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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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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纯情太子弟弟*明媚坚韧姐姐,双洁,成长向】
奚家有一对孪生姐妹,三岁时被拐了一个,十四岁才找回来。
青梧就是被拐的那一个。
被接回府时,孪生姐妹奚清桐已经名动京城,而她只是个乡野丫头,学了三年规矩才勉强有个小姐模样。
俩姐妹十七岁那年定下婚事,京城长大的被指给太子做侧妃,乡间长大的与寒门举子远房表哥做正室。
谁知姐妹俩成婚不久,太子被废为庶人,迁居破败行宫,还断了一只腿,表哥却成了探花郎,眼看平步青云。
天之娇女妹妹和偏心的母亲逼着两人互换,“你在乡野长大,本就过的惯苦日子不是么?”
连表哥也十分意动,愧疚地向奚清梧表明心意,“我爱慕的本就是清桐……”
最后,奚清梧同意了,就当还奚家的生恩,她也不愿意和心里有旁人的表哥共度一生。
她随废太子搬到了破败行宫,过起田园生活……
谁想后来,废太子重新夺权,孪生姐妹和家人又要求她们俩偷偷换回来。
奚清梧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哪有你想换便换的道理?当她真是软柿子?
太子萧霁被废为庶人后,树倒猢狲散,连婚期已定太子妃都毁了婚,唯有侧妃还愿意跟她。
即便发现侧妃并非原来的侧妃,他也装作不知。
直到听闻奚家密谋把两人换回来时,萧霁坐不住了

小丫鬟宝珠便匆匆走了进来,刚想继续说话却在瞧见窗边之人时噤了声。
春光投入窗内,柔柔地洒在女子的身上,她循声转过了脸,露出了一张被日光晒得粉润的面庞。
“何事?”
青梧轻声问道。
宝珠这才回了神,压下眼中的惊艳道:“娘子,夫人传来消息,主君突然接到圣上旨意,明日就要出发荆州了。”
宝珠口中的夫人自然是青梧的娘家母亲,青梧夫婿宋云鹤的父母早几年已经过世了。
青梧有些惊讶,父亲会接任荆州刺史的事早几个月前就已经知晓了,但不是下半年才上任么?
“听说是荆州使君突然病逝,所以主君才要提前上任。”
听到这个缘由,青梧点了点头,吩咐道:“那收拾收拾,稍后便回奚家吧。”
她和父亲的关系还算和睦,此番定是要回家饯行的。
原本坐在一旁做绣活的丫鬟玉珠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站起来,只是刚走两步便迟疑问道:“娘子可要等郎君回来同他一起去?”
想到宋云鹤,青梧犹豫了一瞬,而后摇首回答:“不必,差人告知他一声即可。”
青梧没注意到玉珠的神色,玉珠抿了抿唇,微微叹了一口气。
娘子和郎君已经成婚三个月了,还是如此生疏,这可如何是好?
*(设定:太子侧妃=良娣,侧妃是非正式称呼,良娣是正经太子妃下第一人)
等青梧带着婢女来到奚家时,正门前已经停了一辆极为华贵的马车。
看着其上标志,宝珠惊呼了一声:“桐娘子也回来了。”
而后立刻捂嘴觑向了青梧,却见青梧的表情未变,还纠正了一下她的称呼,“现在应该称良娣了。”
“父亲明日就要奔赴荆州,她回来也是正常。”
青梧察觉到了婢女宝珠的目光,她也深知其中缘由。
她与奚清桐是孪生姐妹,可两人嫁的人家却天差地别。
奚清桐嫁与太子做侧妃,她却嫁给了家道中落的表哥宋云鹤。
太子以后要继承大统,坐拥天下,表哥宋云鹤父母双亡,如今只刚过殿试,最多也就是个二甲进士。
考中进士当然算光耀门楣,可这在京城,遍地都是进士,多的是进士终其一生不过五六品的小官,实在寻常。
当初这两门婚事定下,引起多少人唏嘘,孪生姐妹竟有如此大的差距,可唏嘘过后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谁让青梧是后寻回来的呢?
她三岁时被拐子拐走,在十四岁那一年才被奚家出门采买的管事碰见寻了回来。
等青梧回到京城,十四岁的孪生姐妹已经因才貌双绝而名动京城,而她只是个在外随女游医长大的野丫头。
她被母亲郑夫人压着学了两三年规矩,有了几分小姐的模样,这才成了“奚清梧”。
青梧原以为这样就能成为奚家娘子,她也曾打扮的不输孪生姐妹分毫,与母亲孪生妹妹一同赴宴。
宴会上的夫人皆赞奚家有双姝,可那赞赏的目光下暗含可惜,自小在外谋生的青梧又怎会察觉不出?
