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挨打卷成修真界第一by青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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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足以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压,在靠近顾闲云身前三尺时,却像是春雪遇上骄阳,悄无声息地消融了。
顾闲云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啊,软柿子。”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脚下的地面,轻轻一点。
林惊霄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在一瞬间仿佛活了过来。
一股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根本无法抗衡的磅礴伟力,顺着他的双脚,蛮横地冲入他的体内。
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灵力,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层窗户纸。
“噗通!”
在玄天剑宗所有长老和弟子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宗主,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下了。
那不是普通的下跪,他的膝盖深深地陷入了坚硬的青石广场,仿佛身上压着整片苍穹。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涨红了脸,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没有惊天动地的打斗,没有华丽炫目的术法。
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言出,法随。
这才是真正的“化神”!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顾闲云的声音依旧懒散,但听在玄天剑宗众人耳中,却无异于死神的催命符。
“我……我赔!”林惊霄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他知道,今天若是再敢说一个“不”字,整个玄天剑宗,可能真的要从东域除名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叶不修满意地笑了笑,又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玉简,“来,签字画押。记得,用神魂烙印,别想耍花样。”
半个时辰后。
顾闲云和叶不修,在玄天剑宗一众长老敢怒不敢言的恭送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山门。
叶不修掂了掂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储物戒指,吹了声口哨:“大师兄,发财了。这次的收获,够咱们逍遥宗上下,躺平一百年了。”
顾闲云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摇椅上。
“回去吧,好困。”
摇椅自动漂浮起来,载着他慢悠悠地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满心屈辱的玄天剑宗。
林惊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主峰上那些鸡飞狗跳的乱象,和宝库被搬空近半的惨状,猛地喷出一口逆血,仰天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逍遥宗!!!”
逍遥宗下榻的客栈后院,气氛有些古怪。
被大师兄勒令禁足的沈夭夭和云锦,像两只被拔了毛的鹌鹑,蔫头耷脑地坐在石凳上。
沈夭夭浑身不得劲,刚刚突破到炼骨境七层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叫嚣着需要一个结实的沙包来检验成果。
可现在,她只能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石桌上画着圈圈,嘴里小声嘀咕:“元婴后期的长老也不抗揍啊,我那‘你瞅啥’傀儡都还没来得及用呢……”
云锦则是心疼他的黄金宝塔,那可是道器!虽然是他众多宝贝里不那么起眼的一件,但用一次就要补充海量的天材地宝,那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啊!他一边盘算着损失,一边琢磨着该怎么从玄天剑宗身上十倍百倍地捞回来。
其他人则围坐一圈,神色各异。
“唉,可惜了。”秦绾绾托着下巴,满脸遗憾,
“道器级别的锁魂阵,听起来就好厉害!就这么被砸没了,连块碎片都没留下,不然我还能拓印下来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搞个‘关门打狗绝户阵’出来。”
闻人策正拿着他的小竹简,奋笔疾书,进行战后复盘:“敌方出动元婴长老,证明我们已经对玄天剑宗构成了实质性威胁。此次行动虽然风险极高,但收获颇丰:夭夭师姐成功突破,我方零伤亡,且成功销毁所有证据。综合评估,战略价值S级。”
楚剑一和苍梧并排坐着,一个在擦剑,一个在用布条擦拭那柄无锋重剑,动作一丝不苟,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们无关。
陆小胖则忧心忡忡地看着沈夭夭和云锦,不时从他的储物餐盒里摸出些“安神小饼干”、“定惊牛肉干”之类的零食递过去。
花间辞为大家沏了一壶清心静气的百花茶,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大师兄和二师兄既然去了,此事定然会有个了断,大家稍安勿躁。”
她话音刚落,院门被推开,两道熟悉的身影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顾闲云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径直走向他那张专属摇椅,一屁股躺了上去,闭上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与周公会晤。
叶不修跟在后面,脸上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宛如偷了鸡的狐狸般的笑容。他走到院子中央,将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储物戒指往空中一抛。
“喏,你们的压惊费。”
下一秒,储物戒指灵光一闪,宛如天河倒泄。
“哗啦啦——”
整个后院,下起了一场由各种天材地宝、灵石丹药、功法玉简组成的“宝物暴雨”!
顷刻之间,院子中央便堆起了一座三米多高,闪烁着各色宝光的小山!浓郁到化不开的灵气瞬间将整个客栈笼罩,甚至引得天空中风云变色,灵气汇聚成肉眼可见的旋涡!
