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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阵法的美人不是好剑修by汤姆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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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老头好像咳了两声,“当时我一意孤行,犯了占星的大忌,到现在地步全是因为我咎由自取。但季沉不一样……”
“——他是颗被抛弃了的明珠。”
“我不过让他引气入体了短短三月,在从没接触过阵法的情况下,复刻了上古阵法……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若好好钻研,他的成就很可能不下于你。”
天河这次是真的惊了一下。阵修一开始并不借助灵石阵石等物作载体,而是通过气脉流转,再绘以图案,让灵力灌入图案之中引起规则共鸣来实现。但效率太慢,所以后世加以改革,除了上古复杂阵法以外的常用阵法,只要灵力沿着经脉的走势对了,辅以起阵手势或者阵言,都可以借助灵石或阵石瞬间发出。
在未经过系统训练的前提下,以三月引体之灵力构建上古残阵,季沉这小子定是与阵修一道有天生的缘分。
老头又开始咳了,但声音中是掩不住的骄傲:“稚子有灵,奈何他人眼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埋在泥里。我为他占卜过,他命中劫难虽厉害,可并非无可转圜。以你的实力和玄机阁的资源,完全可以解除此劫。”
“他的家族怕是不想为一个天赋不明的婴孩白白耗费资源,所以才让我捡到了这个宝贝。”
“天河,我怕是无法留在世间了,这个孩子……你把他带走吧。教他本领,护他安康。”老头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如果他想做个铁匠,也就随他去吧。”
“还有……代我向师父问好。”
“砰!”
房门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季沉低着头进来,屋内二人皆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快步走到老头床前,脚下故意发出很大声响,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哽咽。
“你也不要我了吗?”
老头默然,只是巍颤颤地抬起手来,把一缕碎发别在他耳后。
“你真不要我了?”
季沉后槽牙紧紧咬着,话到嘴边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挤出来一般艰涩。
“你不要我了……”

第51章 噬沉云
看着季沉如此少见的做派, 老头像是见了什么新鲜事,笑眯眯地盯着他看。季沉一开始只是眼圈通红,哪知眼眶中盘旋的豆大泪滴突然落下, 他手忙脚乱地擦了一阵,发现眼泪越擦越多,直接开始摆烂, 把整个人都滩在了老头身上, 也不管什么面子和自尊心了, 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往被子上擦。
“行了, 你也是挺大的孩子了,如此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老头突然笑出声来,一脚把季沉踹到地上。别看老头卧床许久, 这一脚的力道可不小。季沉还来不及擦脸, 就看到老头的身体开始变化。
最明显的是老头的脸。从一个看起来不是很温柔的老头,逐渐变成了年轻人的模样,浓眉高笔,眼窝深邃, 整个人分明成了一个有着异域风味的潇洒少年郎,季沉还看到他耳垂上生着一颗痣格外吸睛。
随着老头的脸变得年轻, 他的身体也渐渐虚化成粒子一般, 像是空中光点一样耀眼, 随后又慢慢变的暗淡, 最终淡出了季沉的视线。
“等等!”季沉踉跄地站起身来, 伸手去抓那些光点。速度上却慢了一步, 与暗淡消失的光点失之交臂。
