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挨打卷成修真界第一by青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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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夭夭,她只是默默地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封皮上画着一个大大“拆”字的传音筒。
与此同时,会场的阴影中,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影,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闷哼。
他暴露了!
自己引以为傲,甚至能瞒过合体期大能神识探查的“虚空藏匿之术”,竟然因为一次攻击被反噬,而暴露了痕迹!
怎么可能?!
一个金丹期的小子,凭什么能挡住自己的神魂刺杀?!
那股纯粹的意志是什么?那是剑意吗?不!那根本不是这个境界的修士能够拥有的东西!
这逍遥宗,到底他妈的是个什么怪物窝!
“放肆!”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从王座之上传来。
北境王缓缓站起了身。
他仅仅是站起来,一股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气血压迫而下,整座冰晶圣殿都在嗡嗡作响。所有修士都感到自己的骨骼在呻吟,仿佛背负了一座太古神山。
“给本王,把那只耗子,揪出来!”
话音未落,数十名身披重甲的王庭护卫,气息连成一片,如同一张天罗地网,瞬间封锁了整个圣殿!
那道刚刚暴露的黑影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他刚想遁入虚空逃离。
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已经被一股霸道绝伦的体修气血之力,彻底凝固!
他,被困住了!
王座之上,北境王的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那个嘴角淌血,却依旧站得笔直的乡下少年身上。
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里,除了滔天的怒火,竟还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欣赏与好奇。
他看着那个少年,又看了一眼他身旁同样站得笔直,杀气腾腾的同门。
这几个小家伙,有点意思。
北境王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个被困住的阴影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本王很好奇,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盘,动我请来的客人?”
“给本王,把那只耗子,揪出来!”
北境王的声音化作实质的音浪,整座冰晶圣殿随之嗡鸣。数十名王庭护卫的气血之力冲天而起,交织成一张无形大网,将空间封锁得如同铁铸!
苍梧所指的阴影处,一道扭曲的波纹再也无法隐藏。
暴露了!
“北境之影”的心脏狠狠一沉,他引以为傲,曾借此刺杀过化神后期大能的虚空藏匿之术,竟被一个金丹期的乡下小子一言喝破!
那股纯粹到极致的守护意志,在他神魂上烙下了一道滚烫的、耻辱的印记!
这是他作为顶尖刺客的本能。
可就在他准备不惜代价撕裂空间的刹那,一股让他头皮发麻的危机感,死死锁定了他。
他猛地抬头,逍遥宗席位上,那个从始至终闭目养神,仿佛一尊雕塑的黑衣青年,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空洞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
空到了极致,便只剩下一样东西——剑。
“北境之影”放弃了遁逃,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在这样的剑客面前,任何试图逃跑的举动,都会露出致命的破绽。
电光石火间,他做出了最狠辣的决断。
此局的变数,不在北境王,不在那个诡异的剑骨小子,也不在这个睁眼的剑修。
而在那个女孩!
那个总能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宝,将一切计划搅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
杀了她,逍遥宗的阵脚必乱,一切变数,都将终结!
念头升起,他的身体已化作一道无声的黑烟,如同一滴融入夜色的墨,直扑沈夭夭!
“找死!”陆小胖一声怒吼,捏碎了身前的玉桌。
“保护六师姐!”秦绾绾等人神色剧变,法宝光芒亮起。
但,一切都慢了。
除了那道比黑烟更快的身影。
一道黑影,后发先至,精准地拦在了黑烟的必经之路上。
是楚剑一。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沈夭夭身前,动作简单得如同呼吸。
一声剑鸣,清越如龙吟,压下了圣殿内所有的杂音。
那柄削过灵果、烤过无数妖兽肉串的古朴长剑,第一次在北境,展露其真正的锋芒。
没有剑光,没有剑气。
就是简简单单,一记竖劈。
可这一剑劈出,前方的空间像是被无形的刻刀划开,那道虚幻的黑烟被迫凝实,狼狈地向侧方急退,现出一个笼罩在黑袍下的干瘦身形。
“你的对手,是我。”
楚剑一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温度。
“金丹期?”“北境之影”沙哑的声音里,是极致的轻蔑与暴怒,“你也配拦我?”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轰然散开,化作数十道飘忽不定的残影,如同百鬼夜行,从四面八方,各种刁钻到极致的角度,同时攻向楚剑一。
每一道残影手中,都握着一柄淬着幽蓝毒光的短匕,目标直指楚剑一的咽喉、心脏、丹田!
