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by青莲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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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坷的话,让钟敏顿时愣了一下,原来,他先前竟然去过牧州,并且已经见过了萧明峥。
“是的,他没有骗你。”她点了点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会去牧州?”
“这个一会再说,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难道你不知道入京对你来说有多危险吗?”秦坷显得有些担心,微皱的眉头让原本便硬朗无比的五官显得更加的生硬。
见状,钟敏一时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秦坷的问题显然已经超过了一般朋友之间的关心,如果她是真的李锦儿,那一切自然没什么,可问题是她并不是李锦儿。
见钟敏不出声,而是一脸的复杂,秦坷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问道:“锦儿,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话一问出口,秦坷觉得自己的心突然一阵紧缩,他清楚的记得再次见到萧明峥时,那个外表清冷而坚毅的男人提到钟敏时脸上所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那种温柔,那样的神情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若是他没有记错,几个月前在京城,钟敏中毒生命垂危之际,萧明峥虽然也十分焦急担心,但绝对没有这般浓郁的情感流露。
他十分怕听到钟敏的回答,因为钟敏的举动以及此刻的神情已经泄露了一切。他知道答案必定是肯定,可他依旧还是矛盾着忍不住想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即使是绝望得让他心碎亦还是想亲耳听到。
现在的锦儿不再是当初那个心中只有他的锦儿,不再是那个一口一声坷哥哥地叫着,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做的锦儿,她早就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曾经共同的一切,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了陌生人。
他并不怪她,亦知道一切原本也不是她的错,可是,不论如何,他的心却依旧舍不下这早已经在他心里头生了根发了芽,一辈子再也无法淡去分毫的珍宝。
“秦坷……”钟敏略带艰难的启唇了,想了好久,她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眼前这个男人,最后才只好连名带姓的唤了出来。
对于这个男人,她在内心深处异常的愧疚,她实在是不忍心伤害一个如此痴情的男人,可她毕竟不是李锦儿,自然也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心去骗他。
“秦坷,有件事你得明白,我并不再是以前的李锦儿。”
第168章 无条件的爱
是的,她不再是以前的李锦儿,所以许多事情都变得与以前完全不同,即使李锦儿与秦坷之间真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那亦是徒然。
钟敏很想告诉他实情,告诉他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李锦儿,可是,有些事情她却终究是不能说的,亦或者即便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她所能说的,所能解释的便只是她并不再是以前的李锦儿,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不再与以前有任何的关系,而感情亦是如此。她不想再让这个痴情的男人误会,不想再让这个男人为一个根本就不是所想之人的人而付出任何不值得的代价,所以今天,不论如何,她都要跟秦坷将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秦坷,你得知道,我早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不论以前我与你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往,但一切都已经随着记忆的消失而成为过往。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些无情,但我却并不想骗你,于我而言,现在的你真的只是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当然,你的救命之恩我自然不会忘记,可是那也只是一种感恩,而不可能成为别的什么感情,你明白吗?”
钟敏看了一眼面色一脸苍白的秦坷,却还是隐下心中的不忍,继续说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知道,即使知道了又如何,总归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问我是不是爱上了萧明峥,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的确爱上了他。我还想告诉你,我早就不再是以前的李锦儿,所以,你也不必再做以前的秦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甚至还赔上了自己一条胳膊与前程,这一切我都十分感激,可我仍然只能说声抱歉,我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锦儿,真的不值得你再付出那么多。那样的话,只会让我更加的内疚。秦坷,忘了锦儿吧,你是个好人,日后一定会遇到真正值得你爱的人。”
钟敏的直言让秦坷如同被刀挖去了心脏一般,整个人顿时空洞得无法形容,那一刻,他甚至终于领悟出了什么叫做哀大莫过心死。那一声声,一句句,彻底粉碎了他内心深外仅有的最后一丝侥幸,而此刻,他亦不得不承认,他的锦儿已经不再是他的锦儿。
所有的信念在一刻间瞬时土崩瓦解,她不再爱他,甚至连半点的不舍亦不再有,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个仅仅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而这一切却偏偏都是因为他所造成!
当初若是阻止锦儿介入这个行动的话,那么她就不可能会失忆,更不可能将他给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爱上了别的男人。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此时又怨得了谁呢?
