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by青莲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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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做出一副苦笑无奈地样子,而后继续说道:“哪怕明知你现在是来杀我的,却一点也不恨你。”
说完这句,钟敏便不再出声,此时她的心中实在是有些汗颜,没想到她这个堂堂的安保专家,今时今日为了保命,竟然也使出这种低俗的招术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都生死关头了,若还计较些这个那也未免太过死板了些。
只希望自己下的赌注没有下错,更希望能够起到一点作用,好歹也能够让她找到一线生机,可别就这么白白的英年早逝了,毕竟再重生的话,估计这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想不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好!”秦坷微微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想起来又如何,再怎么样也无法让吴公公收回命令。”
钟敏见状,顿时明白自己赌的大致方向并没有错,虽然秦坷并没有明说什么,不过她却清楚的看到了秦坷心中的那份隐藏的悲哀。她果然没有料错,这个秦坷是真喜欢原本的那个李锦儿!
“你说得对。”钟敏装做毫不在意地样子说道:“虽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想做我们这一行的,肯定一早便是个无亲无故的人,所以也没什么需要交代的遗言之类。我原也只不过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远离那些打打杀杀、血腥肮脏罢了,既然活着不能达成所愿,那么死了倒也算是另外一种解脱。”
她微微一笑,朝秦坷看去,很是轻松地说道:“动手吧,杀了我你也好去交差,只是念在咱们曾经也算相识一场,多少给个痛快,别让我死得太痛苦,太难看了。”
那一笑,顿时如同一把利刃般扎到了秦坷的心尖,他的拳头握得死紧,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这一刻,他的意志竟开始动摇了起来。
曾经,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也总是这般朝他笑,更是笑吟吟地不断地喊着坷哥哥,偷偷告诉他,她心中每一点滴的喜怒哀乐。他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欢杀人,不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去做,因为他曾告诉过她,要想活着,只能如此,因为他们都别无选择。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悄悄跟他抱怨过半句,因为她说,她要活着!她说她并不怕死,只是怕死了以后,再也不能看到他!
想到这,秦坷的心更是难受到了极点,那个曾经说要活着一直看着他的人现在却不得不被他亲手杀死!他是多么不愿意这样去做,可是,他却不得不做,因为他别无选择!
原本,他就应该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原本他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贪恋那一份偷来的温暖。杀了她,自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牵挂,再也没有任何的弱点!秦坷猛的一抬头,强行将心中的那份不舍给抹掉,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钟敏,似乎终于抛弃了最后一丝犹豫,做出了决定。
“别怪我!”他的声音不再有半丝的感情,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飘移到了钟敏面前。
钟敏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可刚刚起身,秦坷强而有力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她还来不及伸手摸出藏在腰际的那根绣花针,瞬间整个人便有了种强烈的窒息感。
第98章 要好好活着!
