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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阵法的美人不是好剑修by汤姆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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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医修没有仇人。就说上次,不知道玄春的哪个人惹上了仇家,那天杀的在哪里打不好,非在这一块,把我家屋顶都打漏了。大冬天的往里面呼呼吹风,一下雨又哗哗漏水。”
“就是就是……”
沈岸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之前在玄春门中,和姐姐的一番对话。
当时南区出现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恶疾。他站在被白布盖着的的尸体前,施针的布包还没合上。
“姐,我没能医好他。”
“……咱们每天都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帮伤者求生是我们的责任,但总有医不好的,别想太多。”
“人的生或死,终究是要顺其自然。”
“但是姐,如果我能再厉害一些,针法利落一些,来的及时一些……”
“沈岸!”沈淼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玄春门规第一条说的是什么?”
“凡做医师,宜先虚怀。”
“灵知空洞,本无一物。”
沈淼拨了一下腰间常系的玉葫芦:“我们是踏入修仙一道的医者,不是济世万民的圣人,我们无法周全所有的伤患。”
“还记得药典的首页讲的什么吗?”
“……学会遗忘。”
“凡是入医修一脉,谁没有济世之大愿,但我们在现实面前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而行。”
“你要学会忘记,别太钻牛角尖了。”
“可是……姐。”
他不说话了。
玄春一百二十三条门规他记得清清楚楚,药典十三章用的明明白白。
只是有些事,终究无法同纸上冷冰冰记载的那样一致,只教人万分惶恐。
怎么会忘掉呢?
父亲死前只见了他们姐弟两个:“岸儿,你和姐姐要相互扶持,谨记行医要向善,坚定道心,玄春门一定会在你们手里走的更远。”
怎么能忘掉呢?
“大夫、仙人、神仙!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那个得了早衰的病症的小孩。他很爱笑,但是甚至咽不下去药丸,只能把药丸做成药液给他服用。
他的娘亲每次都把药液贴身塞衣服里面,然后对着小孩笑,好像药是冷是热都没事,都会在怀里变成最好的温度,发挥最好的效果。
说不定马上孩子就能好了。
他那时候是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心里盛满了酸涩的梅子,又酸又硌人,只能落荒而逃。
那爱笑的小孩也终是在一个春日故去了。
怎么敢忘掉呢?
“沈岸小弟,能替我给阿嬷买一匹织云锦吗?”
“啪嗒——”
“啪嗒——”
天灾过后,突然就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夜雨。沈岸淋得浑身湿透,却好像丝毫不觉。他没有打伞,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倦了,就随便找了个角落蹲下,靠着不知从哪里掉到巷角的石块,意识有些昏沉。
亲友在失去病人后,大多痛苦万分,要他人安慰好久也不一定能走出这段阴影。
医师也会。
只是,没有人会去安慰医师。
一个医修注定会经历死亡,那些日夜的悲伤、无助、自责、遗憾,好像都会随着时间悄然流逝。直到突然有一天想起,才明白自己什么都记得。
医者不自医。
不外如是。
雨好像变小了,天也有变亮的趋势。沈岸在小角落里坐了一夜,起身时右腿一麻,又控制不住地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他却想着:幸亏余镜台他们没在这里,否则他可要被笑话死。
还可能成为某位笔者纸上的角色原型。
“哥哥,哭哭,羞羞。”
是旸旸。
沈岸这位从小锦衣玉食,也是整个玄春门团宠的贵公子,此时,脸上残留着不知是雨珠还是泪珠的水痕,像极了耳朵与尾巴都湿透的落魄长毛猫猫。
旸旸双臂张开,很贴心地背过身去。
“没事,哥哥擦擦,旸旸就当没有看到。”
“……”沈岸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酸涩堵在了喉咙,莫名叫人发不出声。
“哎呦,怎么淋成这个样子。”是昨天那位戴玉树枝的大婶。她看起来不认识沈岸,却知道他身上是玄春门的弟子服。
“怎么小年轻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风寒进了脑袋,就算吃药了都难受。”大婶变戏法似的揪出一块大毛巾,手法娴熟地给沈大公子擦头发。
旸旸转过身,还拿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旸旸什么都没看到哦,旸旸是来谢谢哥哥的。”
“……对不起。”反而是沈岸先出声,“没能救下你的爹娘,是我的错。”
“诶?”旸旸有些不解。
“旸旸之前养了一只小狗狗,但是它生病了,旸旸做了很多努力都没能留住它,是旸旸的错吗?”