他无法说出这一刻那种无比绝望得几乎要窒息的感觉,这一生,若是没有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秦坷,你……你还好吧?”望着久久无语,沉默得让人害怕的秦坷,钟敏心里头愈发的愧疚,她明白,其实这样的结果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李锦儿已经不在人世,可是她终究还是自私的,终究还是无法将自己这个惊动的秘密说出来,唯在在心里头一遍又一遍的默默地说着对不起,朝着秦坷,亦是朝着李锦儿。
钟敏的声音终于将陷入死寂的秦坷从绝境之中拉了回来,他木然的抬起头看向钟敏,久久地凝视着。他的目光闪过无数的情绪,复杂得让任何人都无法分清那样的目光到底代表着什么。
而钟敏亦不好再随便出声,只得稍微避开了些那道让她十分不安的目光,暗自等候着。
良久,秦坷总算收回了那样的目光,所有的复杂转眼间如同被风吹散了似的归于平静。他的神色不再那般苍白得吓人,甚至于唇角还带上了淡淡的微笑。
“你说得对,一切都与从前不同了。”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钟敏面前:“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以后,我不会再这般了,这个给你!”
钟敏鼻子一酸,竟险些有种想落泪的冲动,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男子,心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却依然将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她不知道此时这个表面装得若无其事的男人内心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只是她却明白一个道理,爱有多深,伤疼便会有多深。
“这是什么?”她暗自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话题也跟着转了开来。如此自然是最好,秦坷终究是个明白人,今日对他虽然是残忍了一些,可长痛不如短痛,对他来说,终究还是好的。
“这是用火灵果做成的药丸,一日服一丸便可,最多半个月,你以前的旧伤就可以完全康复,从此身体再也不会有任何不适。”秦坷异常平静地说着:“找到这个药后,我便去了牧州找你,想将这药给你,却没想到你已经离开了数日。沐王将你的大致情况告诉了我,我便一路追到了京城,运气还算不错,一到这便碰到了你。”
听到这些,钟敏更是无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她很早便知道了自己这身体还有内伤,也知道必须要用异常罕见的火灵果才能够完全治愈,而萧明峥也一直派人四处寻找,但这种果子极其稀少,又长在极为险要的地方,所以一直都没有消息,却没想到秦坷自打那次离开后,竟然是去替她专门寻找这果子去了。
虽然他并没有提并个与寻找果子的经过有关的字眼,可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过程一定十分的艰难。
她知道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真正的李锦儿,所以她的心亦是愈发的愧疚,她占着人家的身子,虽并非主动欺骗,可事实上的确一次又一次的做着欺骗的事,虽然并非她主观愿意,但却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而且完全没有偿还的能力,她本也不是那么善良得太过头的人,然而在秦坷面前,她的的确确感觉到自己竟是那般的可恶。
“不,这个我不能要。”钟敏一脸内疚地摇了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秦坷,我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可是,我真的不值得你再付出那么多。我的内伤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反正现在我也根本不会武功了,不会有什么影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留着干什么?难道你是想我受一次严重的内伤,然后再用它吗?”秦坷竟笑了出来,神情之间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钟敏一听,连忙争着否认,而后见到秦坷那般表情,又低声说道:“我,我只是不想再欠你,之前的,我已经还不起了。”
“锦儿,你什么也不欠我。”秦坷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从今后,我应该叫你钟敏才对。记住,不要再有半点的不安,你半点也不曾欠我,如果要说欠的话,那也是我欠你的。”
一开始他便错了,那么单纯善良的丫头怎么能够让她走一条与自己一样的路?可她却从没有怪过他,从来没有。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将那盒子强行塞到她的手上,而后微微一声叹息:“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按照你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去做就行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以前的任何事,也不会再说些什么让你为难的话。只要你开心,幸福,只要你一切都好好的,便足够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那些而刻意的避开我,即便……”
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即使你的心中不再……有我,请不要完全将我当成陌生人,或者什么救命恩人,也不要拒绝我偶尔对你的关心,哪怕只是当成最普通最普通的朋友,我便心满意足了。好吗?”
说到这些,秦坷的心疼得无法形容,他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些话,可就算她真的不爱他了,但他却无法不去爱她。
也罢,如今他这个样子本就配不上她,从此后,他别无所求,自求能够悄悄地呆在她的身旁暗暗的守护着她。他会将这份爱深深地藏在心中,偶尔能够看到她一眼,便已经足够。
她不再爱他,他的确心如刀绞,可是若从此后若是生命中再也看不到她,那他会生不如死。所以,既然她不再爱他,便让他在心中默默的爱她便行了,虽然痛,但最少还能够证明他还活着。
钟敏的心压抑得不行,如同有快大石头重重的堆在自己身上一般,她怎么忍心再去拒绝这个男人最后一丝的请求。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她终究还是费力地点了点头。
见钟敏点头,秦坷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看着她再次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正经事差点忘了跟你说。离开牧州的时候,沐王有话让我转告你。”
他的笑宁静而温暖,不再给人半点的紧迫感,这样也好,从此后,就让他默默地守着她吧!
