生产一批就行了。
上层定下大裁军的政策后,去年底开始,部队装备采购就几乎冻结了,相应的,军工企业的订单也大量削减。有一些嗅觉灵敏的军工厂已经预感到接下来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纷纷开始寻求转型。
沈维舟联系这家企业生产祛霉净,自然也是付了钱的。那家企业对接的人脑子也很活络,觉得这东西应该有市场,于是和沈维舟商量了一下,花一千块钱买下了配方,不仅生产了柳绵绵他们需要的量,还准备生产一些拿去纺织厂、服装厂和供销社卖一卖。
柳绵绵听说这事以后,和沈维舟开了个卧谈会,认认真真探讨了一下做洗衣粉、洗衣液的可能性。
然后隔了一天,沈维舟就拎了两个装着洗衣粉和洗衣液的铅皮水桶回来了。
晚饭前柳绵绵把脏衣服泡上,一个搪瓷盆里泡的洗衣粉,一个搪瓷盆里泡的洗衣液,等吃完晚饭,一家子围在水井边,看柳绵绵和刘婶搓衣服。
柳绵绵的盆里泡的是洗衣粉,随便搓了搓,衣服就干净了,肥皂沫也很容易漂干净,唯一的缺点是气味很一般,不像后世的洗衣粉洗衣液,有各种各样的香型。
不是难闻的味道,但真的就一般,非常直男。
洗衣粉其实市面上也有卖,但是整体生产工艺处于基础水平,就更别提香型和包装了。沈维舟这个洗衣粉,相比外面售卖的来说,粉质更细腻,漂洗效果更好,在此基础上,如果能在香味和包装上下点功夫,应该就能胜过市面上大部分同类产品了。
至于洗衣液,这玩意儿目前市场上还没有,甚至国外应该也还没有普及,如果能做得好,说不准还能出口挣外汇呢。
当然,前提也是香型和包装要改良。
刘婶那边也很快搓洗完衣服,并且表示,这个东西比她在供销社买的洗衣粉好用多了。只不过她疑惑的是:“好用是好用,就是已经有洗衣粉了,做什么还要弄个洗衣液?不是一样的东西嘛。”
柳绵绵解释说:“咱们用洗衣机洗衣服的时候,洗衣粉倒下去,有时候会有一些粘在衣服上,洗不干净,等拿出来晾了才发现某个地方粘了一坨对不对?洗衣液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倒进水里很快就融化了。”
俞婉点头:“没错,我有几次洗衣服的时候碰见过。”
柳绵绵:“所以我觉得,洗衣粉适合手洗的时候放,洗衣液适合机洗的时候放,肥皂适合洗小件物品的时候用。”
指指放在一旁的肥皂、洗衣粉和洗衣液,说:“这三样东西各司其职,咱们洗衣服就会更方便了。不过现在,这三样东西都还有一个小小的缺陷。”
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冲沈维舟比了个心。
沈维舟没看懂,微微挑眉,问:“什么缺陷?”洗衣粉市面上有现成的,他买来稍微分析了下,弄清楚成分和配比以后,还作了优化,自信比市面上其他同类产品绝对更加好用。洗衣液也差不多,各项指标都已经是最优了。
“当然是香气啦!”柳绵绵拎起一件洗好的衬衣嗅了嗅,“现在这些洗好的衣服都是一股子洗衣粉味,如果能像香皂一样,洗完了闻着香喷喷的,是不是会更好?”
“还有,市面上的洗衣粉现在都是装在一个薄薄的塑料袋里,包装印得也很粗糙,如果我们能弄个更精致的包装,看上去是不是会更高档?”
“尤其是洗衣液,它的目标客户是拥有的洗衣机的家庭,这些家庭经济条件比较好,自然会愿意花更多的钱,买看上去高档、闻起来很香、洗衣服都时候还不会在衣服上粘一坨粉的洗衣液。”
稍稍停顿后,柳绵绵又说:“我相信不止内地,这东西在港城甚至国外,经济条件更好的地方,或许会有更大的市场。”
沈伯康、王叔、王志远这几个糙老爷们儿,一开始都想说,洗个衣服而已,怎么就这么麻烦,又要像香皂一样香香的,又要包装好看高档。
听完柳绵绵这么一分析,三人的眼睛顿时都欻欻欻亮了。
这年头的华国人都知道,国家想挣点外汇不知道多难,这东西要能卖到港城甚至是国外,那可就太好了。
沈伯康若有所思:“我接触过一些国外的专家,他们确实非常注重生活细节,不少人平时还有喷香水的习惯,坐他们旁边开会,都能闻到。”
柳绵绵点头:“咱们可以参考他们香水的香型,生产出几种比较经典的香味,像是柑橘调啊木质调啊花香调啊果香调啊,哦,对了,既然都做了洗衣液了,其实也可以考虑做沐浴液和洗发液。想想,洗完澡洗完头发,浑身香喷喷的,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女同志肯定都会喜欢吧?”
刘婶老脸一红:“哦呦,香皂洗完已经蛮香的了哦。”
柳绵绵冲她眨眨眼:“可以更香的嘛。”又冲沈伯康和俞婉:“爸妈你们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