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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by简小酌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8

吴昭容目光倏地冷了下来。
她仿佛从哪里听过,宜容华怕猫。
凝汐阁中。
薛姈回去时,不期然看到宫外停着天子銮舆。
她唇边扬起笑容,快步走了进去。
果然软榻上坐着身着玄色锦衣的天子,他正在翻着她随手放在小几上的诗集,见她进门,随口问了句:“怎地回来迟了?”
“妾身去了趟徐婕妤宫中,带了些梅花糕回来。”薛姈由宫人服侍着脱下斗篷,口中解释完,又对绣棠道:“把青梅给徐婕妤送过去一瓶。”
赵徽没说话,将薛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幽幽叹了口气。
他招手让薛姈近前,握着她的手腕。
“阿姈何时给朕添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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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女鹅:勉强用演技满足一下某人的虚荣心→_→

第49章 意外
皇上子嗣不丰, 在两个皇子三岁时后宫中才又传出喜讯,偏生吴昭容的皇子那么可惜的夭折了。
不过她心里清楚,皇上此时提起来没别的意思, 只是因她给徐婕妤送青梅有感而发。
薛姈粉面浮起红云, 小声道:“这还要看缘分罢。”
李太医开的药她吃过两轮, 来癸水腹痛的毛病好了不少,每月也规律了起来,如今已经停了药。
虽说宫妃没有不想早日诞育皇嗣的,可她仍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明年皇上就能再添孩儿了。”她被天子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主动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皇上喜欢公主还是皇子。”
赵徽只当她害羞,倒也没有追问, 他手腕稍稍用力, 引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慢条斯理的道:“无论男女朕都喜欢。”
从大皇子起, 到如今有孕的徐婕妤也被有经验的嬷嬷说像怀了男胎,
全都是男孩儿。
天家有皇位要继承, 皇上想要更多的皇子。
“阿姈给朕添个公主罢。”赵徽抬眸看着她,温和的道。
她虽跟薛妃不睦, 却也出身定北侯府。皇上会不想她生下皇子吗?
旋即她就否认了这个念头, 皇上虽未亲身上过战场, 也未掌过兵权,披着温仁的外表,却硬生生在先帝动摇立储时拉拢了战功赫赫的皇兄支持, 最终稳住太子之位。
他自有不见刀光血影的铁腕手段,哪里会顾忌这些。
“妾身会尽量不让您失望的。”薛姈弯了弯杏眸,羞涩浅笑。
她本意是表示自己有调理好身子,早日怀上皇嗣的想法。
可听在皇帝耳中却变了味, 阿姈担心自己再生个皇子。
“无妨,朕也会尽力。”他体贴的安慰道。
两人都想岔了,却又莫名说到了一处。
薛姈红着脸胡乱点头,幸而绮霞在外传话,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过皇上既是提起子嗣,终究是对她有两分上心,这就是自己的底气了。
想到下月薛景洲回京,她不得不早做准备。
到了给太后补设的接风宴这日,宫妃们早早就往绘芳殿来了。
近来贵妃身子不适,操办宫宴的人就成了王皇后。
因皇上当时赏下菊花时只有少数宫妃得了,王皇后特命花房将后续培育的菊花都摆了出来,供大家赏玩。
等众人赶到到时,发现绘芳殿周围的凉亭和水榭中的石桌石凳上,都铺着锦垫,也煮上了茶,食盒里装了冒着热气的糕点,可以随处就座休息。
见太后和皇后都还未来,大家都还觉得轻快些,三三两两在一处赏花。
薛姈出来得迟了些,她在针工局里送来的几套衣裳里挑了件低调的明蓝色云锦宫装,云鬓上插了珍珠的发簪,格外显出几分温婉动人。
她从绮霞口中得知,太后特意让人去针工局给娘家侄女刘诗蕊置办了衣裳首饰。
这本是件不起眼的小事,却由不得人不多想。
让侄女就在宫中陪伴自然是假,想要她进后宫才是真的。头一次露面没能吸引天子,这回太后定然有所安排。
她近来本就因皇上常去而招眼,今日的场合自当低调为妙。
“真真是姐妹同心。”薛姈正想找苏贵人时,却听到耳边传来轻笑。“两人连衣裳都想到一处去了。”
她有些无奈的抬头,说话的人是慧修仪。
以前聒噪的人是云充容,才没把慧修仪给显出来。
不过当薛姈抬眸看去时,薛妃正在不远处跟舒妃说话,今日改了以往喜欢穿明艳红色的喜好,身上穿着宝蓝色的织金宫装,看上去颇有几分沉稳大气。
她显然是精心装妆扮的,那套衣裳也正合她的身份。
然而人和人之间最怕比较。
两人是堂姐妹,容貌上有些许相似。可一眼看上去就令人有惊艳之感的却是薛姈,有她在一旁比着,薛妃就有些黯然失色。
此时说什么都会被挑剔出错,薛姈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干脆保持沉默。
不过众人打量的目光纷纷望过来时,薛妃便是想装听不到也不能了。
她望向了俏生生立在人前的薛姈,心头划过一丝怨恨。
上次皇上因为采枝轻慢薛姈责令打了采枝板子,虽是留下了一条小命,至今却都未能起身。自己已经受尽了委屈,皇后却让她要跟薛姈缓和关系。
为何薛姈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偏爱?
