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明星会抓鬼by陈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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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把师父的叮嘱都忘了吗?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鬼讲原则,对付鬼用什么阴招都可以,有用就行!”玄逸一本正经地说,然而他长相喜感,越想表现正经就越喜感。
“知道知道,实用主义嘛。”左轻白叹了口气,乖乖背番外去了。
左轻白背得差不多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惆怅。
“师父,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左轻白说。
“问呗。”玄逸道。
然而左轻白沉默半天不开口。
左轻白想问玄逸感情的事,但转念一想,玄逸这家伙是个老光棍,他懂个屁?问他等于问空气。
左轻白叹了口气,“算了,不问了。”
玄逸贼眉鼠眼地一笑,说:“怎么了?遇到感情上的问题了?”
“师父你怎么……”
“觉得师父怎么会懂?”
“你不是老光棍吗,老光棍怎么会懂?”
“我不是天生就是老光棍!师父也年轻过!”
“好吧。”
“你这小丫头从来都是风风火火,什么时候有过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表情?如果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遇到感情问题了。”
“我刚才的表情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左轻白捧着脸蛋。
“对。”玄逸非常肯定地点头。
“我梦到了一个人。”左轻白实话实说,“可梦到之后,我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哦豁。”玄逸露出八卦的眼神。
“我现在见到他很尴尬,但见不到他吧,就……就有点想他。”
“以师父的经验,孩子你完了。”玄逸沉痛地说。
“但他跟我属于两个世界,我算不清我的命运,我不知道以后我是会留在那边,还是回来这边,所以,我不敢喜欢他。”
“孩子,你的命运,现在谁都算不清楚,但不要因为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就一步都不敢往前迈。”
玄逸进了一趟道观,去取了一块小木牌送给左轻白。这个地方偶尔有游客,这些小木牌是送给游客的,小木牌上刻了不同的字,玄逸特地挑了一块给左轻白。
左轻白看着手中的小木牌,木牌上刻了“随心”两个字。
“随心?”左轻白念出了声。
“是的,随心。”玄逸说,“师父有过感情,但师父的感情没有好的结局,师父的经验是失败的经验,所以师父没什么好教你的。师父给你这块‘随心’的牌子,就是让你随自己的心意,自己去体验。无论体验是好是坏,都是你的阅历。”
左轻白看着小木牌陷入沉默。
忽然,左轻白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半透明。
“师父,我又要回去了。”左轻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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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轻白从床上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她又回到了她当女明星的这个世界。
天亮了,窗外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左轻白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块小木牌,木牌上刻了两个字:随心。师父给的木牌跟随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
随心。左轻白默念这两个字。
第69章 周围没有鬼气
在家休息的这几天, 左轻白每天睡前想到的是路回,睡醒睁眼时想到的还是路回。左轻白再怎么默念静心咒,这个人总是会从脑海里冒出来, 尤其是睡前和睡醒时最严重。
左轻白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心想难道这就叫喜欢?
我是不是想见他了?左轻白在心里问自己。
左轻白捏了捏师父给她的“随心”牌子, 她觉得既然想见, 那就去见吧。
反正最近不进组,有的是时间,左轻白约了路回出来吃饭。
餐厅里, 两人气氛略显尴尬。
左轻白低头吃饭, 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路回。她以为不会被路回发现, 然而却看到路回正在看着自己。路回眼神灼灼,目光幽深,路回这人出身矜贵, 一向很有教养, 从未露出过这种具有侵占性的眼神。左轻白刚才一抬眼, 正好跟路回的目光相撞。
左轻白眼眸垂了下去,路回也收回目光,略显慌乱。
左轻白放在桌子底下的那只手还捏着师父给她的小木牌。左轻白低头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字:随心。
师父说让自己随自己心意, 那么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这几天睡着前想他,睡醒睁眼时还想他,自己不是没接触过男生, 认识的男孩子里,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让自己这样?
自己无论跟谁相处,从来都坦坦荡荡,但刚才悄悄抬眼看他,却充满了扭捏的意味。
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这是喜欢吧?
左轻白用力攥紧小木牌,忽然想:如果我喜欢,那他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呢?
