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个世界当团宠崽崽by花白月下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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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晏沉默,不愧是灼灼,问得好。
如果是一般的大型幻境,里面的东西当然做不得真。但这个幻境是他和天道联手、以天下灵气魔气为引、完全模仿了本世界的构造而创建的。
天道是想在幻境中杀了他,他是想在幻境中血祭天下以求撕破世界屏障,前往更广阔的世界。
所以,这个幻境中的造物就不单单是虚幻的,而是和本体有着牵连的。甚至在幻境消失后,外面的本体会接收到幻境中的记忆。
只是对修道之人而言,岁月无穷,幻境中这点又短又缥缈的记忆,很难影响到他们什么。
大晏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犹豫。
他担心告知灼灼那些人的喜爱是真实的,灼灼日后见到他们时,会下意识亲近不设防。不管是灼灼被他们仇视的态度伤到,还是被他们伤害抓住,这些情形,大晏光是想象都无法忍受。
可要是现在欺骗灼灼那些喜爱都是虚假的,她立刻就会伤心。
纷杂思绪只在一瞬间,在大晏心里,还是灼灼的安危更重要。更何况,长痛不如短痛,如今正是好时机,他严肃而淡定地说:“因为我是幻境的创造者之一,里面的造物会受我的影响,从而喜爱或者讨厌一个人。”
虽然受影响的程度微乎其微,大概连万分之一都不到。而且事实上,大晏是被那个臭小子影响到了,所以在仙门初遇时他就对灼灼释放了友好的态度。
灼灼慢吞吞地眨眼,明白了大晏的意思,她耷拉着眼,失落的撅着嘴。但不等大晏哄,灼灼就自己缓过来了,她稚气地拍拍胸口,小奶音庆幸地说:“爹爹是真的喜欢灼灼,爹爹先喜欢灼灼,风风后喜欢。”
大晏笑不出来,三岁小孩的逻辑和记忆为什么这么强,他脑子一热,忘了自己之前暗暗定下的“万不得已时忍辱负重和臭小子共同养育灼灼”的计策,说:“你爹爹是我的一部分。”
“唉?不是儿子吗?”灼灼歪着头,努力把他们的谈话内容联想起来,渐渐明白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她的笑脸没了,张着嘴望着大晏,楞楞地说:“风风,爹爹是真的吗?”
她哭腔都出来了,“爹爹是真的是真的!灼灼不要爹爹是假的,不许不许!”
这架势立马让大晏冷静了,他沉声说:“是真的。”
“喜欢灼灼是真的,还是爹爹是真的人?”灼灼总是能抓住事情的重点,把人问得哑口无言。
大晏看着灼灼泪汪汪的小脸儿,叹了口气,说出她想听的话,“都是真的。他可以离开幻境来到这里,继续陪在灼灼身边。”
灼灼不知道这句话背后大晏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顿时开心起来,伸着胳膊晃着小手。
大晏以为灼灼会要求他把那个臭小子现在就带出来了,毕竟在幻境里受苦有点没必要,下一秒却听她天真地说:“灼灼是风风吗?”
“嗯?”大晏反应过来,沉默了一瞬才问,“为什么会这样说?”
两个人,一个天真纯善赤子之心,一个满身血腥被罪恶污浊浸透。怎么看,灼灼都不可能是他在幻境中的影身吧。
灼灼盯着大晏的脸,如今他已经恢复了本身的样貌,和幻境中的少年晏不凡有九分相似,剩下的一分是年龄和阅历导致的差别。但是灼灼不知道,她只以为同一个人在幻境内外可以长得不一样。
而一个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如果他们是一个人就说得通了。
听了灼灼的分析后,大晏:“…………”
好像很有道理,有道理到对自己的影身很有意见的自己像是有什么大病。
也不知道灼灼经历了什么,小小年纪就体悟到这些,大晏认真地说:“灼灼,我并非无缘无故对你好。你像小太阳,像清晨的露珠,像疾风中的韧草,我看见你就像是被阳光照拂,和你接触时如饮甘露身心舒泰,你坚强勇敢又可爱。我从你身上得到了许多许多好处,只是你现在太小,不能理解。但你要记得,我对你好,你爹爹对你好,都是因为你值得。”
灼灼呆呆地看着大晏,明明是被夸赞,自己却想哭,但很快又被纯然的快乐笼罩。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开心地摇头晃脑。
大晏眼中也漫出笑意,强调道:“灼灼是完整的独立的一个人,不是谁的附庸,也不是谁的一部分。”
话落,灼灼却不动了,难过地说:“灼灼是灼灼,开心。风风和爹爹,会不会不开心?”