满京城的贵妇人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一尊缺了口的上等瓷器——便是瓶身再美也不完整。
如此,到了说亲的年纪,门当户对的人家都无意于青梧,父亲奚建安思忖良久替他选择了堂妹之子宋云鹤为夫。
其家族没落,只本人有几分才学,如此以后顾着奚家威势也不敢欺负青梧。
青梧也不喜高门规矩众多,又见过几次宋家表兄,也就应了婚事,心下还算满意,身边的两个侍女却时常担忧她因此心中郁郁。
她笑了笑,没要两人的搀扶便提着裙摆轻巧地跃下了马车,她是在外长了十余年的青梧,便是被修理了枝叶,本身还是那棵青梧。
不过等踏入了奚府的大门,青梧便收敛起了那份随性,按照礼仪规矩随着仆婢来到了正堂中。
她远远地就瞧见正堂中挤挤挨挨地来了一堆人,待离的近了便瞧清了,不仅是母亲弟弟妹妹,便是连两位姨娘也来了。
她们分坐在两旁,而坐在中间上首的女子与青梧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庞。
她头梳漆圜髻,上饰金质桐花,鬓角金色流苏绚烂夺目,身上又着大袖襦衣,间色裙又外罩浅绛薄纱,衣着繁复,便是高头履上也绣着金线,缀着珍珠。
怎么瞧都有几分“衣锦还乡”的派头。
不过也是,如今太子正妃还未进府,她作为东宫中唯一的侧妃,独占鳌头,怎能不骄傲呢?
她们一群人欢声笑语,竟无人发现外头的青梧来了,还是庶出妹妹奚清棉惊喜地叫了一声“清梧姐姐”才把众人的目光引到青梧的身上。
不过就是这样,还是被郑夫人呵斥了一声,“在良娣面前怎可如此大呼小叫?”
奚清棉立刻低头瑟瑟噤声,柳姨娘也立刻弯腰低声向郑夫人求情,“三娘子还小,不懂事,夫人就原谅她吧。”
郑夫人眉间稍霁,她也没打算为难庶女,柳姨娘原本就是她的侍女,还是她给抬为姨娘的,她只是不大喜欢没规矩的人。
只是郑夫人还未说话,坐在上首的良娣奚清桐便笑道:
“三妹妹已经十三岁了吧,该好好学学规矩了,不然以后怎么寻个好人家?二妹妹,你说是吧?”
她抬眸看向青梧,伸手招呼青梧坐下,两张极其相似的美丽面容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不过不会有人把姐妹俩认错,一者锦衣华服,盛装打扮,一者素裙朴素,不施粉黛,瞧着还是区别甚多。
青梧看着良娣完美无瑕的笑,没来由的厌烦。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简单行了一个礼,称呼了“良娣,母亲。”又向另外一边的妹妹弟弟点了点头,便顺势在下首坐下,也没接良娣的话。
这样的举动其实有些失礼,良娣为尊,其余人为卑,青梧应当接她的话。
不过想到其中缘由,郑夫人的眉头蹙了蹙,分别瞧了姐妹俩一眼,到底没说什么斥责的话,当然也没给青梧一个笑脸。
只因青梧才是姐姐,可她丢失了以后,清桐当了十四年的长女,青梧回来后,她怎么也不愿意改,最后只好让青梧行二,做了妹妹。
奚清桐见青梧神色淡淡,心中有些不快,这是她成为良娣后第一次归家,孪生姐妹的态度怎还是如此?
她对这位孪生姐妹的感情很是复杂,青梧没回来时她觉得被拐的姐妹很是可怜,得知青梧要回来的消息后,她又心中惴惴,怕她抢夺了父母的关注。
后来,这位在乡间野惯了的姐妹总是被母亲训斥时,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带着这样的姐妹去参加花宴被嘲笑后,奚清桐也难生出什么怜悯的心思。
在外面长大的就是缺了教养,不通诗词,不懂音律,只略认识得几个字怎配做自己的孪生姐妹?