“我的天!”饶是见惯了自家十师弟挥金如土的场面,秦绾绾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
这……这是把玄天剑宗的宝库给打劫了吗?!
陆小胖的眼睛瞪得溜圆,他死死盯着那座宝山里一株通体赤红、形如龙须的灵药,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赤……赤血龙涎草!还是万年份的!天呐!有了它,我的‘佛跳墙至尊版大补丹’就能炼成了!”
楚剑一擦剑的动作一顿,目光锁定在了一块散发着无尽锋利气息的黑色金属上。“庚金之精?”
苍梧也被一块不起眼的、却散发着磅礴气血之力的血色晶石吸引了注意,那东西让他体内的血液都开始隐隐发烫。
沈夭夭的眼睛最亮,她看中的不是那些顶级的天材地宝,而是一堆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质地坚硬无比的炼器材料,比如“万载寒铁”、“地心熔岩钢”……这些东西,用来炼体,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咳咳,”叶不修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众人的呆滞,“玄天剑宗的宗主很客气,听说是为了给咱们师弟师妹压惊,非要让我们把这些‘不值钱’的土特产带回来。我们推辞不过,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三座上品灵石矿未来一百年的开采权,地契在这里。”他随手将一张盖着玄天剑宗宗主神魂烙印的玉契扔给了云锦。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躺在摇椅上已经快要睡着的顾闲云,和一脸风轻云淡的叶不修。
这哪里是去“谈心”?
这分明是拿着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着对方割地赔款啊!
“咳,大师兄说了,这些东西,你们自己看着分。”叶不修摆了摆手,“用得上的就拿去,用不上的……就拿去卖了换灵石,给夭夭的报社当启动资金。”
“好耶!”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再也按捺不住,兴高采烈地冲向了那座宝山,开始“分赃”。
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个‘安神养魂木’不错,可以给夭夭师姐做个窝!”
“‘天河星沙’!云锦,这个是你的!”
“哇!悟道茶!四师兄,这个我们泡来喝!”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地瓜分战利品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云锦,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他刚刚通过天机楼的秘密渠道,得到了几份加急传来的情报。
等到众人瓜分完毕,心满意足地回到石桌旁,云锦才将几枚玉简放在了桌上。
“各位,先别高兴得太早。”他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查了一下,玄天剑宗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干了。”
众人的笑容瞬间收敛。
云锦拿起一枚玉简,缓缓说道:“五十年前,沧澜新秀榜,南域‘烈火门’出了一位千年不遇的火灵体天才,在海选赛中大放异彩。结果,就在团队赛前夜,他们整个宗门的驻地遭遇不明身份的魔修袭击,全宗上下,无一生还。事后,仙道联盟查了许久,只查到了一些魔道散修的踪迹,最后不了了之。而那一届新秀榜的宗门总冠军,是玄天剑宗。”
他又拿起第二枚玉简:“三十年前,西漠‘金刚寺’的一位苦修天才,天生佛骨,体修天赋惊人,被誉为最有可能重现上古体修辉煌的新星。同样是在团队赛前,他在外出历练时,误入一处上古绝地,意外身陨。那一届的冠军,还是玄天剑宗。”
“还有十年前,中州一个二流世家‘听雨楼’的双子星,阵法天赋卓绝,结果在来中州参赛的路上,他们的飞舟失事,坠入空间裂缝,尸骨无存……”
云锦每说一桩,院子里的温度就下降一分。
一桩是意外,两桩是巧合,三桩四桩呢?
这分明就是一场场经过精心策划的、血淋淋的清除!
玄天剑宗,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毒蝎,将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地位的天才,都在其成长起来之前,用最狠毒、最不着痕迹的手段,一一扼杀!
“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新秀榜的奖励。”云锦的声音冰冷,
“每一届新秀榜的宗门总冠军,都能获得由中州仙道联盟赐予的‘天道气运’加持,更能优先进入一处名为‘上古道场’的秘境修炼。玄天剑宗,就是靠着这种卑劣的手段,窃取了一次又一次的机缘,才稳固了他们东域第一的位置!”
