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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by简小酌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8

话音未落,只见角落的卫贵妃神色微变,眉眼间似乎添了抹紧张。
“妾身没别的意思,还请娘娘别误会。”苏贵人似是被她欺负怕了,柔柔弱弱的道:“只是提醒您一下罢了。”
两人的对话落入别人耳中,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云充容身上。
慧修仪离得最近,她细细看过去,忽然惊讶道:“这里怎么也有一团?”
赵徽瞥了一眼卫贵妃,旋即道:“把云充容带去偏殿查一查。”
云充容自然不愿意走,已有两位身强力壮的嬷嬷上来,强行要拉着她离开。正在拉扯间,她腕间的镯子滑落,分成了两半摔在汉白玉砖上。
随着清脆的声响传来,一摊浅金色的油蔓延在砖缝中,淡淡的桂花香气飘了出来。
慧修仪一直留意着此事,立刻扬声道:“皇上,云充容果然私藏了桂花油!”
她当年跟贵妃闹得不愉快,云充容没少借势欺人。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非得把云充容踩下去不可。
她说完就转过头,看着云充容霎时间惨白的脸色,心里已经有了底。“云充容你好大的胆子,竟要谋害皇嗣!”
云充容还不等皇上发话,她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嗓音颤抖着道:“皇上,请皇上明鉴,妾身没有想谋害皇嗣!”
她这话说得十分无力。
桂花油就摆在眼前,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偷偷带了藏了桂花油的镯子,又当场被拆穿?
“物证在此,你还在狡辩?”赵徽目光冷淡的看着她,语气听不出波澜,却更让人恐慌。
“是有人要陷害妾身!”云充容急得冷汗直流,她无助的望向了卫贵妃,张贵仪,却没人肯看她一眼,最终她目光停留在郑美人身上。
自己是受了郑美人的蛊惑,才想着要对吴昭容下手!
“皇上,是郑美人要害妾身!”她忽然盯住了郑美人,连珠炮似的道:“吴昭容被褫夺封号,大家都知道她犯了错,她的孩子也轮不到自己养。郑美人就提议妾身给吴昭容催产,小皇子七个多月一样能活——”
她此言一出,倒更让人糊涂了。吴昭容的孩子,总轮不到她来养。
“妾身先前做错事见罪于贵妃,若小皇子出生必会报给高位抚养,这样妾身就能卖个人情给贵妃娘娘——”
卫贵妃见她竟敢蠢到攀扯自己,正要发作时,郑美人先哭着跪在了御前。
“皇上,妾身是无辜的!”郑美人没急着辩解,先挽起衣袖。
只见两条细白的手臂上,几道交错的深色淤痕清晰可见,像是被用竹竿一类的物件抽过。
“娘娘被禁足后心情一直不好,对妾身动辄打骂,妾身都能忍了。”
“可娘娘不能把这样大的罪过推给妾身——”
她哭得十分凄惨,再配上伤痕,简直把云充容的跋扈衬托得淋漓尽致。
“郑美人,本宫何时责打过你!”云充容惊愕的瞪圆了眼,这都是什么事,她责打过郑美人。
她吃了哑巴亏,又是震怒又是惊慌,想要指天誓日的证明自己的清白。
见郑美人只是哭,气得云充容推搡了她一下。
不动手还好,这一推郑美人没跪直接歪倒在地上,殊不知这举动无疑更加深了郑美人的话。
“贵妃娘娘,求您替妾身说句话,救救妾身!”云充容已经无计可施,她心头存了最后一丝希望,踉跄着起身跪在卫贵妃面前。“娘娘,妾身一步走错,并非有意谋害皇嗣!”
她这时倒是长了脑子,完全没提是替贵妃办事,只求贵妃再拉她一把。
薛姈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跪地哀求,心中生不出一丝同情。
大家都看向了卫贵妃。等着她的反应。
卫贵妃冷着脸,厌恶的看了云充容一眼,转身对天子道:“虽是她屡次向妾身示好,可是自她在皇后宫外欺辱宜才人后,妾身便觉得她品行不端,不再与她来往。”
“皇上知道妾身最不喜着些阴谋诡计,身坐得端行得正,岂容这种毒妇污蔑?”