死在这招下的元婴修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修士神魂错乱的围杀,楚剑一,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他只是,抬起了剑。
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急促到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骤然炸开!
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楚剑一的剑,以一种无比从容,甚至可以说是缓慢的轨迹在空中划过。
可无论那些残影从何等刁钻的角度袭来,他的剑尖,总能提前一步,等在那里。
分毫不差,精准地点在每一柄袭来的、真实的毒匕尖端!
数十道残影的围杀,竟被他这一柄看似缓慢的剑,尽数挡下,寸步难进!
“北境之影”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这杀招的精髓在于以虚乱实,以快乱心。
可对方,根本不是在防御,他是在……拆解!
他精准地看穿了自己每一道攻击的落点和时机!
“花里胡哨。”楚剑一吐出四个字,剑势一变,“太吵。”
不再格挡。
而是一往无前,一记突刺。
这一剑,平平无奇。
却刺穿了所有残影,刺穿了所有虚妄,直指“北境之影”的本体!
所有鬼影,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泡沫,瞬间尽数破灭!
“噗!”
“北境之影”骇然后退,一道血线飙射而出。他握着短匕的右手,从虎口到手腕,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淋漓!
他甚至没看清那一剑是如何伤到自己的!
冰晶圣殿之内,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那可是天机楼的化神中期顶尖刺客,“北境之影”!
竟然,在一个照面之下,被一个金丹大圆满的剑修,废了一只手?
姬家长老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他失神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才十八岁!这剑……”
王座之上,北境王那张冷峻的面孔,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动容的神色。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双眼死死盯着场中的楚剑一。
“这不是剑意……”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撼,“这是……剑的本能!”
楚剑一持剑而立,身后是毫发无损的同门。
他不是在战斗。
他只是一道墙,一道守护着珍视之物的,剑墙。
楚剑一朝着失魂落魄的“北境之影”,缓缓踏出一步。
剑尖,遥遥指向对方的眉心。
“我的剑,不会第二招。”
楚剑一看着对方那双惊恐的眼睛,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它只会,杀人。”
楚剑一的剑域之内,时间流速仿佛都已改变。
在“北境之影”的感知中,他引以为傲的杀戮之道,第一次显得如此笨拙。
他化身数十道残影,每一道都蕴含着足以撕裂元婴修士的法则之力,匕首的寒光从四面八方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然而,那道黑衣身影,脚下未动分毫。
对方的剑,不快,甚至可以说慢。
可就是这看似缓慢的剑,总能在他必杀的轨迹上,提前等着。
“叮!”
又一次碰撞。
剑尖精准地点在匕首的锋刃上,一股纯粹到极致的剑道意志顺着匕身传来,“北境之影”只觉得整条手臂一麻,身形被硬生生从虚幻中震出,狼狈地后退三步。
他隐藏在黑袍下的双眼,终于从暴怒,转为了惊骇。
这少年不是在防御,他是在拆解!
他用最基础的点、刺、格、劈,将自己千锤百炼的杀招,拆解得支离破碎!
前所未有的耻辱感,比神魂上的伤势更让他难以忍受!
王座之上,北境王挥手止住了蠢蠢欲动的王庭护卫,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里,兴趣愈发浓厚。
在场的所有修士,无论是姬家长老,还是南宫家主,全都屏住了呼吸,心神被这场颠覆认知的战斗所吸引。
没人注意到,逍遥宗的席位上。
闻人策指节飞速掐算,脸色凝重地压低声音。
“夭夭师姐,五师兄的剑道纯粹,能守,但杀不了化神。对方一心想走,我们留不住,北境王的态度……”
“我知道。”
沈夭夭正慢条斯理地啃着一颗灵果,眼皮都没抬一下。
“九师弟,你算算看,一个能让整个北境子民,在寒冬里不再挨冻的未来,值多少灵石?”
闻人策猛地一怔。
“再算算,这份独家生意,能让北境王的心动值,飙升多少?”