左轻白正想开口,路回却先她一步开了口,路回冷不丁说了一句:“最近睡得不好。”
“为什么?”左轻白下意识地问。
“我晚上闭眼前在想一个人,早上睁眼时发现脑子里还在想她。”
左轻白双颊忽然微红,稀里糊涂地说道:“没做梦吧?没做乱七八糟的梦就好。”
“那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做的是噩梦,还能叫你过来驱驱鬼,但偏偏那不是噩梦。”
“不是噩梦难道是美梦?”
“是啊,是美梦。”
这次换路回坦坦荡荡,左轻白双颊飞红。
路回看出了什么。
这位捉鬼师小姐从不脸红,她反常地脸红了几次,路回便知道,他胜券在握了。
男女之间的博弈,从来都是一来一往,占上风的有时是她,有时是他。
于是路回不紧不慢,坐等左轻白开口。
左轻白攥紧了小木牌,深吸一口气,像奔赴战场的壮士一样对路回说道:“路回,你能做我男朋友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路回一愣。虽然路回知道这次占上风的是他,但他没想到左轻白居然这么直白。
左轻白观察路回的表情,急道:“你不同意?你是不是觉得纸人那次你被耍了?”
“不是。”路回连忙说,“我以为你至少会让我把那天晚上说给纸人的话再说一遍给你听。”
左轻白把头一转,“你说给纸人的话纸人听了就行了,不用再说给我听。”
路回忍住笑,“你在生气吗?”
“我跟一个纸人生什么气?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我早就同意了啊。是你自己忘了。”路回叹气道。
路回向左轻白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左轻白问。
“今晚南滨路有烟花,我们看烟花去。对了,这段时间你没工作,我也不忙,我俩正好去度蜜月。”
“乱来,结婚的才叫度蜜月。”
“都一样,以后结婚再度一次。”
左轻白跟路回去看了南滨路的烟花,之后,她跟路回开始了一段两个人的旅行。两人去了海边,去了异国的街道,开着车在环岛公路上奔驰,晚上,他们在星空下接吻、拥抱,做更亲密的举动。
左轻白很快乐,这时候的左轻白不是女明星,也不是捉鬼师,只是一个陷入恋爱的普通人。
左轻白从独来独往到习惯了路回在身边,在一天一天的陪伴、一次一次的亲密接触中,她与路回之间生发出了强烈的情感联结,这种联结就叫羁绊,至此,左轻白在这个世界有了牵挂。
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于左轻白从此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归属感和更好的体验,坏在于左轻白本来只是个从异世界来的过客,在这边无牵无挂,因为没有牵挂,所以左轻白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绝对的理性,可以说是个天选捉鬼师,而路回打破了这种局面。
两个人的蜜月游虽然甜蜜,但再美好的旅行都有接近尾声的时候。此时两人已经从国外回到国内,他们旅行的最后一站是国内一个叫落英谷的景点,游玩过落英谷后,两人就要回程了,之后左轻白要进新的组,路回也要忙起来了。
落英谷有两大游玩点,一是赏樱,落英谷有整整九个山头的樱花,如今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漫山遍野的花一开,比动漫里的场景还美;二是美食,落英谷里有个落英镇,听说落英镇的厨师都是御厨后代,比米其林星级餐厅的大厨还厉害。
左轻白跟路回手牵手走进了落英镇。
落英镇是个历史悠久的古镇,街上还保留着古老的青石板,那些石桥都是有年头的,就连路边随便一家店,都可能是受保护的古建筑。
左轻白在这里发现了一种有意思的东西:狐狸庙。
庙不是真的大庙,而是指路边用大理石建造的神龛,神龛不稀奇,稀奇的是神龛里供奉的神,大多数建在路边的神龛供奉的都是土地公或者财神爷之类的神,而落英镇里的神龛无一例外供奉的都是狐狸。
神龛里,大理石做的狐狸雕塑眯着眼睛在笑,第一眼看没什么,看久了总觉得这些狐狸面相有些诡异。
“别人供奉的不是土地公就是财神爷,这里供奉的怎么全是狐狸?”路回问。
“听说在上古的时候,狐狸是瑞兽,象征吉祥美好,只是后来传着传着就被传成凶兽了。”左轻白说。
“可能落英镇历史悠久,所以保持了上古时候的狐狸形象吧。”
“但国内古镇那么多,比落英镇历史悠久的又不是没有,你还听说过其他地方也有供狐狸的吗?”