云充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贵妃像是丢掉脏东西一样轻易抛弃了自己,她双唇颤抖得厉害,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她还想再哀求,却看到站在卫贵妃身后的张贵仪双唇阖动,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她的家人。
云充容颓然瘫倒在地上。
看到卫贵妃竟丝毫不顾念旧情,云充容心底一片冰凉。
“云充容谋害皇嗣,欺负低位宫妃,即日起贬为庶人,幽禁冷宫。”赵徽没再听她狡辩,直接宣布了惩处的旨意。
还有些细节需要查证,究竟牵扯到多少人都是未知数,但此事不可悬而不觉。
待到云充容被拖下去后,已是后半夜。
赵徽没有再说什么,只吩咐大家都散了。
夜色已深,各宫都提了灯笼来接主子,薛姈正要找苏贵人同行回去,只见刘康顺走了过来。
“奴才给宜才人请安。”他见过礼后,恭声道:“夜深路黑,皇上特给您赐了一乘小轿送您回去。”
听了刘康顺的话,薛姈抬眸朝着天子的方向望去,只瞧见一道玄色的背影。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皇上还能惦记着她,已是令人艳羡的恩宠。
在旁边听到这话的宫妃,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她正转身要找苏贵人时,却见苏贵人的身影已经悄然融入夜色。
就在刚刚,见刘总管朝着薛姈的方向走去,苏贵人停住了脚步,拦下了打着灯笼的宫女,换了个方向。“咱们先走吧。”
“主子?”宫女不解的开口:“您不等宜才人了?”
苏贵人摇了摇头,反而加快了些步伐离开。
薛姈谢了恩,转身上了软轿。
福宁殿。
赵徽回到殿中,并无一丝睡意,也并不让人点灯,直接坐到了书案前。
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赵徽才道:“送宜才人回去了?”
今日薛姈受了委屈,却并未替自己辩解什么。
刘康顺连忙道:“福安跟着去的,已经平安将宜才人送到。”
赵徽微微颔首,示意掌灯。
他摊开原本写好的册封旨意,直接划掉了“贵人”位份,重新写上了另外两个字。
刘康顺在旁伺候笔墨,见状微微一怔。
本以为今日宜才人运气不好,遇上这事,没能当场被册为贵人。不曾想宜才人的福气竟在后头。
翌日一早。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可今日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大家都去了。
坤仪宫中,往日来请安的位置上少了吴昭容和云充容两个人,物伤其类,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王皇后扶着宫人的手走进来,气色已是不大好,她在主位坐下后,正要开口时,却听到宫人通传,说是刘总管来了。
大家心里无端添了紧张,刘康顺过来,难道皇上又有新的旨意?
昨夜的事除了纰漏么?
刘康顺走进来,先向皇后行礼,恭声道:“皇后娘娘,皇上派奴才来宣读旨意。”
王皇后微微颔首,跟着一同起身。
这道旨意不长,可最后几个字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晋封宜才人为宜容华。”
刘康顺说完,将圣旨递到她面前时,薛姈自己都愣了下。
宫中出了这样的事,皇上竟先晋了她的位份。
众人惊愕的目光望了过去。
薛姈才入后宫多久,竟从正六品才人直接越级晋封为正五品容华——
真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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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为了庆祝女鹅的第一次升职,本章掉落66个红包庆祝~[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待刘康顺离开后, 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也隐晦地带了一丝敌意。
昨日大家担惊受怕的大半夜,皇上分明心情差到极点,却下了册封的旨意。
而且薛姈晋封得太快了。
初封既有封号, 不足两月就越级晋封, 这样的恩宠在后宫里少见。德妃带进宫的沈才人, 正经的侯府嫡女,入宫两年也未有晋封。
王皇后将众人的表现收入眼底,正色道:“宜容华身受委屈,且昨日有功,皇上和本宫都看在眼中。”
“素华,把东西拿上来。”
话音落下, 身边的大宫女带着四个小宫女捧着托盘走出来。上面摆着首饰一匣, 玉如意一对、珍珠数条, 锦缎四匹。
“权当是本宫给你的贺礼。”
王皇后当众维护她, 薛姈并不意外。
她从容地起身, 恭声道:“妾身谢皇后娘娘恩典。”
王皇后温和的点点头, 免了她的行礼。
下一刻,只见皇后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 淡淡道:“尔等都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才得以侍奉皇上, 切莫辜负圣恩才是。”
在场的宫妃连忙离开位置, 齐齐福身道:“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有功当奖,有过当罚,王皇后不愧是稳坐中宫之位的人, 恩威并施的手段用得娴熟。
经过皇后这番敲打,断绝了那些人置喙的念头。
昨夜折腾了大半夜,大家又早起来请安,早已疲累。王皇后没再说什么, 让众人早些散了。
出了坤仪宫的大门,高位宫妃们乘着仪仗先离开。薛姈在后面走出来,忽地发现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是薛妃。
初封时众人不知情还以为是薛妃将她献给皇上,这次晋封却是彻底与她无关。
以薛妃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
薛姈抬眸,大大方方的回望过去,唇边噙着一抹浅笑。
这一次,却是薛妃猝然一惊,先收回了视线,蹙着眉尖对宫人道:“回宫!”