第169章 偷懒也是一门学问
秦坷这会所说的话让钟敏自然有些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萧明峥不但将她在京城的行踪告诉给一个他只见过一次的人,而且还会让秦坷替他传话,这样的举动若非对秦坷十二分的放心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她很好奇在牧州的时候,秦坷与萧明峥这两人见面时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可秦坷却只笑不答,除了将萧明峥让他转达的话说出来以外,其他的并不多说。
“沐王说,江夕研之事已经顺利进行,让你不必担心。还有,我已经答应他,你在京城的日子定当全力相护,只要有我在,便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秦坷一脸宁静地说道:“所以,从今天起,我都会在暗中为你护航,一直到你完成京城的事情,回牧州为止。”
即便是你回了牧州,他依然会远远的暗中守护,只要你能平安幸福便足够。秦坷在心中暗暗补了一句,这些话他日后再也不会说出来,但是却无法改变。
见状,她倒也不好多问,只是有些不安地说道:“秦坷,我不知道你与萧明峥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交流,也不知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我在这里有暗卫相护,当心一些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无需特意再暗中相助的。”
“一切与他无关,是我自己愿意的,即使他不出声,我也会这么做。你不必觉得这样愧欠了我什么,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这样做我才会高兴,才会安心。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安全的时候我也不会怎么露面,这样的话你便可以安心一些了。”他在心中再次补充着,你可以不爱我,但却无法阻止我爱你。
听到这些,钟此时此刻她突然发现真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感情这东西她还是懂的,真正刻骨铭心的爱岂是说忘便能忘得掉,说放便能入得下。
她自然不会因为李锦儿去改变自己的心意,但却也无法因强迫改变他人的心意。那个痴傻的秦坷实在是让她无比的内疚,而她现在又怎么还能够强制性的逼他忘掉他心中的李锦儿呢?
从那个小院离开后,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望着满天飘洒的白雪,钟敏不由得一声轻叹,自己重生已有一年多,而那个真正的李锦儿又去了哪里了?死了,亦或者如同她一样到了别的世界?
今日秦坷带给她太大的感触,原先她很少去想自己这身体的原主人,而现在却难免不去好奇,那个真正只有十几岁的女孩所经历与承受的生活究竟是怎么一翻模样,到底又有多么的复杂。终究是个可怜之人,即使到死,或许也从没真正过过几天属于自己的想要的生活。
走在回去的路上,钟敏一直没有再说一句话。现实总是太过无奈,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无奈,她不想再去过多的纠结,还是那句老话,一切让它顺其自然吧,秦坷是个好人,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总有一天,他会得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钟敏都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而是如同先前所说的一般,静心等候着。莫言莫名的办事效率很快,没几天便有了大的进展,说是已经找到了钟敏所说的人,而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快便能够有大的突破。
每天,楚儿或者湘儿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路过木子茶楼,看看今日茶楼外头的招牌变化情况,如同上头写着今日什么茶有特别优惠的话,那便说明有情报,楚儿她们便会装成顾客进去取,而茶的品种不同则暗示着情报的轻重程度以及范围的不同。
如今莫名他们将所有的人力物力几乎全投到了手头这件事上,他们也明白,正如钟敏所说,若这事不能解决,那么日后整个情报网恢复不恢复什么也就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了。有了钟敏的指路,再加上莫名莫言的精心准备,因此更是事半功倍。
原先在他们眼中看来基本上不可能的事,而此刻却已是眼看着胜券在握,紫烟与楚儿等人更是信心满满,到这会只要是钟敏说的,连为什么都不会再多问一句,点着头便会马上去照办,因为在她们看来,钟敏说的一定不会有错。
这天下午,天气难得见晴,也没什么风,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一阵暖洋洋的感觉。钟敏闲着无事便把如意给赶到院子时玩,这家伙天气一冷便愈发的不爱动弹,身上的肉看着看着猛增,走起来一扭一扭的,估计着就算放只老鼠在它跟着,他也懒得去抓。
“如意,赶紧动动,否则晚上不给你饭吃哦!”钟敏吓唬着再次赖进自己怀中的如意,却发现根本没有半点的作用,这家伙现在是吃定了她不会真做什么虐待的事,因此倒是愈发的有恃无恐起来。
见状,钟敏只得抱着那懒猫自个在院子里瞎转起来,正转着,却见紫烟从外头回来了,一见她便马上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公子,好消息,您要的东西已经到了,他们请您马上过去一趟。”
“是吗?”听到这话,钟敏当下便将如意往一旁的喜儿身上放,而后边朝外走边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呀!”