左轻白说着,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神龛里的狐狸雕塑。突然,左轻白一恍神,她居然看到神龛里的狐狸雕塑动了,伸出长嘴咬了她的手一下。
左轻白“呀”了一声,把手缩回来,她定眼一看,自己的手并没有受伤,神龛里的狐狸雕塑也没有动。
左轻白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厉色,她念起了咒语,手中飞出符咒,去找鬼气。
“周围没有鬼气?为什么……”左轻白看着那尊狐狸像喃喃自语。
“不是职业病又犯了,是刚才真的……”
路回抓紧左轻白的手, 与左轻白十指相扣。路回不高兴道:“这是你跟我两个人的蜜月行,我不希望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打扰我们。”
路回把左轻白拉起来, 忽然他揽住左轻白的腰, 吻上了左轻白的唇。
左轻白连忙推开他。左轻白指了指路边的神龛,说:“神龛前面不要做这种事。”
路回莫名其妙道:“为什么?没事的,我不迷信。”
左轻白一跺脚, “你不迷信我迷信啊!”
路回突然憋笑。
左轻白推了他一把, “你笑什么?”
路回憋笑道:“好好好, 不在神龛前面亲,咱们今晚回酒店亲。”路回凑到左轻白耳边,轻声说:“今晚回酒店, 想怎么亲怎么亲, 想怎么疯怎么疯, 上次没有玩完的,咱们继续玩。”
左轻白“唰”的一下双颊飞红,她捂着自己的耳朵, 跑到前面去,一边跑一边慌道:“啊啊啊,玩什么?不玩, 什么都不玩。”
路回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跟了上去。
路回是左轻白的第一个人,路回虽然出身于富二代家庭,但他跟着他那位高风亮节的外公长大,从小家教很严, 不混那些乱七八糟的富二代圈子,所以左轻白也是路回的第一个人。两个第一次体验男女情事的小年轻,在床事上多少有些食髓知味,每天晚上变着花样玩。路回瞧着虽然不算太壮,但在床上却精力无限,穿着衣服的他倒是正经纯情,像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但衣服一脱,那些让左轻白脸红的话他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而左轻白呢,看似很行很开放,平时跟路回说话动不动就是“你是不是要潜规则谁谁谁”,然而真到了床上,她却总被路回撩得面红耳赤。
两人手牵手走进一家叫“真味”的餐馆,听说这家餐馆的老板和掌勺大厨都是御厨后代,以前只有皇帝才能尝到他家的厨艺,路回提前定了包间。
餐馆足足有三层,装修得古香古色,一二层都是普通座位,三层则是贵宾区域,都是包间,更舒适也更安静,价格当然也更贵。
路回和左轻白进了包间,包间很宽敞,布置得很有古韵,桌椅、屏风、挂画,都雅致得很。
包间里有一只鹦鹉,羽毛非常漂亮。鹦鹉被剪了羽,所以飞不了。
左轻白随口一说:“这鹦鹉漂亮,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说话。”
哪知鹦鹉果真接了左轻白的话:“会说,会说。”
左轻白乐了,“还真会说话啊!”
鹦鹉歪着脑袋打量左轻白,忽然来了一句:“你多少钱买的?”
左轻白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我多少钱买的?我还想问你是老板多少钱买的呢!”
左轻白起了玩心,指着鹦鹉,命令道:“快夸我好看。”
“不夸,不夸。”鹦鹉说。
左轻白“啧”了一声,继续跟鹦鹉斗嘴:“你这鸟怎么这么不会来事呢?”
鹦鹉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变紫了。”
“我变紫了?”
“你脱皮了。”
“我脱皮了?”
“你变大了。”
“我变大了?”