这么快就来真的了?钟敏没想到这个秦坷竟如此狠决,只不过稍微那么迟疑了一小会便不再犹豫。看来这回是真完了,她只赌对了方向,却还是无法赌赢手上的筹码够不够份量。
那只手力气越来越大,钟敏觉得也许下一秒她的脖子便会跟条筷子一般被折断,头一次真正有感觉地体验到死亡的滋味,原来竟真是那般痛苦而可怕。
看着钟敏痛苦无比,渐渐变得铁青的脸孔,秦坷的手不由得擅抖了一下,不过,他飞快别过眼去,不再看她,狠着心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钟敏的意识渐渐焕散起来,她无法再做任何的思索,只有身体本能却毫无用处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坷……哥……哥!”就在她认为自己应该已经死掉之际,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力量鬼使神差的让她奋力挤出了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想到,更加不可能叫出来的三个字。
然而,就在这三个字喊出之后,意想不到的事竟然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瞬间,原本牢牢扼住她脖子的那只大手如同被雷击了一般,陡然松了开来,与此同时,一股救命的空气顿时扑鼻而来,源源不断的补充着她之前所缺失氧气。
也许是一下子吸得太急,也许是刚才被掐得太难受,钟敏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那种感觉让她有些眩晕,脚一软,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栽了下去。
“锦儿!”秦坷见状,连忙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扶住险些栽倒在地的钟敏。
此时的秦坷,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早已被刚才钟敏那一声坷哥哥给完全软化,他实在是下不了手,实在是无法看着她去死。
那一刻,看到钟敏几乎闭上的双眼,他的内心顿时恐怖无比。他怕她死了,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可以牵挂思念的人,他怕她死了,便再也听不到有人那样偷偷地叫他坷哥哥。
“对不起,锦儿!锦儿,对不起!”他紧紧地抱着她,心疼得无法形容。这一刻,他才明白,即使失去一切,即使承受再多的痛苦,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她活着,一切便都有了意义。
刚刚从死神那里跑回来,才缓过气来却又被秦坷这般抱住,钟敏顿时郁闷得不行,可此时她又不好强行将人给推开,一来整个人现在还如同云里雾里一般半点力气也没有,二来又怕稍 不甚惹怒秦坷再次惹来杀身之祸。
毕竟这家伙神经兮兮的,一会毫不手软的要弄死她,一会又满是痛苦后悔地说着对不起,谁知道他过一会又如何变化,倒不如先以不变应万变,恢复些气力再作图谋。
“别这么说,咳咳……你没做错什么。”钟敏借着咳嗽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从秦坷的怀中拔出来了些:“我知道这原本也不是你想的,不过是受命于人罢了。”
见钟敏脸色渐渐恢复了些正常,不再如刚才那般铁青死灰,秦坷稍微放心了一些,他不再犹豫,一脸坚定地朝钟敏说道:“锦儿,你快走,去找沐王,利用他来自保。日后做事要慎之又慎,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钟敏愣了一下,她本来还想着要如何再加把火,让秦坷放她离开,却没想到这么快的功夫,他竟然主动叫她走,还如此真心的嘱咐这些。看来,她这一次真的赌赢了,虽然是借了原主的光,不过却也是因为原主她才会有这样的麻烦,因此两两抵销,心里头倒也没什么惭愧感了。
“你要放我走?”她略带担心地说道:“可你不杀我的话,吴公公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钟敏到这个时候还担心他的安危,秦坷顿时愉悦无比,有她的这句话,有她的关心,他便觉得一切都无所畏惧,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交差,不会有事的。你赶紧走,这个地方不安全,日后……”看到钟敏脖子上被他掐得吓人的淤青,他的心再次狠狠的揪了几下,生疼生疼的,嗓子里亦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他哽咽着说完这句,最后再看了钟敏一眼,而后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钟敏见状,倒是不由得有些罪恶感,毕竟她并不是真的李锦儿,多少总觉得这是在利用人家的感情一般。可这种念头也就一瞬而过,求生的本能自然高于一切。
“谢谢你!我会好好地活着,你也要如此!”钟敏衷心的道了声谢,而后这才快步推门而出,飞似的离开这个地方。
她不敢回头再看,不敢再停留,而是直接往之前等候的那个宫门方向奔过去,尽管是秦坷主动让她走的,也不是她这人心思复杂,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是秦坷突然变卦追过来的话就麻烦了,或者那吴公公还派了其他的人也很难说。
“敏儿!”