季沉呆呆地坐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 才想起了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人的存在。老头好像叫他······天河。
天河的存在感很低, 却并不是气息虚弱,而是那种到了一定境界,与世间万物供频同调的一种平和感。
季沉只看得到他穿的是布衣,看不出他的年纪,也看不清他的脸。好像他二人之间隔着一层迷雾,叫他看不真切。
“为什么……臭老头为什么消失了?”季沉盛满痛苦的眼底中透露着茫然,情不自禁地询问屋内的天河,想要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师兄不会在这世间留下痕迹。”天河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孩子,言语间有些不忍。
“我玄机阁主修三术,分别为阵法之术,千机术与占星术。其中,占星术是以天上星辰为准,通过天干地支千般推演来预测万事万物的走向。师兄年少成名,犹擅上古时代复杂诡变的阵法,当年修金丹成元婴,是何等疏狂风姿。”
“可他数十年前冲击大乘,心境不稳,失了冷静,竟然瞒着所有人悄悄占卜了自己的命数。”
“而这占星术最大的禁忌,便是自算命格。师兄在强压之下窥见与自己相关的未来,境界大跌,经脉灵骨几近全废,内伤隐于五脏六腑,身体也开始排斥灵气。别说动用灵力,就算用灵力治愈他,他的身体也无法恢复。”
“我和师父尽了全力,勉强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这几十年里,他不愿住在玄机阁,来到这凡尘世,定居泥丸巷。”
“虽说他对自己用了占星术,本应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因为师父出手,硬生生让他再支撑了许多时间。他又为算出你的劫难如何擅动灵力,能存在于世的时间又缩短了不少。现在,只不过是时间到了而已。”
季沉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双手放在床上,整个人像失了魂魄一般,背脊止不住地颤抖。
天河见状走出房间,又把门仔细关好,给季沉自己独处的时间。
月落星暗,初日破晓。
天河也在门外守了一整夜。
身后房门传来“吱呀”一声,季沉翻遍老头的卧室,终于在墙角插花的瓶子里掏了出来。
“我就说——”他一只手拿着书脊,脸上神色与平常无异,书页抖开的弧度像是波浪的起伏,“臭老头哪来的闲情逸致在房间里插花,里面肯定有猫腻。”
是那本曾经让季沉火烧厨房的老朋友。
这本书在那天过后就消失在了这个铁匠铺,如今也算是重见天日。封皮上的灰尘抖落,露出一行泛着金色的字。
上古阵法密卷。
看到这几个字,季沉的眼睛竟有些模糊泛酸,控制不住地松了手。那书直直落下,被另一只手稳稳托在了掌心上。
天河看着疯狂揉眼的季沉,向他解释一番:“这书是玄机阁内孤本的复制品,虽不是原本,但上面所带的威压也绝非凡人直视。”
“可是我……”季沉想起了自己那次火烧厨房的壮举。
“你应是在这阵法上有额外的天赋,与它产生了共鸣,又有引气入体几个月的基础,才能翻看这本书。”
天河比季沉高很多,需要低着头去看他的表情:“季沉,你是否拜我为师。”
“我乃玄机阁长老枕天河,蒙各位抬举,许多道友小辈叫我‘千翁’。若你想要踏入大道,我会倾囊以授;若你想当个铁匠……也需要先跟我回玄机阁一趟,让我去寻破解你命中之劫的方法。”
季沉的眼睛合上又睁开,然后飞快地从天河手中拿过密卷:“要是我跟你走,你能教我学这本书吗?”
“这是自然。”枕天河语气高了一些,带着半点不知深浅的傲,“万般阵法,千机各术,占星卜命,我必倾囊相授。”
“好。”季沉把书塞进胸口衣襟中,恭恭敬敬地跪下,双手交叠置于额前。
“师父在上,受季沉三拜。”
十四岁少年的身形还未张开,腰背却挺得板直。他拜别不知名号的老头,在瑰丽无比的天光下,踏上了自己的路途。
“停一下。”二重幻境中的景象还没来的及变换,季沉却抬手喊停。他一手撩拨还剩一半的的刘海,脸上是一种特别臭屁的笑容。
“虽然我不知道你放这些是想表示你能入侵我的记忆,还是单纯的炫技,又或者……”
他一手叉腰,一手打了个响指。这放在别人身上极为油腻的的举动,可他的脸和神态做起来就有一种贱贱的潇洒:“你其实是我某个不知名的爱慕者?”
