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别逃!异国黑道大佬强制爱by西下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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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女儿,被暴徒盯上,火气很大:“狄骁,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要吓我女儿。”
狄骁半抬着蓝眸,目光凉凉落在他腹部伤口位置:“宁老板,你女儿说你没动机,但你腹部这伤,是怎么来的?”
宁昊祥捂着腹部,被他反复质问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疼的脸色发白,拧着眉头道:“我下午不是告诉过你了,我是被两个黑帮马仔误伤的。”
狄骁冷笑看他:“你说的四天前,我的人查到湄南河渡口,根本没有黑帮马仔在那里互殴火并。”
“没查到?!”
宁昊祥听着就怔住了。
这怎么可能!
那天没有黑帮马仔在互殴,他腹部的伤是自己捅的啊?
狄骁凝起蓝眸,目光一直盯着他右眼眉骨:“宁老板,你要怎么解释?骗我的人,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宁昊祥看他这眼神,又把自己当犯人。
他气的把烟嘴拍在藤桌上,“狄骁,你这话什么意思?”
狄骁看他还能叫板。
他从小藤椅上慢腾腾起身,高大身影自带威压,狂风浪潮般把对方的锋芒悉数吞没。
他大掌一抬,重重拍在宁昊祥肩膀上,把他按坐在藤椅上:“宁老板,你想掩盖什么?”
宁昊祥腰杆子挺的笔直。
算是听出来了。
他是查玛的嫌疑,还没有洗清。
他沉着眉头,怒视狄骁:“我能掩盖什么?那天就是出去发传单广告,两个黑帮马仔扑上来,就往我身上捅刀子。”
“你的人查不到,不代表没有。”
他这样解释,又查不到人证作证。
这件事就很可疑。
因着时间太巧。
他腹部伤口的位置,也伤的太巧。
要是为了掩盖取出子弹的枪伤,在伤口上做手脚,伪装成刀伤呢?
但这只是狄骁的猜测。
他看到宁昊祥腹部伤口的时候,对方已经做过缝合处理。
伤口形状有了变化。
不好判断。
到底是枪伤在前,刀伤在后。
还是单纯只有刀伤。
宁昊祥的口述,又和阿野查到的结果,大相径庭。
他不可疑,谁可疑?!
狄骁的耐心,显然已经不多。
他按了耳麦,吩咐阿野:“你去把狼犬搜查队牵一队过来,让这些嗅觉灵敏的畜牲再好好找找,还有什么遗漏的?”
宁昊祥听着就脸色大变:“狄骁,我这里住了这么多游客。”
“你要让你的狼犬搜查队,来这里搜查,要是这些畜牲伤到人怎么办?”
狄骁偏头冷笑。
大掌搭上他肩膀,掌心突然一用力。
他脸上还是笑着:“放心,宁老板!我还在这呢,你是担心这些游客性命,还是害怕我的狼犬搜查队搜到什么?”
宁昊祥肩膀猛地一沉。
脸色也跟着一沉。
肩上斜方肌,传来一阵闷疼感。
他气的坐在藤椅上,闷哼不说话。
这家伙,太他妈狂了!
谁以后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他,不得老丈人和女婿天天互掐,你死我活。
倒霉三辈子!
“骁哥,狼犬牵来了。”
阿野从特制加固的专车里,把一队狼犬牵进民宿木屋。
每头西伯利亚灰狼身上,都有自己的编号。
阿野紧紧勒着牵引绳,这些畜牲还是野性难驯,龇牙咧齿。
随着夜幕降临。
狼群眼睛绿幽幽,次第有序地亮起,透着掠食者的冷冽。
令人不寒而栗。
狄骁懒姿斜倚在二楼扶栏前,冰蓝色眸子半阖着往下扫:“通知民宿里所有人,原地不动,谁敢扰乱秩序,就是狼群的口粮。”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是,骁哥!”