正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忽然却听到后头似乎有人叫她,恍惚之间,她这才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却见左侧那边的青石道上宁致远正带着个人站在那里朝她看。
说也奇怪,虽然心中清楚宁致远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此时此刻猛的见到一个认识的人,钟敏整个人顿时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论如何,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宁致远是不可能对她构成什么危险的。
“相爷,是您呀!”她不由得朝他笑了笑,宁致远此时出现在她面前,于她而言倒也算是个好事。马上调整好状态,她吐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些,片刻之后原本内心因突发之事带来的波动亦渐渐的平息下来。
“怎么慌慌张张的?”宁致远边说边朝钟敏这边走了过来。平日里他从来没有见钟敏这般模样过,如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这么明显的地方竟然只顾着自己跑,连他这么个大活人都没有注意到。
他走近了些,好心提醒道:“宫里面的规矩可不比沐王府中,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头四处乱跑呢?若是……”
说到这,他顿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住钟敏的脖子瞧,却见原本白皙光洁的皮肤竟然多出了一圈十分碍眼的淤青,从那淤青的颜色看,明显是新伤,怪不得像她那般从容镇定的人竟会出现如此的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倒是没有想到这皇宫里头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挑着这样的时候对沐王府的人下这般重手。
钟敏见宁致远发现了自己脖子上的伤,顿时下意识的缩手摸了摸,略微顿了顿后道:“多谢相爷关心,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
她心知这谎圆得并不好,可她却肯定不能将真相告之给宁致远,因此只得干脆胡乱编个说法,反正信不信的也没什么要紧的。宁致远也是聪明人,明知她说的是假话,应该也不会多加追问,毕竟现在是在宫里头,而她亦不是他手下的人。
见钟敏这般说,宁致远知道她是故意隐瞒,并不想将实情告之,想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好明说的隐情,因此他也不再追问,反正就算问了,以钟敏的性子,十有八九还是那句假话死活撑着打发他。
“没事就好,你这是要去哪里,可别再瞎跑了,当心别闯下祸端。”宁致远越瞧越觉得那伤痕实在是碍眼,也不知道钟敏这几天走什么霉运,前两天脖子上的划痕才刚刚好,这会又被伤成这个样子,这些事怎么全都找摊到她身上去了呢?
钟敏见宁致远没有再多追问,心中倒不由得一阵感激:“我这会要去西景园边上那道宫门口,之前带我去休息的小宫女没见再来,王爷估计着也快出来了,我怕耽误事,所以自己便独自回去,却没想到这宫里头的路太过难记,走着走着便有些晕。我好像不怎么认得回去的路了,所以有些慌乱,有些着急。”
钟敏的话虚虚实实的,不过宁致远那般聪明,一下子便从中猜出了些端倪,看来,定是有人故意想害这丫头,幸好没有成功,被她给跑了出来,又恰好遇到了他。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一个婢女,一个头一次跟着主子进宫的婢女下手呢?下手的人是冲着钟敏本身还是冲着萧明峥?是真想要钟敏的命还只是打算警告一番呢?宁致远疑惑纷多,一时半会却又没什么头绪,因此这个时候也没有再去多想这些。
“即是这样,我派人送你过去就行了,省得你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宫里头四处乱转。”他说着回头朝身后那名侍从说道:“你去跑一趟,送敏儿姑娘……”
说到这,宁致远突然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后,再次看向钟敏道:“算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急事,还是我带你过去吧,正好也有事要跟你家王爷说,如此倒也不必出宫后再多跑一趟了。”
第99章 关心
见宁致远要亲自送她过去,钟敏自然没有反对,不论如何有堂堂相爷在身旁就算吴公公真的另外安排了杀她的人也是不敢再轻举妄动,至于宁致远到底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找萧明峥,此时她也懒得多想了。