奚清桐心中不喜,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启唇问道:“妹夫怎么没和妹妹一起来?哦对,妹夫对妹妹可还好?若是不好,妹妹尽可来告知姐姐,姐姐帮妹妹出气。”
听见这话,青梧心想这话可真不中听和假客气,刚成婚就巴望着别人夫妻不睦,不过是她这位娇女姐妹,倒也正常。
“郎君出门与友人相聚,稍后便会赶来,郎君性情温和,对我并未有不妥之处。”
青梧敛眸回答,并未瞧见上首的侧妃脸上一暗,只听她道:“太子对吾也很好,此番回来,让吾带了诸多礼物,金珠还不快把东西呈上来。”
说到这,奚清桐唇角的笑终于真实了些许,这可是赵公公亲自叫人送来的。
瞧着一一奉上来的礼品,郑夫人面上的欣喜之色也浓重了许多,能带如此贵重的礼物回门,想来女儿在东宫颇受太子重视。
“真好,真好啊。”
郑夫人紧紧握住奚清桐的手由衷地为她高兴。
看着眼前母女情深的一幕,青梧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细微酸涩。
即便都是亲生的,还是不一样。
ps:青梧是女主在外面叫了十年的名字,清梧是她小时候还在奚家的名字,和清桐是一对,所以文中两个都会出现。

第2章 都瞧见了
好在外头又来了人,青梧打眼看过去就立刻起了身,神情也终于不像方才那样淡然。
来者有三人,打头的正是她的父亲奚建安,也是明日就要奔赴荆州的刺史大人,他的身后跟着的两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兄长奚青柏与夫婿宋云鹤。
青梧唤了一声“父亲”,奚建安见到她很高兴,笑着应答道:“清梧来了。”
他想伸手摸一摸女儿的头,却又想起女儿已经嫁为人妇,便又放下了手。
奚青柏也向青梧点了点头,他口中说着:“这不是巧了,回来的路上正巧遇见了云鹤。”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越过青梧,看向更深处的人。
青梧心中微暗,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感情是随时间增加的,她确实不如他们日日相处,感情深厚。
在心中轻叹一声后,青梧转而扬唇看向奚青柏身侧之人,她有心想唤一句“夫君”,宋云鹤却也未曾看她一眼,径直向上首拱手行礼。
“某见过良娣。”
青梧闭上了嘴,重新坐回座椅上。
看到这一幕,奚清桐唇角微勾,免去了他们的礼,“长兄,表兄,不要见外,都坐吧。”
晚间,奚家摆了大宴,酒酣宴散后,醉酒的父兄被仆婢们扶着回了房,藏着心事的青梧也喝了几杯,身上略有几分酒气。
她跟在郑夫人和良娣身后往后院里走,没走两步,宋云鹤送完了岳父和舅兄跟了上来。
夜晚的凉风拂过,青梧闻见了自宋云鹤身上传来的酒气,她侧回首,正与他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映照着灯笼的光芒,宋云鹤的眸中竟生出几分温柔。
青梧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慢慢与他并肩,心中生了些许期望。
他们成亲已有三月,却有名无实。新婚那些时日,宋云鹤不曾碰她,说是科考在即,不敢耽于女色。
青梧不敢打扰,只悉心替他打点好衣食住行,在他温书间隙中端茶倒水,红袖添香。
可等他春闱过后,他依旧没有与她圆房,青梧以为他性格内敛,还曾壮起胆子主动了两次,依旧被各种理由婉拒了。
青梧有些泄气也有些生气,三番两次被拂了面子后已很久不曾距离亲密。
许是上天听到了青梧的期盼,她垂落在身侧的手轻轻地被握住,温度瞬间在两人相触的肌肤之间传递。
她心中一惊,却又止不住地心生羞涩,最后还是慢慢回握了回去。
宋云鹤到底是她的夫婿,是要相伴一生的人,关系能亲密些自然是好的。
年轻的小夫妻并肩走在一处,袖下隐见交握的双手,亲密之色不必言说。
走在前头的奚清桐往后一看正瞧见这一幕,心中怒意瞬起,侧首便与身边的郑夫人低语了几句。
郑夫人立即回首,只一眼,柳眉便蹙在了一起,这还在外面呢就……
青梧正因夫婿突如其来的亲近而欣喜,忽有郑夫人身边的婢女停在了她的面前,轻声提醒道:“夫人让奴婢告知娘子,她叫人打扫了两间房。”
此话一出,青梧的脸瞬间红了,瞧着前面停下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妹,她瞬间撒开了宋云鹤的手。