喜儿见钟敏连件披风也没带,急着说道:“公子,您先等等,奴婢给您拿披风去。”
“不用了,我不冷!”钟敏哪里还等得了,声音刚落,人便已经到了门口。
很快,钟敏便带着紫烟到了木子茶楼,莫名将刚刚得到的情报递了上来,让钟敏过目。虽然他们十分有把握这份情报是真的,而且也是目前王爷所最急需的,可是如此要紧的事自然还是得先让钟敏检验方可送回牧州。
钟敏细细的看完之后,前前后后的对比、判断了一番,最后这才说道:“做得很好,马上派人将情报用最快最安全的方法送回牧州,务必亲自交到王爷手上!”
“属下遵命!”莫名一听,立马亲自去办此事。
而一旁的莫言则又跟钟敏提起了这些日子除了这个情报以外,他们所做的一些其他方面的努力,钟敏自然肯定了他们的做法,而后又稍微交待了一下注意事宜,便带着紫烟离开了这里。
一个月后,牧州传来密信,钟敏他们所提供的这份情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为解牧州之围带来了极大的转机与筹码。
又过了三个多月,在钟敏的带领下,京城情报网很快便再次布满整个京城,源源不断的将重要情报安全送返牧州,令所有人兴奋与激动的是,萧明峥也成功的破了梁王之危,解了皇上与宁致远量身为他布下的局,局势暂时得以缓解。
看完萧明峥亲笔写给她的信,钟敏心中宽慰不已,而她亦清楚无比,先破而后反,这也代表着萧明峥与朝庭面临正面对立的时候越来越近。
如今青州之事也顺利拿下,有了青州那边的支持与兵力相助,萧明峥的势力更是快速扩增,而用不了多久,朝庭也会看明白这局势,那么便更是容不下他。若是内乱的话,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于边境的安定,萧明峥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而朝庭亦明白这一层,所以一旦真的公开撕破脸,萧明峥身上所承担的风险更加重大,这就逼得他不得不作好更多的准备。
信中最后一行字,钟敏已经看了无数遍,一声保重,一句想你勾起了钟敏对萧明峥无尽的思念。最后,她还是谨慎的将信给烧掉,只是手中的那根玉簪却愈发的被她摸索得光滑细腻。
已经立春,街边的柳树发出了新芽,这几天闲着无事,钟敏去了几家新弄好的情报收集点看了看。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普通客人一般,只不过多留了几个心眼,将一些不尽如人意或者说觉得还可以再改善得更好的地方暗自记了下来。
紫烟这些天被她给借给莫名去办一些重要的事,这丫头着实是个不错的苗子,许多事只需稍加提点便能够举一反三。几个月下来,紫烟的进步相当明显,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让人不由得真心称赞。
而钟敏是个最擅长偷懒的人,她并不喜欢什么事都亲历亲为,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看在听,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偶尔把把关便足够。她相信,这样的做法绝对比什么都去抓,什么都去管效果要强得多,而事实也证明,她的确是对的。特别是将紫烟培养成小秘书后,她的日子更是轻松无比。
而秦坷也的确如他所说的一般,没什么事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多露面打扰钟敏,只不过是在一些比较特别的情况下才会现身。渐渐的钟敏也已经习惯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总觉得对不起他。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都不一样,也许对于秦坷来说,能够远远的看着她这个不知道的冒牌货也是一种幸福。
逛了一个上午,肚子有些饿了,钟敏带着楚儿进了一家看上去相当有品味的酒家准备吃点东西。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不过却显然是家十分合适的店面。
时间有些晚了,所以客人不算太多,找了桌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两三个小菜后,钟敏便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
只是没想到,不一会的工夫,却见有个衣着讲究的男子从二楼走了下来,径直到钟敏的桌前客气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请公子楼上一聚。”
有人请她上楼一聚?