到达原先那处宫门口时,萧明峥还没有出来,宁致远什么也没说,陪着钟敏在那里等着。一旁的守卫与偶尔来往的宫人见状也不知道到这相爷在这里守着做什么,先前还有人上前询问,但见宁致远朝他们摆了摆手,便再也没有谁敢多管,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
“相爷还是别等了,有什么事奴婢帮您转告王爷吧,这也没个准,也不知道王爷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出来。”钟敏见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堂堂相爷陪着她这么个婢女一并在这里候着,再怎么样也说不太过去。
“无妨,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宁致远微微一笑,朝着钟敏说道:“估计着王爷也差不多出来了,再等一会吧。”
听他这么说,钟敏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回了个笑容,便移开目光往里头瞧去,希望萧明峥能够早一些出来。
好在,没过多久,终于看到了萧明峥的身影,她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顿时有种彻底解脱了的感觉。
萧明峥一出来,见宁致远竟然也在,一时心中奇怪不已,目光扫过钟敏,本是想从她那看出些端倪,却没想到一眼便扫到了她脖子上的那圈淤青。
“宁相怎么会在这里?”他本想询问钟敏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好马上出声,转而先同向他行礼的宁致远打招呼。
“王爷,致远刚才在去内务署办点小事,半道上正好碰到敏儿姑娘好像找不到回来的路。正好致远也打算出宫后求见王爷,恳请王爷今晚能赏光去寒舍吃顿便晚,以答谢这些天王爷对致远的关照,所以便顺便将她带了过来,致远也正好可以偷懒少跑了一趟了。”
宁致远说得很是委婉,也没刻意解释什么,只是将两件事都简单交代了出来,想来以萧明峥的智慧,自然也不必他多费口舌,至于其他的事,他也不好再多说,钟敏是沐王府的人,一切自然会有人替她做主。
“宁相有心了,本王今晚一定前往。”萧明峥自是没有不应之理,他也看得出,宁致远邀请他参加晚宴本也不假,不过这回怕主要也是特意送钟敏过来,否则邀请这种事派个人过去递个贴子也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走这一趟。
看来钟敏刚才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否则宁致远也不会特意走这一趟,明为顺便,实则是专程。可这里自然不是询问详情之处,总之宁致远这次的人情,他算是领了。
“如此,致远便先告辞了,今晚盼王爷大驾光临。”说着,宁致远又行了个礼,而后朝钟敏看了一眼,便先行离开。
萧明峥见状,也没有再多说其他,带着钟敏一并上了宫人准备好的马车,先行出宫,一切等回去之后再说。
回到宫外住的地方,一进门萧明风便让人找来随行府医,也没有急着问钟敏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是让府医先替钟敏检查淤青处。
谢风这回才发现钟敏脖子上那圈吓人的淤青,刚才下了马车便急冲冲的跟着王爷进来,倒是没有太过留意钟敏,这会的工夫看到后实在是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呀妹子,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谢风自然不太清楚,他也没有一并跟着坐马车,所以根本就没机会提前发现。
“没什么,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钟敏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事自然也不能让谢风知道,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谢风一直都并不清楚她的真正身份,因此哪怕信任他,许多事当然也没必要让其他无关之人知晓,省得到时不仅自己麻烦,还给别人惹上更多麻烦。
“不小心碰到的?怎么可能,你到底怎么碰,竟然能碰到这个地方,还碰成这个样子?”谢风心直口快,当着萧明峥的面便脱口说道:“别骗人了,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掐的,你别怕,到底是哪个浑蛋欺负你,只管说出来,大哥一定替你报仇!”
“行了大哥,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钟敏见谢风如此真性情,一时心中亦很是感动:“别担心,我真没什么,真是不小心自己弄的,你也不想想,那宫里头是什么地方,谁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这个婢女做什么手脚,更何况好歹我也是沐王府的人,王爷在那,谁敢乱来?”