左轻白越听越好笑,忙向路回招了招手,说:“路回,快过来看这只鸟。”
于是路回走到左轻白身边。
鹦鹉看了一眼路回,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杀了她。”
路回莫名其妙,左轻白哈哈大笑。
“这鸟真逗。”左轻白说。
这时,店员来上菜了。
店员一来,鹦鹉马上变得安安静静,不再说话。
菜上齐了,路回和左轻白开始品尝美味。菜的味道的确很棒,不负御厨后代的名头。
吃完后,路回和左轻白携手走出包间,他们从三楼走到一楼时,热情的副店长笑眯眯地问他们:“两位客人,觉得我们店的菜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宝贵意见向我们提的?”
“你们店的菜非常好吃。”左轻白说,她又多加了一句:“店里的鹦鹉也特别有趣。”
“鹦鹉?”副店长一愣,“什么鹦鹉?我们店里没有鹦鹉啊。”
“可是刚才我们的包间里就有一只鹦鹉啊。”左轻白跟路回面面相觑。
这时一名店员路过,副店长叫住他,问:“小刘,刚才是你给这两位客人上菜的吧?两位客人的包间里有鹦鹉吗?”
这名叫小刘的店员一脸茫然地说:“没有啊,我去上菜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鹦鹉。我们店什么时候有过鹦鹉啊?”
左轻白和路回都愣了。
左轻白突然脸色一变,迅速转头往回跑,她“蹬蹬蹬”跑上楼梯,回到刚才她和路回吃饭的那个包间,推开门闯了进去,路回也跟着她进去。
包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鹦鹉。
路回和左轻白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背脊发凉。
离开真味餐馆, 左轻白心事重重。
路回知道她心中所想,牵着她的手逗她:“捉鬼师小姐,遇到难题了是不是?”
左轻白点了点头, 喃喃自语道:“狐狸塑像没有鬼气我可以理解,人家坐在神龛里, 是镇守一方的神, 不是鬼。但那只奇怪的鹦鹉怎么也没有鬼气?”
路回笑道:“哟,这是开启新副本了?之前遇见的都是鬼,这次连神都出来了?捉鬼师能跟神明沟通吗?”
左轻白摇了摇头, “不能, 神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捉鬼师再怎么厉害, 也不过是有点本事的普通人而已,一般情况下捉鬼师见不到神,神也不屑见我们捉鬼师。”
“你也说了是一般情况。万一有例外呢?万一那个狐狸神有事找你呢?”路回道。
“我?”左轻白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 不可置信。
“对。”路回点点头, “那只鹦鹉那么奇怪, 但你又偏偏闻不到鬼气,说不定它不是鬼,我有个猜测, 它是狐狸神派来的。”
左轻白恍然大悟,连忙抓住路回的手,对路回说:“走, 我们回狐狸庙看看。”
左轻白和路回回到狐狸庙前, 左轻白脱下自己的外套,用自己的衣服把狐狸庙上的灰擦得干干净净,又跪在狐狸庙前,虔诚地说:“捉鬼师左轻白拜见狐狸神。狐狸神, 您有什么指示,可以明说吗?”
狐狸庙没有动静,左轻白和路回面面相觑。
“不急,我还有办法。”左轻白说。
说完,左轻白口中念念有词,指尖金光乍现,金光化作一把精致的小木槌,像敲门一样敲了狐狸庙三下,狐狸庙瞬间被金光笼罩。狐狸庙清脆地“嗡”了一声,果真有了响应。
左轻白把敲门的小木槌收起来,得意道:“瞧,我比以前更厉害了,我的法力进步了好几阶。”
“哦。”路回悠悠地说,“那应该有我的功劳。”
路回这一句话说得左轻白满脸通红。
左轻白去锤路回的胳膊,路回只是笑。两人正闹着,突然,一只鹦鹉不知从哪飞了过来,落在被金光笼罩的狐狸庙前。
鹦鹉就是在真味餐馆的那只。它歪着头打量左轻白,开口说道:“你多少钱买的?”