他好像找到了正确答案,越说越起劲:“哎呀,你这让我还有些小害羞。虽然我知道我季沉长得英俊帅气,性格潇洒有趣,身材完美无缺,不仅有文化还有实力,迷恋我简直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
“爱慕我,你无需自卑。”
“说我命不好又怎么样。”他挑眉一笑,到真是有了点潇洒英俊的感觉,“我又不认。”
“没办法,斜疏星那家伙是个看脸的懒蛋,千归语这小孩又是个真的小哑巴,我只能代表他们两个展现我们玄机阁的风姿,不过还是不要太崇拜我哦……”
他的话音止于此时,斜着身子躲过黑雾的侵袭。那黑雾好似受够了季沉的烦人嘴炮,在他甩来的束缚阵中渐渐成型。
看着面前轻而易举就挣脱束缚阵法的另一个自己,季沉也不再扯皮。对付这种纯属恶心人的阵法,必须追求一个“速”字。
可阵法构建所需灵力甚多,且对面敌人是取他脑内记忆铸成,自己会多少东西,对方就会多少,更让人觉得难缠的,是对方会洞察自己所有的念头。季沉每抛出一道振法,对面的自己立刻就能立刻解开,甚至能进行反向压制。就这么一来一回消耗之中,季沉躲避的速度稍慢,一道电光擦着他后颈处划过,燃起些皮肉烧焦的气味。
“不击死穴,偏找后颈。”季沉了然一笑,最后的线索终于被他握在手心,“你的欲望很大嘛。”
“竟然还想打灵骨的主意。”
“修真的天赋依附于脉与骨,经脉根骨在一定程度上甚至会决定修仙一道的上限。你刚才所有的攻击都是朝着我后背而来,而灵骨的所在地,是后颈椎骨处。”
“我说你这阵法怎么在运转上如此怪异。返璞阵应只有对抗之意,这种阵法是用于给小辈突破自己的,你加了夺骨的目的,便有了杀招。
灵骨需要在原有之人活着才能称之为灵骨,主人身死,灵骨绝灵。你把返璞阵改为杀阵,是因为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才能在人清醒的状态下以最快最保险的速度下取骨。”
而从活人身体里取骨造成的疼痛,甚至能让大境界的修士疼到抛弃所有尊严,只求速死。”
“真是好算计。”
“可是我季沉走到现在,可不是凭借一两块骨头。”
他反手将衣领一撕,将后颈完全暴露出来,上面竟留存有一道骇人疤痕。
“当年我为去命中劫难,在烈火中融去灵骨半块,舍弃五分才能。如果你这么想要剩下一半的这东西,那就跪下朝你季爷爷磕三个响头,再去书街买上三千本我的著作给我冲冲业绩,我也不是不能赏给你。”
季沉发丝无风自动,灵力不断汹涌波动,脸色却一如往常,略带嘲讽:“小爷我生身一惧怕小儿的破落家族,自小在泥丸巷里打滚生长,你要小爷的骨……”
“也不怕脏了自己的路。”
他双手结印,笑得愈发张狂:“你这返璞阵说是能造出来一个与阵内人一模一样的东西,我看,这东西的脑袋不太好,和你一样。”
回应他的除了面前“季沉”又一次的结印,还有地上骤然亮起的蓝色辉光。
“还没发现吗。”季沉看着空间中突然开始沸腾的黑雾,嘴角溢出几缕鲜血,“你早已被小爷瞒天过海,困于此阵。”
“——将军。”
刹那间,漫天的火焰升起,热浪仿佛潮水般无穷无尽地涌出,假季沉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却无法在这天灾一般的烈焰下翻盘,只能如微小灰尘一般散去,悄无声息。
季沉口中溢出更多的骇人鲜血,他却只是随手一擦,丝毫不顾及这些。他的脸被这场声势浩大的火焰映的通红,却掩不住其中堪称磅礴地灼热。
一如当年那个看似对着厨房傻楞装乖,却嘴角上扬的季飞飞。
亦是那个少年心高气盛不愿认命,历经千难万险成为众人公认的上古阵法魁首。
是那个只凭半块灵骨,只身立于天赋怪物之上的千翁首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季沉偷偷摸摸塞红包:这章我高光,给我写帅一点。
猫猫数红包:放心肯定写超帅。

千归语是个特殊的孩子。
他是凡尘世家大族之后, 生母是妾室,不仅没能在正室夫人的手段下存活,连刚出生的自己也被丢在了一个偏僻的山沟沟里。
入夜寒冷, 又多毒虫。他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白嫩的胳膊变成了可怖的紫红色。
但他哭的那格外响亮两嗓子,引来了属于他的生机。
三个月后, 玄机阁外出寻人的千机长老带着这个孩子回了宗门。
初到宗门的千归语被千机长老抱在怀里, 衣服上全是干了的泥点子, 脸上也脏脏的, 但那对眼睛似有光华隐藏,皮肤嫩白嫩白的,让玄机阁的几位女长老好一阵蹂躏。
“千机, 你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揪出来的毛孩子, 也不知道帮他换件衣服。”云鹤长老急急忙忙一阵动作,一个清洁阵法下去,灰头土脸的脏小孩变成了白白净净的乖小孩。
千机长老脸色难看的像吃了屎,语气磕磕巴巴地指着小千归语。
“这是柳宿。”
众长老大惊失色, 找医修地找医修,发消息地发消息, 还有一年轻长老绕到千机长老身后, 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前后摇晃, 语气崩溃。
“千机, 你的脑袋终于进水了吗!”