“不……这跟我说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旸旸张开手,从手缝中瞧着沈岸。
“旸旸很想留住小狗狗,尽心尽力照顾它,但还是没能留住它。”
“但是旸旸不后悔,爹爹告诉过我,只要不负初心,一切都会有最好的轨迹。旸旸不知道未来的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但是旸旸一直在努力救小狗狗,小狗狗会化作天上的云朵看着我。”
“爹爹和娘亲也会和小狗狗一起,每天都会看着我的!”
不负初心。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利剑般“砰”地打开了沈岸昏昏沉沉的思绪。自己竟然被这么简单的事情困扰,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
原本打在地上的雨好像小了不少,就算不撑伞也感觉无碍。牛毛般的细雨划过雨后清新的空气,清风拂面,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觉。
“那个……婶子。”
“咋了?”大婶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见已经擦的差不多,便也收回了手。
“你家的屋顶……还要修一下吗?”
“屋顶?”
大婶笑了笑:“不用了,之前有个戴葫芦的小女娃路过,给我修好了,还给我加了层瓦哩。”
沈岸明明是一个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的人,这时候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反而昨天很乖巧的小女孩叫了一声。
“哥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旸旸请你看旸旸。”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满天乌云也悄然散去,露出一点金色,像是蜜糖一般。
旸,有光明、吉祥之意。
谓之——
拨云睹日,雨过天晴。

第33章 探极海
过了几天, 南区的情况基本稳定。由于不知幕后黑手是否还能发动第二次地动,九大宗门在商议后决定,由滞留在玄机阁的各宗弟子为先锋, 去极海除去鄢气和幕后黑手。
现在滞留在玄机阁的各位弟子都进入了准备状态,沈岸与枕苏玉碟通话后,也准备驾着传送方舟赶往玄机阁。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姐、姐!你做什么?”沈岸被迫坐在床上, 双手被外包软布的铁环锁住, 被沈淼强硬地锁在了他的房间里。用来通讯的传音玉碟被没收, 房间四周的窗帘全被拉死, 只有用来装饰的夜明珠发着幽幽的光。
“岸儿。”沈淼站在黑暗里,光打在她的身上,半暗半明。
那一刻, 沈岸脑子里不是疑问, 而是余镜台在磕枕苏和凌清秋话本里写过的,被他成为“囚禁普雷”的情节。
沈岸:出去就把书店里余镜台的大作烧掉。
余镜台,真·恐怖如斯。
沈淼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极海之行未知太多,那幕后之人连地龙翻身都能催动, 不知还有多少手段。”
“姐,我不怕他有何手段, 你快放开我, 我要赶不上了!”沈岸奋力挣扎, 但那手铐牢固至极, 他根本挣脱不开。
“我怕!”沈淼厉喝, “沈岸, 你也知晓我并非你亲生姐姐, 你是沈家唯一的血脉, 父亲死前把你托付给我, 我不能让你去涉险,即使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沈岸深呼吸,试图给他姐讲讲道理:“姐,夺舍之术诡异,那幕后人既然发动这种威势,恐怕是还没能完全夺取凌清秋身体,他既然说鲲鹏台弟子除外,那……”
“那就是让你们送死的阳谋。”
沈淼语气平静,却有一种压抑着波涛汹涌的起伏:“凌清秋的特殊之处我略知一二,幕后那人想要侵蚀夺舍身躯简单,驱逐吞噬灵智不易。这次让你们去极海,怕是存了抹杀亲友,断人执念的想法,更是有打着灭绝修真年青一代青年才俊的谋算。”
“别人怎么乱来我管不到,他们别的宗门愿意牺牲成就大义就让他们自己去成就。说我自私自利也好,无情无义也罢,你这几日就别想迈出这扇门。”
“要是我想出恭呢?”