她表达得不清楚,但大晏一下子就听懂了。灼灼还记得他说小晏是他的一部分,她为自己是完整的自己而开心,却为大晏小晏的不完整而伤心。
大晏的心酸酸软软,怀疑灼灼会什么仙法禁术,要不然怎么每次都让他更喜欢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大晏,脑子又一抽,说:“我和你爹爹是不同的人,我们都是我们自己。”
说完,大晏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什么权衡利弊都不会了。
算了算了,不就是以后在灼灼面前彻底装作是两个人嘛,早就做过心理准备了。反正只有撕破世界屏障时需要使出全力,那时候合体一下、想办法不让灼灼看见就行了。
紧接着就听灼灼忽然说:“风风叫什么名字?”
大晏:“……”
他艰难地说:“我不就是叫风风吗?”
还是灼灼给起的名字。
灼灼摇头,小大人似的教他,“不是哦。爹爹叫灼灼宝宝,但是灼灼的名字是灼灼。我叫你风风,但是,你的名字不是风风哦。”
大晏:“……”
“我叫随风。”
就让往事随风而去,从此刻起,他叫晏随风了。
“shui风。”灼灼咬字不清,还要硬夸,“风风的名字好听,shui风真好听。”
“嗯。”
大晏在灼灼这里完成了逻辑自洽,自己还挺满意,正要带灼灼去选住处,就见她一下子兴奋地手舞足蹈,开心地说:“晏不凡是爹爹,晏灼灼是宝宝,晏随风是爷爷。爷爷,你是爹爹的爹爹!哈哈哈哈——”
大晏:“……”
经历过心理建设后,他神情慈爱地说:“对,灼灼真聪明。”
被迫旁观了寂声尊者是如何痛失本名、一场父慈子孝和“三世同堂是如何诞生的”之后,躺在地上吐血的华多游:“……”
魔头的世界真乱,这是不是我重伤神志不清出现的幻觉?算了,再杀一次吧。
华多游再次向晏不凡袭去,不出意外又被一掌拍开。这次他扛不住了,还没落地就断气了。
灼灼楞楞地看着姿势扭曲的摔在地上的人,被吓傻一般,慢吞吞地说:“花花死掉了。”
灼灼是在这个世界见惯了死人,但那些人都不认识,她就没什么感触。现在看到花花师兄被风风爷爷打死,对灼灼的冲击可想而知。
大晏怒极,这一刻对华多游的杀意暴涨。他偷袭刺杀就算了,竟敢死在灼灼面前!如果灼灼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他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内心狠戾,大晏动作轻柔地抱着灼灼,哄她,“这不是华多游,这只是他的一具傀儡。灼灼看好了,很快它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话落,地上的人快速缩小,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人。
大晏抬手把木头人招来,向灼灼细细展示,声音轻缓,“灼灼看,小人儿穿的衣服和刚才一样,五官也一样。”
灼灼瞪大眼,刚酝酿出来的泪意消失,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头人儿,在大晏紧张到屏住呼吸时,赞叹道:“花花好厉害。”
她满眼崇拜,大声说:“灼灼要学!灼灼学变木头人儿!砰砰砰!”
她都激动到胡乱加bgm了。
大晏缓缓把木头人放下,说:“不是变木头人,这是华多游用木头做出来的傀儡,再把自己的一缕神魂放进去操控。傀儡不仅修为低,死亡还会伤及本体。”
见灼灼满心满眼都是木头人,根本听不进去这些缺点,大有找别人学的架势,大晏转而说:“……我也会做木头人,我来教灼灼。”
“好!”
木头人深得灼灼的心,她一刻都等不了,非要立马学。大晏也不急着找住处,找块干净的石头让灼灼坐上去,又掏出一块木头掰成两半,把小的那块递给灼灼,然后在储物袋里挑挑拣拣,找出一把镶着漂亮珠子的匕首,低声说:“不准伤到她。”
匕首很是人性化地上下晃了晃,传出一道清脆的少年音:“是。”
灼灼惊讶地说:“里面住着人!”
“不是人,是剑灵,叫平波。”大晏把匕首放到灼灼手里。
灼灼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匕首,惊奇地看来看去,试探着说:“平波,你好呀,我叫灼灼。”
“小主人好,小主人尽管雕刻,我很锋利,不用太大力气也能把建木割开,而且绝对不会划伤小主人的手!”