“好,好,我知晓了。”
青梧知道这句话是在点他们呢。
大虞有地方有习俗,女儿女婿回家不能同居一室,需分房睡。
虽然并不是每家每户都遵守此习俗,但显然,郑夫人是遵的。
她向来极重规矩,因为这一点,还伤了许多与青梧之间的母女情分。
不过此时青梧只顾得上害羞,没注意身边的夫婿的神色,简直如坠冰窖。
宋云鹤也因婢女之言从醺醺然中清醒,想清适才所做之事,再于幽暗夜色间瞧见前方之人正望着自己,他浑身一震,猛地大步向前拉开了与青梧之间的距离。
青梧只当他与自己一样,被长辈点了害羞腼腆,便也不再言语,心中却是盘算着待会如何再与他拉近一些距离。
她打算邀他入屋,一同饮用解酒汤,再顺便话一话家常……
刚一同踏入两人居住的小院,青梧便扬起笑容准备把打了一路的腹稿说出,可宋云鹤抢她一步道:“清梧,今晚我住厢房吧。”
青梧唇角的笑微落,她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不待她再说些什么,宋云鹤已径直走向了厢房,又留下了她一人。
那脚步很有些急促,像是背后有人追赶他一般,显然不欲理她。
青梧心中瞬间有几分难言的失落,不过她也不爱勉强别人,如此便进了正屋。
玉珠正忙着收拾床铺,宝珠去帮她张罗热水。
二月里的晚上还有几分寒凉,玉珠又点了炉子备些夜里的热水,炭火刚燃起来有几分烟气,青梧便把窗扇打开透气,恰瞧见宋云鹤快步走出了院子。
那行色匆匆的模样,像是有什么急事。
玉珠也瞥见了,瞧着青梧故意道:“现在时辰还早,许是找大郎君去了,现在炭刚烧,烟大,娘子不如也出去避一避?”
听出玉珠话里的言外之意,青梧的脸微热,点头跟了出去。
夫婿好不容易表现出了几分亲近之意,她再放下些身段也是使得的。
毕竟姥姥希望她能如寻常女子般夫妻和睦,平淡幸福。
只是青梧刚出门不久,便撞到了三娘子奚清棉。
奚清棉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刚想哭诉,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压低了嗓子。
“姐姐,你帮我去求求夫人吧,我想跟着姨娘一起去荆州。”
郑夫人要留京主持中馈,便派了柳姨娘随侍荆州,一边是真的侍奉主君,另一边也是防着再有其他女子。
至于奚清棉,她已经十三岁了,是需要学掌家的年纪了,便是为了辖制柳姨娘,郑夫人也会把她留在京城。
想着这些,青梧摸了摸妹妹的头,无奈道:“你知道的,我改变不了夫人的决定。”
青梧刚出生的时候,柳姨娘还是郑夫人的侍女,那时是她照顾这一对孪生姐妹,所以青梧被寻回来时,柳姨娘也十分欢喜。
后来见她总是被郑夫人和桐娘子责备,柳姨娘便常叫她的女儿清棉来陪青梧,两人的关系因此也比较和睦,比之奚清桐,她们倒更像是同母姐妹。
只是在这件事上青梧也无能为力。且不说她与郑夫人的关系一般,就说柳姨娘也必定不愿带着女儿的,在京城接受郑夫人的教导,对清棉往后更有好处。
“姨娘也不让你找夫人吧?”
一句话让奚清棉低下了头,挽在青梧胳膊上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这话她自然听姨娘说了,只是她真的不舍得姨娘,父亲一去起码三年,便是三年后姨娘跟着回来,她恐怕也快要出嫁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姐姐也很为难,夫人极重规矩,不会允我跟去的。”
奚清棉什么都明白,只是还是不舍。
替这位小妹妹擦拭着眼泪,青梧轻叹了一声,又低声安慰:
“你便好好在家中,多学些安身立命的东西,不要叫柳姨娘挂心,那些规矩我虽不喜,但也知在这官宦圈子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父亲又升任荆州刺史,即使清棉是庶女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要在这官宦圈子斡旋。
听青梧细细与她道来,清棉也渐渐忍住了眼泪,收拾好了神色后她转而关心起青梧的状况。
“姐姐这么晚怎么出来了?”
这时,青梧才想起她出来的原因,便与清棉实话实说:“你表哥刚出去了,我正欲去寻他呢。”
清棉的面色一红,连忙道:“原是我打扰了姐姐,姐姐快去寻表哥吧,明日我再来寻你说话!”