“锵——”
楚剑一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嗡鸣。一股冰冷刺骨的剑意,不受控制地迸发而出。
“畜生!”苍梧咬牙切齿,这个淳朴的少年,第一次对一个宗门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憎恶。这和当年取走他灵根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沈夭夭的脸上已经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她想起了那些被玄天剑宗害死的天才,他们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曾对未来充满希望,却最终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原本因为分赃而快活的气氛,瞬间被一股冰冷而沉重的杀意所取代。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落在了那张摇椅上。
他们在等,等大师兄,做出最终的裁决。
夜风微凉,吹拂着院子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灵气,却吹不散众人心中升腾的怒火与杀意。
“砍。”楚剑一缓缓开口,只说了一个字。但那一个字里蕴含的锋锐剑意,却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涟漪。
“对!砍上门去!把他们那个什么‘九天玄罡剑阵’也给砸了!”沈夭夭挥舞着拳头,一脸的义愤填膺,“这种垃圾宗门,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我同意。”秦绾绾收起了平日里的玩闹心态,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我这就去研究一下他们的护山大阵,保证给它开上三百六十个后门,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四面漏风’!”
众人群情激奋,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杀上玄天剑宗,替天行道。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顾闲云,终于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吵死了。”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众人的满腔热血。
“大师兄!”沈夭夭有些不服气,“难道就这么算了?他们可是害死了那么多人!”
“谁说要算了?”顾闲云瞥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我的意思是,直接打上门去,太麻烦了。”
众人:“……”
麻烦?这理由……果然很“大师兄”。
“你们想,”顾闲云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我们现在杀上玄天剑宗,把他们从宗主到弟子全宰了,能不能做到?”
“能!”众人异口同声,信心十足。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在,这根本不是问题。
“能是能。”顾闲云点了点头,“然后呢?别人会怎么说?会说我们逍遥宗蛮不讲理,仗势欺人。到时候,中州仙道联盟派人来查,我们就算占着理,也得费口舌去解释。解释,你们懂吗?那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之一。”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直接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众人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的意思是,”一旁的叶不修靠在柱子上,晃着手里的酒葫芦,接过了话头,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我们要杀人,但也要诛心。我们要让他们死,但也要让他们死得明明白白,死得身败名裂,死得被整个修真界唾弃,遗臭万年。”
“我们要做的,不是私底下的仇杀,而是一场摆在整个沧澜界面前的,公开处刑。”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小辈都听得背脊一凉,随即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果然,逍遥宗里,最“脏”的还是这两位师兄。
顾闲云的目光转向云锦,“云锦,你继续查,把玄天剑宗这几百年来干过的所有脏事,都给我挖出来。人证、物证,越详细越好。我要让每一桩血案,都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是,大师兄!”云锦郑重点头,心中豪气顿生。用天机楼的资源,来掀翻一个东域第一大派,这可比单纯的赚钱有意思多了!
“闻人策,”顾闲云又看向九师弟,“你帮他,把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整理成一个……嗯,引人入胜的故事。要有起因,有经过,有高潮,还要有受害者的血泪控诉。”
“弟子明白。”闻人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这正是他的专业领域。
最后,顾闲云的目光,落在了沈夭夭身上。
“夭夭。”
“在!”沈夭夭立刻站得笔直。
“你的那个《修真界日报》,”顾闲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笑容,“准备好发行一期‘玄天剑宗黑料千年珍藏版’特刊了吗?”
舆论的武器!
这才是杀伤力最大,也最恶趣味的杀招!
“大师兄英明!”沈夭夭激动地一拍大腿,“我保证!一定把他们的黑历史写得荡气回肠,人神共愤!再配上自动播放的悲情音乐和‘震惊!名门正派竟做出这种事!’的闪光大标题!保证一夜之间,传遍沧澜界的大街小巷,连三岁小孩都会唱‘玄天剑宗坏,玄天剑宗狠,杀了人还要抢冠军’的童谣!”
顾闲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叶不修在旁边补充道:“计划分为三步。第一,收集证据。第二,在团队赛上,把玄天剑宗的参赛弟子,打得他们妈都不认识,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颜面扫地。第三,比赛一结束,立刻将所有证据,一份递交中州仙道联盟,一份,通过夭夭的报纸,公之于众。”
“我们要让仙道联盟站在‘公理’的角度,不得不对他们进行制裁。
同时,我们要让天下修士,站在‘道德’的高地,对他们进行唾骂。
双管齐下,就算玄天剑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越是在擂台上赢得光明磊落,就越是能反衬出他们在擂台下的手段有多么阴险下作。”
“到那时,我们逍遥宗,不仅是胜利者,更是揭露黑暗、主持正义的英雄。”叶不修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啧,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院子里的小辈们,此刻已经听得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他们要把敌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还要让对方摆出各种屈辱姿势,再拍照留念,公之于众的顶级行为艺术!