话音落下,沈夭夭咔嚓一口咬碎灵果,随手将果核扔在地上。
然后,在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央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时,她猛地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突兀,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杂音的决然。
场中正欲再度扑上的“北境之影”,身形一僵,几乎是本能地将大半心神都放在了这个诡异的女人身上。
然而,沈夭夭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的目光,穿过激斗的两人,越过所有惊愕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拍卖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拍卖师身上。
“拍卖师,愣着干什么?”
她的声音清亮,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剑刃交击的锐鸣,传遍了圣殿的每一个角落。
“继续报价!”
“我还没出价呢!”
全场哗然!
这个女人彻底疯了!
没看到化神刺客就在你面前杀人吗!你师兄正拼死挡着,你竟然还有心思竞拍?
姬家的席位上,几位长老的眼神,已经和看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拍卖师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夭夭却笑了。
她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拍卖台,一字一顿,字字如雷。
“两、个、亿!”
“逍遥宗,出两亿上品灵石!”
这两个字,仿佛两座太古神山,狠狠砸进了所有人的脑子里!
整个冰晶圣殿,那足以撕裂耳膜的剑鸣,那激荡的灵力,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抹去。
落针可闻。
就连场中激斗的两人,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拍。
两亿!上品灵石!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足以让合体期大能都亲自下场血战的庞大财富!
姬家长老那张阴沉的脸,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捂住胸口,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咙里一股腥甜。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数字,已经不是他能承受的了,这是足以让姬家倾家荡产,万劫不复的天文数字!
那个一直与云锦竞价的神秘黑袍人,身体也明显一僵,再无声息。
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的报价,砸得头晕目眩。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沈夭夭环视一周,将所有人震撼、贪婪、不信的表情尽收眼底。
然后,她缓缓转向王座的方向,对着那位北境的至尊,微微躬身。
“王,这九天星辰铁,我逍遥宗要定了。”
“两亿灵石,只是定金。”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除此之外,我‘夭夭杂货铺’,愿将未来推出的‘自动耕种傀儡’‘灵气暖炉’‘万里传音螺’三款全新产品,在整个北境的独家经营权,无偿,赠予王庭!”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如果说两亿灵石是震撼,那这句话,就是一道九天神雷,劈得在场所有世家之主,外焦里嫩!
这已经不是竞拍了!
这是在公然向北境王输送利益!
不,这比单纯的输送利益更可怕!
灵石,总有花完的一天。
但“夭夭杂货铺”的新品,意味着什么?
看看那风靡北境,让无数凡人感恩戴德的“暖宝宝”!
那代表着源源不断的财富,代表着难以估量的影响力,代表着能彻底改变整个北境民生格局的巨大潜力!
姬家和天机楼的代理人,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化作死灰。
他们可以拼灵石,可以赌上家族百年的积蓄。
但他们怎么跟一个“未来”去拼?
王座之上。
北境王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第一次,爆发出璀璨至极的光芒!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看中的,本就不是逍遥宗那一个亿两个亿的灵石,而是他们那种层出不穷,能切实改变北境严酷环境,提升子民生活品质的创造力!
沈夭夭的这个价码,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
闻人策手中的竹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看着沈夭夭的背影,眼中满是震撼与狂热。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阴谋,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沈夭夭将所有人都以为的死局,变成了一道选择题,然后将这道题,直接抛给了在场唯一有资格做决定的那个人!
她用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价码,逼着北境王,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裁判”,变成逍遥宗在这场竞拍中,最强大的“合伙人”!
现在,九天星辰铁的归属,不再取决于刺客的成败,也不再取决于财力的多少。
只取决于,王座之上那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北境王缓缓靠回王座,他没有看沈夭夭,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那个被楚剑一剑意锁定,进退两难的“北境之影”身上。
他笑了,声音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天机楼的影子,在本王的圣殿里,动了我请来的客人。”
“说吧,你想怎么死?”
“说吧,你想怎么死?”
那道被楚剑一的剑意锁定的黑影,也就是“北境之影”,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
他能感觉到,一股比楚剑一的剑意更加霸道、更加蛮不讲理的气机,从王座之上碾压而来。
那是纯粹的肉身体修之力,将他周围的空间凝固成了铁板一块。
逃无可逃。
他那引以为傲的虚空藏匿之术,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冷汗,顺着他隐藏在黑袍下的额角滑落。
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
就在这死寂的氛围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别急着杀嘛。”
沈夭夭从席位上站起,笑嘻嘻地拍了拍手上的果核碎屑。
她完全无视了那个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化神期刺客,径直朝着王座的方向走了几步。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疯了,这个女人绝对是疯了。
没看到北境王正在气头上吗?