后宫位份五品以上,有两人抬的撵轿可乘。虽不比高位的宽大舒适,到底不用自己走路了。
不过她册封的旨意才下,最快也要下次才能用上。
眼看苏贵人过来,薛姈正想等她一起走时,却见有两个年轻的蓝衣内侍站在撵轿旁行礼,恭声道:“奴才们服侍主子回宫。”
不单是薛姈怔了怔,就连旁边路过的宫妃也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样快的安排好,定是御前有旨意,内务司才不敢有任何轻慢。
若不乘撵轿,就是辜负了皇上的恩典,自然不妥;可若乘撵轿,总不能让苏贵人跟在旁边走——
正在薛姈为难时,却见向来内敛情绪的苏贵人朝她轻轻摇了下头,旋即又恢复了一贯低调的模样。
薛姈心中稍定,由绮霞扶着上了撵轿。
待她离开,郑美人走到了苏贵人身边,似是善解人意的开口:“明明贵人您也有功劳,若宜容华为您说话,也不至于今日没有任何补偿……”
“妾身都替您觉得委屈呢!”
昨夜苏贵人也曾被庶人云氏攀咬,甚至是在她无意中的提示下,才发现了证物。
薛姈越级晋封,她却什么都没有,这让人如何甘心?
见苏贵人似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郑美人见好就收,带着宫人离开了。
碧萱待她走远,小声道:“主子,郑美人只怕不怀好意。”
苏贵人微微颔首,淡声道:“宜容华得到的又不是我失去的,她就是在挑拨。”
云充容才倒台一日,郑氏就迫不及待的跳起来。
“找个人留意郑氏的动向,看她跟哪宫有联络。”她沉吟片刻,轻声道:“不必跟紧了,只远远看着就是。”
昨夜的事有蹊跷,虽不能立刻派上用场,以后或许有用。
碧萱闻言一怔,旋即高兴地点点头。主子是替身弱的长姐进宫,本就没什么光耀门楣的心思,又经历了吴昭容落水一事后,更是歇了争宠的心思。
如今肯有行动,总是好的。
看到碧萱的表情,苏贵人知道她误会了,倒也没特意解释。
总不能一直让薛姈帮着自己,自己也该替她看着些脚下的路。
郑美人不知自己会被跟踪,她在御花园绕了一圈,眼见没人留意,让宫女在周围把风,自己去了景和宫。
到了殿门前,里面隐隐传来德妃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她识趣地停住了脚步,让人先不要通传。
偏殿中。
“宜容华姿色过人,可宫中从不缺美人。”德妃坐在软榻上,看着低眉垂首站着的堂妹叹气。“你除了容色,样样都比她要强,入宫这两年侍寝的次数,只怕还不及宜容华两个月罢?”