阿野收到指令,立马带着狼犬,三人一组,整齐有序地步入民宿楼上楼下各个房间搜查。
小厨房、公共区餐厅,茶水间……
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放过。
这些狼犬,一路跟着阿野追踪查玛的行踪,闻过查玛身上的血迹。
是找人的一把好手。
上次在巴塔纳干豪宅区,就是这些狼犬从人工湖里,把潜伏了一夜的塔纳猜揪出来。
楼下高亢的嚎叫声,是狼群集体出动的兴奋信号。
明显和狗天生警惕,遇到陌生人不安的吠叫声不同。
“这是狄骁驯养的狼犬。”
林子妮想到塔纳猜一条腿,就是被这群畜牲啃光血肉的。
她心里就坐立不安。
情绪起伏大。
前两天去孕检,查出来的妊娠高血压,就哐哐往上飙升。
宁小暖坐在妈妈床前。
用前两日,表姐在隔壁华裔大姐那里,借来的汞柱式血压计给她量血压。
“表……表姐,你这样不行!”
“血压都飙到170多了,这样会很危险的,我们放松点。”
林香琴坐在床前,搭着胸口:“暖暖,别说你表姐紧张,妈妈听着这狼叫声,心里也瘆得慌。”
“这个狄骁,心狠手辣权势滔天,一来就鸡犬不宁。”
“他到底想怎样?你爸爸这种开民宿的小老板,怎么可能是轰动全球通缉的大毒枭查玛?”
宁小暖郁闷收起血压计,只能安慰:“爸爸不是查玛,他查不出什么的。
“妈妈、表姐,你们深呼吸,我们放松一点。”
其实她嘴上淡定说着,心里慌的要死。
狄骁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做事只看心情。
他怀疑的目标,都是直接抓走,扔到海岛基地监牢严刑拷问。
爸爸现在破天荒,没有被抓走。
这都算好的。
“不行,我得吃点降压药!”
林子妮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努力想要放松心情,情绪反而像决堤的河口,一发不可收拾。
中午临时腾出房间,给那些吵得不可开交的女游客住。
她东西都是随手拎了就走。
怀孕后,记性就不好。
她心急如焚,去翻自己的行李袋,“我的降压药呢,放哪了?”
妊娠高血压是很危险的。
血压没控制好,升的太高。
容易出现孕妇脑出血,心衰竭等并发症危及母体胎儿性命。
她现在血压太高,胸闷的厉害,只能服用降压药。
宁小暖从床上,腾地一下站起:“表姐,你是不是忘在原来的房间了,我去给你找找。”
林子妮担心看着她:“狄骁不是不让走动,他会把我们拿去给狼犬当口粮的。”
林香琴点头附声:“是啊,暖暖,还是妈妈去吧,妈妈这条命老弱病残的,早死两年无所谓。”
狄骁刚才在楼上发号施令。
声音那么大。
民宿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听见了。
那些女游客,见到他手底下的人荷枪实弹,带着狼犬搜查队。
是货真价实的西伯利亚狼。
不是拆家大队长,也不是雪橇犬。
女游客吓的花容失色,都纷纷躲回自己的房间。
一个个都不吱声了。
宁小暖看向走路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妈妈,又看向妊娠高血压升高晕头转向的表姐:“你们一个两个都别争了,还是我去拿吧。”
话罢,她刻不容缓,转身去开门。
“暖暖……”
林子妮和林香琴满脸担心,下意识一个箭步,不约而同跟上去。
狄骁的狼犬搜查队,还没查到她们的房间。
暖暖这样贸然出去。
要是惹怒了狄骁,他的狼犬搜查队那么多只狼,暖暖这个口粮还不够一口吃掉。
“吱呀!”一声。
雕花木门从里面打开。
宁小暖一只脚刚迈出去门槛,身形忽然一顿。
门前方方正正,摆放着一盒降压药。
宁小暖面露喜色。
圆眸亮闪闪,诧异看眼民宿四周。
狄骁的狼犬搜查队挨个房间,正在逐一搜查。
人都各自躲回自己的房间。
不知谁送过来的。
她俯身捡起药,迫不及待把门关回去,转身拿给跟过来的林子妮。
“表姐,你的降压药在门口,不知哪位好心女游客送过来的。”
林子妮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在眼底无声地沉沉积压,翻涌不止。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拿出一颗降压药。
神色凝重。
水都没就着喝,把药硬生生咽下去。
她吃药有多急,声音就有多急:“暖暖,是塔纳猜,是我的塔纳猜给我送药来了。”
子妮到现在还没有走出来!