“阿姈在家中时本宫最是要好,本宫也最是疼她。”薛妃忍着恶心,露出微笑:“慧修仪常跟德妃娘娘在一处,竟还不懂这些么?”
慧修仪被她噎了一句,正要回话时,却瞧见德妃面上温和的笑容顿了顿。
两人同是带了家中堂妹进宫,沈才人至今无甚恩宠,甚至未升过位份;薛姈初封就比沈才人多了封号,很快又越级晋封,恩宠也一日多似一日。
大家都知道恩宠是各凭本事争来的,可这话到了薛妃口中,就成了德妃不肯提拔沈才人。
“薛妃妹妹最擅博采众长,眼光又好。”德妃脸上没有半分不悦,仍是笑道:“针工局就那么些样式,便是撞衫也不奇怪。”
她话音未落,薛妃脸色微变。
果然正在一旁赏菊的贤妃似是想起什么,厌恶地皱了皱眉。
薛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德妃,愈发觉得她在宫妃里最不简单。
那日在御花园,薛妃跟贤妃撞衫,又掌掴了自己,她这看似无可挑剔的一句话,不仅把贤妃的旧怨勾出来,又让薛妃想到那件没脸的事,还戳破了她们姐妹和睦的表象。
”等会儿太后娘娘来了,你们也这样吵嚷么!”王皇后赶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像什么话!”
她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并没有刻意偏袒,德妃笑笑,转而跟柳昭媛说话。
薛姈不想成为她们之间斗法的由头,她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略坐会儿,等到开席再回来。
她抬眸往周围看去,忽然瞧见假山旁似乎闪过一道白影。
薛姈心中一震,看体型怀疑是那只自己许久未见过的白猫。
在她才入后宫时尚且见过两三回,等天气愈发冷了,她猜着是皇上让人给看管了起来,不许它再出门。
难道它趁着人不防备,偷偷跑了出来?
今日人多,若它受了惊吓抓伤人就不妙了。
“宜容华,本宫还未向你道谢。”正当薛姈想要追过去时,却被人叫住了。“若没有你机敏地查出真相,本宫的孩儿就枉死了。”
竟是吴昭容。
今日穿了月白色绣折纸花卉的宫装,发鬓上的发簪也是颜色冷清的宝石,一改她怀胎时的奢华张扬。
“昭容娘娘。”薛姈微微屈膝,行礼后方才客套回了句:“是皇上明察秋毫,揪出了罪魁祸首,妾身不敢揽功。”
吴昭容害过自己,薛姈虽同情吴昭容的失子之痛,却也不想有过多交集。
听了薛姈的话,吴昭容眼神闪了闪,表情有些古怪,用听不清的声音喃喃道:“果然如此……”
见她神色不太对劲儿,薛姈不想跟她纠缠,略一点头,就转身就离开了。
吴昭容直勾勾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底倏地略过一丝阴冷。
就是薛姈,一定是薛姈仗着皇上宠她,用了那一石二鸟的恶毒伎俩。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薛姈不知吴昭容心中所想,她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往假山走去。
她不好表现得太刻意,沿着周围绕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白猫的踪迹。
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梧桐苑的人明知道今日绘芳殿有宴席,又有宫妃们在此处赏花,肯定会严加看管。
薛姈稍稍松了口气,抬眸看到苏贵人正在凉亭前朝她招手,弯起唇角,提着裙摆往回走。
“宜容华,你瞧瞧这菊花多漂亮,比你宫中的那两盆不差罢?”恰在此时,徐婕妤自己扶着腰迎面走过来,指着不远处的绿牡丹道。
花房精心培育的名品,自然是极好的。
薛姈含笑点点头,看着徐婕妤竟也上了石子路,出声提醒道:“你是有身子的人,石子路滑,还是别过来了。”
她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怪异的情绪。
为何徐婕妤只有自己,她身边跟着的宫人怎么不在?