跟在真味餐馆时一模一样的台词。
这次左轻白没接它的话,鹦鹉便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变紫了。”
“你脱皮了。”
“你变大了。”
最后,鹦鹉歪头看了左轻白身边的路回一眼,对路回来了一句:“你杀了她。”
这是左轻白和路回第一次觉得会说话的鹦鹉那么瘆人。
鹦鹉说完,狐狸庙突然变大。这种路边的神龛一般体积不大,跟个小盒子一样的大小,但此时它闪着金光,渐渐变大,大到一扇门那么大。
接着神龛像一扇门一样朝左轻白和路回打开了,门后是一条幽静的小路,鹦鹉率先飞了进去,引导左轻白和路回往里走。
神龛就在路边,路上偶尔有其他行人路过,但除了左轻白和路回之外,没有一个人发现神龛的变化。
左轻白对路回说:“我想进去看看。”
“我也去。”
“可是……”
“咱们国内国外去了那么多景点,哪一次有这次这么刺激?”路回说着,牵起了左轻白的手。
“可你不是说不想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扰吗?”
“走吧,捉鬼师小姐。”路回拉着左轻白的手走入了那道门,边走边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有趣的东西。”
左轻白笑了,她抓紧了路回的手。
两人顺着小路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路的两旁出现了农田,在农田里劳作的无一例外都是穿着粗布麻衣的妇女。
这一画面有两个诡异之处,第一,如今是现代社会,可妇女们穿的不是现代的衣服,而是古代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古人;第二,如果她们真是古人的话,以古代男耕女织的传统,怎么出来耕田的都是女人而没有男人?
一个大娘从田里走出来,路过左轻白和路回身旁,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路回。
路回的颜值很高,剑眉,凤眼,薄唇,高鼻,走在路上被打量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吧,这个大娘的眼神却让人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路回眉头一皱,面露不悦,就算他教养再好,被这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一直看着也难免生气。
忽然,那大娘转头看向左轻白,指着路回笑眯眯地问了左轻白一句:“这是你多少钱买的?”
第72章 想告诉我们什么
大娘说罢, 田里的其他女人也被路回吸引,纷纷从田间走上来,围到左轻白和路回跟前。这群女人打量路回的目光相当放肆, 仿佛把他当成某种漂亮的物品。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路回只是教养好, 不是没脾气, 路回脸一沉,朝这群女人冷冷呵斥:“都让一边去!”
路回好歹也是在高位上呆惯了的人,脸一沉, 话一冷, 自然而然地带上了高位者的气势, 在公司时他一旦摆出这样的姿态,下属没有不发怵的。
然而这一次,他再怎么摆姿态和亮态度都没有用, 那群女人完全没把他的态度当回事, 她们嬉皮笑脸, 望向路回的目光充满了调戏意味,那种眼神相当冒犯和不尊重人。
一个女人笑嘻嘻地对路回说:“你长那么好看,我们看得腿软, 走不动道了!”
路回怒了,说:“我看你们都是女人,不想跟你们计较, 不要真以为我是软柿子!”
女人们哈哈大笑, 继续调戏:“你不是软柿子,那你硬给我们看看啊!”
放肆又粗俗。
这群女人,路回冷脸,她们笑, 路回发怒,她们也笑,无论路回有什么样的情绪,她们都不当回事,就好像小猫小狗有情绪了,人也不当回事一样。
左轻白也生气了,出声道:“这是我男朋友,你们别得寸进尺!”
说来也怪,路回生气不管用,左轻白生气反而很有用,女人们见左轻白黑脸了,纷纷退到两旁,给两人让出道来,不再语言调戏路回。
左轻白和路回继续往前走。
“这些人真没素质。”走远之后,路回皱眉道。
“路回,你发现这个地方的古怪了吗?”左轻白问。
路回说:“这里的女人像男人。”
“没错。这里的女人代替男人在田里劳作,像男人一样喜欢调戏异性,这里的女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我们会不会来到了类似女儿国一样的地方?”路回猜测。
“我觉得是。”
“刚才那个女人问你我是多少钱买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这个地方男人是可以买卖的?”左轻白惊讶道。
说着,左轻白握紧了路回的手,对路回说:“那我要把你牵紧了,别让你被人给买走了。”
两人顺着小路往前走,一直走到村门口,村大门的牌子上写了三个大字:女儿村。
左轻白对路回说:“路回,你说对了,只不过不是女儿国,而是女儿村。”
村口坐着一排女人,个个叉着腿坐,行为粗鄙,路回一出现,她们就目光炯炯地盯着路回看,像饿狼看食物一样,毫不矜持,跟老光棍一个样,如果不是左轻白始终牵着路回的手,她们可能都已经扑过来了。
虽然没扑过来,但她们嘴上依然没闲着,冲着路回喊:“帅哥真好看!我给你生孩子呀!”