还未等青梧应声,小姑娘便拎着裙摆迅速跑开了,看着她的背影,青梧失笑,刚想往外继续走,忽觉天上落了几滴雨。
如今已经二月中旬,春雨繁多,青梧顿住了脚步,准备先回去拿把雨伞,走回正屋正瞧见宝珠把一桶热水放下,回首瞧见了她,笑问道:
“娘子,郎君呢?郎君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青梧的脚步一滞,“郎君”
宝珠促狭道:“奴婢刚才去的时候都瞧见了,你们在一块呢。”
青梧瞧着灯笼下宝珠暧昧的表情,心头蓦地一跳。

宝珠看到什么,青梧不知道,但她知道宝珠看见的那个人绝不是自己。
宝珠伺候了自己三年,能叫宝珠在晚上认错的,也只有自己的孪生姐妹了。
这么晚,自己的夫婿与奚清桐碰面做什么?
想了想,青梧靠近了宝珠,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并未与郎君在一起。”
宝珠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了,显然也想到了那是谁。
“你低声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宝珠表情微妙,瞧了一眼青梧压低声音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就是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奴婢离得远,并不能看清。”
两人的身后还有花丛,宝珠确实看不太清,但她觉得两人的情状颇有几分亲密暧昧,不过这句话大大咧咧如宝珠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她岂敢胡乱说太子侧妃和外男的话?
或许是因为她认为那是自家娘子才产生的错觉吧。
听到宝珠这么说,青梧心中虽还有些隐隐的疑虑,但还是压在了心底,“这与良娣的院子离得近,应是碰巧,此事不要再对外人道。”
即使她与奚清桐的关系不睦,她也是奚家人,侧妃的名声还是要注意的。
不过此事到底引起了青梧的注意,怎么样也得去问上一问。
好在青梧没等多久,就听到宋云鹤回来了,青梧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端起桌上的糕点便往外走去。
西厢房离正房不过五六步,几息的功夫青梧就到了。
宋云鹤显然也是刚坐下不久,见到她来了眉目间惊讶难掩。
没等宋云鹤说话,青梧便微微一笑把那盘点放在了桌子上,即使桌子上也放着一盘一模一样的点心。
“我真是想差了,这府里的人哪里会忘记郎君呢。”
青梧回到奚家后被郑夫人压着学了好些礼仪规矩,待人接物是下过功夫的,若是她想,自然也能不露声色。
宋云鹤闻言松了一口气,他笑了笑道:“多谢夫人关心。”
说罢,他就等着青梧离开,往常都是如此。可青梧不但没离开,还择了个凳子坐下了。
宋云鹤不由得想到先前他酒意上头后所做之事,心中有些后悔,终究是那事给了她念想。
他正想着如何把青梧支走,就听她温声问道:“郎君适才出去可是醒酒?”
青梧状似无意地提起,可眼睛却是一直注意着宋云鹤。
见他顿了一息才点头,心中便有些了准备。
她闲聊似的继续询问,“可遇见什么人?郎君出去了好一会儿。”
“怎么会?不过顺着内花园走了两圈罢了。”
宋云鹤立刻否认,却不想对面女子早已洞悉了他的行踪。
听到他的回答,即便青梧有了预感,心还是缓缓一沉。若是大大方方的承认还好,越是瞒着越引人猜忌遐想。
她还没想好说什么,宋云鹤已绕开了话题,他指着桌上糕点笑道:
“今晚酒喝的多,没吃多少菜,如今腹中饥饿,还要多谢夫人送来糕点,不然一盘恐怕只够垫个肚子。”
他捏了一块糕点送入了口中,而后望着青梧笑着回忆,“我八岁初来奚家的时候,便吃这枣泥桂花糕,如今十数年过去,风味依旧……”
宋云鹤只是随口转移话题,对面的青梧却愣了神。
他八岁的时候,她已经走失,奚家只有奚清桐。想到而后的十数年中,他接触的都是奚清桐……
一瞬间,青梧失去了继续追究的兴趣。
虽都是表兄妹,但他们之间的情谊远比她更亲厚,便是私下里见一面又如何呢?