林香琴和宁小暖母女二人,眼神复杂看着整日对死去的丈夫,思念成疾的林子妮。
林香琴无奈叹声:“子妮,你又犯迷糊了?塔纳猜早就不在了,这降压药不可能是他送来的。”
林子妮压着声气儿,用力摇头:“不,我的塔纳猜没有死。”
她知道现在说的话,很难令人信服。
但这种有求必应。
她需要什么,暗处总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润物无声。
悄摸摸把东西送来,急她之困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从普吉塔拉国际私人医院、疗养院,到曼谷。
林子妮坚定地相信。
她的塔纳猜,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给予她生活上各种不便的方便。
但塔纳猜就是不肯出来,同她相见一次。
林子妮心意难平。
她身影料峭,有些天旋地转站不稳。
宁小暖双手搀扶住她,急忙把她扶到妈妈的床上歇息。
她转身去给林子妮倒了杯水,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表姐,表姐夫就算真的没死,他疯了,不要命了吗?”
“狄骁就在民宿里,他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给你找药送药?”
“他就不怕被狄骁再次抓到,丢去喂狼犬吗?!”
林子妮神情恍惚,呆呆坐在床上,没有开口。
宁小暖想要她开朗起来,不要整日自我内耗。
长痛不如短痛。
她又说:“表姐,你想想,表姐夫当时一条腿,伤那么重,裹尸袋都沉……”海里了。
可是说到最后。
宁小暖轻咬住下唇,眼眶就红了,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说不下去。
林子妮眼神空洞,目光却无比坚定:“暖暖,你不了解塔纳猜,他就是这么傻的人,明知道有危险,他也会义无反顾为我这么做……”
宁昊祥一直被限制在民宿木屋二楼小观景台,等待狄骁的狼犬搜查队搜查结果。
他咬着烟嘴,姿态随意坐在木地板上。
人字夹板摆在两侧。
他无聊揉着烟丝,没有回头:“你一个“死人”,就不要总出来吓人了。”
“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宁叔!”
男人抬起一条跛脚的腿,黑漆漆的身影与夜色浑然一体。
身影还没靠近,又隐退下去。
声音不大,但足够宁昊祥一人可以听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宁昊祥知道他国际特种兵退役,身手好,潜伏作战能力强,逃生能力更强。
但他妈的,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还敢来送什么降压药。
狄骁这个狂徒,他的人,他的狼犬搜查队都在民宿里。
塔纳猜这个不要命的。
骨头再硬,有几条命,可以死在狄骁手里。
宁昊祥状似自言自语,无意地摆弄他的宝贝烟丝。
他轻哼道:“我当初在狄骁的私人海岛,是去救女儿,救你只是顺手做的一件好事,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塔纳猜无奈抿唇,没再出来。
但他铭感在心。
两个多月前。
他从狄骁的私人海岛,被宁昊祥有幸救回来,一直在普吉塔拉国际私人医院秘密养伤。
住院期间,产生的高额医疗费用。
全是宁昊祥一个人,给他垫付的。
他也几次三番,按耐不住心底对妻子的思念,渴望同她相见。
哪怕只是一眼。
所以他就算拖着重伤残缺不全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出来,给她洗餐盘,拿水壶,收衣服。
晚上不眠不休,守着夜给她开灯上厕所,摔倒扶住她……
但他要是出现在林子妮身边,会给她带来无穷的危害。
狄骁知道他还活着,是不会放过他妻子的。
“骁哥去哪了?”
阿野牵着突然躁动长啸的狼犬,从小暖妈妈的房间,搜查完带着人齐步走出来。
他看向坐在观景台,有藤椅不坐,耍无赖坐在地上哼着小曲。
黄脸婆自卖自夸,把自己的烟丝,自言自语夸上天的老头。
宁昊祥声音轻快,夸着烟丝好抽,又哼着陕北民谣:“快走,不要再在这里逗留。”
塔纳猜没有出声。
但他的身影,快如一道闪电,瞬间隐退下去。
阿野眯起犀利黑眸。
听不懂他一会儿泰语,一会儿奇奇怪怪的中文方言,都说些什么话。
他掌心用力勒着牵引绳,也拉不住突然躁动起来的狼犬。
“嗷呜——”
狼犬龇出森白獠牙,脖颈鬃毛根根倒竖,仰头发出一声撕裂夜空的长嚎。
那一瞬间。
它的同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尖锐的嚎叫,裹着兽类的凶性。
此起彼伏声,轰然炸响。
民宿里的女游客住客,房间里的宁小暖和妈妈、表姐。
众人听的都心惊胆颤抱作一团。
阿野踩着迷彩军靴,大步走向观景台镇定自若,还有心情唱歌揉烟丝的老头。
库斯带着人,从身后冲出来叫住他:“阿野哥,这边有情况。”
阿野身形一顿。
他垂眸看眼突然蹲坐下来,不拼命挣脱牵引绳想要朝老头方向冲的狼犬。
狼犬怎么又安静了?!