路回的眉头拧得死死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路回的眼神像一把刀,冷冷扫过村口那些女人,眼中充满嫌恶,但他越嫌恶,那些女人反倒越兴奋。
这里的女人是男人。
这里的男人所遭遇的,是女人所遭遇的。
左轻白见到这场景,对路回说:“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进来了,我不知道里面是这种情况。”
路回却说:“哪这么生疏?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我就是喜欢跟着我的捉鬼师小姐经历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这些奇遇,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左轻白看着路回,眼露笑意,路回则满眼都是左轻白。恋爱初期就是这样,蜜里调油,如胶似漆。
左轻白和路回手牵手走进村子里。
“村子里也没男人?这么古怪?”左轻白奇怪道,“是太少了?还是没有?”
“是太少了。如果没有的话,村口那些人没见过男人,她们应该不认得我是个什么东西才对,但很明显她们认得。”
“也是。”
“这里的人虽然讨厌,但想知道点什么线索,必须要跟他们接触。我们随便找一家人,找个理由进去聊聊吧。”路回说。
左轻白随手指了一家,说:“就这家吧。”
左轻白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他们是外地来的,进来讨口水喝,这家大娘很热情,把他们迎了进来。
左轻白跟大娘聊起了天,左轻白对大娘说路回是她老公,大娘好奇地问左轻白:“外头结婚花多少钱啊?”
“啊?”左轻白一愣,路回装傻。
大娘愁眉苦脸道:“我们这里结婚可贵了,倾家荡产,没办法,这里男人实在太少了。”
“是啊,我一路上就没看到几个男人,男人怎么会这么少呢?”左轻白套大娘的话,路回继续装傻。
“杀光了呗。”大娘淡淡地说。
“啊?”
“以前都不愿生男孩,生下男孩就弄死,几代人累积下来,男人就少了。”
“那……那你们结婚难,不是活该吗?”左轻白说了句大实话。
“现在查得严,不让买男人,以前是可以从外面买的,但买来的不听话,只好在猪圈里杀了。”大娘平静地说。
大娘又道:“我家以前也杀过一个买来的,杀了扔在猪圈没处理,过了小半天,他变紫了。”
“他变紫了?”左轻白震惊。
左轻白拉住路回,对路回说:“餐馆那只鹦鹉也说变紫了。”
路回低声提醒:“我看,餐馆那只鹦鹉,现在就坐在我们面前吧。”
左轻白转头去看大娘,只见大娘说着说着,她的脸忽然变形,鼻子和嘴巴的部位竟然长出了鸟喙,鸟喙呈弯钩状,像极了左轻白在真味餐馆遇到的那只鹦鹉。
“你是?”左轻白指着大娘,惊道。
大娘浑然不觉,继续往下说:“又过了几天没处理,他的皮渐渐脱落,他的身体逐渐变大,像充了气似的。”
左轻白想到鹦鹉在餐馆说的那些话:脱皮了、变大了。
大娘的眼睛变成鸟眼,脚缩成爪子,蹲在凳子上,两只手逐渐长出羽毛,变成翅膀。
大娘像只鸟一样歪着头,那双鸟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左轻白看,冲左轻白发出一声犀利的鸟叫声,用刺耳的声音说:“我杀了他!”
“那尸体呢?”左轻白大声问大娘,“猪圈里的尸体,最后安葬了没!”
“没有!没有!所以……他有怨气啊!”大娘发出尖锐的声音,“帮我消了怨气!帮我消了怨气!”大娘瞪大鸟眼朝左轻白喊。
伴随着大娘尖锐的鸟叫声,周围的一切开始融化、消失,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左轻白和路回往外推。左轻白和路回一眨眼,他俩已经被硬生生推出了一开始进来的那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