还没等她想明白,忽然响起内侍的通传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往这边冲过来。
薛姈被吓了一跳,浑身猛地一颤,忽然发现这团白影竟是只猫。它睁大一双碧蓝的眼睛,直直的奔着她而来。
不对,这不是皇上养的猫!
她下意识想要躲开,可若要躲开,她身后就是怀着身孕的徐婕妤!
“啊——”徐婕妤没看真切,已是吓得惊声尖叫,她还未从石子路上下去,险些趔趄摔倒。
若徐婕妤摔倒小产,无论什么缘故,自己也难辞其咎。
薛姈来不及细想究竟是谁先对她或是皇嗣下手,眼下是要保全徐婕妤。
“别慌!”薛姈低喝一声。
她并没有因害怕而闪躲,直接挡在了徐婕妤身侧。
这一幕正好被陪着太后过来的赵徽看在眼中,只见薛姈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徐婕妤,用自己的身子做缓冲,倒退两步方才停下。
平日里吃药都会掉眼泪的人,整个人狠狠撞在了假山上。
他呼吸蓦地一窒。
早有宫人们忙着赶过去七手八脚的救两人,他面沉如水,大步流星的朝着两人走过去。
众人围着脸色煞白的徐婕妤,一叠声传太医,七嘴八舌的问她肚子疼不疼,满心满眼都是皇嗣。
薛姈腰被撞得生疼,却又怕赶来的绮霞和苏贵人担心,自己用力吸了口冷气站起来。
一道低沉的男声自纷乱的人声中响起。“别动!”

赵徽只瞥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的徐婕妤, 径直朝着站立不稳的薛姈走过来。
在绮霞赶过来前,他先一步扶住了身子僵直的薛姈。
薛姈眼睫颤动,眉心紧蹙, 额角渗出了冷汗, 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赵徽心底也泛起尖锐的疼, 语气冷得吓人:“立刻传太医到绘芳殿暖阁。”
被男子有力的双手稳住身子,薛姈手指不自觉攥紧他的衣袖,贝齿紧咬住下唇,硬扛着没有出声。
幸而是深秋,她又畏冷,身上穿得衣裳厚。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 并没有听到骨头移位的声音, 应该没有大碍, 只是假山有棱角, 撞到了腰间软肉, 受了些皮肉之伤。
薛姈倒吸几次冷气, 勉强开口道:“皇上,妾身大概没伤到骨头。”
原本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怀着皇嗣的徐婕妤身上, 当看到皇上竟毫不犹豫的直奔宜容华时, 眼神都变了。
宜容华比皇嗣还重要么?
赵徽听了她的话, 仍是没有放下心。
“徐婕妤和皇嗣都无碍吧?”薛姈睁开眼往旁边看去,只见徐婕妤轻抚着小腹,坐在石凳上, 瞧着似有几分不适。
见她甚至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赵徽都要被气笑了,寒声道:“先顾着你自己!”
“皇上,妾身传来了软轿, 让宜容华上去罢。”慧修仪眼看薛姈几乎被皇上拥在怀中,又是眼红,又想显摆自己,特意来献殷勤。
自己撞到了腰,颠簸之下岂不是更坏?