匕首的手柄逐渐变长,刀身变短变厚,光滑的曲线刀刃变短变直,最终形态成了一把雕刻刀。
“哇,哇,哇。平波好厉害!”灼灼惊叹连连,捧着刻刀奶声奶气地夸了好几句,夸的刀身泛粉,才举着刻刀往木头上乱戳。好几次都没戳准,刀尖从她的手和胳膊边划过,看得大晏心跳加速。
大晏赶紧叫停,亲自给灼灼示范一遍。他先用毛笔在建木上勾勒出形状,又以指为刀,沿着墨迹开始细细雕刻,很快一个咧嘴笑的灼灼出现了。“灼灼,先想好要刻什么,再开始。”
灼灼又是三连哇,她摸摸木头灼灼,摸摸大晏的手,然后双眼晶亮地说:“我要刻风风的手!”
“……可以。”
修真界还没有出现过手形傀儡,说不定灼灼能用跳脱的脑回路赋予它不俗的战力。
灼灼不太会用毛笔,就用大晏削尖的小树枝蘸着墨水画,很快就画出一只惟妙惟肖的手。她在画画上有天赋,在雕刻上也不差,再加上有平波刻刀帮助调整力道和方向,很快就脱离了手忙脚乱,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雕刻中去。
大晏看了一会儿,确认灼灼不会伤到自己,就走到她身后避开她的视线用飞鹤传信。数只纸鹤向四方飞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修仙界边缘的妖界战场,各种族的妖们鏖战不休,一只黑熊妖忽然举起熊掌拍向对战的红毛狐妖,把狐妖从空中拍到地上,陷进去一个大坑。
狐妖变成红毛狐狸躺在坑底,脑袋扁了一半,血从身上各处流出来,身体连微弱的呼吸起伏都没有了。
黑熊妖嘶吼一声,落地后把狐妖抓起来,正要抓着腿把狐狸撕烂,一只纸鹤穿过各种法术和法器乱飞的战场停在黑熊妖前方。
黑熊妖像是见了猫的耗子,立刻丢掉狐狸,变成原形趴在地上,卑顺地说:“熊日谨听尊者吩咐。”
壮实的黑熊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心里不断猜测自己被寂声尊者找上来的原因。
难道是攻打妖界的进度太慢了?可是距离尊者给出的时限还有一个月呢。或者是尊者从幻境中出来时他没有主动去拜见?但尊者喜静不喜繁文缛节,谁要是没事去他面前刷存在感,头都能被打掉。
黑熊妖还没想出头绪,纸鹤上传出大晏的声音,冷漠又威严,“速攻占妖界,不可滥杀,将反抗者关入纸鹤结界中。”
纸鹤安静地悬浮在半空中,黑熊妖一脸懵逼地摸摸脑袋,发愁纸鹤结界能不能装下整个妖界的人。如果装不下,寂声尊者会不会因为反抗者太多而发怒?
但寂声尊者的命令,黑熊妖还不敢质疑,他看着地上马上要魂魄离体去投胎的狐妖,给他塞了一颗回转丹。
不能滥杀,那就一个都不能死,他超额完成任务。嘿嘿。
同样的事,发生在魔界灵界和鬼界战场上,寂声尊者的下属们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长期的高压统治让他们严格并迅速地执行他的一切命令。
于是,惨烈的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上一秒还在收割着生命的寂声尊者的下属们,下一秒举着一只纸鹤,把目之所及的对手们都收进结界里。
眼前的敌人收完了,就往战场深处推进继续收,动作快的已经有往界域深处去、把全界人都收起来的架势。
这一变故,让敌人们惊疑不定,以为寂声尊者炼制出了新的法器,能把人装起来杀死。敌人们奋力反抗,但纸鹤的吸力极强,化神以下修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眼看着纸鹤所过之处无人幸存,敌人们一个个都红了眼,豁出去了要拼命。
黑熊妖被冲上来攻击的敌人弄得烦不胜烦,大嗓门响彻天地,“降者不杀,关进纸鹤结界,听候尊者处置!”