“听我说!”千机长老被同僚的反应整黑了脸, 甩开在他头上作乱的双手, 看起来也很无奈。
“你们也知道, 柳宿研究了一辈子不借助外在媒介起阵的方法, 我以为他这次突然离宗是一时兴起, 谁知道这家伙要面子,竟然瞒着我们偷偷去了凡尘世,在一个山窝子里冲击大乘期。”
“但他失败了。”
“上天保佑,当时他的意识不稳快要消散,却不知道谁在那里丢了个孩子,生机都快断了还哭的嗷嗷响。这老东西心气高,之前也没收个弟子,死到临头后悔了。他放弃了转世轮回的机会,以自己的神魂为载体保护,把自己一生的研究都塞进了这小孩的脑子里。”
“这下,这孩子受大量灵力温养,有了一线生机。”
“这孩子本来被毒物咬到,又受了寒风,奄奄一息,离那鬼门关就差那么一脚。这柳宿在最后也是急昏头了,竟然把毕生所著一股脑全塞进了这个小娃娃的身体里。”
“说来更是让你们惊讶。这小子不知道前世是哪位大能还是单纯的天赋过人,识海宽阔的吓人,这用于保护的神魂非但没消散,反而与他的识海交融,进一步扩宽了他的识海,亦保住了他的一条命,让柳宿这些年的研究能流传下来。”
“柳宿在羽化之前,能奇迹般的遇见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能让这个孩子传承他的衣钵,这种缘分,也只能用天赐来形容。”
各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知道柳宿如何做到的,但这种特立独行又不可理喻的事竟格外符合他的为人与性格。
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
千归语到了这玄机阁,身负神通,又被自家长老强制填鸭式知识进脑。既然捡了这孩子,就要对他负起责任来。眼下情况,让他拜内门长老为师是再合适不过。
但你要是说拜师,就更要慎重考虑了。柳宿本人在玄机阁被公认是别扭怪楞的狗脾气,但他的实力和研究成果却远远高出在场不少人,属于事多烦人但格外可靠的那一类人。众人思来想去,竟是刚收了弟子的千翁最合适。
“千翁,您是长辈,比我们稳重不少,之前柳宿这小子犯起浑来,也只给您和宗主几分面。听说您刚收了一个徒弟,要不再来一个,让他们两个做做伴,也不显得寂寞。”
千翁微微低头,眼中映出这个安静孩子的发旋。千归语被云鹤长老抱在怀里,看起来就是个怯生生的小乖宝。颜值上玉雪可爱,性格上乖巧安静,天赋上奇异过人,简直就是每个长老心中的徒弟模板。
他又想到季沉刚刚失去亲人一样的爷爷,也需要人来作伴,就同意了收千归语为他的弟子这个提议。
可命运就是如此奇妙。谁能想到五年之后,这个全体长老公认的乖宝宝,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干了一票大的。
与其他盛名在外的宗门相比,玄机阁极少与外界交流,传言他们避世修行,可说白了就是个个社恐。而玄机阁的每个人都知道,柳宿是个酒鬼,但不知道他最爱玄武堂产的浮玉春,竟还碰巧一般跟喜欢四处游历的孟独晴有了几分酒友交情。因玄机阁未告知宗门外任何人他羽化而去的消息。直到五年后,孟独晴才得知此情况。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他直接改道去玄武堂打劫了两坛酒,又带着自家徒弟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赶到玄机阁,正好在玄机阁内碰上了独自一人的千归语。
孟独晴看他俩岁数相同,直接去干正事,留下枕苏和千归语两个小孩大眼瞪大眼。
好在,玄机阁的人是社恐,玄清派的不是。枕苏很友好地开始找话题,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很快就俘获了千归语的超高好感。不到半天时间,两个小孩的友情进步飞快,已经初具社恐状态的千归语甚至甩开标签,主动拉着枕苏去他的秘密基地。
“哇!”小孩子正是好奇心与探索欲达到顶峰的时候。枕苏跟在千归语身后,摸索着崎岖幽折的路径,不知爬了多少阶石梯,转转绕绕许久,最后来到一处石台。
石台不大,可容纳两个小孩子还算绰绰有余。石台旁生一高耸巨树,将整个石台纳入枝叶庇护之下。树根旁是盘旋生长着各类草木,是枕苏从未见过的模样,大多数都是绿色,只是深浅不一,安安静静的像是在羞腼一般。
“这是我发现的秘密基地哦。你看,在这里,能看到墨玉塔的全貌,而且晚上在这里看星星特别好看。”千归语盘腿坐在地上,枕苏也学着他盘腿,手中的剑触及地面,发出“叮”的一声,十分清脆。
千归语看着比枕苏还要高些的月白剑,双手蠢蠢欲动。
“我能摸摸它吗?”