沈才人手中绞着帕子,低头不语。
“本宫知道你不好受,可本宫不提,别人就不会拿你们比较吗?”德妃将手中茶盏放在一旁,语重心长道:“到时不止本宫面上无光,咱们侯府也跟着没面子——”
听她提到家里,沈才人抬起头,眼圈却先红了。
“本宫不求你像宜容华一样得宠,只是别差太多。”德妃语气稍缓,温声道:“回去好生想想罢。”
沈才人轻轻点了头,轻声:“妾身谨记娘娘教导。”
见德妃没有别的吩咐,沈才人快步出了门,看到郑美人只胡乱点了个头,就回到自己房中。
郑美人由宫人引着进去。
“坐罢。”德妃见她来,让人摆了绣墩过来,神色亲切的招呼她坐下。
见她欲言又止,德妃示意服侍的宫人全都退下。
“娘娘,妾身心里仍有些不踏实。”郑美人往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皇上并未赐死云氏,若有朝一日她告发妾身说谎——”
德妃温和的安慰她:“云氏已经被贬入冷宫,再无面见皇上的可能。”
“胎儿七月早产能活、吴昭容失宠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偏生云氏为了讨好贵妃,竟敢用皇嗣的安危来赌,是她心思歹毒。”
郑美人似是被说服,轻轻点头。
“你不过跟宫人随口一提,若吴昭容平安生下皇子,云氏不会被贬,兴许就更得贵妃信任。一旦贵妃抬举她,她有幸怀上皇嗣,将来怡景宫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若真如德妃所说,自己将更无立足之地。
郑美人本是来找德妃求个心安,听到这话,更加心有余悸。
“本宫虽有妹妹在身边——”德妃轻叹了口气,似是不愿多提。“模样性子都在其次,人要有心气儿才行。”
郑美人听罢,心头一热。
她从绣墩上起身,深深拜了下去。“若娘娘不嫌弃,妾身愿为您驱使!”
德妃含笑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怡景宫如今没有主位,将来妹妹诞下皇嗣,也免去了迁宫的麻烦。”
郑美人脸色微红,双眸亮晶晶的,野心几乎藏不住。
等打发走她后,菱枝走了进来。
“她在外头都听全了?”德妃拔下手指上的鎏金护甲,漫不经心的问道。
菱枝应下,又佩服的道:“这下郑美人会死心塌地的追随着您了——”
德妃笑笑,全然运筹帷幄的神色。
“郑美人还算机灵些,模样也过得去。”她淡淡说了句,旋即问道:“那日的汤水可都处理好了?”
菱枝点头。“娘娘放心,那几味药材都是常见的,也可入食材,无毒无害,在汤水端上来之前,已经让人丢掉了。”
德妃轻轻舒了口气,神色渐渐变得阴冷。
自从吴昭容被褫夺封号后,她心里就动了念头,可以借他人之手,让那个孩子没那么顺当的生下来。
被卫贵妃厌弃、急于复宠的云充容是她挑中的人选。
不过几句言语蛊惑,云充容竟真的着手准备。
若只是摔一跤,吴昭容诞下皇嗣问题不大。若她摔得重,再加上本身就消耗体力,自然难以生下来——
在暗示郑美人去误导云充容后,她安排人在汤水里加了些利尿的药材,让吴昭容频繁去小解,耗费不少体力。
她本没想要了皇嗣性命,只想让他出生时体弱些,如同大皇子一般。
不过人各有命,他没活下来亦是天意。
虽然没能趁势拉贵妃下水有些遗憾,但如今的结果,她已经满意了。
“娘娘,二皇子醒了,想要找您——”忽然帘外传来宫女的通传,德妃回过神来,扬声道:“把他抱来。”
宫人答应着去了,很快软帘掀起,虎头虎脑的二皇子被抱了过来。
德妃的眼神蓦地温柔下来,她招了招手,柔声唤他。
“珹儿乖,来母妃身边。”
自从中秋宴后,皇上数日未进后宫。
因丧子之痛在前,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争宠,除了真的生病身体不适,哪怕卫贵妃这几日都按时来皇后宫中请安。
天气渐凉,王皇后特意着人安排了热茶和酥点。
薛姈因晋了位份,挪到了徐婕妤下首,她端起茶盏时,忽地发现向来爱吃这些零嘴的徐婕妤,竟一口都没碰。
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没过多久,忽然徐婕妤拿帕子捂住了嘴,干呕了两声。
身边的宫女没给她递茶,反而去要温水。
斜对面的慧修仪被影响了食欲,嫌弃地道:“这都多久了,你肠胃不舒服的毛病还没被治好?”
徐婕妤脸色微红,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妾身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半宫妃都愣住了。
王皇后面露喜色,当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说?”