他眼神狐疑,在对面老头身上转了一圈。
木屋民宿二楼小观景台,黑灯瞎火。
走廊的白炽灯,不知什么时候灭掉了。
老头一个人坐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揉着他的烟丝不亦乐乎。
身边别无他人!
宁昊祥闲惰地提着老烟嘴,斜睨他一眼:“你看我这老头子干什么?那边有情况,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阿野沉眉,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调转方向大步到库斯这边。
“什么情况?骁哥呢?”
库斯回:“骁哥去楼下见瓦鲁了,这老家伙就想着捡现成的。”
“我们这几日在这边累死累活,搜查查玛的下落。”
“他就闻着风声,天天跟着来吃香喝辣。”
“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就想等着我们螳螂捕鱼,他黄雀在后?!”
阿野有些无语看他:“你出门别说,你的中文是我教的。”
库斯就喜欢听骁哥跟阿暖小姐说起中文,那种无障碍交流的语言美学。
中文语言博大精深,一语双关,还藏着两种不同字面上的意思。
好听,又好玩。
他才跟着阿野学中文。
库斯自我感觉良好,沾沾自喜道:“阿野哥,你自己说中文也是半吊子,别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阿野是不精通中文。
老头刚才一个人,碎碎叨叨讲些方言说什么?
他才吃了这个听不懂的亏!
他一个白眼过去,都懒得跟库斯辩解:“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有情况?”
库斯表情瞬间凝肃:“不是,我们抓到这女的,在这里鬼鬼祟祟,行迹可疑。”
第145章 :我爸爸不可能是查玛!
阿野看向白人女孩,狐疑问:“别的女游客,都老实待在客房不敢乱走动,你在这做什么?”
白人女孩神色慌张:“我……我想上洗手间,迷路了,不知往哪里走……”
“迷路?”
阿野看向又开始变得躁动,朝她扑过去的狼犬,与之刚才在小观景台阿暖小姐爸爸那里反应一样。
难道刚才,是她在阿暖小姐的爸爸那边?!
阿野看着她:“民宿二楼就十一间房,你能迷路到哪去?手里攥的什么,拿出来?”
白人女孩脸色忽地一变。
前后判若两人。
她冷狠推高裙摆,动作迅猛拔出藏在包臀裙下的手枪,枪口对准阿野。
“砰!”地一声。
阿野仰头一个倒空翻,精准避开她的子弹。
双脚已经夹住她手腕,迫使她松开手枪,翻身把她擒拿在地。
子弹打偏擦过楠木柱,迸射出火光如流星坠地,惊动楼下和瓦鲁斡旋的狄骁。
“骁哥。”
库斯拉着狼犬牵引绳,一个箭步,冲到二楼扶栏前。
他往下喊:“我们这有情况。”
狄骁蓝眸冷肆上挑,周身气场如有实质,看眼上楼比他还快的瓦鲁。
这老家伙,这几日阴魂不散。
他查到哪儿,瓦鲁就能跟到哪儿。
他想坐享其成,等着抓到查玛,分一杯羹。
挣个国际好名声。
狄骁轻嗤了声,骨节修长的手指,屈指一弹。
烟蒂就被狠狠掷向地面,在暮色中砸出焦痕。
二楼拐角客房。
白人女孩见行迹败露,急的把手里的东西,一口闷进嘴里。
“不好,她想消灭证据!”库斯大喊一声,扑上去帮忙制住她。
狄骁上楼见状,大掌精准捏向她脖子,将她整个人半悬空提起。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白人女孩猛地一阵呛咳。
嘴里还没咽下去的东西,又被迫吐出来。
“哐当——”
东西沉甸甸,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又刺耳的声响。
阿野捡起一看:“骁哥,是子弹头,上面有我们的军火标识,是我们在象岛和查玛交手那一批枪支弹药的弹头。”
库斯震惊:“这是查玛腹部中枪那一颗弹头,取下来的,她想消灭证据,上面有查玛的血迹,狼犬对它反应很大。”
两头狼犬嗅到追踪目标的血腥味,拉都拉不住。
拼命嘶吼着想朝白人女孩身上扑去。
狄骁身影凛冽,还没开口。
瓦鲁站在一旁,笑哈哈:“狄骁,她是查玛的人,她想替这家民宿老板销毁证据,躲避你的狼犬搜查队搜查。”
狄骁掌心一松。
他扔开白人女孩,蓝眸微抬,冷恻恻瞥眼比他还高兴的瓦鲁。
没理会老家伙。
狄骁直接看向早上,还混在女游客里,找宁小暖帮忙来要他电话的白人女孩。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招待你说?”