“可是……”谢风自然还是不信,不过话还没说完,却被萧明峥给打断了。
“此事你不必多理,本王自会处理。”萧明峥示意谢风不必多说,而后朝已经赶来的府医说道:“去给她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碍。”
“王爷,不必麻烦了,没什么事,过几天就会消掉的。”钟敏并不想如此麻烦,见那大夫朝她过来,赶紧说道:“这不好好的吗,要有事也等不到现在了。”
“让瞧你就瞧,这可是王爷的恩典,你哪那么多不情愿的。”谢风见钟敏这般说,连忙反驳道:“再说有事没事得大夫瞧过后说了算,你又不懂医,知道什么?赶紧坐下,别耽误工夫了。”
钟敏一听,原本不想如此兴师动众的,这自己的伤自己清楚,虽然当时真的差点因此而死,不过过了那会,这点淤青也不过是个外伤,过几天自己便会消退,根本没什么影响。不过却实在是扛不过谢风,硬是被他给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再见萧明峥也是一副没什么商量的样子,便只好让那府医给检查了起来。忙活了一小会,倒也证实了她刚才所说的话。
“回王爷,敏儿姑娘脖上的淤青并无大碍,只是些外伤,没有伤到骨头,过多几天淤青便会自行消退。”府医说完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钟敏吩咐道:“姑娘这几日睡前可用此药膏涂抹一下淤青处,可以让淤青消退得更快些。”
“有劳了。”钟敏自是起身,双手接过那府医递过来的小药瓶谢过。府医见没他什么事了,便又朝萧明峥行了个礼,先行告退了。
“你也下去忙吧,今晚还得去右相府,去安排一下,顺便准备些礼品。”萧明峥朝谢风看去,示意让他也跟着退下。
谢风心知王爷肯定是要询问钟敏刚才在宫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状自然也没有再多说,点头应过后,便转身退下,临出门时还顺便将门给带拢了起来。
“坐!”见已无外人,萧明峥朝钟敏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现在已无其他人,刚才在宫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尽可如实道来。”
见状,钟敏也没有多客套,点了点头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继便将宫中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个别敏感的地方,她自是适当的修改了一下,省得让事情愈发的复杂化。
而听完钟敏的述说后,萧明峥这才明白之前钟敏竟遇到了那么惊险的事。若不是那秦坷临时改变主意,这一会,钟敏怕早就已经没了。
“这一次,倒真是我疏忽了。”他微皱眉头,朝着钟敏说道:“以他们的势力自然不难发现你的异常,我本以为他们没这么快动手,倒是没料到他们杀人如此狠决,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确认,只需怀疑便会毫不手软。”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倒是很符合这种组织的风格。”钟敏颇有感触的点了点头,看来日后她的麻烦是不会少的,哪怕重获自由,怕也得好好策划一下,避开这些人的追杀才行。
“如此看来,那秦坷以前与你的关系倒不似一般?”萧明峥若有所指地说着,之前密探倒是没有查探到这一方面的情报,不过秦坷既然能够冒着抗命的严重后果而私自放了钟敏,这其中定然不是那般简单。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她们……”钟敏猛的打住,一时嘴快,差点说漏了嘴,她连忙纠正道:“谁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倒是亏了那秦坷手下留情,否则以他的身手,取我小命易如反掌。’
说到这,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中实在是有些后怕,那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如同再次回来了一般,让她很是不舒服。
看到钟敏无意识的动作,萧明峥心知她肯定是又想起了刚才差点被掐死的那可怕一幕,虽也察觉到钟敏话里头似乎有些问题,不过却也没再多问什么,省得让她总回想到那些不好的东西。
“你现的身份,他们明面里自然不敢动手,在京城的这些天出出进进的不可再独自一人,等回去后,我自会彻底处理好。”萧明峥话锋一转,突然朝钟敏说道:“日后务必多加小心,好歹你现在是我的安全负责人,别到头反倒先丢了自己的性命。”
第100章 除了她竟全是高手!