“好了,正事谈完了。”顾闲云重新躺回摇椅,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都回去睡觉。明天,团队赛就要开始了。”
“其他人我不管,”他最后又睁开一只眼,看着沈夭夭和云锦,“你们两个,作为双人赛的第一队,战术磨合得怎么样了?”
沈夭夭和云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请大师兄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的战术?
一个负责用最贱的方式吸引所有火力,另一个负责用最壕的方式砸翻全场。
堪称完美!
青云府的喧嚣渐渐沉淀。
逍遥宗下榻的客栈,笼罩在一片奇异的宁静之中。这宁静之下,是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酝酿。
每个人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沈夭夭的房间内,她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大堆从玄天剑宗“赔偿”来的珍稀材料。她的双手快如幻影,正在组装着一个奇特的法宝。
那法宝主体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罗盘中央却不是指针,而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眼睛。罗盘周围,连接着七八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微光的“牵机丝”。
隔壁房间,云锦和闻人策正对着一张巨大的青云府地图,进行最后的推演。
云锦的天机楼情报网已经全力运转,无数只纸鹤如飞蛾扑火般飞入房间,带来玄天剑宗一条又一条的陈年黑料。
闻人策则手持竹简,冷静地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抽丝剥茧,编织成一张足以置玄天剑宗于死地的天罗地网。
秦绾绾的房间里,她正凌空虚画,指尖流淌着一道道玄奥的阵纹。她时而蹙眉,时而窃笑,仿佛已经想象出对手掉进她连环陷阱里时的精彩表情。
院子里,楚剑一与苍梧,一人一剑,默然对立。他们没有交手,只是静静地站着,感受着彼此的剑意。楚剑一的剑意如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苍梧的剑意则如厚重的大山,质朴而坚韧。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意在夜空中交汇、碰撞,竟隐隐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厨房里,陆小胖正哼着小曲,忙得热火朝天。他那尊“天下第一好吃”烤炉丹炉火力全开,里面烤着香气四溢的“一口回蓝小面包”,蒸着“瞬间满血糯米鸡”,还熬着一大锅“大力无穷牛骨汤”。对他来说,打架是师弟师妹们的事,他的任务,就是让大家永远保持在“蓝血满状态”!
而花间辞,则在自己的房间里,细心地将各种颜色的粉末,分门别类地装进一个个精致的小瓷瓶里。这些粉末,有的闻起来芬芳馥郁,有的却无色无味。没人知道,这些美丽的粉末一旦飘散在战场上,将会绽放出何等致命的“花朵”。
子时刚过,众人在院子里不约而同地聚齐。
陆小胖端着他新鲜出炉的“决胜宵夜套餐”,笑呵呵地摆满了石桌。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默契地坐下,享受着这赛前最后一份宁静。
叶不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廊柱下,他靠着柱子,难得没有喝酒,只是看着这群即将踏上战场的师弟师妹们,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记住,”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打破了宁静,“战术只是辅助。上了擂台,相信自己的判断,更要相信你身边的同门。如果实在打不过……”
他顿了顿,嘴角一撇:“就大声喊我的名字。我虽然不会救你们,但至少能让你们死得比较有排面一点。”
众人:“……”
这该死的毒舌,还真是片刻都不能停。
就在这时,顾闲云的身影也出现在院门口。他今天竟然没有躺在摇椅上,而是自己走过来的。他环视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了一瞬。
最后,他只说了两句话。
“按计划行事。”
“早点睡,明天别迟到。”
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这平淡得像是在叮嘱孩子上学堂的嘱咐,却让众人心中最后一丝紧张,也烟消云散。
有大师兄在,天,就塌不下来。
众人散去,各自回房。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雄浑的钟声响彻了整个青云府。
沧澜新秀榜,第二阶段,团队排位赛,正式开始!
逍遥宗的七人,迎着朝阳,走出了客栈。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而自信的笑容,仿佛不是去参加一场决定宗门荣辱的血战,而是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
今日的擂台,既是赛场,亦是审判场。
而他们,将是唯一的,执刑人。
“夭夭师姐,云锦师弟,看你们的了。”闻人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放心!”沈夭夭拍了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嘿嘿,我已经等不及了。”云锦摇着扇子笑得像只小狐狸,“我们的组合,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肉盾与钱包。
这个在逍遥宗内部,被戏称为“最无赖”的组合,即将在万众瞩目之下,迎来他们的首秀。
光幕闪烁,对战名单出现。
【双人赛第一场:逍遥宗(沈夭夭、云锦)VS烈火宗(火龙、火舞)】
“是烈火宗的双胞胎兄妹!”