这个时候插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姬家长老看着沈夭夭的背影,眼神里已经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看白痴的怜悯。
然而,沈夭夭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的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对着王座的方向,大大方方地摊开手。
“王,您看,这只耗子,我们帮你抓住了。”
“按照我们刚才的口头约定,这笔交易算是圆满完成了。”
“那这块‘九天星辰铁’,是不是也该有个定论了?”
她的话语轻快,逻辑清晰,听起来不像是生死一线的交涉,反倒像是在菜市场跟老板讨价还价。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她这番操作给搞懵了。
神他妈的帮你抓住了!
要不是你那个七师弟天生剑骨,你那个五师兄剑道通神,你们早就被这只“耗子”给团灭了!
还交易?
还定论?
你这是在跟北境的王讨价还价!
王座之上,北境王那双鹰隼般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盯着沈夭夭,没有说话。
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向着沈夭夭笼罩而去。
然而,沈夭夭仿佛毫无察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赌一把,就赌这个王是个枭雄,不是个莽夫。”
“利益,才是维系关系最可靠的东西。”
“只要我给的利益足够大,他不仅不会杀我,还会反过来保护我。”
北境王看着台下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女,心中的怒火,竟然缓缓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欣赏。
有胆色,有脑子,最关键的是,够直接。
他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呵呵。”
北境王笑了。
他这一笑,那股笼罩全场的恐怖压力瞬间烟消云散。
“你说的不错。”
北境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本王,一向信守承诺。”
他对着拍卖台的方向,淡淡地挥了挥手。
“落锤吧。”
拍卖师如同得了大赦,浑身一激灵,拿起那个早就想敲下去的小锤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
“两亿上品灵石,加三款产品独家经营权!”
“九天星辰铁,归逍遥宗所有!”
锤音落下,尘埃落定。
姬家的席位上,那位长老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周围一片手忙脚乱。
逍遥宗的席位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赢了!”
陆小胖兴奋地一拍大腿。
云锦摇着扇子,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只有闻人策,依旧冷静地看着场中,他知道,事情还没完。
果然,北境王处理完拍卖的事,目光又回到了那个被封印的刺客身上。
“至于这只耗子……”
北境王随手一挥。
一道冰晶凭空出现,瞬间将“北境之影”从头到脚彻底冻结,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人形冰雕,脸上甚至还保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恐。
然后,北境王屈指一弹。
那座沉重的冰雕,便轻飘飘地飞起,越过大半个会场,精准地落在了沈夭夭的面前。
“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这个,就当是本王送给合作伙伴的见面礼了。”
北境王的声音淡淡传来。
全场再次哗然。
把一个活生生的化神期刺客,当成礼物送人?
这是何等的霸气!
这也是一种警告。
警告所有人,逍遥宗,现在是他北境王罩着的人。
沈夭夭看着面前的冰雕,眼睛亮晶晶的。
她完全没理会北境王的警告之意,反而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绕着冰雕转了两圈。
“哇哦,活的化神期刺客,还是冰鲜的。”
“这可比书上画的好看多了。”
“师姐,你说,这玩意儿是公是母?”
秦绾绾嘴角一抽,默默地离她远了一步。
这师妹的关注点,总是如此清奇。
“夭夭师姐,我们该走了。”
闻人策走上前来,低声提醒道。
这里毕竟是北境王的地盘,待久了,难免夜长梦多。
“嗯,走。”
沈夭夭点头,然后一挥手,将那巨大的“九天星辰铁”和那座人形冰雕,都收进了储物戒指。
逍遥宗一行人,在全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起身离去。
回到王庭安排的住所。
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沈夭夭就把那座冰雕给放了出来。
“九师弟,交给你了。”
她拍了拍闻人策的肩膀,“务必把他知道的所有秘密,都给我撬出来。”
“尤其是,关于那个什么‘天机会’的。”
闻人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黄色符纸。
“真话符,专门对付这种嘴硬的家伙。”
他将符纸往冰雕上一贴。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了冰雕的眉心。
冰雕本身毫无变化,但一股无形的波动,却从其中传了出来。
那是一种纯粹的神魂波动。
闻人策开始提问。
“你叫什么名字?在天机会中是什么身份?”