沈岸嘴一瓢,说出句让他后悔的话。
“憋着。”
“逗你玩的。”沈淼露出了恶魔一般的笑容,“这锁链可以调节长度,正好够你绕过后屋去茅厕解决。况且你金丹早已辟谷,我也不亏待你,三餐吃喝都会有人给你送过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等弟子们启了程,我自会放开你。”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甩袖出门,徒留沈岸一人在床上欲哭无泪。
玄机阁内,各宗年轻弟子们都在养精蓄锐,为七日后的探索做准备。他们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自然少不了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甚至已经分好了组别,短时间内实现了快速磨合。
“苏苏,沈岸他……现在还没回来。”黎萤刚刚挂了瑶寨长老的玉碟,双手熟练地转着匕首,手腕上的银铃琅琅作响。
“……许是路上耽搁了,不急,我们还有七天才走。”枕苏坐在凳子上,擦拭月白的动作稍停,桌上是已经收拾好了的芥子袋。
黎萤碎碎念了几声,自顾自地出去找宓观鱼她们,没有看见枕苏藏在袖中的传音玉碟。
从玉碟上使用的痕迹看,不难看出使用的频率只高。想到一直“查无此人”的沈岸,枕苏收剑入鞘,与藏在手上玉镯的天道代行者沟通。
“他如此大费周折,想把我们引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他以半个天命之子之魂夺得凤凰神木之身,若是不出差错,他几乎就是能让天道顺从他的天命之子。但那凤凰木生了灵智,且本心清澈坚韧,多半是在和他争抢身体的控制权。他在芥子秘境中受了沧澜剑尊那一剑,神魂大伤,存在的时间必定不长了。】
【要让凤凰木的心智消减,最快的办法就是斩断与他有关的所有羁绊。】
【但他既然还能发动地动,那就说明他的状态比我预料的要好很多。】
【枕苏,我再确定一次。这次天道无法站在任何一边,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枕苏还未回答,面前空间却突然扭曲,骤然出现一道虚影。
是孟独晴。
他还是老样子,雪发随意的散在身后。
“师父,你怎么来了?”修仙大能可以分出部分元神出窍,相当于自己的分身。地动刚刚结束,孟独晴坐镇玄清派,理应十分繁忙,不知为何忙里抽空派分身前来。
孟独晴模样的虚影脸上没什么表情,蝶翼一般的纤长睫毛垂下,透出些极少展现的、剑道巅峰的威严。他是个自在性子,很少有这般冷峻的神色,枕苏更熟悉的是他那平日一直含着笑的眼瞳,和仿佛碎光遍布的温柔。
“出来吧,天道代行者,我知道你在。”
师父的话把枕苏下了一跳。虽然隐隐觉得孟独晴也知晓天道代行者的存在,但真正发现时还是有些惊讶。
【没礼貌的家伙。】
天道代行者的身影从玉镯中飘出,稳稳浮在上空,视线与孟独晴元神的视线平齐。和在枕苏脑海中交流时的细声细语不同,她的话与其说是以声音为载体,不如说是一种波动的信号,你听不到她的音色,却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十分呆板且官方。
“你准备怎么让她解决这件事。”
【天机不可泄。】
“不可泄?”孟独晴怒极反笑,“她还是个孩子,担不得这份殊荣,可否由我去镇压那邪人。”这虽然是疑问的句子,语气却格外的强硬,像是诞生在无边雪原上最冷冽的风。
他看起来是是温柔的、沉静的,但温和的表象下,是深不见底的寂静深渊。
他好像已经沉寂了太久太久,久到人们只记得他是剑道一脉的魁首,久到人们忘记了他剑下曾经堆积过的尸骸血骨,忘记了他是个实打实的杀神。
人们好像忘记了,这个与其他老怪物相比,这位略显年轻的沧澜剑尊,在百年前剿灭邪道的满天血海里,创造了自己的剑法。
法名朗月,神清气朗,月照神州。
天道代行者可不怕他:【在十万余次的天衍推算下,这是最有效、最彻底的方式,就看命格相近的两人,到底谁能够把对方抹杀。】
【作为曾经迈入世界之初的人类,我承认你的强大历来少有,也有担下此事的能力。但我需要的不是特别强大的人,而是特别的人。】
【你自己也明白吧,“镇压”和“抹杀”的区别。】
【寻常修士杀掉天命之子,就是抹掉此世气运,会断送此界修真一道,是千古罪人。若是你以日后自由为筹码镇压他,不仅永远不能离开镇压之地,还可能会在未来遭到反扑。】
【斩草除根,是天衍推算中,最好的解决之法。】
师父曾经到过世界之初?