薛姈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她是要来卖好还是跟自己有仇。
在赵徽冷眼睨她的功夫,王皇后早派人抬了春凳过来。软轿则是留给了像是动了胎气的徐婕妤。
赵徽并未假手他人,扶着薛姈趴在上面,亲自跟着去了暖阁。
离开前,他吩咐羽林卫副统领宁卓泓:“将此处封锁起来细细调查,还有那只撞人的野猫,一并捉过来。”
宁卓泓恭声领命。
眼见皇上陪着宜容华离开,刘太后眯了眯眸子,转头撇了眼一脸失落的刘诗蕊。
原本她今晚跟王皇后打过招呼,会安排蕊儿弹奏一曲古琴。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宴席也是断不会开了。
见刘诗蕊情绪外露,刘太后有些不悦,还是淡淡提醒了一句:“随哀家去瞧瞧。”
自己是天子亲生母亲,此时更是该关心徐婕妤肚子里皇嗣的安危。
刘诗蕊回过神来,连忙敛去眸中情绪,扶着太后的手,跟着去看徐婕妤。
暖阁中,匆匆赶来,气息还未理顺的胡太医正在给薛姈诊脉,随后又细细问了她撞上时的情形。
“皇上,宜容华未受内伤,骨头应当并无大碍。”胡太医心中有数,起身回话。
赵徽脸色略微好转了些,只是在宫妃们眼中仍是吓人的。“为何她疼得厉害?”
“回皇上的话,宜容华许是有些骨裂。”皇上远比想象中重视,胡太医额角冒起冷汗,连忙道:“按时上药再静养即可。”
赵徽颔首,示意他先去开药。
“妾身当时正在跟徐婕妤说话,不知怎的,那只野猫突然朝着妾身扑过来。”薛姈忍着疼,有些虚弱的道:“妾身怕冲撞了徐婕妤,就拦了那猫。”
这其中疑点重重。
若那猫真的发了狂性,早就会因伤人被抓到。看到薛姈才出现异状,这并不是意外。
“将宜容华身上的衣裳、香囊等随身之物都拿过去检查,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赵徽当即吩咐道。
绣棠正要找人回去拿更换的衣裳时,只见皇上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严严实实将主子裹了起来。
“朕送你回去。”
薛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皇上,别因为妾身一人耽误了今晚的宴席,妾身自己回去就好。”
她虽然疼得七荤八素,却也分出心神,看到了太后身边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刘诗蕊。
显然太后对侄女有安排,或许是准备在今晚献艺,只等皇上夸奖两句,就能名正言顺将人送进后宫。
若为自己影响了太后的计划,太后怕是要不高兴。
“妾身已经无碍了,您去瞧瞧徐婕妤罢?”
另一边,李太医给徐婕妤诊过脉,向太后回话道:“徐婕妤和皇嗣一切安好,并无损伤。只是徐婕妤受到了惊吓,才引起了胎动。”
徐婕妤抬手扶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才觉得后怕不已。
若是没有宜容华挡着,那只猫扑倒自己,见红是免不了的,最坏甚至会保不住腹中胎儿——
她没想到,宜容华竟会拼着自己身子不顾来护着自己。
“没事了。”柳昭媛站在她旁边,环顾着周围人的神色,轻声安慰。
只怕有不少人希望徐婕妤这胎干脆流掉罢!
“如此哀家就放心了。”刘太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又吩咐道:“受了惊吓也不可轻忽,给徐婕妤尽管用最好的安胎药。”
李太医恭声应下。
“你先休息,哀家去看看宜容华。”刘太后留下柳昭媛照顾她,自己则是起身去了隔壁屋子看望薛姈。
王皇后带着一众宫妃也跟了过去。
人群中,吴昭容将自己的衣袖又往下拽了拽,她捂着手腕,指缝间似乎有鲜血渗出。
苏贵人落后众人一步,将她的小动作落入眼中。
她们过来时,正好听到薛姈劝皇上去看徐婕妤。
慧修仪不屑的撇了下唇角,宜容华倒是聪明极了,懂得做戏要全套。
她身前站着的德妃唇角抿起,眸中恰到好处流露出一丝担忧,却识趣地没有开口。
“不必担心,徐婕妤和皇嗣都好。”刘太后见状,温和的道:“好孩子,多亏了你。”
赵徽起身给太后见礼,请她在主位上坐下。“劳母后费心。”
听着皇上母子说话,薛妃眼底浮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惶然。
这一幕太过熟悉,当初自己救了吴昭容时,也因此得到了奖赏。
难道薛姈也会——
她心里还在胡思乱想,完全忘了作为堂姐,此时理应去关心薛姈。
“宜容华方才那下挨得重,难为你忍住了。”王皇后看着趴在床上不得起身的薛姈,美人儿脸色苍白如纸,却愈发我见犹怜。
宴会上再次出现了意外,这是王皇后最不愿看到的。幸而薛姈站了出来,否则徐婕妤这胎保不住,自己管理六宫的权力也要丢掉了。
众人随之望向床榻上的宜容华,她身上竟穿着皇上的斗篷。
一时间各色艳羡的目光纷纷投过来,看得薛姈浑身不在自在。
她强稳住心神,下意识往吴昭容的方向看去。
吴昭容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并无嫉妒,却有几分后悔和懊恼。
她还要再看时,吴昭容低下了头,薛姈的视线跟苏贵人碰到了一处。交汇的一瞬,只见苏贵人朝她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昭容娘娘,您的手受伤了,怎地还在滴血?”