“中秋宴前,本想当晚说的……”她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后来大家心情都不好,妾身想着过些时日再说。”
自她侍寝时算起,差不多三个月了。
因月份尚浅,且秋日里穿得多了些,竟一点儿没看出来。
“傻妹妹,这可是好消息!”王皇后舒了口气,立刻吩咐道:“待皇上散朝,立刻去御书房报喜!”
宫人答应着去了,王皇后张罗着要给徐婕妤准备补品。
薛姈往周围看了眼,恐怕只有皇后高兴,其他宫妃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这对她们来说可不是好消息,一时殿中的气氛竟冷落了下来。
往日里最照顾她的柳昭媛因身子不适没来,徐婕妤像是做了错事似的,有些无措的攥着手指。她轻轻吞咽了一次,却没用帕子遮着,不愿讨人厌。
薛姈瞧见,柔声道:“可是闻不得酥点的气味儿?让人撤下去罢。”
见有人关心自己,徐婕妤感激的点了点头。
一时宫人端来了温水,她喝了两口,方才觉得好受些。
“你们先回去罢,徐婕妤缓一缓再走。”王皇后也觉出了异状,当即吩咐道。
众人答应着散了。
回到凝汐阁,薛姈当即散了头发,换了家常的衣裳。
“幸而主子有了撵轿,不必走路。”看着薛姈抱着大迎枕歪在软榻上,绣棠有些心疼的道:“怎么吃了那些药,主子小日子时还这样难受呢?”
绮霞端过温热的蜜水送到薛姈手边,轻声道:“还是有效的,起码这个月主子小日子来得准。”
薛姈应了,温声道:“我今儿倒不很难受,换衣裳只是猜着皇上不来罢了。”
前几日她还做了接驾的准备,今儿徐婕妤有孕的消息传来,皇上若进后宫,自然也是去重华宫看望徐婕妤。
绮霞观察着她的脸色,怕她因此觉得失落。见她脸色还好,柔声道:“奴婢去御膳房看看,给您现做两样糖水可好?”
薛姈笑吟吟的点头。
用过了午膳后,她因来癸水肚子不舒服,沉沉睡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才醒来。
“绮霞,我晚上没什么胃口,要一碗清淡的汤就好。”她起床后又挪到了软榻上,轻轻打了个哈欠,嗓音还带着些尚未清醒的慵懒。
软帘掀起,却是一道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怎么又没胃口吃东西?”赵徽才来就听到这句话,当即问道:“哪里不舒服?”
薛姈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连忙要下去见礼。
“皇、皇上?”
赵徽握住了她的手腕,皱眉道:“告诉朕,哪里不舒服。”
“妾身下午睡得太久了,还不饿。”薛姈没想到他回来,干巴巴解释了一句。
这个回答显然还不令他满意。
“妾身小日子到了。”薛姈回过神来,小声道。
赵徽闻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她穿了一身莲青色的半旧衣裙,素白的小脸儿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印子,三千如瀑的青丝随意挽起来,只用一根玉簪固定。
她整个人慵懒闲适,的确没准备好接驾。
“妾身忘了报小日子,搅扰了皇上的兴致。”薛姈小心翼翼的道。
赵徽淡淡道:“不怪你,朕自御书房直接过来了,他们也没机会告诉朕。”
薛姈微愕,皇上没去看有孕的徐婕妤,却来了凝汐阁?
她心里愈发坚定皇上是想找人侍寝,正想找了理由体面的请皇上再去别人宫中。
苏贵人的小日子是跟她错开的。
薛姈心里划过这个念头,却识趣的没敢开口。
“皇上来看妾身,妾身很高兴。”她牵着天子的衣袖,请他坐下,柔声道:“不知皇上会来,妾身晚膳没准备……”
她给了赵徽台阶下,若要改去别人宫中,也并不尴尬。
忽然她后脖颈一凉。
只见赵徽捏住她衣领,深邃的墨眸与她对视。
“朕找你来,只为了床上那点事?”他语气平静,可她却能感觉都他不高兴。
薛姈有点懵,是因为自己方才那句话吗?