枕苏知晓孟独晴的强大,却不曾想他可以人类之身触碰天道。孟独晴没有再看天道代行者,转而询问枕苏。
“小苏,我想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想去极海,去这可能一去不复返的极海吗?”
在孟独晴眼睛里,枕苏看到了担忧,关心,焦急……和隐隐的自责。
沈岸为什么会被沈淼扣住不放,她好像懂了一些,但是师父啊……
“我不是温室里的小花小草。我曾独自杀入兽潮取得秘宝,曾在玄清最高的山峰上修行最锋利的剑招,我看过晨起展翅和傍晚归巢的鸟,也见过云卷云舒与暴雪连连的天,我撑过了经脉爆裂的万分苦痛,也熬过了无数个修行打坐的枯燥日夜。”
“我是剑修枕苏。”
“我是玄清宗主之女,沧澜剑尊之徒,是我“心”的执行者。在我入道之时,您曾经告诉过我,心无随境变,意自与天通。修士要锤炼的不止是身体,增长的也不止是境界,更重要的是,要在无时无刻的枯燥和令人垂涎的诱惑中,坚定自己的意志,保持自己的本心。”
“枕苏不愿违心。”
“世人皆知,沧澜剑尊孟独晴最是自由风流,似天边流云无拘无束。若今日让师父放弃自己的自由替我担责……”
她的声音愈发坚定:“枕苏不愿。”
“于宗门,凌清秋是不可多的的人才,幕后之人是屠杀弟子的凶手;于鲲鹏台的众人,凌清秋是可靠的同伴,幕后之人是残杀同伴的邪道;于天下,凌清秋是正道公认的大师兄,幕后之人是催动地龙翻身,造成死伤无数的凶手。”
“弟子不孝,不能答应师父留在这里。”
“请师父放心,我会抹杀那个十恶不赦的幕后黑手,把师兄带回来。”
“到时候,让徒弟尝一尝师父喜欢的浮玉春吧,我想要您一直藏在沉水崖的那坛。”
【作者有话要说】
惊喜双更掉落!

第34章 探极海
玄机阁的一间客房内, 住着江年年。她好像更瘦了些,眼下微微发青。虽说她算是受害者,但并未参加鲲鹏台, 各宗弟子对她也尚不熟悉:而且她到了此世之后只待在玄清派里,与她一同的大家都很照顾她,哪里让她见过什么血腥场面。她早就吓破了胆, 还有些说不出的情绪作祟, 在房间里窝着不肯出门, 最后竟只有余镜台一人每日都来见她。
“余镜台。”江年年看着踏进门的余镜台, 眼睛又开始变红。她也才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毕业前后面临的最可怕的困境无非就是考研考公就业,哪里经历过这种可怕的天灾人祸。
她声音颤颤:“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啊, 这里不是一本小说吗,系统没有告诉我有这个情节啊……我只是想要回家,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她好像崩溃一般,双手捂住耳朵, 眼睫控制不住的抖,仿佛这样就能消除恐惧。
“之前千翁出面, 消掉了你魂魄中的印记, 就算不消掉, 你那系统也早就让那个极海的缩头乌龟吞噬掉了。”余镜台也是刚刚捋顺了江年年口中的世界线。但他毫不理解, 且大为震撼。
“你是说, 凌清秋在这个世界里是脚踢BOSS、广开后宫的龙傲天本天, 枕苏是没什么戏份最后还被凌清秋甩了的可怜女n号?”
“对啊。”江年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她之前自告奋勇地去救治伤患, 可遍地血肉残垣, 哀嚎者不计其数。她前世一个医学生, 解剖手术经历的也不少,但她最后还是捂着嘴跑了回来。她不明白,一本虚幻的小说而已,为什么要显得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不敢多看。
本着二人老乡的情分,又想起面前少女手腕上还未愈合的几道伤痕,余镜台装模作样地用食指托了托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莫名平静。
“我听说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讨论,叫做平行时空。故事的一开始可能是一样的,但一个故事又会有多个并行的空间按照各自的轨迹运行,像是从一棵主干上生长出的分枝,分支上又会延伸出不同方向的枝丫,每个时空都在互不干扰地向外延伸。”
“而每个世界的世界线,都会是因为人的选择而改变的,就像蝴蝶效应一样。”
“或许你之前认为这个世界只是一场因为小说繁衍而来的时空,但你又怎么知道它是不是真正的主世界呢?”