但战场上谁能相信敌人把你抓起来不杀,大家又看不见纸鹤结界内的情形。就算能看见,也没人相信寂声尊者会真的放过他们,更何况,傻子才把命交给别人。
洁白脆弱的纸鹤高悬空中,让人无比恐惧。无法打断纸鹤的运转,绝望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突然有个兔妖精神崩溃,不管不顾地发动了禁术。
黑熊妖目眦欲裂,转身就要夺命狂逃,忽然纸鹤上冒出一团白光打在兔妖身上。兔妖膨胀的身体立刻像是放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
即将完成的禁术就这样被打断了。
一时间整个战场鸦雀无声,仅仅一个纸鹤分身就能轻描淡写地打断修真界无解的禁术,寂声尊者的实力超出所有人想象。
他们一直以为是他们的抵抗拖住了寂声尊者撕破世界屏障的脚步,现在看来,他们的拼死反抗像是笑话一样,寂声尊者根本没有认真出手过。
他不需要帮手,他自己说不定就能撕开这个世界。
这样的认知,让大家连绝望的情绪都升不起来了,只感到深深的迷茫。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人,天道允许寂声尊者的降生和存在,难道也意味着天道允许他毁灭世界?
就在大家失去斗志的时候,一团火焰从妖界冲入战场,一路洒下炙热的火苗。火苗的攻击力不强,但被灼烧的目标都被剧痛刺激,从低迷状态中惊醒,有几个差点自毁的人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停下了动作。
火焰在纸鹤前化成人形,赫然是华多游。
他脸色惨白,可见傀儡被杀对他的影响很大,但是他的眼神灼亮,盯着纸鹤露出个笑容,悠悠地说:“不知傀儡被打死有没有吓到灼灼,不过灼灼最怕的该是你吧。本来沉默寡言但可靠温柔的爹爹变成一个人人喊打又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纸鹤冒出白光,刷一下把华多游从天上打了下去。
华多游被打成一团火焰,流星一样砸到地上,片刻后才重新化为人形。他的脸更白了,嘴里的血不断往外冒,几次想说话都没说成,最后干脆就不说了,呵呵呵的大笑起来。
大晏通过*纸鹤听到华多游的话,身上猛地升腾起剧烈的杀意,华多游利用灼灼挑衅试图激怒他简直是自寻死路,更何况华多游的话也确实戳中了大晏内心深处的隐忧。
他攻击一次还不够,还攻击了第二次,正要直接把这团火打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奶乎乎的声音,“风风,你怎么走那么远,你怎么不看着我呀?”
灼灼沉浸在雕刻中,无意识地调动了灵力,在灵力即将耗光的时候被平波打断。她看着已经初具雏形的木头,兴奋地想和人分享,却发现本来站在她身边的大晏现在离她两米远,视线也没有落在她身上,小家伙顿时就不高兴了,撅着嘴控诉。
灼灼无意间流露出的依赖和亲近让大晏心情大悦,他没心思再管华多游和战场,留下命令让下属们速战速决,就把全副心神放在撒娇的小家伙身上。
大晏视线一扫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用平波给主人通风报信。他走过去蹲在灼灼身边,看着被雕刻成手的形状的建木,真情实意又有些夸张地夸赞,“这是灼灼刻的吗?这也太快了吧,我只是一小会儿没看,灼灼竟然已经快要做好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灼灼果然被哄开心了,小身子一歪,没骨头似的靠在大晏身上,哼哼着说好累手好疼。