白人女孩半边脸,被迫贴在地面,挣扎的有些扭曲变了形。
她眼神求救,看向小观景台的宁昊祥。
“玛爷!”
她用口型暗号呼救,宁昊祥虽未给出回应,但他看的却怔住了。
狄骁蓝眸凝结成寒冰,目光精准落定在他老烟嘴星火明灭的身上。
他抬了抬手,叫库斯把宁昊祥押过来。
“宁老板!”
男人冷狠的嗓音,裹着寒意在空气里炸开:“查玛腹部中枪的子弹头,在你这找到,你腹部的刀伤还是黑帮马仔互殴误伤的吗?”
他说是四天前,在湄南河渡口被黑帮马仔误伤。
没有证人,可以作证。
狄骁的人,也查不到那天有黑帮在湄南河渡口互殴火并。
现在查玛腹部中枪的子弹,在他这里人赃俱获搜查到。
宁昊祥知道很难洗清嫌疑。
但他绷着脸,还是那句话:“不是误伤的,还能是我自己捅刀子捅的?”
狄骁为了克制自己的尖锐恐惧症,往自己身上捅过刀子。
知道想捅什么形状都可以,只要自己不怕疼。
他指腹按住宁昊祥肩膀,力度比之前小观景台对峙那一次还要大:“在我这里,嘴硬没有好下场!”
白人女孩听的浑身不寒而栗。
她视死如归,看着宁昊祥,说的缅语:“玛爷,我尽力了,没能替你销毁这颗子弹头,还被他们抓到,我无颜面对您。”
宁昊祥气的冷哼:“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玛爷?别抬举我,给我乱叫。”
白人女孩自知任务失败,只有一条死路:“我这辈子能为您效劳,死而无憾。”
话罢,她没有一刻犹豫,咬破藏在自己齿缝间的剧毒。
当场倒地身亡。
她行踪败露,能把子弹头这种铜制坚硬物品,试图吞进肚子销毁证据的都是些狠人。
“哎,你——”
宁昊祥没想到走了一个塔纳猜,没被狄骁的人发现,来了这个以死表忠心的白人女孩。
他照样说不清。
他手指发颤伸过去,还没碰到她。
白人女孩就咽气死了,比狄骁想的还要忠心。
狄骁侧首看向宁昊祥:“玛爷?灰色产业链遍布东南亚,国际第一通缉要犯大毒枭查玛,人称外号玛爷。”
说着,他蓝眸锋锐,掌心力度一次比一次用力,重重拍在宁昊祥的肩。
说明他的容忍度,已经达到了临近点的爆发值。
他勾唇冷笑:“宁老板,还说你不是查玛,你的人都在我面前以死表忠心了,我还能相信你不是查玛的鬼话?!”
宁昊祥神色未变。
肩部在他掌心力道迫压下,身躯有些微微松动往下一沉。
他拿着老烟嘴,缓慢地抽了口烟:“别人叫我玛爷,我就是玛爷,那我还叫你查玛呢,你是查玛吗?”
狄骁但凡有一丝听不懂中文。
他都不会知道,对方绕的是什么弯子!
他蓝眸下敛,笑意不达眼底:“我看你这糟老头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宁昊祥掸着身上烟灰,半点不落下风,目光不躲不避回视他。
他闷声一笑:“小伙子中文说的不错,汉语水平过了六级了吧?但你看我身上,哪点有查玛这个大毒枭的样子?”