“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我这两辈子加起来比枕姐大了不少,却总是在被她照顾。我们这些和她在一起的人都觉得,她就像我们的后盾。她坚定、强大,有主见,有耐心,就好像平静时刻的大海,能包容和理解任何事物。”
“明明是个喜静的人,却会和我们一起玩闹,你的每句话都不会被忽略,也不会被扫了兴致。只要她在身后,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能无忧无虑的做自己。我个人是不认为她是会被甩掉的女n号,她有这种纽带一般的链接力。”
“她通透,所以不必在多余的事情上计较动怒;她坚定,所以永远不会后悔自己走的每一步路;她包容,所以我们会不自觉的依赖她,想要离她更近。”
“她是天生就该被人簇拥的发光体。”
见江年年从不可置信变成一副沉思模样,余镜台从芥子袋里掏出苹果,拿着袖子擦了擦就啃:“凌清秋啊,看起来也算是个龙傲天的配置,但他就是个呆子啊。明明长得像个聪明人,可里面就是块木头……啊他好像本来觉就是木头。”
“平常一点心眼子都藏不住,担心就是担心,讨厌就是讨厌,看了这么多书也不会实践,喜欢的女孩也不争取,就只会在后面守着啧啧啧……扯远了。”
他放下一贯平不下去的嘴角,脸上是罕见的正经:“对我来说,师父师兄不是虚无的,枕姐他们不是虚无的,世界也不是虚无的。你想啊,前世这么憧憬去修仙世界大干特干,现在愿望达成了,那就爽了再说。之前我写东西发行出去,多少有点证明我是真实存在的原因,但现在我纯粹为爱发电。”
余镜台又想起了前几天的琼台。
玄机阁主修千机阵术和占星玄术,弟子们平常坐在空地,感悟星辰斗转和万物变化的地点就是琼台。
琼台看起来像一块横放的巨大水晶,透明的主色中折射着万道虚虚实实的彩光。枕苏坐在琼台边缘,小腿轻轻的摆动,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枕姐,你不问问我……江年年和我的关系,她说的话什么的……或者系统之类的问题吗?”
余镜台踌躇地在琼台下看着枕苏。毕竟先前他在执法堂中与江年年的对话太过怪异,以枕苏的玲珑心思,百分之百能猜的到真相。
余镜台的手指不自觉地扣起指尖,语气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她会不会察觉我是个外来人?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异类?
今天的阳光好晒啊,真讨厌。
“嗯?”枕苏好像感到疑惑,直接跳下琼台,脚尖轻盈地落在余镜台面前。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从枕苏的双眸里,余镜台看到了自己的表情,像极了担心被人抛弃在角落里的落魄小狗,眼睫止不住地颤抖。
“别乱想什么有的没的。”枕苏看出他的心结,伸手弹了余镜台一个脑瓜崩。她手上使了巧劲,疼的余镜台龇牙咧嘴地捂住脑门子,那种仿佛游离世外无所归处的神情也随之破裂。
“每个人都有不想告知他人的事情,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我与你相交,与你是否为异世魂灵毫无关系。”
“于我而言,你只是余镜台。”
“我们在这世间因缘而聚。我只知道你是和我们一起共进共勉的小余,没必要去探寻你的异常。”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么?”