“不行。”枕苏双手抱着月白剑,义正言辞的拒绝,“月白是我的本命剑。对于我们剑修来说,本命剑是不能让人随意触摸的。”
千归语得到答复,沮丧地垂下头,像是只被雨打湿的小狗,耳朵都是耷拉下垂的。
枕苏看着自己新交的好朋友突然垂头丧气,又想到他把自己的秘密基地分享给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朝千归语那处移了移,两个人的膝盖靠在了一起。
“不过……如果带着剑鞘,你还是可以摸一摸的……只能摸一下哦!”
听了这话,千归语一扫刚才的丧气神情,眼睛紧紧盯着月白剑。他隔着与月白剑同色系的剑鞘,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剑身,又碰了碰系在剑柄上的白色剑穗,动作轻柔地像是在触碰什么珍贵无比的易碎品。
“你的剑好漂亮。”他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哼哼。”没有剑修能抵御住这种夸奖。枕苏微微抬起下巴,露出脸颊上的两个酒窝,笑的很是快活,“当然啦,我的月白就是修真界最好看的剑。”
月白仿佛也感到了自家主人的骄傲,应景地在剑鞘内抖了一抖。
真好啊。
千归语想,枕苏长的很漂亮,她的剑很漂亮,剑鞘也漂亮。
他看到枕苏和她的师父相互对招了。
明明她的剑比她还高上一头,可就能让旁人感觉到剑就是专属于她的,如她本身的手足一般。他不了解剑修,却也知道能力强弱实力好坏。新交的小伙伴优秀又耀眼,可他跟着师父的这几年,什么也做不好。
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大师父,自己脑子里有着大师父一生的研究。可是他太弱了,没办法看到大师父存在他脑中更多的东西,也帮不上别人的忙。
他想要找人倾诉,季沉师兄却突然宣布闭关了,斜师兄整天戴着兜帽,看起来比自己更内向,周围又没有同龄人,自己更是不善言辞。
千小狗偷偷看向枕苏,又做贼一般收回视线,刚刚竖起的耳朵好像又垂了下去。
“你不开心了吗?”枕苏敏感地察觉到千归语的低落,以为是不让他摸月白剑的缘故,“月白剑是我最最重要的东西了。师父说,除了我以外,只有道侣才能碰。”
“你难道要当我的道侣吗?”
听到这话,千归语的脖颈到额头“唰”一下涨红,整个人像是被放在蒸炉上烘烤熟了的虾仁,耳垂更是嫣然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
他的视线与枕苏对上,刚刚想说的话仿佛卡在了喉咙口,嘴唇微微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好像很笨。”他终是开了口。
“我最近在学阵法。我有一个大师父,一个小师父。小师父对我很好很耐心,但他也常对我说起大师父的事。”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大师父。”
“听说他特别厉害,不用阵石或灵石做载体就可以发动阵法。小师父说,大师父把他一生的心血都封存在了我的识海里。明明大家都在期待,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他那种方式。”
“我本来该死掉的,是大师父救了我。他把他的记忆给了我,想把他的衣钵传下去,让大家都能做到。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连能看到的部分都实现不了……”
“我不想让大家失望。”
枕苏闻言歪了歪头:“我听爹爹说过,基础阵法需要阵石等载体辅助,可做到瞬发。”
“师父跟我说过,上古修仙者有人可口吐天罡,出言为真,谓之‘言灵’。”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的喉咙是阵石做的,所以才能通过话语来释放法术呢?”