大晏嘴角上扬,抱着灼灼给她揉揉小手揉揉胳膊揉揉肩膀,还引导着她体内的灵力运转,使灵力最快恢复。等灼灼的疲惫缓解后,大晏开始问她在雕刻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有很大很大的麻烦。”灼灼把木头举到大晏眼前,十分苦恼地说:“手手不会动。”
现在还没雕刻好,当然不会动。但直觉告诉灼灼,即使雕刻完成,这也只是一个手雕而已,只能看看,没办法像华多游的傀儡小人那样动起来。
大晏早就发现了这点,灼灼嘴里的动起来,其实就是“灵”。修真界修者无数,雕刻又不难,但能做出傀儡的修者只有少数。难就难在,为死物赋灵这一步。
这里的赋灵,又不是简单的给未开化的物点化使之生出崭新独立的意识和灵智,而是从无到有,让死物具有灵性,但还不到活物的程度。
傀儡载体是处于活物和死物之间的东西。
大晏刚才用的纸鹤,承载了他的一缕神识和部分修为,也是傀儡的一种。他随手做的一只纸鹤傀儡就能完全压制一界之人,这才是战场上大家毫无斗志的原因。
话说回来,大晏自己就精通傀儡制作,所以才会放任灼灼学习。他引导着灼灼说出雕刻过程中的疑问不解和感悟,再一针见血的为她解答,还会通过提问让她主动地深入思考,加深对雕刻和傀儡的理解。
很快,灼灼隐约有点懂了,她抓住悬浮在一旁的平波刻刀,在大晏怀里就开始雕刻。
随着木屑掉落,一只足以以假乱真的手逐渐出现。落下最后一刀时,灼灼调动全身的灵力,在木手上以自身为参考进行了一次灵力循环。
木头上毕竟没有经脉骨骼,需要灼灼自己构建,难度可想而知。
灼灼几次都被卡住,有的是忘了经脉骨骼血管的走向,有的就是纯粹的灵力不足。好在她心态很稳,并没有因此断掉灵力输出毁掉木手,就这样慢吞吞地坚持着。
在完成的那一刻,木手上闪过绿光,随即就像是被点睛的龙一样,灵光湛湛,让人一看就觉得它拥有生命。
灼灼捧着木手,感受到和它的联系,她有点慌有点激动地看向大晏,“风风。”
大晏眼中满是赞赏和骄傲,他没想到灼灼一次就能成功,这天赋和领悟力简直空前绝后。他的手拢着灼灼的胳膊,鼓励道:“试试操控它。”
灼灼想了想,把木手放在草地上,指着不远处一朵浅紫色的花朵,奶声奶气地说:“手手,摘这朵花花。”
木手一动不动,还传递出了浅淡朦胧的疑惑情绪。
大晏多看了它一眼。傀儡和活物的区别是有意识但不能主动做出反应,这只木手虽然是灼灼的首作,但材质是建木,赋灵程度还是太高了,竟然能有情绪波动。
说了好几次,木手都没动,灼灼歪歪头,忽然想起来自己和9972的沟通方式,于是在脑海里尝试和木手沟通,“摘紫色的花花哦,手手。”
木手还是不动,灼灼茫然挠头,看向大晏求助,“风风,手手不听话。”
大晏并不打算直接帮她,笑着说:“那怎么办啊,灼灼能想出来办法吗?”
“唔,能的。”灼灼苦恼地点着小脑袋,盯着木手看,一会儿奶声奶气地跟它说话,一会儿在脑海中跟它商量。忽然,灼灼灵光一闪,把自己的“想法”塞到木手上面去。
这个过程有点难,还有点疼,就好像要把自己分出去一部分一样,但灼灼没有退缩害怕,在确定自己没有真的分裂开后,她“嗨呀”一声握着小拳头加油打气,气势汹汹地向木手进发,成功进到里面去。
木手由灼灼亲自雕刻启灵,跟她的神魂适配性极高。在灼灼进驻后,立刻就有种这是自己的手的感觉,她轻松操控驱使着木手,把食指和无名指当作腿向紫色花朵走去,然后奋力一跃,把花朵摘了下来。
灼灼开心地原地蹦了一下,让木手回来,顺着大晏的腿和胳膊爬上去,趴在他的肩膀上,把花朵送到大晏面前,“给风风花花~”
“谢谢灼灼。”大晏心花怒发,当即给花朵施加了时间法术,能永久保存下去。
木手又原路爬下去,再爬到灼灼的手里,累瘫了一样不动了。
灼灼把神魂抽回来,顿时感到一阵疲惫,像是三天没睡觉一样,眼皮沉重得如同下面缀了一座山,但是她强撑着说:“风风,我要再做一个爹爹!”
大晏用一直护着灼灼的神魂的灵力滋养她的识海,微笑着说:“可以,但是现在天快黑了,我们先找地方吃饭睡觉好不好?”