这道声音引得众人往吴昭容身上看去。
吴昭容一惊,下意识松开握着手腕的右手,一块素色的帕子滑落到地上。哪怕并未完全摊开,也沾着斑驳的血迹。
“妾身无事!”吴昭容回过神来,勉强为自己找补:“只是不小心用石头划伤了。”
她身边站着贤妃,看清了腕上的伤痕。
“什么石头能划出整齐的几道伤痕?”贤妃为人傲气且脾性直接,皱着眉道:“这怕不是猫挠的吧?”
她小时候被猫抓伤后,对此很是眼熟。
听到是猫抓伤,天子墨眸骤然划过暗色。
而众目睽睽之下,本该因此博得怜惜的吴昭容却是不住摇头,神色间也有些慌乱。“不碍事的,还是皇嗣和宜容华要紧。”
“将吴昭容带去外面诊治。”赵徽叫来了刘康顺,淡淡吩咐道:“比照着宜容华来。”
别人以为比照薛姈是优待,可薛姈心里却清楚,这是要检查她身上的衣饰。
皇上也觉得那猫有问题?
“要紧的是查清那猫的来源,莫非是野猫闯了进来?”德妃恰到好处的提醒道:“宜容华和徐婕妤遭受无妄之灾,那只猫是罪魁祸首。”
若是野猫误入也就罢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刘太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天子,见他神色似是并无波动,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
众人七嘴八舌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却也不妨有人浑水摸鱼抱怨。
“会这么巧吗?”慧修仪撇了下嘴,嘟囔道:“薛妃救人,宜容华也救人,薛家姐妹倒成了后宫里最有功劳的人了——”
她此言一出,周围人默契地闭口,殿中倏然静下来,唯余她的声音回荡。
慧修仪后知后觉,面上涨得通红,连忙跪地道:“皇上恕罪,妾身口不择言——”
赵徽淡淡看着她,语调波澜不惊。“你何罪之有,提醒得很是。”
“无论是意外还是有人陷害,宜容华护佑皇嗣有功。”在一众宫妃震惊的目光中,赵徽直接宣布了晋升的旨意。“晋位婕妤。”
前不久薛姈才越级晋封为正五品容华,这回竟又跳过了从四品,直接晋封为正四品婕妤!
徐婕妤身怀皇嗣尚且没有晋位,薛姈又有封号,这次晋升后直接比她更高了半级!
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没想到的。
慧修仪脸色苍白,甚至承受了众人更多的怨恨和白眼。
她不提也就罢了,偏生在皇上对宜容华最为心疼地时候提醒了皇上!哪怕过上两日等查清真相,皇上更多是恼恨下手之人,而不会如此上头的越级册封!
在床榻上不得起身的薛姈,听到皇上的晋封旨意,亦是吃了一惊。
自己才晋位不久,原本想着会得些赏赐也就是了。只怕“提醒”皇上的慧修仪,怕是要气恼极了。
“宜婕妤,还不快谢恩。”王皇后先反应过来,含笑提醒道。
薛姈想要挣扎着起身,还未开口,就被天子抬手按住。他蹙了下眉,不赞同的道:“你还伤着,别乱动。”
虽然晋封的场合有些混乱,可这好处是实打实的。
众人羡慕极了,暗恼自己为何没有这样的好运道。
刘太后并未插话,冷眼旁观着。皇帝似乎对薛姈与别人不同,立刻就给了她功劳。
人群中,薛妃猝然垂下眸子,长长的鎏金护甲刺入掌心,尖锐的疼痛才面前止住她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竟这样偏爱薛姈!
天时地利人和,竟让她全都占了!
可她也不敢露出来,只得用力笑了出来,怕是比哭还难看。
“朕今夜还要彻查此事,母后还请早些回去休息。”
赵徽先送走了太后,又淡淡开口。
“用朕的銮舆送宜婕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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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子:上头晋封ing
女鹅一脸懵:……那就简单感谢一下对手送来的升职?