千归语在这堪称荒谬的猜想中,好像抓到了什么转瞬即逝的灵感,但小姑娘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逼自己太紧啦。”枕苏站起身来,双手牢牢抱着月白剑,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模样。
“试着把它当做赌约吧。如果下次见面,你不再为此事苦恼,我就偷偷让你摸一下月白,怎么样?”
她朝千归语伸出手,此时阳光透过枝叶空隙洒落下来,仿佛也格外眷顾小姑娘一般附在她的发丝上。
好像给她淬了一层金纱。
“我们拉钩 。”
【作者有话要说】
枕苏选手主动发出一枚无意识直球炮弹
千小狗选手被动防御,血条过半。
千小狗选手放弃防御,微笑倒地。
千:道侣嘿嘿,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可她说要我做她的道侣也(四周飘起粉色花花)(把反问句当成陈述句的小狗不接受反驳)

第53章 子不语
若是让外人听了这两个稚童的话, 定会在心中暗自发笑。先不说千归语自个才多大,学习阵法的时间才多少。按照常理来说,借助阵石为载体外放阵法是修真界公认效率最高的方式, 也是大部分阵修所用的方法,有时更是需要通过阵石进行辅助。若不借助任何载体直接外放阵法的技术真的存在,他千归语区区一稚嫩小儿又怎能堪破。
可天才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枕苏可能没想到, 她随心的一句话被千归语牢牢记在了心里, 还在二人相处的过程中一心两用, 一边和她玩闹, 一边猜想着自己接下来怎么做才能成功的实施步骤。而她前脚刚刚离开玄机,后脚的千归语就搞了个大的。
好消息:猜想成功了。
坏消息:不能说话了。
自那之后,长老们彻底认清了这个“玄机阁牌乖宝宝”的真面目, 一改往日的散养姿态, 恨不得把他走哪带哪,全宗动员每日关怀,生怕这小祖宗再搞出点什么开天辟地的重磅消息。千归语也知道了自家小师父竟然是枕苏的爷爷,在自己搞完事恢复后, 便总是缠着小师父问枕苏的消息。
可当年枕耳为了追爱,做出了许多爆炸性惊人眼球的行为, 一度风靡修真界各大媒体小报, 为后来各大修士追求心上人提供了经久不衰的模板。而最有名的, 莫不过是枕耳为了爱情卸任玄机阁阁主、入赘玄清派这一重磅消息, 养活了多少与修真八卦大社标题党们竞争的修真小报社。
毫不夸张的说, 那段时间是玄机阁名声最为浩大的时候, 特别是在八卦新闻上具有一骑绝尘的存在感, 无一则八卦传闻能与其相争。就连遍布猛料频出的剑修天下第一宗门玄清派都要暂且避其锋芒。
玄机阁:好好好, 咱也是当上top了。
外人对这事都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可千翁当时是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家不省心的老儿子。堂堂一个玄机阁阁主,竟然撒丫子跟着一个剑修小姑娘跑了。爷俩当时虽说在明面上没打起来,可暗地里早就过了无数招。
而最后结果就是枕耳远赘极北,在年轻气盛的时段褪去后,心里总有着几分心虚之意,平日也不好意思去看自家老爹。就连枕苏出生之时,也只敢在传音玉碟上鬼鬼祟祟地知会一声。
枕耳:我可不能让闺女看见我被揍成猪头的形象。
儿子死不低头,更别说给枕天河台阶了。所以枕天河常分出一律元神来,化作白鸟去看自家孙女。可要说联系,还真从来没有过。修真界修士寿命悠长,十年二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他也不急着联系,所以千归语自此之后也没有再与枕苏相见。
后来,千翁进入墨玉塔,登顶问天台,不再出世。千归语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小师父,也再没得到枕苏的音讯。
但是现在,他面前隐隐显露出一道身影,正是衣衫半露的枕苏。她秀眉微微蹙起,眼中似有晶莹堆积,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柔情似水。谁看了不叹一句美人蹙眉,我见犹怜。
她看起来慌张极了,以往立整端庄的衣领散开,平日里梳的柔顺的发丝好像被香汗浸湿,有几缕发丝粘在了脸上,却不显凌乱,而是更加让人充满了对她保护欲。她观望四周,好像突然看到了千归语,只见她将月白剑收回剑鞘,脚步飞快地从远处跑向千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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