“我爸爸不可能是查玛!”
宁小暖贴耳在妈妈房间门前,听的大惊失色,“吱呀”一声打开房门。
狄骁这是要杀爸爸吗?
宁小暖心急如焚。
她捏着小白裙,一股脑跑到狄骁面前:“狄骁先生,我爸爸来泰国开了十年民宿。”
“十年如一日,抽着他的老烟丝,好烟都舍不得买一盒。”
“他要是大毒枭查玛,不得天天吃香喝辣,美女一箩筐围着他?”
“哪会让自己过的这么拮据?!”
爸爸早就和她交过底。
长这么大。
爸爸从来没有骗过她。
宁小暖相信爸爸不会是查玛。
她越说越委屈,比爸爸被人说是查玛百口莫辩还委屈。
不自觉的。
她就抓上了狄骁的衬衫袖口,轻摇着他的手臂。
没察觉出,其实这样稀松平常的动作。
对于一个身边仰慕者众多,但行事做派狠辣无情,杜绝一切外物接近的男人。
举止有些过了!
她见狄骁没有动摇,又急不可耐地说:“你看我爸爸,又穷又抠搜,天天随处蹲大街,拖鞋大裤裆穿了就走,也就比流浪汉好点。”
宁昊祥听的眉头直抽蹙。
他在宝贝女儿心中,形象是这么天崩地裂垮塌吗?
省吃俭用是美德吧!
钱要花在刀刃上。
塔纳猜住院抢救养伤的高额费用,他是一分没少,大大方方都拿出来给他垫付了。
抽了十年老烟丝,那叫刻进肺里的习惯。
不叫抠搜!
宁小暖急切的目光,一直目不斜视,没有看爸爸。
她紧紧盯着狄骁,深如寒潭的冰蓝色眸子。
还在那说:“我爸爸除了穷,就剩一身美德守着了,他身上哪有一点灰色产业链遍布东南亚,腌臜钱赚的盆满钵满的大坏蛋查玛的样子?”
除了右眉骨没有蜈蚣疤。
他腹部自证不清的刀伤,刚才以死表忠心的人证物证。
没有哪件,不是将她爸爸指向查玛。
难道就因为,他是阿暖小姐的爸爸。
骁哥才容忍他活到现在,没有立刻卸了他的头颅,拿来喂狼犬。
阿野和库斯,宁昊祥和瓦鲁目光各异。
纷纷盯着迫不及待想要替爸爸解释,着急站在狄骁面前的女孩。
目光自然而然,也注意到她举止有些亲昵的动作。
瓦鲁若有所思。
那可是狄骁的手。
拿惯了枪支弹药,杀人拧人头!
对于一个常年刀尖舔血,游走在枪林弹雨生死边缘的人。
交出自己的手,如同卸下一层防备。
这样一个随时警惕,反杀各路明枪暗箭的人。
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手,轻易交付别人?
女孩还这么肆无忌惮摇着他。
狄骁眼睫下垂,冰蓝色眸子,敛收眼底寒意。
目光落定在她难得主动靠近自己,那只有些苍白冰凉的小手上。
女孩手指纤细柔嫩。
掌心细腻的触感,像有电流透过他的佛珠,直达腕骨泛起酥麻的痒意。
狄骁没有推开她的手。
冷腔不可察觉裹着蛊人的哑,只有怒到极致的时候,在床上情到深处的时候。
他才会这样,喊着她的全名:“宁小暖。”
宁小暖深怕他会心狠手辣,像对付表姐夫塔纳猜和帕努哥哥的爸爸蒙德一样。
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要了自己爸爸的命!
她抬眸盯着狄骁。
双手紧紧搭在他手腕佛珠上,试图唤醒他的人性,轻轻推着他的手。
苦苦哀求的声音,不自觉带着点甜软的撒娇:“狄骁先生,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我爸爸真不是你们要抓的查玛。”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白人女孩,怎么会拿着查玛腹部中枪取出来的子弹,跑来我家民宿,以命相博说是替我爸爸销毁证据。”
“但我可以……”
她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出口。
狄骁也知道她要说什么:“用你小脆嘎嘎的脖子发誓吗?”
宁小暖无力看着他,瘪着嘴泫然欲泣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