她有些恹恹地起身,“既然郎君喜欢,那就就好好享用吧,我先回房了。”
不往外说想来是不愿多生是非,毕竟奚清桐现为太子侧妃,名誉最重。
宋云鹤拿着糕点的手顿住,他有些诧异地目送青梧出门,觉得她就像一阵风,突然到来,又匆匆而过。
不过他没有阻拦,目光顺着指尖落到了桌上两盘一模一样的糕点上时,宋云鹤的眸中终于露出了一点惆怅与苦涩。
东宫的大门上了锁,宫闱丞向太子身边的内常侍赵通回禀,“公公,良娣车驾今晚未归。”
赵通摆了摆手,“此事我知晓,不必忧心。”
宫闱丞点了点头就此退下,就在此时一直紧闭内殿大门打开,一位约莫弱冠的青年负手走了出来,他身姿颀长,肩背挺拔,气质非凡。
赵通循声回首立刻迎了上去,“殿下。”
等近了,赵通微微抬首便与那双同先皇后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对视在了一起。
本是瞧人便生温情的眸子生在他身上硬是被掩去了七分,泄出来的三分情也是矜傲的冷情。
再往下看,才在他两颊边看出几分稚气,只是如今这份稚气也要渐渐消散了。
赵通深深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盖因皇后前年崩逝,那时太子不过十六岁,没了母亲庇佑帮扶的小太子如何还能安稳?
萧霁瞥见了宫闱丞最后一丝背影,他揉了揉眉心,还有几分青涩的面上疲惫具显,“何事?”
赵通立刻躬身回禀:“奚大人明日奔赴荆州上任,良娣下午来请求归家为父饯行,殿下那时正与各位大人商讨正事,奴便擅自替殿下允了。”
赵通是太子内常侍,秩正五品,乃是东宫官宦中的第一把交椅,又是自小陪伴太子长大的人,身份地位自然不同,有些小事他可替太子做主。
闻言,萧霁点了点头,近一月他因朝中之事焦头烂额,有些事情并不能顾及,早朝上就得知的消息,下午竟然就忘了。
赵通又道:“奴做主从殿下库中挑了几件佳礼叫良娣带过去了。”
“可以”,萧霁轻轻颔首以表赞许,只是他眉宇间的忧愁疲惫并未褪去分毫。
走到廊外,他望着天空悬挂的圆月低声道:“这个时候奔赴荆州,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赵通也知道太子这句话的意思。
奚建安此番由御史中丞升任上州刺史乃是右迁,等上州刺史的位置坐上几年,考核不出问题,再调回京城后便可入主六部,不是尚书也是侍郎,六部尚书侍郎诸多皆是此路。
如此前途光明之人是太子党自是好事,可如今时局动荡,今日早朝上竟然有人明言另立储君一事,不由得叫东宫一众心惊。
萧霁虽是先皇后所生,但先皇后是继后,太子出生便行六,前面有着五位兄长,如今最大的皇长子已过而立之年,太子却仅有十八。
诸皇子年富力强,先皇后在时,尚且压得住一众后妃皇子,先皇后不在,他们便逐渐按捺不住,太子便是处处谨慎,也双拳难敌四手,挡不住一众成年兄弟的觊觎。
他的羽翼依旧被逐渐蚕食,再加上圣上年迈,愈加多疑,萧霁的处境更加糟糕。
“先荆州使君早就年事已高,因病去世应无蹊跷,再说,奚大人原是圣上的人,并非咱们这边的心腹。”赵通低声分析道。
这也是萧霁不确定奚建安赴任荆州好坏的原因。
奚建安虽然因侧妃入东宫而归为太子党,但态度一直不偏不倚,并非太子党的中坚力量,就算他确实是被支走的,似乎对他的影响也不大。
萧霁深思之时又听到身侧贴身内常侍道:“若想让奚大人坚定站在殿下这一边,最好的方式还是让侧妃诞下皇孙……不如等侧妃此番回东宫,殿下去坐坐吧。”
作为太子贴身太监的赵通可太清楚自家主子的事情了。
迎娶侧妃那一日,太子党又折损了一位兵部要员,他们没想到那些人一点情面道义不讲,竟然在殿下大喜的日子出手。
殿下当时就被气的砸了杯子,反应过来后才发现那是合卺酒,后来虽补了一杯,但他也完全没了兴致。
再后来的一个月里,朝中的局势愈发的糟糕,以至于直到如今殿下还未与侧妃圆房。
听到赵通这句话的萧霁脑中隐隐浮现了侧妃那张美丽的面孔,只是再美丽,他如今也无心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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