犹豫的一瞬,她没能立刻接话。
赵徽有些失望,收回手起身要走。
薛姈岂能让他生着气离开,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软声道:“妾身正难受呢,皇上能不能留下陪陪妾身,起码用个晚膳也好……”
赵徽跟她对视片刻,方才“勉为其难”的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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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女鹅:被拎住命运的后脖颈。
PS:按照惯例还是狗子先动心(进度条已经过半啦),女鹅动心会比较晚。
PS的PS:上章红包发好啦,宝子们注意查收~

薛姈方才着急起身, 搭在她小腹上的薄毯滑落瞬间,仿佛听到她轻轻“嘶”了一声。
他眉眼间有几分冷峻,淡淡开口:“还疼吗?”
“疼!”薛姈应得痛快, 同时脑子里飞速转着, 皇上为何会突然生气。
自从中秋宴三皇子早殇后, 皇上虽每日正常上朝、处理朝中事务,可晋位那日,甚至没让她去谢恩,显然心情还是不好。
后宫都看在眼中,没人敢去招惹。
今日徐婕妤说出自己有孕后,皇后迫不及待命人去禀报, 正是想用这个喜讯冲淡失子笼上的阴霾。
既是皇上不在意她能不能侍寝, 莫非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下次直接跟皇后告假。”赵徽语气平静, 仍是听不出他的情绪。
薛姈脑子灵光一闪, 整个人挪到天子身边贴着, 柔声道:“妾身有撵轿可乘, 不必自己走路过去,已是省心省力了。”
她一面说着, 一面留意着天子脸色, 果然有些好转。
“妾身前几日就想去福宁殿谢恩, 却又觉得不是时候。”她嗓音又轻又软,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儿。“皇上心里难过,不想让人瞧见。”
“今日徐婕妤有孕——”
薛姈话才开口, 就敏锐的觉得皇上情绪变了。明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那双幽深的墨眸,似乎刹那间覆上一层暗色。
赵徽垂眸看向她,女子杏眸清澈, 神情柔软,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推开她就是罪过。
他总觉得她比别人不同,能让他心里舒服,今日才直接来了她宫中。
难道她也像别人一样,喜气洋洋恭贺他再添皇子?
赵徽在心里自嘲着,不过既是她身子不适,自己会多给了她一分耐心,不至于立刻拂袖而去。
“妾身知道,即便来日徐婕妤诞下四皇子,于您来说,也不能弥补三皇子早殇的伤痛。”薛姈斟酌着词句,愈发放缓了语气。“他也是您的皇子,唯有您记着他,他才算活过。”
人是要往前看的,皇上比谁都清楚。
不过他也需要有某一刻,能放任自己的情绪。
薛姈是在刚刚想明白了皇上的心思,重华宫自是一片喜气,各宫妃嫔哪怕拈酸吃醋也会跟着道喜,觉得添了喜事他就能忘掉夭折的三皇子。
赵徽凝视她许久,那双澄澈的杏眸不闪不避,执拗的回望着他。
待他情绪一瞬的松动,薛姈试探性的伸手拥抱住了他。
只是她要环抱住身材精壮结实的男子有些难度,更像是挂在他身上。
觉察出天子身体本能的僵硬和抗拒,薛姈把心一横,硬撑着没有松手,柔声道:“妾身就静静陪您待一会儿,可好?”
女子柔软的怀抱有一丝淡淡的甜香,不带半分情欲,只想给他一点安慰。
赵徽没说话,却也没挣开,任由她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女子极其轻微的吸了口凉气,才示意她松开,自己扶着她的手腕坐好。
“妾身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薛姈挤出一丝笑。
明明今日吃过止疼的药丸,偏生在此刻过了药效。
看她小脸儿发白,赵徽无奈的扶着她在靠在大迎枕上,叫人进来送热水。
见绣棠娴熟的倒出药丸,给薛姈喂下,他微微皱眉道:“你们主子这两日一直都如此?”
“回皇上的话,主子她——”绣棠才想说,却被自家主子使了眼色,摇头道:“只是偶尔,偶尔会疼。”
赵徽一眼就看穿了薛姈的小心思,却没点破。
待绣棠端着托盘离开,赵徽坐在榻边,看着她杏眸潋滟起水光。她惯于隐忍,无论是情绪还是身上的伤痛,都会妥善的藏起来。
“妾身知道自己很麻烦。”薛姈的语气有点低落,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赵徽颔首:“嗯,是麻烦。”
得到了意料外的回答,薛姈吸了吸鼻子,手指悄悄松开了他的衣袖,轻声道:“皇上您还是回去用晚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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