一道沙哑而空洞的声音,直接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
“代号,北境之影。天机会,地字级杀手。”
“你们天机会的总部在哪?”
“中州,皇极天城,天机阁,地下三千丈。”
这个问题一出,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云锦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天机会……天机阁?”
“这……这怎么可能?天机阁不是号称中立,从不参与任何纷争吗?”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天机楼与天机会,竟然是一体两面!
一个是光明正大,贩卖情报,组织各种活动的天下第一楼。
另一个,则是藏于黑暗,执行刺杀,搅乱天下的恐怖杀手组织!
沈夭夭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原本以为,天机会只是一个单纯的杀手组织,现在看来,他们的图谋,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与此同时,北境王宫深处。
一位王庭护卫,将刚刚探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了北境王。
北境王听完,沉默了许久。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天机阁……有意思。”
“看来,与逍遥宗的合作,比本王想象的,还要更有价值。”
而在另一边。
拍卖会彻底结束,姬家和南宫家,成为了整个北境最大的笑柄。
他们不仅没能得到九天星辰铁,还因为恶意竞价和雇凶刺杀,被仙道联盟的监察使当场带走,所有资产都被冻结调查。
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逍遥宗的住所内。
沈夭夭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心情大好。
她看着眼前的师兄师姐师弟们,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咱们逍遥宗的护山大阵,核心材料已经到手了!”
“剩下的那一半,咱们就去皇极天城,找天机阁,亲自‘取’!”
众人闻言,皆是热血沸腾。
就在这气氛高涨的时刻。
那座被封印在冰晶中的刺客,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七窍之中,缓缓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那双被冰封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
一道绝望而扭曲的神念,从冰雕中爆发出来。
“‘天’……‘天’要醒了……”
话音未落,他的神魂气息,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彻底消散。
只留下一具空洞的、被冰封的躯壳。
刺客最后那句绝望的嘶吼,如同魔咒,在房间内回荡。
紧接着,他的神魂气息便彻底湮灭,死得不能再死。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从热血沸腾,跌至冰点。
“死了?”
陆小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座依旧完好无损的冰雕。
“怎么死的?连神魂都一起没了?”
花间辞的眉头也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那是一种从根源上的抹杀,比任何法术都要来得彻底。
“是禁制。”
闻人策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冰雕,最终摇了摇头。
“在他的神魂深处,被人种下了一种极为恶毒的禁制。”
“一旦他泄露了关于‘天’的核心机密,禁制就会自动触发,将其神魂彻底抹除,不留一丝痕迹。”
“好狠的手段。”苍梧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愤怒。
这种将同伴当做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的做法,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天’……”
沈夭夭摩挲着下巴,重复着这个字。
“一个代号?还是某个人的名字?”
“看来,这个天机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水深。”
云锦捡起地上的扇子,脸色凝重地说:“我只知道,天机阁的阁主,人称‘天机老人’,修为深不可测,已经有上百年没有露过面了。”
“难道这个‘天’,指的就是他?”
“不管他是谁。”
楚剑一突然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都砍。”
简单,直接,充满了逍遥宗的风格。
房间内凝重的气氛,被他这两个字冲淡了不少。
沈夭夭笑了笑:“五师兄说得对,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敢惹我们,砍了就是。”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离开北境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天一早,逍遥宗一行人便准备启程,返回中州皇极天城。
让他们意外的是,北境王竟然派出了王庭的仪仗队,亲自相送。
领头的,是北境王最信任的一位老将。
老将不仅送来了各种珍稀的北境特产炼器材料,还带来了一句话。
“王上说,这些,是给未来合作伙伴的投资。”
“他还说,逍遥宗的朋友,就是北境的朋友。”
“日后,逍遥宗若是在中州遇到了什么姓‘天’的麻烦,北境虽远,但永远是诸位的盟友。”
沈夭夭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珍稀材料,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替我谢谢王上,就说他的投资,绝对物超所值。”
送走了仪仗队,逍遥宗的飞舟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北境的冰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