这一下,钟敏算是被雷到了,难不成,天雷加狗血的偶遇情节真的就这般不可避免?细想一下,在京城她本就没有几个认识的人,而且被人称为主人貌似身份不低的更是屈指可数。
此时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映出一个名字——宁致远。而这名字的主人却并不是她怎么想见的。别的不说,光是她突然出现在京城的原因,怕是再怎么样也不太好说清。
宁致远何其聪明,想来是绝对不可能简单相信她是毫无目的的突入京城,而这个人一旦有所怀疑,很快便将离真相不远,如此一来,不论是对自己的处境,还是整个刚刚才恢复元气的情报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此刻她即使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不理会眼前这个男子的话,却也是于是无补。宁致远既然已经知道她在京城,那肯定不会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看来,唯有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
“你家主人是谁,为何要见我?”她不动声色地说着,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理清头绪,想好一会有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以及应对方法。
男子依旧客气地答道:“我家主人姓宁,与公子是旧识,公子上去一见自然便知。”
那人并没有完全说出来,不过却是透露出了姓氏,如此一来钟敏更是没有半点的退路,人家都说明白了,你再装不认识,认错人了而走人,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如此,在下自是得去会会这位故人。”钟敏边说边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朝着一旁的楚儿说道:“楚儿自己先吃吧,我上去会个朋友,去去就来。”
楚儿这几个月下来与钟敏相处得愈发的默契,见钟敏看似不经意地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枉动,自是点头应下,也是一幅极其平常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很快,钟敏便跟着那男子上到二楼,进了一间装修得极其讲究的雅间,而她先前也是一点都没料错,这要见她的所谓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宁致远。
“我道是谁,原来是宁相大人,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到大人,实在是太巧了。”钟敏随意地笑着,也不客气,自行在宁致远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见钟敏一副男儿身的打扮,说话举止也率性十足,宁致远当下便笑着说道:“倒是没想到敏儿一身男装也如此吸引人,刚才无意从窗外看到你进来,差一点还真没认出来。差人下去碰碰运气,却是没想到竟真是你。”
他边说边朝一旁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去,而很快,那些人便按要求退下,宽敞的包间内顿时只剩下了俩人。
说实话,他还真是没想到钟敏竟会出现在京城,虽然他早就知道她离开沐王府一事,可这丫头去哪都有可能,唯独不应该跑回这个是非之地。难道,她就当真不担心被朝庭密人组织所发现,亦或者这也正是她聪慧胆大的一面?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大人怎么会在这里?”钟敏自动无视宁致远对她的夸赞,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从来都是如此,好像生怕自己和别人看不出他对她很感兴趣一般。
单说吃饭,宁致远应该不可能无聊到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而现在却又当真没有别的人,所以钟敏才会有此一问,也总好过一进来打过招呼便不知道说什么强。
“先前约了几个朋友谈点事,事情谈完了正准备走时便看到了你,因此让他们先走了。”宁致远一直面带笑容,好脾气的解答着,边说边递了杯热茶给钟敏,继续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现在去做。”
“不必了,多谢大人,我楼下还有个朋友,今日怕是不能久聊,一会后便得下去了。”钟敏自然没兴趣坐在这里对着宁致远用饭,因此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
听到钟敏的话,宁致远也没有强迫,点了点头道:“也好,既然你有朋友,那下次我再单独请你吃饭。对了,你怎么会来京城?难道沐王爷来了吗?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半点也不曾知晓?”
他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着,又将桌上的糕点往钟敏面前推了推,示意她若是饿了的话可以先吃点垫垫。
钟敏镇定地说道:“我来京城有些时日了,只不过并不是跟着沐王来的。我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不再是沐王府的奴仆。大人对我的事也知道一些,因为先前的一些小麻烦,所以平日出门走动都是着男装,如此一来倒是安全得多。”
“当日我想帮你,你却告诉我,即便再想重获自由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没想到这么快便如意以偿,看来那日那一剑倒是没有白替沐王挡。”宁致远若有所指的说着,却是故意提到了先前老远的事,想看看钟敏有何反应。
钟敏心里面哼了一下,这宁致远记性倒是好得很,就是不知道说上这些到底想做什么。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怀疑怀疑自己来京城的目的罢了,既然如此,那她索性自个挑明了说,也懒得绕那么久。
“大人说得不错,若不是当日侥幸替沐王挡了那一剑,钟敏这会怕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坐在大人面前了。”她自嘲着说道:“其实,我是因为得罪了未来的沐王妃所以才被赶出沐王府的。虽然是受了些冤枉,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沐王念在当日替他挡剑的份上,只是将我赶出了府,并没有再多加追究,也算是我的运气了。”
听到钟敏的话,宁致远一副颇为吃惊的模样,片刻之后这才说道:“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竟然遇到了这么多事,看来这未来的沐王妃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的话王爷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这般对你。若我没记错,王爷向来对你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