“你这一天天的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余镜台嘴一瓢:“在想枕姐你有什么瞒着我们的事……”
月白剑示威似的闪动一下,余镜台立马启动战备状态。他嘴上干笑着小碎步后退,拉开距离后转为大步溜之大吉。
那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的美丽,地上投射着许多斑斓的光斑,像是蝴蝶动翅的绚丽。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是真实与虚假。”
余镜台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前,挡住他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因为我这个人已经印在了朋友心里,牢牢的、甩都甩不掉地扒在他们身上了,我过得每一天都是无愧于心的。”
“我是真实的,也是自由的。”
“你不也一样在玄清派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吗。”
江年年脑海中想到的,是那个脸圆圆的,吃起东西像是小仓鼠的春回。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因为进门早自称师姐,知道她害怕雷声,大半夜抱着枕头别着脸,非要和她一起睡。
她想割腕回家,却又害怕真的死掉,迁霜崖的小李师兄看到她手腕上的痕迹,每天都变着法的打听她的难处,拿鱼贿赂宗门里的猫偷偷给她送伤药。
之前她一直不得修炼要领,系统又一直处于“查无此统”的状态,是同一批弟子中的黑长直御姐阿荔,每次都一点一点的指导她,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冷脸女王……
无数的善意与温暖好像汇聚起来濒临到了一个临界点,像是月下突然绽放的昙花,又比之前的地震动摇的更剧烈。
游离的灵魂在异世被人间的羁绊牵住,江年年的一直彷徨摇摆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她再也控制不住,如孩童一般放声大哭,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地从眼眶中滚落出来,像是要把这半年多的彷徨与无助都完全宣泄出来。
“江年年,这不是书,这是你的人生。”
余镜台慢慢起身,走到门的外面,贴心的给江年年留下空间。玄机阁房门的质量很好,遮光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房门渐渐内合,外面的光芒也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即将关严的那一刻,江年年抬起脸,露出两颗肿如核桃的眼睛。
“余镜台!”
“嗯?”余镜台被这小姑娘的高分贝吓得一哆嗦。
“你……你能不能多写点宓观鱼和孟百川的cp文,我、我有一个朋友,我朋友喜欢看他们两个!”
江小姑娘的声音还带着抽抽涕涕的腔调,眼睛却出乎意料的明亮:“我会买好多本的。”
余镜台嘴角猛的向下,本来还顾忌江年年的不好意思,几秒后是真的憋不住了,在门外神经病似的哈哈大笑,徒留懵逼的江年年自己思考,自己哪一句话戳到了他的笑点。
“好说好说。”余镜台笑够了,走之前又朝她摆摆手。
“这不是适应的挺好吗。”
他的音量明明很低,声音却清晰的转过江年年耳边,小姑娘从脖颈到额头都“刷”一下的变红,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好像连耳垂都泛起了热气。
无主的阳光从门缝里溜了进来,落在江年年向上抬起的手心。
在一片静寂无声的黑暗中——
说她找到了归处。

沈岸已经挣扎五天了。
这五天里, 他不是撬锁就是放狠话,就像实验室中尽力挣扎的小白鼠。但毫无疑问,这些把戏根本没用。不仅自己没解救出来, 反而弄巧成拙,连饭都没人送了。
“沈大少爷既然这么有精神,又是金丹, 我看以后也不用吃饭了。”
沈淼的原话好像化作大雨冷冷地在沈岸脸上拍, 他不死心, 怀着对自家姐姐的一丝信任, 开始从自己身上下手。
先是尝试了一下拿灵力冲击大穴让自己难受的冷汗直下,伪造走火入魔的假象;有是给自己三天两头的放放血,还顺了块状粉给自己涂了个毫无血色的脸蛋子, 最后甚至扬言自己要断经绝脉。
当然, 他这些作为也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仅再次收紧了被他作天作地搞松的玄铁链,还让让沈淼下了其余人禁止接近沈岸的指令。
除了一个小药童,沈慧。
沈慧是孤儿, 是前几年沈岸在外面捡到一个小孩。现在才八岁多一点,因为小时候的营养不良, 导致她现在身形比同龄人都瘦弱。本来做玄春门的药童要经历相应考核, 但沈慧没有去处, 又在辨别草药, 调制配方上面有天赋, 沈岸便自作主张收她为弟子, 但要从药童做起, 等过了十二岁通过考核, 再行拜师礼。
“师父!”沈慧身量矮, 踮脚站着和坐在床上的沈岸一样高。
“你快点给门主大人认个错吧,门主大人不让你去那个什么极海,肯定是有她的道理。”沈慧人小鬼大,揪着她师父的袖子念念有词,话唠程度跟余镜台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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