萧明峥的话虽然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多大的情绪,听上去那意思也如同是担心钟敏发生什么事而耽误影响到了他的外防安全似的,不过这个中的关心之意钟敏又岂听不出来,一时间心头倒是难免涌现出淡淡的喜悦。
而对内心这种不止一次泛起的异样,钟敏这回倒也没有再刻意回避。好吧,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有钱有势又高又帅,除了性格不算太好以外几乎可算是完美的男人能够对她另眼相看,别说是她,估计没有女人不会心中窃喜吧,毕竟这多少可是满足了每个人心底深处都会有的那份虚荣心。
虚荣心而已吗,又不是别的什么,没必要太过去在意的。她再一次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当下又是释然不已。
晚上,萧明峥去了宁致远府中,钟敏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如今萧明峥再也不会将钟敏一个人单独留下,特别是他这一走,身旁那些护卫自然都得跟去,光靠官邸这些个只管吃饭不管其他的人保护,怕是人不见了都没有谁知晓。
过去以后,这才发现宁致远并没有再邀请其他的人,这倒也好,如果是大型的宴会,人多事杂的,防护上难度自然又得增加,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不少事,再怎么样宁致远也不可能会在单独宴请萧明峥时,让萧明峥在他府中发生什么问题。
晚宴也并没有太过铺张,不过却看得出宁致远很是用心,不论是菜式还是用餐的地点都极为讲究,最为特别的是宁致远还亲自抚琴助兴。
钟敏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男人抚琴时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魅力,难怪古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条件都会将琴棋书画当成头等重要的事来学习,于他们而言,这才是真正的修身养性,而非一门手艺,一门用于吃饭的工具。
相较而言,现代教育还真是退步了,除了考分就是考分,哪怕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素质教育热,但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能上一所好的学校加分,能够为日后的前程铺路。
钟敏在一旁颇有兴致的看着,直到结束仍然有种余音袅袅,意味悠长的美感。凭心而论,见识过宁致远的这一手琴艺之后,其它方面倒不好说,但是对于这个人的人个修养还真是挺佩服的。一看平日里所显露出来的那种湿润,不论是真是假,但至少肯定是经过音乐的熏陶才会如此自然。
至于萧明峥,一看就应该跟她这个五音不全的人差不多,艺术细胞估计为零,当然,人家下得一手好棋,比起她挖空脑袋只会说两段笑话愚人娱已来说可是强得多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的萧明峥,实在是好奇得紧,不知道若是萧明峥上去抚上一曲,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可刚刚往他那边看去,萧明峥却跟脑后长了眼睛一般,马上便回过头来看着钟敏抓个正着。
钟敏顿时有些窘,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而后将视线移了开来,正好又对上了刚刚抚完琴入坐的宁致远的目光。
宁致远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钟敏与萧明峥不经意的那一幕,不过他却并没有点破,而是朝钟敏微微一笑,随后便再次看向萧明峥,声音如沐春风:“致远献丑了,希望没有影响到王爷的兴致。”
“宁相过谦了,能够欣赏到如此余音绕梁的琴音,本王今日倒是长见识了。”萧明峥也还是头一次听到宁致远抚琴,向来皆闻右相才情卓然,看来倒真是名不虚传。
众人亦都知道萧明峥不是个说客套话的人,因此连他都这般说了,那么自然代表了他在这方面对于宁致远的认同。
“多谢王爷,能够为王爷抚上一曲,是致远的荣誉。”宁致远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边说边先干为敬,而后才道:“王爷随意!”
萧明峥见状,亦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稍微喝了一点,他向来不贪杯,宁致远倒也算是摸清了他的习性。此人能够平步青云绝非偶然,说不定有朝一日,真正能够成为他的隐患的人非宁致远莫属。
钟敏自然不知道萧明峥心中正想着什么,只是见这两人这会表面看上去倒还真有点像朋友一般相处着,一时间又不禁在心底感叹着这些人伪装的功力。唉,都不容易呀,放开政治立场不说,就算萧明峥与宁致远无法成为朋友,但最少也应该不会成为敌人,可如今那是渭泾分明,表面和气,私底下可是锋芒相交呀!
“敏儿,不知刚才那一曲可还入得了你的耳?”宁致远不知何时又将注意力给转移到了钟敏身上,他倒是向来不避忌自己对钟敏的兴趣,不论是当着萧明峥的面,还是其他人的面。
钟敏一听,不知道这宁致远又打什么主意,好端端的又将她给扯进去做什么,可人家相爷既然发问了,她这个婢女自然不可能当做没听见,更何况上午在宫里头,好歹宁致远也算是帮了她一次。
“相爷这般说,实在是让奴婢无地自容。相爷身份尊敬,奴婢有幸能旁听便已经是天大的神气了,岂还有资格说其他?”
钟敏客气了一下,而后夸赞道道:“更何况,奴婢也不通音律,内行的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听着实在是觉得好听,真给人余音绕梁的感觉。我想,相爷若是不为官的话,怕是光凭这一手琴艺也能称做天下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