“好哦。”灼灼眼睛一闭,一头载到大晏的怀里秒睡,小猪一样打起了呼噜。
大晏带着灼灼来到最近的清源宗,这里是他发家的起点,早已经被他攻占,里面的全是他的人。他吩咐人为灼灼准备吃食,自己则守在她身边,一心二用地给她处理一些灵果灵植灵药。
经过炮制处理后,这些东西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还没有丹药的副作用,除了太过耗费制作者的灵力和精力外没别的缺点。
大晏对灵力的操控细致到极点,处理起来又快又好,几乎不用动脑思考,只是机械性的动作,但是他丝毫不觉得枯燥。相反,看着灼灼放松的豪迈睡姿,想着这些东西被她吃下后会被她夸好吃、为她恢复灵力蕴养经脉等,大晏就觉得心满意足。
没有人打扰,安静温馨的氛围让大晏的心也静了下来。年少时的家破人亡和弱小时的悲惨经历仿佛都被眼前的小小身影覆盖,大晏冰冷的心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暖阳融化,汩汩流水边开出一朵柔韧的小花。
大晏以前只是被逼着变强,后来不断突破自己就成了习惯,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强大的理由。
他等到了灼灼,就像是龙终于长出了逆鳞,有了弱点,也变得完整。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才会变得更加强大,这话果然不假。
大殿外雷光闪烁,却没引起大晏的注意,他以往能敏锐地察觉到清源宗方圆数千里的风吹草动,此时却沉浸在天伦之乐的幸福之中。
直到体内不稳的灵力把一枚红果损坏,大晏才发现禁锢自己的修为的屏障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大晏陷入瓶颈已久,研究数百年得出结论,本世界的承载能力有限又与上界断了通道,界内生物最高修为就是散仙。想要突破修为限制,除了重修通道外,就是离开这个世界。
大晏又研究百年试图修复通道,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本该连接通道的大世界,只好退而求其次,撕破世界屏障去虚空中寻找机会。
但现在,屏障竟然自己松动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大晏下意识要顺势冲击突破,但看到一脚把被子踢掉的灼灼时,行动快过思考地把被子捡起来给她盖好,还在她不开心地哼哼着要醒来时把她半抱起来轻轻拍着背哄。
等灼灼重新熟睡,大晏看了她几秒,轻笑一声,挥手打散了外面正在酝酿的劫云。
如果是以前,大晏自然会抓住机会全力冲击,即使失败的几率高达九成,但败则亡,成则强,没什么好犹豫的。
现在大晏有了灼灼,他不能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不能再随时抛下一切去拼去赌。
屏障既然能松动一次,就能松动第二次,在此之前,他要看着灼灼平安成长有自保之力并为她安排好一切。
黑熊妖跟着纸鹤一路无敌,爽快的同时更加畏惧寂声尊者的强悍,忽然天空乌云密布,雷电在无边无际的厚重劫云中若隐若现,没有往常的天雷那样让人望而生畏,反而像是劫雷在痛苦的翻滚呻吟。
他被异象惊到,谨慎起见联系了同僚,悚然得知劫云不仅出现在妖界,鬼界灵界魔界修仙界,甚至连凡界都有。而且不是只擦一点边那种,是覆盖全界。
这不就是整个世界都被劫云笼罩吗!
有史以来,从没有哪一次劫云的范围这么广。这都不像是劫云了,更像是天道受到创伤,以劫云的形式外现了。
想到这,大家都想到了寂声尊者。难道他不声不响地就开始攻击天道了?会不会殃及池鱼啊?
要不要问问啊?
算了,不敢问。
该死死该活活,就这样吧。
大晏的下属集体摆烂,但他在从灼灼身上移开注意力后,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刚才的劫云的异常,并且迅速找到了缘由——他的修为早已达到界内最高,一旦突破,小世界很可能会因为承载不住而被撑破。
这才有了一点松动的迹象,天道就给出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他跟这个世界注定是无法和解了。
大晏并不受影响,继续贤惠地给灼灼准备口粮。
现实中的清源宗主峰温馨祥和,幻境中的清源宗主峰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
掌门关从云从断壁残垣中飞出,落在一个山头上吐了口血,脸色阴沉地看着被夷为平地的主峰。他看了眼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手指和指缝中挂满了碎肉。
只差一点,他就能把那只完美品质的丹田挖出来。如果不是晏不凡突然清醒并爆发出不亚于他的灵力,现在他都在替换自己的残缺丹田了!
数人匆匆向主峰赶去,在半途中听到关从云的传音,又迟疑着远离。但他们也没法心大的直接回去等消息,就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观望,同时约束着弟子们不要乱跑。
关从云的神识笼罩着主峰,等待片刻,没发现有人逃出来,他冷哼一声,甩袖飞了过去。
想必晏不凡的爆发属于某种秘术,使用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往往是生命。他要在晏不凡死前挖出丹田,否则就不能用了。
晏不凡躺在废墟中,重创的丹田和尘封力量的爆发让他虚弱不堪,甚至听不清耳边惊慌的喊声。有陌生的神魂在试图侵入他的识海,晏不凡瞬间想起令牌中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