薛姈回到凝汐阁时, 是被人抬着从銮舆中抬出来的。
她在绘芳殿时含服了胡太医给的镇痛药,此时有了几分昏沉,绮霞守在一旁护着她方才能稳住身子。
绣棠等人早早就提着灯笼候在门前, 看到自家主子不省人事的模样, 心头倏地揪紧。
她快步冲上去, 看到主子似是动了下眼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刘总管,多谢您送宜容华回来。”她强忍着眼泪,向随着銮舆而来的刘康顺道谢。
谁知刘总管竟摆了摆手,客气的道:“皇上方才给宜主子晋位婕妤,姑娘以后要改称呼了。”
他此言一出, 在场的宫人们还在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转忧为喜。
两次越级晋封, 在今上的后宫中可是头一份儿的尊荣!
不过在刘康顺看来, 宜婕妤晋封是迟早的事。
皇上看似冲动之下给了晋位, 这也需得宜婕妤自己时时叫皇上记挂在心, 又在关键时候办事漂亮,才能水到渠成。
他亲自看着薛姈被送入房中安置, 这才带着人回去向天子复命。
夜色已深, 宫妃们有些撑不住, 除了陪着徐婕妤回宫休息的柳昭媛,余下人还在苦熬着等消息。
王皇后看在眼中,温声向天子提议。“皇上, 时候不早了,不若先让诸位姐妹们回去?”
赵徽目光冷淡的往下扫了一圈。
一众宫妃面露疲色,唯有一二人脸上似是神色有异,他收回了视线, 颔首默许了皇后所请。
大家都松了口气,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无论众人心思如何,此时不敢抱怨只言片语,上了撵轿各自回宫。
“皇上,今日宜婕妤护佑皇嗣有功,又受了惊吓,只怕难以安眠。”王皇后待众人离开,大度的对天子道:“您不若去陪陪她。”
赵徽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皇后有心了。”
王皇后神色愈发谦和,“妾身尽到本分而已。”
说完见天子并没有别的安排,王皇后这才告退离开,上了凤撵回宫。
“娘娘,您也太委屈自己了。”素华跟在一旁,低声替自己主子鸣不平。“今日可是初一,本该是皇上来坤仪宫的日子,您却拱手让人!”
王皇后摆了下手,眉眼间透着些许凝重。
“今日的事究竟是冲着宜婕妤还是徐婕妤来的,尚且说不清楚。”她沉声道:“后宫不安宁就是本宫的失职。”
“皇上心里本就记挂着宜婕妤,本宫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素华这才没再说什么。
“娘娘,您不觉得卫贵妃今夜格外安静么?”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感,迫不及待开口:“吴昭容落水那回,她可没少说难听的话。”
王皇后皱了下眉,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那个人的反常,可比卫贵妃更甚。
“罢了,这事自有皇上安排。”她暂且收起心思,琢磨起另外一件事。“上次晋封容华,凝汐阁就以人还够用,没再添人服侍。这回晋位婕妤,是时候补些新人了。”
“婕妤位份该有的一应布置和器物,也告知内务司尽早备齐。”
谁能想到,原本将要荒废的琢玉宫,竟因薛姈的得宠,就要热闹起来。
“拨过去的人,你要仔细筛选。”王皇后半垂着眸子,遮去情绪,轻声叮嘱:“别让旁人钻了空子。”
素华心头一凛,高位宫妃们在宫中经营许久,都有自己的人脉。
如今娘娘手中可用的牌不多,宜婕妤就是极好的一张。
她连忙应下,在心中盘算起来。
等薛姈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清晨。
她习惯性地想抬起胳膊,却发现自己正抱着团好的被子。疼痛从后腰处传来,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主子,您醒了——”绣棠在帐外守着,一直竖着耳朵留意里面的动静,立刻掀开帐子。
“您且慢些,您腰上还伤着,已经涂过了药。”绣棠见主子似有想要起身的意思,连忙过来制止。
绮霞听到响动,也端着温水走了进来。
两人合力扶着她坐起来,将大迎枕堆在床边,让她能省些力气靠着。
“皇上特意吩咐了让奴婢们守好您,虽没伤到骨头,您是没见着您腰上那一片青紫的瘀伤,简直触目惊心。”
听她提起皇上,薛姈还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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