“火龙火舞!他们可是上一届新秀榜双人赛的前十名啊!”
“他们的‘火龙狂舞’合击之术,威力极大,据说能媲美金丹后期的全力一击!”
“这下逍遥宗的连胜神话,要被终结了吧?那个小白脸的法宝虽然多,但总有被耗光的时候。而那个体修丫头,再能抗也扛不住火焰的持续灼烧吧?”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这一次,大部分人都不再看好逍遥宗。
毕竟,火龙火舞组合的威名,在青云府可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走吧,我的钱包。”沈夭夭对着云锦调侃了一句。
“好的,我的盾牌。”云锦也笑着回应。
两人并肩,走上了擂台。
对面,一对身穿赤红色劲装,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男女,正一脸傲然地看着他们。
男的叫火龙,身材高大,一头火红色的短发,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女的叫火舞,身姿火辣,手中握着一条赤红色的长鞭。
“逍遥宗?”火龙看着两人,不屑地冷笑一声,“就是那个靠着旁门左道,侥幸赢了第一轮的八卦宗门?”
“哥哥,速战速决。”火舞的声音,也充满了轻蔑,“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正有此意。”
战斗开始的铃声,刚刚响起。
火龙火舞兄妹,便瞬间动了!
两人配合默契到了极点,火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条由纯粹火焰组成的狰狞火龙,咆哮着朝着两人猛扑而来!
而火舞,则是身形一晃,手中的长鞭如同灵蛇出洞,卷起漫天鞭影,封死了沈夭夭和云锦所有的退路!
他们的战术很明确。
用火龙的正面强攻,吸引注意力。
然后,由速度更快的火舞,从侧翼突进,用长鞭将两人分割开来,优先解决掉那个看起来更好欺负的败家子!
然而,面对这堪称完美的合击。
沈夭夭不退反进,一个人就迎上了那条咆哮的火龙!
而云锦,则是再次从他的储物戒指里掏出了那把……躺椅?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优哉游哉地把躺椅摆好,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
整个演武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脑门上都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个小白脸,他是真的疯了吗?!
大敌当前,他竟然又……又躺平了?!
就连火龙火舞兄妹,都看得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操作?放弃抵抗了吗?
“找死!”
火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手中的长鞭,毫不犹豫地朝着躺在椅子上,毫无防备的云锦狠狠地抽了过去!
她要一鞭子,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白脸,抽成两半!
然而,就在那赤红色的长鞭,即将碰到云锦身体的一刹那。
“嗡——”
云锦胸口挂着的那块“金刚琉璃佩”,再次爆发出了一阵璀璨的金光!
一个金色的护盾,瞬间将他笼罩!
“啪!”
一声脆响!
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鞭,抽在金色护盾上,竟然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反而,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顺着长鞭传回了火舞的手中,震得她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鞭子!
“什么?!”火舞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而另一边。
沈夭夭,已经和那条狰狞的火龙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轰!”
狂暴的火焰,瞬间将她娇小的身影彻底吞没!
“哈哈哈!那个蠢女人,被我的‘炎龙咆哮’正面击中了!她死定了!”火龙得意地狂笑。
然而,他的笑声,还未落下。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那熊熊的火焰中传了出来。
“我说大兄弟,你这火是不是没烧开啊?”
“怎么……一点都不热呢?”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沈夭夭毫发无伤地从火焰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她身上那件朴素的道袍,连一个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她甚至还伸出手在火焰里捞了一把,像是在玩水一样。
“这……这不可能!”火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的炎龙咆哮可是连精铁都能融化的啊!
这个女人,她……她还是人吗?!
“不好意思。”躺在椅子上的云锦,对着已经彻底傻掉的火舞,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师姐她……天生火免。”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
一个,是金刚不坏,万法不侵的超级肉盾。
一个,是法宝多到用不完,防御力堪比元婴老怪的究极钱包。
当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
一个噩梦,诞生了。
开什么玩笑?!
他们烈火宗以火系功法称雄青云府数百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人能“天生火免”!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我不信!”火龙怒吼一声状若疯魔。
他再次结印,这一次,他甚至咬破了舌尖,喷出一口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